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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就这一个女儿，可得保护好了！”女人说着说着，呜咽起来，又笑又哭，忽然又好像听见什么声音，站起身，用围裙擦干净手上的水，“我女儿叫我了，仙长，我进去看看啊。”
　　杜画愣了一下，看向琴芳。
　　琴芳冲她摇摇头，带她出了院子，走远了，才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没有听见她女儿叫她的声音。”
　　“那怎……”杜画一顿，忽然心里梗住，她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琴芳知她想明白了，也不多说，叹了一句，“也是个可怜人。”
　　之前看她这么容易就又哭又笑，杜画就觉得那女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如今细想来，只怕是那女人的女儿早已……只是她不愿接受罢了。
　　【世间可怜人很多，你当初只能救下芝兰，如今已能救下整个村子的人，等你能力大了，就可以拯救整个小世界了。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就必须有更大的能力才行。】
　　【……突然鸡汤？】
　　【……】
　　【系统？】
　　【您的系统已经把您屏蔽！您现在得不到系统的卖萌撒娇讲道理了！】
　　然后系统就真的不理她了。
　　杜画：……好吧。_（：з」∠）_


第30章　
　　入夜后还有一些勇敢的村民想要送送她们；　被她们立刻拒绝了；　琴芳是因为想要二人世界；　杜画则是因为自身难保；　怕到时候再牵累其他人，多活一个是一个。
　　杜画又一次走在黑漆漆的街头；　仅仅隔了一天；　这次的心情却和上次的完全不一样；　一方面是因为琴芳；　另一方面还是因为琴芳。
　　琴芳随手送她的东西都能救下她，她本人自然是比那东西要厉害的多，红嫁娘一定不是她的对手，但是琴芳也实在是太闹了！
　　杜画已经是第六次甩开她的手了。
　　琴芳委屈巴巴地看她；　“仙长；　大家都是女孩子，天这么黑；　女孩子走在路上怕怕的；　牵手壮胆不是很正常的吗？”
　　好像有道理……
　　这次琴芳得手了；　美滋滋的，“我也不好一直仙长仙长的叫吧，仙长叫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杜画。”
　　“哪个杜哪个画？”
　　“绿卷芳洲生杜若的杜，淡烟流水画屏幽的画。”嗯，中二时期特意为自己用度娘找出来方便自己自我介绍的诗句终于派上用场了！
　　琴芳有些惊讶；　“竟是这个？我还以为是柳桦的桦；　仙长该不会真的是个女人吧？”
　　杜画想起琴芳白日里说起的话；　笑了一下，“我要真是个女人，琴芳打算怎么办呢？”
　　琴芳捏了一把杜画的手，“仙长，对不起，琴芳骗了你。”
　　“怎么了？”
　　“其实琴芳是个喜欢同性的，爹给我安排了于桑那个贱。人也是因为我们需要有一个继承人，遇到仙长我才觉得我可能喜欢男人了，原来仙长是个女儿家，这真真是命中注定了！”琴芳言之凿凿。
　　“……我是个男人。”
　　“琴芳刚刚是骗仙长的，仙长不会信了吧？”琴芳马上改口。
　　杜画：我信了你的邪：）
　　“嘘，有人来了。”琴芳忽然正了神色。
　　杜画没什么感觉，但也直觉地相信琴芳。
　　果然，不多时，身后就有一股熟悉的凉意，一股又一股视线缠上她，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靠近，离得近了，杜画才看到那一大团马赛克。
　　【马赛克有点大了系统。】
　　【哼！】
　　好吧还在生气_（：з」∠）_没关系她还有琴芳。
　　【哼！！】系统表示很生气了，轻易不原谅宿主了。
　　“你的嫁衣呢？你不想要妹妹了？”她问。
　　杜画摇摇头，“我没有妹妹，我也不需要嫁衣。”
　　红嫁娘骤然凑近，还没动作，就被琴芳发出的灵力线捆住了身形，不多时就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怎么……”红嫁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哦，我隐匿了身形。”琴芳回道，“你连我的存在都感受不到，我可真不相信你能炼化怨气，谁在背后帮你？”
　　“那么她中的咒，也是你破了的？”红嫁娘看向杜画，问的却是琴芳，而下一句，明显是在问杜画了，“你为什么想要破咒呢？和妹妹在一起不好吗？又嫁给俊朗的有情郎，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妹妹，你永远都只会活在这样的世界里，不好吗？为什么要破咒？”
　　杜画皱起眉头，眼前这红嫁娘此刻就像那中年女人一样，神神叨叨的，不似正常人，“我没有妹妹。你要我的命，要剥了我的皮，我不该破咒？”
　　“可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处境，你只会生活在虚幻中，一个美好的虚幻，不好吗？”
　　“我没有妹妹，我也不需要。也许有一个会更好，但是这不代表我愿意放弃整个世界。”杜画反驳。
　　“啊——”红嫁娘发出尖利的咆哮声，挣扎着要爬起来冲向杜画，被琴芳收紧灵力线一勒，又无力地趴了回去。
　　哪怕杜画看不见红嫁娘的眼神，她也知道红嫁娘此时正恶狠狠地看着她，恨不得当场就扒下她的皮。
　　琴芳冷哼一声，往旁边站了一步，正好挡住红嫁娘的眼神，冷冰冰的神色看得红嫁娘忍不住一缩，“我再问一次，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若不说，我就……”她停顿了一下，瞥了眼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杜画，俯下身在红嫁娘耳边威胁道，“我现在就让你再体验一次活生生扒皮的感觉！你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灵力线不知被动了什么手脚，渐渐从单纯的浅黄色转变成纯白，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烤焦了。
　　红嫁娘面容扭曲，张大了嘴什么都没能喊出来。
　　“你那妹妹，恐怕是被什么人捉了去吧？”丝线重新变成浅黄色。
　　红嫁娘喘息着，看着琴芳的眼神愈发凶狠，“难道你能救她？”
　　琴芳勾起嘴角，“救她不好说，但是你不告诉我我想要的，我杀了她倒是容易。我猜，幕后之人就掌控着你那妹妹吧，或者是知道她的下落？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只需要杀了你，你妹妹对那人来说就没了价值，你说，他还会不会留着你妹妹？”
　　“你！”红嫁娘怒极，偏又担心她说的都是真的，转而看向杜画。
　　琴芳注意到她的动作，“别看了，她听不见的，你吓了她一次，难不成还以为我会再给你机会吓她第二次？”
　　红嫁娘的确找准了软肋，但同样的，软肋也会被保护得更好，更不容易被伤到。
　　“好，我告诉你，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许伤害她！”
　　琴芳笑起，“我尽量吧。”
　　在琴芳查探消息的同时，杜画也没闲着，她仔细想着，红嫁娘反复强调要对妹妹好，不可以抛弃妹妹，又给所有的受害者安排了那样一个梦境，如果这红嫁娘就是那姐姐，难不成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妹妹的事，所以想要补偿？又或者，她干脆就是那个传说只会出现在睡梦中的妹妹？
　　还没等她想出个大概，琴芳已经直起身，拍拍她，等杜画看向她，才说：“走吧，我们去她的老窝看看情况。”
　　“你问出来了？”杜画惊讶地说。
　　“对啊。”琴芳眯起眼，“我厉不厉害？”
　　“厉害……你怎么问的？”
　　琴芳假装想了想，说：“我说我家里也有个妹妹，我们俩相亲相爱，感情很好。就这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就告诉我了。”
　　“看来这红嫁娘也不是完全的坏人，终究也是可怜人。我想问她些事情。”杜画说。
　　“嗯，可能吧。”琴芳笑眯眯，又指指地上的红嫁娘，“她刚刚很伤心，我怕她伤心过度对身体不好，让她睡去了，不要叫醒她了吧。”
　　“哦……好……”杜画有点恍惚。鬼也会伤心过度导致身体不好吗？
　　然后杜画就一路被琴芳带去了小破庙。
　　“红嫁娘给了我一缕气息，是那幕后主使的，我可以循着这气息找到气息的主人。”见杜画有些疑惑，琴芳主动解释道。
　　此时的破庙是真正的破庙，没有火光，也没有说好会在的男人和女孩，连破庙都有些飘忽，显得虚幻，与杜画当日所见大相径庭，只怕是因为那红嫁娘气息弱了，才无力支持这小破庙了。
　　“据她所说，所有的女孩都是在这里最先被害的，我看这里应该布着阵法，可以把人的精气吸走，反哺之怨气，等炼化成怨尸，再去搜罗更多的人。”琴芳不急不缓地说着她的猜测，
　　杜画跟着琴芳穿墙而过，周围不时有盘旋的怨气妄图侵入杜画的身体，琴芳正打算做些什么，就见杜画身上的红衣流光溢彩，平日里看不清楚的同色刺绣此时仿佛有微弱光芒在流动，隐隐形成一个晦涩难懂的阵法，琴芳记得，杜画之前穿的那身白衣也是有用特殊的绣线绣着阵法的。
　　虽然光线不是很亮，但胜在纯正，怨气一碰到那微弱的红光就悄然散开，不，应该说，是被净化了。
　　琴芳自认灵力功法都比杜画掌握得更多更好，她也能不受那怨气影响，却做不到净化。
　　只怕这次是她多事了，即使没有她出现，杜画也绝不会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顶多也就是吃点不痛不痒的苦头，却不知杜画师门究竟是何方神圣，这净化怨灵的功法和阵法都已失传许久，若是这功法流传出去，缠绵数千年的正魔之争，过不了多久就会出大变动了。
　　杜画此刻还想着怎么保住狐狸，琴芳猜，她对自己所拥有的宝藏还一无所知。只要消息传出去，会有比想捉小狐狸多得多的人会想要找到这杜画，纵是隐士高人都不一定能免俗。
　　亏她还想着保护杜画，就凭现在的她，一旦杜画的价值被别人知道了，就算是她压上整个门派，都不一定能保住这傻乎乎的杜画。
　　是时候回家一趟了。


第31章　
　　“你有什么发现吗？”琴芳问。
　　杜画转过身；　手指着角落里细微的爪痕；　“我觉得；　这是狐狸留下的。”
　　琴芳上前；　蹲下身看了看，“确实；　看痕迹像是狐狸的爪印；　她要是昨天来了这里；　怎么会看着你被蛊惑？”
　　“也许她来得比我要早。”杜画猜。
　　狐狸原本肯定是跟在她后面来的；　应该就是在红嫁娘带她在树林子里兜圈子的时候，她发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人，才会中途离开追了上去。但她到如今都没回来，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或者干脆是被抓住了。
　　琴芳指了指后面；　提议道：“那里还有，我们跟上去看看？”
　　杜画看着那隐藏在草丛边上的脚印；　点点头；　说：“好。”
　　狐狸很明显也是故意给她们留下线索的；　又怕被人发现，才把印记留在了极隐蔽的地方，只是这位置原本就隐蔽，这时候又是晚上，杜画和琴芳找了许久；　速度慢不说；　到最后已经完全找不到狐狸留下的痕迹了。
　　【系统；　我要使用自动寻路器。】
　　【对不起您的系统生气了，没有后门可以走！寻路器故障打不开了！】系统气呼呼。
　　杜画：……？还有这操作？【投诉你哦。】
　　【杜画你个不要脸的！有新人不要旧统！投诉也没用，我知道你要找谁，都说了凝幽是主要人物，基本所有的任务道具都对主角无效的！自动寻路也一样，没用的！】系统简直要气哭。
　　杜画：【哦……知道啦，不哭不哭，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不要生气了哦。】
　　【哼。】这次的回应好像软了许多。
　　可以说非常好哄了√
　　寻路器不能用，爪印也消失了，两人一时间陷入僵局，琴芳倒是想走，见杜画没这意思，也装模作样地冥思苦想。
　　杜画倒是不担心狐狸会死，之前系统就说了狐狸有主角光环，基本可以说是打不死的，但问题就在于，杜画的任务不是保狐狸不死，而是不让她黑化。
　　原剧情中狐狸的黑化是一点点凝聚起来的，被师门抛弃背叛，被修真界的人围追堵截，被人当做寻欢作乐，加快修炼的工具来追捕，一桩桩一件件让狐狸最后一朝成魔。
　　谁又能保证这件原著中没有发生过的事不会让狐狸加快黑化的脚步？没错，红嫁娘这事，不管是原著中的剧情中还是在狐狸的回忆中都是没有出现过的，完全就是杜画一人招惹出来的事。
　　也许村子里的人都覆灭了，也许有其他人路过救了村子里的人，但不管怎样，这村子的人和狐狸之间，是毫无关联的。
　　【系统，有后门吗……】杜画暗搓搓地问。
　　刚才系统脱口而出“系统生气了，没有后门可以走”，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是有个后门可以开的？
　　系统有些得意洋洋，【那好吧，既然你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系统提供的功能不能用来找凝幽，但是你还记不记得，你一开始是怎么认识凝幽的？】
　　怎么认识的？自己找上门来的啊……不，是一只狗叼来的！
　　杜画弯腰寻踪迹的动作一变，起身召唤来了一只狗。
　　一只狗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被召唤加持的速度buff影响下，跑的速度快了三倍，杜画只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到了一只狗的身影，头上还顶着那只胖橘，胖橘四只爪子牢牢抱着一只狗的头部，蓬松的毛发跟着一只狗的动作上下飞舞，看着就像是下一刻就要被甩出去了似的。
　　琴芳之前见过这狗，知道这是杜画放养的，但她没见过一只狗有做出过什么不像寻常狗的事情，甚至要比寻常狗更蠢些，此时还有些奇怪杜画的举动。
　　一只狗在离杜画二十米远的地方突然急刹车，一张狗脸完全扭曲，脑袋上的胖橘被往杜画的方向甩了出去，“喵”的一声惨叫，被杜画眼疾手快地抱住了，才免于受难。
　　一只狗好不容易停了脚步，有些迟疑地在她身前转了转，然后凑近杜画，闻了闻她的……下。体。
　　杜画：“！”身体快于意识的一脚踢翻了傻狗。
　　傻狗嗷呜几声，倒像是肯定了什么，不再有类似试探的行为。
　　琴芳忍俊不禁，笑出了声，被杜画瞪了两眼。
　　“傻狗，你去，把那只狐狸找出来。”杜画说。
　　傻狗还在傻乎乎看着她。
　　“就是你以前找的宝贝，带我去找她去。”杜画解释。
　　傻狗终于明白，兴奋地觉得自己的努力成果终于得到了肯定，原地蹦跶了几下，在空气中嗅嗅，选定一个方向冲了出去，然后看杜画没跟上，又兴冲冲跑回来绕着她跑了一圈，再次冲了出去，如此来回，也不嫌累。
　　胖橘不舍地看看杜画，最后还是瞅准机会，脚一蹬，又跳到了傻狗的脑袋上。
　　傻狗也不嫌重，晃晃脑袋也就接受了胖橘的存在。
　　“宝贝？”琴芳重复了一句。
　　“它已经不止一次把狐狸和与她有关的东西带到我面前了，可能是觉得那是个宝贝。”杜画说。
　　琴芳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傻狗，转而含情脉脉地看向杜画，“那它应该来找我才对。狐狸没得到传承，双修顶多加点修炼速度，但修为上去了，却不稳固，要想不给以后留下隐患，就要花更多时间去稳固修为。和我双修就不一样了，我有正统的双修功法，必定能给仙长……不一样的感觉。”
　　她的手指轻轻在杜画手心里划。
　　杜画触电般的缩回手，又一次义正言辞地说：“琴道友，请注意你的行为，我现在是女人！同性相爱违背人伦纲常可是你说的！”
　　“是的，可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就算违背了，我也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啊，况且琴芳本来就是喜欢同性的。”委屈巴巴。jpg
　　杜画：“……”好像又开始死循环了。
　　我信了你的邪：）x2
　　一只狗在找狐狸这方面倒是一点不含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系统提供的，小脑袋里除了装着水，剩下的就是隐约知道狐狸不一般了，就是认定了狐狸是宝贝，找起来特别干脆。
　　杜画跟在傻狗后面，在眼睁睁看着傻狗走着走着消失不见时，她陡然一惊，看向琴芳。
　　琴芳也正了神色，“这应该是有个阵法。这前面根本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是条潺潺流动的小河，而是别有洞天。”
　　这是幻象。
　　“也许我们不该这么贸然进去。”琴芳皱着眉头说道。
　　“不，我必须进去。”杜画坚持。
　　“那好，我陪你。”琴芳立刻改口。
　　等穿过了那道看不见的屏障，杜画才发现，后面是一个什么都看不清的山洞。
　　仿佛是一丝光线都透不进来，杜画明明一直处于黑夜，但进了这里，仍旧有一种刚从光亮处走到黑暗处的短时失明状态。
　　她耐心等了一会儿，仍旧不见自己的情况好转。
　　旁边琴芳说了一句“我带了火折子”，然后洞内光线一闪，不等杜画适应这光亮，光线又立刻消失了。
　　琴芳轻“咦”了一声，又试一次，同样的，光亮很快消失。
　　这次杜画注意到了，火折子发出的光线像是被裹住了，原本应该照的很远的光线，只照亮了周围不足二十公分的地方。
　　杜画身上又开始发出红光，这次的光比先前要亮了许多，只是同样的，只蔓延了很小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