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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瑾手紧紧抓住领口；　青筋暴起；　似是在克制什么，容陌看去却觉师姐好像在不安，费解之余也开口给予台阶。
　　“掌门师姐大可着里衣下来，待会穿着中衣外袍也是一样出去。”容陌说着，自身在池水中退开一些；　让玉瑾有了安全感。
　　玉瑾思量片刻，还是咬牙涉水而下，这水温热，似乎还有舒经活血之效，如此玉瑾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手指点着温水，丝丝暖意在靠拢，可以研究一下这水里面有着什么药材，照搬到灵阳宫去，应该对陌儿有帮助的。
　　想着玉瑾抬眼看向容陌，原本一直盯着她瞧的容陌却以极快的速度翻过身去，在池水激起不小的涟漪，那慌张的举措似是在掩饰什么。
　　难不成是陌儿又在逞强了？玉瑾心下一紧，在水中快走几步，去看容陌时却发现她双颊上尽是不正常的潮红。
　　“陌儿你是有哪里难受吗？”玉瑾急切地问道，容陌的目光却是躲闪，全然不像往常的样子。
　　双掌作扇，容陌往自己脸蛋上扇着风：“掌门师姐何出此言？只是被这热气腾的。”
　　玉瑾还是不信，容陌身体近日来的虚弱她皆看在眼里，直接出手扣住容陌的脉搏，虽然杂乱但确实不是生病。
　　“都说掌门师姐是小题大做了。”容陌稍微一用力就挣开了玉瑾的手，远离玉瑾几步，惹得玉瑾颇感奇怪。
　　容陌虽然背对着玉瑾，可眼睛却时不时地飘向玉瑾，可每每都像是触电一般收回眼神。
　　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响声，引来玉瑾的侧目和关心的语句。
　　“陌儿你打自己做什么？”玉瑾眉头紧皱，那声响可见容陌那下力道还不轻，陌儿下手还真是没轻没重的。
　　“我怕在这水里睡过去，打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容陌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确实困顿的样子。
　　玉瑾不疑有它，只是嘱咐一句：“陌儿要是困了就休息，哪怕是在这水里睡过去，我也会带你上岸的。”
　　“。。。。。。嗯。”其实刚才那句只是搪塞的理由，没想到会换来这么温情的一句话。
　　心暖暖的同时容陌察觉到玉瑾这几次说的话都格外温情，还有些肉麻，与平日里的师姐不一样，看来是这些日子里的刻意疏离起了成效。
　　容陌不由抬目看向玉瑾，可又慌张地低下头，她怎忘了刚才那一巴掌她确是要打醒自己，打醒色意昏头的自己。
　　其实魅惑也不需要全部脱光，犹抱琵琶半遮面也是一番风情，容陌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给师姐这个台阶下？
　　此时玉瑾的里衣已然湿透，早就显出玲珑姿态，薄薄的衣料紧贴在肌肤上，反倒勾勒出几分禁欲的味道，更惹得人血脉喷张。
　　感觉自己的喘息声越发粗重，容陌果断将自己埋进水里，再看下去她会忍不住上手的。。。。。。
　　“陌儿你真的没事吗？”玉瑾见容陌步伐虚浮无力，甚是忧心。
　　“无事。”容陌怏怏的模样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你们怎么洗了这许久？”疯女人声音由远及近，转瞬之间已至眼前。
　　待看清到水池中的情景，疯女人呆愣了片刻，随即掩嘴偷笑，被烧毁的面容也越发狰狞起来。
　　“我把换洗的衣服给你们放下了，现在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
　　说完，疯女人就痴笑地离开了，口中还不停念叨着，真好什么的。
　　玉瑾也尚未听清那女人说了些什么，因为她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她身上的容陌给夺了去。
　　直至容陌发梢上的水珠坠落在了她的脸上才清醒过来，刚才疯女人进来的那一刻，容陌反应迅速，将她扑倒在水中，借着满池雾气掩盖了她们的身体。
　　“她走了，陌儿起身吧。”玉瑾原本想搭手扶容陌起来的，但尝试了几次，却因无处放下手而缩回了手臂。
　　容陌也未说些什么，依玉瑾所言慢腾腾地起身，许是身子真的不济，脚下不稳，又跌回到玉瑾身上。
　　两唇相交，酥麻遍布全身，再加上这满目水雾，伊人玉颜，哪怕玉瑾也有些情迷意乱，在容陌因缺氧而伸手推搡之际才慌乱抽身。
　　看着容陌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玉瑾刚才万般欲念皆化作愧疚与疼惜，想要去扶，容陌却是摆了摆手：“等我喘会就好了。”
　　玉瑾只得伸手去翻看了疯女人拿进来的衣衫，还好，皆是崭新的。
　　比量着身高与身形，玉瑾很快就明白那一身是为容陌准备的，在容陌上来沥干水珠，玉瑾就将衣服披在容陌的身上。
　　容陌自己穿戴好了里衣，那边玉瑾却抱着属于她的那身，使了法诀就已然衣冠肃整，容陌手还未挑起中衣，玉瑾就将此艰难的任务接手了。
　　“掌门师姐服侍我穿衣，那我已算是以下犯上了吧？要是被那些不安分知道，估计要为此事广传流言了。”容陌开口调笑道，可却很是享受玉瑾的照顾。
　　玉瑾此时正为容陌缚着束腰，暗道陌儿的腰身真是纤细，闻得此言却是不恼，反而是更温柔熟练地为容陌穿戴着衣袍。
　　“陌儿还怕旁人说三道四的？”玉瑾用发带轻轻笼起容陌的发丝，看着容陌的眉眼问道。
　　“我怎会惧他人流言？有那种时间的人永远不过是一群不入流的杂碎。”容陌此话几分高傲，似乎生本如此。
　　玉瑾闻言，抬眼看着容陌，只见其目光灼灼，似是不屑那些行径，心下感染，不自知地着迷。
　　“掌门师姐你在发什么呆啊？”容陌不解地问道，此时此景与她共处，师姐还有心思念着别人不成？
　　“陌儿刚才有说什么吗？”玉瑾回神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建议掌门师姐要好好顺顺某些家伙的舌头，哪怕不严惩却也不能轻纵。”
　　容陌想起灵阳宫的流言蜚语眉头紧蹙，她本无意理会，但连她的徒弟都听信了，难保下面的弟子们会如何了，人心浮动，不安好心的人也会借势对师姐不利。
　　“果然，那天陌儿也都听到了。”玉瑾想起那日容陌明明身体不适却硬撑着，面色苍白如纸却骗她是脂粉敷面，心下也是发紧，比流言更甚。
　　“嗯，是我教徒不严，劳烦掌门师姐替我管教了。”话虽如此，容陌却自觉不是一个好师父，玉瑾也察觉容陌情绪不佳，轻手安抚道。
　　“李芸，云衣你们怎么这么慢？再慢可就错过时辰了。”疯女人的声音传来，这次却没有直接进来。
　　“我们这就来。”容陌应道，牵起玉瑾放在她发顶的手，“走了，阿云。”
　　玉瑾明白容陌此举是要她随机应变，感受着手上温暖，微微笑道：“好的，衣儿。”
　　两人的举动已如恋人般亲密，携手而出。
　　疯女人看起来等得有些急了，见容陌她们出来连忙就凑了上来，却在看到两人相握的手之时顿足停步，嘴角呵呵地笑道。
　　“洮城一行看来真的是好事，你们终于和好了。”语气中有种欣慰的感觉，可也透露了些消息给容陌她们。
　　两人对视一眼，容陌开口了：“想来也是阿云不好。”
　　“嗯嗯，就是，要不然云衣你也不会被气走了。”疯女人连连点头赞成道，随即扬起头，“不过你们和好要多谢我，要不是我让李芸赶紧去追你，你们哪里会想现在这样如胶似漆的？”
　　“是要多谢……你。”容陌本想开口叫疯女人的名字，但她尚不知晓。
　　疯女人也是有些不乐意了：“云衣为什么不叫我李真了？”
　　“李真？”容陌疑惑。
　　“嗯，我的性命是你让李芸救的，说我天性本真，且要谨记救命之恩，就随了李姓，就是李真二字。”疯女人，不，李真说着，眼眸闪耀，似有千万般美好回忆又似爱极了这个名字。
　　“如此吗？”容陌又问，“李真刚才说误了时辰，是什么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等蠢作者12点再杀回来！


第47章　又要走了吗？
　　李真听到容陌所问很是开心；　差点手舞足蹈以示情绪；　更显疯癫吓人；　半晌才冷静下来问答容陌的问题：“云衣说过的；　等你们回来，就和我一起饮酒赏月。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说着；　李真端过酒器，原本雕饰繁琐华丽的纹路因为年复一年的擦拭早就不服当初模样；　只怕人也是如此。
　　“这个可是云衣你最喜欢的了；　说是做人就要大胆华丽。”李真喃喃道；　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别愣着了，快走快走。”李真在前面催促道；　其慌乱紧张的程度像是在害怕容陌她们会跑掉。
　　容陌；　玉瑾却是有些怀疑，这可是在地下，哪里来的地方赏月？可疑虑归疑虑；　脚下却是未停。
　　越是随着李真前行，两人就越是心惊；　她们初以为这里面只是大了些；　但没想到会有这许多的机关暗道；　而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女人却是熟练着操控这些玩意。
　　李真说着一些她们三人过往的趣事，给空洞的地道添了几分生机。
　　容陌眼睛却盯着李真手上的一举一动，妄图能记住所有的机关部署，可只是记了一会就觉得眼疼，索性就放弃了。
　　虽然机关众多；　也七拐八拐，但还是明显能感觉到是往上走的。
　　李真重重扳下机关，头顶似有千斤重的石板开启，容陌竟生重出天日之感。
　　三人步上地面，原是一个独立于湖面的小亭，月光清凉，却是让人舒畅。
　　容陌打眼看去，水面一望无尽，不过出了那镇子倒是真的，打量着这简朴的小亭，就在上面的横梁瞥见了一个长方形的锦盒，在心里默默计较了大小，里面极有可能放着下半截画。
　　可若此时飞身去取怕是不行，容陌浅笑着落座，面上不显丝毫心思，在不经意间朝玉瑾眨眨眼，手指在石桌上微微比划两下，玉瑾点头会意。
　　李真摆弄了一会桌子上的酒水瓜果，完好的半张脸庞露出温情的表情：“又能与你们喝酒了，真好。”
　　“李真酒量好才会如此说，换成酒量不济的某人可就。。。。。。”玉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话中的某人所指可是再明显不过了。
　　“阿云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我吗？”容陌也是寒了脸，厉了眼眸。
　　“我哪里敢，天下谁人不知云衣仙子红颜知己众多，这酒量自然也是不寻常的。”玉瑾冷嘲一句。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容陌起身，玉瑾重重地放下酒杯，两人怒目而视，眼瞧着就要动起手来。
　　“李芸，云衣，你们两个有话好好说。”许是怕极了两人吵架，李真神色慌张地过来劝架，言语之间已是带了许多祈求。
　　“这里没有你的事，到一边去。”玉瑾拂开李真，容陌也上前来，两人颤抖在一起，一时间难舍难分。
　　李真顿时冲进两人之间阻挠，却被玉瑾封住了全身的穴道，可仍是眼眸猩红死命挣扎，又被容陌用特制的绳索捆住，这下才算得上彻底挣扎不能。
　　容陌飞身而上，取下了盒子，打开一瞧正是那截画卷，长舒一口气。
　　说起来这还要多谢李真，要不是李真说了许多李芸她们的过往琐事，摸清楚了此二人在李真的记忆里是哪般模样，不然她们也不能上演这场好戏。
　　“掌门师姐，我们走吧。”容陌走至玉瑾身边，嘴角勾笑，“以掌门师姐的能力想来已经记住下所有的机关了吧？”
　　“嗯。”玉瑾应了一声，毫不奇怪容陌会知道她过目不忘的本领。
　　玉瑾再次封了李真的七经八脉，容陌她们就抬步抓紧时间离开，毕竟封穴绳索也扛得过一时，想要完全治住李真怕是不可能的。
　　不知为何容陌还有玉瑾皆不想杀了李真，大概是怜悯她对李芸二人的拳拳心意，又或是其他，比如说那碗热汤面。
　　“你们又要走了吗？”李真声音低哑，似悲似怯。
　　容陌闻言也只是一挑眉，脚步没停。
　　被捆在角落的李真突然低低笑了起来：“是你们逼我的！我再也不想在这里等多年春秋了。”
　　身后灵气暴涨，玉瑾迅速拉着容陌退开几步，只见李真浑身青筋暴起，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绳索也被撑到最大限度，随即寸寸崩断，化作荧光，消失无物。
　　威压铺面而来，若巨锤般重重落下，似乎要将她们镶进地下，不，应该说水里。
　　容陌，玉瑾纷纷御起内息，勉强将身体维持在水面之上。这一望无际的蔚蓝水面是绝佳的美景但此时却成了催命的陷阱。
　　似乎是在享受着将容陌她们逼入绝境中的乐趣，李真慢慢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这就是大乘期吗？容陌目光灼灼，而玉瑾却是艰难踱步来到容陌面前。
　　“陌儿。”玉瑾突然唤了一声。
　　“掌门师姐有何事吩咐？”容陌不解在此紧要关头玉瑾叫她是要做什么。
　　“待会我来钳制她，你赶快逃出去。”玉瑾面色沉稳，完全看不出是在交待生死大事，末了还犹豫地加了一句，“掌门的命令，灵阳宫的弟子莫敢不从，这是陌儿自己说的。”
　　“师姐还真是……”容陌低低的声音直至听不清，复又抬头，明艳笑容展露。
　　“才不要，我，容陌，从未将师姐玉瑾当过掌门，这灵阳宫弟子的身份我也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什么师姐心知肚明。我从不做自欺欺人之事。”
　　“陌儿不要胡闹！”玉瑾也是气急。
　　“师姐莫要多言，今天你我都不会陨在这里的。”抬眼就是张扬自信，不敢妄言独此一人，但容陌独一无二。
　　玉瑾也深深感染，微一沉目：“嗯，我信你。”
　　容陌轻笑，随即朝着李真淡淡开口：“真真，别闹了~若是让这良辰美景沾染鲜血，岂非辜负？”
　　“嗯，我不闹了。”闻言，李真竟是真的收了神通，如同乖巧的孩童。
　　玉瑾惊讶地看着容陌，她没想到陌儿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化解了危机。
　　“师姐力或通天，却不解人心。”容陌说完这句，就向李真走去。
　　不解人心吗？玉瑾沉吟片刻也随即跟了上去。
　　李真仿佛脱力一样歪倒在地上，身上皆是被绳索勒出来的血痕，比起这些皮外伤，怕是因强行冲开穴道而受的内伤更甚。
　　“掌门师姐，她完全把我们错认成李芸她们了，不治好她的疯病我们是走不成的。”容陌说了一个走字，李真就腾的站了起来，牢牢扣住容陌的肩膀。
　　“不要走！”
　　容陌叹气，安抚道：“我们不走。”
　　玉瑾也是没办法，在不惊动李真的前提下查探后，皱眉：“应该是走火入魔所致，要治最少也要半个月，平阳门那边……”
　　“平阳门？让他们等着好了，都撑了这么多年，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容陌说道，“再说了，我们这可是为了他们才来此的，谁让他们有所掩瞒的？”
　　玉瑾点头，陌儿说的有理，若是平阳门直言相告，她们也无需旁敲侧击，大费周章才引得此事，如此就让平阳门等着好了。
　　虽然玉瑾日日为李真诊治，但李真的状况总是时好时快的，但容陌她们也从其嘴里听到了不少关于李芸与云衣的故事。
　　水中小亭，容陌手撑在栏杆之上，望着水面静静地出神。
　　身上多了件御寒的衣服，容陌没有回头，只是问道：“掌门师姐怎么来了？”
　　“李真闹着让我来找你。”玉瑾轻轻拉起容陌，为她系好了披风。
　　“是因为李真掌门师姐才来找我的吗？”这话问的可像是无理取闹的吃醋了。
　　玉瑾完全被容陌的问题弄得一愣，然后重重点了一下容陌的额头：“想什么呢？我来找你自然与旁人无关。”
　　“开玩笑的，掌门师姐这么大力气做什么？”容陌揉着自己的额头，颇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玉瑾却是笑了，容陌被玉瑾这笑弄得有些发懵。
　　“掌门师姐笑什么？”容陌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笑陌儿一口一个掌门师姐，明明那天扬言从未把我当成掌门。”玉瑾想起当日情形，再次无比庆幸能重活一世，又能得容陌真心相待。
　　“掌门师姐许是太过紧张听错了吧？”容陌别过头，端的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架势。
　　玉瑾也不去戳破，正色道：“李真的情况虽有反复，却是在好转的。关于李芸前辈和云衣仙子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一些，可能……”
　　“掌门师姐，当初我们查探她们两位的事，是为了平阳门里的那件能让正邪两道趋之若鹜的遗物，还有就是师命难违。再者说掌握情报才能不被动，这样也防止平阳门的老匹夫们欺瞒或是利用我们。”
　　李芸与云衣之间的事纵使让人唏嘘，但终与她们无关。
　　玉瑾也觉是自己伤春悲秋了，这些时日她们也了解了一些，平阳门的处境并无他们信笺说的危机，说是云衣的遗物，连来几封信笺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而云衣是失踪，又与李芸两情相悦，那与平阳门也只是利益联姻或其他，哪里来的道理，有重要东西不送回师门反而留在平阳门？
　　心中虽万般疑惑，但玉瑾清楚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被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