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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师姐才是主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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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点。”
  剪刀剪在结了痂的伤口上,百里徵痛苦的拧着眉,肌肉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小心翼翼地将衣服跟伤口剪开,末华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抬起手抹去额上的冷汗,末华将备好的伤药打开,将药膏抹在伤口上。
  “师父……”
  末华一怔,惊惶地抬头,看到百里徵仍旧闭着双眼,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为什么不要我……”
  末华知道百里徵只是在说梦话,依旧自顾自地上着药,最后喂下百里徵丹药,这才用被子将人裹了起来。
  竟是天行宗的首席大弟子啊……究竟怎么得罪了青松门,小小年纪竟然遭受这样的酷刑。】
  ————摘自《大师姐》
  前世百里徵的命是末华给的,没有末华的相救,也就没有之后的百里徵。
  百里徵花了整整半年的时间养伤,最后才能下床行走。不过她现在不同于从前,修为被废,她已经是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了。
  百里徵一直不肯告诉末华她所经历的一切,可最终还是纸包不住火,青松门的人找来了。
  无奈之下,末华只好带着百里徵开始了逃亡,最终逃到了晏瑾的故乡。
  此时百里徵已经有些后悔,如果她先前忍住不踏足里谭镇就好了,那也不会偷偷去见晏瑾,更不会此时与他相见。
  她知道重生之后的很多事情都被改变了,可她还是不希望与晏瑾相识,她害怕再会有什么变数,徒徒害了晏瑾的性命。
  “谢谢你的发簪,我想我该走了。”
  百里徵回避着晏瑾,慌乱地转过身。
  “等等!”
  晏瑾叫住她,话却无从开口,内心无比纠结。
  “我们还会再见吗?”
  百里徵忍着快要流泪的冲动,冷下声音道,“留步,有缘会再见的。”
  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直至出了里谭镇,回头望去,那个傻子不知何时跟在她的身后,两两相望,百里徵一狠心,御剑离开,徒留满心惆怅的晏瑾在原地,心像是缺了一角。                        
作者有话要说:  怒求天使吱声

  ☆、魔修

  走走停停已经过去两个月,再次遇到熟人是在京都。寒鬲剑指魔修洁白的颈子 ,面色峻然,他剑下的魔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眉眼间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倔强。
  周遭围了不少人抱手看热闹,百里徵没有上前,躲在人群中看着情形。
  “说!人在哪?!”
  百里徵还是第一次见寒鬲这般严肃的模样,像是换了一个人。
  魔修少年怒视着寒鬲,扭头,“我不会告诉你,你把我杀了也没用,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哪,大不了临死拉个垫背的!反正我也不亏!”
  寒鬲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他一剑,但顾及到另一条性命,他不能这样做。
  愤愤收了剑,甩出一张定身符将魔修少年定住,粗暴地拉起魔修少年,挤开人群就往外走。
  百里徵看得没头没尾的,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但那个魔修少年他是认得的,前世给她留下的印象如此深刻,正是因为这个魔修少年的举动,才让她改变了对魔修的看法。
  听刚才的话应该是这少年将什么人藏起来了,寒鬲正是要找那个人,但魔修少年宁死不肯带他去,想来其中还是有些故事的。
  悄悄隐去身形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城,一路上寒鬲冷着个脸,活似个冰块。魔修少年却是满面春风,悠哉地晃着脑袋哼小曲儿。
  走出城外已经有一会儿了,魔修少年一直带着寒鬲往山林深处走,绕是寒鬲反应再慢也发觉是这少年糊弄自己了,当下拔出剑,抵在魔修脖子上。冰冷锋利的剑刃触着魔修的皮肤,如细蛇一般,咬上他的脖子,一道鲜红蔓延开来。
  寒鬲目不斜视地看着魔修少年,只见对方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是那种无悔无愧、大义凛然的眼神。
  拨开寒鬲的剑,魔修少年一字一顿道,“你只管我做了什么,却从不过问被我抓走的人做过什么吗?”
  寒鬲蹙眉,似乎被魔修问倒了,不知如何作答。
  “我只知道你伤了人,将人放回来,我饶你一命。”
  闻言,魔修忽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寒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寒鬲被他笑得有些恼了,一把揪住魔修的前襟,“别给我耍花样!”
  在旁边看着的百里徵沉默了。是非不分,原来有这么多人都是这样吗?还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单凭着三两个人的话,就能把自己的判断肯定,从而进行着自己的‘大义’。
  此时的寒鬲让她感到十分陌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喊着他师姐的有些愚钝的男子,而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货!
  魔修深深看了寒鬲一眼,许久才别过头,语气中满是失望跟讨好,“放心吧!我不敢骗你的。”
  继续往深林中行走,寒鬲半信半疑,却还是跟了上去。约摸一会儿,魔修少年终于停住了脚步,指着前面的一颗大树,道,“人就在那儿。”
  寒鬲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臂,带着少年一同到了树下,一抬头,他要找的人正吊在树上,见到寒鬲呜呜着求救。
  寒鬲将剑往上一抛,嗖地割断了绳子,被倒掉在树上的人重重砸了下来。
  寒鬲上前将那人塞在口中的破布扯了下来,割断了绑在手上的绳子,一时咒骂不断,寒鬲不悦地皱起眉。
  “靠!NND!连小爷都敢绑!知不知道爷是什么人?惹了我让你生不如死!”
  往地上啐了一口,抬起头瞥见了寒鬲身后的魔修。
  “去去去!别挡路!”
  猝不及防地被推开,寒鬲心有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
  走到魔修少年面前,肥壮如牛的男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指节捏的啪啪作响。
  “呵……”
  少年冷笑着,目光阴冷。
  百里徵暗自同情了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把,她知道这种眼神,人被逼到绝境之时,最后露出的这种阴冷的表情,意味着要反击了。不顾一切后果,哪怕同归于尽。
  壮汉朝着少年伸出手,面容猥琐,心怀不轨。
  少年瘦弱的肩膀被抓住,对方猛的一个甩手,少年就被扔到了一边,后背重重砸在树上,自喉间呕出一口鲜血。百里徵往寒鬲的方向看去,对方只是冷眼旁观两人,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这是他的师弟,天行宗的弟子,竟也这般冷酷无情吗?
  少年咳着血,清俊的面容刹那间狰狞起来,一跃而起,自袖间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猛的扑向壮汉。
  “唔啊啊啊!”
  壮汉见状连忙闪身躲开,奈何身躯庞大,还是被刺中了,匕首深深扎在对方的手臂上。
  “啧,真不巧,偏了。”
  少年抬眸,赤红的双目睥睨着壮汉,不等对方做出下一刻反应,刷地拔出匕首,这次却是对准了心脏。
  “嗖————”
  百里徵一惊,是利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
  噗嗤——
  长剑透过薄薄的衣料,穿透了少年的整个胸膛,血红的颜色蔓延开来,少年持着匕首,面容凄悲地望着寒鬲。
  容不得她再震惊,百里徵现了身冲到少年身后,接住了少年即将倒下的身躯。
  寒鬲一愣,看清了百里徵的面容后又是一番欣喜,连忙上前。
  “师姐!”
  “住口!”百里徵呵住他,厉声道,“我没有你这般冷血无情的师弟!”
  百里徵将手按在少年胸膛处,还差一毫的距离就会刺破心脏,刚才寒鬲是认真的,他是真的动了杀意要杀了这个少年。
  顾不得做他想,百里徵迅速摸出凝血丹,喂了少年吃下,心念一动,面前的壮汉身体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百里徵低下头看了看少年,对方眼中只是一片茫然,唇角挂着血,注视着寒鬲。
  “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吗……”
  少年望向寒鬲,面色一片死灰。
  百里徵也望向他,他见过百里徵不起波澜的面孔,却单单没见过百里徵对他露出这等失望的神情。寒鬲动摇了,他是真的错了吗?
  他下山历练,奉当地人士所托救回被魔修掳走的百姓,他错了吗?
  凝血丹起了效用,百里徵双手握住剑柄,缓缓拔出,抛向寒鬲。长剑落在他的脚边,扬起一片灰,缓缓落定,最后覆在剑身上。

  ☆、五行绝脉阵

  你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吗?
  恐惧油然而生,逐渐弥漫至心头。寒鬲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懵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用‘魔修是邪恶的’强压着先前的罪恶感,此时却再也压抑不住了。
  沾着血的剑落在他脚边,他根本没有颜面去捡起。
  百里徵一言不发地替少年疗着伤,更是让看在眼里的寒鬲无地自容。
  “别说话,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百里徵压低了声音,面色严峻。
  寒鬲诧异地看了看百里徵,最后垂着头站在一旁,内心纠结不堪,最后找出灵药,递给百里徵。百里徵看也不看就收下了,解开少年的衣服,百里徵被里面的情形震惊到了,少年洁白的身躯上布满了伤痕,烫伤、刀伤、鞭痕……有些还很新,皮开肉绽着,甚是可怖。
  百里徵似乎明白了什么,随手撕扯自己的衣摆,扯下一块布料。
  “打些水来。”
  寒鬲听话地去找水源,百里徵望着师弟的背影,失望间更多的是怜悯。怜悯寒鬲的无知,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束缚,没有一点自我辨识的能力。
  百里徵深知这个少年的处境,或许就跟自己一样,仅凭着旁人的只言片语就让众人将他视为恶人,人人都指责他鄙夷他,却没人愿意了解事情的真相。
  百里徵看着面前的壮汉,已经是面无人色,惊恐的看向她。这就怕了,那接下来岂不是要吓得尿裤子?
  百里徵讥讽的嘲笑着对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手放好。”
  冰冷的语调显得不近人情,犹如魔鬼。壮汉的手不受控制地伸了出来,紧紧贴在地面上,只见百里徵手腕一动,匕首向着壮汉的手she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
  嘶吼着,叫声撕心裂肺,痛苦不堪。手掌被紧紧钉在地面上,鲜血淋漓,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刚才就是这只手动的他,没剁掉算我仁慈。”
  寒鬲回来的时候只见先前一动不动的壮汉蜷缩在地上,手掌紧紧贴着地面,涕泗横流,凄惨得很。
  将打来的水递给百里徵,不经意一瞥壮汉,顿时冷汗如雨。
  寒鬲后怕地看着一脸淡然的百里徵,少年身上遍布的伤痕十分触目惊心,寒鬲不忍地移开了眼,畏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破碎的衣料沾着水,轻轻擦在伤口上。伤口实在太深,如果对方不是魔修而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怕是早就失血过多死了。要是没有凝血丹,估计这会儿这少年也不会清醒地看着壮汉被虐了。
  百里徵打开瓶塞嗅了嗅,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
  “还算你有点良心。”
  百里徵见寒鬲似乎是意识到自己错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活像个被教训的孩子。
  壮汉已经痛到晕过去,百里徵包扎好伤口,把寒鬲揪了过来。
  “坐好,让他把真相讲给你听。”
  百里徵扶起少年,让他靠在树上,的的确确是个清秀的少年,兴许是伤口太疼,额上冒了一圈冷汗,大口大口喘着气,等到平复了才将目光对上寒鬲。
  “你会信我吗?”
  寒鬲一怔,少年见状自嘲地笑笑,无奈道:“你心里笃定了不会信我,我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寒鬲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让一个人去开口承认自己的错误实在太难,寒鬲仍需要历练,错就是错,敢于认错,才值得被人尊重。
  寒鬲纠结了片刻,百里徵也不说话,两人分别几个月的再见竟然是这般尴尬的局面。
  百里徵年龄虽小,但十分稳重靠谱,从他和百里徵第一次去凌峰的时候,就深信不疑。“我会相信。”
  他会信,人有善恶,更何况魔修不过是换了种存在方式,本质上也是人。
  师姐出手就说明其中肯定有误会,他是真的错了。
  少年将事情从头到尾一一道来。
  魔修长相多为动人魅惑,少年属于清秀型的,他来到这个镇上不到一年,小镇上的人对魔修并不排斥,所以他的生活并不算艰难。兴许是魔修的样貌实在太过扎眼,不知是谁用了法子,镇上原有的魔修者不知为何全部失去了术法,被抓去卖身为奴,或欺或凌。
  他是其中一个,被抓到当地的富人家里,两父子的癖好折磨死了不少同胞,每天他在笼子里都能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带出去,随后是满身伤痕地回来,或是有些带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过。他知道那些人的下场,但他是最幸运的那个,被折磨了几个月还没死,最后他魅惑了壮汉,也就是富人的儿子,最终逃了出来。
  “你知道他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吗?你救下了一个杀人魔!”
  少年红着眼,一把扣住了壮汉的肩膀,咬牙一扯,衣料带着鲜血飞溅了出来。壮汉惊恐的看着少年,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突然止住了狂笑,“你救了他,却害了无数条性命。”
  寒鬲愧疚地看着少年,他无话可说。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什么都不了解就擅自追杀这个少年,却没想到背后的真相竟是这样。
  “他死有余辜。”
  寒鬲心头一跳,抬头看去,百里徵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中有着怒火,很明显地动怒了。
  百里徵望向寒鬲,“想弥补吗?跟我去杀了他。”
  寒鬲犹豫了,百里徵蹙了下眉,“怎么,不肯?”
  百里徵嗤笑着,“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的术法都不灵吗?”
  少年摇摇头。
  百里徵转过头,问寒鬲,“你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才半月不到。”寒鬲如实回答。
  “多久没用法术了?”
  寒鬲思考了片刻,“未曾用过。”
  百里徵啧了一声,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了近二十岁的师弟颇为无奈,“你去一个地方之前,不会把周边环境先考察一下吗?”
  “考察?”
  寒鬲呆若木鸡。
  百里徵解释道,“这个镇被人设下了一个阵,任何术法都施展不开,并且很高明地切断了灵气的供给。也就是说,怕是掌门师叔到了这里,也就跟条咸鱼似的任人宰割。”
  远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魏行云猛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身旁的邺苏苏关切地问道。
  魏行云揉了揉鼻子,“没事,兴许是有人想我了。”

  ☆、黑白交错

  百里徵难以相信在这样一个小镇竟然会有人设下这种阵法,在整个镇上神不知鬼不觉地设下阵法实在太过艰难,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打乱阵法,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一开始进城的时候没能发觉,等她跟着寒鬲出城后才发觉竟然有人在这里布了阵法。
  是什么人布下这个阵,目的又是什么?目光落到昏迷过去的壮汉身上,百里徵心里还有许多谜团未能解开,暂时还不能杀他。
  寒鬲的灵剑与普通的剑不同,他的佩剑是邱邢长老亲自炼的,一旦给人造成了创伤,伤口很难迅速恢复,哪怕是复原能力最强的魔修也是一样。
  百里徵将少年安顿在了附近的山洞,将壮汉收进空间,叫着寒鬲一同进了城。
  “跟我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寒鬲抱拳,“是,师姐!”
  “刚才他说的话你信几分?”
  百里徵突然发问,寒鬲涨红了脸,羞愧与先前的行为,嗫嚅着,“师姐我……”
  “信就信,不信拉倒。”百里徵停住了脚步,语重心长道:“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有些事情光靠听,是听不到真相的,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更何况是道听途说。要想了解一件事物的真相本质,只能靠自己判断。”
  寒鬲握着佩剑,身体不住地颤抖。
  “是,师姐……”
  百里徵说的对,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真实,更何况他听到的只是一人的片面之词。因为他的冲动与盲目,已经导致了少年重伤,如果不是百里徵出面拦下他,他怕是连自己残害了无辜的性命都不知道。
  魔修其实并不像世人所想像的那么残忍,或许更没有人性的,正是那些普普通通的“人”。
  五行绝脉阵,道家阵法。既是道家阵法,必定是修道之人所为。百里徵放眼整个城镇,未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修道者的气息,难道人不在这?
  兴许那个人会知道些什么。
  “委托你的人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寒鬲点点头,带着百里徵去了那人的宅子。
  此时的天行宗罗云殿,魏行云跟邺苏苏坐在棋盘前下着棋。
  “好久没和师兄一起下棋了。”
  邺苏苏感叹道。
  “你每次躲我都来不及,能和你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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