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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把羽笙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羽笙双腿软绵绵的，感觉根本走不了路，服务生小哥赶紧过来帮忙扶，言之摆摆手拒绝了，另一手抬起羽笙双腿，一个公主抱走出酒馆。
　　言之回酒店的路上想到一个问题：为啥每次何羽笙喝醉都有她？尤其是这次，连路都走不了。
　　羽笙双手搂着言之的脖子，脸颊红扑扑的，言之在几乎无人的街道上慢慢走着，自言自语道：“既怕离我近又怕离我太远……我又不傻，董黎她们太明显了……。”
　　

　　☆、第三十八章

　　次日中午，其他人都已经吃完午餐回到酒店了，某房间一直没人出来。
　　摩羯敲敲门，还是没人出来开，她喃喃道：“昨晚干什么了现在都没起……”
　　此时，房间内羽笙很没睡相的躺在床上，衣服还是昨晚出门时的，衣领凌乱的敞着，胸前春光乍现，身旁就是同样衣衫不整的程言之，她头歪向一侧，睡得很熟。
　　先醒来的是羽笙，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看来睡了很长时间。她锤了捶发痛的脑袋，一脸懵逼的看着身旁的言之，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额前碎发落在她脸上，胳膊上还有轻微的红印……。
　　卧槽昨晚自己喝多了是不是干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儿？羽笙努力的回忆昨晚，却毛都想不起来，她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裙子还在，言之的短裤也在，放心了不少。
　　她轻轻戳了戳言之，心想还是确认一下的好。
　　“别吵。”言之沙哑的嗓音轻声道，带着浓厚的鼻音。
　　“那，那你再睡会儿……。”羽笙心想昨晚折腾的不轻啊，言之都成这样了，自己更有点慌。
　　敲门声再次响起，很用力的在敲。羽笙回头看眼言之，生怕她被吵醒，赶紧下床去开门。
　　这次敲门的是徐子晴，之前她们都轮流敲过门，就剩她了，没想到还真开了。
　　徐子晴没做好心理准备，尤其是一开门看见羽笙的打扮，愣在原地，慢慢露出猥琐的微笑。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羽笙才注意到自己是有点……不可描述，赶紧拉好衣领，整理下头发。
　　徐子晴拍拍她的肩，一副“我懂”的表情，把从餐厅打包回来的拉面递给她，快步走进隔壁董黎和摩羯的房间。
　　羽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总觉得这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没好事儿……。
　　羽笙捧着两盒拉面放在桌上，言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卫生间在洗漱了，她淡淡问了句：“谁啊。”
　　“徐子晴。”羽笙目光呆滞的打开饭盒，冒着热气的拉面散发着香气。
　　言之的短发随意的散着，平时她都会松松的扎起来，她抄起筷子夹了口拉面，默不作声的安静吃饭。
　　羽笙内心忐忑的组织好语言，说：“那个，我昨晚有没有做什么……。影响不好的事？”
　　“有。”言之的表情一下变得怪异。
　　“有没有说什么？”羽笙吓的筷子差点都没拿稳。她知道自己喝醉什么样的，一不小心就借着酒劲儿吐真言了。她第一次喝这种日本酒，自己都觉得昨晚比任何一次都醉的厉害。
　　“……。没有。”
　　羽笙松了口气，没说话就好，安心吃了口拉面。
　　“你吐了，我收拾的。”言之想起昨晚的场面，折腾到了凌晨三点多。
　　“……”
　　言之撸起袖子给她看左臂上的伤痕，羽笙唰的脸就红了。
　　她胳膊和手上不仅有抓痕还有牙印。
　　“你昨晚对我又挠又咬的，我衬衫的扣子就是被你扯开的，还有你自己的衣领。”
　　羽笙的头都要埋到桌子下了，心想自己怎么会咬人，但人家身上的牙印看上去可不轻……
　　言之揉了揉她头发，说：“吃饭吧，刚才董黎发微信说一会儿要去秋叶原。”
　　羽笙猛的抬起头，把言之吓了一跳，她向往秋叶原好久了，三口两口吃完拉面拉着言之就要出门。
　　言之：你刚才的愧疚呢……
　　下午她们一行人来到秋叶原，街边大多是宅男，一排女生里只有方译一个男人，他对秋叶原这个地方不感兴趣，明显是陪老婆来的。徐世林又带着摄影组出去拍片了，方译提醒过他不要一冲动跑到川越和日光。
　　徐世林扛着相机兴奋的答道：“不，我们决定过几天去北海道！”
　　徐子晴领着方译在秋叶原逛了许久，瞄到一块粉嫩的招牌，又看看那家店橱窗内的商品，猥琐一笑。
　　她忽然转过身，双手捂住方译的眼睛，甜甜的说：“老公我给你个惊喜啊。”
　　“嗯。”方译心中暗喜，他就知道子晴不可能不给他准备什么。
　　徐子晴严严实实的捂住了方译的眼睛，领着他慢慢走向那家店，到门口的时候猛的把方译推进去。
　　方译一脸懵逼的愣在原地，店内都是一些类似屌丝的男生，对着柜子里真人大小的娃娃认真挑选。
　　他在店内绕了一圈，心想这些娃娃设计的怎么这么怪，脑筋一转，想到昨晚应酬的时候那些日本商人好像开玩笑提到过这玩意儿，这东西好像叫……哦对，充气娃娃，她是怎么用来着？方译对这种东西一无所知，今天算是涨知识了。
　　等他想起来这娃娃的作用时徐子晴已经在外面笑的直不起腰了，难怪昨晚吃饭他们都笑的那么猥琐，连子晴都听懂了，只有他一人在饭桌上不懂这个梗。
　　方译面色铁青的走出这家成人用品店，拉着子晴的手快步走了。
　　街上人来人往，这几个女生像是找到了归宿，挨家店的逛。
　　摩羯此时的脸色和方译差不多，董黎硬是拉着她走进一家漫画店，她一开始以为董黎就看看大厅内放的那些正经漫画。
　　没想到她直接拐进店里门帘后的一个房间。摩羯看看架子上摆的漫画封面，知道这间屋子主要卖什么了：十八禁漫画
　　秦语凌拍拍摩羯的肩膀：“习惯就好。”
　　童荷在大厅卖的正经漫画区里逛，举着手机不是在直播，在和自己女朋友视频，她实在不敢进十八禁漫画区，手机屏幕里这个女生还在上高中，童荷虽说是不正经了些，但不会教坏女朋友。
　　看着董黎对着一本漫画发出嘿嘿嘿的傻笑，摩羯怀疑她学日语就是为了看这些。
　　“你……要看多久？”摩羯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正直纯洁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也会来这里。
　　“你等会儿，这漫画橘里橘气的，可好看了。”
　　摩羯走过去一看，是两个女生在床上……。
　　“打扰了……”摩羯转身就要走。
　　“别介我不看了！”董黎还把这套漫画都拿走了，结完账后赶紧追上摩羯。
　　好了再把目光转向羽笙和言之，她们逛的店是所有人里最正常的。
　　羽笙买的手办装了一大包，言之眼睁睁的看着她拿出一大把日元，怀疑她这两天就是为了买这些才省钱。
　　“你买的都是什么……。”言之拿出一个穿着黑色丝袜的手办，莫名羞涩又放回去。
　　羽笙满足的又走进另一家手办店寿屋，说：“这个可贵了，你看她还附赠了几个胸，可以拆下来组装上去。”
　　言之表示作为直男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家还有地方摆么？”言之今天才意识到何羽笙的财大气粗。
　　“嗯，回头我还得买个架子。”
　　两人又从另一家店里出来，言之帮忙拎着一袋手办，她发现羽笙买的手办风格大多是一样的：胸大，腿长，好看。
　　夜幕渐渐降临，众人回到酒店，羽笙小心翼翼的把手办铺在床上，言之手上还拎着一袋，随意往床上一扔……
　　“程言之！”
　　这声怒吼估计隔壁都能听见。
　　“对，对不起。”言之傻了，羽笙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的跟她说话。
　　羽笙赶紧把那袋手办拿走，还好都没有坏。言之默默坐在她身边帮她把手办塞进行李箱，这次她动作非常轻。她悄悄瞄了眼羽笙，看上去还在生气，冷着脸一言不发。
　　直到晚上再出去玩，羽笙都没有和她说过话。
　　新宿区中心地带的歌舞伎町，亚洲最大的红灯区，街上各式的招牌悬挂在墙上，就算是深夜也会灯火通明。
　　众人在一家烤肉店吃饭，羽笙这次都没坐在言之旁边，尽管其他人很识趣的往旁边坐，但羽笙就是不和她挨着，无奈秦语凌坐在她身边。
　　趁羽笙专注于吃肉，董黎低声和言之说：“你俩怎么了？”
　　“我没有善待她新买的手办。”言之原以为董黎会理解她，结果她理所应当道：“你活该。”
　　“手办而已，她那么喜欢……。”言之差点说出“我”这个字，话锋一转又说：“我也没想到她这么生气。”
　　“看到人家这个反应你还说手办，而已？”董黎加重后两个字的语气。“那就去哄一下啊。”
　　“……。我还没哄过人。”
　　这句话是实话，程言之长这么大还真没哄过谁。
　　“那就这样冷战么？直男……。”董黎翻了个白眼，不理她继续吃饭。
　　“你们说什么呢？”摩羯也凑过来。
　　董黎复述了一遍刚才的内容，摩羯听完似乎也是小声说了句：“没灵性……”
　　“董黎帮我看下这什么。”羽笙盯着一面墙，上面贴满了心形的小纸条。
　　董黎走过去一看，说：“这应该是面许愿墙，贴上去大多是情侣呢。”
　　羽笙随便指着面前的一块纸条，问道：“这写的什么？”纸条还很新，应该是不久前贴上去的。
　　其他人趁着肉还没烤好也竖起耳朵听着。
　　董黎一句一句的翻译：“和女朋友认识一年多了，不得已还是要分开，就怪我没勇气好了。但我希望她即使离开我也要开心，成为最好的自己。”
　　董黎顿了一下，看着下面署名，她下意识的看了眼羽笙和言之，道：“柚葵，这是个女生写的。”
　　桌上一阵尴尬的沉默，大家心里都有逼数，就连方译也猜到了。
　　不得已还是要分开，没有勇气……
　　羽笙脑子回荡着这句话，眼神空洞的坐回座位上，低着头不去看言之的表情。
　　却恰好让人家看到她的心虚。
　　言之心想怎么念的纸条这么准……她一根筋根本没注意到纸条的内容，没羽笙想的那么多。
　　程言之没想到，以后她也会有这么一天，到时候她大概就理解这个纸条的内容了。　　　　
　　歌舞伎町的人群依旧是络绎不绝，她们吃过饭后在街上刚逛了没多久，羽笙和董黎悄咪咪说了几句话，对其他人说：“我们要去牛郎店。”
　　“不行。”言之果断的说道，目光死死的看着羽笙，一副“你敢”的表情。
　　“呃……那我能去？”董黎觉得自己被忽略了。
　　“你也不能。”这次说话的是摩羯。
　　其实羽笙想的是要是能在牛郎店泡个妹子那多牛批，但可能性不大。
　　羽笙看向童荷求救，童荷耸耸肩：“我一会儿得早点回酒店和她视频，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见色忘友的女人……
　　又看向秦语凌，她说：“我有篇论文没写完……”
　　热爱学习的孩子……。。
　　两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徐子晴身上，方译却先说话了：“她结婚了。”子晴指了指方译，无奈笑笑。
　　羽笙咬咬唇，不甘心的追上言之，说：“不是，你管那么多干嘛？”
　　言之走进一家店买了两杯奶茶，一杯递给羽笙，说：“这里也有酒吧夜总会。”
　　“我就想去牛郎店！”羽笙其实讨厌自己这种蛮不讲理的样子，大概从今天言之扔她手办后就有种火气，还有许愿墙的那片纸条，让羽笙觉得有些烦躁。
　　言之松开吸管，转过身看着她，一直跟着她们的其他人在后面等着看戏。秦语凌兴奋的说：“为什么我们不往前走走？”
　　董黎轻轻拍了下她头顶，说：“傻啊，会被发现的！”
　　方译：“幼稚…。。”说着就要往前走。
　　徐子晴一皱眉，猛的拉住他衣摆往后一扯：“回来！”
　　眼看着那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羽笙又撑不住了，不去看她的眼睛，假装对前面的抓娃娃机很感兴趣，快步走向那家店。
　　“你不是不喜欢男人么？”
　　“……”羽笙停下脚步，言之平静的语气像是一直都知道。
　　卧槽，暴露了？！羽笙吓的奶茶一松，啪的掉在地上。言之随手捡起扔进旁边的垃圾箱，继续向前走。
　　此时正是街上最喧闹的时候，董黎等人一个字都没听清，就看见羽笙像个傻子愣在原地，奶茶还撒了。
　　言之已经往前走了一段了，董黎拍拍她肩膀，羽笙才反应过来，看言之马上要消失在人群中便赶紧跑过去，拨开路人，拉住言之的手腕。
　　“你……听谁说的？”羽笙微微喘着气。
　　言之一愣，笑道：“看你买的手办啊，我猜的。”
　　羽笙表示不信，又问道：“那我能去牛郎……”
　　言之的笑带了一份威胁的成分：“不能。”
　　后来羽笙只好跟着她们在歌舞伎町随处逛，倒也热闹，就是在酒吧里所有人都在和酒，连秦语凌都喝了杯度数低的酒，只有何羽笙，喝的是橙汁。
　　“你昨晚喝太多了，这两天歇会儿。”程言之是这么说的。
　　回酒店的路上羽笙还怕她误会，强调了一遍：“我买那些手办就是觉得好看，你看我家里有些银魂什么的手办……。”羽笙的底气越来越弱，那枚戒指就是挂在了黑暗之魂薪王的手办上。
　　“不用解释。”言之玩了一天也有点累，用房卡开门就躺在了床上，学着羽笙的样子。
　　羽笙心想我能不解释么，你要是误会我喜欢你怎么办？
　　她没想到的是人家早知道了。
　　

　　☆、第三十九章

　　晚上夜深人静，众人一回酒店就早早睡下了。羽笙的声音又响起：“其实吧，我不是故意解释的，就是想告诉你一声。”
　　“哦。”
　　“……。”
　　就一个“哦”？就不能有点别的反应？
　　“快睡吧，明天要去天空树。”
　　羽笙直到凌晨都没睡着，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怪了，怕言之发现自己喜欢她，又希望言之察觉到。
　　这莫不是精分了？
　　她转过身往言之身边蹭了蹭，黑暗中虽看不太清言之的脸，窗帘缝隙中透过的一丝月光正好照在床上，她看着言之熟睡的面庞许久，心跳莫名加快，轻轻吻在言之额前。
　　这种偷吻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还好这次没被抓包。
　　偷吻完羽笙赶紧背过身，往床边挪了挪。
　　黑暗中程言之睫毛微颤。
　　何羽笙你真没出息。
　　羽笙和言之同时想到。
　　次日一大早，方译又出去谈生意，这次没带徐子晴，她不喜欢那种场合，还是喜欢到处疯玩。
　　上午十点，她们呈升降梯到天空树顶层，东京天空树的高度仅次于迪拜塔，从这可以俯视整个东京。
　　董黎预谋已久，拿着手机跑到窗前，冲她们喊道：“过来拍照啦。”
　　摩羯先走到董黎身边，故意把位子留给羽笙和言之，秦语凌和子晴童荷也挨在一起比着剪刀手。
　　好了，就只剩她们两个挨在一起了。
　　董黎找好时机按下快门，摩羯一看，低声说：“牛批，发博。”
　　其他人也过来看照片，除那两人外同时起哄道：“噫——”。
　　羽笙看了眼后不好意思道：“我不小心的……。”
　　“不小心的眼神就这么有意思啊。”摩羯调侃道。
　　这张照片真的是搞事：所有人都在对着镜头微笑，只有一个人，转头看着程言之，眼神格外暧昧，还带着浅浅的微笑。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俩有一腿。
　　实际上她们真的有一腿。
　　“这眼神绝了……”徐子晴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我脸上是有东西么？”言之在装傻，还把脸凑过去让她看。
　　“没有没有。”
　　言之看她急忙摆手的样子笑了笑，慢慢渡步到塔边，看着窗外高低不平的建筑，和这座塔相比显得格外渺小。
　　程言之这样子像极了一位老干部，游客都在拍照留念的时候只有她静静的站在原地。
　　羽笙以前听董黎说言之初中时就这样，一天就冷着个脸，除非跟很熟的人才会解放天性一下。其他时候就一直保持着高冷人设。
　　后来到高中，她跟着董黎经常去打游戏，渐渐从业余到专业，这倒改变了一点她的性格。
　　羽笙就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边的言之，开始脑补一个留着黑色短发的小女孩，抱着双臂站在教室窗前，目光如炬盯着远方，神色中透着稚嫩，一本正经的对旁边打闹的学生说：“别吵。”
　　羽笙扑哧一声笑了，看言之的眼神又像刚才照片里那样，眼中尽显温柔。
　　总感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言之的注意力从风景上挪开，凭感觉回头一看，正好对上羽笙的双眸，两道目光对视后随即又交错开。
　　一次能装傻，两次言之就装不下去了，当没事人一眼又扭头看向天边那一朵漂浮的云彩，却明显已经心神不宁。
　　“别人都在看风景，她俩干嘛呢？”
　　“你不去当狗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