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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拆迁队-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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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义笑道:“我刚刚听了蔺江那孩子说了前因后果,还是肆儿发现的那些悍匪。肆儿临危不惧,不莽撞,知进退,很有义兄风范,而且知道要救人性命,善性可佳,义兄不如就功过相抵罢。”
蔺畴见她被唬住了,乖乖伏在秦枫肩头,本来还有一些说词,心里一软,想这红脸也该唱完了,点到为止:“义弟说的是。”
蔺畴向她道:“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不问缘由,先打你十鞭子!”
蔺畴又向竹酒说话,声音骤转柔和:“她没事,你可放下心了,回去休息罢。”
竹酒点了点头,接回她,要带她回去。
路过蔺畴身旁时,她低声说道:“爹,这次不关大哥和二姐的事,能不能不要罚他们……”
蔺畴右手一动,想要摸摸她的脑袋,生生忍住,背在身后,板着脸,沉声道:“嗯。”
她这才放心,竹酒抱着她走远了些,她就恢复了生气。
回到房里才坐下没多久,成嬷嬷端了药过来:“小姐,该喝药了。”
那药碗在她跟前,浓黑腥腻的汤汁。她皱着鼻子眼,看向竹酒,一脸不情愿。
“肆儿,乖。”
她扁着嘴,端着药碗,喝了半碗,就皱着眉说:“苦,不喝了。”
“肆儿,药喝完了才能见成效。”
她踢着双腿,一时嘴快:“喝完了也不一定见成效……”
她见竹酒显出哀婉的目光,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随即吐了吐舌头说道:“好苦,娘,准肆儿多吃两颗蜜饯,肆儿就喝完了。”
竹酒笑道:“贪吃,仔细牙疼。”
虽这样说着,仍让成嬷嬷端了蜜饯和甜枣过来。
“娘喂我吃。”
竹酒依她,亲手喂她。她这才慢吞吞的将剩下半碗药喝完。
竹酒笑她说:“喝半碗药还要人好生哄着,将来可有谁受得了你这脾气,可别嫁不出去才好。”
她轻哼一声,说道:“连喝药都没耐性哄我,又怎么会处处护我。肆儿将来找个夫婿,定要有耐心,会哄肆儿喝药。”
她牵着竹酒裙摆,笑道:“要是找不到,肆儿就一辈子都陪着娘,娘哄肆儿喝药。”
“这孩子又说傻话。”
她和竹酒没说几句,便犯困了,一日奔波,药效又上来,眨巴着眼睛,打了两个呵欠。
“困了就睡会儿。”
她拉着她衣服,仍旧没放手:“娘陪我睡。”
“这么大了,还是这样撒娇。”
竹酒嘴上这样说,实则已脱了鞋上床,侧躺着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
没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竹酒看着紧紧靠着自己的孩子,怔忡望了一会儿,忍不住悲从心来,俯下身在她耳鬓吻了一吻,一滴清泪落了下来。
许是他们武林世家,在这江湖上结了太多冤仇,落了债,报应在后人身上。
蔺畴三个儿子相继夭折,而立之年,才又得这么一个幺女。
却是五感缺失,没有味觉。
这孩子哪里尝得出苦,又哪里识得出甜。
玩这样的小把戏,不过是早慧懂事,只为哄竹酒开心罢了。
清酒番外(二)
春生夏长; 秋收冬藏。
当初那男人伤重至奄奄一息,蔺家怕将他留在医馆,无人照料; 因而将他带回蔺家,好生照看,直至他伤愈。
他言到他名为千秋; 家中无人; 书剑飘零; 孤旅至此; 遇到悍匪; 因那起浑人纠缠妇女; 他看不过眼; 拔剑相助,却终究鲁莽; 寡不敌众。
他为报救命之恩,愿入蔺家为仆。
蔺畴为人谨慎,曾着秦枫调查过他; 后知这人并未隐瞒身世,又见他俊朗英气; 身世孤苦; 有知恩图报之心; 心想肆儿救了他,也算是与他有缘,便将他收做了门徒。
杭州一代近些年有蔺家坐镇; 较为安宁,在这安宁的时光中,时间有一种静谧的气氛,你经过时觉得慢,回头一看,却觉得恍如昨日。
就发生的城外悍匪伤人这事,已过去了一年有余。
今年瑞雪兆丰年,琼英满堆,玉蕊成团。
今年,花莲要随师父上山学武,不知归期。
今年,蔺芷要与千秋完婚,只道是两情相悦。
寻儿染上了风寒,送花莲出了花家大门,便不能再原行,只是目送着他的身影在飘摇的雪花中,渐行渐远。
蔺子归从城里与花莲一道出去,她踩着咯吱咯吱响的积雪,背着双手,银狐裘雪白的绒毛偎着一张小脸,像个小大人:“花莲,你为什么要出去学武啊?”
“因为我想同蔺伯父那样,行侠仗义,江湖逍遥,没得一身好功夫傍身可不成。”
“你跟着我爹也可以学。”
花莲笑道:“我资质差了些,在剑法上没有多少天赋,虽然蔺伯父剑法高超,但是我跟着他学也不能有所建树。”
“可你走了,寻儿姐姐怎么办。”
花莲张着口,望着茫茫白雪,许久沉叹一声:“有舍有得,有舍才有得,终无法两全……”
“你可以先和寻儿姐姐成婚,等她成了你妻子,你就能带她上山了。”
花莲脸上一红,斥道:“胡闹,婚姻大事,岂是这么随意的,再说,寻儿她还小……”
她莫名的气愤,重重哼了一声:“寻儿姐姐已经快及笄了,娘说已经能嫁人了。寻儿姐姐这样好的人,你不要,可有的是人要,你现在走了,她被人抢走了,你可不要哭!”
花莲五指张开,少年手指修长,将她头顶盖住,左右乱摸:“所以你得帮我看好她,若是她被人抢走了,我回来要跟你算账的。”
“花莲……你真的要走啊。”她垂着脑袋:“二姐要成婚了,娘说她成婚之后便不能同以前一样跟我胡闹,你也要走了,我……”
花莲半蹲下身子,敲敲她的脑袋:“不是还有千秋和蔺大哥,还有寻儿,我也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可能会有些晚,到时候我们还能一起春猎;蔺伯父说你天资难得,必要让你习武的,到时候我们也能一起切磋。”
花莲起了身,牵着她在雪地里走,白绒毯子似的雪地印下两排足印。
“那你要快些回来。”
“好。”
蔺芷和千秋的婚宴是冬末春初,天气还很寒冷,嘴里能呵出一团白气。
蔺家有游船的习惯,去年俗事多,一直没能赶上游船,便趁着这机会婚宴与游船一道,既便宜也新颖。
那日里一大早,蔺子归便被嬷嬷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她双眼都睁不开,索性闭着,任由他们梳发穿衣。
竹酒过来的时候,她已收拾妥当。
竹酒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两人出门去,积雪虽融,但地气寒凉,竹酒想着抱她。
她如今八岁,比前年长高了一截,抱在怀里并不轻松。
她往旁躲了躲,说道:“我跟娘一起走。”
竹酒笑道:“大了,嫌弃娘了。”
她又回来抱住竹酒的胳膊:“肆儿永远都喜欢娘。”
蔺宅离西湖不远,乘马车到岸口只片刻功夫,竹酒牵着她上了船。
这迎来送往的彩船华丽,云锦封顶,红幔金丝。主船大气,分有三层,已有不少宾客到了。
竹酒身为主母,少不得要应酬。
她便跟随着大哥蔺江转悠。他们游船还是第一次这样铺张,她也是第一次参加婚宴,而且是在船上的婚宴,自然稀奇,也不觉得枯燥,不知不觉,等来了新人。
千秋虽是入赘到蔺家,还是按着寻常人家的嫁娶。
千秋牵着蔺芷来拜过高堂,拜过天地。蔺芷被送入新房,新郎官却是要被截下来灌酒的。
她听她娘说‘人这一生中最美的是做新娘子的时候。’
可惜蔺芷被红盖头盖着,她从头至尾也没能看到蔺芷的面容,有些遗憾。
桌间人声鼎沸,闹的很开,那边缠着新郎官的全是在劝酒。
她看着热闹,心里好奇,这酒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古往今来,诗人剑客为其颠倒,如今宾客疯狂,也都让着新郎官喝。
她知道自己喝了也尝不出味道来,却还是忍不住取过竹酒手旁的酒杯,偷偷酌饮了一口。
确实尝不出什么味道,但是能感到肺腑间食管灼烫,像一道火流了下去。
天灵盖处一麻,接着一种漂浮的轻盈感。
这感觉很是奇妙,她不禁将剩下的一口饮尽了。
竹酒发现的时候,她酒意已经上来,睡眼惺忪。
竹酒又好气又好笑,拍打了她一下,说道:“小酒鬼,跟你爹一样!”
竹酒唤来汪常。这条船人多,太嘈杂了,竹酒怕吵了她,抱着她去了另一条船。
给她脱了鞋子衣裳,将她抱上床,被角掖好,让月儿和汪常好生看顾,这才又返回了那边去。
她睡的很沉,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得天旋地转,她身子也跟着转动。
她被惊醒,才发现是竹酒在摇晃她。
她揉了揉眼睛,软糯糯的唤了一声:“娘?”
竹酒神色焦急,全不似寻常,见她醒了,连忙拿了衣裳给她穿。
她觉得她娘是急糊涂了:“娘,这不是我的衣裳。”
这好像是月儿的。
月儿虽比她大两岁,但身材差不多。
竹酒叫了一声:“月儿!”
月儿走过来,却是穿着她的衣服。
竹酒向月儿道:“苦了你了,孩子,让你落在蔺家。”
月儿道:“夫人,我既然是蔺家的人,便该当如此。”
竹酒回过头来,神色不忍。
她半晌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竹酒已给她将鞋穿好,头发只用一条发绳绾起。
竹酒取出一方帕子,帕子雪白,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蔺’字。
竹酒将其塞到她怀里,抚了抚她胸口,哽咽道:“肆儿,从现在起你要隐姓埋名,不能告诉别人你叫蔺子归,跟着阿常去扬州七弦宫找你姑姑蔺清潮,见到她你便将这帕子给她看,日后你就留在她身边,她会好好教养你。”
“娘,为什么我要去姑姑那里。”这个姑姑,她甚至都未见过。
竹酒却很急,来不及与她细细解释,牵着她往船外走,到了船侧。
那里放了绳索,船边有一艘小船,随波摇晃。汪常和月儿都跳了下去。
竹酒半跪在她跟前,捧着她的脸,咬着下唇,眼里已盈满了泪。
竹酒贴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有一把封喉剑,在家后祠中,你爹经常上香的地方。肆儿,你要记住,要是有人捉住你,逼问你,你只做不知道,不到生死攸关之际,千万不能说出来,千万不能,知道不知道。”
竹酒侧过来,吻了吻她的脸颊,取出一枚丹药,喂给了她。
她仍旧是茫然,不能懂得她娘说的这些,但隐隐明白她要和她娘分开了。
汪常趴在绳索上催促:“夫人,快点罢。”
忽然间,主船那边传来异响。两船之间只隔了一条船,她回头去看时,看到有人惨叫落水,接连好几人,那边乱成了一片。
那在日光下明晃晃反射白光的,分明是刀剑。
婚宴之上,断然不会有这种东西。
她是极聪慧的人,虽然年幼,见识却广,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有人趁着蔺家大婚,来报仇来了。
竹酒一把抱起她,将她递到船舷外。
她抱着竹酒的脖子不撒手:“我和娘一起。”
竹酒撒着拙劣的谎言:“肆儿先和阿常离开,娘过段日子就去看你。”
她不信。竹酒要将她弄下去,汪常站在绳索上扯她的腰,她死死箍住竹酒的脖子,将竹酒白嫩的肌肤勒的通红一片:“娘不走,我也不走,我和娘还有爹一起。”
她哭闹起来。竹酒再忍不住,用力的抱住她,眼泪一滴滴的落,温柔的说:“乖,肆儿,听话。”
“我不走!我不要走,我要和娘还有爹在一起!”
竹酒通红着眼睛,不惜弄伤她的胳膊,将她双手狠狠掰开。
她身子一瞬落下,被汪常接在怀里。
她双手向船上的竹酒伸着,仍是叫:“娘!”
竹酒绝望的跪倒在船上,捂着心口,崩溃着哭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声一声,杜鹃啼血。
汪常接住蔺子归才落到船上,隔壁一条大船也立刻起了变动。
月儿将船划出两船之间,蔺家婚宴的船外围已经被数十艘小船包围了。
他们此刻这样逃出去,在一眼尽收的江面上太显眼了,这处地方离岸太远,冲不出去。
汪常当机立断,向蔺子归道:“小姐,深吸一口气!”
汪常抱着蔺子归向侧一倒,两人翻入水中,月儿紧随着入水。
江南之地江河交错,江南人自幼熟识水性,他们入了水,便是一尾鱼。
汪常抱着蔺子归潜游到一处水草旁,才敢露出个嘴巴换几口气。
远处守的太严,将水下也不放过,他们不能硬闯过去,只能潜在水中,等待逃脱的时机。
冬日还没收尾,空气寒冽,江水更是寒冷。
蔺子归年幼,经受不住冰寒。
汪常和月儿将蔺子归抱在中间,竹酒喂下的那一粒丹药,也能护住她心口和丹田里的一团暖气。
他们离主船的位置并不远,怕被发现,只能潜在水下,隔一会儿嘴浮出水面换气。
蔺子归现在想哭叫,也不能哭出来了。
她曾几次探头,从主船开着的窗子看到交战的人,刀光剑影,惨呼连连,那些大红,不知是鲜血还是新婚的颜色。
她急着找家人的影子,但从她的地方看过去,视线有限,哪里找寻的到。
那些逃下船的,不论是撑船还是潜游,似乎都没能逃过那些人的包围,渐无声息。
船行到的这处地方靠山,人烟稀少,久无人来救援。
不知隔了多久,船上的厮杀声渐渐止歇了。
她冒出头来唤气时,骤然看见主船顶上,有人交手。
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她大致能辨出那几人。
她瞧见了她爹,也辨出了豪义和秦枫两人,更辨出了千秋。
她万想不到,匆匆看到的一幕,竟是她爹将后背交给秦枫,那个慈爱的枫叔却反手一剑,刺穿了她爹的胸膛。
她脑子一片空白,张了口就要叫“爹!”
汪常先一步冒出水面,捂着她的嘴,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哽咽道:“小姐,不要看。”
汪常带着她沉入水里,她脑子仍旧是蒙着的,忘了挣扎。
这一切好像是一场梦,否则为何会出现这样可怕的事,她的手脚和身子为何变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待得外边彻底平静,水面漾起一圈圈波纹,似乎有船从不远处经过。
“有人!”
一柄长刀直射入水中,汪常将蔺子归和月儿揽在怀中,挡住了这刀,身上吃痛,一口气吐了出来。
“过去瞧瞧。”
汪常浮出水面,将蔺子归压在身下,声气低微:“小姐,千万不要出来,不要出声。月儿……”
蔺子归看到那把刀从他胸前穿出,她一阵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而汪常说完话后,月儿把身子往下一潜,离她而去,朝远处游走。
那撑船的人过来,将长竿往汪常身上一挑,要将他弄上船去。
蔺子归在水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汪常却将她的手掰开,伸手在抚着她脸庞,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眼角。
汪常被挑出水面,身上还插着刀子,到船上那一刻却似回光返照,虎吼一声,拔出腰刀,朝最近那人冲去:“混账东西,跟你爷爷一起下地狱罢!”
那人没想到这人伤重至此,还能有如此威势,不曾防备,被一刀刺中胸膛,与汪常一起倒在船上。
船上其余几人惊觉,乱刀砍来。汪常倒下那一刻就已气绝。
众人尤不放心,又刺了他几剑,这才将他抛入水中。
“水下恐还有人,来个人下去瞧瞧。”
众人正犹疑,担心有像汪常这般的狠人潜伏,自己下去要被暗算,无人主动入水。
正耽搁间,又来了一艘船,说道:“各位,东边抓到一个小丫头,看服色模样像是千秋公子描述的那人。”
“蔺畴的小女儿抓住了?!蔺家的人死都不肯交出封喉剑,竹酒爱女心切,必然要告诉她女儿封喉剑的位置,以求关键时刻保她性命,她如今是唯一知晓封喉剑在何处的人,一定要护住她性命。”
“千秋公子呢?”
“众人护着那小丫头上岸了,公子正赶过去。”
“我们也快过去,可不要落了人后。”
一片附和之声,众人匆匆撑船离开。
水面恢复平静,蔺子归尤不敢出来,直到憋不住要换气时,这才冒出了头来。
她游到汪常身畔,汪常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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