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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要我当地主gl-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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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了,因为端午节到了,他说要休息几日,所以他这些天一直都待在家里,连门口都没跨出去半步,我们还因为他不出去找活计而骂了他许多回。”陈家爹娘言之凿凿。
  宋玉延与唐枝对视一眼,默契地笑道:“那偷菜贼是他,没跑了。”


第29章 震惊
  抓偷菜贼这事发生的过于反转,以至于许多人都是一头雾水; 不明白为什么唐枝与宋玉延就如此确定偷菜的人是陈二鸣。
  陈二鸣也为自己申辩道:“这兴贤坊谁人不知; 你唐枝隔三岔五就到宋家抓贼?那是因为宋玉延整日去唐家菜园子偷菜,你证据确凿才这么做的!”
  两名小吏闻言; 对宋玉延的感官印象也不太好了。
  唐枝垂眸沉默了片刻; 道:“不; 你说错了; 以前我叫骂是因为我个人的猜测; 并无证据证明是她偷的。”
  陈二鸣瞪大了双眼,无法相信唐枝居然会维护宋玉延至此,连宋玉延以前做过的事情都被她推翻了。
  宋玉延也是稍感意外,她凝视着唐枝; 却见后者也正看着她。二人目光稍微相接,唐枝便又率先挪开来。
  “你——”陈二鸣发现无法再把嫌疑转移到宋玉延的身上,只能质问道;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些菜是我偷的?”
  唐枝眼眸微冷:“很简单; 看你的鞋底便知了。”
  众人顺着她的话; 把视线投向陈二鸣的脚,而陈二鸣也是同样的反应; 只见他低头后; 入目的便是自己那双微微发黑的脚。因为他不爱洗脚,更不会注意去搓干净这上面的污垢,以至于这双脚跟他的肤色相差甚远。
  然而唐枝所指的并非他的脚,而是他的鞋底。他所穿的是草鞋; 这跟寻常百姓穿的都一样,众人也没发现有何特殊的。
  直到一个围观的孩童呼道:“白色的泥!”
  “什么白色的泥,世上哪有白色的泥?!”有人笑道,“小孩子——”
  他没能往下说,因为有人打断了他的话:“那不是白色的泥,那是矿灰!”
  “矿灰?矿灰怎么了?”
  众人急于寻求答案,便纷纷看向唐枝:“唐家小丫头,你快说是怎么一回事,别卖关子了!”
  “这很简单,因为我家的菜园子里,撒了矿灰。”唐枝道。
  陈二鸣的瞳孔一缩,脑袋一片空白,心里也开始发慌。
  众人面面相觑:“为何要往菜园子里撒矿灰?这不怕把菜给种坏了?”
  唐枝没解释,只是陈述她指认陈二鸣是偷菜贼的证据:“我家的菜园子撒矿灰是在傍晚进行的,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归家了,所以看见的人并不多。而且一开始我只在轮种时才撒一些,在昨夜,我又往菜园子里撒了一圈。如果陈二鸣不是进过我家的菜园子,根本就不可能沾上矿灰。”
  谁都知道,唐家的菜园子是用篱笆给围起来的,说是碰巧经过的措辞也不成立。而且她特意挑在昨夜撒,昨天夜里没有月光,所以偷菜贼是看不清楚土壤上的生石灰的,于是偷菜的时候就踩上去,从而沾上了混着泥土的生石灰。
  陈二鸣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也不爱洗脚,加上偷菜时,注意力都放在警惕四周,从而不曾注意到脚下的不同。
  唐枝发现蔬菜在昨夜被偷的数量增多后,就知道对方是上钩了。那偷菜贼知道昨夜唐浩根喝醉了,无法去巡查,所以才变本加厉,越偷越多,还企图模仿宋大郎的行径,好将罪名推到宋玉延身上。
  可他却不知,这引蛇出洞的方案是宋玉延提的,她在知道唐家的菜被偷后,便想到了可以利用唐家往田里撒生石灰的事情来辨别偷菜贼。
  唐家往菜园子撒了生石灰后,也会浇水,使得生石灰变成熟石灰,像草鞋这样的编织物踩在上面,必然会蹭上许多。
  加上昨晚被偷的菜多,只来回一次是偷不完的,那么偷菜贼必然跑了许多趟。这种情况下,草鞋沾上的石灰膏,即使走一段路,也不会完全消失。
  偷菜贼知道唐家巡视菜园子的时间,所以极有可能是这些可以注意到唐家动向的左邻右舍,如此缩小搜索范围后,就能根据脚下沾到的石灰膏等捉到偷菜贼了。
  “我这些矿灰,根本就不是在你们家的菜园子沾上的!”陈二鸣急忙反驳,“那么多地方有矿灰,又不是只有你家的菜园子有矿灰!”
  这时,唐浩根的声音在人群后传来:“可是,你这些天不是一直都待在家里吗?你哪儿都没去,又怎会有机会沾上矿灰?”
  陈二鸣咬牙:“我夜里在县城里逛过!”
  宋玉延叹气:“你又何苦垂死挣扎?我告诉你哪里会有矿灰,除了唐家菜园子会撒矿灰外,只有大户人家用以涂抹墙壁,以及修筑墓葬、炼丹所用,你确定你去人家大户人家家里,刮蹭人家的墙,或者是下了墓地?”
  生石灰在此时的应用并不是很广泛,除了宋玉延所说的地方会用上生石灰外,也就打仗时,或者造纸、印染、医药方面有所应用了。她故意没说后面几种,就是想看陈二鸣是否能说得出来。
  陈二鸣道:“怎么可能,肯定还有地方用了矿灰的!矿灰窑,对,我去过矿灰窑!”
  陈二鸣已经被逼急了,哪里还能想得出什么地方会有生石灰?加上寻常百姓接触到生石灰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他也不曾仔细了解过这些事,自然就脑子发昏。
  “你知道矿灰窑在哪儿吗?”唐浩根问。
  “在、在荪湖。”陈二鸣的语气稍弱。
  “荪湖可是在十五里外,你白天没出过门,夜里一个人跑去荪湖作甚?莫非是去矿灰窑偷矿灰?”那小吏已经开始确定陈二鸣就是偷菜贼了。
  “没有,我、我是几天前去的!”陈二鸣急得汗都出来了。
  “几天前?怎么去的?”
  “七天前!自然是走路去的!”陈二鸣言之凿凿,这话仿佛给了他底气,他顿时抬头挺胸,直视唐浩根。
  “如果我没记错,七天前,往前往后的几天都下雨吧?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鞋子难道不会被雨水打湿,而把矿灰冲刷掉?只有这两天没下雨,所以你这鞋子缝隙里沾着的那么多矿灰才没有被冲洗掉。”
  陈二鸣哑口无言,这时,有人叫道:“去陈家搜一搜就知道他有没有偷菜了!”
  陈二鸣脸色刷地白了,因为他以为唐家首先会怀疑宋玉延偷菜的,所以他压根就没想着把那些菜转移,所以这些菜都在他的房中呢!若是被搜出来,他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这里,他扑通一下朝着唐浩根跪了下来,声泪俱下:“我错了,唐典事,我知道错了,我这么做也都是逼不得已的!”
  本来证据指向他,而他又无法自辩清楚的时候,大家就隐约相信是他偷菜的了,不过他平日里也没有传出过盗窃的名声来,所以大家一时之间都有些摇摆。
  如今他亲口承认了这事,大家才觉得震惊:居然真的不是宋玉延偷的?!
  “你哪里来的迫不得已?”唐浩根黑着一张脸,显得很是生气。
  陈二鸣刚想搬出他穷的事情来,便有人落井下石地将他兄长每个月有一千文收入,他的爹娘又在帮人家干活的事说了出来,也就是说,他压根就不至于穷到需要去偷唐家的菜的地步。
  陈二鸣又将希望放在唐浩根以及唐枝身上:“我知道你们心地善良,以前宋玉延偷你们家的菜,你们也大度不予计较,这一回你们也放过我吧,我保证下次定不会再犯了!”
  陈二鸣的爹娘也恳求道:“是呀,你们能原谅宋大郎,为何不能原谅我家二郎呢?”
  唐浩根眉头深锁:“原不原谅谁,那是我们的事情,你这不是第一次偷我家的菜了吧?之前我就发现了,只不过为了让你放松警惕,一直没有声张,直到你越发胆大妄为,还想嫁祸于宋大郎!你的狂妄让你露出了马脚,而你的嫁祸行为,也让我厌恶。”
  陈家一家都拉着唐浩根向他求情,求情不成便开始气急败坏地开始骂人。在他们的意识里,唐家兄妹依旧是两年前那副刚失去爹娘的软弱性子。
  自唐浩根出现后便很是安静的唐枝忽然道:“我说你一直都搞错了一件事情。宋大郎她,并没有偷我家的菜,从两年前开始,她就时常到我家的菜园子那里守着,所以这两年来,才没有人偷我们家的菜。”
  围观群众:“?!”
  宋玉延:“!!!”
  系统:“你不是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了这事么,你震惊什么?”
  宋玉延:“我只是没想过唐枝会知道。”
  原主一直作死,却屡屡被唐家容忍,除了是唐家兄妹心地善良,可怜宋家姐弟三人之外,还有一部分原因便是原主这两年来一直都偷偷地帮唐家守菜园子。
  宋玉延一直都觉得,原主是一个不善表达,同时又十分矛盾的人。她第一次偷唐家的菜,是因为吴氏卷走了所有的钱财,她没有营生,走投无路之下才动的歪念。
  那时唐母已经逝去三个多月,菜园子无人打理,所有的菜都被人挖光了。唐浩根刚中断学业,家中也是没了生计,便带着妹妹重新开始打理菜园子。
  两个妹妹都还年幼,唐浩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加上菜园子并不在唐家旁边,往往不能随时顾及到菜园子,以至于偷菜的情况不断出现。即使有人被他当场抓到,可对方却欺他势弱而矢口否认。
  原主也是偷菜的一员,然而她往往只摘一两颗菜,能让她们姐弟三人不至于饿死就成。
  直到原主看见唐枝因为家中的菜被偷而嚎啕大哭。她又想起自己的娘死时,叔父、姑母等人在她娘的灵堂前为了她家的家产而大打出手的情形,那时候的她也是无助得抱头大哭。然而没有一个人在乎哭得伤心的她,等她哭完,她家留下的家产之争,便也有了结论。
  原主又回想起唐母在世时,对她的照拂,那么善良的一个妇人,她怎能看着留下的子女被欺负?
  所以原主夜里就蹲在了唐家的菜园子周围,见到有人靠近就跳出来吓唬对方,直把那些人吓得狼狈逃走。即便有人不怕原主,原主也会二话不说就直接打对方,虽然多半是她被打得鼻青脸肿,可对方大约是担心她把事情闹大,而不敢再来。
  而许是原主的行径得罪了那些打算占便宜的人,所以那些人便倒打一耙,最后唐家都知道菜是原主“偷”的了。
  这时候原主便寻思,反正都被人指认是她偷的了,她这么幸苦地帮唐家看顾菜园子,岂能一点好处都不拿,白落得一个坏名声?于是每次她守完菜园子,就会偷一些菜,当作是她看守菜园子的报酬。
  后来唐浩根进了衙门,大家都害怕他得势后会报复,连占便宜的心思都淡了。原主也从频繁地去守菜园子,慢慢地变成一个月去几回。
  虽然原主监守自盗也给唐家的菜园子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但是却没有之前的损失严重,所以唐浩根跟唐枝知道这事后,也采取了睁只眼闭只眼的做法。
  当然,唐枝始终都不认为原主的行为是正确的。她担心原主偷东西偷上瘾了,会去偷别人家的东西,故而每逢发现她偷菜,唐枝总得去宋家门前叫骂一通,一来是不想自己把自己憋坏,需要骂人来出口气;二来也希望原主能被骂醒,不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____
  除了不曾偷过唐家的菜,也不曾占唐家兄妹的便宜的邻居一脸坦荡之外,许多早期偷过唐家的菜,被原主发现和驱赶过的人脸上都有些尴尬和不自然。
  他们还以为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唐家兄妹不知情,也不会追究的才是,没想到唐家兄妹心里门儿清呢,只不过憋着不说,如今才当众给了众人一巴掌。
  众人窥望宋玉延,心里闪过各种想法,有心虚,有质疑,也有释然。曾经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偏见,似乎也在这一场抓贼的闹剧中发生了些许变化。
  与此同时,那些认为唐家兄妹善良软弱,不会追究偷菜之人的想法也随着陈二鸣被抓而消散,没有人会再心存侥幸,认为唐家不会跟他们动真格。
  “你这个扫把星,是你,是你害的我家二郎的!”陈父陈母见儿子被抓,便冲到宋玉延的面前,恨不得挠死她。
  站在宋玉延旁边的唐枝先一步站到了宋玉延的面前,拦下了这俩人。
  她仿佛又恢复了往日骂宋玉延的气势,叉着腰骂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俩人还没死呢,又不是没人教他做人!你们不教好,别人自会让他受教训!与其在这儿骂人,还不赶紧回去翻翻律例,想想到了衙门要如何为他脱罪吧!”
  陈父陈母被她气得够呛。幸好唐浩根还在,否则连唐枝都会被气急败坏的他们一并挠了。
  有人劝他们:“你们快去把钱给补上,说不定唐家看在没有损失的份上,不予追究了呢?”
  陈父陈母闻言,也顾不得找宋玉延的晦气了,赶紧回家拿钱给唐浩根,希望他能放了陈二鸣。
  众人见这次的事情闹到最后,竟是这样的收场,都恍惚地回了家。等围观的人群散去,宋家的院门前站着的也就宋家三姐弟以及唐枝姐妹了。
  相较于不是很懂唐枝的话的宋玉版与宋玉砖,唐叶的反应也和那些围观群众一样,因为她的兄长和阿姊从未告诉过她,关于宋玉延偷菜的前因后果。
  如今即使知道了,她也想不明白曾经兄长和阿姊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来对待宋玉延的,“阿姊……”
  唐枝收拾了一下扁担和水桶就往自家走去,“这事结了,暂时应该也不会有人这么大胆敢再去偷菜了,我们回家吧!”
  “唐小娘子。”宋玉延开口留住了唐枝,“谢谢!”
  “谢什么?这个办法是你想出来的。”唐枝道。
  宋玉延无奈地笑了下:“唐小娘子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表达的谢意。”
  唐枝若没有提及这桩往事,那宋玉延便一直不会知道,原来原主所做的一切,唐枝都看在眼里。
  宋玉延不清楚原主是否真的消失了,而如果她还在,那么她应该能看见这一切,也该知道,在所有人都只记得她恶的一面时,还有人能发现她善的一面。


第30章 香饽饽
  “喂,唐枝!”
  唐枝正在院子里扫地; 听见那把欠揍的声音; 一抬头便看见宋家的宋大郎正趴在她家的墙头笑嘻嘻地看着她。
  宋大郎送头上摘下一根稻草,故意地在墙头扬了扬; 想要挑衅唐枝。后者看见她又出现在自家范围内; 自是生气地抓着扫帚就跑了出去:“快走开!”
  宋大郎一溜烟的跑回自家; 笑容越发放肆; 她大喊道:“你来打我呀; 有本事就过来!”
  “宋玉延!”唐枝气炸,却又不能真的过去揍人。
  “你还骂我没礼貌,你瞧瞧你,原形毕露了!”宋大郎一如既往地嘲笑道。
  “你!”唐枝提着扫帚就过去了。
  这时; 巷口里一群孩子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在巷道里奔跑:“宋大郎,扫把星; 克父克母克六亲; 克死六亲克邻居; 唐家哥哥没了爹,唐家妹妹没了娘; 哭着喊着要爹娘……”
  一个孩子撞到了唐枝的身上; 还一个劲地朝她笑。
  唐枝心口憋了一股气,骂道:“到别处玩去!”
  孩子被吓哭了,而他的娘跑了出来,不悦地看着唐枝:“你这小娘子怎么回事; 欺负小孩算什么?克死你娘的人在那儿呢!”说完,便指着趴在自家墙头的宋大郎。
  唐枝有些委屈,眼睛和鼻子都不受控制似的开始发酸。
  宋大郎朝那妇人做了一个鬼脸,还故意说些从别的混子那里学来的下流话,气得那妇人拉着自家孩子回了家。
  “喂,唐枝,你可别哭鼻子了,很丑!”
  唐枝闻言,眼泪都给憋回去了,她气恼得直跺脚:“谁要哭鼻子了!你才是,被人骂扫把星,别回过头就躲在家里哭!”
  宋大郎问她:“你不怕吗?”
  唐枝愣了一下,反问:“怕什么?”
  “怕被我克死啊!”
  “怕啊,所以往后要是再来我家门前闲逛,我见一次打一次!”
  宋大郎哈哈大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唐枝看见宋大郎大笑,心里忽然就有些慌张。她很想说,她不怕的,因为她知道真相,可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其实我知道的,我娘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你之所以被骂扫把星,那都是——”唐枝解释的话说到一半,宋大郎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了,她抬头望去,四周却已经没有了宋大郎的身影。
  唐枝一下子慌了,“宋大郎、宋玉延!”
  身子突然受到一阵摇晃,唐枝一下子惊醒,垂坐起来后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在她自己的房中。
  窗外透着些许亮光,她在朦胧中看见睡在身旁的妹妹的手还抓着她的胳膊,显然,她是被妹妹摇醒的。
  “阿姊,你一直在叫宋大郎,你是梦见了他吗?”唐叶问。
  唐枝一愣,良久才从梦中缓过神来,只是那股情绪依旧笼罩在心头,此时此刻竟觉得有些迷茫。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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