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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记得我，好不好？”羽笙开始怀疑自己的听力，她没听错的话刚才言之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卑微，像是在请求。
　　羽笙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视她的眼睛，点点头：“好，我会一直记得你。”
　　言之眼神微微一动。好多次了，何羽笙总能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程言之温柔一笑，退后一步单跪在地，戒指盒还没打开，羽笙鬼使神差的蹦出一句话：“爱卿平身……”
　　言之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噗的一声笑了，她站起来收回戒指盒，捏了捏羽笙的脸：“刚才演的挺好的，我去洗碗了。”说罢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走了。
　　羽笙愣了一会儿，后悔自己为啥会说出这种烂话，索性一头撞在柜门上，她揉着脑袋自嘲的笑笑，果真那家伙是在演戏，自己差点就信了。
　　“你干嘛呢？”言之听到撞柜子的响声忙问道。
　　“没事儿！”　羽笙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刚才撞柜子劲儿用大了，脑袋现在突突的疼……
　　下午，两人赶往拍摄场地，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面只有摄影组和店员。
　　方译坐在角落里的位置，看着窗外，桌前放着一杯黑咖啡。
　　“这两天的戏没什么难度，你们就当放松了。”徐世林轻声道。
　　“他怎么了？”羽笙指指方译，也不自觉的放低声音。
　　“徐子晴把他拉黑了。”
　　“……”
　　“徐世林，快点拍，晚上还要去酒吧。”方译显然听到了什么，冷着脸催促道。
　　徐世林赶紧拿出剧本一本正经的给她们讲戏。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桌上放了两份咖啡和蛋糕。
　　徐世林唠叨了十分钟，言之心想不就是怎么甜怎么演么……。还说的那么学术。
　　“你不开心啊？”言之发现从家里出来后羽笙就有点不对劲。
　　“没有。”羽笙把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甜腻的奶油几乎是入口即化。
　　“在家里的时候只是在演戏，你当真了？”言之看她赌气的表情笑笑，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羽笙刚想反驳，却看见言之伸手将她嘴角的奶油抹掉，含进自己嘴里。她一时语塞，忘记了想说的话。
　　

　　☆、第二十三章

　　羽笙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看着言之，动作僵硬的吃了颗草莓。
　　“咔！”
　　“你自然点，不就吃个奶油么？”徐世林一副操心的样子对羽笙说。
　　羽笙点点头，心想你坐这儿试试，能像我这么镇定就不错了……
　　方译在后面冒出一句：“按她们的来演，不用管。”
　　“哦。”徐世林小步跑回监视器前。
　　“不生气了吧？”言之抿了口咖啡。
　　“我本来就没生气。”
　　“啧啧，你上次亲我不挺自然么？”
　　“……”羽笙脑子里闪过在图书馆的一些画面。现在想想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要装作很熟练的样子，应该很容易让人误会。
　　言之起身坐到羽笙旁边，靠近她耳边轻轻说道：“是在回味么，可逆受？”
　　温热的气息喷在羽笙耳根上，唰的一下就红了。
　　羽笙害羞的捂脸低头靠着桌面，言之一脸得意的笑，喃喃道：“还真是容易害羞啊……”
　　徐世林看着她们一时忘记喊咔，收工时把两人叫到一边，神秘低声道：“刚才你俩说啥了何羽笙又害羞成那样？”
　　言之耸耸肩，转身走了。徐世林又把目光转向羽笙。
　　“导演下周我生日，能请假么？”羽笙扯开话题。
　　“不能。”方译的声音隔着老远传来。
　　羽笙在他身后比了个中指。
　　“但是可以在片场过，我帮你安排一个教室。”方译恰好一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竖中指的某人……
　　“谢，谢谢老板。”羽笙忙把手收起来，小碎步跑了。
　　晚上八点，方译下血本包下了整个乌托风酒吧，雇了几十个群众演员。一个梳着脏辫的男人抱着吉他在舞台上唱着和他打扮不符合的民谣，群众演员坐在指定的位置，像常客一样。
　　徐世林等人在角落里早已预备好，给两人比了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了。这两天简直就是拍她们的日常，也是挺任性的……
　　“你最近喝的酒太多了，今天少喝点。”言之要了两杯鸡尾酒。
　　“嗯。”羽笙嘴上答应着，可还是把调酒师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来杯牛奶。”言之无奈对调酒师说。
　　羽笙只喝了一口牛奶就喝不下去了，偷偷拿起言之的酒杯喝了一点。
　　“啧，你是有酒瘾么？”言之捏了捏了她的脸，把自己的酒杯挪远了点。
　　羽笙向她吐了吐舌头，放弃了那杯酒。
　　“不过，你以后少说那种话。”羽笙盯着牛奶，忽然正经的说。
　　“哪种话。”言之一愣，心想自己说过什么对不起她的话么……
　　“骚话。”
　　“……你不是很喜欢听么？”言之想了下，确实每次羽笙都是害羞中带着享受啊。
　　“我……你说多了容易出事知道么。”
　　“哦我尽量少说。”言之喝掉杯中最后一口酒。
　　“咔！”徐世林话音刚落，群众演员纷纷站起，走了……
　　“没事他们着急去下一场。”羽笙和言之聚在监视器前看着刚才的拍摄内容，即使消音也能看出来大概意思。
　　“差不多了，一周之内就能拿去剪辑了。”方译明显有点着急，半个月过去了，他担心徐子晴玩儿真的。
　　言之把留在吧台的牛奶递给羽笙，什么也没说。羽笙一副不情愿的点点头，一口气都喝完了。
　　“今天收工早，跟我回趟公司。”方译看看表，今天公司摄影部的人说海报做好了，他还没来得及看。
　　“你们看就行，关我们什么事……”羽笙拎起包就想走。
　　“如果效果不好的话，你们一会儿是要补拍的。”方译声音低沉道。
　　“……”
　　整个剧组只好又赶往公司，整栋楼只有几层的灯还亮着。方译等人经过董事长办公室时看见开发部还留着几个人。羽笙走前一看，果真是摩羯一脸幽怨的敲打着键盘。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羽笙问道。
　　“副本出bug了，还在修复。”摩羯的声音带着疲倦，伸手拿起速溶咖啡喝了口提神。
　　“今天早点下班吧，明天再说也行。”方译难得不逼员工加班，旁边的人用讶异的眼神看着他。
　　方译被他们看的后背一凉，转身上了顶层。
　　摄影部还剩五个人在整理海报，见方译来了抽出其中一张递给他。羽笙真好奇那天自己的耳朵到底有多红，她凑过去一看，脱口喊出：“卧槽！”空荡的整个楼层回荡着她的声音。
　　“怎么没修？”羽笙看着海报中自己的耳朵，有种没脸看的感觉。
　　言之看了一眼，没忍住和旁边员工笑出了声。
　　“这样挺好的，多真实。”方译满意的点点头。“明天挂在公司和官网官博上。”
　　“没必要吧？丢人啊。”羽笙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以前和别人拍摄也没见你耳朵红成这样。”徐世林很懂的样子笑了笑。
　　“多大点事儿，我发现你要是受很容易害羞啊，攻的话就很熟练的样子。”言之搭着她的肩膀笑道。
　　羽笙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反手在言之腰上掐了一下，喊道：“还不是你搞的！”
　　旁边徐世林方译一群中老年人默默注视着两个女孩子扭打在一起。
　　“如果这次成功的话，会给你们涨工资放假的。”方译轻声说，旁边的羽笙和言之听见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
　　方译低声叹了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暗自祈祷可别让这部MV做的毫无意义。
　　

　　☆、第二十四章

　　这几天羽笙觉得过得很快，毕竟每天吃喝玩乐哪像是拍戏……生日那天言之带了一个礼物盒，一整天都神神秘秘的，让羽笙有种这人是傻子的感觉。
　　一大早两人照常去片场，言之时不时冲她猥琐的一笑，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你有病吧。”羽笙一直忍到中午才忍不住怼了她一句。
　　言之立刻收起笑，意识到自己有点痴汉：“没有，我就是……看你可爱。”
　　羽笙眼中漾起笑意，说：“今晚虽然在学校过生日，回家再过一次吧。”
　　“嗯。”
　　下午，拍完这场戏就剩求婚的那场戏了。方译借了一间教室，请了一些学生做群众演员，本来是想让徐世林临时做个老师，但开拍前十分钟校长经过教室门口，死活要在MV里露脸，方译只好让他随便在讲台上说两句。
　　开拍五分钟，摩羯提前下班来片场，拎了一份蛋糕，在教室门口静静看着。
　　羽笙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趴在桌上又睡着了。言之坐在第一排向后望了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无奈笑笑，拿起自己的笔记和书，趁校长背过身在黑板写字时，弯着腰一溜烟跑到最后一排，坐到羽笙旁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你那时候真这么做了？”徐世林低声问方译。
　　“嗯，只是她不知道，还以为我是迟到才坐在她旁边。”
　　窗外，天边留着的一抹晚霞渐渐平淡下来，没了色彩。
　　徐世林喊了咔，学生们如释负重的走出了教室，校长立刻跑到监视器旁一连期待的看着屏　　　　　幕。羽笙像是没听见一样，看起来以为真的睡着了。言之戳了戳了她的脑袋，说：“收工了，干嘛牵着我的手？”
　　原本被言之握着的那只手现在却牵着言之的手。
　　羽笙这才微微睁开眼，松开手，说：“刚才没听见。”
　　徐世林待校长走后，面露难色的对方译说：“他非要露脸，怎么办？”
　　方译想了一下：“那就给他个一秒的镜头。”
　　董黎蹦蹦跳跳来到羽笙面前，把礼物递给她，羽笙道了谢，期待的看向言之。
　　言之呆呆的看着她，又看看董黎送的礼物，恍然大悟的小跑把礼物拿过来，羽笙摇了摇这个礼物盒，言之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羽笙嫌弃的看着她，心想一会儿一起拆好了。
　　摩羯慢悠悠的把蛋糕放在她面前，说：“还是草莓的。”
　　“你每年的礼物也就一个草莓蛋糕……”
　　“你每年送我一个手机壳我说什么了？”摩羯翻了白眼，她送的手机壳还是十几块钱的那种。
　　平时徐世林的部门和羽笙她们都挺熟的，索性一起留下来过生日。要是平时方译早就回家了，但他现在只能独自回到酒店，不如留下凑个热闹。
　　言之拆开蛋糕盒，点上蜡烛，心想羽笙真的很喜欢草莓啊，蛋糕边上都是草莓。
　　“导演我礼物呢？”
　　“给你们拍摄就是礼物。”徐世林嘿嘿一笑。
　　羽笙看了一眼方译，说：“哎老板你的话我就不抱有希望了。”
　　“……这两天你们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包的。”方译明显是个不会送礼物的人，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
　　偌大的教室黑漆漆的，和窗外的夜色相衬着怪恐怖的，蛋糕上几点闪烁的火光照亮周围众人。羽笙闭上眼双手交叉，可以说许了一个有点自私的愿望。言之转头瞥见羽笙嘴角似乎是带着一抹笑意，侧脸上映着薄薄一层火光，她不自觉拿起手机悄悄拍下了，旁边人看见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羽笙睁开眼，吹灭了蜡烛，紧接着一阵沉默。
　　摩羯的声音响起：“谁去把灯开一下……”
　　方译默默开了灯，羽笙尴尬的笑笑，用刀把蛋糕切成几份分到盘子里，众人拿着叉子吃草莓蛋糕的时候羽笙才开始拆礼物，其实一共就两个。她拆开董黎的礼物，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吊坠上嵌着一颗钻石。
　　羽笙冲董黎一笑，将项链戴在脖子上。
　　“啧，假的吧，没创意。”言之靠近董黎说道。
　　董黎微笑着推开了言之，羽笙看着言之的礼物，满怀期待的拆开，她估计言之一整天笑的那么怪就是因为这份礼物。
　　羽笙拆到最后表情渐渐凝固，里面是几个盒子，分别写着“激情装”“活力装”，还有一个“冰火两重天”……
　　董黎瞄了眼外包装差点呛了口奶油，顿时众人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这盒礼物上，徐世林和方译一副佩服的表情看着程言之。
　　一阵令人尴尬的寂静，言之一脸迷茫的环视周围，董黎拍着胸口，一脸得意的低声对她说：“你这个真有创意。”
　　羽笙拿出其中一盒，缓缓转头看了眼言之，又盯着那盒礼物，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这是可以吃的啊！”言之给她看包装盒背面，上面果然写的是软糖。
　　“呵呵……谢谢啊。”羽笙动作僵硬的放下盒子，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
　　言之还有点懵逼，心想自己是送错礼物了么？
　　“直男，牛批。”董黎笑笑，这礼物创意到变态啊……
　　之后直到回家前，羽笙和言之都没怎么说话。
　　晚上九点，摩羯开车回到公寓，董黎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言之时不时看一眼羽笙，她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
　　“这个礼物，你不喜欢？”言之小心翼翼的问道。
　　“喜欢，挺好的。”羽笙挤出一个无奈的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言之如释重负的笑笑，脸上变得轻松不少。
　　车上其他三人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
　　

　　☆、第二十五章

　　她们回到羽笙家里，言之拆开一袋软糖塞进嘴里，问其他人：“你们不吃？这是橙子味的。”
　　其他人齐刷刷的摇了摇头，满脸抗拒。
　　言之看向羽笙，委屈道：“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不吃？”
　　“不吃。”羽笙果断的拒绝了。
　　“……”言之自己拿了一盒默默在旁边又吃了一个。
　　羽笙从厨房搬出一箱啤酒，那架势看呆了董黎。羽笙开了四瓶酒分给她们，自己刚要喝时被言之一把夺走酒瓶，羽笙懵逼的看着她，有些生气的喊道：“今天我生日！”
　　言之把软糖递给她一块，得意的笑道：“你吃了我就给你。”
　　“有病吧……”羽笙闭上眼把软糖塞进嘴里，意外发现还挺好吃的……
　　摩羯心里颠覆了对言之的认知，逼人家吃这种软糖……一定是有直男癌。
　　董黎和摩羯碰了下杯：“你习惯这傻子就好。”
　　摩羯点点头，看着羽笙又向言之要了块软糖，吃的还挺开心的……
　　“你今晚喝一瓶够了，明天拍最后一场戏。”言之把酒瓶还给她。
　　“没事儿我酒量挺好的。”清凉的酒液入喉有些发涩，羽笙赶紧又吃了块软糖。
　　言之看她也听不进去话便没再说什么。
　　一晚上一箱啤酒硬是被四个女人喝完了。
　　第二天一早，言之第一个睁开眼，看见满屋的狼藉忍不住一皱眉，摊在沙发上开始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十分钟后，她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不起来，断片了……
　　言之把睡在自己腿上的羽笙轻轻扶到一边，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到箱子里，酒液顺着桌子流淌在地上，还有软糖的包装纸遍地都是，这把言之吓的不轻，心想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后来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买的软糖，昨晚羽笙好像吃了不少……
　　言之尽量放轻动作，不惊醒熟睡的三人。她轻轻抽出羽笙怀里的酒瓶，羽笙轻哼一声，翻身又睡过去了。
　　客厅不远处摊着一堆酒瓶碎片，酒液洒的到处都是，言之实在不记得这是谁扔的，反正肯定不是自己，她回头看看，碎片正对的方向是董黎，她想这傻子真的是到处撒泼……
　　言之默默收拾好已经是上午十点钟，其他三人丝毫没有睡醒的意思。言之又跑去自家冰箱取了些食材，准备做豆芽汤。上学的时候很容易喝醉，，第二天起来总是很难受，后来就自己学做了醒酒汤，大学毕业后却不常喝醉酒了。
　　她切了些蒜泥和葱花，锅中倒入高汤，手法熟练放入每一样食材调料。很快便出锅了，她轻轻拍醒其他三人。
　　羽笙环顾四周，回想起昨晚的一些片段，眼神有些紧张的看看言之。
　　“去喝汤啊，看我干嘛？”言之说道。
　　羽笙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中眼睛微微发红的自己，双手撑着桌面站了好久。
　　“羽笙？”言之冲卫生间喊道。
　　羽笙这才慢慢走出来，坐到餐桌前。
　　摩羯揉着脑袋坐在餐桌前，皱着眉说：“昨晚喝的有点多了……”
　　羽笙毫不留情的说：“你可歇逼吧，你和董黎一共喝了不到三瓶就倒了。”
　　董黎喝了一口豆芽汤，爽口没有豆腥味，她一口气将一碗都喝净了。
　　“自己去盛。”言之想到满地的酒瓶碎片，向董黎问到：“昨晚你是不是扔酒瓶了？”
　　羽笙手中的勺子停滞了一下，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言之，才将勺子缓缓递入口中。
　　“屁！我没事儿扔瓶子干嘛？”董黎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汤。
　　摩羯注意到了羽笙的小动作，不说话自顾自的喝汤。
　　下午，程言之和董黎因为公司开会提前走了，家里只剩下羽笙和摩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