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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姐的业务能力是整个圈内经纪人中数一数二的；　虽然相识时两个人都默默无名，但都从彼此身上看到了潜力；　两个人相辅相成；　彼此成就。杨姐让明晗坐稳了偶像圈一姐的位子，明晗也让她成功挤掉众多强有力的竞争者，成为华天的副总裁，只差临门一脚；　就是总裁。
　　杨姐和明晗住同一个小区，公司安排的独栋小别墅，华天的公司高层和知名艺人不少都住在这里。司机去接她；　明晗都愣了，不解问：“怎么了？”
　　杨姐笑吟吟的：“这不是太久没陪我们大明星工作了吗？今天没什么事，跟着看看。”
　　明晗笑起来，并不将这话放在心上，以往也有杨姐蹭车去电视台的经历，明晗只当她是懒得开车，到了地方就忙自己的去了。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杨姐笑说：“你看中那个小朋友还真是有本事，隔三差五自带热搜，今天早上起来一看又被刷屏。”
　　“啥？又刷屏？”橘子一愣，连忙看手机，明晗听着也微微蹙眉，低头看手机，不忘纠正：“不是我看中的小朋友，手滑意外。”
　　“挺好的，我看你们CP热度挺高，可以适当营业，我看她不错，有潜力。”
　　虽然是黎越的粉丝，但是在橘子心里明晗更加重要，她不解问：“哎？为什么呀？杨姐您平时不都是让我注意，别让别人来蹭晗姐热度么……”
　　“她们CP热度挺高，我看超话里粉丝都嗷嗷叫唤说晗晗攻，挺好的，有利于我们之后的转型，为下次专辑做做铺垫，毕竟年纪在长，不能一直走邻家妹妹风，男性需要特别防备，同性CP没问题。”
　　明晗刷着热搜，轻叹一声：“有热度是好，但她也得有本事把黑变成红才行。”
　　杨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是啊，落在了没能力的人手里，可惜。”
　　与杨姐共事五年，她的脾气明晗一清二楚，此时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心中觉得有些不寻常。
　　有向灵雨公司的努力，黎越和Dreamer又一次上了热搜，不过却不像他们打的如意算盘那么好，舆论依然是好坏对半：“卧槽这妹妹好酷！爱了！”
　　“饭圈带家人人身攻击也真的是恶臭，说得好！”
　　“我的妈哈哈哈哈哈哈我头一回见有团这么打脸毒唯，退团就解散太他妈爽了哈哈哈！团魂牛逼啊！”
　　“这群人太狂了吧？做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
　　“这四双大长腿跟踩点一样我竟然觉得有点燃？气场好强大！清纯少女风走开！我爱成熟姐姐风！”
　　“Dreamer粉丝过于双标了吧？怎么不说自己也骂了别人？人家向灵雨好无辜”
　　“我们没骂家人哦，亲亲，这边建议您重学一下语文理解，我们孩子更无辜呢”
　　“综合黎越最近的表现，我只想说这是哪里来的耿直girl哈哈哈哈哈哈，过于真实了吧！我可了！”
　　“说得对，都没有证据都是瞎说，凭什么她们就得是错的？因为人家糊吗？”
　　“谈恋爱欺骗粉丝，向灵雨没出道换公司，哪个不是实锤？黎越粉丝脸皮是要赶上珠穆朗玛峰吗？”
　　……
　　杨姐在车上，橘子不敢明目张胆“不务正业”，卯足了劲手指打字快到飞起，跟群里的大粉安排新一轮的控评反黑。杨姐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今天橘子这么安静。”
　　橘子背后一僵，尬笑：“哈哈，啊，昨晚上没睡好，有点累。”
　　明晗给她打掩护：“安静点挺好，不耽误工作就行。”
　　杨姐轻笑出声：“得了，小半个公司的人都知道你追星，我也不是没人性的无良老板，不影响工作就行，自己注意分清主次。”
　　橘子背上冷汗都出来了，端正坐的跟小学生似的，连连点头：“嗯嗯，杨姐您放心，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
　　黎越气势汹汹推门而入时，向灵雨没有丝毫意外，连看都不看她，淡淡问：“想干什么？”
　　明明曾经是最为熟悉的朋友，黎越此刻看她，却感觉像是看陌生人，比起两年多前更加陌生。她盯着她打量好一会儿，异常平静，语气平常的就像是在问队友今天中午吃什么：“你出来，我们谈谈。”
　　黎越平时看着冲动，面临困难越大的时候反而越冷静，相应的，这样的黎越其实比看着“暴跳如雷”时更难对付。向灵雨也是在当初背叛她时才发现这一点，也明白总有这样的一天，示意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员暂时出去：“在这里说。”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黎越自然明白，嗤笑一声算是答应，很是自在在她对面坐下，等助理出去关上门，问她：“你觉得我对不起你吗？”
　　向灵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
　　“我没有使手段抢你的出道机会，就算你因为没出道恨我，拿我和前男友的照片去换出道机会还不够？我这两年多的日子你还不解气？你对付我，想过煜姐和然然吗？她们对你不好？”
　　向灵雨撇过头，哼道：“那能算什么大事，拿不了一位而已，之后的事情是乐锋和你们的问题，别把什么事情都算到我头上。”说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带上了愤恨：“别跟我提梁煜月和卓然，我对她们不好吗？对你不好吗？那又怎样！永远是你们关系好！有讲不完的悄悄话！我算什么！到现在她们还是帮着你，说Dreamer只有你们四个，呵，真是可笑。”
　　“我本来应该是Dreamer的一员！明明一直当成一个团队练习，最后宣布没有我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我一个人收拾东西淋着大雨离开宿舍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怕是在欢天喜地地庆祝吧！”
　　听她说这样的话，黎越很是诧异，难以置信看着她好一会儿，眼神充满悲凉，嗤笑一声：“我们在干什么？我们等在老板办公室门口，想劝他加上你一起出道，一直等到晚上，他也没见我们。我们本来想着第二天再去堵他，冒着大雨回到宿舍后发现你不见了。”
　　“你一句话不说，连一张便条都不留就走了，没有手机也没办法联络，我们还在担心你，你倒好，再出现就给我们那样的惊喜。”黎越的眼里满是嘲讽：“我们几个才是傻子，被你狠狠耍了一次之后竟然没还手。”
　　闻言，向灵雨愣住，随即便不甘将头转向一边，倔强道：“就算是那样又怎样，我就算当初用你的照片去换了出道机会，那个照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被骂一段时间而已，谁知道公司会搞成那样！你们自己不争气！”
　　“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只要一个主唱，凭什么是你！我从你进公司开始有亏待过你吗？对你不够好吗？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亲姐，要是真的把我当亲姐，你怎么不跟公司说让我出道？！”
　　她只记得自己对别人的好，却忘了，感情是相互的，不论是黎越，还是梁煜月和卓然，没有哪一个人对她坏过。
　　听她说出这样一番话，黎越心寒不已，不想就过去的事情再跟她做无谓的纠缠，改问道：“那这件事呢？对你有好处吗非要这么折腾？坑我一次不够，你还想来多少次？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做不了朋友非得做仇人？”
　　“你还好意思说！”向灵雨气极，满眼愤怒瞪她：“你翻红也就算了，为什么总要来抢我的东西！上节目抢镜头抢分量，因为你我准备了几个星期的主唱节目也没了！现在你们还想来抢我的一位？做梦！我被谁踩都可以，就是被你们踩不可以！我才是跟你们有仇，简直阴魂不散！”
　　她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反而觉得全是黎越几人对不起她。黎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将她们视作深仇大恨，明明她们曾经是互帮互助的好朋友，一起在练习室挥洒汗水，看过凌晨三点的城市，一起躲着经纪人在节食期间偷吃零食，也在深夜因为心理压力彼此安慰、抱头痛哭……曾经以为是一辈子的朋友，为什么会到这样的地步？
　　功名利禄，果然可怕。
　　黎越将心里对她仅存的一点感情也抹去，站起身，冷冷道：“收手，不然我们就鱼死网破，”她嗤笑勾勾唇角：“你应该知道，把我惹急了有什么后果。”
　　“没本事的人才患得患失，这是你曾经跟我说过的。”
　　说完，她头也不回离开待机室，却没有回自己的待机室，反而脚步一转去了楼梯间。她穿着白色牛仔裤，却不管不顾，径直在楼梯上坐下，挺直的背瞬间垮下去。她将额头抵在膝盖上，长长叹了一口气，觉得疲倦不已。
　　名利圈是个吃人的魔鬼，连骨头都不吐，轻而易举把人从内在彻底变了个样。看看那一张张面目狰狞的丑陋面孔，谁又能想到他们当初也是怀抱梦想的天真少年呢？
　　这是黎越最讨厌这个圈子的地方，因为欲望，多少人的喜爱与乐趣都失去了原本的纯粹。在污浊不堪的世界，想要护住最纯粹的快乐，需要承受太多。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正沮丧着，感觉有人靠近，在她身边坐下。有温热的手搭上了她的肩，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打趣，在耳边响起：“我开录像了，你哭吧。”
　　闻言，黎越惊讶抬起头，就见明晗举着手机，浅笑看着她。
　　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第27章　
　　明晗收起手机；　单手撑着下巴；　浅笑看着她：“橘子去了你们待机室，你队友们说你可能在楼梯间哭唧唧，我过来看看。”
　　黎越生着气，偏过头恨恨道：“我才不会因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明明眼眶已经泛红，还要嘴硬；　偏偏她这模样看着有些令人心疼，明晗伸手揉揉她的头发；　收敛了笑，问：“想好之后怎么办了吗？你们公司还是不打算官方澄清？”
　　“乐锋的公关就是个笑话；　老板脑子有病；　”一提起公司，黎越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向灵雨谈过了；　警告她别再搞事情，不然我就跟她鱼死网破；　但是不知道她会怎样；　疯起来我也没办法，她一个人我们四个人，我们太亏了。”
　　“但是也没办法，我能做的都做了；　等我闺蜜把能找到的证据找齐，把谈恋爱的事情彻底澄清一下，可能会好一点；　公司指望不上，现在就看局势怎么发展……”她低下头，长长呼了好几口气，语气很是低落：“这个圈子真的糟糕透了……之前两年多我有很多次想过要放弃，但是实在喜欢舞台，也觉得对不起队友，好不容易终于有了点气色，现在又这样……”她抬起头看明晗，勉强勾了勾嘴角：“之前还说等赚钱了给你买贵礼物呢，现在感觉有点悬。”
　　闻言，明晗莞尔，想到摆在床头的那一罐星星，看向她的眼神愈发柔和。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楼梯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梁煜月探进头来，恭恭敬敬朝明晗问好，对黎越说：“制作人说你的part有些地方要协商一下。”
　　“哦好，这就来。”黎越微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朝明晗伸出手：“不管啦先好好工作，我才不会哭唧唧呢，你回待机室吧。”
　　看着女孩依旧温暖的笑容，明晗握住她修长匀称的手，借力站起身，也拍拍裤子，示意她先走：“你先去吧，我也回去。”
　　怕制作人等，黎越朝她摆摆手便快步往外去，明晗看着她走远，转身往反方向去，却不是去自己的待机室，而是去……向灵雨的待机室。
　　明晗的到来让整个待机室的人都一愣，她微微笑着，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可以和灵雨单独聊聊吗？”
　　这回不用向灵雨发话，工作人员立即起身出了门，助理转过身关门的时候才突然反应过来，她们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呢……一姐镜头前的亲切可爱都是假的吧，刚刚明明有点可怕……
　　向灵雨能猜得出她因为什么来，但却摸不准她的目的，不知道她和黎越的关系究竟如何。她请明晗坐下，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微笑问：“明晗姐，您找我什么事？”
　　“你觉得呢？”
　　她明明笑吟吟的，却让向灵雨莫名感觉有几分害怕。
　　“我不太懂您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呢，知道怎么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明晗依旧笑得人畜无害，向灵雨看着，却下意识往后靠了靠，咽了一口唾沫。
　　“不过老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你们之前的恩恩怨怨我管不着，但是现在黎越在我的船上，你是不是该注意一点？”
　　本来向灵雨对于黎越蹭明晗热度这件事情就愤愤不平，但又不能惹明晗，连忙解释：“明晗姐，我没有要波及您的意思，再说这是我和她的事情，对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有没有影响是我说了算，”明晗收敛了笑容，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仿佛掌控生死大权的女王：“我前段时间听说，ZQ想要找你当新产品的代言人，对于你来说，轻奢的代言挺重要吧？”
　　ZQ是国内知名的珠宝品牌，最知名的珠宝系列就是因为明晗的代言才火起来的，ZQ和明晗互利共赢，关系一直很好。她这是在用代言威胁她，对明晗来说只是打个电话的事情，甚至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对于向灵雨来说，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代言还在洽谈，合同没签，对方随时可能毁约，向灵雨明白了明晗的意思，气的紧紧咬住牙，却不得不妥协，赔笑道：“我知道了明晗姐，实在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明晗微微一笑：“只是下次注意吗？”
　　“等会儿我就发声明，网友们过度曲解，对Dreamer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真是太不好了，我和黎越关系一直不错的，您放心。”
　　明晗满意勾勾唇角，转身离开。
　　瞧，明明她三五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黎越偏偏不开口，别说求了，连句帮忙都没说过。换做别人，昨天晚上就该求她了，黎越就没有，哪怕是刚才在楼梯间，那么好的机会，她也没说。
　　明晗不太明白她到底怎么想，到底是没忍住，在没人开口让她帮忙的时候就“多管闲事”。平时她并不会如此，明晗自己也有些不明白，怎么突然做起了好人。
　　说是她的part需要协商，果然工作人员便只带着黎越往节目制作人的办公室去。以往也有过相似的事情，不过一般制作人都会找整个团队商量，单独找一个艺人的情况极少出现。
　　黎越一头雾水进了办公室，听制作人跟她寒暄几句，说起舞台也没有太大的改动，只是提醒她有些地方需要注意，一般这种情况，随便找个工作人员吩咐一两句就好，怎么也不值得制作人亲自将她找过来。黎越觉得事情或许没有说的这样简单，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便有人敲了敲门，径直推门进来。
　　制作人当即起身迎上前去，在黎越面前的高姿态全然不见，隐隐有几分讨好：“杨副总，您来了，我给您介绍一下，这就是黎越。”
　　“黎越，这是华天的杨副总。”
　　原来是明晗公司的副总。黎越礼貌朝她问好，下意识觉得制作人找她来可能和这个杨副总有点关系。
　　果不其然，杨姐笑眯眯让她坐下，很是亲和：“叫杨姐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黎越顺从叫了句“杨姐”，杨姐一副要跟她闲聊的架势，竟然跟她唠起了嗑。
　　“你跟晗晗关系不错嘛，不过也不奇怪，你们俩可能性同性相吸，”杨姐含着笑，饱含深意看着她：“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还算准，这么多年，我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能成为顶级明星的潜力，一个是晗晗，一个就是……你。”
　　黎越淡淡一笑：“谢谢杨姐的夸奖，明晗前辈是顶级明星没错，我就不一定了，能有活动就很知足了。”
　　“别跟我说你不想红，你的舞台可不是安分守己的模样，你是千里马，只是没有遇到自己的伯乐，乐锋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
　　怎么？这是要挖墙脚？
　　黎越眨眨眼睛，有些不解，她和乐锋的合约还有两年才到期，华天舍得花大价钱挖她出去？那团队的其他人呢？
　　杨姐并没有要捅破窗户纸的意思，只笑吟吟递了名片过去：“怪不得晗晗喜欢你，我看着也觉得喜欢，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联系我，大家交个朋友嘛。”
　　她才刚接过名片，制作人就给她下了逐客令：“那舞台就按照之前讲的那样，黎越你先出去吧，我和杨副总还有事情要聊。”
　　行吧，她就是全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黎越只好起身望外去，看了看关上的办公室门，有看一眼手中的名片，撇撇嘴将它塞进裤兜里，往自己的待机室去。
　　她是巴不得离开乐锋，但是她不能抛下队友们。
　　回到待机室，黎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丝毫不提杨姐和她的接触，她的大部分关注力还放在向灵雨身上。向灵雨不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据她的了解，只要这半天内她不再有什么动静，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现在的局势对她们虽然不利，但就像公司说的那样，放着，过几天就不会有人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