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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茶前饭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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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华，有好事？”翟沁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碰见了他。
“好事，大好事~”
“说来听听。”
“招了两个多月的场景，今天终于招到了！”
翟沁前段时间是听说欧华那边缺一个原画场景，没想到一直到现在才招到，“现在场景有那么难找？”
“找倒是好找，关键是质量不行啊。尤其是概念场景，那些个测试发出去，回来的没一个能入眼。”
“这个就能入眼了？”
欧华不说话，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到翟沁眼皮底下，偏起头看翟沁的反应。翟沁接过平板电脑，屏幕上是一幅气势磅礴的雪山场景，用色大胆，笔触细腻，画面中无处不透着画者的大气和洒脱。
“怎么样？这是我们发过去的测试题，先不说这大透视给人的震撼，就看这颜色，这质感，天啦这人对光的运用简直能让我尖叫！”欧华还是没忍住，激动得就要竖起兰花指在翟沁办公室门口跳上一段了。
“这么棒一个人才，要不是我碰上了，差点就让人事部的给放走了！不是我说啊，易抒明那家伙真该好好反省反省，人事之前都是她在管吧？都招的是些什么人？沁沁你得好好说说她，就这效率。。。。。。”
欧华还没有说完，平板电脑被面前的人拍回他怀里，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公司规定的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肖井芮头天晚上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到一个书包里装好，塞了两袋零食进去，方方正正的黑色皮书包立刻鼓胀起来。睡觉前设置了八点的闹钟，第二天闹钟一响她就起床，不慌不忙地洗漱，打理两个小家伙，吃早饭，然后替痘子提前准备好午餐。
肖井芮扣上帽子背起书包，跟痘子说了声再见便出门了。
慢慢悠悠走在人行道上，肖井芮曾经在游戏公司工作了好几年，她知道在游戏公司，迟到是很常见的现象。当然这个迟到并不是说肖井芮自己，而是公司的其他同事。她今天第一天入职，各种手续还有安装电脑，得等公司各部门人到齐了才行，所以完全不需要着急。
果然，肖井芮到公司后，那天面试她的HR妹子把她带到了手游组的区域，当时已经是九点二十八分，整个项目组只来了不到三分之二的人。
“IT还没有来，麻烦你先坐一下。”妹子指了指一张空桌子，让肖井芮去那里坐。
肖井芮点点头，走过去把书包放在了椅子上，人却没有急着坐下，而是放出视线去看周围的情况。
“我带你四处看看吧。”机灵的HR妹子笑了笑。
肖井芮点点头，手插在裤兜里一言不发跟在妹子后面。
“刚刚让你坐的那里是公司手游的原画组，旁边是策划组，程序在左边，”妹子用手指了指对面，“那里是端游的地盘，页游还要远一些，在走廊那头，再往前是3D，那边最角落是IT部门，还有楼上。。。。。。”
到后面肖井芮已经没有在听，其实她对参观办公室并没有多大兴趣，刚才只不过随便看两眼罢了。
“肖井芮！来了啊，早~”
后面传来一男人的声音，肖井芮转头看过去，碎花衬衣，略黑的皮肤。
“早~”肖井芮礼貌地回应她的美术总监。
“我姓欧，欧华，叫我名字或者华哥都可以。”欧华笑得灿烂，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转头问HR妹子，“IT还没有来吗？赶紧给人把电脑装上啊。”
“估计应该来了，我去看看。”
翟沁昨晚睡得不好，今天早上起来斗大两个黑眼圈，出门前画了个淡妆。她到公司的时候是早上十点半的样子，地毯吞没了高跟鞋的声音，所过之处要么是一片鸦雀无声，要么是噼里啪啦敲击键盘努力工作的声音。
“翟总。”
“翟总早。”
有人跟她问好，微微扬起的下巴，只是轻轻点了点。路过手游项目组，一眼看见之前还空着的位置多了两台显示器，一个人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坐在显示器前，背对着她。
这估计就是欧华招来的新场景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让欧华那个挑剔的家伙如此为之兴奋？翟沁迈着步子走过去。
对方带着耳机，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身后，倒是旁边另外两个职员看见自己来了，跟看见了狮子一般，低头夹着尾巴乖乖做事，大气也不敢出。
翟沁一看见对方的侧脸，整个人吃了一惊，立在原地，面上却是维持着一贯的沉着与平静。
竟然是她。
欧华回来看见翟沁正站在自己项目组里，当下便猜出了原因，走过去刚想开口招呼，翟沁抬起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肖井芮耳机里正放着百家讲坛，她习惯了在公司里画画的时候听点什么，有时候是音乐，有时候是电影，有时候是小说或者百家讲坛。
一期终了，觉得喉咙有点干，伸手去拿杯子，拿过来才发现杯子里面已经没多少水了。肖井芮摘下耳机打算去茶水间接一点开水，顺路上个厕所。两只脚在地上一蹬，椅子听话地往后滑去，滑了没几厘米，卡在什么东西上，停下了。
“嘶——”肖井芮听到有人在自己背后抽了口凉气，意识到不妙，赶紧低头去看。
果然自己的椅子碾到了别人的脚。
等等！这脚。。。。。。
肖井芮瞪大了眼睛，抬起头看见对方披在肩上的长卷发，当下松了一口气。
就说没有这么巧的事。
这女人睫毛也好密，不过一看就是画过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后面，你要不要紧？”肖井芮伸手过去想扶对方一把。
☆、老虎的尾巴踩不得？
对方的手指刚一碰到自己，翟沁的手触电般往回缩了一下，看着那只纤细干净的手，指尖圆润，白皙透着粉红，那晚的欢愉场景就这么毫无防备地浮了上来。她赶紧朝她摆了摆手，眉头已经拧到了一块儿，却还是摇头表示没事。
“没事吧沁沁？”欧华倒是毫无顾忌地扶住了翟沁。
翟沁缓过气来，发现有员工在偷偷朝这边看，她挣开欧华的手，正色道：“没事。”因为疼痛，声音微妙地带了点哑。
在肖井芮带着歉意地注视下，伴着员工们不太张胆的目光，翟沁强忍着脚趾的疼痛，神色淡定踩着高跟鞋回到了办公室。
肖井芮看着旁边同事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天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就压着个脚，大家至于吗这是。
欧华见肖井芮木讷的表情，以为是吓着了，“没事啊小肖，不就压着个脚，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你继续忙你的，没事~”拍了拍她的肩膀，走掉了。
肖井芮端着杯子一个人站在位子上有点凌乱，不是啊欧总监，你这一连三个没事怎么说得我没拍亍！！！！！�
办公室里，翟沁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开始红肿的脚趾头，半天没顺过气来。那家伙刚刚那一脸陌生人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头一回见我？用得着这样么！
她把秘书叫进来，“你叫人事部把今天手游组新来的那个场景的简历发给我。”
“是，翟总。”
肖井芮，女，25，环境艺术设计专业，大学本科毕业，从事游戏场景原画四年，有扎实的绘画基础和超强的工作能力。。。。。。
翟沁一行一行读着肖井芮的简历。这家伙明明在事业单位工作，自己跟她做了两年邻居，随时看见她都是一副闲得蛋疼的模样，四年的场景原画工作经验？骗鬼呢。
想是这么想，眼睛不自觉落在最上方“肖井芮”三个加粗过的大字上。
“肖井芮。”翟沁逐字念出了这个名字，勾起了嘴角。
下午六点半，下班时间，欧华坐在位子上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其他组员见老大没动，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肖井芮才不管，收拾好东西，关机，走人~
她从包里把雨伞拿出来，打算先去一趟酒吧一条街，把伞给人家还回去。
刚打了卡，推开公司的玻璃门，迎面碰上一个女人。肖井芮只扫了眼对方的衣服和头发便知道来人是翟沁。
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同事聊天，虽然都是些七七八八细细碎碎的话，但她还是知道了今天被自己椅子压到的人是公司最大的老大，翟沁，翟总。难怪当时那些家伙一个二个那副表情，感情是因为看见一个傻帽第一天上班就踩上了老虎尾巴。
“翟总。”她招呼道，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翟沁一眼发现了肖井芮手里的伞，放出目光去探她的表情。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表情，应该说她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自己还在看她，揣着手自顾自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你过来。”
肖井芮停下，回头：“翟总，你叫我？”
翟沁瞧着那张面无表情可以说有几分呆滞的脸，停了两秒，摇头道：“没事，你走吧。”
对方却没有走，踌踌躇躇了半天最后指着自己的脚：“那个，翟总，你。。。。。。没事了吧。”
翟沁沉着脸，心想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问，“没事。”没好气地撂下一句，拉开玻璃门只留给肖井芮一个背影。
肖井芮进电梯才觉得这翟总的声音好熟悉，语气也是，跟酒吧门口的女人好像。
应该不是，翟总没有盘头发，睫毛也明显的不一样，再说了，翟总堂堂一公司老总，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没事就在酒吧出现，还是les酒吧。
肖井芮摇了摇头，把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给掐掉了。
叶青约了翟沁周末去酒吧说有要事商量。翟沁本来不想去的，最近公司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好不容易叶青回来了，她想周末在家里休息休息。转念想了一下，自己毕竟也是股东，两个人合作才一个月，如果不去有点不负责任的意思。
翟沁去酒吧，刚一坐下，叶青就甩了几张装修图纸过来给她，“来，翟总~请过目。”
翟沁把图纸展开，先大致扫了一眼，以为叶青是想给酒吧重新装修，等仔细看了过后发现并不完全是这家酒吧的图纸，似乎还有隔壁的店面，于是问道：“这是打算扩建？”
“翟总英明！~”叶青对她竖起大拇指，“托您入股的福，咱们酒吧得以注入了一大笔新鲜资金，正好旁边的酒吧要转手，我给盘下来了，以后咱们可就是本条街最大的酒吧了！”
翟沁放下图纸，笑道：“那行，交给你去办了。”
叶青抛给她一个白眼，“就知道会这样，欸你说这种振奋人心的事情，你怎么一点参与感也没有？好歹给点意见吧翟总！”随口抱怨了两句，叶青把图纸卷起来，“对了，前两天有人放了把伞在这儿，服务员说，诶怎么说来着的。。。。。。”她两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把刚好过来的一名服务员给叫住了：“小p，你那天说那放伞的客人怎么说的？”
“说那个伞要给一个，”小p停顿了一下，“个高腿长人瘦，挽着头发穿着高跟鞋，睫毛很密，脚趾甲修剪整齐的女人。”运了好长一口气一股脑说完，然后对叶青点点头，以表自己的一字不漏。
“对，对，就是这样的，那人是不是你啊？”叶青大笑起来，“我去这都什么特征啊，前面的就算了，睫毛密也算了，脚趾甲修剪整齐？！噗哈哈哈哈。。。。。。”
“应该。。。。。。是我。”翟沁脸上滑过三根黑线，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形容，而是被叶青给笑的。她不由垂眼去看自己的脚，无奈被桌子挡住了视线。
“诶，你们。。。。。。”叶青突然靠过来，胳膊肘戳了戳翟沁，“恩？”
“什么？”翟沁一本正经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什么什么啊，你就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好上了？想不到你够快啊，我才走了几天！诶诶，玩玩还是认真的？”
翟沁本来不想理会叶青的问题，谁知那家伙穷追不舍，又靠上来几分，整个人都快跟自己贴上了，还故意压低了声音：“该不会是一夜情吧？”
叶青这句话声音虽然是低，问得也随意，可歪打正着，让翟沁无法平静了。翟沁心里涟漪荡漾，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风平浪静，任叶青也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她侧了侧身子，把贴过来的叶青推开，回答：“只是一个路人，那天下雨，我借伞给她。”
“切，谁信啊，路人会知道你脚趾甲修得整不整齐？”叶青翻了个白眼，“脚趾甲。。。。。。这口味也够重啊~赶紧跟我说说，你们，恩？怎么玩的？”她满脸的坏笑。
翟沁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把头转到一边。侧面的墙上贴了很多照片，都贴得非常随意，有零零散散的，有聚成一堆的，有用相框裱起来的，也有只是随意涂了浇水拍在墙上的。
“都是你拍的？”她问道。
“当然呢，是不是发现原来本小姐还有摄影的天赋？”
翟沁没有去听她的回答，目光被一张用拍立得拍出来的照片吸引了过去。她直接伸手把照片从墙上揭下来。
“诶诶诶诶，干什么呢，这可是姐的作品！”叶青在旁边叫开了。
翟沁看着照片，照片的色泽已经不再鲜艳，微微有点发黄，看起来贴在这里有些年头了。照片的中央位置是一个推光了耳发梳着倒背头的女生的侧脸，她坐在这间酒吧某个卡座的沙发上，没有看镜头，耳钉，皮衣，小脚裤，做旧马丁靴，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年。旁边一个长发的女生靠在她肩上，中分的大波浪卷，化了些妆，不浓也不淡，刚刚好。
“照片里这个人是谁？”
“鬼知道，我这里这么多照片，都是拍的客人。怎么，你看上了？”叶青八卦地凑上来瞧照片，“嘿，巧了，这张我还就记得了~”
翟沁偏着头等着她继续说，淡淡的目光流转。
谁知道叶青那家伙还杠上了：“你先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不是。”
“不是你问什么问？”
“你说还是不说。”
叶青剜了眼对方一本正经的脸，撇嘴说道：“这个应该是三年前拍的了，又好像是四年前，哎，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这人印象挺深的。”
看了一眼翟沁，见对方正在认真地听着，叶青开始讲述照片的背景：“那天一群人来酒吧玩儿，其中有几个是常客，照片里这两个，估计是一对，来得最晚。这个，就这种类型，”叶青用食指敲了敲照片中女生的侧脸，“清秀帅气，干净利落的，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那天一晚上我都在注意她，照片也是那时候偷偷拍的。一群人里面，就她和她女朋友最耀眼，可以用郎才女貌来形容。”
“女才女貌。”叶青纠正了自己，“以我的阅人无数，这种打扮这种颜值的女生，一般都很会玩儿的，可是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坐在她女朋友身边，很少说话，也不爱笑。不过她也就坐了二十来分钟，最后不知道谁灌了她半杯酒，对，就半杯酒，酒一下肚人就倒沙发上睡着了。”
叶青一拍桌子突然激动起来：“你知道吗当时我就震惊了，尼玛这个人根本就不会喝酒啊！老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就这样？”翟沁拖着下巴注视着桌子上被叶青戳了又戳的照片。
“就这样，最后一群人玩够了，她被她女朋友扶着回去了。”叶青把手一摊，往后一倒靠在沙发上。
“照片我要了。”不等叶青回答，翟沁已经把照片放进了自己包里。
☆、正式认识
回到家里，翟沁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沙发里，茶几上放着那张从酒吧里带回来的照片。客厅明亮的灯光漫射下来，照片表面起了一层白色的反光，本来就已经有些褪色的照片变得更加不清晰，色调也越发让人觉得冷清起来，照片中的人笼上了一层疏远而不可捉摸的气息。
收起照片，翟沁打算去厨房弄点吃的。她只会下面，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喜欢吃面。
进厨房才想起厨房的灯坏了，已经坏了快一个星期了，一直不记得找人来修。家里的备用灯泡是有的，可是她不会换。
翟沁想起楼梯间的墙壁上贴了很多疏通下水道、开锁之类的小广告，不知道有没有家电维修的，她打算出去看一看。
肖井芮已经快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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