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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鸥没什么东西需要带走，只有衣物是真的多。她面红耳赤搬了两箱衣服出来，说：“其他的我打算捐掉……也不怎么穿了，嗯……还有这些……帽子和首饰……”

　　　　萧凡春给她搬了三趟，此时坐在嘎吱嘎吱的空调下面吹了一会冷气，说：“嗯，我休息一会。”

　　　　她面红耳赤，是运动的。明鸥为了省钱住在5楼，搬来搬去确实有点累，但也差不多收拾完了。明鸥一下儿心疼，最终决定快递搬走，才带着自己的贴身衣服回到萧凡春家里。自此之后两人就开始同居——明鸥开始磕磕碰碰学做饭，把萧凡春不用的厨房用起来，萧凡春买了两条毯子，冰箱里堆满了明鸥最爱喝的贝奇野菜和萧凡春要喝的预调酒。

　　　　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挺平常，除了用的食材贵一点，再怎么样也都还是吃和住，明鸥新奇地发现，或者说总算发现，有钱人的生活也并不全是大别墅仆人一堆开口几百万生意的小女生想象式霸总，他们只是有能力这么过，但选择权在他们手里。

　　　　萧凡春确实有挺多钱，但也没一个人住山顶别墅叫人开2小时车送原料来山上的心情，她还是喜欢闹市区。像明鸥这种没有选择权的，才会奢侈地想象东宫娘娘烙大饼的快乐。

　　　　自此之后她就不是很能写霸总文了——写得接地气一点，立刻有小读者说：哎这个霸总好穷哦，她都没有租一层楼开后宫捏！都没有五个卧室的大房子怎么算霸总！为什么霸总不开劳斯莱斯幻影！太穷了！

　　　　萧凡春则有了个坏习惯，特别喜欢去她文下面去找评论来朗诵。不过就算如此，她仍然是一个值得信赖，作息良好，生活规律的女人。就比如现在，到了两点左右，她准时困了。

　　　　她洗了个澡，打着呵欠爬上床去睡觉，睡意朦胧看了明鸥一眼说：“你不睡一睡？”

　　　　明鸥摇头，内心还惦记着莫令的话。也对啊！她俩都是老司机了，怎么还没搞过啊！奇了个大怪，不过确实最近没什么时间搞就是了……又忙又累。新文写完了，存稿还有10章，乱七八糟的事情……和家里人的出柜，应付读者的追问，乱七八糟。

　　　　她得想个办法勾引一下萧凡春才行，不然早早床死怎么办？

　　　　还没结婚呢，人都开始想这出了。

　　　　明鸥想了半天，蹑手蹑脚去挑了一套内衣，换上了，又捏了捏自己的纤瘦腰部，苦思冥想，找了薄款的睡裙套上，再慢慢悠悠爬上阁楼去。萧凡春一般也就睡40分钟，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差不多是时候醒了。

　　　　她爬上楼梯去，躲着阁楼偷偷看睡在床上的人。

　　　　萧凡春在昏暗的光里睡着，侧着身。她睡得挺好，一点没被吵醒，呼吸深沉，睡脸安详。明鸥仔细端详她的脸：真英气，不是那种刻板中大家会喜欢的女性化的美人，但绝不算丑，和柏青比起来算是另一个方面。眉毛很黑，修剪得整齐，睫毛覆盖住眼睑，没黑眼圈，生活状态良好。

　　　　她头发朝后散开，像黑色的山川或河流，发出粼粼的光。明鸥特别喜欢她的一头黑发，喜欢摸着睡觉。她轻轻掀开被子，往里面伸进去一只脚，再一点一点塞进去。

　　　　萧凡春本来就差不多是时候醒了，察觉是明鸥钻了进来，也没多想，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蹭：“怎么……想睡一会？”

　　　　她睡得热，掀开被子来透气。明鸥手脚冰凉，往她的背贪恋地摸。被萧凡春抱在怀里……她感觉衣服又薄，拥得热烈，她都快被热成一滩糖汁了。萧凡春还有点迷糊，用脸在她脸上蹭了一会，心满意足，赖着不动。

　　　　从被窝里传来暖意。明鸥就在那躺着，心里想些别的什么，其实按剧情来说现在完全可以做些什么，但不能，所以她只能规规矩矩躺在那想。她在想天空或者是别的什么，秋天还没到，叶子还没落，她可以去想这些美丽的事物，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想。

　　　　她还可以想天鹅或者是公园湖里的天鹅船，荷叶，这些都安全可控，不会影响她。萧凡春规规矩矩靠着她，并未用手或者是别的地方碰她，她们只是躺在那，但除此之外什么也不能想。风景，这些是美丽的，但像维纳斯似的，断臂了的东西更令人遐思，但现在遐思的空间也没有了。

　　　　一切都显得空旷，她们什么也不能想了，无关的东西不允许被出现。

　　　　一只天鹅从明鸥的心湖里渐渐地游过，明鸥盯着它看，心想：天鹅可以被允许生产白色的柔软的颈子，但是它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天鹅可以带上锁链，可人也不能。天鹅的悲歌在死前产生，但那是生产和产生。她想起更多的东西，但那些都不被允许。

　　　　于是她就躺在那。一阵儿，连续的孤单被生产了。

　　　　这些孤单或许能被触摸治愈，也许她需要恋人的拥抱，可谁也不能拥抱谁。在冰冷的，漆黑的夜里啊，她们躺在彼此之间，仰望着天空上巨大的眼睛。谁也没说话，只是看着那眼睛。

　　　　明鸥想说什么，声音是发涩的：“你看见了吗？”

　　　　萧凡春说：“我看见了。”

　　　　明鸥说：“你还记得那些很粗糙的纹理吗？在那个墙壁上或者是陶罐上的。这就是生活的哲理啊，凡春。我们谁也不能真的拥有它，拥有它的是……”

　　　　她突然醒了。在一个荒诞的梦的结尾，她醒了。

　　　　下午3点，外面很闷热。有一块儿阳光挂在墙壁上，亮得刺眼。这块光斑的折射光打在房间里，一下儿铺盖出十分滤镜的光晕。她简直要被迷死了。

　　　　萧凡春微微撑起身子，将明鸥往前带。明鸥也跟着起来点，但仍然窝在她怀里。

　　　　明鸥又羞又恼，用一双水汪汪大眼看她：“干什么……难道就不给0翻身的机会嘛！咱们都改革又开放了，怎么还不可以搞点主动情趣的，非要受被狂风猛浪才吐露心声吗！”

　　　　萧凡春没忍住，哈哈大笑。她一顺势，将明鸥抱上自己的腰：“行啊，翻身做1，给你一个主动的机会——你不是第一次就以为睡了我吗？”

　　　　明鸥被她一颠簸，这下是坐上去了了。她一下儿愣住，手往前一按，正巧压在萧凡春肩膀上，往下拉。这手感还真软……不对！明鸥猛然弹开，一下儿更激动了，眼泪哗一下出来：“做1做，做1？我……呜呜！我不会啦！”

　　　　她在那哭得稀里哗啦，萧凡春倒是更有了欺负小哭包的欲望。她知道明鸥纯粹是被吓的，当下温言软语说：“有什么好怕的？你难道没做过攻？”

　　　　明鸥火速摇头，一下又犹豫了，说：“不，不是没，是……我不会！你也知道啦……我喜欢别人主动……”

　　　　她的手被萧凡春捏住。萧凡春捏住她的中指，用力捏了一下，又说：“像我对你那样摸你。”

　　　　她一下儿被虏获了，趴在萧凡春怀里，一下拉开萧凡春睡衣的扣子。萧凡春只靠在床上，任由她新奇又有点儿怕地触摸自己，只是这么注视着她。

　　　　她的眼神真温柔。她那热烈的，漂亮的眼神，明鸥想要被她一直盯着。

　　　　明鸥抖索了半天，蚊呐般说：“还有……我没经验，我怕……让你不舒服……”

　　　　“那你想不想让我舒服？”萧凡春在她耳边轻声说：“换句话说，你想……”

　　　　她说的实在太露骨，明鸥一下快烧起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吻堵住她的嘴。萧凡春虽然不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但勉强觉得可以，专心致志索吻。明鸥被她拉着手，浑身像被电过一下，有种她从未预料过的愉悦感，让她的心咚咚响……

　　　　明鸥感觉很不妙。

　　　　萧凡春眯着眼看她，声音几乎哑得听不见：“没关系，好歹我有经验嘛……我来教你。”

　　　　明鸥真切觉得不妙，但晚了。

61　我真的错了7

　　　　早些年间明鸥作为一个清纯可爱娇小型女大学生0在这圈吃得很开；　那时候女同们都还是相当喜欢她这款的，毕竟她确实长了张不错的脸；　令人颇有怜爱欲望。时间一去不复返，现在是御姐的年代；　她总不太能撑起那个感觉；　再加上写文，哪有那个时间去搞这些名堂。

　　　　但这有一个点不会变化啊！那就是她真一直当0；　没当过1。

　　　　明鸥对此事觉得很诧异；　但停不下来。她第一次赤诚地感受到这种行为的感触，是剧烈又如春雷震动的；　也可以是猛烈的；　并不一定是温柔的。至于攻受定论也不是性格问题，但这有什么所谓呢？

　　　　甭管什么攻受的道理，反正做受和做攻不是一回事，此时新手司机明鸥虽然一下扛起当攻的大旗；　但要怎么弄；　完全没一点头绪。无奈，萧凡春捏住她的手，一把一把教她。

　　　　但是至于如何教；　去弄些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东西不能明面着来，毕竟两人都是在绿晋的审核下面活下来的，锁章也不是一次两次，只能搞些花头骗够3000字。如何去写一点拉灯的车；　那只能拉灯了嘛！于是只好就拉了灯，一切等天黑再说后续。

　　　　她们真的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为止。

　　　　反正天杀的小情侣总是有很多精力的……最后身体素质不行的明鸥败下阵来，累得呼呼大睡。萧凡春瞌睡了一会，又精神了，起来一看，小白莲蜷成一团，抱着自己的胡萝卜抱枕睡得真沉。

　　　　她睡脸实在挺安稳，萧凡春无声笑了笑，给她把衣服放一边，下楼去洗澡。明鸥睡到吃饭，萧凡春才把她叫醒：“好了，赶紧起来，错过吃饭了。”

　　　　明鸥迷糊着起来，脑子有点困倦，一下抱住萧凡春说：“我困……”

　　　　她脸在那蹭着撒娇，萧凡春将她从被子里捞起来，低声调笑说：“真是的，你难道要我这个被折腾了一下午的可怜小受抱你下床？”

　　　　她说得很低，但足以听清楚了。

　　　　明鸥一下清醒，自己蹦跶起来，脸红着往下跑：“什，什么乱七八糟！”她一下脑内旖旎频频，含羞瞪了对方一眼，一下下去了。

　　　　萧凡春也下去了，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看她：“当时不害羞，现在害羞？”

　　　　明鸥越发脸红：“再，再说我就……我就不吃饭了！　你讨厌不讨厌！”

　　　　萧凡春当即正色说：“不说了，真不说了。快吃饭。”

　　　　萧凡春在她吃饭这方面一直很认真……因为她觉得明鸥实在是太瘦了。明鸥本身主要是身体不好，倒不是吃得少，只是真的长不胖。萧凡春也不要求她长胖，就要求她好好吃饭，不要再折腾出胃病就行。

　　　　明鸥对此没啥怨言，蜜里调油当然是什么都顺心如意的。萧凡春实在不是很会做饭，今天是下云吞面，撒了点葱花，明鸥拿出沙茶酱，快乐吃起来。她俩吃完了，明鸥把碗拿去洗，放进去烘干后，萧凡春说：“还困吗？”

　　　　明鸥摇头，又说：“得码点存稿啦。唉……我不想写稿啦！”

　　　　她在地毯上翻滚，哼哼唧唧说：“为什么要更新，我不想存稿了啦！今天也更新，明天也更新，文就不能自己写完吗！word就不能自己启动吗！我手好累啦！”

　　　　萧凡春按住她，对她挑眉笑了笑：“也行呀，但是到时候……你要怎么请假？说你怎么累的？”

　　　　……做1累得呗，这个总不能拿去绿晋上面请假吧！

　　　　明鸥哭哭唧唧起来，去码字去了。萧凡春给她买了一块新的桌板，接在另一边，她俩背对着码字，明鸥的桌面上放了几张便利贴，一瓶小绿萝，一个笔记本以及外接键盘，一堆乱七八糟没用的杂物（包括大量的扭蛋和明信片），萧凡春则截然不同，她用台式机多些，桌面放了个笔记本，夹了一只钢笔，有两罐墨水，和一把直尺。她有个巨大的水壶放在一边，闲来喝几口——实在是太老干部了。

　　　　明鸥码完更新，趴床上等萧凡春工作完。萧凡春一边工作，一边想起来一件事，回头说：“你微博那边有什么问题吗？我感觉你最近都没怎么更微博。”

　　　　明鸥在那玩手机，一边说：“嗯？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懒得去玩了。你也知道的，她们当我是一个偶像，可是我不想当偶像，好累哦。有读者会关心我的饮食，有读者不希望我更文太快，说会伤害我的身体，也有人对你指指点点……好累，我不喜欢那样。”

　　　　萧凡春轻轻一笑：“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明鸥脸红了。她顿了一下，起来往萧凡春办公桌走：“你在写文吗？”

　　　　萧凡春摇头。

　　　　明鸥一下儿从后抱住她，将脑袋放在她的脖颈上：“你还真是的……明明长着一张老干部的脸，为什么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啊。”

　　　　萧凡春退出工作页面，拍拍大腿说：“坐。”

　　　　她顺从地坐过去，陷在萧凡春怀里。萧凡春将她有力地抱住，一下儿她又战栗起来，仿佛回到下午的时间，但萧凡春并未多想，只是说：“我就那么想的啊。当然，我有钱所以选择更多，但是我真的觉得，还是自己开心好。你要想吸粉，我也不会干扰你的决定。”

　　　　明鸥撅嘴说：“这你都不管吗！坏蛋。”

　　　　“为什么我又变成坏蛋了？”

　　　　“那些粉丝……”明鸥顿了顿，说，“粉丝有点……可怕。你知道吗，她们会用一种很可怕的方式来关注我的一切，就像是……就像是明星的私生饭似的。我也知道，我是作者，所以会被关注，可我还是害怕。”

　　　　萧凡春说：“你担心的话，我就去查查。”

　　　　明鸥的脚晃了晃。小白莲花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当一朵好白莲花：“算了啦。她们现在都说我结婚之后当家庭主妇了！那些粉丝似乎少了很多，可能她们……真想追我？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那样。”

　　　　屋子里有点儿冷。萧凡春把空调调高了一度，说：“那来一起看看评论吗？”

　　　　明鸥立刻炸毛：“不看！我要去洗澡！你好变态！！！”

　　　　她一下儿跑远了，拿着浴巾洗澡去了。萧凡春倒是对她说的话有点在意，确实，她知道，明鸥之前一直喜欢树人设，柔弱，需要爱，是个漂亮的女孩，着当然符合很多读者对她的想象，也会吸引来很多粉丝。可……明鸥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她把自己印象里的作者明鸥和本人对比，还是觉得不一样。她以前一直觉得作者柔柔有点做作，像笼着假面似的，和她一点也合不来。

　　　　可现在她俩却……好吧！人生就是这么巧合的。萧凡春微微脸红。

　　　　实际上，明鸥不是那么做作的人，她有自己的生活，有小缺点，有小毛病，可也很坦诚，很直率，而且性格也相应的温柔，她会这样是有理由的，家庭或者成长经历，这些萧凡春都想知道。可粉丝呢？明鸥也许做得没错，她确实应该远离粉丝。

　　　　一想到这，萧凡春实在坐不住，于是打开她的微博，在明鸥洗澡的时候堂而皇之地看起来。

　　　　反正明鸥又没说不给看微博——她和明鸥还是互关呢。一想到以前那些微博上的争吵，萧凡春就笑起来。

　　　　只可惜她没能笑多久。

　　　　一会明鸥出来，穿了正常睡衣（没错，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还穿着那套羞耻的内衣的事情，洗澡才想起来）蹦蹦跳跳上楼，正巧看见萧凡春脸黑黑坐在电脑面前。她不明所以，还有点心虚，走过去说：“怎么了？”

　　　　萧凡春严肃说：“过来，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她看起来实在严肃，明鸥不敢说话，怂巴巴地走过去。萧凡春给她拉了小椅子过来，指着微博说：“这个是谁？”

　　　　明鸥一看，是前几天自己发的微博。她确实已经很少发微博，除了有时候确实想分享，这微博是她搬过来那天因为天气太热，点了奶茶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说好好喝，但是怕快来姨妈会痛——下面有个评论是：“哦哦哦太太姨妈期就在这几天，拿笔记记下来，到时候每天督促太太喝热水！”

　　　　萧凡春虎着脸说：“粉丝泛滥成灾啊，嗯？”

　　　　明鸥觉得她这样吃醋特别好玩，其实她当天确实被这条评论恶心到了，明明她都有女朋友了，粉丝关心也太超过了点吧！但是她人设又不能崩，于是就回了一条说自己会注意的，谢谢关心。

　　　　如今居然被大醋罐子翻到了，她一下又觉得甜蜜，笑吟吟地点萧凡春鼻子说：“你总算知道吃醋了啊？以前我怎么闹都不吃醋，现在还吃飞醋啊？”

　　　　萧凡春微微脸红，蛮横说：“我又不是没有记你的月经周期。”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明鸥笑着说，“像那种文里似的发条微博说：我老婆吃飞醋了，请大家不要过度关心，否则我就拉黑了？”

　　　　她本意是开玩笑，萧凡春听她这么说却很微妙地恼羞成怒，有点结巴说：“拉黑……没必要，只是我不喜欢她们这样关注你……”

　　　　她眼一瞪，干脆说：“这可是私人事务！”

62　摸鱼生活8

　　　　萧凡春又纠结说：“我只是想说……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