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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间两人一起看书，晚上的时候，两人在院子里的凉亭里面坐着，那边伺候老太君的丫鬟过来请柳砾，柳砾见此，和李菲音打了一个招呼后，便就去了老太君那里。
　　去到了老太君那处的时候，柳砾便就跪下了，老太君朝着柳砾问道：“九郎，你是不是对奶奶有意见？”
　　柳砾跪在地上，听见这话的时候，嘴角一扬，说道：“奶奶您想多了，柳砾不敢。”
　　“既然是这样，那阿才那个背主的奴才呢？”老太君朝着柳砾问。
　　柳砾扬起脸来看着老太君，对老太君说：“已经走了，奶奶想怎么样呢？”
　　老太君是把人都给遣了下去，此刻听着柳砾这样的话，简直是被气得不行，手指着柳砾，朝着柳砾问：“你还有点男子气概吗？那个贱婢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想着放了他们？”
　　柳砾听见了，扬起头来看老太君，朝着老太君说道：“奶奶，那对于您来说，您想怎么样，才是一个最好的方式呢？”
　　“这样污染门楣的奸夫淫妇，不送去见官，也该是要处置了的。”老太君依旧是气不能平。
　　柳砾听见了，笑了出来，抬起头来看老太君，问：“奶奶，你还想死多少人？”
　　老太君听见这话，狠狠地瞪着柳砾，骂道：“你就是和你爹一样的优柔寡断！”说着，这手一扫，便就把茶杯，扫了过去，当即是就砸在了柳砾的头上。
　　柳砾抬手擦了一下，发现额头上有水迹，也有血迹。柳砾什么都没有说，就是跪在那里。
　　老太君坐了下来，平复了好一会，才把心情给平静了下去，看着柳砾，说道：“你自己也是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情，在京城出现了，在我们这样的世家出现了，那人不处置了，泄露了出去……”
　　“人已经死了，那样的大张旗鼓，旁人都已经知道了。”柳砾扬起头来看着老太君，说道：“奶奶，您应该知道的，事情已经是这样了。”
　　老太君不说话，只是看着柳砾。
　　柳砾说：“就这样吧，这之后不管是一个情况，我都不会再追究，阿才走了，那就走了吧，没事。”
　　“你还让明雨也走了，你是想把我给气死吗？”老太君朝着柳砾质问。
　　柳砾说：“她在柳家也伺候了这么久，她想走，我自是就让她走了。”
　　“那是柳家出钱买的。”老太君提醒。
　　“买了，不是代表你把她的自由都给买了，就算是您把她的一切给买了，可是，奶奶您把她拨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处理，都在于我。”柳砾说。
　　老太君看着柳砾，气得不行。
　　柳砾从地上起来，看着老太君，说道：“奶奶，我要回去了。”
　　老太君站了起来，狠狠地就拍了一下桌子，可是，却没有说话。
　　柳砾转身离开，才回去没多久，就听见有人说，老太君昏倒了。
　　柳砾听见的时候，只觉得心间狂跳一下，还是迈步进了自己的屋子，只是，这一｜夜的时候，都是睡不安稳的。
　　李菲音靠着她，自是可以察觉到，轻轻地推了一下柳砾，说道：“你的心里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就去看看吧。”
　　这应该是柳砾第一次顶撞了老太君，所以……
　　柳砾翻身下床，穿了衣服，便就出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的时候，这才回来。
　　李菲音在柳砾回来的时候，便就走上前去，给柳砾换了沾着寒露的衣服，一边给她换衣服，一边问：“奶奶没事吧？”
　　“现在没事了。”柳砾说，语气里都有疲惫。
　　这意思，就是说昨晚的时候，的确是有事。
　　李菲音听着都觉得心头一跳，低声劝道：“没事就好，那以后的时候，就不要再顶撞她了。”
　　柳砾转身，把自己埋进了李菲音的怀里，说道：“我没法不去想。”
　　没法不去想，五月是被她自己的奶奶，吩咐人喂下了打胎药，虽然，五月不是被打死的，却是因为这打胎药间接死去的，所以……
　　再面对老太君的时候，这话语，便就恶劣了几分，虽然，这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不想这样。
　　柳砾低声说道：“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就算这是一种愚孝，自己也不会在做了。
　　不能忤逆她的意思。
　　其实，若是真的在世家里面看，奶奶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反而是自己优柔寡断的错。
　　李菲音看柳砾眼圈周围都是乌黑色的，直接套上了两个圆圈，朝柳砾说道：“你昨晚的时候，都没睡觉，你现在去休息吧。”说着的时候，都有几分心疼。
　　柳砾见了，笑了，朝着李菲音说道：“那我们一起去睡吧，反正又不做什么。”
　　李菲音听见的时候，笑了一下，应了柳砾，和着柳砾一起去休息了，柳砾昨晚没有睡，这沾上了床，自是早早地便就睡着了。
　　李菲音等柳砾睡熟了，便就下了床，去了外面，招呼夕月去书房给自己取本书来看。
　　夕月取了书来，朝着李菲音低声问道：“要不要奴婢招呼厨房那边，给驸马爷准备一些吃的？”
　　李菲音摇摇手拒绝了，说：“不知道她要什么什么时候才会醒，一时间不用去操心这些事情。”
　　见此，夕月退了下去，没一会的时候，却是又进来了朝着李菲音问道：“公主，那您呢？您还没有用早膳呢。”
　　李菲音皱了一下眉，朝夕月说：“你现在先去老夫人那边看看，打听一下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夕月本是一肚子的话想说，听见李菲音这样说话，还是就退了下去，没一会的时候，回来说：“昨夜老夫人晕倒了，这不，现在心情平复了些，睡下了，公主，您不用过去了，等老夫人好些的时候，您再过去。”
　　李菲音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让夕月下去了。
　　李菲音看了一会书，抱着书就去了床榻边，搬过一边的凳子，就在柳砾的身边给坐下了，看着柳砾。
　　在此刻的时候，李菲音只想，自己陪在她的身边的就好了。看了一会书的时候，眼睛一瞥，看见柳砾的手指微动，李菲音一时间有几分好玩，便就把手给递了过去，柳砾抓住了她的手，不再闹腾，又沉沉睡去。
　　睡颜很柔和。
　　李菲音看着柳砾，一时不查，自己也是倒在一边睡着了。
　　等李菲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这躺在一边的柳砾还是没有醒，而自己的身上盖着一件斗篷，想必是夕月所盖，抬手取下那斗篷，小心地从柳砾的手里，把自己的手给取了出来。
　　李菲音去把斗篷搁下了，回来拿书的时候，本是一直闭着眼睛的柳砾，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低声唤道：“菲音。”
　　李菲音忙走上前去，要给柳砾掖被子，柳砾却是开口问道：“现在是几时了？”
　　李菲音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应该是午时左右吧，怎么了，你想起床了？”
　　柳砾低叹了一声，说：“我感觉我睡了很久，所以，想醒过来。”
　　李菲音在床榻边坐下，把手指递给了柳砾，让柳砾重新握住，抬起眼来看柳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朝着柳砾问：“是因为你手里没有东西握吗？”
　　柳砾见此，笑了一下，说道：“原来是这个缘故。”
　　李菲音朝柳砾说：“你要是不想睡了，那你就起床吧，我让夕月下去准备一些饭菜，给你垫一下肚子，等吃饱了，我们一起去看奶奶。”
　　柳砾忙点点头。
　　李菲音招呼夕月准备，两人吃了早饭后，便就去看老太君了，到了门口的时候，李菲音朝柳砾说道：“等会进去的时候，不管奶奶说什么，你都不要再顶撞了，你自己也说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吗？”
　　柳砾只好点头应了，说道：“我懂你的意思。”
　　两人进去之后，看见一个丫鬟在给老太君喂药，柳砾见到，急忙上前给老太君喂药，老太君看见柳砾，却是咳嗽了两声，柳砾手里拿着药碗和汤勺，不好拍背，一边的李菲音忙上前去帮老太君拍背。
　　老太君缓过气来，伸手抓住了柳砾的手，朝着柳砾问：“九郎，你还生奶奶的气？”
　　柳砾眼眸低垂，说道：“不会，我知道，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奶奶您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老太君这才松了一口气，李菲音坐去了床榻上，倚住了老太君的身子，让老太君靠着自己，一边朝着老太君说道：“奶奶，阿砾已经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老太君低呼了一口气，似乎有几分浑浊，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出事而导致的，死死地抓住柳砾的手，像是想要证明什么一样：“九郎，奶奶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
　　柳砾听见点点头，说：“我知道。”
　　也明白。
　　她只有柳轶一个儿子，自己是柳轶的第一个“儿子”，她自是分外的看重，看重香火……
　　柳砾安慰着她躺下，朝着老太监说：“您休息就好了。”
　　李菲音轻轻地抚着老太君的背，朝着老太君说：“奶奶，您不要想那么多了，阿砾已经说了，以后的时候，就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老太君听见却是先去看柳砾，柳砾一见，只好应道：“奶奶，我答应了您的事情，自是不会变的。”
　　老太君药起身拉柳砾的手，柳砾便把药碗给一边的丫鬟，丫鬟接了过来，柳砾伸手握住了老太君的手，老太君当即就落泪了。柳砾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只觉得这心里，有几分难受。
　　李菲音在一边，见了，也是落下了泪水来。
　　柳砾哄了老太君一会，让老太君吃药，之后让人睡下了，这才和着李菲音一起出去了。
　　这出去之后，柳砾就拉住了李菲音的手，和着李菲音一起走，李菲音和着柳砾一边走，一边低声问道：“你以后，真的是不会让奶奶生气了？”
　　“我想，之后，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会让她生气了。”柳砾说。
　　李菲音听见的时候，笑了一下，说道：“和你说的差不多，这之后，应该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两人一起回去了。
　　回去之后，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和柳砾一开始说的一样，的确是就没有什么会惹得老太君不高兴，日子也这样慢慢地下去。
　　秋去冬来，迎来了春节，可是，柳轶夫妇没有回来，老太君在新年那天，很是难受，还是依着这以前一样，给柳砾准备了礼物，今年多了一个李菲音，自是连着李菲音的，也一起准备了。
　　老太君给了两人礼物之后，这眼睛便就盯着李菲音的肚子了，看着李菲音，喃喃自语道：“怎么是一直都没有动静呢？”
　　李菲音听见这话的时候，都有几分尴尬，柳砾在一旁听见了，低笑了一声，朝老太君说道：“奶奶，您就不要挂念这些了，这种事情，不能强求的，我和菲音也还年轻，不急的。”
　　老太君听见了，却是说：“你们不急，可是，奶奶急啊，想抱重孙。”
　　柳砾和李菲音听见，面面相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这话，却是就种进了两人的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雨走了，因为，已经找到了五月的尸体，想带着五月离开这里，柳砾选择了放手，而阿才，也走了，至于去往何方，不再相问。

第一八二章

　　这回去了之后，李菲音便就让人都下去了；　连带着夕月；　也一同让下去了；　要和柳砾说话。
　　这可是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了。
　　柳砾看着这样奇怪的李菲音；　诧异地问道：“怎么了吗？”
　　李菲音说：“我有事情；　想和你说。”
　　李菲音心里埋着事情，这点；　柳砾是知道的，只是；　却是不知道李菲音这是要和自己说什么；　便就看着李菲音。
　　李菲音朝柳砾问：“你可还记得，奶奶今天说的话？”
　　外面鞭炮在想；　柳砾挑眉，问：“孩子？”
　　这个问题，以前的时候；　李菲音便就说过了，只是；　当时五月的事情；　在一边阻挠着，柳砾便就把这事情给丢一边去了；　此时，李菲音再说，柳砾便就有了点心思。
　　李菲音说：“对，我要说的；　就是这个。”
　　柳砾见此，笑了一下，说：“你想怎么办呢？”
　　李菲音说：“我也想要一个孩子，这样一个孩子，可以不让我最后的时候，被以七出之条来诟病。”
　　柳砾皱眉，挪了一下，去一边坐下，看着李菲音也是坐下的时候，问道：“你的意思是？假怀孕？”
　　“对。”李菲音坐了下来，看着柳砾，说道：“今天，奶奶也是说了不是，我想，你定是也听出了奶奶的意思，要是，我这边一直都没有动静，指不定，便就往你的房里，给塞上几个女人了。”
　　给塞上几个女人，就是想着要是可以有身孕，之后可以扶为妾室。李菲音想到这个的时候，便就皱眉了。
　　虽然知道柳砾不会做什么，只是……
　　要是真的就送几个女人回来的话，自己指不定是会被气死的，当初自己就是一直在吃五月和明雨的飞醋了。还有……
　　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像五月那样的事情再出上一桩的话，李菲音想，自己的心脏，应该是都会受不住的。
　　她可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菲音抱住了柳砾的手臂，朝着柳砾问：“还是说，你不想这样？”
　　“奶奶一直都念着要重孙子。”柳砾说起这个，也是有些劳心，看了一眼李菲音，手便就掐上了李菲音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天气冷，穿的多些，显得她的脸都肥了几分一样？看着总想捏捏，而柳砾也这样做了，捏着李菲音的脸，朝着李菲音说道：“你要是想这样的话，我自是会帮你。”
　　老太君已经老了，出了五月的事情，让这个家几乎是支离破碎之后，她似乎是一天比一天苍老，她心里一直都是念着重孙的事情……
　　要是可以的话，自己自然是也希望能够帮到她的，要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
　　假怀孕的话，只要；老太君那边，伸手的幅度小一点的话，那是没事的，只是……
　　自己怎么去确定，这个孩子，就可以这样平安的“产下”呢？
　　要是败露了，所有的罪责，便就会全部去李菲音的头上了，自己这样的爱李菲音，自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不是？
　　本是已经答应了，却是忙说道：“容再缓缓。”
　　李菲音听见的时候疑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吗？”
　　柳砾说：“这样重大的事情，我需要好好的想想，也需要准备。”李菲音听见了，也觉得是这样，便点头应了。
　　柳砾抓着李菲音的手，朝着李菲音说：“这事情也不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需要准备一下不是？”
　　李菲音应了，看着柳砾，说道：“这事情，只能我们俩只知道，这朵一个人，都是不行的。”
　　柳砾听见的时候，笑了一下，说：“的确是这样。”
　　不过……
　　有个孩子，的确是很不错的。
　　中午间的时候，柳砾拉着李菲音出去，在院子里面停住了，李菲音让夕月给自己准备琴，谈琴给柳砾听，弹完了一曲之后，朝着柳砾说道：“阿砾，你已经是好久都没有出去过了。”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怔了一下，忙低下了头去，低声说道：“我、我没有。”
　　“你不能因为了程天乐的事情，便就与世隔绝不是？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很多的事情，值得你去看不是？”李菲音拉住了柳砾的手，朝着柳砾说道：“我和着你一起出去，不管是遇见了什么，碰到了什么，我在你的身边，你不要担心，你也不要怕，可以吗？”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本是想摇头的，可是，这抬起脸来，却是看见李菲音朝着自己点头示意，最后的时候，便就点了头，低声说道：“好，我听你的，我愿意听你的。”
　　李菲音扬唇一笑，当即拉着柳砾便就起身，朝着外面去。
　　出了大门，看着这四处都是张灯结彩的，似乎，这京城都成了一片喜庆。李菲音朝柳砾问：“你怎么看春节？”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笑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春节很美。”
　　李菲音拉着柳砾的手一路朝着前面走，一边低声说道：“我在你身边，我陪你看着世界的繁华。”
　　柳砾听着这话，笑了一下，说道：“好。”
　　这话，柔柔的，似乎是就进了心间，让人心头欢喜。
　　柳砾拉着李菲音的手，一直朝着前面走，去看了变戏法，也去看了那街头卖艺的杂耍，偶然间遇见了曾经一起闹的纨绔子弟的时候，远远看见柳砾想过来取笑两句，看见了柳砾身边的李菲音的时候，便就急急地绕去了一边，不敢上前来。
　　李菲音见了，见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朝着柳砾低声问道：“你带着我在身边，有没有觉得，有几分累？”
　　柳砾被这话给弄得是有几分莫名，便问李菲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看见你有朋友，本是想来找你打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