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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将是他杀回中央区至高筹码。
　　紫水町
　　一个单薄的身影走过长长的街道，一直走到房屋稀少的地方，在经过最后一个分岔路口时，她略一停顿，就毫不犹豫地选择左边那条路走了进去。
　　那是通往紫水河的路。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少女与她擦肩而过：“还以为你能坚持的更久一点。”
　　在通往紫水河的岔路口驻足了几秒，她叹息道：“又少了一个聊以自。慰的乐趣。”
　　同样经过岔路口，远山抚子却选了截然不同的一条路，明明知道之前的那个女孩是要去自杀，但她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即使那个即将自杀的女孩是她认识的人。
　　她可悲的邻居，川岛闲。
　　闲者，余也。
　　一个连亲生父母都嫌她存在多余的人。
　　“要死就快点去死吧，我可没兴趣围观你死去的场景。”
　　川岛闲活着的时候她还能欣赏她的痛苦，以她的绝望作为食粮，但她马上要求死解脱，这个人对她就一丝价值也不存在了。
　　从那天以后，她不会去主动做恶事，但也不会阻止恶事发生。
　　远山抚子离开了岔路口，在路过一个空地时，她从书包里取出纸袋，从里面取出几块猫粮放在惯常的地方，然后才收起纸袋，继续若无其事地走在原来的那条路上。
　　待她走开很远后，空地混凝土管里才钻出几只毛茸茸的脑袋来，它们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确认少女走的没影了后，它们才接二连三的爬出来，走到放置猫粮的地方大快朵颐起来。
　　自从知道有人会在这里投掷食物后，这里成为了它们固定的觅食场所。
　　但是，始终没有一只猫敢靠近那个天天放猫粮的少女，即使她已经这样做了半年了。
　　岔路口左边
　　在通往紫水河的路上，女孩面容平静，她没有通常自杀者的郁气，也没有妄想死后的世界，她从容的不像是一个想要自杀的人。
　　不过，求死的念头倒是真的。
　　因为她活着就是没意义的。
　　她的母亲已经嫁给了继父，并和继父有了一个新的、健康的儿子，她从很久以前就是母亲的累赘，不能再给母亲添麻烦了。
　　她读懂了每次看到她，母亲都恨不得当她不存在的眼神。
　　然而，因为保护法的存在，她不得不收留她。
　　母亲没有把她驱逐出去，这已经让她很感激了。
　　所以，身为人子的良心让她知道，她不能再去破坏母亲的幸福了。
　　同样，她也不能去找她的父亲，她的父亲也和新的女人组建了家庭。或者说，即使他没有重新结婚，她也不会去找他。
　　不能再给父亲带去痛苦了。
　　因为，从出生的那刻起，她就是个错误。
　　一个没有性别的人，无论用‘他’还是‘她’来形容自己她都不配，或许，她只能用‘它’来指代自己？
　　不过，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意义了。
　　只希望她能静静地沉到沟里，不会给警。察带来麻烦。
　　“扑通——”
　　水花四溅。

　　第41章　古代位面1。6

　　“有人跳水了！”
　　季风华远远看见一个人在水边徘徊；　心里就感到有些不对劲，后来，她竟然真就这样跳下去了！
　　季风华也不管女孩是不是自己寻死，她脱下鞋就跳下了水，往女孩下沉的地方游去。
　　因为每逢假期就去冬泳协会冬泳，季风华的游泳技术不错，于是她很轻易地就到了女孩落水的地方；　单手抓住女孩，想要带她游上岸。
　　然而，女孩被她抓住后竟一个劲地挣扎；　拖得两个人都有些下沉的趋势。
　　“别乱动，再动我就要跟你一块沉下去了！”季风华吼道。
　　听到这话，女孩停下了挣扎，于是季风华的压力顿时减少了许多；　顺利把她拖上了岸。
　　上岸后，女孩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后怕；　也没有得救后的喜悦，她脸上淡淡的，让季风华心生不妙：“你不会是自杀的吧？”
　　“恩。”女孩应了一声：“给您添麻烦了。”
　　“下次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继续的。”
　　季风华被她气笑了。
　　感情她是在多管闲事。
　　一般而言，遇到这种活腻了的人她是不会去理会的；　但女孩一直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就让她有点在意。
　　还是看看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好了。
　　于是，季风华就让系统调查了女孩的资料；　几秒钟之后，她就知道了女孩叫川岛闲，也知道了她身体残缺，是个无性人，以及被父母双方厌弃的事。
　　“这样死了太可惜了。”她想：“干脆拉她入伙好了。”
　　像川岛闲这种无牵无挂的类型很适合做外派店员，整天在不同的世界跑，但是，在邀请她前，还要确认她真的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才行。
　　于是，季风华道：“你不觉得这样死去太浪费了吗？”
　　川岛闲没有反应，季风华就又道：“就这样葬身鱼腹，死了还要浪费水源，给警察添麻烦，不如在死前做点对别人有用的事。”
　　“什么事？”她道：“我这样的人能做什么？”
　　“你很健康。”
　　“你的内脏、器官、眼球，包括皮肤都能取出来给需要的人用，在这个世界上，每年都有很多需要器官移植的人，然而并不是每个意外死去的人都愿意捐献器官，而且，即便有些人愿意捐献器官，他们的器官也有可能在事故中破碎，没法用了。而你还是活的，这就能免去很多意外，成为最新鲜的供体。”
　　“当然，顺便还能帮我赚点钱。”
　　季风华话音刚落，川岛闲就抬头道：“走吧。”
　　季风华明知故问：“去哪儿？”
　　“按你说的做。”
　　川岛闲起身就跟着她走，即使季风华带她兜了半小时的风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在这期间，她毫无退缩和后悔的意思，面色始终淡淡的，寸步不离。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季风华突然停下，川岛闲抬头问：“到了吗？”
　　“没。”季风华道：“我反悔了，我觉得让你做供体太浪费了。”
　　“恩，那我还有其他用处吗？”川岛闲脸上无喜无悲：“请尽管使用我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季风华回道：“虽然你是自己选择的死亡，但你的命到底是我救的，所以，在你的利用价值消失之前，用你的余生为我工作吧。”
　　川岛闲毫无疑义，或者说怎样她都无所谓，于是季风华抽。出一份契约放到她面前，道：“先把这个签了吧。”
　　川岛闲依言签上字，然后惊讶地看到契约变成一团火苗，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终于拐到一个可以外派的员工，季风华二话不说把她提升为实习店员，然后带着她一起穿到了古代位面。
　　在季风华两人到的时候，二丫正在洗米。
　　此时，海蓝位面已经过去了十三天，以二丫这个位面的时间流速算，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
　　别的不说，二丫明显比一年前长高了一截，而且因为有足够的粮食，她现在身上长了点肉，脸上肉嘟嘟的，不再是一个面皮黑黄的瘦皮猴子了。
　　因为有饭吃，二丫的弟弟也早就能下床活动，现在正蹲在旁边看她做活。
　　“阿姐，有人来了。”
　　二丫从淘米水中抬头，一年不见，季风华真的又回来了，而且又带了一个女孩儿来。
　　对于季风华，二丫是熟悉的，但她们这次穿的衣服也太大胆了，不光是手臂，季风华连大腿都露出来了，真是太羞人了！
　　在季风华旁边，川岛闲也不逞多让，虽然她穿的没有季风华暴露，但也比古代的女子暴露。
　　虽然二丫是农家女孩，没大家闺秀那么讲究，但村里的姑娘也没穿这么少的啊！
　　季风华两人没感觉，二丫却不好意思看她们。
　　“又见面了……唉，你们这儿怎么还这么冷啊。”
　　过去一年多，这时候二丫这地冬季刚过，季风华冷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这还是以她冬泳过的体质，在她身边，川岛闲冻得瑟瑟发抖，但她一字不吭，沉默地站在季风华后面，看她跟一个小女孩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实习店员可是没有语言通晓权限的。
　　意识到时间估算错误，季风华也不多说，她比了下川岛闲的身量，然后从位面商店中拿出一套从武侠位面买来的女装让她换上，她自己也拿了套惯常穿的古装，在二丫家换上了。
　　“季店长，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时隔一年，二丫都忘了季风华说过什么了。
　　“我去年不是跟你说过吗，我要带一个海外人来，让你教她说话，并让她在你家住一段时间。”季风华停顿了下：“我还答应过你，如果你能教好她，我就给你一根银簪子。”
　　银簪子！
　　一提这个，二丫全想起来了。
　　那天季风华离开后，她想了半月有了银簪子后怎样显摆，然而季风华几个月都不来，她就渐渐把这事给忘了。
　　她以为季风华也忘了这事，没想到她又回来了。
　　“这位娘子就是你带来的海外人吗？”二丫打量了下，川岛闲顶多二七年华，比她大不了几岁。
　　“就是她，你好好教着，报酬少不了你的。”
　　跟二丫商量好，季风华又跟川岛闲道：“你也看出来这里不是你以前的世界了吧？”
　　川岛闲默默点头，她没问为什么会这样，只是等季风华继续说。
　　“以后你就跟眼前这个女孩学说话，学这个世界的人文风俗，等你学会的差不多了，你就随便找个方向，给我往走到人多的地方走，明白了吗？”
　　川岛闲应诺，然后季风华继续跟她道：“你现在是位面商店的实习店员，至于位面商店是什么，我已经把信息放在你脑子里了，我走后你仔细想就是了。”
　　“还有，我给你开放了调用生活物资的权限，二丫所在的地方刚遭了灾，因此什么吃的也没有，只有我一年前给她的大米，你要吃什么东西就在位面商店里拿，有关衣食住行的生活物质都随你取用。”
　　为了让位面商店更有规矩，季风华给川岛闲划了1000位面点（合折1位面币）作为她的初始工资，到时候她取食物衣服的花费会从这里面扣，免得计算不清。
　　因为她现在什么贡献都没有，所以她每个月（以店员工作的位面时间算）只有1位面币的基本工资，随着她的业绩上升，系统会拨给她一定的分成，可以说以后店员主要是依靠分成过活，基本工资只是个安慰性的零头了。
　　跟川岛闲交代完，季风华又把她的电击。棍也给了她，临走前，她把半年份内力的卡片用到了川岛身上，这样她就能在古代位面有防身的能力了。
　　“二丫，虽然小闲的年纪比你大，但她这个人容易想多，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理，你要好好照顾她，没事多拉她一起玩，别让她闲着。”季风华不放心，又对二丫嘱咐道。
　　说罢，季风华仗着川岛听不懂，又悄悄对二丫说：“二丫，小闲这姑娘心理有问题，她之前寻死过，索性被人救起来了，没死成。以后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再跳水上吊什么的。”
　　说实话，季风华还挺怕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员工想不开，转头就投水自杀的。
　　再找一个太麻烦了。
　　说完这句话，季风华也不管二丫什么反应，打开穿越权限就消失了。
　　“季店长等等……”
　　二丫还未说完季风华就不见了，无奈，她只能干瞪眼，看着眼前据说心理有问题的小娘子。
　　比起‘人老珠黄’，按年龄看早该有两三个孩子满地跑的季风华来说，才十四岁的川岛闲更让二丫感到亲切，即使在她们这儿，十四岁的小娘也是未嫁的黄花闺女，是和二丫处于同一年龄层次的人。
　　虽然这个小娘子不喜欢笑，脸上总是冷冰冰地就是了。
　　作为乡间丫头，二丫不太喜欢这种有脾气的人，但川岛闲是价值一根银簪子的人，二丫也就忍了。
　　“喂，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二丫试探着对川岛闲说，结果自然是毫无反应。
　　“哈哈，你还真听不懂我们这里的话啊。”
　　二丫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先放下淘米的活，拿起一个土碗对川岛闲说：“这是碗，跟我读，碗——”
　　“碗。”川岛闲准确地重复道。
　　“嘿，你学的还挺快的。”二丫很满意，照这个进度她很快就可以得到那根银簪子了。
　　又教了几个字后，二丫重新开始淘米，结果川岛闲走到她旁边，也把手放了进去。
　　“你这是干什么？”二丫很不解，于是她试探着问道：“你这是要帮我淘米吗？”
　　川岛闲没有回话，她自顾自地淘洗起米来，二丫才明白她的意图。
　　原来她真是过来帮忙的。
　　淘完了米，二丫开始生火做饭，川岛闲也跟着她学，结果她没有用土灶生火的经验，被烟呛了一脸。
　　“诶呀，这个不是这样用的。”
　　虽然两人语言不通，但一个肯教，一个肯学，在二丫手把手的示范下，川岛没过多久就学会了烧火，开始帮二丫添起柴来。
　　距离季风华上次来过已经一年了，尽管二丫和弟弟竭力省着吃，那些萝卜和腊肉还是吃完了，于是他们之后的大半年天天只能吃米，今天锅里煮的还是只有米。
　　由于身体缺陷，川岛闲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所以她很容易就看出了二丫家的窘迫，于是她按脑子里的教程，沟通上了位面商店，从里面兑换了一包油菜。
　　在位面商店里，源力低的东西都不怎么值钱，而且她是位面商店的店员，享有店员内部价，不需要交易税，所以一大包油菜才用了一位面点。
　　川岛闲又选了一块脸盆大小的猪肉，也不过才五位面点而已。
　　就她和两个小不点，尽兴放开了吃，这些东西也够他们饱饱的吃一周了。
　　当川岛闲拿出这些东西时，二丫看的眼都直了，她以为教小娘子说话的时候还要管饭，没想到人家自己有东西吃。
　　更让她感到幸福的是，小娘子把这些东西放到锅里煮了，摆明了就是和他们一起吃这些的节奏啊。
　　看来这个娘子虽然面色冷，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娘曾说过的面冷心热，就是这种人了罢。
　　想到刚才小娘子帮她干活，二丫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之后的日子川岛闲没事就用位面点弄吃的，给自己和二丫几人改善伙食，养的二丫越发白胖，甚至都升起了消极怠工的念头。
　　干脆教慢点算了。
　　毕竟光这些吃的就抵得上一根银簪子的价了。
　　而且，如果很快就教完了，她是不是就不能吃这些好吃的了？
　　自从闲娘子住到她家，她和弟弟就能顿顿吃上肉，而且闲娘子也是个勤快人，什么东西都抢着做，搞得她越来越闲，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尤其是相处久了，二丫越发了解川岛闲是什么样的人，也就越喜欢这个娘子。
　　算了，人要有信用，闲娘子人那么好，她还是好好教人家，别偷懒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总不短了吧=　=

　　第42章　位面商店7

　　回到位面商店后；　季风华看了下时间，离过年没几天了，也到了该回家的日子。
　　她统计完这段时间新增的商品，就要离开位面商店，然而门口的风铃又再度响起来了。
　　“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季风华笑容可掬道。
　　然而，没有半个人理她。
　　“诶；　客人你在哪里？”
　　季风华满脸冷汗，她眼前一个人也没有，她看了半天也没察觉出客人到底在哪；　然而门口的风铃持续不断地响，告诉她确确实实有人来了。
　　“客人你是隐形人吗？能不能亮出真身让我看看？”
　　半晌还是无人回应，季风华想会不会是这位客人是透明的，无法现身；　于是她拿出一瓶墨水，道了声抱歉就往前泼。…
　　结果；　一瓶墨水泼完了还是半个人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一团墨迹停在半空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墨水全都撒到了商店的地板上，连一个空出的脚印也没有。
　　“新来的客人不会是鬼吧？”季风华心中浮现出这个让她惊悚的念头。
　　摇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打散；　她又找了很久也没找到客人，幸好，最后系统解救了她。
　　“店长你看门槛。”系统不忍直视，于是出口提醒道。
　　“门槛能有什么东西……”
　　季风华说了一半就吞了回去；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门槛处确实有一个小小的黑影在闪动。她走到门槛前低头一看，才发现一个还没有她小指甲盖一半大的小人在门槛外不停地跳，然而死也跳不过门槛来。
　　她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小人爬上来又滑下去的场景，因为小人太小，她只能看到他黑黑地脑袋瓜儿！
　　难怪风铃一直响个不停，原来客人一直在门外没进来呢！
　　她这才恍然大悟。
　　“抱歉了客人，刚才我没看到你。”
　　季风华蹲下道了声歉，结果小人忙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