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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到那地步，”明鸥不看她，“你不要偷窥我的心事啦，很烦人的。”

　　　　萧凡春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说自己准备签约，一边说：“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出来呢？你想靠近我，却不让我靠近你，这可不对吧。”

　　　　明鸥抬头看她。萧凡春微微笑着，表情有种确定无疑的自信感。所以说她讨厌富二代……明鸥微微皱眉，突然长长叹气说：“是啦。可是……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吧？你也看得出来吧，我可从来不缺少人追。倒不如说我更习惯被动……”

　　　　她内心一阵烦躁，干脆直说：“我确实对你有好感，但我不认为到追求，因为……很显然，我们没什么接触的机会，我不觉得这到追求的地步。”

　　　　明鸥在那庭院下的椅子上晃来晃去，萧凡春觉得她实在很可爱，但她可不认同这个观点。她说：“为什么要到特别喜欢才能开始追求？我也不这么觉得啊。我是觉得如果合适就可以去发展看看，可以去追求，不适合再说。”

　　　　“你这样不是很容易被认为是渣女吗？”明鸥倦倦说。

　　　　“但我可是真心的。”萧凡春说。

　　　　一阵儿怪异的感受从指尖传来，她的心间有隐秘的颤抖。明鸥说：“每次都如此吗？你不会觉得……很累，很害怕，或者是，如果她不是你的真命天女，那怎么办？她和你分手了，又怎么办？”

　　　　“那又有什么问题？”萧凡春反问她，“为什么人们一定要寻找真命天女，一定要得到一份都很合适的爱情才算爱情？我每次都很认真，我不会因为有这想法就不认真。再说，爱情有时候也是忍受和融洽……我正是这么想的。”

　　　　才不是……明鸥甚至有点虚弱：恋爱应该是甜美的，就像是她假装出的一切漂亮的东西一样。她假装自己很漂亮，很绿茶，很善解人意，甚至连伪装出讨人厌的样子再表达真心，来骗取喜爱也想好了。可从没这么想过……

　　　　她不认为真实的自己配被爱。所以她从未真正的恋爱过，或者说……她从未用自己恋爱过。

　　　　萧凡春看着她说：“难道现在你不就是在追求我吗？”

　　　　“只是陪你出来而已。”她有点拒绝这话，“就是……测试你的财力而已啊，你在想什么。好啦！聊太多了，我只是想说……”

　　　　明鸥拎起包包：“陪你出来玩是可以啦，不要觉得我是在很努力的追求你哦！”

　　　　萧凡春也站起来。她还是很喜欢看萧凡春做这些动作，她的身体舒展开来，一切简直美好得像她写的，霸道总裁和小白花，可不太一样。明鸥只是在梦中期许并写出来，却从未在生活里奢望得到这些。

　　　　她转身想走，萧凡春比她走快一步，走到她身侧说：“……抱歉，别生我的气。”

　　　　她的脸可真真诚。明鸥内心十分沮丧，她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了……可是……

　　　　明鸥鼓起来脸说：“真的？那你要赔偿我吗？”

　　　　萧凡春见她似乎心情还可以，放下心来，问说：“怎么赔偿？”

　　　　她身上有股香水味，但和她之前想的一切香水味道都不同，是股很清新海洋气息，有点咸，加上香草的味道，这可能是款中性香水。明鸥盯着她的脸看，她甚至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以前觉得很碍眼的细长眼或者是宽阔的肩膀。鬼使神差一般，她说：“那你就像总裁剧那样，把我按在墙上强吻，霸道地说你就是赔偿呗。”

　　　　萧凡春一愣，突然脸红起来。明鸥察觉到自己说的话实在有点不妙，顿时脸红得更厉害，转身就往外逃，一边逃一边嘴碎：“当然是骗你的，我，我要去吃最贵的那家法，法国……”

　　　　她被萧凡春一把扯回来，真真实实按在门边。萧凡春低下眸子看她，一点儿表情也没有，但明鸥察觉她气息不对——那里沉着的果断的欲望，绝对能烫伤她柔软的唇瓣。

　　　　萧凡春低声说：“你的请求……我可以做吗？”

　　　　但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又温柔，像一个关于海洋的梦。明鸥被溺死了，她只使出一点力气，没能拒绝她，只是把她的手软软地放在萧凡春的手上，落到冰凉的手表上。她似乎清醒了一点，但由于萧凡春真切地吻了她，所以她忘了清醒，往海中坠去了。

38　感情线1

　　　　萧凡春嘴里有股牛奶的甜味；　随着舌尖微妙地融入进来，也许是刚刚太热买的冰淇淋的味道。她被这吻咬得几乎要瘫软在地；　只勉强靠着萧凡春的手臂支撑自己。那吻太轻柔，太煽情；　她无法不……她无法不被吸引；　也无法在这吻中保持坚定的想法。

　　　　许久，耳边才传来蝉叫。她回过神来；　发现这个吻已经结束了。她被湿漉漉地捞上岸来；　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明鸥靠在萧凡春臂膀里，许久才抬起一点眼睛。她不敢看萧凡春；　只盯着对方的脖颈看。萧凡春的喉咙微微一动；　明鸥才被拉起了实现，但只看到对方嘴上都是她涂的唇釉的颜色。注意到她的视线，萧凡春伸手用大拇指慢慢地抿了一下下嘴唇，抹了一手唇釉。

　　　　她觉得这味道有点像草莓；　伸舌舔了一下；　还真是，便戏谑说：“……你这唇釉可真适合接吻。”

　　　　打不过！！！！段位太高了！！！我输了！！！！

　　　　明鸥一下更窘迫了，顿时软绵绵地推萧凡春；　她没推动，但很快就想出另一个办法，一猫腰钻了出去。明鸥羞得快要死了，夺路而逃，结果啪叽一声；　差点摔倒在地，但还是崴了脚。

　　　　萧凡春吓了一跳，连忙扶她起来：“小心一点！”

　　　　明鸥委屈哭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她从小就是很容易哭，特别不耐受痛，一痛就哭。萧凡春把她直接打横抱起来，提到沙发上，扶住她的脚说：“让我看看。”

　　　　她真有力，明鸥在她怀里简直像只小兔子。小兔子眼圈都红了，被人抓着皮毛提了起来。

　　　　明鸥眼泪汪汪地脱了系带鞋，萧凡春一捏她的脚踝，她就眼泪哗哗掉。萧凡春拿出手机说：“我问问房东哪里有药，坐着别动，我去拿。”

　　　　她起身一边去冰箱拿了一只冰格出来按在明鸥脚上，又一边打电话问房东。冰箱里没冰，她打湿了毛巾丢进去冻，坐在一边说：“我叫外卖送药来。”

　　　　她严肃地像个老干部，一路黑着脸风风火火上楼去了。明鸥在下面又痛又不敢问，还在那眼泪流，越想越委屈，哇一声嚎出来。她这一嚎，人萧凡春拿着另一条毛巾下来了，一脸惊疑说：“怎么了？”

　　　　明鸥不敢说实话，委屈说：“妆都花了……”

　　　　萧凡春坐在她身边，把冻了一会的毛巾拿出来，敷在她脚上，又说：“就算要跑，也慢慢跑啊，这么着急，要是扑到什么东西上怎么办？”

　　　　她单膝跪在地上，表情相当认真。明鸥更加窘迫了：“是……是你亲我！！！哪有这样的！！”

　　　　“摔伤了可不好吧。”萧凡春轻声说。她敷了好一会，握住明鸥的脚揉捏了一下，才说：“就算你真要从我身边逃开，也可以慢慢走的。”

　　　　说完她抬起头来看明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个吻。”

　　　　萧凡春说得很诚实，是真的这么想。明鸥一下子没声了，此刻才明白什么叫真实的情话根本不需要骚，她被弄得心慌意乱，软声说：“我……”

　　　　她的手湿漉漉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房东来了，萧凡春于是起身和房东说话，一边还叮嘱她：“小心点，别乱动。”

　　　　房东是个剪着短头发的设计师姐姐，看她在那眼泪汪汪的，了解一下前情提要，就好心说：“你们在这再休息一会吧，反正晚上也没人来，我去给你录指纹。”

　　　　萧凡春看她一眼，见她没阻止，就去录了指纹。房东姐姐倒是挺好人的，见萧凡春一下签了三个月，还好心拿了些吃的过来，有自己做的蛋糕饮料什么的，让两人先休息一下。不多会外卖的药也到了，萧凡春给她上了药，说：“还痛吗？”

　　　　明鸥摇头。萧凡春就给她把桌子拉近了，蛋糕切下来，恳切说：“饿了就吃点。要什么和我说。”

　　　　其实明鸥脚没有很痛，幸好处理得快，而且也没怎么走动。就只是哭得比较惨。她没那么娇气，只是装得很娇气而已，平常要是这么摔一下，也就小声骂一句特别不符合形象的粗口，一瘸一拐也得走。

　　　　她心知肚明自己不是公主，该走还得走，不然没人会扶她。

　　　　可萧凡春也对她太好了。她没感觉自己需要被这么好对待，顿时心生愧疚。但对方虽然对她很关心，但显然不出于亲密的意思。萧凡春一会就坐一边去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剧，玩手机去了。

　　　　明鸥越吃越慢，觉得肯定是自己刚刚反应太大，让人不高兴了……也许她应该答应她。这样就不会那么尴尬，搞得像冷战……

　　　　她敛了眉眼，偷偷看萧凡春。其实人正和编辑说大会的事情呢，根本没想这事。萧凡春也没不高兴，一是忙，二是觉得既然明鸥不喜欢，那就别接触她了，免得让人不高兴。

　　　　她在那被编辑劝了半天，好说歹说，半晌也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出个面去看看，毕竟她也算是这频道的顶梁柱之一了。至于柔柔……她本来就不是很在意，既然对方不去，那她就去好了。

　　　　萧凡春还在那打字，又想起明鸥，抬眼一看，小绿茶妆都花了，但也不是痛，就很平静在那哭。她一时间甚至没察觉明鸥在哭，就这么怔怔看了她一会，猛然起身，内心一股无言的烦闷。但她可不会发脾气，至少她得知道为什么再说。

　　　　萧凡春歪头问她：“怎么了？”

　　　　“我要走了。”明鸥不想说真话，勉力撑起来，开始穿鞋子。

　　　　萧凡春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却也不说话，蹲下来帮她穿鞋子。她帮明鸥穿完，抬头说：“把脸擦一擦，妆都花了。”

　　　　明鸥带着鼻音哼了一声，拿纸巾擦了擦脸。萧凡春站起来，微微伸出手来扶她：“我送你回去。”

　　　　她仍然表现得很疏离。这倒真不是因为讨厌她，只是下意识的绅士。明鸥却感觉十分惶恐，她觉得再这样下去……萧凡春要真把她送回去了，肯定以后都不会找她了。一阵冰冷的触觉触碰到内心，却化为热烈的恳求，这恳求淹没了她。明鸥抬起头来，甚至顾不得那平常的做派，张口就说：“我……我可以和你上床……”

　　　　就算让我和你上床也可以，别那么远离我……

　　　　萧凡春没想到接下来会是这句，顿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明鸥却一瞬间觉得自己太傻，但再哭下去实在惹人厌，只能咬住下唇使自己不要哭出来。她弄砸了，真讨厌……真讨厌，明明可以更完美的，可什么都搞砸了……上什么床啊，人家都不喜欢你了，还贪图你的肉体吗？她真是太习惯觉得对方会喜欢自己了……

　　　　眼泪慢慢地流，但有一只手替她擦了泪。萧凡春说：“为什么这么说？你不是……不喜欢我这么碰你吗？”

　　　　“呜呜呜……”明鸥一边哭一边打嗝，身形都有点站不稳了。虽然没能多理解她，但萧凡春也不傻，当即还是把她抱在怀里，又兜回沙发上：“你走什么走啊，脚都站不稳。”

　　　　明鸥在那扯嗓子撒脾气：“你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萧凡春再傻也知道这时候只能哄她，又抱又哄，把人从炸毛兔子哄了下来，一边顺毛一边说：“别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就闹矛盾，以后怎么办？和我把事情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不高兴，我哪做错了？”

　　　　“什么以后？”明鸥敏锐抓住关键点。萧凡春皱眉看了她一眼，显得有点震惊：“就允许你追我，难道我不可以追你吗？难道以后你不和我出来了？”

　　　　她说话实在太直接，明鸥这次是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盯着她看。萧凡春继续说：“你不喜欢我碰你，我就不碰你。我不想惹你不高兴。”

　　　　她的眼神也很直接……那真直接，像一片玻璃窗，关住了壁炉里的火，它在夏天烤得明鸥浑身发烫。明鸥像枝蜡烛似的软塌塌地倒下了：“我……我以为你故意不碰我。”

　　　　萧凡春撇嘴笑了一下，显得特别痞味。也不知道她这么笑啥，萧凡春就说：“所以你才要和我上床验证一下？”

　　　　她说得特别自然，明鸥后知后觉，几乎才察觉对方在说什么颜色话题。

　　　　“才没有！！臭流氓！！！”明鸥气急败坏，往后一摸正好摸到蛋糕。她气得不行，一把抹在萧凡春鼻子上，挣扎说：“不许抱我！”

　　　　萧凡春已经清楚她这完全是傲娇，当即将她往怀里按，一把将鼻子上的奶油蹭她脸上：“还生气吗？再说，你没有必要为了讨好我这么说。”

　　　　明鸥被她蹭成一个小花脸猫，被她抱着没法跑，这次是委屈透了，眼见着又要哭。这小哭包一哭萧凡春就受不了，只好把她放开。明鸥不肯走，搂住她手臂哭哭啼啼说：“不气了，对不起。”

　　　　她说完之后眼圈还红红的，萧凡春越看越爱怜，叹气说：“知道了没？”

　　　　明鸥拼命点头。萧凡春又说：“不哭了？”

　　　　明鸥还点头，犹豫看她。萧凡春叹气说：“想吃那家法国菜了？”

　　　　小绿茶一下儿愣住，记起是自己说的法国菜——她怎么总记得这些？明鸥感到指尖都有些发烫，她本来想说太贵了，但不一会，她抿起笑容，直白说：“我甜品可要吃五百块哦！”

39　感情线2

　　　　再说回话题人物柏青；　周六的早上，她……在赖床。刚翻了个身；　有人就敲门了：“柏青！柏青，我过来啦；　起床啦！”

　　　　柏青一下从床上弹射出来；　猛然清醒过来。她一看时间，确实还没到点……为什么莫令那么早就到了？她连忙起身；　裹了裹那件柏简从……海岛带回来的夏威夷风情睡裙；　上面一个太阳公公还挂在腰上呢。柏青稍微提了提声音说：“我起了。”

　　　　她穿上拖鞋，急忙去洗漱。等她换了身衣服下楼；　莫令已经和柏简在小吧台上吃肠粉了；　还留了一份给她。柏简吃肠粉吃到落泪，痛哭流涕：“我不想出国了，我想在国内吃一辈子，国外菜又少；　东西又不合胃口！”

　　　　柏青无言；　暂时没管在那痛心疾首的妈，低头看莫令：“你……打早餐过来的？”

　　　　莫令今天穿得特别休闲，一件印着“爱是生死别离求不得意难平”的T恤；　穿了条黑色热裤就过来了，头发倒是很别致地扎了扎。她在那吃肠粉，一会才反应过来：“嗯？啊啊，对，我这不是顺手吗；　没想到你还没起呢。”

　　　　柏青微微皱眉：“……我醒了。”

　　　　莫令只当她反驳自己，好脾气地说：“嗯嗯嗯，没事，起了就吃东西吧！”

　　　　当下柏青坐下来把肠粉吃了。这肠粉确实不错，其实就是普通的加蛋肠粉，但是米浆特别好，做出来很有米味。柏青把垃圾收拾了，放门口，莫令就说：“现在出去吗？”

　　　　最近那边有个新建成的购物中心，莫令喜欢的胶带店要和那里的店铺出联名T恤，她想早点去。柏青最近啥事都跟着莫令跑，柏简特别鼓励这点，她觉得适当的接触是需要的。当然，她也和莫令叮嘱了不少点——比如说还是尽量不要让她觉得失败比较好。

　　　　柏简这段时间应该会住比较久，好像是她回去和家族大闹一顿（而且真的打了人）之后撒手不干，终于能不再老是飞来飞去，于是回来找女儿。她想找个时间好好和莫令说一下，可惜人最近加班忙疯了，又赶上上次那个误爆……最终她下决定，今天晚上回家再好好聊。

　　　　莫令则觉得柏简过来也好！至少柏青肯定需要一个陪伴，暂时不是她。

　　　　她洗完手，穿上板鞋，出门说：“我们走了哦！”

　　　　“嗯嗯嗯，走吧！”人坐沙发上说话，莫令转头一看，柏简拿手机在点零食外卖，“回来带点饮料哈！”

　　　　……算了，这也算是正常人的生活之一嘛。莫令深深叹气，决定在大柏总点晚上的外卖之前告诉她自己今晚过来做饭。

　　　　她俩开车去，在远处的停车场停了车，跟着人流往新开的购物中心走。今天刚开始营业，购物中心下了大力气在搞促销，大早上人就不少了。她俩进了购物中心，往楼上的衣服店走。刚上了扶手电梯，莫令就听到柏青说：“是熟人。”

　　　　“什么熟人？”她刚说完就猛然想起公司熟人，内心猛然纠结。对啊！！！她怎么给忘了，这离公司不远啊！！！要是被人看见她和柏青一起玩，这个办公室……呸呸呸，什么办公室恋情，要是被陈翎儿看到，指不定又是几章水章……

　　　　而且最大问题是柏青根本不可能不被认出来。这么一个大美人，就算穿件T恤牛仔裤，那也是拉到街拍聚集地能被误认为是拍街拍的颜值，见过就很难忘记。莫令还在那踌躇着要怎么把自己掩饰成一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