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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天道师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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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一个定论，所以她特地问了百无璃，叫她自己选折。
“不过，既然这是你自己的意愿，为师便帮你”。
臧亦清第二日来接百无璃的时候，看到了百木渠，拼命的忍着自己要一问究竟的冲动，等到了下课去落日峰。
平日里的大小姐变得风风火火，平日里冷冷冰冰的百无璃也变得嘴角含笑。
臧亦清和甘陌之带着百无璃回来的时候，百木渠在庭院中搭了个台子在煮酒，香味夹杂在凌冽的寒风中刮进肺腑里。
百无璃从甘陌之的剑上跳下，跑到百木渠身边，一双小手按在了百木渠的皓腕上，“师父，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喝酒的”！
百木渠咧嘴笑道：“已经好了，不碍事”。
见着百无璃抿着嘴，一副担心又不知道如何劝说的模样，百木渠轻叹一声默默的放下了酒杯，侧身看着一旁站立的臧亦清说道：“我看你清晨过来接阿无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现在又这急匆匆的样子，该是有事同我说”！
臧亦清走上前来，朝着百木渠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面容严肃，比之平常模样沉稳不少，颇有臧天南的风范，“师叔祖，弟子确实有一事不明，想问师叔祖要一个答案”！
“哦，问吧！师叔祖若是知道，自然替你解惑”。
臧亦清目光落在百无璃身上，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道：“弟子不明白，师叔祖当初说不愿收徒，连拒十大长老，多优秀的弟子送到落日峰来却是连师叔祖的庭院都进不了，如今师叔祖却收了师叔为徒，敢问师叔有何过人之处，能打动师叔祖的心”？
臧亦清任性，却知道适可而止，天资聪颖，悟性颇高，随心所欲却能拿捏分寸，是个可造之材，带着光环的她有着自己的傲气。
整个天道宫之中她最尊敬的人便是百木渠，她玩闹不服管教，对百木渠的教导却是每一句都记在了心底的。
百木渠拒绝收她为徒，她不怨恨，因为百木渠是她敬重的人，大概是自己有所不足才不能得师叔祖青睐，但百木渠收了百无璃为徒，一个被门中弟子暗地里称为废物的人，她不明白，自己如何就比不上百无璃了！天道宫那些优秀的弟子们如何就比不上百无璃了！
百无璃的目光也落在了百木渠身上，其实这也是百无璃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当初在莫城拜师时，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也会当做是份天大的恩赐，如今知晓这人身份尊贵，她便越发觉得自己不堪，配不上做这人的徒弟。
如臧亦清所说，百木渠的选折有那么多，任何一人都要比百无璃优秀，在莫城之中，为何要收那小乞丐为徒？
百木渠斜倚着木台，玉指扣着脑袋，说道：“我原本是不想说的，如果被你那父亲知道了，少不了一顿唠叨，我也知道，若是不说，你这小家伙心里放不下，罢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知道师叔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也不指望收个徒弟能替我涨多少脸面，资质如何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就谈不上配不配得上做我的徒儿，当初不收徒，并非你们资质不好，不合我心意，只是纯粹的不想收徒罢了，至于收阿无为徒，只是走到莫城，碰巧就想要个徒儿，与其他无关，一切都是缘分吧”。
“这……”臧亦清撇了撇嘴，先前的气势散的干净，她闷闷道：“弟子不能接受”！
得知是这种理由，臧亦清便觉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情绪都无从发泄。
百木渠轻笑道：“你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臧亦清气呼呼的指了指百无璃，说道：“这不公平”！
百木渠半垂眼眸，抬手抚落桌沿的雪花，轻声道：“亦清，你生来便是天道宫大小姐，天资无双，备受宠爱，阿无却生来孤苦，受尽欺凌，亦清，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是公平的”。
“我……”臧亦清又偷偷的瞄了眼百无璃，气势弱了下去。
“弟子只是不甘心而已，弟子实力不比师叔差，却不能成为师叔祖的徒儿……”。
臧亦清的态度谦卑了许多，百木渠瞥了她一眼，见她神色郁郁，无奈叹道：“做我的徒儿有什么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叔祖的懒散性子，能教你多少本事”？
“本事不在多而在精，师叔祖的术法比那些长老华而不实的招式耐用多了”。
百木渠笑道：“你这话要是被那些长老听了，定是要气的吹胡子瞪眼，罢了罢了，你若心中不平，日后我传阿无一些术法的时候，你也过来旁听就是”。
恹恹的臧亦清顿时来了劲，说道：“师叔祖可是说真的”？
百木渠还未说话，臧亦清似极害怕百木渠会反悔一般，立即又道：“师叔祖不准反悔”！
百木渠浅笑着摇了摇头，目光移到臧亦清一旁的甘陌之身上，瘫着脸的少年杵在那儿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个木桩，百木渠道：“陌之也一起来吧”！
少年眼中闪光一丝光亮，上前行礼道：“多谢师叔祖”！
百木渠点了点头，臧亦清和甘陌之两人的资质确实难得，假以时日必能担当大任，臧亦清亦是众长老心中掌门的继承人，助他们修炼也算是为天道宫多攒一份力，她没必要哄骗这两个小辈。
两人告了退，御剑远去，百木渠吸了口气，空气落入肺腑，一片冰寒，百木渠望着台上的温酒有些可惜，默默的收了起来。
“阿无，进屋吧”。
“……”。
“阿无”？
“啊？是”！
“怎么了，有心事”？
“没，师父，天道冷了，快些进去吧”！一双白嫩的小手抵着百木渠的腰，将人往里推。
“好了，好了，师父不问，晚上记得早些去茸嗤那儿”。
“徒儿记得”。
师父要替她改善资质，她自然信师父的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_（：з」∠）_
☆、洗经易髓
落了一场大雪，夜空像被洗刷了一样，独留一轮皓月将落日峰洒满银光，百木渠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把玩着手中的内丹，她垂眸看着潭中，茸嗤巨大的身躯游动，潭水变的血红。
百无璃如今只是练气境，洗经易髓对于她来说，是极其痛苦的一个过程，可现在也是最佳的时刻，不能拖。
“茸嗤，够了，你出来为我们护法吧”。
茸嗤一声轻吟，头颅探出水面，随即身子像蛇一样游动升空，落地之时，一阵黑光闪过，茸嗤巨大的身躯消失不见，原地多了个黑发黑衣的俊美女人，她扭动着脖子，口齿不清道：“不……习惯”。
百木渠笑道：“你多少年没化过人形了”？
茸嗤撇了撇嘴，自她能化形以来，她幻化人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着实受不了这幅人类的模样 ，还是自己原本的身躯来的自在。
“你真要替小丫头洗经易髓”？这一次说话比先前清楚了许多，茸嗤伸展着身躯，又道：“上次我不是同你说过她的血脉有些古怪么，你查她的身世查的如何了”？
血脉关乎到种族，是人，是灵兽，亦或是魔，茸嗤是兽，相对于人来说对血脉更加敏感，就连百木渠都没发现，她却感受到不对劲，可也仅止于不对劲，百无璃的血脉古怪，她却不清楚哪里古怪。
“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过段时间我会再出去一趟”。
“万一这小丫头真与魔道那边有什么联系，你这样做岂不是养虎为患”？
茸嗤斜眉一挑，古怪的血脉，九州的魔气，这丫头怎么看都是与九州有扯不断的关系啊。
“不管阿无身世如何，她现在都不过是个普通的孩子，只要给她正确的引导，她将来会踏入正道的，我是她师父，既然收了她为徒，便会负责到底”。
茸嗤咧了咧嘴，道：“你这模样，真是像极了无涯大人”。
提及无涯，百木渠的目光变得分外柔和，她轻声道：“师父她……是最好的师父”。
百木渠挥袖落下结界，茸嗤后退两步，守在了结界外，百木渠脱了外袍，只着了身中衣，踏入潭中，百无璃在潭水中央，百木渠白皙足尖轻点潭水，荡起一圈波纹，人却没落下去，如履平地，百木渠一路走到了潭水中央，沉了下去……
潭水猩红，百无璃却觉得自己身处冰蓝之中，寂静无声，直到有水流涌动的声音，百无璃睁不开眼睛，却知道是师父下来了，有冰凉的物体抵在她嘴边，她听到师父的声音说“阿无，咽下去”！
百无璃听话的张开了嘴，含住吞了下去，圆润的物体入口冰凉，只是含着便叫灵台一片清明，咽下去之后，所过之处，犹如岩浆滑过，烧灼的她要抑制不住痛呼出声。
耳旁传来师父的声音，“阿无，盘腿，止息”！
百无璃忍着痛楚，照着百木渠说的做，人刚落稳，体内滚烫的气流直冲气海，百无璃坚守不住，体内气息乱窜，经脉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在百无璃意识越来越飘忽的时候，百会穴压下一股灵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下作乱的气息，将那股炙热包裹。
那灵力柔和，叫百无璃莫名安心，僵直的身体也不禁放松下来，经脉像是被清泉冲刷一样，感觉古怪却格外的舒适……
当百无璃再次睁眼时，她四周不再是冰冷的潭水，是一片日月星辰，她赤身裸/体置于浩瀚无垠的星空之下，感觉来得太震撼，百无璃微张着嘴，吐不出一句话语。
下一刻，无数星辰陨落，悉数朝着百无璃砸来，百无璃面露无措，情不自禁的想叫百木渠，却突然想起出不了声，眨眼间星石以至，澎湃的气势叫百无璃心头一哽，躲闪不及，只能闭眼挨着。
随着身躯一寸寸被撕裂般的剧痛，百无璃意识完全落入黑暗之中……
天色微亮，清脆的鸟鸣响彻山林，百木渠抱着昏睡过去的百无璃，自水中一步步上岸，濡湿的长发披散脑后，湿透了的中衣紧贴身躯，勾勒出修长苗条的身形。
她怀中的百无璃唇色苍白，脑袋靠在百木渠怀里，手无力的垂下，两人一上岸，湿漉漉的身上飘出一阵雾气，衣物瞬时干透。
百木渠仰头，深吸了口气，茸嗤走了过来，问道：“如何了”？
百木渠朝着自己的外袍扬了扬下巴，茸嗤上前将其捡了过来，给百无璃裹上，看向百木渠时说道：“你的脸色可真糟糕”。
“阿无的身子比我想的还要羸弱，像是被什么东西抑制了多年，方才确实难熬了些，不过好在……她熬过来了”。
“可这只是个开始，这长久的折磨她个小丫头的怎么受得住啊，还有你自身的修炼，这样耗着……”。
“你何时这般多话了”。
“我”！茸嗤瞪着百木渠指头指了指自己，最后在百木渠的眼神中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有了徒儿就嫌弃本蛟，迟早有一天化了龙咬死你”！一摆手瞬间恢复了黑蛟的模样，跃入水中。
百木渠趁着茸嗤故意溅她一身水之前，御剑离开了碧玉潭。
翌日，百无璃醒来时，便发觉自己身体不一样了，具体哪里不一样，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想起床纳气看看，然而身子一动，上方便传来一阵低低的呻/吟，百无璃呆呆的抬头看去，便见到百木渠半睁着眼看着她，“阿无这么早就醒了，身子感觉如何了”？
“师，师父！你怎么在徒儿的床上”！
百木渠身手揉了揉眼角，声音低哑：“昨个儿师父累了，将你抱回来后懒得回房，便在这里睡下了”。
昨日替百无璃洗经易髓虽然极费神，但对于百木渠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留在这里不过是要观察百无璃的状况，只是百无璃到了天黑都还未醒，百木渠坐着坐着，便想躺着了，于是就爬上了床。
百无璃听得百木渠这话，心中自责，喉头发涩说不出一句话。
百木渠揉了揉百无璃的脑袋，问：“阿无是要起了吗”？
“不，徒儿……”。
“既然如此，便陪师父再睡会儿吧”！
“师父……”。
百木渠搂着百无璃的身子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眉眼弯弯的瞧着她，“怎么了”？
百无璃小手扒在百木渠身前，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师父好好休息，徒儿在这陪着你”。
百木渠扬起嘴角，闭上了眼眸，没再说什么，以前她小的时候，无涯和星辰总喜欢抱着她睡，说她身上又暖又软，搂着舒服极了，彼时百木渠还小，完全无法反抗，只能乖乖的当她俩的抱枕。
如今，她也有了徒弟，嗯……这般感觉确实不赖。
自那次洗经易髓之后，百无璃切实的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吸纳灵气更加自如，那些术法招式虽然依旧接受的慢，但不会像以往那般难以施展，百无璃依旧如以前那般刻苦，无人知晓她这细微的变化，依旧用嘲讽不屑来表达着自己内心的嫉妒。
转眼便开春了，百无璃来落日峰已是一年，小丫头变化极大，除却脸上的疤痕，便是个精雕玉琢的娃娃，哪里还有半分在莫城的模样。
因为不清楚百无璃的年岁，百木渠便将遇到百无璃的那天定为百无璃八岁，而那一天定为了百无璃的生辰。
修仙之人大都不在意自己的生辰，但天道宫内有个规矩，成人礼那一天，师父都会送徒儿一份成人礼。
百木渠虽然不清楚百无璃实际的年龄，但她徒儿正一点点如常人慢慢的长大，总会有如成人的那一天，她这个做师父的，也得有个确切的时间送成人礼才是。
等到了三月的时候，到了百无璃生辰的那天，绫儿做了许多好菜，百无璃下课的时候，百木渠将臧亦清和甘陌之一起留了下来，陪百无璃过生辰。
一桌佳肴，五个人围坐在一起，热闹不少，百无璃执着竹筷，看着百木渠，心里暖暖的。
臧亦清自那日与百木渠讲明之后，对百无璃的敌意少了许多，甘陌之遵规守礼，一直将百无璃当做师叔来对待，因此桌上的气氛还算和谐。
百木渠放下酒杯，说道：“阿无，明日为师要出去一趟，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师父给你带回来的”？
百无璃一怔，另一头的臧亦清迫不及待的道：“师叔祖，我也要”！
百木渠笑道：“你这丫头，要什么没有，还要在我这凑热闹”。
臧亦清咬着筷子嘀咕道：“谁叫师叔祖每次捡的宝贝都是绝无仅有的”。
“好了好了，少不了你的”！
臧亦清放了筷子，对着百木渠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叔祖”！
百木渠笑了笑，抬手示意她坐下，待再侧头去看百无璃时，她正拿着筷子轻轻的戳着碗中的米饭。
“阿无，可是不知道要些什么”？
百无璃轻轻的吸了口气，努力不让自己显得那么失落，她道：“师父，你真的又要出去么”？
“嗯”。
“那师父会去多久”？
“这个为师也不清楚”。
百无璃握着竹筷的手紧了紧，她道：“徒儿不要什么东西，只希望师父能快些回来”。
百木渠望着百无璃墨色的双眸，想起了自己幼时，莫名的喉头一噎，良久，才笑道：“今日阿无是寿星，说的话师父自然会听……师父会快些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或者下下章阿无就要成人了，师父就不能乱爬床了_（：з」∠）_
☆、十年
百无璃生辰的第二天，她去上课的时候，百木渠出了山，只同星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天道宫就那么几个人知道他们的镇山石又跑出去溜达了。
百无璃下了课之后，急急忙忙的跑入庭院，绫儿又在给那片灵草浇水，绫儿见她回来了，叫道：“无璃”。
“师父……”百无璃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她看着绫儿的神色，便知道了，师父已经离开了……
莫名的期待落空，百无璃默默的回了房间，在床头坐了好一会儿，收拾了心情，出了门。
绫儿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说道：“无璃，你别担心，大人很快就回来了”。
百无璃轻轻道：“嗯”。
“绫儿，我去碧玉潭修炼了”。
“嗯，早去早回……”瞧着百无璃走远的身影，绫儿轻叹出声，百木渠不在时，百无璃与平常无异，只是少了些少女该有的活力，这孩子极懂事，也知道感恩上进，一年相处下来，渐渐有了感情，绫儿也不禁心疼起百无璃来。
百无璃在天道宫的日子过的十分单调，无非是在主峰修炼，或者是在落日峰修炼，独自一人，自百无璃生辰之后，臧亦清对百无璃的态度倒是越发好了，总是在送人的途中三三两两的聊两句，百无璃面对着别人的时候话少性子冷，但臧亦清有时候会说起百木渠以前的事，百无璃自然是感兴趣的，一来二去，两人熟络不少。
百无璃算着日子，等着师父，落日峰再一次落雪的时候百木渠回来了，百无璃刚刚下课，在庭院外隐隐约约嗅到酒香，迫不及待的就进了屋，百无璃扒着门框，望着屋中端坐着饮酒的人，深呼吸了好几次来确定这人不是自己思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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