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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施恩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止运转了。
　　“是的。”施恩回答道。
　　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她自己在回答，还是另外一个人在替她回答。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人。
　　电视上的各种明星、杂志上的美女模特，施恩见过不少。大学的时候，她也曾和叶禾一起追过星，也曾在墙头贴过各种各样美人的画报。
　　但即便是那些化了妆、整过容还修过图的美照，也绝对不会像现在展示在她眼前的这张面孔一般，十全十美、毫无缺陷。即便是最挑剔的美学家，也找不出丝毫瑕疵来。
　　“你好，”凌斯琴仿佛没有注意到施恩的异样，伸出手去，“以后你就在我的办公室就好。”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
　　就象是一块精心雕磨成的羊脂美玉。
　　施恩此时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呼吸都忘记了，只凭借下意识在支撑她的行为。
　　“是，凌总。”她伸出手，握住了那只令人目眩的手。
　　第一感觉是柔软，第二感觉是冰凉。
　　“你坐在那边就好。”凌斯琴收回了手，指着一旁的工作桌说道。
　　“是，凌总。”这时候，施恩也已经打起了精神。
　　她在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在凌氏站稳脚跟。
　　小薇完成了凌文松交给她的任务，便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正如她所说，凌总人确实不错。知道施恩是第一次工作，还很有耐心地给她讲了一遍她以后的日常工作。
　　“简单地讲，你的工作就是协助我处理各项事务。”凌总道，“包括文件的分类整理，办公室日常清洁卫生。还有就是掌握好我的日常安排，做好接见访客预约及登记工作。我出差的时候你要随行，并安排好吃、住、行的全部工作。明白了吗？”
　　“明白了。”施恩快速地写在了记事本上。
　　“手机必须保持24小时开机，因公事随叫随到。”凌总继续吩咐道，“接听电话，谨慎妥当应答，不懂的可以问我。最重要的一点，必须做好电话记录。”
　　施恩当然不会蠢到把那句“不懂的可以问我”当真，但她还是连连点头。
　　第一天上班的施恩，感到浑身充满了干劲。
　　

　　第3章　酒会

　　“施恩，你去吃午饭吧。”凌总看了一眼时间，对施恩道，“文件留着下午再整理。”
　　“是。”
　　等到施恩整理好桌上的东西，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埋头于种种文件的凌总却没有丝毫起身的倾向。
　　“凌总，你不去吃吗？”施恩问道。
　　“你随便给我打包一份餐就好。”凌总道。
　　“是。”
　　……………………………………………………………
　　“施秘书，来这里坐吧。”食堂里，小薇对着施恩挥手道。
　　“好的，谢谢。”施恩小跑过去。
　　上午时，凌总让施恩将这个月的月任务目标下达给各个部门，并将各部门情况、问题及意见上报。在这个过程中，施恩也算是和各部门的负责人见过面了。
　　施恩的性格本身就属于阳光、积极那一类，天生带有一种亲和力。加之谁都知道她是凌总亲自选定的秘书，也不可能故意为难她。总体来讲，双方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由于这一系列原因，午饭时，施恩很轻易地就融入了同事们中间，连所谓的过渡期都没有。
　　“施恩，听小薇说你的工作桌就在凌总办公室里？”人事部经理的秘书小罗道，“说真的，在工作狂眼皮子底下干活，感觉怎样？”
　　“工作狂？”施恩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呆萌。
　　“对啊，”小薇道，“你刚来，可能还没有感觉到。凌总这个人，就是天生的工作狂，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就把自己埋进文件里。而且，凡是与工作相关的事务，她的要求就非常严格，几乎可以说是吹毛求疵了。”
　　“就是说啊，施恩。”清洁工小顾道，“以后你每天在凌总眼皮子底下，可要提起十二万分精神啊。”
　　接着，大家举了一系列的例子，证明凌总在工作上是多么一丝不苟，对员工又是怎样的严格要求。
　　施恩听着，却并没有感到紧张。她明白，像凌氏集团这样的企业，要一直保持自己的领先地位，是需要凌总这样的危机感的。而凌总的作风，自然而然地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下面的人。
　　‘这是一位非常值得尊敬的老板。’施恩在心中道。
　　凌氏集团的食堂物美价廉是出了名的。施恩原本也只是听说，等到她真的将食物吃进了嘴里，不由得心服口服。
　　她敢说，如果这家食堂的负责人将她们大学的食堂也承包了的话，全校学生集体卸载外卖软件的画面说不定会成为食堂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真的太好吃了！”施恩称赞道。
　　“开玩笑，这里可是凌氏集团的食堂。”小薇笑道，“多少人抢破头啊，如果不好吃早就被踢走了。”
　　“说起来，凌总有让我帮她打包一份餐。”施恩道，“大家知不知道凌总喜欢吃什么？”
　　“凌总一般不挑食，你随便给她选几个菜就好。”小薇道，“不过施恩，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今天是第一天，也就罢了。以后你可要有点眼力见，如果凌总没有出来吃饭，你就主动给她打包，不要等着她吩咐，记住了吗？”
　　“记住了，”施恩点头道，“谢谢小薇姐。”
　　“咚咚咚”
　　“　请进。”凌总道。
　　施恩推开了门：“凌总，你的午餐。”
　　“这么快？”凌总反而一愣，“你已经吃好了吗？”
　　“吃好了。”施恩笑道。
　　事实上，她因为担心凌总忍饿太久，只吃了半饱就上来了。
　　“那你动作够快的。”凌总道，“放在这里吧。”
　　施恩将打包好的饭盒放在了凌总的桌上，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桌上。
　　“你确定你不休息？”见施恩又开始整理文件，凌总随口问了一句。
　　“凌总你不也没休息吗？”施恩笑了笑。
　　凌总手微微一顿，余光看向了施恩。那双比明月还要美丽的眼眸，让施恩有一瞬间失神。
　　“一会儿记得汇总各部门报销单，交由我签字确认。”少顷，凌总出声道。
　　“是。”听到凌总的声音，施恩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人间。
　　凌总冲她微微一笑，让她一下子又回到了天堂。
　　小禾觉得，自己的好闺蜜可能疯了。
　　原本小禾还特意多炒了几个菜，想着施恩第一天上班，犒劳一下她。结果施恩一回家，看都不看那一桌子菜，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少顷，她抱着一堆美女海报、杂志等等，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往小禾怀里送：“小禾，这些都给你了！你喜欢就自己留着，不喜欢就给废品回收站。”
　　严格说来，施恩和叶禾不能算追星族，但也会欣赏美女的容颜。看见那些美得让人心醉的明星海报或者名模杂志，有时候会忍不住咬牙买回家。
　　十几年下来，不知不觉就攒了这么多。
　　而现在，施恩居然要把它们全部扔了。
　　“施恩，你这是怎么了？”叶禾抱着施恩硬塞给她的一堆东西，有些茫然，“这才上班第一天，你就要开始清心寡欲了吗？”
　　“呸呸呸，什么清心寡欲，难听死了。”施恩翻了个白眼，“我这叫弃暗投明。”
　　“什么玩意儿？”叶禾眨了眨眼，“你要跳槽吗？”
　　“我跳槽？那除非凌总被炒鱿鱼了。但凌总是董事长兼总裁，谁能炒她的鱿鱼呢？哈哈，所以是不可能的。”施恩道，“我的意思是，从今天开始，本宝宝只有一个爱豆了。”
　　“谁啊？”叶禾问道。
　　“咳咳，那就是。”施恩清了清嗓子，“凌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凌斯琴！”话音刚落，施恩转身又跑进了自己的卧室。
　　叶禾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东西，更不知所措了。
　　扔了吧，万一哪天施恩后悔了，又来找自己要呢？毕竟这可是攒了十几年的东西。
　　不扔的话，又放在哪里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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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施恩见识到了什么叫工作狂，也体会到了什么叫忙并快乐着。
　　看着凌总越来越满意的目光，施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虽然有时候也难免出错——她毕竟不是神，会被凌总打击、批评，但她很快乐，从未有过的快乐。
　　凌总的指责，让她能感受到对方没有把她当外人，而是真正当成了集团的一份子。在这个世界一流的大企业里，她施恩是真的拥有了自己的位置，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施恩，今晚的酒会，”凌总道，“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是，凌总。”施恩道。配合董事长处理外部公共关系，这也是她作为秘书的分内工作。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出席适当的宴会。
　　“酒会上，你代表的是我们凌氏集团的形象。”凌总道，“着装形象、言谈举止都要注意。”
　　“是，凌总。”施恩在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自己有没有哪件衣服可以在酒会上穿的。
　　“你是第一次出席酒会，不需要你多做什么，只要跟在我身边就好。”凌总道，“多看，多听。以后就要学着接手一些公关上面的工作了，明白吗？”
　　“明白！”施恩道，“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加油，”凌总拍了拍施恩的肩，“我很看好你的。”
　　“说起来，明天好像有一个比稿会的，是吗？”过了一会，凌总抬头看向施恩。
　　施恩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回答道：“是的，凌总。是几家想要跟我们合作的广告公司，他们会在明天的比稿会上给出各自的广告方案，由我们来选择。”
　　“会前准备工作，你都做好了吗？”凌总问道。
　　“放心吧，凌总。都准备好了。”施恩道。本身也没有太多准备，毕竟竞争的是他们，凌氏集团只要负责挑选就好。
　　当然，更加准确的说是凌总负责挑选就好。
　　“虽然对于产品来说，本身的质量比什么都重要。”凌总道，“但广告要是做好了，也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明天的比稿会，还是要重视的。”
　　“我明白了，凌总。”施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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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会，算是各个企业的管理层之间联络和增进感情的场所了，也可以达到扩大交际、广交朋友的目的。
　　凌总让施恩来，也是希望她学学酒会礼仪。酒会的类型、酒会的特点、酒会的筹备、用餐的形式、交际的方式等，一定程度上也是对她工作能力的提高。这些她没有说明，但施恩心里是有数的。
　　那些抢破头想要和凌氏集团合作的公司，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尤其是第二天就要到凌氏集团参加比稿会的几个广告公司，会在酒会上遇见他们的总裁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至于施恩会怎么应对他们，这一点，凌总也很好奇呢。
　　

　　第4章　酒会风波

　　在一栋摩天大楼前，一辆略带瑞典皇家色彩的跑车停了下来。
　　管家韩夕小跑上前，打开车门，弯腰鞠躬道：“大小姐，您来了？”
　　“小琴在吗？”凌齐韵问道。
　　“回大小姐，凌总在四层的花园那里。”韩夕道。
　　“我知道了，”凌齐韵道，“你忙去吧。”
　　“是，大小姐。”
　　凌斯琴喜欢花，所以她将自己私人住宅的第四层到第七层都建成了温室花园。各种颜色的牡丹、玫瑰、月季，应有尽有。
　　除了观赏以外，她还会定期让人采摘花瓣，拿去给她的私人香水师作为调制香水的原材料——因为她不喜欢外面买来的香水。偶尔兴致来了，她也会用花瓣泡牛奶浴。
　　她从来不化妆，但也有专门的化妆品设计师。对方的工作并不是设计化妆品，而是研究适合不同季节、与凌总的肤质和体质相符的最佳花瓣搭配，凌总想泡花瓣浴的时候就需要她们的研究成果了。
　　凌齐韵来到第四层时，凌斯琴正在试穿晚礼服。
　　“小琴，文松明天就要走了，你不去送他吗？”凌齐韵问道。
　　“当然会去，”凌斯琴道，“我已经通知秘书帮我做时间安排了。”
　　“文松现在忙着准备行李，今晚的就会他可能去不了。”凌齐韵道，“说起秘书，那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用着感觉怎样？”
　　“挺好的，”凌斯琴道，“虽然初出茅庐，但却踏实肯干、善于学习。还经常主动帮我分担工作，跟同事关系也处得不错。”
　　“你觉得好就行，”凌齐韵叹道，“今天的酒会你要带她一起吗？”
　　“是的。”凌斯琴道，“做我的秘书，也得学会处理公关上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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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总让施恩八点钟在公司楼下等她，但事实上施恩七点就已经到了。
　　为了晚上的酒会，她穿了一件浅黄色的套裙，画了一个精致的裸妆。在月光下，她的气质显得越发空灵，就好像误入人间的小精灵一般。
　　‘这是我第一次陪凌总参加酒会，绝对不能让她丢脸。’施恩在心中道，‘不过话说回来了，凌总今天会怎么穿呢？好期待。’
　　八点，凌总的车准时停在了楼下。车窗摇下后，露出了那张举世无双的面容。
　　“上车吧。”凌总面无表情道。
　　“是，凌总。”施恩道。
　　开车的是凌总的私人司机，凌总坐在后面，副驾驶则是空的。施恩稍微犹豫了一下，果断地打开了后车门，坐在了凌总的身旁。关上车门以后，若无其事地欣赏起了空中的月亮。
　　那一刻，凌总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但很快又隐匿了。
　　“开车吧。”
　　汽车行驶途中，施恩用余光偷偷打量凌总的妆容和服饰。
　　凌总依旧没有化妆。但即便不化妆，她也依旧肤白唇红、明眸亮齿。她穿的是一件带有粉红色的紫色定制晚礼服，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披散开来。长发与礼服交相辉映，显得格外夺人眼球。
　　而在被她的服装和长发吸引了目光以后，很快就会被她的身材迷住。那□□的胸部，那修长、笔直的腿，那纤细的腰……
　　“到了。”凌总道。
　　“是。”施恩如梦初醒。
　　“记住我先前说的，”凌总道，“少说，多看，多学。”
　　“嗯。”施恩点头道。
　　施恩跟在凌总身后，走进了酒会。
　　“那里是餐台，想吃什么的话自选就好。”凌总低声对施恩道。
　　酒会和正式宴请区别比较明显，通常不排席次、不设座席。会上不设正餐，只是略备酒水、点心、菜肴等，而且多以冷味为主。就餐采用自选方式，宾客可根据自己口味偏好去餐台和酒吧选择自己需要的点心、菜肴和酒水。
　　“好的，凌总。”施恩应声道，却没有打算真的吃什么东西。
　　她去了酒吧那边，选了两杯白葡萄酒。又在餐台那里拿了一些奶酪，便端着托盘返回了。
　　她回来时，凌总正在和飞羽广告公司（虚构）的王总裁说话。施恩上前，将一杯酒递给了凌总。
　　“凌董事长，我们去那边坐着谈吧？”对方道。
　　“请。”凌总道。
　　施恩端着托盘跟在身后。
　　酒会上虽然没有固定的席位和座次，但也会设置一些座位用来休息。
　　“施恩，你把托盘放这里吧，端着怪累的。”凌总道。
　　“是。”
　　“这位就是凌董事长的新秘书吧？”王总裁道，“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啊。来来来，王某敬你一杯。”
　　施恩只能端起酒杯，和对方撞了一下。
　　“广告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凌总拿起一块奶酪，问道，“我可是对你们充满了期待。”
　　“凌董事长，您放心。广告方案早就准备好了，明天一定让您满意。”王总裁满脸堆笑，“从产品到销售平台再到市场，我们都进行了周密的调研。请您相信，明天的比稿会，我们一定会拿出最好的方案来的。”
　　“哈哈，我相信，我当然相信，毕竟飞羽出的广告一向都是精品。”凌总道，“但这次和你们比稿的金运公司在广告界的名气也很响亮，实力也不弱。我只能保证让你们公平竞争，谁的方案好我自然选谁。”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王总裁笑道。
　　施恩规规矩矩地站在凌总身后，认真地听着他们交谈的内容。
　　眼看着二人交谈正欢，凌总的酒杯却快要空了，她转身走向了酒吧，选了一杯气泡酒。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端着酒杯走向了她。
　　“酒会开始这么久了，我居然才发现这里有一位令人过目不忘的大美人。”对方啧啧感叹道，“我这一双眼睛，简直是白长了。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施恩打量了一下来人，应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中性打扮。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一头干练的短发，倒也有些帅气。
　　“施恩，凌氏集团董事长秘书。”
　　“施小姐这么年轻就是凌氏集团的董事长秘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