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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几人都开始畅想活动了，梁煜月心里虽然同样期盼，却还是泼冷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别想太多。”
　　不多时便到了公司大楼，几人付过车钱便将大长腿迈的飞快，卓然和宋弗更是小跑一段赶上正要关门的电梯，一见电梯里的人却是愣了一秒。等黎越和梁煜月也进电梯，四人更是交换了眼神，微微一笑，从彼此眼中读出了相同的意思：冤家路窄哦。
　　电梯里的其他几名女生正是先前和黎越抢练习室的后辈，尤其是那名还被抢了主唱比赛节目的后辈，一见到几人就翻了个白眼，见到几人笑，没忍住讥讽道：“平时几个月也见不着，今天是哪阵风把前辈们一起吹来了？不用打零工吗？”
　　换做平时，黎越和卓然肯定要怼回去，偏偏这回像没听见一样，没搭理后辈。
　　电梯一停，几人头也不回，迈着大长腿往外走，到了赵姐办公室门前，不约而同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梁煜月看了看三人，抬起准备敲门的手好几次都没落下，还是黎越叩响了门，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
　　看着四个姑娘面容紧张站在她面前，张姐也没打算吊她们胃口，面上的笑容真心实意：“早上老板给我打电话，说先不出新女团，让你们回归。”
　　几人都各自想过，真的能够回归舞台时会是什么心情，只是盼望了太久，真的听到日思夜想的这句话时，充满了不真实感。
　　“我没听错吧？”卓然伸手掐身边宋弗的脸，听见对方嚎一声后大笑起来，一蹦就蹦到了黎越身上：“黎越越你太棒了！！！”
　　这边她准备“muamuamua”啃黎越脸的时候，宋弗哭了。当然不是疼的，她在队内年纪最小，虽然平时卓然闹她，但三个姐姐怎么也没让妹妹受过什么委屈，不过小姑娘也没因为自己受委屈哭过，每次哭不是心疼别人就是实在高兴，这回是实在高兴，也是心疼姐姐们这两年受的委屈。
　　卓然在黎越身上，她就往大姐怀里缩，梁煜月也哭，主要是委屈的。赵姐就看着四个姑娘分两边，一边抱头痛哭，一边高兴地连她办公室的天花板都想拆了。
　　“好啦好啦，别哭啦，咱们得抓紧时间，公司说歌曲就用现成的，舞蹈老师在改编舞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还要拍宣传照拍MV，时间还是定的原来的，只有一个月了，你们先去练习室找声乐老师把歌学了，等会儿下午开会具体说。”
　　“好的我们这就去，谢谢赵姐！”梁煜月擦干眼泪，朝赵姐鞠了一躬，其余三人也跟着队长一起朝她鞠躬，惹得赵姐连连摆手，说：“我没啥功劳，都是你们运气好，黎越有热度，公司又想缓缓再推新女团，也是捡漏了。”
　　几人兴高采烈去找声乐老师，声乐老师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将打印好的乐谱分发给四人，顺便吐槽：“老板真的是，一会儿一个主意，变得也太随便了，这歌也不适合你们啊……太平了，一点不能体现唱功优势。”
　　本来是给新人的出道曲，老板都说了就是要一个全团都是门面的团，一开始组合就没想往实力方面靠，所以挑的就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口水歌，虽然口水，却也不洗脑，几人看完谱子都皱了眉：这歌谁会听第二遍啊……
　　黎越她们团最初配置其实很高，卓然的rap在现役女偶像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她还不只是rap担当，会作词会作曲，是名副其实的rapper，颜值有放在哪儿都亮眼的宋弗，梁煜月的舞蹈和唱歌实力也是全公司拔尖的，更不用说还有黎越这个音域宽到过分的天赋型选手。
　　几人虽然对这首歌充满了嫌弃，可也明白，公司高层向来说一不二，她们有再大的意见也没用。再说现在哪里能轮得上她们挑剔，能让她们回归就感恩戴德了。
　　声乐老师摇摇头，看向黎越和卓然的眼神有些复杂，按理说她是替她们高兴，却又带上了同情：“煜月和弗宝也就算了，想想你俩要扎双马尾在舞台上蹦跶我就觉得……”她连忙抖了抖起的鸡皮疙瘩：“应该是人生的黑历史吧。”
　　“……双马尾？”
　　“啊，前段时间你们后辈拍的宣传照就是双马尾，”说着，她努努下巴，示意几人看斜对面练习室：“喏，她们不还绑着呢么。”
　　斜对面的练习室里，几个女生说笑打闹着，几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满练习室抓没扎双马尾的女生。
　　见她们那么高兴，显然还没得到通知，几人原有的欣喜被蒙上了一丝阴霾。但也只有一些，她们很快将注意力放回歌曲上。她们本来就是泥菩萨过江，哪还有资格去同情别人。
　　没两个小时老板就叫人开会，这是时隔两年多，四人再次集体见到老板。老板还是老样子，一进门就开始说自己的：“也没多大变化，就是换个组合嘛，你们四个人抓紧时间练舞，宣传照mv重新拍拍，服装我看着感觉尺寸也差不多，没什么问题吧，没问题就散会。”
　　“不是，老板，这时间有点赶了，而且这是按照新团的定位来准备的，最开始想要用MV和直拍来吸引人的，Dreamer不合适。”
　　黎越默默扯扯嘴角，有些不屑：怎么了！她们颜值很高的好不好！
　　“怎么不合适？不也有长得好看的吗，现在上哪儿给你找新歌去？”
　　嗯，还是讲了句人话。
　　“新团定位是17岁的活力少女，她们几个平均年龄都23了，这一个个都长成熟了，真的不合适啊。”
　　舞蹈老师也开口：“她们四个身高有点高了，跳这种可爱的舞不太好看，拍出来的效果应该也不怎么样，想要靠直拍吸引人应该也难。”
　　负责造型的老师连忙接腔：“就是，她们四个应该走成熟一点的风格了，扎着双马尾穿得跟小姑娘一样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那造型肯定好看不起来……”
　　四人听着各位工作人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连连点头，就差大喊“我们真的不合适！”了。
　　老板不乐意了，双手抱在胸前，双□□叉搭在会议桌上，上下打量在最边上的四人好几眼，见工作人员说的确实有道理，嘟囔：“原来不是这样的啊，怎么长成这样了……”
　　“那你们说怎么办？新团肯定不能在这时候回归，这个时间段跟好几个厉害的团都撞上了，出去就是炮灰，公司也没别的能用的新歌，不用这个用什么？”
　　“这首歌就留着给新团呗，反正mv宣传照都拍了，就别浪费那个钱了，不然这次就放弃吧？”
　　放弃？！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鬼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
　　梁煜月没忍住，当即喊出声：“不行！”
　　老板皱眉看她一眼，有些不快，却也没说什么，继续道：“放弃不行，明晗的热度那是想蹭就能蹭上的？不抓紧时间哪还有机会！”
　　“就没有什么歌能拉出来凑凑数？”
　　“有好歌，但是太贵了，不划算。”
　　黎越撇撇嘴，也习惯了公司抠了吧唧，没有歌正好，反正公司也给不了什么好的，她上前一步：“我们有歌。”


第13章　
　　众人狐疑看着她：“你们有歌？”
　　“啊，就热搜上我们在烤肉店唱那个，卓然自己写的。”
　　会议室里众人不约而同，拿出手机翻微博，没看过的看一遍，看过的也再看一遍，音乐老师眼前一亮：“哎不错哎！改一改编曲就行！”
　　“但是这个视频热度这么高，就算改编曲也没有太多新意了，对音源影响很大。”
　　黎越这次笑了起来，隐约有几分土豪的架势：“没事儿，我们还有存货。”
　　卓然昂首挺胸，拿出了在家时拿银行卡的气势，打开手机音乐播放器放在众人面前：“呐，随便挑。”
　　老板的眼光里满满的不信任，他拿过手机调大音量放了几首，都是很好的歌曲，甚至还听到了别的公司已经发布的歌曲，很是惊讶看向她，问：“这歌也是你写的？”
　　“啊，我作的曲黎越作的词。”
　　黎越皮笑肉不笑，看着老板勾勾唇角：“总要赚点外快吃饭嘛。”
　　老板微微皱了眉，站起身理理西装，漫不经心：“行了，这几首都行，音乐老师看看哪个好编曲，抓紧时间，别放过这个热度，我还有事先走了。”
　　最终选择了一首快节奏的舞曲，留下几人和工作人员细聊音乐的创作背景与细节，好确定编曲、舞蹈和服装。音乐老师和舞蹈老师与四人认识许久，关系都不错，几人聊得热火朝天，造型老师却是兴致缺缺，说还有事，造型她会看着办。
　　要借明晗带起的东风，必须赶紧回归，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梁煜月首先需要将先前定下的补习全部退掉，还得找好接替的老师，跟三人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公司。黎越三人则是跟着音乐老师一起进了录音室，制作编曲。
　　晚上11点，明晗还在录制综艺，几乎一整天没怎么休息过，她在镜头前也无法完全藏住自己的疲惫，身姿也不如平时那样挺拔。她微微穿着粗气，心里吐槽也不知道这几年综艺怎么都成体能对抗了，比起以前的访谈和表演，真是累不知道多少倍。
　　节目组可能也怕嘉宾体能消耗太大，节目录制了大半，明晗终于等来了一个不用运动的项目。
　　“由节目组随机挑选，打电话给圈内一位好友，在不告知对方真实情况的条件下，让对方答应马上去某一地方。”
　　“……”明晗想翻白眼，碍于在镜头面前，忍住了。
　　这都用了多少年的老梗了！还拿出来用！
　　“这个对于我们明晗来说应该很简单吧，跟很多圈内人士都很熟呢。”
　　她嘴角上扬，眼部周围却没有任何变化，先给自己找台阶：“大家都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啊……”
　　这时候手机就像是烫手山芋，明晗还得若无其事接过打开通讯录，作势翻列表。她手机里其实电话号码并不多，这时候只能庆幸节目组没有打算拍她的手机屏幕，不然好人缘人设就得倒塌了。
　　“由我们来随机挑选，S开头第三个。”
　　“第三个不是圈内人哎。”
　　“那Z开头第五个。”
　　“第五个也不是。”
　　本以为明晗手机里圈内人的比例应该很大，才想到这种随机挑选的方式，哪知道一连选了好几个都不是圈内人：“最后选一个，不行就你随便挑一个……L开头第六个。”
　　明晗往下翻通讯录：“L开头第六个是……黎越。”
　　电话很快被接起，还没等明晗开口，对方听起来比她还焦急：“前辈我手机快没电了！你快说！不然我得一个多小之后才能有电！”
　　被对方影响，明晗也不自觉加快语速：“我在国贸的中心广场这边，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OK我就在……”
　　对方话还没说完，电话便已经挂断，明晗看着手机有些发愣，没想到黎越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随即无奈笑起来：“这电量也太巧了吧……”
　　“恭喜明晗任务成功！”
　　“这孩子真过来怎么办啊……”她幽幽叹口气，担忧是发自内心的，对着镜头诚恳道：“前辈请你吃好吃的补偿，想吃什么都可以。”
　　节目继续录制，明晗还在心里估计着从黎越宿舍过来打车至少得大半个小时，公共交通工具就得一个小时以上了，节目估计还有二十分钟结束，那她还得在这儿等她过来？
　　等吧，她真的有点累，不等吧，联系不上又不礼貌，明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怎么还会有人让手机没电，又怪不了谁，怪也只能怪自己给她打了电话。
　　只是节目还没结束，明晗就看见橘子疯狂给她打手势，顺着看过去，身材修长的女生朝她挥挥手，紧身吊带展露出恰好的身材曲线，气喘吁吁的，笑容却很是灿烂，像是冬日里穿破乌云的一束阳光，忽然给人几分治愈。
　　大晚上的怎么还有人能笑的这么甜，跟小朋友似的……
　　虽说有些担忧，但明晗到底还是觉得，没有人会在大晚上因为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的电话就大老远去一个地方，至少绝大部分人不会。
　　真的见到她本人时，明晗满是惊讶，内心深处的感情更加复杂，从未有过的欣喜与怀疑交织，让她有些摸不透，黎越对她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
　　心思千回百转，面上显露出来的只有惊喜，明晗向她走过去，顺手为她擦擦脸上的汗，问：“你怎么这么快，还满头大汗的。”
　　黎越笑吟吟的，看起来心情十分好：“我接到电话的时候刚从公司出来没多远，离这里很近，怕你着急，我跑过来的。”
　　节目组迅速将镜头对准两人，明晗让她跟镜头打招呼，解释说：”我刚刚做任务呢，你答应了就成功，没想到你电话那么巧没电，还好不远，不然我得内疚死，下回别跑了啊。”
　　“原来是这样，没事，正好锻炼了，你没什么事就好，”黎越依旧笑嘻嘻的，朝镜头鞠躬：“大家好，我是Dreamer组合的黎越。”
　　节目组采访问：“黎越什么都没问就过来了，两位关系很好哦？”
　　“前辈找我肯定是有事的，而且我要前辈电话号码的时候保证随传随到。跟前辈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前辈帮了我很多，也很照顾我，特别特别感谢前辈，也特别喜欢前辈，希望观众朋友们能一直支持人美心善的小仙女。”
　　“行了别贫了，”明晗笑嗔她一眼，伸手碰碰她的手臂，让她等自己结束。
　　黎越听话点点头，节目组便继续拍摄，橘子带着她到一边，见她始终笑眯眯的，不禁也跟着笑起来，问：“有好事吗？”
　　“嗯，”黎越的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语气兴奋：“公司让我们回归，刚刚做完编曲。”
　　“卧槽真的假的？！”橘子惊喜喊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连忙捂住嘴巴，小声问她：“什么时候啊？我一定动员所有朋友给你们刷音源！会有实体专辑吗？能送我签名专辑吗？”
　　“专辑应该没有，签名照可以吗？我回去让她们练练，好久没签名了。”
　　“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能别这样扎我心吗？我知道我idol惨，但是idol亲口这么说真的太虐了你知道吗？”橘子作势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你看看超话的新粉，十个有八个都是从路人粉被虐成粉丝的。”
　　两人说话间，明晗结束了录制，橘子连忙上前给她递湿巾递水，明晗只喝了两口水，示意黎越稍等，又往还在等候粉丝那边去，温柔浅笑着跟她们打招呼，说辛苦了。
　　黎越看了看四周，别的明星早就没了影。
　　橘子习以为常，跟她解释道：“只要现场有粉丝，晗姐都尽可能在结束了之后再去跟她们互动一下，你还等着她应该不会聊很久，五分钟吧。”
　　见粉丝因为明晗的到来一扫疲惫，眼里重新焕发出光芒，黎越对明晗愈发敬佩，感叹道：“这粉丝服务也太好了，是个粉丝都抵不住偶像这么贴心温柔吧，难怪是一姐。”
　　五分钟后明晗果然回到保姆车，顿时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朝黎越笑笑，说：“今天麻烦你了，欠你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先送你回去。”
　　黎越丝毫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无所谓笑道：“这算什么呀，哪就谈得上欠人情了，再说要电话的时候我不是答应了嘛，应该的。”
　　明晗以为她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成想还真是“随叫随到”，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好奇，笑问：“别人巴不得让我欠人情，怎么我都送上门来了，你还拒绝啊？”
　　“虽然我这话听起来可能有点不大对，反正我把您当朋友，对朋友这点不算什么，再说了要是欠人情也是我欠您，”说着，她的眉眼弯成半月状，语气兴奋：“我们要回归了，刚刚熬了两天把编曲做完！就这一个月的事情。”
　　“本来公司其他人说太仓促了，也没合适的歌，不然就放弃吧，我给您学学我们老板啊。”
　　说着，她往前挺起肚子，粗着嗓子咳嗽两声，眉毛一竖，装出凶巴巴的模样：“那怎么行！那明晗的热度是说蹭就能蹭的？”
　　惟妙惟肖的表演惹得车内人都笑出了声，明晗的疲倦都被她闹跑了些，摇摇头笑道：“没见过你这种老强调自己欠别人人情的，你打算怎么还啊？”
　　“事实嘛，您需要我怎么还我就怎么还，当然我卖艺不卖身啊。”
　　说着，她双手护在胸前，惹得明晗又嫌弃嗔她一眼：“得了吧，你这身材，送上门我也不要。”
　　黎越一听，又不乐意了，坐直身子挺了挺胸：：“哎，我这身材怎么了！我身材可好了！我还有马甲线呢！”
　　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归，明晗总觉得她今天格外兴奋，举手投足间都有些逗，她笑吐槽她：“干嘛呀？想我潜规则你怎么的？走开，我不喜欢女人。”
　　黎越撇撇嘴，说自己也不喜欢女人，肚子却不合时宜“咕噜”响了起来，顿时没了气场。
　　橘子十分关心自己的小偶像，立马从包里翻出小饼干递给她：“吃不？还剩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