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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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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二爷迟早会后悔。”

    郢都城内局势分明,太子与恒王势成水火,恒王近日得了些功绩,甚是得意,朝堂上也有不少人倒戈,只是太子到底位尊,他若在位,恒王哪里会有机会。

    “陆二爷急功近利贪图一时功勋,也未必就是长久之事,且让他得意就是。”楚染道,她想起老夫人近日的夸赞,就摇首道:“陆相,你若不与二房划清界限?”

    她方才撂下狠话,老夫人必然怀恨在心,下次见面少不得讽刺几句。讽刺是小事,她就不希望陆相再被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寻到陆莳耳畔,轻声说:“我刚刚骂了陆怀思,老夫人那里就差跳脚了,好像于你不太好。”

    “骂了便骂了。”陆莳道,她伸手抱着楚染不再言语,思考下一步如何走。

    自那日金桔宴后,陆相与陆家二房保持距离,老夫人请她过府也不愿过去,两府一度陷入僵局。

    楚染忙碌于清河之事,无暇去想老夫人态度如何,她都借故推脱,十一月中旬之时潘夫人来京,拜谒相府。

    陆莳自然无暇见她,楚染得空后亲自让人安排见面一事。潘夫人穿着依旧简单,捧着一匣子彩石过来,奉给殿下。

    楚染久不出门,穿着雅致,红色的冰梅银纹衣裙,身形纤细,今日敷了脂粉,人淡如烟,她从婢女手里接过彩石,笑道:“夫人送礼,总是挑着珍贵的小玩意,不知来郢都做什么?”

    潘夫人得了新平公主的门路,刘章都不敢得罪她,只是清河再大也大不过郢都,她笑说:“民妇想来郢都做些买卖。”

    楚染诧异,同她解释道:“郢都有霍家把持,你若无本事可莫要托大了去,到时局面难收拾,苦的可是自己。”

    商人见钱眼开,眼力广,心思野,她是见识过的,但来郢都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殿下该知霍家失了霍二爷,已大不如前,趁此间隙,不如来试试,殿下不用担心,民妇不会给您添麻烦,只需您点头就成。”潘夫人信心十足,她见多识广,早就有了很好的谋算。

    楚染摸着冰冷的石头,“你且回去,容我想想。”

    潘夫人一句殿下点头并非那么简单,其中牵扯的事情甚广,门路是潘夫人的,人脉却需要公主府提供,且还有相府。

    潘夫人自从献了一对火油钻的戒指后就明白殿下心中有陆相,两府的人脉关系甚广,她自然想着加以利用。

    她又添一句:“潘家得殿下的帮助,以后潘家所得与殿下五五分利。”

    “潘夫人好魄力,如此你且候着,我着人与你接手,甚事你做主就可。”楚染也不多想了,先答应下来,等陆相回来再商议具体的事宜。

    潘夫人笑着起身,本欲开口,外面婢女入内,恭谨道:“殿下,老夫人来了。”

    她懂得口中的老夫人是陆相母亲,行礼就退下,回去等着殿下派人交涉。

    潘夫人动作快,也在院外遇到气势夺人的老夫人,她退至一旁,感受到老夫人凌厉的眼神落在身上。

    “你是何人?”

    阿秀知晓老夫人的性子,遇到就会问清楚,忙道:“这是公主庄子里的管事。”

    “是,奴来给殿下说事的。”潘夫人顺势答话。

    潘夫人衣裳简单,料子却是好的,老夫人眼光狠厉,一眼就看出来,道:“公主府的管事穿得竟比你还好,阿秀你莫不是不拿月钱?”

    阿秀听这一句讽刺的话也不知如何回答,想着如何回话的时候,潘夫人却开口道:“这是奴自家养蚕做的,就是看着好看,不如阿秀姑娘的衣裳。”

    老夫人顿时无话可说,狐疑道:“你还会织锦?”

    “会些,家里穷,甚活都会干些。”潘夫人应付得当,也不见胆怯。

    老夫人鄙夷地看过一眼后,迈步离开,带人踏进花厅,楚染在厅内把玩着彩石,见老夫人来后就站起身,“老夫人怎地过来了,陆相还未曾回来。”

    她将匣子关上,吩咐婢女奉茶拿点心,殷勤地请人上座。

    老夫人就看到花花绿绿的东西从眼前闪过,她看过一眼后就不禁好奇是什么珍品,“这是何物?”

    “彩石罢了。”楚染转身在下首坐下,给足老夫人颜面,见她盯着匣子看也不做声。去岁送过一匣子金刚石,后来在二房姑娘发簪上看到了,她非小气的人,只是不愿给二房罢了。

    老夫人做不到开口去要,盯着片刻后轻轻咳一声,夸赞道:“这些彩石挺好看的,小姑娘做头面不错。”

    楚染应付道:“是啊,明日就唤人去打造一些,也不知陆相是否喜欢。”

    “陆莳向来不喜这里花里花哨的东西,只怕不会收。”老夫人故作叹息。

    阿秀睨了一眼,陆相是不喜,但殿下送的她就会视如珍宝。

    楚染不去接话,接过婢女的茶就品了一口,而后慢悠悠道:“老夫人今日来找陆相,有什么事,陆相平时都不回来用午膳。”

    老夫人面色不豫,捧着茶道:“殿下近日忙什么,也不见你去瞧瞧老身。”

    “近日封地有些事要处理。”楚染随意敷衍一句,老夫人约莫是年纪大了喜欢热闹,日日想着人陪,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让人听着耳朵难受。

    封地的事,老夫人也不懂,听后就想起那个谈吐不俗的妇人,道:“方才那个妇人是何人?”

    楚染看向阿秀,怎地就让老夫人撞见了,她故作不解:“哪个妇人,院内往来的管事妇人也是不少,哪个冲撞您了?”

    “就是那个家里织锦的管事。”阿秀适时地提醒。

    老夫人不悦地看着阿秀:“我与殿下说话,你插什么嘴,滚下去。”

    阿秀笑着请罪,站在楚染身后也没有真的滚出去。楚染心知两人必然是说话了,提起织锦二字,她就顺势道:“织锦的管事罢了,家里织锦的,一手好手艺,我在考虑开个铺子,不能浪费她那个手艺。”

    “开个绣房也是好的,以后府内做衣裳方便。”老夫人接过话来,她顺势而为,又提起几件小事,对绣房的事上心了。

    她从正门出府的时候,看到仆人搬着好多个箱笼,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停住脚步,“那里面是什么?”

    楚染接过话来,“那是给外祖父的年礼。”

    陛下看得紧,楚染给西北的银资都是通过节礼或年礼送过去,次数不多,平日里从其他地方送过去,避开陛下的视线。

    老夫人问起来,她自然不会在意,见她眸色不对,就道:“西北那里路远,就算现在送过去,只怕也要等到明年才能收到。”

    她晓得老夫人性子狭隘,知晓她给祖父送年礼,心里自然存着比较。

    老夫人依旧阴沉着脸色,看着那些箱笼也是不说话,不与楚染说话,带着人就走了。

    阿秀道:“老夫人见你送这么多礼,怕是不高兴了。”

    “无妨,陆相每年送的年礼也是不少,她要比较我也无法,且让她去就是了。”

    楚染不在意,阿秀也不好再说什么,没敢将这件事告诉陆相,免得又让二人之间生起嫌隙。

    城门处的人早就打过招呼,到时不用盘查就可以出城,李初被调到巡防营,得陆相吩咐后今日特地守着,见到公主府的人就放行。

    “且慢。”远处有人唤停,陆怀思缓步走来,他远远地扫过一眼就知是公主府的人,他策马过来,道:“李将军怎地不查一查?”

    “陆大人说笑了,公主府的年礼都是如此,有甚可看,再者瞧多了,陆相只怕怪罪。”李初知晓他是陆相的二兄,将陆相搬了出来。

    陆怀思却是摇首,“规矩不可因人而异,相信陆相也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产生不悦。”

    李初不懂他之意,只是城门下大庭广众,他不能违背陆怀思的意思,忍着心中不悦,挥挥手让身后的兵士挨个去检查。

    陆怀思并没有资格去检查,然后他官高,李初位卑,不能出言顶撞,再者他与陆相之间关系匪浅,不好当着众人不给他颜面。

    故而他压下心口怒气,忍了又忍,见他挪动步子,自己忙跟着过去,一面笑道:“老夫人身子可好?”

    “好与不好,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陆怀思不去理会他的讨好,自己翻开马车里的箱笼,摆的都是上好的皮货,接连翻了几箱还有不少缎子布料,都是郢都城内时兴的。

    新平公主对于连家确实很大方,陆怀思又朝后翻去,李初被下属拽走,有人在闹事,他过去调解。

    总共十几辆马车,陆怀思一一去翻看,他翻看得很仔细,无一遗漏,最后让人放行,等李初回来,他都已检查完毕。

    李初忙让人放行,自己也不同他搭话,自视清高的人也无甚乐趣,他暗地里呸了一声,幸好今日没有闹大,不然他定要打人。

    陆怀思装腔作势地检查一番后,带着人策马而去,李初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找茬的。

    将事情报于陆相后,自觉有愧,陆相却不甚在意,道:“无妨,他既放行,就不会生事。”

    李初心里不安,请罪后才离去。

    陆莳神色冷凝,几番沉吟后吩咐道:“让人去盯着陆二爷,且看他近日做些什么。”

    ****

    十二月初的时候,楚染被召入宫,楚帝几乎不曾请她,入殿后设坐,宫娥捧着茶过来,她接过后,言笑晏晏:“阿爹今日怎地召儿过来,可是有甚好事?”

    “朕今日得空,想起你罢了,近日在做些什么?”楚帝望着他,眼里如悬刀刃,只是气色也不如往常,脸色隐隐发黑。

    楚染不知他何意,便道:“我在府内养了些花罢了,对了,儿学会包饺子,明年给您尝尝,陆相都夸儿不错。”

    “有空尝尝,你与外祖父可曾有联系,朕瞧着连家小子都有十五了,也该议亲了。”楚帝道,他面无喜色。

    楚染感觉哪里不对,可近日里她并未做什么,就算连城也是多日不见了,她笑道:“连城之事,但有外祖决定,儿不敢去做主,若是促成一对怨偶,只怕还会怨怪儿。”

    长平侯性子倔强,连城在城内身份尴尬,谁敢将女儿交给他,她暗自猜测陛下问起的缘由。太子离京,恒王得势,陆相与她几乎避其锋芒,如今怎地又牵连连家。

    楚帝神色锐利,“朕瞧着连家小子做事谨慎,想着在郢都内也只有你这一表姐,自然要问问你的意思。不过朕瞧着连家小子平日里也算是朴素,不如其他世家的小子。”

    忽而提到家世,楚染打起精神,回道:“这些儿也不知,许是外祖父看得严罢了,哪里能像旁人那样挥霍。”

    楚帝并未深信,只凝视着她。

    楚染猜测是连城做了不当的举措才让陛下警惕,她端起茶,碧色的茶汤里漾着绿叶。茶水暖人,她饮过就道:“阿爹这茶甚是不错。”

    “这是恒王从吴江带回的,你尝尝,口感不错。”楚帝也没有深思,顺手端着茶饮了,楚染作势也饮了大半,又听陛下开口:“你平日里无事,瞧瞧哪家姑娘合适,给连家小子相看。”

    陛下日理万机,今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连城亲事,楚染不知发生何事,也知不能随意应承,就委婉拒绝:“阿爹莫不是相中哪家姑娘,想让我牵线可是?”

    “朕哪里见过那些小姑娘,不过瞧着太子妃温顺,娶妻当娶贤,你可以以她为例去相看。”

    楚染不应,“太子妃性子木讷,连城多半不喜欢。”

    楚帝眼里的阴影渐深,看着二人走得不近,却知连家小子的喜好,“既然如此就罢了,朕乏了,你回府去吧,莫要任性,与陆相好好相处,这茶甚好,你带些回去。”

    他看着案上见底的茶盏,让内侍去将备好的茶拿给楚染,自己困得阖上眼眸。

    楚染接过后就快速回宫,让人去找连城来,陛下心思深,今日屡次提起连城,多半是要恼了,她急得坐立不安。

    连城未来,倒是陆莳下衙回府,听闻她今日入宫,故而问一问话。

    楚染将所有经过都说一同,略带焦急:“陛下到底是何意,难道简朴也是错误?他道娶妻就当娶太子妃那般的,又是何意?”

    事情牵扯过大,楚染陷于一片迷雾中,陆莳先安慰道:“连城十五,议亲也可,陛下随口一问罢了,你慌慌忙忙请了连城过来,岂非让陛下更加猜疑。”

    陛下近日来心思都很重,陆莳感知他对恒王也非表面那样宠信,尤其是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其他情绪。

    起初陆莳不解,时日渐久后她想起前世里,陛下见他也是这般神色,那是出自帝王的猜疑。古有功高震主,今日恒王名声在外,世人都道他贤良仁慈,孝子的表率,朝堂上几乎人人夸赞。

    本就多疑的帝王如何不疑,陆莳明白后,反而让人去顺着恒王,让他一呼之下,无人敢反驳。

    她吩咐人去将连城按住,莫要入府来,又给楚染分析情势:“陛下对恒王猜疑心愈发重了,就算对你心存不满,也不会做些什么,不如就当作未发生这些事,按兵不动。”

    “我总觉得今日陛下是在试探我与外祖父之间的联系,话音就是如此。”楚染回忆陛下的话,好似就在指她与连家来往过甚。

    她攀着陆莳的臂膀,又道:“陆相,我与连家之间几乎无往来,不过一年三礼罢了。”

    陆莳揽着她,轻声宽慰:“将你关在府内时日久了,养成你戒骄戒躁的性子了,莫要在意,陛下服用丹药多日,性子阴晴不定,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丹药?”楚染震惊,脑袋里一片麻木,“何时开始服用的?”

    “不知,林氏开始侍奉的时候就已服用。”陆莳伸手抚着她的脊背,恐她对陛下还有感情,就不敢说出来,今日一事怕是给她心中留了警惕。

    楚染默不作声,静静靠着陆莳肩膀,背上轻抚的力道让她平静下来,想起梦里的事,好似并未有丹药这一说。

    她抬首望着陆莳:“那我听你的,先不见连城。”

    “好。”陆莳抱着她,眸色深了深。

    有一事被她压了下来,就是陆怀思在城门拦下年礼一事,李初来请罪后,她并未与楚染说起。若无此事发生,或许还不知陛下为何起疑,有了他这番大义之举后,如何能不起疑。

    楚染平静下来后,对着外面的虚空在发怔,她才猜测自己哪里露馅,以至于陛下起疑。

    她深思无果后,陆莳拉着她厨下去包饺子,庖厨将馅料和面皮都已做好,只需两人动手去包一下就可。

    楚染被她指使着烧水点火,她在阿婆家学过,动手也很快,添了些柴后就去洗手包饺子。她撸起袖口,陆莳手中已捏了一个胖胖的饺子。

    又白又胖。

    楚染想起东宫里怀孕的阿楠,戳了戳胖胖的白肚子,“陆相,我有些期待阿楠的孩子了。”

    “孩子总是新的希望。”陆莳平静道,太子行事古怪,娶了太子妃后又放着不去碰,这般行事的态度与他以往不同。

    楚染自己捏了捏个小的,放在白胖子面前觉得有些矮小,又给包了块皮。拥有两层皮的饺子放在案板上,依旧气势不足,矮了一大截。

    她将饺子拆了重新包,陆莳见她总是盯着手中那个,笑她:“你在做什么?”

    “饺子气势不足。”楚染重新捏一个,在面皮上包很了很多馅料,撑着胖肚子都包不起来,一捏就漏了出来,不成形状。

    楚染见它漏了,又拿了一张皮去包,最后两张皮下包着一个饺子,就像是大肚子将军。陆莳手下捏了□□个,见她包好的大肚子将军,笑得弯起唇角:“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反正气势很足。”楚染将饺子放在案板上,看着两个对比就觉得满意,不住点头:“陆相觉得可有气势?”

    “外强内干罢了。”陆莳晦深莫测地看她一眼,唇角的笑意带着其他含义。

    陆莳撇撇嘴,不去理会她的意思,“那又如何,看着很强就可。”

    “看着很胖才是。”陆莳笑着捏完最后一个饺子,两人吃不了那么多,一人□□个就饱了,催促楚染看着锅里的水可开了。

    楚染手上沾了很多面粉,也没有来得及去擦,去看了下火,见火力不大就添柴。

    片刻后,水就烧开了,楚染先将自己包的大肚子将军放入水里,包得太大了,怕煮不熟。

    她翻着锅子里的饺子,怕火势太旺,饺子黏着锅底,陆莳在侧等候,将食盒备好,等饺子煮熟后就装好,提回院子里。

    待回去后,饺子还是热喷喷的,还有些烫嘴,楚染先将自己的‘胖将军’夹给陆莳吃,“外强内干的适合你吃。”

    陆莳道:“殿下适合才是。”

    楚染不理她,她哪里外强内干,她蘸着酱料吃了几个,见陆莳碗里的胖将军还在,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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