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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子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问号，又不敢说出口，只好吸吸鼻子赔笑：“嗷这不是怕万一嘛。”
　　还不是怕你！工作时间追星万一你扣我工资怎么办！
　　换做平时，明晗肯定要怼她，这回竟然还跟着一起看？好几次不同寻常的反应让橘子不得不在心里给自己的小偶像竖起大拇指：黎越棒！一姐都对你格外宽容！
　　直播结束回到待机室，梁煜月和宋弗的眼泪又止不住了，宋弗第一时间就翻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呜呜呜妈妈你看到了吗，我们拿一位了！呜呜呜呜呜……”
　　梁煜月和黎越的电话也分别响起，都是来自家里，原本还嘻嘻哈哈的黎越在听到母亲声音的那一刻忽然红了眼，哽咽道：“妈妈……我们做到了……”
　　黎母早已经哭了好一阵，也是眼泪汪汪的，满是欣慰，轻声细语哄女儿：“哎，爸爸妈妈都看见了，真棒，不愧是我们的女儿！你们要吃点东西啊，看镜头里都瘦了，真人得瘦成什么样啊……”
　　黎父在旁边插嘴：“妈妈说得对，你们太瘦了！女孩子太瘦不好看！最近很辛苦，也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等忙完这段时间，带队友们回来吃饭，爸爸妈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宝贝，恭喜你，恭喜你们，加油做你想做的，爸爸妈妈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好，我知道啦，”黎越擦掉脸上的泪水，怕自己哭起来也停不住，赶紧准备结束对话：“忙完了我就回去，爸爸妈妈你们好好照顾自己，我先挂啦。”
　　卓然藏起眼中的落寞，笑给她递了纸巾，打趣：“啧，瞧你们一个个哭的。”
　　其余三个人的家里都来了电话，卓然没有。
　　黎越没有怼回去，反而拍了拍她的肩，安慰：“没事，我们会成功的，他们总会认可你的。”
　　卓然似是毫不在意：“嗨，别阻碍我就谢天谢地了。”
　　另外两人打完了电话，围过来抱着她们，黎越和卓然一边说着嫌弃，别把眼泪鼻涕蹭她们衣服上，动作却一个比一个老实，将两人紧紧抱住。
　　不知道梦想过多少次的事情，真的忽然实现时，一切都格外没有真实感，真的抱着奖杯，几人依然感觉有些恍惚。
　　回到宿舍，卓然和宋弗当即瘫在地上，梁煜月费力拉她们起来去洗漱，黎越却穿上了刚刚才脱下的鞋开门：“我去小花园坐坐。”
　　其余几人见怪不怪，黎越多得是想要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尤其是晚上，梁煜月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便让她走了。黎越慢悠悠晃到小区的小花园，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秋天的夜风带着几丝寒意，让她的头脑也跟着冷静下来。城市的光污染将夜空照亮，晴朗的天气也只能看见零散几颗星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黎越抬起头看得出神，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摸出了手机翻通讯录，下滑到“S”，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的主人没有让她等待太久，很快接起，透过电话，对方的声音比平时听着多了些磁性，打趣的话语不仅让黎越的耳朵痒痒的，也让她的心痒痒的。
　　“你这个人真的好喜欢打电话哦。”
　　明晗的声音让整个画面变得鲜活，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构成黎越忙里偷闲的幸福，温温柔柔的，将她的心填满。
　　黎越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嘻嘻的：“我只喜欢给喜欢的人打电话哦。”
　　“喜欢我的人可多了去了，也没人像你一样，”明晗嘴上说着嫌弃，眉眼却舒展成愉悦的模样，语气温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自豪：“恭喜，一位偶像哦。”
　　“那他们是不知道你的电话，嘿嘿，我可太厉害了！”黎越在她面前习惯了没皮没脸，自觉将明晗的打趣一概看作是夸奖：“谢谢前辈，我们会继续努力的！为了给前辈的贵礼物我也会努力的！”
　　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的一姐“啧”一声，笑道：“那你真的要好好努力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周围好安静的样子。”
　　“我啊，你猜？”
　　小朋友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姐轻“呵”一声，语气瞬间冷淡：“挂了。”
　　“哎别别别！”黎越连忙挽回，生怕明晗真的挂电话：“我在小区小花园里看星星呢，我给你数数啊，一颗，两颗，三颗……”
　　明晗哑然失笑，忍不住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想要撬开她的小脑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一方面又觉得这的确是黎越的风格，她好奇笑着问：“凌晨两点你不睡觉，跑去小花园看星星？城市里能看见几颗星星啊。”
　　“哎是呀，所以我有机会一定要去没有光污染的地方看星星，想去撒哈拉看星星，也想去北欧看极光，想去看好多好多漂亮奇特的自然景观。晚上自己看星星的时候会有很多想法，悲伤也好快乐也好，都会有灵感。”黎越这时候像是一个充满了分享欲的小朋友，和喜欢的人分享所有想到事情，没有丝毫逻辑，话题跳转的飞快：“哦前辈我看见你了！”
　　“啊？你看见谁？”明晗皱起了眉头，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我在家里你怎么看见我。”
　　“你等等啊，”黎越依然美滋滋的，还哼着歌，打开相机对着天空拍照，又编辑了一通，给明晗发微信：“你看微信。”
　　明晗点开微信，黎越发了一张图片过来，一片黑乎乎的，中间用粉色标记画了一个小圈圈。
　　“……这什么东西？”一姐还没习惯她跳脱的思维，吐槽道：“如果你能看见我，那么你应该能看到我翻了一个白眼。”
　　“嗷，它眨了一下眼睛，”黎越重新将手机贴到耳朵边，抬头看着那颗星星，笑容明朗：“是启明星呀，my　guiding　star。”
　　猝不及防听这样一句话，明晗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答什么才好，莫名觉得耳朵有些发烫。明明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偏偏黎越带着笑意却又真诚的语气忽然给人几分暧昧的感觉。
　　一个女孩子在深夜独处看星空，在属于她的幸福时刻想起你，笑吟吟说你是她的“guiding　star”，明晗甚至能通过她的语气想象她纯真靥足的表情，就像黎越说的那样，她也能看见。
　　这对于明晗来说，是前所未有过的奇特体验。她忍不住在心里反复品尝黎越的话，心中的一处柔软被触碰，像是有小石子投入的平静湖面，泛起一圈一圈涟漪，一点一点，将她的整个心都变得柔软，柔软到明晗现在想揉揉她有些蓬松的头发，或者，给她一个或许不算用力，但温暖的拥抱。
　　电话那头的女孩打了一个哈欠，明晗回过神来，提醒她：“你别在小花园里睡着啊，不然明早热搜就是你露宿街头了。”
　　“我才不会呢，”一阵风起，黎越吸了吸鼻子，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站起身往回走：“星星看完了，我现在就回去，前辈你也休息吧，过几天再见哦！”
　　过几天要录制录制女团主唱的节目，明晗答应了做特邀嘉宾。
　　她还没说话，那头的黎越又笑嘻嘻道：“嘿嘿嘿，开心，又可以见面啦，还可以看你的表演。”
　　明晗哑然失笑，吐槽她：“说了再见你又打开了话匣子，才见过没多久，至于这么高兴吗？少来这一套。”
　　“什么啊，我是真的高兴好不好，前辈你见到我不高兴吗！我还会唱歌给你听哦！”
　　一姐傲娇一哼：“那是比赛要唱的歌，又不是专门给我唱的，你给我一个见你开心的理由。”
　　黎越很是理直气壮：“因为是我啊！我觉得前辈你每次跟我在一起笑的挺开心的！你肯定也喜欢跟我一起，我知道，你狡辩也没用。”
　　“……”说的没错，是这样。
　　总是积极向上，充满活力又温暖的人，只要在她身边似乎就能获得莫名治愈的人，谁会不喜欢呢？
　　明晗才不会承认，顺手从旁边柜子上的罐子里抓出一颗星星，瞪了它一眼，哼道：“赶紧回去睡觉吧！挂了，拜拜。”
　　“嘿嘿嘿，好哦，过几天见！”
　　挂断电话，明晗将手里的星星放回罐子里，盯着看了几秒钟才移开眼，嘟囔：“这人到底怎么长大的，这么有自信……”
　　她想起黎越刚才愉悦的“过几天见”，也像是被影响，开始对那一天有了期待。
　　上一次在睡前期待明天的到来，是什么时候，她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了。
　　黎越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明晗想，有趣到她也会开始期待，和她见面。


第34章　
　　录制现场给粉丝的名额都是有限的；　拿到“一位”的人气有多高，几人还没有确切的体验；　不过她们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水涨船高。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从第二天开始；　几个人的伙食标准翻了两倍；　原来人均十五的伙食变成了人均五十，助理还会问要不要给她们买咖啡。
　　习惯了被公司压榨；　忽然调高待遇；　几人还有些不习惯，看着那一堆“价值不菲”的包装盒；　受宠若惊：“这是给我们的？还是就是给我们庆祝一顿；　之后又一样了？”
　　赵姐拍拍她们的肩膀，欣慰道：“最近辛苦了，以后都是这个标准，老板昨天还跟我夸你们；　说干得好；　之后继续努力，通告也会多，你们要做好准备！”
　　宋弗“哇”一声；　双眼放光盯着那堆食物开始挑选，卓然当即转头让助理去给她买咖啡：“豆豆，请每天给我买一杯黑咖啡，老子终于不用喝速溶了呜呜呜……”
　　黎越一边选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吐槽：“人家说女人善变；　我们老板也够善变的，前两天还骂人，这会儿就夸了，呵。”
　　赵姐尬笑两声，和稀泥：“就事论事嘛。”
　　梁煜月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收敛一点，黎越只好撇撇嘴，收起了自己还想要吐槽的心思，老老实实选吃的。
　　一般偶像回归，宣传活动会持续一个月，主要是参加音乐节目和举办签售会，会有一两个团体综艺，更多的是以某几个高人气成员为主，毕竟偶像多得是，资源竞争尤其激烈，同样的录制名额，节目组当然想要更多高人气的艺人参加。
　　在Dreamer这里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一起活动的时候，黎越没时间休息，好不容易其他三个人能歇会儿了，黎越还是在忙。其余三人还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吃得消，可黎越的精神力过于奇特，差的时候没干什么也像是几天没睡，好的时候几天没睡也像是没事人一样，比如现在，在一个星期没上过自己床的情况下，她还能哼着小曲折星星。
　　其余三个人看着她，彼此面面相觑，在梁煜月第三次欲言又止时，卓然忍不住了，问她：“黎越越，你等会儿不是还有个通告，不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吗？”
　　黎越眼皮都不抬：“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你最近折星星有点多，”梁煜月不忍了，直接使用强制手段，收了她还没来得及折的纸条：“现在去睡觉，年轻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好吗。”
　　折纸算是黎越的减压和消遣方式，以往也折过不少东西，什么千纸鹤玫瑰花都有，三人见怪不怪，只是她最近好像格外钟意星星。宋弗顺手拿过一张纸条帮她折，吐槽：“就是，越越姐你最近的精神力……”
　　“好的出奇”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宋弗看着纸条上的字，瞪大了眼睛，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八度：“哦又是给明晗前辈的！说人家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哦嚯？”卓然连忙拿过，一看，上面只写了：“夜空中最亮的星”。她不解问宋弗：“你怎么知道她是写给明晗前辈的？”
　　宋弗一身正气，仿佛自己是见证了犯罪的证人：“我之前看见了，她给明晗前辈的微信备注是star！”
　　黎越向来只会用一样东西来形容一个人，一个称呼永远专属一个人，其余两人心知肚明，顿时“唰”一下皱起了眉毛，三个人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将双手抱在胸前，审视黎越，目光锐利，队长代表发言，质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黎越给她们翻了个白眼，一把抢回纸条：“我有什么好坦白的，叠个星星怎么了。”
　　卓然重新抢回纸条：“坦白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女生的。”
　　宋弗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你不跟我们一起洗澡的理由吗！”
　　“谁喜欢她了！又不是没叠过星星，你们没有收过我准备的心意小礼物吗！”黎越想也不想就否认，瞪了卓然和宋弗一眼，将纸条又抢回来：“那么小个卫生间，两个人不嫌挤得慌啊，走开走开，赶紧去洗漱睡觉吧！”
　　她拨开几人，带着东西回了房间，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不简单。
　　这个人绝对有问题，而且问题不小。
　　明晗到待机室没多久，黎越笑眯眯晃过来了，很是自然和其他工作人员打了招呼，蹲到她身边：“早上好呀前辈！”
　　要不是她妆还没化，眼下有着重重的乌青，以她这精力充沛的模样，别人肯定不会相信她是每天忙得没时间睡觉的人。明晗微微皱起眉，顺手从化妆师的包里拿出遮瑕，小拇指勾住她的下巴示意她别动，一边遮黑眼圈一边吐槽：“你进化成国宝了吗？上班路就这么过来的？不怕吓着粉丝？”
　　黎越很是乖巧，就伸着脸任由明晗折腾，依旧笑嘻嘻的：“我戴了墨镜，整天带妆不舒服，少一会儿是一会儿。”
　　她似乎总能刷新自己的认知，明晗又一次以好奇的眼神看着她，笑问：“你不累吗？黑眼圈这么重，精神倒是好。”
　　“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累。”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橘子好奇问：“发生什么好事情啦？”
　　“嘿嘿，今天见到前辈了呀。”
　　黎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待机室里的工作人员却顿时齐刷刷看向她和明晗，面上看不出什么，眼里却带着……激动，其中橘子最甚。
　　众人的注目让黎越摸不着头脑，很是无辜问明晗：“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不关你的事。”
　　明晗转过头冷冷扫视一圈，吓得几人连忙收回眼神，掩饰性咳嗽几声，不是看手机就是和身边人尬聊，明晗轻哼一声，警告橘子：“你再安利CP，我就告诉杨姐。”
　　“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我看视频的时候她们自己要凑过来的！”橘子立即蹲到她的另一边，可怜兮兮拉一姐衣角：“姐！我绝对没有！你相信我！”
　　明晗假笑勾勾嘴角，从她手里扯出自己的衣服：“信你我就是傻子，下不为例。”
　　黎越听着，总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笑呵呵说她：“橘子姐，你怎么也磕CP啊，被晗姐粉丝知道，估计就要跟公司投诉你了。”
　　“所以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给我保密！”橘子作势给她嘴上拉拉链，恐吓：“黎越越，你橘子姐每天给你打榜写文案反黑真的很辛苦，请你务必帮我保住工作！这样才有钱追星！明白吗！”
　　明晗给她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是谁强迫你的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喊‘我可以’，走开走开。”
　　“那当然是我自愿的，追星快乐！黎越越超棒的！我去给晗姐买咖啡，越越你想喝什么？拿铁啊？我一起带回来。”
　　“嗯，谢谢橘子姐！”
　　橘子当即起身往外走，一出门就忍不住拿手机发微博：“一姐你护犊子还敢再明显一点吗！！！今天我的CP也锁了！！！钥匙我吞肚子里！！！（呜呜呜一姐为了年下说我，我真的心情好复杂呜呜呜）”。
　　干扰因素离开，明晗重新开始给她涂遮瑕，黎越眼睛水汪汪的，带着笑意专注看着她，和家里那只小狗简直一模一样。明晗被看得耳朵莫名发热，她避开黎越的眼神，若无其事的淡淡道：“闭眼。”
　　旺仔二号湿漉漉的眼神多了迷惑，问她：“遮黑眼圈为什么要闭眼？”
　　“让你闭就闭，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总不能说是被你看得害羞吧！
　　“哦……”
　　被莫名其妙凶了的小狗只撇撇嘴，又恢复了笑容，乖乖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敏感，感受着明晗在她脸上轻柔的动作，黎越心情格外好，语气愉悦：“前辈，你的手暖暖的软乎乎的，好舒服。”
　　明晗莫名觉得背后又多了一堆炙热的眼神，在耳朵热度再一次上升的时候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这个人怎么回事！明明很正常的话，怎么她说出来莫名有点奇怪！
　　背后的化妆师忍着想要叫出声的激动，飞快给橘子发微信：“为什么要亲自给年下遮黑眼圈我是不知道的”
　　“遮个黑眼圈为什么要遮这么久我也是不知道的”
　　“还要让人家闭眼是什么操作我也不懂”
　　“年下忠犬看前辈，眼睛眨都不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年下夸前辈手指暖暖的软乎乎，舒服”
　　“一定是我腐眼看手指姬！！！”
　　“别问！！！问就是绝美前后辈友谊！！！”
　　还没走出电视台的橘子看着手机，没忍住骂了句“艹”，紧紧捂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