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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五月除了死以外，便就没有其他的法子的时候，这心里，是痛苦的。
　　李菲音跟着蹲了下来，蹲在柳砾的面前，捧住柳砾的脸，说：“你放心，一切有我，我帮你，我可以帮你一切的事情，阿砾，好吗？你让我帮你？”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摇摇头，说：“不。”
　　李菲音看着柳砾，低声说：“阿砾，你信我，我帮你把事情给处理了？”
　　柳砾抬起自己无神的眼睛，看着李菲音，问：“你想杀了五月？”
　　李菲音咬住嘴唇，却还是点头。
　　可是，这个点头却是让柳砾崩溃了，她急忙就推开了李菲音，急忙站了起来，走去一边不敢看李菲音，说：“我不让她死！”
　　看着柳砾这样的执迷不悟，李菲音都有几分看不下去，朝着柳砾说：“你不想五月死，你是想柳家死？你死？我死，这柳家上上下下，全部都死不成？”李菲音走到了柳砾的面前，板正柳砾的脸，让柳砾看着自己，说：“你仔细看清楚，你喜欢的人是我，不是五月！你为什么要保她？”
　　你为什么要保她？
　　自己……’
　　自己是想保她？
　　柳砾有几分摸不清楚自己想做的是什么了。
　　李菲音看着柳砾这呆滞的模样，当即便就斥道：“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全部都是念着五月？是因为刚才的时候，柳锐说的话？你把那些话直接给丢去一边，这不行吗？柳砾，你要记住，你是柳砾，你不用为谁而活，可是，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就应该要为我而活，以为为信念，以我为信仰，爱护我，不是其他的女人！”
　　柳砾不动这样奇怪的话，喃喃道：“我没有信仰，我不需要信仰，我什么都不要。”
　　“你不喜欢我吗？”李菲音不可置信地看着柳砾，问道：“此刻那边为了一个五月，你要把我给丢一边去？”
　　柳砾看着李菲音，嘴唇都在颤｜抖，说：“她和我一起长大，我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
　　“你的舍不得，就是要这一家人，都是和着一起死不成？到时候大家一起死？你可真的她说了什么？”李菲音有几分嘲讽地看着柳砾，问道：“你可知道，她在怎么威胁你我？”
　　柳砾听见的时候，只觉得是奇怪，问：“什么？”
　　李菲音说：“她说了，要是她不能待在柳府继续做你的妾室，就要把你的秘密大白于人前。”
　　柳砾听见这话，不淡定了，当即便就朝着李菲音骂了过去，说：“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李菲音听见柳砾此刻的自欺欺人的时候，都有几分好笑，说道：“你此刻不愿意相信我了？”
　　柳砾摇头，脑子里乱成了一团，低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应该怎么办？
　　明明是已经沉浸了下去，已经是没有人去追究的了，可是，此刻的时候，却是又给出了这样的事情？
　　要怎么办？
　　叫柳砾自己解决？
　　柳砾自己根本就解决不了。
　　李菲音扶着柳砾，说：“你把事情交给我，成吗？”
　　柳砾摇头摇头还是摇头，交给李菲音，那自己出去的时候，便就看不见五月了，她不想看见这样的情况。像是想去了什么事情一样，柳砾急忙朝李菲音说道：“菲音，你给我去求求奶奶，让奶奶放我出去，好吗？”
　　李菲音眼睛看着柳砾，问：“你为了五月来求我？”
　　“菲音，那是一条命。”柳砾说。
　　李菲音却是不愿意去和柳砾一起研究这个，低笑了一声，说道：“好，我去帮你，我一定会把你要说的话，和奶奶说了的。”
　　柳砾急忙点头，李菲音提步便就出去了，过了一个时辰。李菲音回来了，看见柳砾的时候，朝着柳砾说：“奶奶已经是答应你了，答应你去见五月。”
　　柳砾一听，急忙便就朝着外面跑去，李菲音跟着出去的时候，看见柳砾在朝一个小厮问五月被关的地方，李菲音只觉得，那么的一个时候，自己的心里，有一种疼痛，在心里蔓延。
　　五月出事了，柳砾这样的上心。
　　她在自己的面前，对五月这样的上心，她可有想过，自己的心里，会难受？会多想？
　　不，柳砾什么都没有想，对于柳砾来说，也许，那个从小的时候，便就一直都是守在她身边的丫鬟，比自己重要……
　　自己就真的是什么都不算吗？
　　李菲音不懂。
　　她一步一步地跟着过去，可是，这每走一步的时候，李菲音便就觉得，自己的心头真的是疼得厉害，难受极了。
　　她要怎么，才可以让自己不疼？
　　要怎么，才可以让自己心里不是这样的难受？
　　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这心里，也许是同情着五月的，可是，此刻的时候，这心里，除了恨，李菲音觉得，似乎是什么都没有了。
　　五月去世就是一个坎，要是这过不去的话，大家就是一起死了。
　　皇帝也许不会让自己死，可是……
　　要是柳砾死了，自己也活不下去，
　　她只顾着五月，就算五月偷了人，有了这旁人的孩子，她也这样的紧张？
　　李菲音不懂，那个眼界这样低下的五月，是哪里勾住了柳砾？
　　可以让柳砾这样的心疼，可以让柳砾这样的上心？
　　李菲音每走一步，便就觉得，自己的心头是一阵疼痛。要是五月真的死了，柳砾会把这一切的错，全部都归结在自己的身上吗？
　　可是……
　　就算是疼，李菲音还是朝着五月被关押的那个柴房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柳砾一次一次地选择保住五月，就是因为，心里一直都念着五月的好，其中这好，还有明雨的一份，不希望这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的人，会因为这个，便就死去。
柳砾知道，李菲音不能理解，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知道理解就行了。

第一七八章

　　李菲音到的时候，发现；　那个柴房门是被关起来的；　李菲音走了过去；　便就听见里面的说话声了——
　　“五月；　我给你足够多的银子；　我送你出去，我让你活着；　可以吗？”
　　这是柳砾的声音。
　　“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留在你的身边；　我要一直都留在你的身边。”
　　……
　　她还是这句话。
　　当初自己开出的条件比柳砾的条件好百倍；　可是，五月也是一样的拒绝了；　不让自己救。说就是要看见柳砾，可是，当自己真的是让柳砾阿砾的时候；　却是发现，五月还是一样的；　还是这样的说辞。
　　可是；　她是忘记了吗？
　　她的事情已经是败露了，能活着；　已经是一种奇迹了，要是真是是要留在柳府里面，那也就只有死，只有死；　才能死在这里。
　　李菲音去找老太君了，回去给老太君交差。至于这里的对话，说实在的，李菲音是听不下去了，她不想在这里，听着两人之间的话语，她怕自己一不小心，便就听见了柳砾的应允。
　　不想听见。
　　……
　　柳砾看着这样一点油水都不进的五月，都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了。
　　五月却是朝着柳砾说：“我要在你的身边，你留着我，有什么错吗？你能做到的啊。”
　　柳砾摇摇头，说：“不，我不能做到，留下你的代价，要是是让整个柳府都落败，我宁可我自己死了。”柳砾扶住了五月的肩膀，看着五月，说道：“五月，你说你喜欢我，如果，这就是你的喜欢的话，五月，我只能是和你说，你的爱，让我感觉太可怕了。”
　　五月听见这话，笑了，问道：“我怎么让你恐惧了？”
　　柳砾说：“你想让我落败柳家来保你。可是，当你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你就应该是要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一暴露，不管是谁，都不能保住你的。”
　　五月笑着上前，轻轻地就抱住了柳砾的腰，低声说：“我想你要我，我想你，我难受，可是，你不愿意碰我。”说着扬起头来看柳砾，嘴角带着一丝邪恶：“阿才什么都愿意做，我就让他伺候我了，本是没事的，可是，却是被发现了，这点，我也很抱歉。”
　　柳砾听见的时候，只觉得这心里是气急了，真想一个耳光便就甩过去，骂她不要脸，可是，当柳砾想这样做的时候，想到了五月的肚子里面有个孩子的时候，便就停住了，对于这样的五月，柳砾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低声说道：“我求求你，你不要这样，行吗？”
　　五月仰着头看柳砾，说：“以后，不会有了，好吗？”
　　“不好。”柳砾摇摇头。
　　五月却是又欺上一点来，说：“我要你，我爱你，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爱你，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愿意吗？你应了我又如何？”
　　柳砾推开五月，退后了两步，说道：“你应该是懂的，我没法。”
　　五月笑了一声，说：“你是想我把事情，全部都给说出来吗？”
　　柳砾看着五月这样，这心头的怜悯，在此刻，似乎都已经是被消耗了去，她看着五月面上的笑容，低声问道：“五月，在你看来，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五月说：“你是一个，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来帮我，都能救我的人。”说着，走近一步来，拉住了柳砾的手，看着柳砾，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可以给你生下一个孩子，之后，你也就不用担心着外界的传言。”
　　柳砾摇摇头，说：“我能够做的，就是送走你，你要是不愿意，我也没有法子。”
　　五月听见，松开了柳砾，自己后退了一步说：“不，我不走。”
　　“不走，身份暴露，那就不是死可以解脱的，那是柳家上上下下都会死。”柳砾说，看着五月，很认真地说：“你自己懂，你是想把事情，给弄到那个局面吗？”
　　五月点头，声音都冷了几分，说道：“如果，这是你不能保下我的代价，我愿意让柳家上上下下都为我陪葬。”
　　柳砾听见，身子全身上下，都是冰冷的，是自己想多了？
　　李菲音这一开始的时候，和自己说的时候，自己居然是还不相信，可是，此刻的时候，柳砾才发现，自己没有错怪了李菲音，这一切，真的就是五月的意思。
　　她这样的坏，这样的狠毒。
　　想让柳府上上下下都死不成？
　　柳砾转身想走，五月一看，这心里就有了几分慌，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如你所愿。”柳砾淡声说。
　　她不想在这里，当即便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却是看见了这远处站着的的明雨，柳砾步子一顿，却是很镇定地锁上了门，之后，便就朝明雨那边过去，到了明雨的身边的时候，拉住了明雨的手，说：“你和我过去。”
　　明雨也没有说什么，和着柳砾便就过去了，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柳砾才放开了明雨的手，问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吗？”
　　“我、我想求少将军您放了五月。”明雨说着当即是直接就跪了下来。
　　柳砾忙去拉明雨，明雨却是不愿意起来，只是看着柳砾，朝着柳砾说：“少将军，明雨第一次求您，也是最后一次求您，我知道，不管是谁，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是不能够容忍的，可是，少将军，求您就看在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份上，您就救救五月吧，您放过她，可以吗？”
　　柳砾听见的时候，却是觉得有几分好笑，看着明雨，说道：“明雨，你这是第一次求我，可是，明雨，你可知道，你在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一件事情吗？”
　　自己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愿意放过五月的，可是，五月却是想拖着这所有的人一起去死，这样的五月，让自己恐惧。
　　要是真的要一起死……
　　那李菲音的想法和做法，其实，也是对的，这早下手早好不是吗？
　　柳砾看着明雨，说：“我愿意放她，可是，是她自己不愿意走的，明雨，你应该知道，我比你们，都要更加的重视这感情的。”
　　明雨咬住了嘴唇，低声说道：“奴婢知道，奴婢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奴婢来求您，要您放过五月，这样，真的是让您很难做。”
　　柳砾听见笑了一下，说：“不难。”
　　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就是打算这样了，可是，不愿意这样的，却是五月。
　　既然五月是不愿意这样，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柳砾看着明雨，说：“要是你可以劝动她的话，你可以去劝劝她，我可以给她足够多的银子，送她出京城，我就要放了阿才和她，让他们一起去生活，至于奶奶那里，我自是会去说明的。”
　　明雨听见这话的时候，心头一亮，急忙就说道：“少将军，奴婢这就去劝她。”说着急忙就要走，柳砾却是开口就叫住了她，说道：“你要是劝服她了，你来和我说一下，你要是不能把人给劝服的话，你也不用来和我说了。”
　　明雨听见愣了一下，却是还是点了头，说：“是，奴婢知道了。”
　　柳砾转身回去，回了自己的院落，远远地就听见里面琴声在响，知道是李菲音，快步进去。
　　进去之后，看见李菲音在琴桌面前坐着，而夕月，就在一边伺候着。
　　柳砾朝夕月摆摆手，示意夕月下去，李菲音在弹琴的时候直接就是一停，朝着柳砾说：“夕月就不下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的话，你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让谁下去的。”
　　柳砾听着这样没有什么感情的话的时候，这心里都是有几分难受，朝着李菲音看了过去，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李菲音听见有几分好笑地开口，说道：“我怎么了？我还能怎么？你要做的决定，我能干涉什么？”
　　柳砾见夕月还是在一旁，这心里总归是有几分不舒服的，便说道：“你下去吧。”
　　李菲音嘴角一挑，不说话，夕月看着两人这样，也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便，朝着两人福了一下身子，真的是就下去了。
　　柳砾走上前两步，抓住了李菲音的手，说道：“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就不要因为这个而心里不舒服，可以吗？”
　　李菲音听见这话，抬头看柳砾，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看着柳砾，凉凉地说道：“你还记得你先会说的话吗？你说了，你自己是誓死都不动五月的，此刻的时候，你还是要让这样的想法，一直都在你的心头吗？”
　　柳砾急忙摇头。
　　李菲音问：“你的意思是什么？”
　　柳砾说：“就这样吧。”
　　李菲音皱眉。
　　柳砾说：“要是明雨可以劝下五月离开柳府的话，我会让她离开的，可是，要是五月不愿意走的话，我就只有动用这下一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李菲音问。
　　柳砾说：“先下手为强。”
　　只是……
　　这下手，自己不用其他人下手，自己下手吧。
　　她还怀着孩子，不知道那下手的人，可会轻点？只有自己，才能救她。
　　李菲音听见的时候，却是笑了一下，说道：“要是死在了你的手里，你只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了，是吗？”
　　柳砾看着李菲音，发现，自己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要怎么去朝李菲音解释呢？
　　李菲音从琴凳上起身想走，柳砾急忙拉住了李菲音，一把就抱住了李菲音，说道：“菲音，你信我，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第一位，不会去别的地方的。”说着捧住了李菲音的脸，轻轻地就把嘴唇，给落在了她的脸上。
　　李菲音一震，环住了柳砾的身子，慢慢地回应。
　　这一吻，似乎是把这心头所有的恨意，所有的怨，都给消了，只要柳砾愿意哄自己，自己便也就没有气了。
　　过了一会，柳砾松开了李菲音，李菲音却是哭了出来，朝着柳砾说：“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柳砾急忙说道：“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李菲音抱住了柳砾，靠在了柳砾的胸口上，不再说话了。
　　而明雨，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劝服五月，一直都没有来，而对于这样的情况，柳砾似乎是已经有了预料，当晚的时候，便就去找了老太君，问了关于五月的处理方法。
　　老太君已经是多少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当即便就朝着柳砾说道：“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人，自是要浸猪笼的。”
　　柳砾听见，皱皱眉，朝一边的软心柔看了过去，问道：“娘，您看呢？”
　　软心柔说：“奶奶怎么说，便就怎么吧。”
　　柳砾见了，朝着老太君看了过去，低声说道：“奶奶，可是，五月的肚子已经是显怀了，这样，不妥，浸猪笼，这被旁人给看见了，不是就要传得沸沸扬扬了？”
　　“怎么？你还要护着这贱婢不成？”老太君当即便就瞅着柳砾吼了过去。
　　柳砾皱皱眉，说道：“不是。”
　　“不是你就不要说话，奶奶会处理的。”老太君直接说。
　　柳砾不知道为什么，这心头，有几分颤｜抖。
　　她是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让五月死，可是……
　　真的是听见的时候，柳砾却是发现，自己不能狠下心来，真的是就参与五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