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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鬼屋。”明晗松了一口气，转头问她：“你怕……”
　　“吗”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原本应该在她身边的人居然看不见了。
　　明晗顺着摄像镜头的方向看去，原来比她高半个头的人此刻正蹲在地上，表情苦的像是要哭出来。
　　看来是怕，还不是一般的怕。
　　明晗哑然失笑，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安抚：“都是假的，又不是真的鬼，别怕。”
　　黎越紧紧抱住自己，可怜兮兮看着她直摇头。
　　柔软的发丝在她掌心蹭来蹭去，像极了家里那只博美问她要零食的时候，蹭她掌心的模样。
　　想来是有些相像，她的宠物也是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真正害怕的时候就怂成一团，躲在身后嗷嗷叫唤，可怜兮兮求保护。
　　“某些人之前还说要保护我来着。”
　　“呜呜呜呜呜呜我错了，前辈我不行，我是胆小鬼……”
　　承认得过于坦率了吧！
　　明晗只好将目光转向工作人员，问：“我自己进去可以吗？”
　　工作人员无情摇头。
　　开玩笑，不怕还玩儿什么鬼屋。
　　“我可以，我不怕，我要赢……”黎越闭着眼睛给自己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颤巍巍站起来，紧紧挽住明晗的胳臂，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鬼屋咽了咽唾沫，眼巴巴看着明晗：“前辈，你会保护我的对吗？我就闭着眼进去，你一定不会把我自己留在里面的对吧？”
　　她整个人就是大写的害怕，仿佛只要明晗给她否定回答，她就要当场倒地不起。明晗费力拖着她，想着先前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性模样，只觉得好笑，恶趣味想逗逗她：“可以啊，不过我们还要找问题，我自己找的话时间就比较长，你可以吗？”
　　“……人生一定要有这么两难的选择吗……我想哭。”
　　“你哭吧，鬼比较喜欢梨花带雨的漂亮女人。”
　　鬼屋适时传来一声哀嚎，吓得黎越硬生生将眼泪和到嗓子眼的尖叫憋了回去，不敢哭了。她眼泪汪汪的，紧紧攥着明晗，只想往她怀里凑，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晗废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推进去，刚进门不到三秒钟，胆小鬼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道具断手吓出了海豚音。
　　明晗没被断手吓着，着实被她这一声尖叫吓到了，她揉揉自己的耳朵，又恐吓：“嘘，别出声，不然鬼都过来了！”
　　黎越赶紧闭上嘴，不敢哭也不敢叫，带着哭腔小声喊：“呜呜呜呜前辈你快一点……”
　　黎越整个人弱小可怜又无助，擦擦眼角的泪，碍于面前有求于她的局面，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默默哀怨：这个漂亮前辈坏得很。


第7章　
　　见她实在害怕，明晗也不逗她了，暗自加快寻找问题的步伐，只是黎越死拽着她，着实增添了不少难度。黎越怎么也不肯放开她的手，她实在需要用两只手的时候就抱着她的腰，明晗感觉自己是被一只八爪鱼缠上了，反正是没办法把她扒开。
　　八爪鱼不仅紧紧抓着人不放，还背起了……乘法口诀。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明晗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问她：“你背什么？”
　　“嘘！前辈你小声一点！”
　　“……抱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明晗只好学着她小声说话，又问：“害怕你不背佛经，被乘法口诀怎么回事……”
　　“我背不下来，用唯物主义代替一下！”
　　唯物主义没有鬼，数学也能算是唯物主义，好像没什么毛病。
　　听着陌生又熟悉的公式，明晗找到了七个问题，剩下还有三个在只有一人能进的地方，她看了看形势，问：“你可以松开我一下吗？”
　　黎越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生是前辈的人，死……”
　　不敢说鬼。黎越以实际行动证明，将她抱得更紧。
　　明晗哭笑不得，头一次见怕到连说都不敢说的，她反手揉了揉黎越小狗似的头，安慰自己不能强求，比赛虽然重要，人设更加不能倒，三个问题怎么能重要过她自己喜欢的小偶像和可爱的后辈呢。
　　等到黎越将能记住的数学物理公式背了五遍之后，终于重新见到了阳光，一出鬼屋她便拉着明晗，撒丫子像是跑步比赛冲刺一样跑开，摄像被吓了一跳，连忙跑步跟上，气还没喘匀呢就见黎越蹲在地上，抱着明晗的腿呜呜哭起来，引来路人好奇的眼光，还以为小姑娘怎么被欺负了，让人感觉又心疼又好笑。
　　明晗整个人哭笑不得，只能好声好气哄着她，哭了好一会儿后黎越才止住眼泪，一抽一抽的还要回答问题。节目组的题目出的刁钻，好在黎越先前做过准备，七个问题全部回答正确。只是另一组找到了全部问题，有数量优势，比两人多对了一个。
　　“这个环节李惠然和向灵雨队获胜，恭喜，那么我们明晗和黎越组合要接受惩罚了。”
　　顺着导演组的指示看去，一个水桶吊在上方：“里面是冰水，请两位站到地面标志那里。”
　　……好气哦，早知道就把这孩子扔鬼屋了。明晗心里郁闷，面上还得和颜悦色安慰罪魁祸首。
　　“一定要两个人一起吗？一个人可不可以？毕竟都是我的原因，没道理拉着前辈一起受罚……”
　　还算有点良心。
　　导演组依旧无情摇头。
　　明晗笑拉着她走过去：“哪有什么你的原因我的原因，一个队就要一起承担。”
　　“但是你还……”
　　明晗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闭嘴。
　　黎越只好将她往前推了推，在节目组倒数的时候示意她稍稍蹲下，从背后抱住，尽量将她整个人挡住。一桶冰水绝大部分泼在了黎越身上，明晗只是被溅到了一些。
　　她整个人跟落汤鸡似的，被冻得龇牙咧嘴，见明晗没事，又笑起来，觉得自己总算没有连累别人跟她一起受罪。
　　工作人员很快送上毛巾和衣服，橘子也没想到黎越会帮明晗挡，提前准备的毛巾热水最后全给了她，黎越去换衣服的间隙，橘子私底下和明晗嘀咕：“也不知道是真心实意还是蹭热度，她今天的表现看着还蛮有综艺感的。”
　　明晗狐疑看她一眼：“你不是喜欢她吗？”
　　橘子理直气壮：“在这圈子里我还真情实感追星吗，又不是傻子，磕一磕舞台就行了，谁也没有晗姐你重要！”
　　“毕竟是我给你发工资，无所谓，反正结果就是她又蹭上了我的热度，还能圈粉，我不被冰水淋，还行吧，自己给了人家蹭热度的机会，能怪谁呢？”
　　“也是，你这样的大腿放到面前，不抱就是傻子。”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黎越，她只来得及匆匆换上节目组准备的T恤，稍稍补妆后又跟着到了场内，开始新一轮录制。
　　“我们场内的竞演分为三轮舞台，个人舞台的出战顺序由之前获得优先选择权的李惠然向灵雨组合决定，各位已经事先准备好了各自的舞台，现在我们来挑选每组将要合作的曲目，之后各位有三个小时的准备时间，我们将在晚上7点正式开启竞演。根据先前比赛的结果，明晗和黎越有优先选择权，这里有四首歌，请选择。”
　　四首歌中有一首女生的歌，一首男生的歌，一首女生合作的歌，还有一首男女合作的歌，女生歌曲太过甜美，男生歌曲太过沉郁，都不是适合比赛的曲目，按理说其实女生合唱曲目更加好准备，但两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放在了男女合作曲目上。
　　除了是由女生唱的rap部分，整体的舞蹈也十分性感这两点可能会有一些影响，这一首歌节奏强烈，旋律洗脑，是四首歌中最适合比赛的。
　　见黎越也注意到那首歌，明晗微微一笑，问她：“你唱男生高音应该可以吧？舞蹈OK吗？我看你蹦迪的时候舞蹈力度不错。”
　　黎越有些诧异看她：“前辈，你rap也可以吗？”
　　“你以为我是谁？”明晗嫌弃看她一眼，勾勾唇角，自信撩了撩头发：“没表演过只是没机会，不代表我不会。做别的我或许不行，偶像的基本功怎么可能不会呢？”
　　黎越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Wow；不愧是前辈哦，我就不太行，我只会练自己喜欢的，男团舞我可以，性感风就不行了，清纯甜美也是被迫。”
　　明晗示意她看镜头，有些搞不明白她，问：“你们团不是清纯可爱风？你在全国观众面前这么暴露自己真的好吗？”
　　“没关系，甜美是姐姐妹妹的事，我只是唱歌的，”黎越无所畏惧，还对着镜头给自己团打起了广告：“大家好我是Dreamer组合的黎越，虽然我本人这样，但是我们组合的定位真的是梦幻少女风，我们队长梁煜月和妹妹宋弗长得特别可爱，还请各位多多关注哦。卓然就算了，她跟我是一样的。”
　　倒是会抓住机会给打广告。明晗无奈笑嗔她一眼，揪着衣领把她往练习室拉：“快练习。”
　　两人的选曲是前几年大火过的组合最后一次的回归曲，组合以女生rap和男生高音的反差以及性感帅气的舞蹈吸引了许多关注，魔性的前奏更是洗脑，十分适合比赛。
　　黎越曾经有练习过舞蹈，练习了几遍后很快便熟悉，问题不大，她反而有些担忧明晗，舞蹈有些难学不说，光是记rap的词就得花不少时间。
　　看明晗刚开始练习的模样，不像是有事先练过这首歌，毕竟明晗前些年一直走的甜美可爱路线，最近才有些转型的势头。明晗的舞台表现向来很好，只是台下有足够多的时间用来练习，现在时间这么紧，黎越一时间心里还真没有底，时不时偷偷看她一眼。
　　再一次看过去时，一个不小心和镜子的明晗对上了眼，黎越有些心虚，连忙收回目光，明晗只微微一笑，倒也不说什么，依然专注练习。两人一人占据一半练习室，全神贯注。
　　被抓包了的黎越不大好意思再看明晗，只是没过多久，明晗便走了过来，微微一笑问她：“练习的怎么样？可以合一遍吗？”
　　“嗯？”黎越满眼震惊看她，试探问：“前辈，您练好了？”
　　“嗯。”
　　“您之前有练过这个吗？”
　　“没有。”
　　黎越愈发震惊，瞪大了眼：“那就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您就学完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让人这么怀疑实力，明晗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无奈：“很吓人吗？我可是明晗哎，到底怎么样跳一遍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站到黎越身旁做好准备动作，见她也准备好，便示意橘子录像放音乐。音乐响起，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化，舞蹈动作恰好踩准节拍，合适的不像是第一次合作。
　　明晗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对面镜子里的身影，黎越也看着，看她几乎与原版一模一样的舞蹈动作，愈发佩服她，一曲完毕后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夸道：“前辈您真厉害！这么快能跳得这么好！”
　　“多练习，没什么难的，”她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从橘子手里接过手机，和黎越一起看，分析道：“我这里没跳好，你这里动作可以再大一点，肢体接触再大胆一点，把对方当成情侣，OK？再试一遍。”
　　都是从练习生过来的，黎越也没见几个人能如此短时间内就学会一只难度不低的舞，想来明晗的基本功肯定十分扎实。她练习向来认真，只是看起来明晗似乎比她还要认真些，黎越当即将注意力集中起来，跟着她一起练习，不断修正，心里倒是有些感慨：难怪有这么多偶像，偏偏她一骑绝尘。


第8章　
　　顺利录完节目，黎越终于想起来自己准备的小礼物，笑眯眯凑到明晗面前：“前辈，这是我自己做的小礼物，谢谢您给我点赞，贵的礼物我现在还没能力送，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给您补上。”
　　一天接触下来，明晗对于她的坦率真诚很是喜欢，笑眯眯接过：“这么客气，谢谢你的礼物。”
　　黎越笑眯眯的：“那我就先走啦，拜拜前辈。”
　　明晗忽然想起她连助理都没有，想来公司也不会配车，问：“你怎么回去啊？经纪人来接？”
　　黎越朝她晃晃手机，笑容灿烂：“我打车，经纪人发了50的红包。”
　　……听起来怎么这么心酸呢。虽然知道像她这样两年没有通告的团日子不好过，可是收到50的红包打车就能高兴成这样，也是太惨了吧，不给红包难道还要搭地铁吗……
　　橘子满是同情目送她离开，胳臂肘默默往外拐了一点：“姐，让她抱抱大腿也行吧，这也太惨了，她拿50块笑得跟我拿年终奖一样……”
　　明晗拿出她的礼物，漂亮的星形玻璃瓶里装满了纸叠的小星星。
　　“哎？纸星星哎，好久没收到过了，想起星星姐了……”
　　“又不是我粉丝，送什么小星星……”
　　明晗嘴上虽然吐槽着，目光却变得温柔，见星星上面有字迹，拿出一颗拆开，上面飘逸的字体写着：“祝前辈开心快乐”
　　再拆一颗，写着：“祝前辈工作顺利”
　　她伸手往瓶子中间翻出一颗，拆开：“希望前辈每天醒来时有好心情”。
　　曾经有过一位粉丝，是在明晗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就陪伴着她，每一年在明晗生日的时候会送她一罐亲手叠的星星，三百六十五颗，每一颗星星里都写着一句话，是她每一天对心爱的小偶像的祝福。那些温柔活泼的话，陪伴着明晗度过了她最艰难的时光。
　　明晗的粉丝名叫星星，除了因为粉丝觉得明晗的名字中有日月，只缺星星之外，让明晗认可的原因还有：陪伴她熬过那些黑暗日子的姐姐，名字就叫星星。曾经只是为了偷偷表达自己的感谢，却不想有一天会成了纪念。
　　“哇，不会这一罐子也都写字了吧！那得花多久时间啊！不过果然是糊团……真是时间一大把……”
　　明晗的眼神充满了怀念，示意橘子将东西好好收起来：“也行吧，看在她今天表现不错的份上，就不计较她又来蹭我热度了。”
　　橘子不得不在心里夸奖一句自己的小偶像，不管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这罐星星真是戳到了明晗的心。
　　结束录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黎越从电视台往外走去打车，边走边跟队友发语音：“结束啦，我现在打车回来！”
　　“导演说我今天表现很好，期待下次合作，我觉得我们有戏！”
　　她虽然看着有些疲倦，但眼中亮闪闪的，像是装了银河，熠熠生辉。
　　队友们立即打了电话过来，连环炮一样问她：“今天干了啥？比赛赢了吗？明晗真人是不是超好看！她和李惠然真的不和吗！”
　　“今天做了很多事，比赛赢了，明晗前辈本人超好看，实力也好强，别的回宿舍再讲，弗宝给我做点夜宵，我快饿死了。”
　　“可以！没问题！给你煮面！加两个鸡蛋！”
　　刚走出电视台大楼，便见一堆粉丝等着，举着明晗的手幅，还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黎越笑朝她们招招手，说：“明晗前辈应该快出来了。”
　　“谢谢黎越，今天晗姐状态怎么样？她前几天就生病了，也不跟我们说实话，她今天还好吗？”
　　“还有点不舒服，应该不严重，前辈今天的舞台超级好看，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哇哇哇！可以给我们透露一下是什么风格吗！”
　　黎越“嗯”了一会儿，有些坏朝众人眨眨眼：“就是会让你们一直哇个不停的风格。”
　　“可是姐姐什么风格我们都哇……”
　　“哈哈哈就是这样，我走啦，拜拜。”黎越朝她们挥挥手，沿着马路往外去，忽然见几个人跟了上来，还一直拿着手机拍她，黎越狐疑看向几人，问：“你们不过去吗？等会儿错过前辈就不好了。”
　　几个女生哭笑不得：“我们是来等你的。”
　　“等我？！”黎越停住脚步，难以置信看着几人：“这么说是我的粉丝吗？”
　　“对呀，你的粉丝，你怎么自己走啊？经纪人和助理呢？”
　　“没有助理，经纪人有别的艺人要管，我自己打车回去，”意识到自己也有了粉丝的黎越笑吟吟的，眉眼弯弯，又带着十分的新鲜与好奇：“哇好神奇，我也有粉丝接下班了，哎，这个漂亮妹妹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比你大呢，什么妹妹，Dreamer专辑签售的时候我去过，”粉丝红了眼：“之后一直没等到你们再活动，工作忙起来也没工夫追星了，还好你又出现了，除了我其他的都是新粉，之前我还给她们科普呢。”
　　“这样啊，那是漂亮小姐姐，”黎越笑的温柔，“谢谢你喜欢我们，再等一等，我们有很努力，想要再次出现在你们面前。”
　　她的一句话让几个女生都有了眼泪，心疼自己的小偶像平白无故受这么久的苦，边哭边安慰她：“我们相信你们，你们一定可以的。”
　　“哎呀哭什么嘛，事情不是在好转嘛，我都有粉丝了，虽然不多吧，”黎越从包里翻出纸巾，给她们擦眼泪：“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别哭啦。”
　　粉丝一边哭着一边吐槽她：“不是，你不是以为就我们几个吧？”
　　“我们是关系户，才能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