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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如今的狐狸，根本不会遇上能真正害死她，有能力把怨气种在她魂体上的人。
　　【按照道理来说，狐妖血脉觉醒没有这么严重的，只是会经历一些心劫而已。】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不双修就面临死亡。
　　是的，凝幽身上的狐妖血脉被一下子激活了，其中饱含的狐族的戾气和魅惑让凝幽好像是吃下了几大勺春。药一样，不双修就面临爆体而亡的危险，而双修了，大概就会因精气大泄而亡，换句话说，就是被“做”死。
　　有点阔怕。
　　杜画伸出手，努力无视凝幽越发狂乱的动作，抱住她，忍着脖颈间的痒痒和黏腻，红衣上刺绣亮起，掌心发出耀眼的光芒，正在凝幽体内肆虐的怨气又一次被净化，而潜伏在她魂体上的怨气，再一次蛰伏了起来，杜画试了半天也无法找出来消灭掉。
　　【你现在能力不够，只能治标不治本。】系统说。
　　没了怨气的作祟，凝幽变得混乱的眼神重新聚焦，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恢复了自己紊乱的呼吸后，发觉自己的状况，缓缓离开杜画的怀抱，神色复杂地看着衣衫不整，颈间有着几点暧昧的红的杜画。
　　“我都说了我能净化怨气。”情况太尴尬，杜画掩耳盗铃地转移话题。
　　凝幽分出一丝灵力绕着自己的经脉走了一圈，发现身上确实没了怨气，只是隐隐感觉魂体上的怨气依旧还在，却仍旧对杜画的能力感到惊讶。
　　从来，当她魂体中的怨气出来肆虐时，她都只能用她后来炼出的清心丹来抑制狐妖血脉给她带来的麻烦，咬着牙挺过怨气的肆虐，这一次，却有人说，能净化她的怨气，并且做到了。
　　但凝幽又想到了什么，才亮起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凝幽对她的话不置一词，扫了眼她身上的装束，说，“女装，还有妆容和发髻。”
　　杜画懵逼片刻，终于灵光一闪，一挺胸，“我娘亲说了，女装对净化怨气的功法有帮助，加上妆容和发髻效果更佳！……我娘不会骗我的！”
　　“……哦。”凝幽似笑非笑地说。
　　系统崩溃捂脸，【傻逼宿主！】


第36章　
　　如今知道了凝幽体内胶着的怨气时刻有可能反噬；　杜画只能一直保持女装；　否则当凝幽受到怨气侵蚀时；　她就会面对是先跑掉换衣服还是反人类地刷的一下换衣服的尴尬处境；　比较不能保证凝幽每次受到怨气侵蚀的时候都会神志不清。
　　当然一直保持女装的话，杜画又会面临另一个难题；　时装的防御罩是只针对魂体伤害的；　刨除每天的三次主动攻击技能的刷新；　她现在就是一只弱鸡。
　　然后就是——凝幽一直盯着她看啊！
　　气到掀桌！
　　“你看着我做什么？”杜画努力保持镇定。
　　“你的样子……很真实……”凝幽有些恍惚。
　　杜画强忍住白眼；　“因为我是个人啊。”
　　凝幽笑笑不语，端正了坐姿，盘起腿，开始打坐。狐妖的传承让她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　大多数时候都需要努力去疏解那印刻在魂体上的灵力和功法传承。
　　杜画一个人无聊；　功德点又不够她兑换优质功法，只能努力去找原著中说的；　对小狐狸日后巩固灵力有用的灵药。
　　【系统；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快点找到啊？】杜画例行先询问系统有没有捷径可以走。
　　【小说里没有写到啊；　而且寻宝物最好用的其实是你的宠物，系统是没有这个功能的。另外，刚刚总部发来消息说我们这个小世界出了点BUG，让我回去看看，反正崖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就是个让女主从小白菜蜕变成女魔头的中转站而已；　你先自己待会儿吧；　我尽快回来。】系统难得正经道。
　　【哦。】杜画回，【我就说晋。江网怎么会这么久没有BUG嘛，原来是迟到了。】
　　作为一个资深读者，晋江经常出BUG这点已经是常识了，没有BUG反而让人不安。
　　系统难得没有反驳她，唔，虽然它也是晋江出品的，但是这点它也不能不承认_（：з」∠）_
　　【对了，我离开期间你不要被女魔头勾引成功啊，女魔头传承了功法以后是可以利用双修吸人精血的！】系统补充道。
　　像杜画这么弱鸡的，大概一吸就没了。
　　【……对不起我是直的，而且原著是无cp偏言情。】所有和女魔头有点牵扯的都是男的谢谢！
　　杜画等了一会儿，系统没说话，大概是已经离开了。
　　这下真的没有人可以陪她说话了，杜画回忆了一下，直奔森林边缘与河水的边界处，她记得那里有类似于人参果的东西，当初看到的时候她还吐槽了作者想象力贫瘠。
　　那个果子长得有点像人类的宝宝，叫婴灵果，与人参果不同的是，人参果状似一个表情祥和可爱的婴儿，吃进嘴里齿颊留香，而婴灵果体黑味苦，状似惨死的婴孩，所以又叫阴灵果。
　　婴灵果果树没有什么野兽保护，它也不需要保护，婴灵果树靠对经过的生物进行魂体攻击吸收魂体精力为生，靠近的生物少有逃生的，所以在婴灵果树附近，基本不会出现任何野兽。
　　当然越是难得到的东西，越是有价值，吃下婴灵果，成功吸收了精华，日后对抗怨气攻击就有极大的好处，自来世人就恐惧魂体攻击，这婴灵果在上界亦是千金难求的宝物。
　　路有些远，杜画又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找了半天才终于找到，好不容易饿着肚子找到了，她又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婴灵果树的树叶是血红的，果子又黑，杜画穿着时装，很明显地看见树边有极重的黑气环绕，不时显现出扭曲的人脸和野兽的脸，恍惚间似乎还有婴孩的笑声，嘻嘻哈哈的，忽远忽近，笑声尖利，毫无婴儿的纯净感。
　　身上的时装适时亮起，缥缈的笑声瞬间消失，只是那黑气还在，婴灵果的可怕样子也清晰可见。
　　【系统qaq我要马赛克……】
　　半天没声，杜画才想起来系统说有事已经走了。
　　没有了马赛克的勇气加成，杜画现在只想扭头就跑，但是她为了这个婴灵果走了半天，还饿着肚子，要是直接走了，那她今天的辛苦就完全白费了。
　　想想还是不甘心，杜画左右看看，找了个好大的杆子，一手捂着眼一手把杆子瞎挥，挥舞了半天也没听见果子掉落的声音，才陡然想起这果子是必须亲手去采摘的——这也是作者为了增加采摘婴灵果的难度，体现婴灵果的珍贵而特意增加的设定。
　　为什么穿越的不是作者！
　　杜画身上的红衣越来越亮，眉间的红砂也第一次亮了起来，婴灵果脸上恐怖的笑意渐渐消退，变成平静的表情。
　　杜画看不到自己的额头，但也能感觉到额间升起了些热度，心知是婴灵果果树感觉到她的威胁，开始加大对她的攻击力度了。
　　系统不在，她也没法问系统这时装能不能撑住，怕时装会失效，杜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着牙伸手扒拉了一只婴灵果，摘下来后扭头就跑，甚至因为没看路还摔了一跤，连忙爬起来继续跑，直到她身上的红衣不再发亮。
　　手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婴灵果表面的凹凸不平，隐隐能感知到那是一张人脸，杜画心里一颤，只觉手心一疼，她哎呀一声丢开婴灵果，就见手心出现了一个伤口，还渗着血迹，再看被她丢开的婴灵果，几丝血迹慢慢渗透进果子，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应该没关系吧……？
　　杜画回忆了一下原著，好像没描写过如果被婴灵果咬了会产生什么后果，而且婴灵果咬了她以后，果子上可怖的笑容变得恬淡，要不是果身还是黑色的，她还以为这是一个人参果。
　　虽然果子上婴儿的神色已经变了，害怕灵异的杜画还是一看就觉得心慌，从怀里掏出一块与衣裳同色的手帕，一鼓作气地裹住果子，确定完全包住了，这才舒了口气。
　　总的来说，这次行动还是比较轻松的，除了有点饿。
　　回去山洞时，杜画远远就瞧见凝幽面无表情地在山洞门口站着，背着手，目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斑驳，指缝里，袖子上，甚至衣角处，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她的脚边还有一些死状恐怖的野兽。
　　她没有刻意隐藏身形，所以凝幽很快就听到了声响，转过身，因为是背对着夕阳，杜画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能看见她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山洞。
　　杜画有点茫然，加快脚步跑了过去，跑动间发髻上还有几片树叶掉下来，她即使没看见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一定狼狈得很。
　　钻进山洞，篝火还没升起，烤肉没有做，里面甚至连柴火都是前一天捡的剩下的，饿到生气的杜画抱怨道：“你怎么醒了也不生火做晚饭，我都快饿死了。”
　　“我不饿。”凝幽坐在一边，冷冷地回。
　　狐妖的传承浩浩荡荡，凝幽一直在被动地接收传承，即使什么都不吃，她都会有种撑到了的感觉。
　　“我会饿啊！”杜画皱着眉头，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她也忘记了要带柴火回来，好在昨夜里剩下的柴火多，收拾收拾应该还能勉强撑过今晚。她把头上剩余的树叶抖下来，摸了一遍确定没有了，才一边收拾柴火，一边给自己嘴里脱口而出的抱怨做自动消音处理。
　　凝幽安静地看她收拾，突然出声道：“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什么也没做。”杜画没好气地说。
　　“说。”凝幽又说，她的眼神凌厉起来，发丝微动，地上的树叶颤抖起来，“你今天做什么去了？”
　　杜画把手上收拾了一半的柴火往地上一扔，然后掏出怀里被手帕包裹起来的婴灵果砸到凝幽怀里，“拿这个去了！满不满意！现在我可以准备我的晚饭了？”
　　凝幽一顿，拿起那团红色的东西，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眼神一动，“这是……”
　　“你不是魂体中有怨气吗，吃了这个对你有好处的。”杜画默念着不要和女主角生气，按下性子解释道，怕她不清楚，还说得仔细了些，“这个叫婴灵果，吸收了其中的精华，就算不能消除你魂体中的怨气，也能让你好受些，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传承激起怨气的侵蚀。”
　　“你今天一整天都去找这个了？”凝幽拿着果子问。
　　“也不是吧……”杜画有点尴尬，其实她是可以早点回来的，只是她回来的时候怕遇到兔子那样的凶残野兽，绕了一下路，就有点迷路了，林子里树叶又多，杜画不小心又踩空了几次，最后才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
　　凝幽扫了眼一身狼狈的杜画，突然笑了，“没想到，我这辈子，会对我好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存在……”
　　杜画：“……？”“这样一个存在”是几个意思？轻视她？
　　“你吃不吃？”
　　“吃。”
　　说着，凝幽把帕子完全打开，拿起婴灵果就要塞进嘴里，动作却停顿了一下，“这个果子似乎……”
　　“什么？”杜画有点茫然。
　　“不，没什么。”凝幽不在意地笑笑，几口吃下了这果子，顺便把那绣着百合花的红帕子收进怀里。
　　这个婴灵果与她见过的不同，婴灵果上的婴孩模样应当是尖声利笑的，这只却是安详圣洁的模样，着实奇怪。
　　杜画把火升起来，然后把外面已经死了的野兽拿进来，用她昨天屯好的水洗干净了切成块，处理好了再架在火上烤，凝幽顺手接过，被杜画警惕地打开。
　　“我吃了不会又食物中毒吧？”
　　凝幽又是一笑，“你也会中毒吗？你昨夜里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杜画闻言就要夺过肉串，被凝幽躲开了。
　　“好了，我不会再动手脚的。”
　　“你保证？”杜画说。
　　凝幽看着杜画，“……我保证你会好好的。”
　　凝幽转动着肉块，手上的伤口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明显，杜画把她的手拉向自己，嘴里说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我帮你把手上的血迹洗了吧，这样有些吓人。”
　　凝幽也顺着她，一手转动着肉串，一手让杜画小心处理着，被碰到了伤口也神色如常，仿佛感受不到痛楚。
　　杜画小心地处理着，时不时还吹口气，动作放到最轻，生怕弄疼了她。凝幽手上的伤口根本不像她表现出来那么轻，有些伤得严重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虽不至于深可见骨，但也足以让杜画倒吸一口气了。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都感受不到疼吗？”杜画问。
　　凝幽不以为然，“只是小伤口而已，这点痛楚完全没关系。”
　　“胡说！”杜画擦干净血迹，那露出来的伤口让她看着就觉得疼，“这还不疼，要是我，我早就疼哭了。”
　　凝幽笑了一声，“你一个男人，还会疼哭了？”
　　杜画被说得一哽，穿着女装，她都快忘记自己现在在凝幽眼里还是个男人了，她昂起头，“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怕疼了？”
　　她小时候被宠坏了，父母长辈做什么都依她，也就养的她越发娇气，就连摔了一跤，膝盖蹭出血了，都会觉得疼得受不了，眼泪马上就能下来。长大后懂事了才好些，但怕疼的毛病却一直在，高考前抽血打针都会觉得自己受了好大的伤，事后吃了很多营养的东西，美其名曰补身体。
　　看凝幽一脸不以为然，仿佛觉得自己的话不够有论点，杜画又强调了一句，“我娘说了，人觉得疼了会哭是正常的，不管是身体疼还是心疼了，哭出来也算是发泄，有助于伤口愈合的！”
　　凝幽忍不住笑出声，“你娘还说什么了？”
　　“我娘说得多了去了，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杜画晃晃脑袋，一只手清理得差不多了，她换了一只手继续清理，凝幽也顺着她的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你娘有没有说，看见了姑娘家的身子，是要负责的？”凝幽问道。
　　杜画忽然想起自己一开始在这里见到凝幽时，她就是赤。裸着身体，见她来了，还转过身，正面朝着她舒展开身体，胸前的浑圆和修长的双腿完全向她展示着，白皙的肌肤莹润光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是无尽的春意，而昨夜更是徘徊于她怀中，甜香扑鼻，呻。吟不断，软糯的唇舌在她颈间婉转磨蹭……
　　凝幽好笑地看着杜画自颈间腾的蔓延至面上的红晕，直觉得有趣。
　　“我、我娘、没、没说啊！”杜画磕磕绊绊地回道，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凝幽的手，眼神灼热地像是要把手烧出两个洞来。
　　“哦……”凝幽见她羞得紧了，转开眼，不再调侃她。
　　杜画见她不再说这个了，也偷偷松口气，殊不知凝幽见她如此，又笑了好一会。
　　等处理好凝幽的两只手，凝幽手里的肉串也好了，两人分吃了这些肉后，杜画揉着肚子，觉得眼皮黏连，禁不住躺在旁边的草堆上准备睡了。
　　她今日走得太久，娇生惯养的她身体累得不行，睡前她又瞧了眼自己手心被婴灵果咬出的伤口，婴灵果咬得很浅，血都没出多少，过了一个下午，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她这才安心睡下，把这件事抛到了一边。
　　凝幽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继续打坐消化狐妖的传承带来的灵力。
　　*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在崖下待了好几天，杜画几次帮助凝幽压下了怨气，婴灵果也效果显著，凝幽魂体上的怨气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她血脉中的传承也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杜画开始打算着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小村子里去。
　　她已经离开了好几天，也不知道琴芳几人怎么样了，只怕是都在担心她和小狐狸的安危。
　　凝幽得知她的想法，一脸古怪，“为什么？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
　　杜画也奇怪，“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这里？我只希望你可以放弃报仇，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把你困住。你应该得到更多，而不是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活成别人以为的样子。”
　　凝幽看了她许久，忽然抱住她，抱得很紧，甚至勒得她有些疼。
　　“我原以为，我已经对世间所有人都失去了信心，我也完全放弃了要去寻一个真心之人，却不想，我竟然会见到你……如果……该有多好。”
　　“如果什么？”杜画歪着头，疑惑地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凝幽总不把她当人看。不是轻视她，而是……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这么几天相处下来，杜画都要以为自己是个“假人”了。
　　“……没什么。”
　　杜画：“……”有点生气，又被卖关子了。
　　原著中没写凝幽是怎么出去的，所以杜画也找不到方法，只能每天抽点时间到处转转，凝幽需要打坐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也会跟着她一起转转，但眼神更多时候是停留在她身上的，而不是去找出口。
　　果然还是要问问系统。
　　好在系统消失时间也不是很久，大概是在消失半个月后，杜画孤身一人找出口时，又听见系统熟悉的声音了。
　　【叮咚叮咚，我回来啦！】
　　【哟！统统，快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