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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要和离[重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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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后又添了一句:“新阳在我府上,性子软弱,不大爱与人打交道,就是爱馋吃的。”
陆莳便不说了,前世里的新阳是去和亲的,明妃是病故,这世她未曾接触,两人的命运就已发生变化,总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不语后,又有人持公文而来,楚染就识趣地不再说话,她咬着菱角去关注陆莳。面对下属时,态度尚算谦和,然眸子里深深的冰冷让人感觉不到平日里的柔和。
此时的陆相与梦里极为贴近,她又去看了一眼,陆莳五官精致,不施粉黛,样貌是好看 的,用旁人的话来说,养眼。
她自小就知道陆莳好看,宫宴时远远看一眼就觉得满足,外人都道她洁身自好在等着她长大,可这些年灵祎的痴缠,让她对陆莳改观。
沾花惹草的人可不好。
陆莳与幕僚商议,楚染无趣,将花糖咬得嘎吱响,声音清脆,时不时地让陆莳侧眸,弯弯唇角。
待幕僚走时,都已月上中天,楚染将一碟子糖吃了,捂着腮帮子不说话,她听着陆莳这么长时间的话,便道:“陆相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也不瞒着我?”
“殿下休要试探臣,这些都非大事。”陆莳整理案牍上的公文,将明日里要呈上的放在一旁。
楚染咂舌,她好像听到了陛下选妃一事,这还不算大事?陆相心思不正,想要陛下后宫失火,女人一多,本就是麻烦事,一个明妃就让王后差点崩溃,再来十数个,约莫王后也无甚心思来找她麻烦了。
这招祸水东引,甚是不错。楚染走过去,将最后一颗花糖递个她:“送你。”
陆莳不爱吃甜的,抬首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楚染,不好拒绝就要放入口中,甜得她眯住眼睛。楚染将酸梅汤递给她:“不喜欢吃,还让人去做。”
陆莳不答,接过汤就饮了,她做不到像楚染那样咬得嘎吱响,只静静地含着口中。
楚染要走了,接过婢女手中的灯笼,方跨门槛的时候,陆莳拦住她:“臣送殿下回去。”
她口中的花糖也不知哪里去了,莫不是吐了?楚染回身扫了一眼地下,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她就奇怪了,倒像是一口咬碎了。
她啧啧了两声,没再去想这个事,就道:“明日里给我府上送些菱角?”
公主府内的池塘就养了些锦鲤,还有水草,没有菱角供新阳采。
陆莳好似知晓她的心思,睨了一眼,道:“殿下想要,自己去采。”
楚染气结,这人当真小气,几捧菱角也扣着不放,她睁大眼睛瞪道:“丞相好生小气,我与你买,成不成?”
“不卖,殿下可让人去街市上去买。”陆莳给她指了条道。
楚染气道:“哪里都是买,你怎地不给人方便?”
陆莳道:“臣这里只养了池塘一角,得了殿下方才那一碟,再要也没有了。”
她声音似清泉,楚染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不愿与这人说话,哪里有这么小气的丞相。她要走,陆莳也不拦着,提着灯笼走在她一侧。
入暗道后,陆莳先将一路蜿蜒的烛火点亮,光线亮了许多,时不时地出声提醒楚染当心脚下。被她这么一路说着,楚染心里的气消了大半。
临分别时道:“陆相府上的花糖挺好吃的。”
陆莳这回大方了,道:“臣明日让人送些去府上。”
“不用,我明晚自己来取。”楚染道,她冲陆莳挥挥手,自己打开门,回到卧房。
暗道里的陆莳先是一怔,而后眉眼舒展开来,莞尔一笑。
****
次日的时候,新阳抱着花蜜菱角就吃,她边吃边夸公主府上的庖厨。
楚染随她去了,陆相昨晚嘴硬,今早就让人送来了一盒子菱角,新阳吃得快活,道:“在宫里我见过煮熟后的菱角,那样的香,不过不甜,生吃浇了花蜜,又甜又脆,阿姐的庖厨心思真多,阿姐将他们送我吧。”
她不知是相府的庖厨想出来的,楚染也没有否决,大方道:“要就送你了。”
新眼兴奋地点头,塞了菱角到口中,道:“明妃今日回府省亲,阿姐可去瞧瞧?”
“怎地突然回府?”楚染不解道。
新阳未曾多想,回她:“听说明妃有喜,思念家人,陛下特地恩准的,如今过了三月,也不怕胎动了。”
说完,抬起小眼睛还觑了一眼,心中忐忑,也不知这话能不能蒙骗得了阿姐。阿软说想她了,正好见一见。
算算了时辰,她二人有一日多未见了。
周家世代为官,底蕴深厚,霍家拍马都赶不上的,周老大人还曾是陛下太傅,这些年年纪大了,就甚少出来走动。
周家出才女,明妃便是最为出众的那人,有人曾道周氏女可为太子妃,不想被皇帝捷足先登,让人始料未及。
楚染没有多想,就答应下来,同周家交好,对太子也有益。
她答应下来,新阳就欢喜,吃了半盒子菱角后就不吃了,道:“剩下的给明妃尝尝。”
吃剩下的给人家?楚染好笑道:“你这样不礼貌,想吃我让人去街上买些回来就好。”
“不用了,我觉得好吃,明妃就会喜欢的。”新阳道,她将小盒子收好,都已经吃了一半了,约莫也不会有毒的。
她欢喜,楚染总觉得哪里不对,来不及多想,新阳就抱着食盒离开:“阿姐,我去换身衣裳,你也更衣。”
楚染看了一眼自己紫色的劲装,与婢女道:“要换吗?”
她平日里不太讲究这些,穿得舒服便好,从西北回来后见多了灵祎华丽的衣裳,莫名也有些嫌弃自己。
婢女觉得殿下有些变了,少女喜欢打扮也是好事,她低声道:“要不你换一身红色的?明日让人拿些布料过来,做几件衣裳?打扮得漂亮,陆相也喜欢。”
提及陆相,楚染眼一瞪:“我穿衣裳与她何干?”
婢女被瞪得不敢说话,又想笑,忙讨好她:“与陆相无关,您赶紧换衣裳,奴婢给您梳妆。”
楚染不情不愿地换了一身新衣裳,出门的时候才想起,丞相又不去周府,她换衣服做什么,给谁看?
她转身要回去换衣裳,新阳一把拦住她:“好阿姐,你看都快近午时了,再回去换衣裳就来不及,你这般很好看,不换了成不成?”
新阳心急如焚,楚染心中奇怪,也不好再去换了,从此跟她上车去周府。
明妃回府很是低调,几十人跟着,新阳拉着她从正门,周家大爷在礼部当值,见到楚染后顿时一惊,忙行礼道:“新平公主竟来了,您里面请。”
花厅里人挤人,周府是大家,后嗣旺盛,除去做轮椅的周家二房嫡长子,其余人楚染都识不得。
明妃坐于首座与周家太爷在说话,新阳走近后,周太爷未曾起眼,见到楚染后眼光一沉,站起来行礼,道:“不想殿下来了。”
“无妨,孤与新阳来玩玩,老太爷莫要嫌弃。”楚染扫了一眼明妃平坦的小腹,三、四月最是紧要的时候,陛下竟同意她出来省亲,也不知如何想的。
周老太爷将上位让了出来,她摆手道:“孤晚辈,怎敢讨您的大,您坐,我和新阳坐这里便可。”她拉着新阳坐下首,周家几位爷就让出了位置。
周老太爷唤周文义,楚染对他有些印象,梦里太子去的时候,唯独他站起来求彻查,最后被陛下驳回,连带着周家满门都跟着被陛下厌弃,那时明妃都已经死了。
可见他确有几分才能,她今日过来也想结交一下,至于明妃肚子里的孩子,她觉得不会成为劲敌,陛下已近五十,最多不过十几载,就算那个孩子长了,到时太子都已羽翼丰满,不用惧怕。
不过周文义似是不待见新阳,她看着旁边吃着蜜瓜的新阳,或许觉得新阳配不上他家的残废孙子?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原因?新阳势弱也是一朝公主,周文义的做法有些令人不解。
好在新阳习惯了,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她抬首看向明妃,笑道:“明妃娘娘近来可好?”
“本宫尚可,殿下伤势如何了?”明妃温和一笑,明眸生辉,目光偏移几寸,落在吃瓜少女的身上,她只顾低头啃瓜,也不管周遭环境,头都不抬一下。
楚染也去看新阳,吃了一片蜜瓜,淡笑道:“新阳,你未婚夫婿还在,怎地就吃瓜,也不去见一见,未免太不礼貌了。”
楚国民风开放,定婚也无太多的规矩,周家二房公子见到新阳就像没有见到一般,可见礼数太不好。楚染说新阳,实则也想讽刺他,这婚未成就这般,成亲后还不知道会如何。
新阳不懂这些,平日里做事都是明妃教她,她愣了下,下意识看向明妃。明妃立即道:“要见也该是二哥见见新阳公主,哪里有让姑娘主动的。”
“明妃所言极是,新平说错话了。”楚染笑道。
明妃与她对视一眼,也笑说:“待会罚酒三杯。”
两人一唱一和,周文义白了脸色,见发傻的新阳蓦地明白过来,忙道:“二郎,还不去见礼。”
“老太爷何必勉强,二公子腼腆,只怕人多碍事。”楚染试探一句,她想知道明妃对新阳的偏袒到何种地步。
明妃立即道:“也是,二哥性子内向。”
新阳抬首看着明妃,眸色茫然,楚染看后,无奈摇首,新阳对明妃的依赖已到肉眼可观的地步了,周文义不可能不知道的,或许这就是他不喜新阳的缘由。
此地古怪,不可久留,她拉着新阳询问她的意思。新阳照旧看了一眼明妃,而后微微摇首,不愿走。
楚染顿时没辙了,戳了戳她的脑门,而后道:“周二公子,新阳性子软弱,到底是公主,配你也可,你若是端着架子欺负她,我相信太子也不会肯的。”
明妃抬首,眸色震惊,转身看新阳,她依旧在吃着蜜瓜,好似未曾听见楚染的话。
楚染是想给明妃颜面,扶持她,到底可与王后争一争,她何乐而不为,三两句威胁的话,还是不打紧的。
周文义脸色变了又变,看了眼明妃,她低头品茶,没有去回答的想法,无法,他代替二房回话,道:“殿下想多了,能尚公主,是周府荣幸,怎敢怠慢。”
“老太爷,新平就是随口说说,您不要在意,时辰不早,我带新阳先走了。”楚染唱完了恶人的戏份,自然要唱好人。
明妃出口挽留,道:“新平留下便是,今日听说烤羊肉,特地从西边请来的庖厨。”
新阳眼光一闪,拉着楚染,道:“阿姐,我们试试?”
楚染:“……”
明妃还真懂新阳心思,一哄一个准,她只得留下吃羊肉。
午膳后,她带着新阳离开,没有将人留在周府。回府的路上,她作势问起明妃之事。新阳愣了下,摇头不知。
嘴倒严实,她将人带去护城河边上转了一圈,暗道内在清扫,新阳回去多半会撞上。
护城河旁多青楼楚馆,花船也不少,马车停在岸边上,烈日当头,热得佷。许多人挑着货担子,在叫卖,也有人摆着地摊卖着瓜果、香花,还有糖油煎糕。
新阳忽而抓着楚染的袖摆,指着远处一马车:“那像是相府的马车,陆相也在?”
陆相今日里行踪不定,楚染也不知是不是她,总觉得被新阳看到不好,就道:“或许出来走走,你来,她也能来的。”
新阳想想也是,便道:“阿姐,我们去船上坐坐?”
“改日吧,我们没有船,不好去的。”楚染拒绝。
新阳一脸苦相,冥思苦想了须臾后又道:“阿姐,不如我们去酒肆里看看,或许陆相还在呢。”
楚染听后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说话,就见新阳下车去买糖油煎糕,顿时无奈,左右看了一眼后,果见陆莳上了车。
没多久,车就走了。
新阳捧着糖糕回来,楚染再看时,卖糖糕的贩子就收拾摊子走了,大热天在这里卖糖糕,也会有人光顾吗?
为什么卖完新阳就走了?她觉得奇怪,新阳喜滋滋地吃了两块,就递给她,道:“阿姐,我出去看看,你先回府。”
楚染明白了,这是要去见明妃了。她扶额,也不去阻拦,吩咐道:“你自己且注意些。”
新阳欢天喜地地走了,留楚染一人在马车上,她环顾一周后,吩咐车夫回府。
回府后,十五扑了过来,围绕着她打转,跑去她后面看一眼,好似在看陆莳有没有过来,一看没有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肯走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楚染肩上有伤,抱不动它,揪着它的耳朵就走:“明日把你送回相府,瞧你着思念情人的样子,怪可怜的。”
十五喵喵地两声后,往丛里一蹿就跑了,也不见影子。
楚染好笑,想起新阳就觉得一阵头疼,明妃到底是何意思,这般缠着新阳,想起梦里新阳的处境,嫁给周家二公子也比和亲的强。
不过她嫁人了,谁又去和亲?
难不成是灵祎?楚染眉心一动,想起那个梦后,又不太相信和亲这件事,她揉了揉额头,先去试探陆莳,或许她知晓朝堂动静。
晚点的时候过来问问,她欲午睡时,宁王匆匆忙忙跑来,就像有人追他一般,笑着让人去办冰盏来给他消暑。
宁王哪里有心思吃什么冰盏,忙拉着楚染,道:“小新平,陪王叔去见一见丞相?”
他急得拉着楚染就走,楚染身上带伤,一碰就疼,她抿着唇角道:“王叔何事?”
“小新平,王叔就一个女儿,你就这么一个姐姐,送去和亲就不好了。”宁王心急,平日里风花雪月惯了,遇到大事就犯急。
楚染瞬息便明白过来了,装作不解,道:“什么和亲,我怎地不知道?”
“咦,那个野蛮子来求娶我楚国公主,你看看你们几个都嫁人了,轮来轮去,就你姐姐合适。”
楚染捧了冰盏给他,让他先消消暑,笑道:“灵祎还在,如何轮也轮不到宁王府。”
一听灵祎,宁王更加犯难,道:“我也不想,只是我同你说,灵祎可是王后的嫡女,怎会去和亲。”还有半句未曾讲,以前有新阳,谁知偏偏求娶的和亲书到的前几日,新阳亲事就定了,太巧合了。
楚染道:“您求丞相也无用,不若你将阿姐先嫁了再说?”
“嫁到哪里去,丞相与我说了,霍启那个棺材板盖了一半的老东西提到我宁王府,所以想请你帮我去找找陆相,只有她能替我扭转败局。”宁王急得脑门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往下掉。
宁王妃早逝,留下一女,便成了宁王的掌心宠,哪里舍得她去和亲。
宁王不好去求陆相,只能来找楚染,毕竟她后面还有太子。楚染一时犯难,道:“叔父莫急,我替你去试试陆相的心思,您此刻去见陆相,只怕会给她惹来非议。”
霍启前面就提及宁王府,后面就去找陆相,陆相想开口也难。
宁王急得手足无措,一听楚染肯帮忙,心中微微放心,大方道:“那王叔等你消息,改日去别院,王叔请你看舞,那些伶人用得可顺心,王叔再给你送一些?”
楚染吓得一皱眉,道:“我送去教坊了。”她不好意思说是陆相不给她留,说起伶人的时候,陆相挺凶的。
宁王立即就心疼了:“你送去教坊做什么,白白便宜了陛下,哎呦,我的肝啊。”
楚染心虚,道:“那个我晚些时候给你去找陆相,您莫急啊。”
一听正事,宁王就恢复正经,道:“无妨,事成了,王叔再送十人,不是大事。”
楚染顿时不想同他答话,小心地将人送出府门,待转身的时候,看见新阳回来了,眼睛通红的,她正是不解,新阳就抹了抹眼睛,装作无事人。
她拉着新阳入府,恰好婢女送了鲜肉酥过来,香气扑鼻,新阳捡了一块吃下,顿时就哭了。
楚染不知怎地,想安慰她,却见她自己又咬了一块酥饼,边哭边吃。
她问怎么了,新阳摇头不说,她低声道:“明妃欺负你了?”
新阳心思浅,这般一看就是被欺负了。她只顾着摇首,但是口中却是不停,吃着酥饼,楚染无奈,她无母亲,对新阳多了几分怜悯,无奈道:“你吃着就别哭了。”
谁知新阳无辜道:“我眼睛在哭,和嘴巴没有关系的。”
楚染:“……”
*****
晚间的时候,楚染照旧去找陆莳,暗道里十分干净,想必今日处理干净,拽了拽铃铛后,便静静等着。
谁知等了许久也无人来,她又拽了一次,照旧无人。
陆相还没有回来,她无奈下,又原路返回,出去后,新阳便来敲门,哭哭啼啼。楚染于心不忍,将人放进来,安慰几句。
哭过就赖着不走了,她抱着楚染道:“她凶我。”
没头没脑地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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