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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别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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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上十点就关门了,就算她十点出门,这个点早应该到家了啊!不然就是去白溪住处了,但是,要是去白溪处,林夏一定会跟自己提前打招呼的。林夏这个乖小孩,一直恪守着出门要跟“家长”交代的原则的。

    何言拨通了林夏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何言没听完就按掉了电话,奇怪了,怎么会关机呢?大大咧咧的何言有些坐不住了,犹豫着要不要给白溪打个电话,打还是不打呢?打吧,万一她们在做羞羞的事,多尴尬啊,不打吧,又不放心林夏,何况林夏跟她讲过车祸和窃听器的事。

    纠结再三,何言终于拨通了白溪的电话。

    “你好,我叫何言,林夏的朋友。”

    “你好,我记得你。”清丽柔和的女声。

    “我想问下,林夏是不是在你那?”

    “没有啊,怎么了?”

    这下,何言彻底慌了手脚,不会真的被那个嫌疑犯……何言不敢想了。

    “没…没事。”何言的声音打着颤,林夏没有告诉过白溪,肯定有她的道理,所以她也不敢擅自把秘密告诉别人。

    电话那头的白溪,刚加完班回来,脸上的妆还没卸,怀着甜蜜的心情想要给林夏打个电话,刚拨了几个数字,电话就响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白溪感觉到何言语气里的焦躁和恐惧,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头皮有些发麻,不由加重了语气,低声以命令的口吻。

    何言想想这个时候了,还不告诉白溪原委好像说不过去,毕竟她是林夏深爱的人,万一林夏真出了事,她怎么跟白溪交代。

    何言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溪林夏这段时间的遭遇,从那起车祸,到死老鼠,再到警察给她戴上了窃听器,再加上现在的不知下落。

    短短几句话,何言说得语无伦次,但仅仅几个关键词都让一向淡然的白溪,听得心惊肉跳,气愤、担忧、恐惧一齐涌上心头,一向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她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手心渗出了汗,如果手机是塑料的,恐怕早已被她捏得变了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血气齐堆上头顶,脑袋脑嗡嗡作响,沉重的压力压迫着她的脑袋,让她站立不稳,她扶住桌角一边,稳住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已没有意义了,她现在马上要知道林夏的下落,不管用什么方法。“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现在要马上打110,如果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是值班的小李接的电话,此时警局里已没什么人,“喂……”还没等小李说完,那边就马上接话。

    “对不起,恕我冒昧!我要知道林夏的情况!”虽极力压抑但还是透露出语气里掩藏的焦躁不安。

    小李心内一惊,他们晚上有一个大行动,就是去解救这名叫林夏的女子,特别是严警官,脸色从未有过的凝重,听说好像是出了岔子,窃听器里传来一声“救命啊!”的声音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gps的定位,停在原地,一直没有动。

    “请问你是林夏什么人?”警察的直觉,让小李知道这个女士应该是林夏的亲人,但这是内部机密,不能告知外人。

    白溪感觉电话那头的话语一下子警觉起来,她几乎可以断定,林夏一定已经出事了!她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两行清泪倏得下落,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席卷而来,她感觉有些冷,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身体,攥紧了拳头。

    “爱人……我是她爱人!”声音颤抖得厉害,咬紧了牙关,才让对方听懂她在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那刻在想什么,要想什么才足以衬托她剧烈的情感,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天际间盘桓,短短一瞬间,她想到了生死,想到了孤独,想到了幸福,想到了天长地久,想到了地老天荒。

    对,她是我的爱人!我要一生和她在一起!

    隔着电话,小李也能闻出电话那头无以言状的悲伤,年轻的小李竟有些动容,是那句颤音,还是这长时间的停顿,总之,这一切让小李放软了语气,“等我请示一下,再给你答复。”

 第34章 暗战

    林夏是被当头泼下的凉水刺激得醒来的,脑中白光一闪,意识还未苏醒,就被冷水浇得身体先有了感觉,她打了个激灵,极力睁开眼睛,却因头发上流淌下来的水帘,不得不闭紧双眼,封紧嘴巴,避免刺骨的凉水渗入眼眶和嘴里。终于,水帘变成了水珠,她拱起背脊,哆嗦着,牙齿止不住地打颤,眼睛眯成一条缝,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

    首先射进她眼睛里的是,从高过头顶的天窗里透进来的几缕月光,来不及转动眼珠,观察周围的环境,就被恶声恶气的低吼惊得挺直了腰背。

    “给老子站好!”

    这几天反复出现在噩梦里的人,此刻正拎着水桶俯视着她。林夏贴着墙支起了摇摇欲坠的身子,她必须要站起来。

    对面的中年男子邋里邋遢的,黑色的夹克破烂不堪,袖子,领口,拉链附近的布料被磨得翻出了里面灰色的衬里,内搭的白色衬衫泛黄,发着油亮的光芒,一双考究的黑色皮鞋被污泥和灰尘覆盖,西装裤上也是泥点密布。

    可怖的是那双眼睛,最先摄入林夏脑海中的正是这双眼睛,红血丝像蜘蛛网一样结满整个眼白,眼角堆积着结成痂的眼屎,淡黄的眼珠像鹰在捕猎时那样,发出狠厉的光,林夏从那凶狠的眼神中看到了内里潜藏的绝望。

    她手攀着粗糙的墙壁,慢慢站起来的过程中,脑子快速了闪过她被绑架时的情景。

    正是那辆面包车在距她10米的时候,快速向她冲了过来,静寂的夜里,她听见稳狠准的挂档声音后,刚想回头,就被迅速拉开的车门处伸出的双手拽进了车后座,她踢腾着双腿,使劲遁着地面,尖声叫道:“救命啊!”

    林夏胳膊抵住车门,在快速行驶的车上用力蹬着地面,她根本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拼尽全力的反抗。拖着她上半身的那个男人,好像发了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起被,一下把林夏的身体捞进了车里,“碰”,车门关闭时发出一声巨响。肚子蹭着车面被提上来,此时肚子一片火辣辣的疼。紧接着后脑勺被人猛撞了一下,一下子天旋地转起来,眼前模模糊糊现出前方司机眼角下的黑痣,和身边那名男子的低声咒骂,“妈的,拿错了工具”,就失去了意识。

    林夏并不知道那枚没有贴紧的小小的窃听器,就在肚子摩擦车面的的过程中,顺着上衣下摆,滚下了地面。当林夏意识到窃听器丢失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正朝自己走来,裤子上干掉的泥巴顺着裤管下落。

    刚才被迷茫掩盖的恐惧一瞬间汹涌而至,双手抠着墙面,指甲陷进了墙壁,松动的泥沙“簌簌”往下掉,打在她拱起的脚背和扭动的脚趾上。

    “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那个男人逼近她,脸部的肌肉抽动着,夸张的嘴型和瞪大的双眼,使他的面部有些狰狞,“看到车牌号?看到脸?”他提高一个音调,尖着嗓子喊,最后一个字时,破掉的音符像被撕裂开一样。

    林夏紧紧贴着墙壁,知道没有退路,还是作着朝后退的动作,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人。

    “证人?”他轻嗤了一声,逼近了林夏,脖子左右动了几下,发出“咔咔”的声响,卯足了劲儿,一个大嘴巴子朝林夏呼来,“让你他妈能耐!”

    林夏站立不稳,身子偏向一方倒下,单膝跪在了地上,脸上灼烧般一样,一阵天旋地转,嘴角渗出了血。被结结实实挨一掌后,刚才的恐惧反而消失了,突如其来的痛感只停留了一瞬间,脑子连同整个身体都木掉了。

    “你要怎么报复我?”林夏虚弱的吐出几个字。

    “我还用报复吗?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恶狠狠的语气。

    是啊,我的生命卑微如蝼蚁,谁会在乎呢!林夏在心里嘲讽着。她想到了溪姐,眼泪一瞬间涌出。刚才的害怕,恐惧,疼痛她都没有哭,想到溪姐时,胸腔里蓄满了悲伤,心脏像被轧了几个洞般难受。或许,她见不到溪姐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没有人现在会来救她。

    看清了局势,她反而变得平静起来,这样的自己让她陌生,刚才还呼啸在风口浪尖上,现在就风平浪静了。打记事起,她好像真的没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从天降落到地的幅度,自己都不知道她林夏还可以承受这么大的压迫。

    “那你把我弄来干嘛。”林夏平视着他,语气出奇的平静。

    “哼!”他失笑了两声,“老子想干嘛?老子要让你翻供!对那帮臭警察说,你眼花了,看错了车!”

    林夏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有逃出去的机会,她心里升出一线希望,又有些纳闷,我就算这么说,警察会相信吗?更重要的是,他怎么放心让我和警察汇合?

    那个人仿佛看懂了林夏的疑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让我亡命天涯,我就会这么放过你吗?告诉你,别做梦了!要不是你,我的家人不会跟这我受苦,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怎么办?你让他们怎么活?啊!”他咆哮起来,声音在空旷的室内久久回响。

    他也是可怜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自私到极致,他从未想过受害者的家人要怎么活!更没有想过他的逃逸会给他的家人带来更大的灾难!

    “你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受伤害了吗?肇事逃逸的爸爸,肇事逃逸的儿子,他们脸上会贴着这个标签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如果你自首服刑的话,就会少交甚至不交赔偿金,这样不是给你家人减轻压力了,如果……”

    那人一脚踢在了林夏的肚子上,林夏护住肚子,弯下了腰,忍住痛苦的呻/吟。

    “你他妈少给老子废话!”他暴躁地狂叫着,已经失去了理智,“知道我要干什么吗?”他抓住林夏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我要给你拍裸/照,各个角度的,你要是敢不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会让这些照片在网络上满天飞,让全世界的男人都来观赏你,到时候你就出名了,著名的烂婊/子。当然,你要是不答应,还有更刺激的等着你,我有耐心慢慢陪你玩!”

    “我答应。”微不可闻的气声。还有选择吗?林夏觉得自己就像行尸走肉一般,被人摆布着,他的计策太毒辣了,仅仅一招,就可以让她失去灵魂。

    “你能让我好好想想吗?”

    “想拖延时间,等警察来救你?你以为警察会找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被看穿心思的林夏,没有答话。铁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了,一个理着平头的男轻男子走了进来,他挨近那个人耳语了几句,那个人脸马上变色,踢了一脚年轻男子的下处,“你他妈怎么办事的!”

    他把脸转向林夏,“算你走运,给你一点时间考虑考虑。”说完,急匆匆的跟着年轻男子走了,铁门“咣当”一声上了锁。

    年轻男子虽然声音很小,但林夏还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大概是相机坏了不能拍照之类的。她忽然想起,头部被重物击倒,晕倒前,年轻男子好像说了句“拿错工具了”。她的头应该是被相机砸晕的吧,他们急匆匆的出去,估计是去找新的相机吧。

    他们走后,林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

    城郊的公路上,三辆警车疾驰着,开头的那辆车,坐着两个年轻的女人。

    一个女人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确定那辆车一个小时前上了环山公路吗?好,继续盯着监控,有新的动向,马上报告给我。”她拧着双眉,深陷的眼窝紧盯着前方的路。

    “严警官,你可以加快些速度,我没有什么好怕的!”说话的人正是白溪,她左手握紧了车后座的扶手,盘山公路处处有颠簸和转弯。

    严警官从镜子里瞄了她一眼,她的脸色可以用苍白来形容,严警官甚至可以看到她额头处的虚汗,极力保持的镇定形象也被她不时抖动的双腿出卖。

    常年做刑侦警察的经验让严警官对人有敏锐的洞察力,她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甚至她此刻的坚强都是伪装的。她故意装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抗拒着别人的靠近,都是出自一种自我保护,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即使这样,这个女人,处变不惊的智慧,强大的抗压能力,还是让严警官刮目相看。

    小李跟她报告“她说是林夏的爱人”时,严警官相信了。从两个月前见到林夏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们是同类。让林夏当诱饵的事,她心怀愧疚,毕竟这桩案子对她的仕途非常重要,好处是自己的,危险却让林夏担着,结果还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所以,她才违反纪律答应带上了白溪。

    她是个刑警,神经不得不一直绷着,而林夏就像清泉,见到她,心情就会甘冽香甜。这些天她有想过,如果一开始知道她会对林夏有特殊的感情,还会不会让林夏去冒这个风险?可是人生没有如果,警察更不应该去想如果的事,她做了,她要负责到底,她要拼尽全力把林夏救出,这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私心。

 第35章 营救

    “什么?你说前方弯道口没有监控了?”

    “是的,头儿,那辆白色的面包车下了山就查不到踪迹了。”

    “下了山后有几条路?”

    “两条,一条向东通往王湾,一条通往李村。”

    严警官捏了一把汗,不由握紧了手机,本来已经和嫌疑犯错开了一个小时,万一再选错了路,挽救不及时,她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这种走投无路的嫌疑犯她见多了,通常都是失去理智的疯子。

    车厢里进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是附近工厂排出来的。白溪打开了车窗,望着窗外郁郁森森的树林,她深吸口气,尽量把脑袋放空,迫使自己不再思考。把手放在突突跳动的太阳穴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这种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中的感觉让她无比压抑。

    严警官心里一直盘桓着那两条路,往东,往西,他为什么要选其中一条。

    “小李,马上翻嫌疑人的档案,查他所有的亲戚朋友,有王湾或李村的马上报告给我。”

    严警官猛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林夏喊完“救命”之后,传来轱辘剧烈摩擦地面的声音,肯定是司机在急转弯。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完成开车和绑架的?何况林夏还有剧烈的挣扎。那么,他至少有一个帮手了,这个人一定和他关系密切,不然不会铤而走险帮他的。

    严警官拿出一支烟想点上,她向后看了看白溪。

    “您轻便。”

    严警官微微点下头,猛吸一口,夹烟的手搁在窗口,食指不由抖动了几下。

    “喂,小李,有情况了?”一闻电话,她马上扔掉烟,带火星的烟蒂划过夜空。

    “头儿,是有个朋友住在李村,他以前开过工厂,现在倒闭了。”

    很好,她压住自己快要溢出的兴奋,尽量使脸看起来没有波澜。不超过40公里的时速警示牌,她丝毫没放在眼里,转弯,加速,汽车驶入平稳的乡间公路上,窗外的绿化树呼啸而过。

    ——

    林夏或许此生都不会再有这样漫长的一小时。

    她的精神防线全部坍塌了。她想起高中时看过的一本小说《白夜行》,唐泽雪穗和桐原亮司最渴望的就是在白天牵手行走,可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奢望。小时候被性/侵的雪穗,也用这种行为来报复别人,她知道,这种行为是会让人失去灵魂的。他们生活在暗夜里,在世人面前掩藏自己的真面目。

    她难以想象那帮禽兽会做出什么,那个人已经发疯了,可以发挥所能的摧残林夏。沦为鱼肉的林夏已失去恐惧的资格,她只是觉得周身寒冷异常,死不得,活不得,她怎么做都没有出路,到现在,已经不指望警察会来救她的。

    她忽然觉得以前经历的恐惧都不叫恐惧,那只是被胆怯强加的恐惧,那算什么呢?她和溪姐走在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亲戚指责她们,都比不上她现在所受的精神折磨,一辈子生活在黑暗中。

    “溪姐”林夏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念着,要把这个词刻在心里似的。此刻,你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呢。我多希望,你是不知道的,懵懵懂懂的活着对你来说是好的。你就是活得太清醒了,这样很累人,你知道吗。我不要你累,我心疼!我喜欢看你的笑颜,多笑一笑给我看好不好。

    我发誓,如果重来一次的话……

    重来一次,林夏在心里轻嗤。如果人生有如果就好了。

    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叫,一个男人大声呵斥了几句,狗的吠声变成了呜咽。紧接着,铁门哐哐当当开锁的声音,两个男人走了进来,一个男人扛着一架摄像机,眼角下的黑痣异常可怕。

    “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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