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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多招女生喜欢啊，你看我就挑上你了。”
　　“我很荣幸……”
　　盖被子纯聊天，又是一个同眠的夜晚，两人什么的没干。
　　次日，江映之并没有来找羽笙。
　　第三天，江映之也没有来找她。
　　第四天，江映之还没有动静。
　　第五天，江映之是谁……。
　　偏偏在这天，言之下午去参加一个发布会，随便走个过场就行，羽笙在家里教了她些自己多年走过场的经验，百试百灵，程言之表示你钱来的还真是容易。
　　言之刚走没多久，羽笙就收到江映之的短信，又是出去喝酒，这次言之可不能一时冲动来找她。
　　羽笙本想拒绝，但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下午三点多喝酒应该不会喝多，映之没有告诉她地址，羽笙也没有问。
　　这家酒吧开了好几年，不像魏辛之前找的那家，这家店风格很温和，放着流水般的钢琴曲，人们相互低语，偶尔有酒杯清脆的碰撞声。角落挨着窗的座位上江映之手里晃着酒杯。何羽笙在门口一愣。
　　仿佛和六年前一样，这家店没变，人也还在，正笑着冲她招手呢。
　　她走上前去坐在映之对面，桌前放着一杯浅红色的酒，颜色很好看，浮着些冰块。
　　“那时候你酒量不好，喜欢喝他家这款酒，你看调酒师还在。”江映之看向吧台擦着酒杯的调酒师。
　　羽笙也回头一看，说：“他长胡子了。”又望着面前那杯酒，冰块已化了些，她没有碰：“但我早就不喜欢喝这种酒了。”说罢向那位调酒师走去，寒暄了几句，回来时捧着杯牛奶。
　　江映之一笑：“羽笙你真有意思，来酒吧喝牛奶干嘛？”
　　这种事羽笙当然干不出来，只刚刚想起来拍MV时程言之也是帮她要了杯牛奶，自己还要抢着喝她酒杯里的酒。
　　“对胃好。”羽笙正经道。
　　“别紧张啊，咱俩什么事没干过？你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拘谨过。”
　　羽笙嘴角一抽，话虽说是这么说，你对我图谋不轨我还能笑呵呵的跟你喝酒？
　　“你怎么忽然回来了？”她强行扯开话题。
　　“想你了啊，过来专程跟林河分个手，然后就来找你了。”
　　渣，真渣。羽笙心想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什么时候走？”
　　“不走了，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你哪来的自信，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江映之这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让羽笙在心里吐槽了一万句。
　　“你要是想拒绝就不会两次都跟我出来了。”
　　摩羯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羽笙自己都没察觉到。
　　羽笙打算直奔主题：“我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她想了下又说：“我不介意3P。”
　　羽笙太了解她了，这种骚话以前没少听，平静的擦掉嘴角溢出来的牛奶，还好有心理准备。
　　江映之杯中酒空了，端起羽笙面前那杯酒，本来是给她准备的，现在只好自己喝了。
　　“你歇逼，不用工作的么，过几天回去吧。”
　　“我专程来找你，你却要赶我走？”江映之装出失望的样子。
　　戏精。
　　待在江映之身边总是有种不安心的感觉，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是假，这也是羽笙当时和她分手原因之一。
　　“你不是专程找林河分手的么？”
　　“……。”
　　江映之饮尽杯中酒，杯底剩了几块冰，她含了一块倾身向她探去，桌子不算宽，微微起身就能碰到彼此。
　　望着这张脸越来越近，多少次她也离自己这样近过，甚至更亲密，江映之眼中还是一样的诱人，随着越来越近，她长睫垂下轻吻在羽笙唇上。
　　羽笙脑子里还在胡思乱想，竟忘了躲，一皱眉想拒绝她。
　　江映之强行将冰块渡入她口中，顺着嘴角一路吻在她脖子，因含过冰块，江映之的唇微凉，吻在脖子上羽笙更是忍不住一颤。
　　听到路人发出的啧啧声，江映之并没有退回去的意思，羽笙眼里闪过很久之前的画面，暧昧的床上映之也曾这么吻过她，不止一次的缠绵。
　　此时这些回忆不合时宜的全都涌来，羽笙微喘着气将她推开，擦了擦嘴。
　　“呦，羽笙不怕了啊，以前有人看过来你早就害羞了。”
　　羽笙心想还不是被程言之练出来的，跟着她酒都能戒了，还有什么怕的……
　　“没事我走了。”羽笙拎包就往门外走，今天这事儿还是别跟言之说的好。
　　口中的冰还未完全融化，羽笙却早就走远了，像是在逃离什么，这个女人简直有毒，羽笙拿出镜子照了照脖子，还好没有痕迹，不然事儿就大了。
　　算算时间言之应该回家了，她加快脚步也往家赶。
　　太阳刚要落下时羽笙刚好当家了，用之前言之给她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屋内言之也是刚回来的样子。
　　“你回来啦，江映之找你了吧？”
　　“嗯。”
　　“想吃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聊什么了？”
　　“聊什么了？”
　　“……没什么。”
　　言之笑笑便没说什么，去厨房准备晚餐，最近羽笙出去浪的次数少了，身体也感觉舒服多了，用羽笙的话来说就是感觉二次发育了。
　　羽笙洗了手帮她打鸡蛋，本想切菜言之却担心她切了手，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言之细致的收拾案板那条鲫鱼，上次煎糊了后她总觉得不舒服，便又买了一条重新做。
　　羽笙打鸡蛋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抿着唇一副纠结的样子，终开口道：“今天我和江映之去酒吧了。”
　　“哦。”
　　“她亲我了。”羽笙觉得还是说出来好些，憋的实在难受。
　　“……。”
　　言之不作声了，手上的动作微微停滞一下，随即将鱼放入锅中，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说生气也不是，羽笙心里咯噔一下，通过大半年的相处这家伙的性格她早就琢磨透了，如果她跟你吵几句那就是撒娇，不说话那才是可怕。
　　直至晚饭做好时言之也没跟她说一句话，装聋作哑般不理会羽笙。
　　羽笙小碎步跟在她身后念叨：“老哥我错了，我是被强吻的啊。”
　　言之上床盖上被子，盯着手机屏幕。
　　“喂这就是你无赖了，都三个小时了干嘛不说话？”羽笙坐在她身边，使劲晃着她肩膀。
　　言之抬眼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手机上。
　　羽笙无奈的看着她，消停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个法子，夺过言之的手机压在她身上，虽然这个床咚很攻，但现在身下那个人毫无感情起伏。羽笙心干脆趴在她身上，软软的，脑袋蹭着她胸口。
　　“起来。”
　　羽笙抬头：“我不。”
　　一声轻轻的叹气，言之似乎是放弃了，任她赖着，自己也不去看手机，就这样四目相望。
　　许久，她开口道：“看够了么？睡觉。”
　　“没有，一辈子都看不够。”羽笙闷声道。
　　言之没等她说完便关了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身上的人还没有离开，反而贴的更紧了，能感到她双唇落在言之锁骨上，舌尖轻轻在她肌肤上一点。
　　羽笙实在想不出其他安慰的法子，反正自己又不亏。
　　言之心跳加快了几分，这些羽笙都能感受到，还故意将手放在她胸口上，问：“哎你心跳咋回事儿？”说罢又在她脖子上轻轻一吻。
　　言之又是一颤。
　　黑暗中只有两人呼吸声，暧昧至极。
　　言之刚要作声让她下来，便感到锁骨处贴上一抹湿滑，和微微的痛楚，紧接着那双唇吻在她脖颈上，言之下意识微微侧头，身上那人唇上用力了些，吮吸着那块肌肤。
　　“唔……你，下来……”言之语气里透着分隐忍。
　　羽笙又轻轻咬了下才作罢，翻了个身乖乖下来了。
　　隔了一会儿羽笙轻叹道：“当攻的感觉真好…。。”
　　黑暗中言之嘴角一抽，摸摸脖子上刚才被吻的地方，还有一丝湿润。
　　

　　☆、第四十九章

　　“羽笙。”
　　“嗯。”
　　“你手……在干嘛？”
　　羽笙虽然人下来了，手还在不老实的摸来摸去，听言之问到手上的力度还加大了些。
　　“在温泉那次你不也摸了嘛。”
　　这件事大概言之是一辈子都解释不清了。
　　胸前某人的手还在来回乱揉，言之把之前的隐忍换作一声叹气，默默把她手推开了。转过身面对着羽笙，正经道：“我是生气了，你要处理好自己的事，平时小事我可以帮你收拾，这种事我没办法帮你。”
　　“我一直想问，你从来没担心过么？”
　　“没有。”她语气温柔了几分：“如果我担心这种事，当初不可能喜欢上你。”
　　之后在羽笙心里言之的标签多了个佛系女友：“我改天把她约出来好好谈谈。”
　　“还有。”言之向她靠近了些：“你刚才怎么这么熟练？”
　　“………”
　　“熟能生巧是么？”
　　“这，大概就是天赋吧。”羽笙呵呵一笑，这种事大家心里都有逼数吧。
　　言之捏了捏她脸：“我怎么没这种天赋，我可得好好学学。”
　　何羽笙大概没想到，言之是个很认真的人，认真到这种事居然真的在学。事实证明，程言之是个好学生，后来羽笙教完就后悔了：该会的都会了，不该会的也无师自通了。
　　今晚很早两人就睡了，她们谈的话题越来越没营养，做的事儿也越来越没底线。
　　还是那家酒吧，此刻没了白天的安谧，却比任何一家酒吧都疯狂，上大学时的羽笙她们根本不敢晚上来。
　　店内呛人的烟雾充斥在人群中，伏特加等多种酒今晚又售罄了，林河今天来晚了，座位早就被人占了，林河接过调酒师给他留的一瓶烈性酒，朝座位上那个女人走去。
　　“嗬，常客啊你。”连着一周林河都在这家酒吧看见她。
　　“你姐姐真硬。”
　　林河惊讶道：“她伪娘的事儿你知道了？”
　　“……我是说她难追。”江映之丢掉喝完的酒瓶，一把夺过林河手中的烈性酒猛灌一口。
　　林河一脸贱笑，冲她喊：“那你试试把她灌醉啊，她现在酒量可好了。”
　　“你的方法我不用。”
　　“追不到就歇逼得了，程言之……。”
　　江映之起身没听他废话，转眼消失在人群中，勉强能看到她的身影跟着舞动。
　　“没礼貌……”
　　次日下午，言之和羽笙一如往常的窝在家里，她们现在过的简直像婚后的夫妻。
　　江映之今天换了一身利落的穿着，昨晚喝的不算多就是有点累，听林河这么一讲她真的没耐心去等何羽笙，倒不如简单粗暴些，把结局全押在这箱酒里。
　　林河扛着一箱伏特加，跟在她身后笑，却更像是嘲笑：“不是不灌么，真烂……。”
　　江映之回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说起灌醉，哪有你经验多，我只是想听听她醉后怎么说。”
　　两人乘电梯到羽笙家门口，敲门，没人回应。
　　“你试试敲程言之家的。”
　　“……。”
　　江映之极不情愿的敲敲对面房门，不一会儿言之开了房门，看这两人不禁一皱眉：“有事？”
　　“她有！”林河直接进屋把一箱酒放在桌上，擦了擦汗。
　　羽笙听这动静不对，出门一下就看见了自己弟弟：“你来干什么？”
　　林河先是回头得意的对江映之喊：“我就说她在言之家！”然后坏笑道：“映之找你有事啊。”说罢一溜烟儿跑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三人。
　　“进来吧。”言之看着这箱酒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真的不想管这种事，看这架势江映之铁定了心要把羽笙灌醉，这她就不能不管了，全程像尊佛在旁边看着。
　　“林河这傻逼……。。”羽笙自言自语道。
　　“今天无聊找你来喝酒。”映之看言之没有走的意思，只好也给她开了瓶酒。
　　“看出来了。”羽笙心想看出来你是闲的肾疼来找我喝酒。
　　程言之没动桌上那瓶酒，就默默注视着两人很快喝光两瓶，目光逐渐变得沉重。江映之喝酒很着急的样子，羽笙也不得不跟着她喝。
　　天黑时桌上又多出五瓶空酒瓶，不知道的人以为两个女人拼酒量呢。羽笙饮尽瓶中酒一抹嘴角溢出来的酒液，映之看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不由得一惊，又给她开了瓶，箱中只剩下十瓶，她开始考虑要不要让林河再送来一箱。
　　言之眉头微皱，何羽笙眼看就要扛不住了，还在硬撑，一口气喝这么多谁也受不了，桌上已经摆着十余瓶空酒瓶。江映之相对来说就好多了，两人都不知道她近几年混在各种酒吧夜店，酒量早就被练出来了。
　　“羽笙？还好么？”江映之试探道。
　　“来啊我老能喝了！”
　　嗯，醉了。
　　目的达到了一半，江映之微微一笑：“毕业后我一直想找你呢，羽笙。”她忽然放下酒杯，隔着一个程言之就往羽笙那儿凑近，轻声道：“你也一直没忘了我吧，嗯？”
　　房间一片死寂，她们都在等羽笙回答，她猛灌一口酒，喃喃道：“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啊。”
　　言之脸色顿时沉下来，都说酒后吐真言，但她偏不愿意相信这句话。倒是江映之，先是瞥了眼言之，眼底的得意似是要藏不住了，她今天没想到言之也在，但她在更好，毫不避讳的跟羽笙聊那些往事，那语气更像是故意说给程言之听。
　　羽笙随即抡起一个酒瓶指着映之，喊道：“你特么这个人渣，谁能忘的了你啊！你这次干嘛又来找我！就当放过我行不行？”
　　江映之笑容一僵。
　　言之轻轻将指着她的酒瓶按下来，给羽笙倒了杯水，她一饮而尽，靠在言之肩上似是睡着了，口中还哼唧了几声。
　　“她醉了，不用放在心上。”言之一边说着一边将箱中剩余十瓶伏特加搬到桌上，不紧不慢的全部启瓶：“我替她喝吧，反正剩的也不多。”
　　江映之脸色更不好了，刚才和何羽笙喝了那么多，怕是今天要喝挂了。
　　羽笙被她前女友纠缠强吻，现在又找上门来套话，程言之再佛系也不能忍，刚才她们喝酒的时候心中怒气值就快到临界点了，现在轮到她来灌江映之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还是那样的平静。
　　伏特加不苦不甜不涩，入喉便感到火焰般的刺激，言之眉头反倒舒展开，心想这是瓶好酒，但酒精度很高，也难怪羽笙这么快就倒了。
　　“你应该不经常喝这种酒吧。”江映之脸颊微红，醉意开始上头，速度渐渐慢下来。
　　“以后不要找她了。”言之无视她的话，目光变得冷漠，完全没了刚才的礼貌和客气。
　　“嗯？你应该知道……”
　　言之猜到了她又要把六年前说出来刺激自己，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关于你们以前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这么有自信……”江映之轻笑一声，脑子里其实早就醉了，但她不像羽笙，即使喝醉了还有些理智。
　　言之将肩上的羽笙靠在墙上，起身将藏在柜子里的几瓶威士忌拿出来，之前怕羽笙偷喝才没敢拿出来，藏的还很隐蔽。她将琥珀色的液体倒入杯中，小饮一口，醇厚的酒香回荡在齿间。
　　江映之伸手拿了一瓶酒，是空的。又换了一瓶，还是空的。
　　她仔细一看，桌上的酒似乎都空，不对啊，自己只和她喝了一瓶，那剩余九瓶……。
　　映之猛的抬头看着她，手里还把玩着酒杯，这家伙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言之看她神情惊讶，也递给她一只杯子。
　　这酒度数可高多了，言之一杯一杯的喝着，还很清醒的讲了讲在日本出差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江映之听到她说温泉什么的，再一抬头，一瓶威士忌已经空了，自己将杯中剩余一点酒液倒入口中，刚想说话却猛的捂住嘴，脸色惊慌。
　　言之淡淡瞥了眼，说：“前面左拐卫生间。”
　　江映之一跌一撞的跑到卫生间，然后便听到一阵呕吐声。
　　羽笙睁开眼，扫了眼桌上的酒瓶，在她耳边轻声道：“喝这么多没事么？”
　　“有点撑。”
　　羽笙嘴角轻轻上扬，在她颈窝里蹭了蹭。
　　“去卧室里睡吧，我马上过去。”
　　“我再待会儿，今天喝的也不算太多。”羽笙伸了伸腰坐直，盯着那瓶威士忌，问：“我怎么没见过这瓶酒？不对，家里不是没酒了么？”
　　“……。我藏起来了啊。”既然被发现了，言之将自己杯中的酒递过去，说：“别喝太多。”
　　羽笙哼了一声，接过酒杯。
　　不久后，江映之缓缓走出来，轻叹一声：“我想和羽笙说几句话。”见言之还在犹豫，她补充道：“最后一次。”
　　言之回过神：“可以，去吧。”
　　其实她刚才是在想这家伙这么失落，是因为不胜酒量吐了么？那也太没出息了……
　　两人走进旁边卧室，映之四周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同居了？”
　　“算是吧，反正我家就在对面，想来就来了。”
　　宽阔的床上放着两个枕头，还有些躺过的痕迹，被子也没有叠随意的堆在一起。
　　仿佛两人上一秒还在这里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