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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面具？”
　　男人又看了眼面具，眼底笑意不减，“收起来吧，还挺新颖的。那个男人……也挺有趣的。”
　　小厮回想了一下，也笑了，“是啊，他瞧见公子还愣住了，公子的美色果然是男女不忌的。”
　　“休要拿他人调侃。”男人小小警告了一下，“你这张嘴，再不改改，迟早害死自己。我看那男人身上衣衫不俗，气质特殊，周身似有功德环绕，只怕不简单。”
　　“那还不是拿不出灵石，要公子去解围。”小厮低声嘟囔。
　　男人却不以为然，“龙游浅滩罢了。”说不准哪一天，就一飞冲天了。
　　*
　　灵段城不小，杜画没有系统指路，盲目地找也事倍功半，索性定位到万府，一路找过去，小狐狸没见到，倒是刚好听见那白日里找上城主府“求公道”的男人正在胡天侃地。
　　“……哼，我看那城主府的什么破管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狗眼看人低，我呸！竟然还护着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狐妖杀人当然要偿命，那个和狐妖为伍的人也应该死了才对！”
　　“可大少爷死了不是更好么，这万府以后可就是少爷的了。”
　　“那个废物啊，就算他不死，这个万府也该归我才对。也不知道爹怎么想的，论灵力论能力，都是我做得更好，怎么就一直护着那个废物！这下可好，人都死了，我看他还怎么护！”
　　“谁说不是呢，那人哪比得上少爷半分啊！……那少爷怎么还要为大少爷去城主府抱屈？”
　　“当然要去了，不去怎么体现本少爷的兄弟情深？再说了，”男人笑得猥琐，“我早听说那狐妖特殊，与她双修可增加修炼速度，长得又貌美，若能捉住了，嘿，那不是更好？白日里我都看见了，狐妖果真如世人所说，美貌艳丽，身段也不错，要叫我捉到了，一定要干得她哭得梨花带雨，那张嘴除了叫救命什么都干不了！”
　　“是是是，少爷威武！”
　　“还有与她一起的那男人长得也不错，一起收了也不错。”
　　……
　　【……他说的是我吗？】杜画平静地问。
　　【好、好像是吧……】系统也有些傻眼，他家宿主怎么好像又勾搭了一个？【你你你别冲动啊，你可是要成为圣人的男人！】
　　【好，我不冲动。】：）杜画继续心平气和地说。
　　等那男人侃完了，才将那小厮叫下去给他拿点点心来。
　　杜画寻到机会，正要翻窗进去，却发现有个身影比她更快地冲了进去，趁男人喊出声前扼住他的喉咙，嘴一张，面上显露出狐狸的幻影。
　　“你叫啊，不是说要捉住我吗？”小狐狸阴着脸，口中犬牙显现，“还要连仙长一起收了？好大的口气！我就让你看看，我这张嘴，除了喊救命，还会干什么！”
　　说罢，她就凑上去，要撕裂开他的脖颈，男人脸色青白，喉咙被扼得很紧，一句话说不出。
　　【宿主！】系统惊叫。
　　杜画也是一惊，随手拿起手边的小石头，将那小狐狸打开，趁着机会冲进去，挡在男人面前，“你做什么？你不能杀他！”
　　“又是你。”小狐狸愤恨地看向她，“你为何……！”
　　“我不能看着你杀人。”杜画说。
　　小狐狸怒极而笑，“你好……你好！你真是世间最大的圣人！”
　　官方认证x1！
　　【不，她说了不算。】系统冷漠地纠正杜画。
　　“总之，你不能杀他。”杜画干巴巴地说，“他……他虽然做过许多错事，但罪不至死，我们应该尊重每个人的生命，即使是他的。你与其想着报仇，倒不如多看看人世间的美好……”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小狐狸冷眼看着她，“若我不呢？”
　　杜画想了想，“你打不过我。”
　　此言一出，杜画就后悔了。
　　小狐狸瞳孔猛地一缩，拳头握得很紧，指间似有血色，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后，恨恨地抛下一句，“我便看看你能护他多久！”
　　说完，她就翻窗跑了。
　　男人见她离开了，趾高气昂地站直身，抖抖衣衫，又要说些什么。
　　杜画忽然问系统，【我能打他吗？】
　　【……不能。】
　　【哦。】
　　杜画应下，不等系统舒口气，突然冲上前，拉住男人的衣襟，屈膝在他腿间狠狠一击，在他惨叫前一个手刀打晕了他。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系统还没反应过来，杜画就已经神清气爽地把人打趴下了。
　　【……啊啊啊啊啊！你干什么！】系统大叫。
　　【果然还是想打他一顿。反正系统迟钝，我总不可能每次都能正好被总站检测到吧？】杜画猜测道。
　　【可是等明天他醒了，把这事嚷嚷开，你做圣人的任务基本也完了……要不然，我先屏蔽总站一会儿，你索性把他干掉吧？】
　　【……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然后今天从晚上九点多开始写，一直很卡，写了删删了写，到现在也就写出这么点，蓝瘦，香菇。
　　*
　　本来包养名单很长啦，上次逛评论看了很多，也想过了，可能有话说里内容太多有点影响看文吧，我就只挑了几个大佬感谢_（：з」∠）_当然还有小可爱是长期一点点灌溉的，没办法今天就先感谢这一波吧√
　　然后评论区似乎不少人修仙等我耶，不然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以后写完放存稿箱，固定早上八点更新，这样你们就可以等睡醒看啦嘻嘻嘻！


第47章　
　　杜画当然没干掉他。
　　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　她这种活在法治社会；　被九年制义务教育灌输大的遵纪守法好少年哪里做得出来嘛！
　　【那就让他做一段时间的傻子吧。】系统想出了一个自觉不错的主意；　【我记得囧囧商城里有一个“变傻喷雾”，可以让人变傻子；　不过有效期只有三个月。就当是小惩大诫？】
　　杜画眼睛一亮，【这个可以有！】
　　系统立刻跟上下一句；　【酬劳了解一下？】
　　被系统剥削了20点功德点的杜画气呼呼地朝那男人脸上喷了好几下。
　　【喷再多也只有三个月的效果的；　你还是省着点用吧，能用五次呢——不过现在只剩下两次啦。】系统凉凉地提醒。
　　杜画在短暂的停顿后，又一次打开了投诉的界面。
　　系统还要继续耍宝；　忽的听见耳边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杜画也是一惊，【我又触发强制任务了？】没这么惨的吧！
　　【不是，是小狐狸遇上危险了；　你换上时装看一下四周，有没有红色人影！时装可以检测到生死边缘的主角的魂体的大致方向！】系统急匆匆地说。
　　杜画来不及为这个新发现惊讶；　连忙换上红色时装；　趁那小厮还没回来前跳出房间，离开万府，冲着那红色人影过去；　她的速度比之当初快了许多；　全靠真气的轻功也在灵力的协助下凌空飞起，几乎不需要借力就能跳出很远。
　　小狐狸显然是很生气了，偏又念着杜画的好，见杜画硬是要护着那男人；　又恨又气的她直往城外去，只是半路上被拦下了。
　　“滚！”小狐狸低声怒吼。
　　那拦住她的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眉间皱纹深刻，显然是经常皱眉，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身着一身青衣，无一丝褶皱，腰间挂着一柄绘着莲花的小扇。
　　此时小扇正发出微弱的白光，甚至还在隐隐地牵扯着老者要往小狐狸的方向去。
　　老者看了看她，眼底似有轻蔑，“戾气如此之重，周身黑气环绕，老朽倒要问问你，这么晚了，你急匆匆的，一脸狠厉，是要往何处去，去做些什么？”
　　“与你无关！”小狐狸冲他龇牙，绕开他就要离开，却不料眼前一花，不知那老者是如何动作的，只一眨眼的功夫，老者又到了她面前。
　　“这灵段城发生的事都与我有关。我从未在灵段城见过你，只怕你是使用了什么诡计混进来的吧？”老者看着她，目光所及，都令小狐狸觉得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
　　小狐狸警惕地后退一步，“我正要离开。”
　　老者冷哼一声，“离开？我看你不用离开了！”
　　话音一落，小狐狸似有所感，狼狈地往旁边一滚，再回眼看，就见原来所在之处被一道白光笼罩，看不清白光的来源，也只是这一眼，就让她眼睛刺痛得厉害，泪水直流，几乎睁不开眼。
　　老者手一伸，那散发出猛烈白光的物什就回到了老者手里，白光微敛，那东西才显露出真身——原来是他之前挂在腰间的小扇。
　　他拿着那小扇，不甚在意的目光微凝，“竟是狐妖。你便是前段时间那闹得下界鸡犬不宁的狐妖吧？整个下界沸沸扬扬都是关于你的事迹，修真界原就动荡不宁，被你一搅，更是乌烟瘴气。传言中你只是刚刚筑基，如今短短时日，灵力大涨，已然到了开光期，上升了一个大段位，这次回来，只怕是回来报仇的吧。”
　　说着疑问句，嘴里却是肯定的语气。
　　“是又如何？难不成他们不该死？”小狐狸思及杜画，更是咬牙切齿。
　　“他们该不该死，由不得你来决定。我看你戾气甚重，留你在外，我这灵段城只怕不得安宁，倒不如此刻便收了你，也免得你再惹是生非，搅出更多的事！”
　　最后一句被老者咬得极重，话音落下之时，他手中的小扇又一次滴溜溜转起来，光芒愈发的耀眼，小狐狸被这光芒刺痛了眼，几次努力想要撑起身体逃跑，竟真的让她勉强站起了身。
　　老者轻“咦”一声，显然有些讶异。
　　不待他问些什么，一个红妆女子飘然而至，眉目清正，眉间妖艳的一点红砂被这凛然正气渲染，不留半点旖旎。
　　衣裙翻飞间，激起的气浪竟能将那小扇的白光压制下去，衣衫中隐有古朴繁琐的纹路亮起，小扇似是俯首称臣般，白光渐渐收敛，在老者发出指令前自动收了光芒回到了老者的手心。
　　“你是……”老者愣住，在他看来，眼前的女子身周金光环绕，虽微弱，却胜在纯正。
　　他见过金光更为明亮的人，却不曾遇到过如此纯正的功德金光。
　　来人正是杜画。
　　杜画顾不得看那老者，才落地就快走几步到脸色苍白，已经站不稳的小狐狸身边，扶着她，将她上下检查了一番，确认无事才放下心来。
　　“你来做什么！”小狐狸还在生气，只是她的心在看到杜画的那一瞬间软化了，此刻生不起半点甩开杜画的心思，只是板起脸最后维护一下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心。
　　“来找你。”杜画叹口气，直觉得自己养了个熊孩子，而且还是个精分的。
　　老者忍不住发问，“这位道友，你……”
　　杜画这才腾出心思看向老者，“不知你是哪位？为何要伤害凝幽？”
　　老者听说过小狐狸的事迹，自然也知道凝幽是谁。
　　他端详了一阵小狐狸，忽的恍然大悟，“我道为何她戾气极重，周身黑气浓重，却能在我莲花扇下站起身，不至于一败涂地，原是因为她被道友度化了。”
　　杜画静静看着他，一言不发。她不是很懂老者的话。
　　老者也是一笑，解释道：“我的莲花扇对妖气和怨气感知敏锐，因这本命灵器和功法，我也能略略看到魂体上缠着的罪孽和怨恨。心中怨恨越是浓重的人，她的魂体上的黑气就越是浓重。我原以为这狐妖怨恨极重，必定也是罪孽深重，杀人无数，才祭出这莲花扇，不料这狐妖竟是只受了压制，魂体却不曾有受伤，想来是道友长久以来的督促起了作用罢。”
　　显然老者对杜画的功德金光很是信服，连自己的本命灵器都说了，整件事情半点没隐瞒。
　　杜画身体有些僵住了。
　　系统也是秒懂，无力呻。吟，【完了，剧情又变了……】
　　现在这剧情已经朝着不知名的方向撒丫子跑了，拉都拉不回来。
　　这老者不是小狐狸无意间撞到的，原著中本身就有这一段的描写。
　　小狐狸本该在受到情感上的创伤后，先是杀了仇人，后又怨恨不减，杀了那仇人全家，包括一些无辜的仆从和孩童，最后因为罪孽深重被这灵段城的城主用本命灵器困住，被锁在暗室里不见天日，直到她灵力大涨，才破开暗室的禁锢，连夜逃出灵段城，并在十年后回归，屠了整个灵段城。
　　之所以说这样不好，是因为小狐狸的灵力遇到了门槛，最后是在暗室造出来的幻境中领悟了一些想不通的事，才一举冲破了门槛，又跨一个大台阶，直升一个大段位。
　　现在这个重要的情节节点在因缘际会间被杜画给蝴蝶掉了。
　　【垃圾强制任务哦！】杜画无声哀嚎。
　　要不是杜画因为这个任务专门去保护那男人，小狐狸一定会杀了他，身负的罪孽会让她在杜画赶到前就被这老者直接困住，丢进暗室里去经历幻境，现在好了，这个幻境没有了。
　　【……宿主我们还是回去把那个男人干掉吧，然后赖给小狐狸！】就算是系统也是觉得总站很坑了。它把动态更新到碧水，又收获了一堆的“哈哈哈”。
　　杜画也知道系统是胡说的，没心情理睬。
　　就像她一开始对孙嘉说的因果一样，因果分很多种，亲情友请连接的因果线是纯白的，爱情是红色的，而杀人也是会被缠上因果的，只不过杀人缠上的因果线是黑色的，被杀的人越是怨恨，因果线就越是浓重。
　　要是她去杀人，最后被缠上因果线的一定是杜画自己，而不是小狐狸。
　　而且她还有个强制任务是阻止小狐狸杀人……QAQ很绝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评论里这么多不满的有点吓一跳呢，明明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hhh大概是这么久以来真的被小可爱们宠坏了_（：з」∠）_
　　小小说明一下，仙长是不会杀人的，顶多是看着人家被杀不去救吧，我没办法想象一个在法治社会里长大的人会有杀人的行为啦，而且那个男人到现在为止也没做什么必须去死的事情吧√当然有的人看文就想看爽爽爽也很正常，就比如我特别喜欢看小甜饼嘻嘻~
　　关于优越感，emmmm仙长表示很委屈，请大家关爱一下话废哈哈哈
　　*
　　啊，忘记说了！那个孤独终老是总站说的，仙长的小桃花是不会答应的！


第48章　
　　确定了小狐狸是杜画“家养”的；　老者也不再纠缠；　与杜画互报家门后就自行离去了。
　　“我早先听管家说城主在闭关；　以为是在城主府中，现在看来；　大约是去了另一个隐蔽的地方吧，你也是运气‘好’；　人家才出关；　就被你撞上了。”杜画扶着小狐狸说道。
　　她想起刚刚老者听她说是出自晋江道教门下后那从思虑回忆到略略恭敬的神色就想笑，说不定还以为那是什么隐世大派。
　　系统适时插嘴，【宿主练的虽然是九等功法；　但是天级功法本身在修真界就是高山仰止的存在哦。按照现在的速度，再过二十年左右，这个修真界就没有灵力比你高强的人了；　当然战斗方式和策略也很重要，还需要加强练习；　否则灵力再高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小狐狸没笑；　看着地面的眼神忽的转到她脸上，直视着她，目光炯炯；　杜画脸上的些微笑意在她的目光下渐渐收敛；　直到消失。
　　“怎么了？”杜画问。
　　小狐狸扯扯嘴角，“我运气确实很‘好’，我从未怀疑过。”
　　自小没有父母疼爱，被姜实门掌门抱养后；　不受师兄师姐的待见，长大后敬重的掌门师父也向她伸出毒手。好不容易有能力报仇了，又被人阻止，且这人还是她如今唯一放在心上的。
　　她的人生，真的是太“美妙”不过了。
　　“仙长，我当初就说过，我是一定要报仇的，所有害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要是执意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要来阻止我，索性杀了我，一了百了。”
　　杜画忍了忍，没忍住，“我没想过要杀你。”她不明白，为什么小狐狸现在会这么消极，甚至以为她对她起了杀心，难道她真的做得很过分吗？
　　这脱口而出的回答并没有让小狐狸感到半点的开心。
　　“是我说错了，你是慈悲的仙长，你的内心盛满了对世人的怜悯，你是不会杀人的，说不定你正想着度化我这大恶人呢，呵！”
　　杜画：“……”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恶心？
　　“那么，是打算把我关起来吗？如果你不困住我，我必定还会找到机会去报仇的。”小狐狸又问。
　　杜画纳闷了，“不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杀那个男人，他也害过你吗？据我所知，他只是嘴巴不干净吧，罪不至死，你何必对他纠缠不放，就因为他对你的血脉指手画脚？”
　　小狐狸抿着唇没说话。
　　杜画苦思冥想了许久，才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你该不会是在赌气吧？就因为我不让你杀他？”
　　“不是。”硬邦邦的回答。
　　一个不像她性格的语气。
　　【我怎么觉得……】
　　【你真相了。】系统暗搓搓给终于开窍的宿主点个赞，【小狐狸难得有个对她好的，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