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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此刻被罚在这里，几乎是哪里都去不了，便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想到了这里，柳砾急忙抬头去看李菲音，问道：“菲音，你可以帮我去看看五月吗？我想让她给我一句话。”
　　李菲音见此，忙点了一下头，说道：“好，我给你去问。”说着提步便就走。
　　柳砾一见李菲音要走，急忙叫住了李菲音，说道：“菲音，你得到了答案之后，可以来和我说一下吗？”
　　李菲音点了一下头，便就离开了那处。
　　柳砾跪在那里，看着李菲音离开，这心里，却是一直都是乱的。这其间，软心柔也来过了，来祠堂里面，把人都给遣了下去，和柳砾说：“你就让事情这样结束吧。”
　　柳砾听见的时候，心里很是紧张，问软心柔：“娘，您的意思是什么？”
　　“如果事情真的是就要这样暴露出来的话，阿砾，你就让它这样暴露出来吧。”软心柔说。
　　柳砾不敢置信，软心柔说：“要是圣上要治罪的话，娘去顶罪。”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急忙便就起身，说道：“不，不要娘这样！”
　　柳砾的心里，很是恐惧，她不想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拉住了软心柔的手，朝着软心柔说道：“一切都有公主，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阿砾。”软心柔拉住了柳砾的手，朝着柳砾说道：“就算你现在不想去想，不愿意去追究，可是，阿砾，娘要和你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不能再这样了。”
　　柳砾不懂，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娘您说什么？”
　　软心柔说：“五月既然如此，一点也不考虑你的后果，你何必还要保她呢？”
　　柳砾听见这话，咬住了嘴唇，去看软心柔，问：“娘，她会死吗？”
　　“通奸，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别的什么出路，并且，这里是在柳府。”软心柔当即直接就说了。
　　柳砾听见这话，心间就是一颤，想到那个场面的时候，这心头就是一震，她应该怎么办？
　　软心柔拉住柳砾的手臂，说道：“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的，也应该明白，五月做了这样的事情，会面临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柳砾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声说：“我不想，不想看见这一幕。”
　　她是不想看见这样的一幕，可是，如软心柔说的一样，这件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地，就给解决的。
　　软心柔看着柳砾，说：“阿锐这次回来，是想接娘去边关。”
　　柳砾还没有见到柳锐，这回来的时候，便就忙五月的事情，此刻听见软心柔说这话的时候，皱皱眉，问：“是爹的意思？”
　　“应该是吧。”软心柔说着，笑了一下，低声说道：“这么一刻，心里反而没有什么想的了。”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只觉得是奇怪，朝着软心柔看去，软心柔说：“也许，是因为，早对他失去了希望。”
　　柳砾听着，奇怪地问道：“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软心柔轻声说，抬起头来，看见柳砾在看自己，笑道：“其实，也是我自己的错。”
　　柳砾见此，忙拉住了软心柔的手，说道：“您没有错，要错，只能怪奶奶重男轻女，要是不是这样，就不会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了。”
　　软心柔听见这话的时候，抽噎了一声，说：“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柳砾听见的时候，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抱住了软心柔，劝道：“没有，没有，不是您的错，是柳砾生错了时间，要是阿锐早出生，便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恨我不为男。”
　　要是自己是一个男孩子，这一起的事情，便就不会出现了。
　　这兜兜转转见，柳砾发现，到最后的时候，错了的人，还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大家看出来，明雨是喜欢着五月的，如果不是喜欢的话，当初就不会在听见五月有生命之虞的时候，回来的这样快，哪怕只是一个丫鬟，也选择将柳砾的意思很是强硬地传达给了柳轶夫妇。
看着五月一步一步地走远，心里难受，却还是选择默默地陪伴，哪怕五月和旁的男人有染，她也是选择，在一边默默地等着，不敢说出来，也不敢表露，只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第一七七章

　　恨不为男。
　　她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子，要是自己是一个男子的话；　那就不会出现此刻的情况了。
　　软心柔走了；　柳砾继续自己一个人跪在那里思过；　她跪着的时候；　就在想；　自己是真的错了吗？
　　有错吗？
　　渴死，对于自己是有错还是无错；　柳砾却是已经不知道了，不懂了；　是的；　不懂。
　　因为……
　　这从一开始的时候，便就是错的事情；　自己就算是再努力，那也是错不是？
　　一开始就是错，再衍生出来的；　那都是错误，错误加错误；　那就全部都是错。
　　柳砾一直等；　等到了黑夜，可是；　也没有等到李菲音来，反而是等来了自己那个已经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的弟弟柳锐。
　　他走了进来，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砾，叫了一声“哥”。
　　柳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柳锐；　刚想说话的时候，柳锐却是嘴角一挑，说道：“你可真让我看不起。”
　　柳砾本是扬起的嘴角，听见这话的时候，当即便就垂了下去。她从来都不知道，柳锐是看不起自己的。
　　她低笑了一声，说道：“你既然是看不起我的话，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柳锐说：“我来看你的笑话。”
　　从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的嘴里，说出这样刻薄的话，柳砾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几分好笑，抬起头来看柳锐，问：“为什么？”
　　“你看看你在京城里面都做了些什么？”柳锐问。一个十六岁的男孩子，本应该是带着稚嫩在脸上，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在边关的时间太长，看上去，却是比柳砾还要长几分的样子，面上多是风霜，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柳锐应该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呢。
　　柳砾想起身，可是，想起老太君叫她要面壁思过的话，便就一直都是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柳锐绕着柳砾走了一圈，在柳砾的身边说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
　　柳砾说：“我不知道。”
　　柳砾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已经变成看了什么样子？
　　不知道，对于柳锐来说，心里应该是很嫌弃自己这个“哥哥”。毕竟，他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儿郎，自己和着他，都是一样的“男丁”，可是，却是躲在京都，躲在京都，享受着荣华富贵，这是让柳锐最不能接受的。
　　柳砾不说话。
　　柳锐走了两圈后，说：“我看不起你，纳个小妾居然还让她偷人，怎么？你不能满足她不成？”
　　这话有几分刻薄，柳砾当即便就抬起头来，朝着柳锐看，说道：“阿锐，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是放尊重一些。”
　　柳锐看着柳砾这样，嘴唇一掀，更刻薄的话，也说了出来：“你要是身子不行的话，就不要又是娶公主，又是纳妾的，还是，真的就如呢外面的人说的一样，你是程天乐身下躺着的那个？”
　　柳砾气得不行，当即就想站起来，柳锐却是压制住了柳砾，说：“我在这里，怎么就会让你起来呢？”
　　柳砾骂道：“柳锐，你应该要知道，我是你哥哥！”
　　柳锐说：“我知道你是我哥哥，可是，对于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我却是觉得嫌弃极了，因为，你居然会让女人凌驾于你之上。”
　　柳砾狠狠地瞪着柳锐，在这黑夜里，那目光，格外的渗人。
　　可是，柳锐却是一点也不怕，说：“你瞪吧，这样软绵绵的目光，我一点恐惧都没有。”柳锐弯下了些身子去，捏住了柳砾的下巴，低声说：“这样又娇有柔又嗫的神情，你去对着程天乐使就好了，对着我，可是，不抵用。”
　　柳砾抬手就想去打柳锐，柳砾却是直接一把捏住。对于柳砾这样一个一直都是在京城里面，什么功夫底子都没有，而且还总是在外面玩乐的柳砾来说，哪里能够挣脱得了？
　　柳锐说：“好在我不好男色，不然，你这娇滴滴的模样，真的是会让男人控制不住。”
　　柳砾听见这话，气得更甚，可是，却是什么动作都使不出来。
　　她根本不是柳锐的对手。
　　柳锐看着柳砾这样，似乎是看着柳砾越气，她就越高兴一样，朝着柳砾说：“你可知道，你此刻样子，要是被那些好男色的人给看见的话，指不定是上前来，直接就让你躺下了。”
　　“我是你哥！”柳砾重申。
　　柳锐“呵呵”笑了两声，放开了柳砾，还说：“没趣！”
　　柳砾当即便就站了起来，把老太君的话给丢一边去，站起来抬手一个巴掌就摔在了柳锐的脸上，重申道：“我是你哥！”
　　柳锐的脸被打得是歪朝一边，转回来的时候，柳砾的巴掌却是再次上来，柳锐抬手一挡，挡住那巴掌，看着柳砾，说道：“只有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打到我。”
　　“你无耻，谁教你说这样的话？”柳砾骂他。
　　柳锐笑了，说：“我回京城，出去转了两圈，这大街小巷可是都是传，这才回家几天，你的妾室偷人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都在此刻出现，柳砾，我想问，你做男人这样的失败，你好意思为柳家的男儿骂？”
　　柳砾捏紧了拳头，不知道自己应该要说什么。
　　她的确不男人，可是，自己本来就不是男人，这不男人，不是也正常的骂？
　　柳砾狠狠地瞪着柳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家的儿郎是应该都上战场的，哪里有像你这样的？你是我的哥哥，这真的让我感觉很耻辱。”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当即便就骂道：“你要是觉得耻辱的话，那不要叫我哥哥不就是可以了？”
　　她此刻简直就是要被这样的话给气死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一切的一切，也不是自己想的不是？
　　可是，却是把这一切，全部都弄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想！
　　一点也不想。
　　柳砾瞪着柳锐，手指朝着外面指，骂：“你给我滚出去。”
　　柳锐看着柳砾，说道：“你那个妾室实在是污了我柳家的脸，要不，我帮你解决了？”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心头就是一紧，急忙说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去乱动手！”
　　“哦？”柳锐提起了音调来，朝着柳砾问：“你确定不是自己的心里，还记着那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不成？”
　　柳砾瞪向柳锐，柳锐扬唇一笑，说：“你喜欢就好。”说着提步就往外面走。
　　柳砾看着他要走，朝着他问道：“你恨我？”
　　柳锐转过身子来看柳砾，说：“你说对了，我恨你，你几乎抢走了一切本该是属于我的东西，我恨你，我巴不得你直接就死掉。”
　　柳砾只觉得这心头一紧，心里都有几分难受，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样？
　　柳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直接就走了。
　　柳砾一个人在那里，却是有几分不平静了，自己是一直都知道，柳锐不喜欢自己，可是，却是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讨厌自己，这样的讨厌，几乎让自己措手不及。
　　柳砾想重新跪下，可是，却是不得动，柳砾抬起手来，一口便就把手指咬住了，她在颤｜抖。
　　她做了些什么？
　　不，应该是，这个身份都做了些什么？
　　做了什么？
　　会让柳锐的心里，有这样重的怨念？
　　她该怎么做？
　　她站在那里，站了好一会的时候，却是发现有几分不对劲，抬眼看去，看见外面，李菲音站着，似乎是站了好一会了。
　　柳砾见此，忙想提步过去，可是，一提步的时候，便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李菲音还是站在远处，看着柳砾这样狼狈，低声说道：“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柳砾听见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就是一颤。
　　李菲音走了过来，扶住了柳砾，朝着柳砾说道：“阿砾，不管你什么样，我都是会在你的身边。”
　　柳砾听见这话，笑了一下，抬起眼来，看李菲音，低声问：“我这样，这样的不成器，你也喜欢不成？”
　　李菲音忙说道：“不，这不是你，这只是你想给其他的人一种障眼法，你自己都知道的，不是吗？”
　　柳砾怔楞了一下，这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的确是弄的障眼法，可是……
　　后来的时候，便就让这样的感觉给丢一边去了，因为，柳砾自己发现，就这样一直混日子下去，其实，也挺好的。
　　可是……
　　现在的时候，被李菲音这样点明的时候，柳砾的心里，都有了几分难受，朝着李菲音伸手，李菲音忙就扑了过来，扑在了柳砾的怀里，朝着柳砾说：“　阿砾，我在你旁边，我在你的身边，不要想那些话，你也不要想那些事情，好吗？”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笑了一下，几乎是想把李菲音给揉进自己的骨子里面去，低声说：“好。”
　　柳锐对于自己，只是有恨罢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这要是对自己不是有恨的话，那就不会这样了。
　　李菲音靠着柳砾，说：“我在你身边，你就是我的指路灯，你就是我身边的启明灯，阿砾，不要去被别人给影响。”
　　李菲音抱着柳砾，听着她这宽慰的话，心里，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时间，居然是有了几分宽慰，点了头，说：“好，我听你的。”
　　听她的，不把那些事情，给弄去自己的心里。
　　自己是柳砾，不该是被其他人或者是其他的事情给同化了。
　　柳砾抱着李菲音抱了一会后，突然是就发现有了几分不对劲，忙问道：“你去问五月，五月怎么说？”
　　李菲音听见柳砾这样问话，眉头一皱，错开了柳砾的目光，低声说：“阿砾，你不能指望五月，其实，这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直接把五月给处理了。”
　　柳砾听着这话，这心里，便就有了几分颤｜抖，在颤｜抖，李菲音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月不愿意帮自己？
　　自己就只有把人给处理了，这才能保住自己不成？
　　李菲音看着柳砾，说：“阿砾，你需要拿主意。”
　　“拿什么主意？让五月和阿才都死吗？”柳砾问，此刻她心里几乎是乱极了，她不想这样的，一点也不想这样。
　　柳砾拉住李菲音的手臂，朝着李菲音说：“菲音，你帮我可以吗？我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
　　李菲音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低声说道：“阿砾，你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同样的，我也是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这样的，可是，五月不愿意配合你，想让大家一起死，我能如何？你能如何？和着一个疯子一起死吗？”
　　柳砾摇头却是又点头，痛苦地推开了李菲音，说：“不，我要亲自去和五月说。”
　　“可是奶奶——”
　　“不要说这个，我要去看五月，这还不行吗？”柳砾直接就打断了李菲音的话头。
　　李菲音见此，摇摇头，说道：“你就算是去找五月，她给弄得答案，还是这样的。”
　　柳砾摇头，不愿意去相信。
　　李菲音拉住柳砾的手，拉着柳砾的手，去触碰自己的心脏，说：“阿砾，我不骗你，我也不愿意杀了五月不是？我一开始，就希望她的孩子可以生下来，你忘记我当初朝你求的事情了吗？”
　　柳砾摇摇头，说：“我记得，可是，此刻……”
　　“柳砾，不是谁一定要五月命，而是，五月自己不愿意活，不想活，我们已经说了多少次，是她自己要这样做，她要这样做，这样的后果，不是我们所能预料的。”
　　柳砾摇头。
　　李菲音说：“你信我行不行？”
　　不行！
　　柳砾推开李菲音，当即便就朝着外面冲，李菲音却是急忙追了上去，拉住了柳砾，说：“奶奶已经说了要你面壁思过，你此刻出去，会被打回来的。”
　　“什么？”柳砾只觉得这话简直是奇怪极了。
　　李菲音说：“外面有人守着你，你要是出去了，直接就会被打回来的。”
　　柳砾听见这话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自己会处理。”
　　“阿砾，你听我说行不？”李菲音死死地拉着柳砾的手，朝着柳砾说道：“我帮你，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是可以帮你的。”
　　柳砾皱眉，看着李菲音，说：“不，我想自己去问五月，我会自己朝五月把事情给问清楚的。”
　　柳砾还是想走，李菲音见自己根本就劝不住柳砾，抬手一个耳光摔在了柳砾的面上，柳砾被打得是直接就懵了，看着面前的李菲音，问道：“怎么了？”
　　李菲音说：“我只是想要你清醒过来，阿砾！”
　　柳砾跌倒在地上，痛苦地说道：“我是怎么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听到五月除了死以外，便就没有其他的法子的时候，这心里，是痛苦的。
　　李菲音跟着蹲了下来，蹲在柳砾的面前，捧住柳砾的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