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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年轻啊，我精力好的很，我以前同学生病做手术，我陪护两天一夜都没啥事的，不用担心”段夕故作轻松的语态在关笑看来这就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她和段夕非亲非故，甚至要好的朋友都不是，她能这么对自己，关笑心里十分清楚是因为什么。
上完厕所回来，关笑听见了外面隐约传来的圣诞歌声，她才想起今天已经是圣诞节了，她连和锦瑜过第一个圣诞节的机会都已经没有了。伤心的坐在床边，眼前一片黑暗，心里空空落落的，这恐怕是她过的最难过的一个圣诞节，以前她就算单身也会跟朋友在这个节日出去嗨一嗨，现如今却陷入了这么凄惨的地步。
“外面空气挺好的，我推你出去散散步，医生说三天之后拆线，一周就能出院了”段夕温柔的在关笑耳边说，见关笑没有拒绝，她就去咨询台要了一台轮椅和一条毛毯，给关笑盖好之后，她才推着关笑出了门。没有视力的情况下，听觉会变得格外敏锐，关笑听见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抑郁的心情变得舒畅了不少。
将轮椅固定在医院下的小花园里，段夕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伸了个懒腰“圣诞节，这个点火烤肉的时节，今年不知道中心广场又有多少卖花的，和抱着互啃的年轻人了”
关笑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也不老啊，我才是老了““你长得年轻，哪像我长得那么老，不知道以后老了，你还能认出我不”段夕开着玩笑。
“我只要不老年痴呆，就不会忘记你的”
“你要是得老年痴呆，我也得老年痴呆，然后我们就成双成对，比翼齐飞”段夕一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玩笑开的怎么带着一股子的暧昧气息。她和关笑有没有确立关系，这样的唐突的玩笑真是让人尴尬。
“呸，我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那啥，晚上我推你到外面逛逛，这几天我都在这里陪你，舞蹈室我已经请好假了”段夕昨天就把假给请了，就怕今天关笑要阻拦她请假，她不愿意麻烦别人性格段夕一早就看出来了。
“额…真是麻烦你了…”关笑不好意思的说，段夕对她真的太好了让她心生愧疚。
圣诞节的夜总是来得很快，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在期待，夜晚的冷风好似再也融不进这个欢乐的节日气氛中一般，街上行走的男男女女要么笑着，要么甜蜜着完全感受不到被冷风冻得只打哆嗦的样子。沿街的不少商家为了迎合年轻人的习惯，都一一推出了不少圣诞节的活动，街上的奶茶店生意也颇好，冬日的夜里给自己的爱人送一杯暖暖的奶茶。好比火屑上的火星，好似能点燃所有的热烈。
“两杯奶茶，加热的”段夕拿着钞票站在小店门口，将关笑的轮椅靠在身边，生怕她会因为眼睛的不适而害怕。
“给，抱着它就不冷了”段夕把奶茶递给关笑，暖暖的温度在手心里漾开直深入心里的角落。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给我买了奶茶”关笑喝了一口说。
“是啊，看你可怜的样子，其实我是想抱你的，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不好如此”段夕给关笑解释着，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她没说一句话里面都带着暧昧的味道一样。
“谢谢你“关笑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说什么谢，以后都不要说这个字，说了我就要生气，对了，我送你…一个礼物”段夕说完将一个小盒子放在关笑的手心里。
“什么礼物？”关笑捏着这个小方盒子，她有一点点好奇这个摸起来精致的小盒里装了什么。
“你拆开就知道了，另外，merry　chrismas”段夕在关笑的耳边温柔的说着，声线仿佛融化掉了一样，温柔里透着宠爱。
“marry　chrismas”她没有急着拆开那个礼物，而是将她踹在了衣袋里。
段夕推着关笑在街上逛着，然后给她讲着街上看见的东西，画面很和谐，却又带着一丝难过的味道。
锦瑜下了飞机，刚走出机场就感受到了凌冽的北风，内地的气温和沿海的果然是差了太多，她开始适应沿海的气候后，内地的冷冽俨然成了记忆。
缩着脖子锦瑜从箱子里取出一条围巾将它围在脖子上，一下子暖和的感觉就又回来了。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到市里，没有在机场耽搁片刻，她的时间很紧，甚至到了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地步。
出租车停在酒店的门口，锦瑜把她的行李拿着就上了楼。打开室内的空调，冰冷的房间里才慢慢的暖和起来。
将就着开水泡了一包泡面后，锦瑜端着泡面盒子坐在床上，她翻开手机的记事簿，上面三个赫然的名字展露在眼前，薛兵泽，韩霜，肖牧野。她想了想决定先从薛兵泽下手，他才是事情最关键的一环。可以为她争取到料理完其他事情的时间，她打开医院的网页，输入薛兵泽的名字后，显示了他的头像，瑾瑜直接挂了他的号，明天下午她就可以见到那个收了她封口费的医生。微微的眯上了眼睛，锦瑜把吃了一半的泡面放下，她最近胃口都不怎么好，都吃不下什么东西，体重也一直下降。仅仅这短暂的几周她已经瘦了不下五斤。
站在窗户边上，她拉开窗帘，酒店外的街道上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穿梭在街道上的汽车证明了它的繁华，在这片繁忙之上还有静静飘落的雪花，要不了多久雪就会下大，覆盖整个路面。就在这座城里，她遇到了自己爱的深沉的人，也痛的深沉的人。
锦瑜拿着水杯静静的对空举杯，一口苦涩的水入喉，玻璃上倒影出她消瘦的身影“marry　chrismas”

第九十四章

锦瑜一早上去医院等着挂号叫她，她在医院却看到了穿梭在走廊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肖牧野？怎么会在医院？”她只是低头稍微一想就猜出了个大概，当看着牧野坐在重症监护室外时，她就知道里面躺着的一定是韩霜。她又瞥了一眼行色憔悴的牧野，变转身离开了拐角，她可不希望让牧野撞见她出现在这个医院。
坐在候医室里，她开始细细的整理着自己的计划，似乎她料理韩霜和牧野这一对的进度会因为这个“意外”而发生改变。
“91号，邱锦瑜请到二号诊室”被广播上的女声提醒，锦瑜起了身径直向薛医生的诊室走去。
推开门锦瑜朝薛医生诧然一笑，“薛医生，我们又见面了”
薛泽兵的脸上一一闪过迷茫，惊讶，疑惑的表情。
在医院的这两天里，段夕一直都陪在关笑的身边，她就像一直跟屁虫关笑走到哪里，她就在哪里，那个和锦瑜完全不同的女孩，她比锦瑜活泼阳光，听见她开的玩笑也能会心一笑，渐渐的关笑开始习惯了有段夕的日子，只是她心里始终惦记的那个人却没有打来任何一通电话。失落总是在心里的萦绕，只是因为段夕的缘故被放在了角落之中。
段夕提着一篮子水果到了洗手间，今天艾可她们又提来了不少新鲜的，非要说是可以补充维生素，让关笑的眼睛恢复更快，可是完全不考虑她们两个人能不能吃完，段夕嘴里哼着歌，洗着苹果和橙子，这几天她的心情都特别的好，她看见关笑因为自己而发笑就开心无比，关笑笑起来格外的好看，之前她却不长笑，愁容满面，也许就是受那个阴郁的人影响。把洗干净的水果放到篮子里段夕从洗手间走出来。洗手间离关笑的病房不远，转一个拐角往前走一段就能到，所以段夕一拐弯就看见了站在关笑门口的人，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静静的看着里面的人，她似乎都在屏着呼吸一样不发出任何一点额外的声音，这两天里她总是会这样站或者坐在门口半个小时再不发一言的离开。
她挑选的时间都是住院部人不多的时候，她恐怕是不希望更多人的注意她，可是段夕真的很想告诉她，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段夕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锦瑜立马偏头过来，一看见是段夕，她紧绷的神色才放缓。段夕打量着她一会，她发现这几天的时间，锦瑜看起来清瘦了许多，脸上的颧骨都显露出来。
“你没事吧…”段夕压低了声音问锦瑜，她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咬了咬嘴角，锦瑜还是问出了口“那个礼物她收了吧”
“啊，那个礼物啊，我给她了”段夕抓了抓刘海回答。
“段夕，谢谢你…”锦瑜最终也只挤出来这几个字，“她好了，你就带她尽快离开，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支持你的”
“额…你这样瞒着她你觉得她知道了会开心吗？”
“那你就别让她知道，你在她耳边扇我的风我不会跟你计较，我本来也是这样的坏人，薄情寡义，喜怒无常，冷酷无情”锦瑜迷着眼睛，她这几个形容词简直符合这个桥段。她一边说着这样的话却做着完全相反的事，段夕不是傻子，她知道锦瑜一定隐瞒着一个巨大的事情，而那个事情跟关笑有百分之九十的关系。
“不要太聪明了，人笨点会享受到更多的乐趣”她临走时告诫段夕。
段夕呵呵一笑不以为意推开门走进去，关笑听见声音转过头，她的嘴角漾着笑意“段夕，你回来了？”
段夕抿嘴一笑拖了板凳坐在她的床边削起了苹果。
“关笑，明天你就拆线了，有个事想给你说，就是舞蹈室要在XX市那边开个新点，我去那边先给他们撑两个月，你能…陪我去一趟吗？”段夕小心翼翼的问，可是她又怕关笑马上拒绝，连忙准备又改口说随便去不去，却被关笑截断了“抱歉我目前还没有离开的想法，毕竟…”关笑闭了嘴她藏在纱布下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没事，没事，不过那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万一你有改主意记得给我说。”我会等你的。
“恩…”关笑点了点头，她内心是惭愧的，她想此时段夕的脸上一定满是失望。幸好她现在看不见，否则她一定会自愧的垂下头。
拆线的时间被安排在一早上，段夕在一旁收拾着关笑的衣物，一边等着看早晨的阳光照进关笑眸子的那一刻。
在拆线的时候，关笑有点紧张，她要重新回到光明的世界里，在黑暗之中呆着的那份无助感是她不想在经历的。慢慢的睁开眼睛，感觉眼睑上有丝丝的光点随即变成一条缝隙，随后映入眼帘的就是段夕的那张脸。
“欢迎回来”段夕微笑的看着她，用言语温暖着关笑的心。
“谢谢…你，段夕”
第一次关笑睁眼看见的不是锦瑜的脸。
牧野在机场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六点一刻的抵达时间她提前了两个小时就在此等候，薛霁月给她介绍的那位全国治疗肿瘤的专家今天是专程为了她们而来。
“您好，康医生，我是肖牧野”牧野看见一个穿戴整齐并且有风范的男人从机场走出，对比手机里的照片，她主动的迎了上去。
“你好，你就是薛总口里说的小肖吧”男人戴着一个半框眼镜，看起来格外的斯文。
“对的，麻烦你特意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您还么吃饭吧，要不我们先去吃个饭”牧野礼貌的说，她希望能给这位医生留下一个好印象。
“没事，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早点看到病人是最好的，治疗是耽误不了丝毫的时间。“专业的样子让牧野放心不少。
坐在出租车上康医生就与牧野聊起了韩霜的病情，”我听薛总说，你的朋友韩霜是一位重度烧伤患者对吗？“牧野抿着嘴嗯了一声。
“我看资料上显示，她只有75斤，看来身体是十分的差了，会引起肺部的肿瘤并不稀罕，当初烧伤吸入性肺炎可能是诱因之一”康医生专业的分析者，他可能无法感觉到这每句话对牧野是怎样的如同针刺，好似句句都戳中她的要害，可是她却根本无力反驳。
“你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既然我答应了薛总，就会尽我所能，如果你们这里的医院医疗设施不行，我建议还是转院“康医生嘴上说是建议，可是他还是希望能转院，这里毕竟不是他能干涉的地方。
“好的”
简短的对话之后就是一阵沉默，出租车从机场到市区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到了医院已然天黑，康医生直接去找了对韩霜进行过会诊的主治医生了解她的病情，牧野则一直守在医院，她不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她就如此几天都在外面心焦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甚至连假她都记不住要请。警察这个身份好似想在已经不再属于她一样。
一个半小时后，康医生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已经有了愤怒，明显他和那位主治医生发生了争执。牧野刚想迎上来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康医生压着怒火的声音“转院吧，他们治不好你朋友的病，现在不手术，难道化疗病人身体就能承受的了吗？”他恼火的冲后面骂了一句，气匆匆的往外走，牧野拦都拦不住。
从办公室出来的不仅只有康医生，还有另外一个人就是薛泽兵薛医生，因为曾经治疗过韩霜并且有很多年你的经验积累，手术方面他的技术是十分扎实的，所以他顺利成章的是里面的核心医生之一。
“小肖，如果你还需要帮助，你记得给我打电话”薛泽兵并没有出来拉着牧野不让她有转院的打算，而是告诉了她这样的一句话。医生没有权利左右病人的意志，这一点他一直遵守，但是他却无法完全将韩霜和牧野的事情抛之于外。
牧野感激的点点头就往外去追康医生了，薛医生在背后摇了摇头走了进去。

第九十五章

整整两个小时的飞机转运路程，韩霜和牧野又重新回到了锦瑜和关笑所在的城市，只是这次，她们不再是以做客的身份而来。
一下飞机就直接安排的救护车在接应着，牧野一直抓着韩霜的手，这几日以来她都没又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今天她摸到韩霜的手怎么都不舍得放。昏迷不醒的韩霜戴着呼吸罩，心电图一阵阵的拨动着，牧野伸出一只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头发，喃喃自语着“宝宝不怕，我在这里”
救护车避开了上班高峰期一路鸣笛畅通无阻的到了医院。一个小时后，韩霜又重新被各种管子包围着，牧野皱着眉坐在医院的走廊上隔着墙壁陪着她的爱人，一个身影坐在了她的身侧，”我听康医生说了，她的病情比想象中严重“牧野听见声音没有转头，她知道它的主人就是薛霁月“是”几乎是从嘴角里挤出来的一个字。
“就算她死了，你为她做这些会后悔吗？”薛霁月仰着头，将后脑靠在光滑的瓷砖上，她今天听见康吉给她说过之后就打算来看看自己的这个“盟友”。
“人生的后悔都是在未来的某一时刻因为偏离了自己人生路线而做出的懦弱的自我借口罢了，我是不会给自己因为救她而做的错事以借口的，我就是坏人，可却偏偏讽刺的当了警察”牧野叹息的摇了摇头。
“锦瑜是不能陪你走一辈子的人，而她是，所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薛霁月勾了勾嘴角，人都是自私的，在利益和情义面前总是靠近自己的那边站在第一线。
“我只求，所有的报应不要在她身上，冲我来就好了，我已经欠了她太多”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听天由命这种东西你也信吗？”薛霁月不由得讽刺道，她从来不信由天摆布的命，所有的因果只因为自己的操纵。
牧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现在锦瑜已经在你手里了，你下一步还需要我帮什么？“说道这里薛霁月的脸上表情动了动，“提供证据，证明穆雪松杀了岚风”
“那张合成的照片无法成为证据，警察一查就知道了”
“那张照片本来就是给你信号用的，你聪明的破译了我的意图，你还问我，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你的智商吗？“薛霁月有点不满起来，明明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马上着手做？还要特意来问自己。
“以前的伪证可是造不出来的薛女士”牧野的目光深邃起来，“你的目的不是就是让穆雪松身败名裂的同时要了他的命吗？性丑闻只会让穆雪松名声受到印象，身败名裂可做不到，只有更大的事情才能让他起不来身，比如洗钱，贪污，挪用公款什么的“牧野暗示着薛霁月，只有经济丑闻才能给穆雪松以重创，失信于政府等同于灭顶之灾，那样毁掉的不仅是穆雪松，还有他们的百年基业，薛霁月细细想着不禁兴奋起来，不过马上她又皱起了眉。”你有办法让锦瑜置身事外吗？如果开始调查穆雪松，锦瑜必定会被调查，我答应锦瑜不会让关笑受到伤害，所以关笑杀父这事情必须隐藏在暗处，不能让他们碰到分毫。“牧野嘴角一挑，薛霁月的细心真是可怕，可笑的是她在为一个不爱她的女人做一个个肮脏的活。“当然，我有办法，把她的身份公开，这样不仅可以给穆雪松带来影响，也能让我的操作更简单一些。”
“那你想从谁先下手？”
牧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里面隐藏着冷光”从他的女儿先下手“唐果今天下午就下了班，刚在跑步机上跑了十分钟她手机就想了，一看上面闪烁着陈方捷的名字就立马接了起来。
“喂？你有消息了对吗？不愧是方援“唐果的声音里压不住的高兴，陈方捷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
陈方捷柔柔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你到XX地来，我告诉你“唐果二话没说的下了跑步机走出健身房向着陈方捷指定的位置而去，陈方捷选择的地方离唐果健身的地方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