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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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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岫断然道:“此法不行,师父的安危不能出任何差错。”

    莫问琢磨片刻,说道:“若是能得到楼主所中的毒药,我也可以研制出解药来,不知……”

    流岫皱眉苦恼:“师父中的毒无色无味,混在茶水之中,楼中姐妹起初没注意,将那盏茶水收去洗了,这……”

    突然从游廊上传来一道声音:“那就只能等死了。”

    流岫向上一看,见那游廊顶上盘腿坐着一人,抱臂俯视两人。流岫听得这不吉利的话,怒火中烧,还未发作。清酒几人出来,问询情况。

    流岫说道:“今日对方的人来信,说是可以给出家师的解药,但得用赤霓交换。”

    清酒道:“少楼主担心什么?”她知道流岫心思玲珑,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说出这话来,是已起了交换的意思。

    流岫道:“空手套白狼。”若是真能用赤霓换的家师平安,她一百个愿意,但是就怕对方意图不纯,阴谋百千。

    清酒道:“那少楼主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清酒与流岫打了几次交道了,深知这女人精于买卖,赔本的生意,她不做的。

    流岫掩袖轻笑,说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那明日就劳动星君和各位陪流岫走一趟了。”

    两人在这里微微笑着。唐麟趾几个听得云里雾里,不知这俩打的什么哑谜。

    待得又一天,天气和朗,流岫手中抱着一物到院子里来。这东西被白布包裹,微微弯曲,犹如一把长弓。

    清酒唤来唐麟趾和阳春,与流岫一道出去赴约。

    余下几人留守烟雨楼新楼。齐天柱和花莲是不进楼的,各有各的原因,便在楼外街道巡视。

    厌离在楼中来往,暗探可疑之人。鱼儿和莫问给烟雨楼受伤的众人疗伤。

    烟雨楼中受伤的人着实不少,皮肉伤、内伤、中毒都有。楼中医师忙不过来,城中又没有女大夫,让那些男人进烟雨楼来瞧女子诸多伤势也多有不便。莫问医术当真是了得,能立见成效的。众人可真是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个莫问给盼了来。

    这班楼中女子疯惯了的,在这楼里谋生活,哪个是端庄守礼的。她们爱调弄人的秉性在,一瞧见莫问这板着一张脸,性子却分外和顺,别提多新鲜,一个个忍不住出言调戏。治疗之时,不是这个房间里的姑娘喊‘姐姐,人家胸口痛’,就是那个喊‘先生,快些来,奴家要喘不过气了’,忙的莫问脚不沾地。

    鱼儿在一旁帮手,直到后来,莫问实在忙不过来,就将那些皮肉伤的,都分给了鱼儿去做。

    鱼儿便抱着药篮,一间间房看过来。众女子见她风姿灵秀,俏丽干净,疗伤手法了得,又轻柔仔细,一个个好是喜欢,没一个戏弄她的,反倒是个个心生爱怜。聊得几句,知晓些她的身世,顿时感同身受,越发爱惜。鱼儿是来治疗她们伤势的,她们倒是不停对她嘘寒问暖。

    鱼儿瞧过一人伤势后,从房间退出来,转到对面第一间。她甫一走近,见绯门半掩,里边有女子的嬉笑声。鱼儿只道是这屋子里主人的姐妹来瞧伤势的,并不避讳,推门直入。

    那床上一女子罗衫半解,香肩裸/露,星眸迷濛。另一女子衣裳脱得也只剩薄薄一件了,前襟还大开着,伏在那女子肩上轻吻,嘴唇一路吻挪上去,轻咬那人的耳垂。

    那罗衫女子渐渐被压倒,又被吻得半呻/吟,半轻笑,轻轻推拒着:“师姐请到楼中的朋友待回要过来给我看伤的,你适可而止,莫要在别人面前失了规矩。”这罗衫女子便是流岫的师妹流云,受了些皮肉伤。

    这话刚说完,鱼儿便推门进来了,一眼瞧见床上这旖旎暧昧的画面,倏忽间,血液冲到脑子里炸成烟花,大脑中一片空白。

    待回过神来,鱼儿脸上飞红,耳朵也滴血般,红了一片,抱着药蓝,慌慌张张的道:“对不起。”急忙退了出去。

    流云娇嗔身上的人一眼,将她推开:“你瞧,吓着了人家罢。人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没得叫这轻浮孟浪的画面污了人家姑娘眼睛。”

    这女子便又贴上来,亲吻她,向她道不是,软声赔罪。流云穿好衣裳,鞋也来不及穿,下床来就追跑出门去的鱼儿:“鱼儿妹妹,你等等。”

    鱼儿一停。流云已追了上来,将她拉回房中,笑道:“是我们唐突了你,你别见怪。”

    鱼儿一回来瞧见另一人还在穿衣,脸上不禁又红了,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两人相依相偎,亲昵忽吻的画面,一面觉得荒唐,一面又觉得分外和谐美好。

    流云拿着衣袖扇那人,笑道:“一边去。”拉着鱼儿到了床榻边,软言道:“鱼儿妹妹,你给我瞧瞧,我这伤处痒的慌。”

    鱼儿镇定了心神,给她细看一番,取出一瓶药来,递给她:“这是伤口在恢复,是正常的感觉,若再痒时便涂抹些这个,能止痒,还能消除疤痕的。”

    流云欢喜接过,说道:“哎哟,真是周到,我正为着会留疤发愁呢。”流云一早听楼中姐妹们说过鱼儿的,前些天见她生的白嫩灵气,便是喜欢,如今见她看病细致有序,又丝毫不起轻视神态的,心中就越发爱惜。

    鱼儿看完伤势后,收拾好药篮要走。流云上前一把将人拉住,从首饰盒里挑了半日,寻出一只鱼跃雪浪的镂雕青白玉簪来。这玉簪雅致有趣,又十分合鱼儿名字的意。流云拿着这玉簪,簪到鱼儿发髻上,左瞧右瞧,笑道:“哎呀,美得很。”

    鱼儿手动时,已被流云眼明手快的按住了。鱼儿软言道:“这个我不能要,无功不受禄。”

    流云道:“就算是你给姐姐看伤的诊金。”

    鱼儿道:“少楼主已经付过了。”

    流云道:“师姐是师姐的,我是我的。”说着,流云故作哀怜:“还是说你嫌弃我们这班人不干净……”

    鱼儿正色道:“没有这样的意思,我收下就是了,谢谢流云姑娘。”

    流云说道:“不嫌弃的话,就唤我流云姐姐罢。”

    流云又给鱼儿理了理发,瞧着满意后,说道:“鱼儿妹妹生的秀气夺人,做些打扮,天下哪个男子不倾心的。”

    流云说叫天下男子倾心,鱼儿情不自禁的就看向流云身侧站的那名女子,眸光发怔。流云瞧她这样光景,说道:“就是女子,也不免要动心的。”

    鱼儿遽然回神,流云一句话,点亮她迷茫的一片心境,她忽的就清明起来,随之顶着红的要熟透了一般的脸,向流云辞别,匆匆的往后院去了。

    流云后悔的向那女子道:“我说的是不是太直白,吓着她了?”

    那女子笑着摇了摇头,懒得与她聊别人的,上来圈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嘴给堵住了。

 一十一座烟雨楼(六)

    流岫四人一路到了那交易的地方。那地方在苏州的城外,远离大道; 半里开外有一片树林子。

    四人等不多时; 林中有五人骑马而来,这五人粗布短装; 形容粗犷。

    清酒低声对阳春道:“看得出来是哪个门派么?”阳春游走天下; 对各门各派的了解甚广; 看人辨门派的功夫比流岫还来的要精。

    阳春摸摸下巴,沉吟道:“行路杂乱无章,气息虚浮; 都是些不懂功夫的莽夫,而且那样轻浮神色,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些地痞流氓而已。”

    流岫了然道:“对方防范十足; 不肯轻易露面; 看来也没有肆无忌惮到明目张胆的与我烟雨楼对峙。”

    那五人策马到四人身前,这才拉住缰绳; 却也不下马; 中间那身材粗胖的男人粗声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流岫解开手中怀抱物什的白布。赤霓的真容显露出来; 只见那就是一把没有弦的大弓模样,身如白金; 中间一段,瞧起来像是木头; 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弓身两端有利刃,寒光凛凛; 单看,又似两把短刀拼接在一起。

    这把弓刀,线条十分优美,双刃更是夺人目光,在刀客眼中,这把刀无疑是他们心中的‘美人’,是瞧第一眼,便弥足深陷的存在。这群刀客之中,自然就包括了唐麟趾。

    唐麟趾贴身近战时是使刀的,学的刀法居多。流岫一展开这赤霓来,她朝旁睨了一眼,看见这赤霓,一眼便喜欢上了。

    马上那人叫道:“一手交赤霓,一手交解药。”

    流岫却不急着递上去,转而问道:“不知阁下何门何派?”

    那粗胖的汉子一愣,皱着眉道:“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流岫冷笑道:“咱们也是打过交道了,总要让烟雨楼知道这是败在了谁手里,往后也好再切磋切磋。”流岫是逢人说人话,逢鬼说鬼话,若来的真是有些手段的人,她自然不会这样明言威胁,但这帮人显然是对方找来替死跑腿的,因此她才吓唬吓唬这班人,让他们露出些马脚。

    这粗胖的汉子座下的马匹动了动,目光下意识斜着朝旁边林子里瞄。与他一道的一个毛发泛黄的男人叫道:“你到底做不做交换!”

    流岫又道:“我怎么知道这解药是真是假?”

    这男人眼见她们这边三个女人,一个男人,都似娇弱无力,壮了壮胆,喝道:“你奶奶的,娘们就是娘们,做事磨磨唧唧,怕前怕后的,要是不想交易,趁早说了,你爷爷这就……”

    话未说完,他座下马匹忽然倒地,嘶鸣都未发出一声。他也跟着滚到地上,慌忙爬起时,只见地上一滩血红。这匹马的马头已与马身份离,就躺在他脚边。他大叫一声,跳了开来。

    唐麟趾抛玩着手中匕首,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

    流岫为着唐麟趾出这一手,颇感诧异,神色探究的看了她一眼。唐麟趾目不斜视,淡淡道:“不是为了你。”

    流岫撇了撇嘴,知道唐麟趾这话的意思,他们一行四人,那人骂人,骂的就不单单是她了。

    对面一行人见唐麟趾霎那间出手斩断马头,他们是看都未看清的,若那匕首往前挪三分,说不定断的就是那黄毛汉子的脑袋。一众人不禁都捂着自己脖子,脸色发白。座下马匹受惊不住乱动,他们紧紧抓住缰绳,六神无主,隐隐有退怯之意,但似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就策马奔逃。他们向唐麟趾叫道:“你,你想干什么,我们兄弟,可,可有上百号人……”

    流岫思忖戏还得演下去,换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温言道:“几位不要生气,来这一趟也是辛苦,烟雨楼也不想跟各位为难。”

    那黄毛男人见流岫软言软语,忘了那惊惶,说道:“你知道分寸就好!”

    流岫又道:“但我这担心解药真假,也是人之常情对不对。”

    这人目光不住的斜视,转了几转,向天举起右手三指来,说道:“你说的也是。这样,我对天立誓,倘若这解药是假,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流岫一笑,这班人立誓就如同说玩笑话,哪里是江湖上那些名客一诺千金。流岫也不将他们话当真,但明面上依旧笑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便信了。”

    流岫将赤霓交出,黄毛男人接了,迅速上了一名同伴的马。那粗胖汉子又将解药丢给流岫,道一声:“请了。”一行人迅速策马离开。

    流岫望着手中瓷瓶,一阵好笑。

    清酒对唐麟趾和阳春二人道:“万事仔细,不可逞强。”

    两人整理衣襟,似要行路,齐道:“明白。”

    流岫走来道:“唐姑娘,小心着些。”

    唐麟趾朝她看了半晌,只是冷冷淡淡的朝她点了点头。

    唐麟趾和阳春分往两侧走。流岫和清酒却还站在原地,流岫掩袖而笑,微扬了声道:“他们果然上钩了。”

    清酒亦是故作大声的说:“少楼主妙计,你说他们要多久才会察觉那赤霓是冒牌货?”

    林中相离不远的两株树上蹲着两人,身姿掩在树叶之后,其中一人暗惊:“这烟雨楼果然耍计谋,赤霓是假的!”

    这人心中惊骇,正自失神,便这片刻之间,忽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急忙侧跃。原先立的树干上已插上了一枚飞镖,可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他闪身的方向疾来一道寒气。这一次却是更快,他不及避,被一刀毙命。

    那暗中监视的还有另一人,更为老道,察觉出流岫两人扬声,好像故意要说给谁听一般,心念电转,瞬间觉得不好,待要抽身时,对面同伴已被人干掉。他迅速做出决定,恐难逃脱,现下当通知组织为要,也不逃离,不防避,而是立即从怀里取出信号要放出去。

    可正要动手,一道银光倏来,将他手中的东西卷住,他把握不住,给人夺了去。一回首,只见一青衣男人轻轻巧巧的立在纤细的树枝尖上,手上拿着一条极细的银链,银链底端是只小银爪,抓住了他的信号弹。

    这人还不及惊诧恼怒,身后三枚银针射来,他连连避闪,比之另一人,武功要高出不少,可终究不是唐麟趾和阳春两人对手,不多时也被解决了。

    那赤霓当然是真的。流岫深知‘舍不得鱼饵钓不到鱼’,若不用真的赤霓,怎么把幕后的人引出来,和清酒假意说出这番话,不过是要吸引林中盯梢的两人的注意,让唐麟趾和阳春夺得先机。

    唐麟趾和阳春不待停留,立即追那骑马离开的五人而去。流岫和清酒见两人解决了人后,回烟雨楼去了。

    唐麟趾和阳春追了一路,要追寻那五人不过是小菜一碟,倒是那一路上盯梢的人麻烦的很。

    唐麟趾第六次悄然摸向树后的人,抹了他的脖子,又一针射向道旁另一人心脉。速度之快,劲道之狠,那人未及反应,已经丧命。

    阳春在一旁看得啧啧摇头:“姑奶奶,这是个活阎罗啊!”

    路上盯梢的人虽多,但比之最开始在树林子里那一对,功夫和经验显然要差上许多,不像是一伙人。

    唐麟趾和阳春跟在那五人身后,一直到赤水城外的乱葬岗。两人远远躲在枯木林子里看,见那五人点头哈腰的将赤霓交给另一行人,下一瞬,那行人便亮出刀剑,五人立时身首异处。那行人收起赤霓,骑马离去。

    唐麟趾和阳春这才出来查看,只见五人身上中刀处十分利落,显然那班人是练家子,不是这五个地痞流氓能比的。

    “杀人灭口。”阳春想起自己被清酒奴役,摇头苦笑,蹲在地上感叹道:“果然这群人就是跑腿的。唉,苦命的兄弟。”

    唐麟趾叫道:“走了!”

    阳春立时起身,又是嬉皮笑脸,连忙跟上了唐麟趾。

    唐麟趾和阳春追着那行人入了城,一路东绕西转,好在是有阳春在,唐麟趾才不至于跟丢。待得天黑时,跟着那些人潜到了码头一个帮派中。

    那群人走的大门,唐麟趾和阳春当然是飞檐走壁,两道黑影在月色下几闪,便悄无声息的跃到了会堂屋檐上趴伏。

    两人在上见到那领头的人手中捧着赤霓一路走到堂中。正中一张太师椅下站着一身材魁伟的男子,双眉如刀,须发戟张。

    那领头的人进内,将赤霓奉上:“帮主,东西带回来了。”

    阳春见状,在唐麟趾身旁低声道:“是流沙帮。”

    唐麟趾对流沙帮略有耳闻,听阳春确定是流沙帮,不禁疑惑。流沙帮是江南一带的水匪,行事彪悍凶猛,直来直往,若是这行人惹的烟雨楼,放火烧楼到说的过去,但耍心机下毒什么的,倒是叫人不解了。不是有高人指点,那就是另有情由了。

    唐麟趾当下按兵不动,伏在檐上继续探听。

    这帮主拿起赤霓来,笑道:“嘿,他娘的果然是好东西,怪不得这么多人惦记。”

    他舞了舞赤霓,劲风凌冽,他笑意冷下来,又问:“那帮去交易的小子说过什么没有?”

    “说是烟雨楼过来交易的人不大痛快,虽然也怀疑那药是假的,但最终也没得办法,还是乖乖交换了。”

    这帮主哼哼两声:“烟雨楼可不是好惹的,但不好惹,有麻烦事那也是以后的事,当下还是自己性命要紧。出去放哨的兄弟回来了吗?”

    “还未。”

    这帮主道:“出去看看。”

    那人领命出去,堂中只剩了那帮主一人。稍顷,唐麟趾觉得一阵极其轻微的风掠过,她眸子猛然一睁,只见那堂中多了一人。

    那人一身淡青绸衫,忽然的就出现在堂中,犹如鬼魅。不仅那帮主没发觉,连唐麟趾也不知他从哪里进到堂中的。

    那帮主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那人不答话。这帮主扬了扬手中赤霓,说道:“这东西我已经帮你们要来了,解药你也该给我了罢。”

    这人交易倒是干脆的很,还未拿到刀,便将解药扔给了这帮主。

    这帮主接过,揭开一旁几上的小金盅,里面一只肥黑的大蚕蠕动。这帮主小指挑了一点丹药喂给那黑蚕,黑蚕吃下,没过片刻,颜色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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