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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之忙着在厨房做饭，没理她们的互怼。
　　原先只有言之一个人，连做饭都懒得做，不知道什么时候觉得热闹点也好，今天董黎和摩羯就是她叫过来的。
　　她把一盘盘菜端上桌，董黎一溜烟儿跑到桌前坐下，上次喝了言之的解酒汤她才知道言之还有这项技能。
　　开饭前摩羯把羽笙拉到客厅角落里，低声问她：“怎么样，这次出差有效果么？”
　　“什么效果？”羽笙还在装傻。
　　“你不是要把言之当普通朋友么？我看你这是要跟人家绝交的架势。”
　　“……”
　　羽笙看了眼厨房里莫名傻笑的言之，低声说：“……起反作用了。”
　　摩羯一下来了兴趣，满眼放光：“怎么了？”
　　羽笙回想这一个多月里自己做的事，无非就是解放天性，放松自己，除了工作不想任何事，尽量不联系程言之。
　　但奇怪了，这样反而更想她了，无论是在酒吧还是拍写真总会无意中想起她，大概连羽笙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虽然说着要多玩几天，但心里却盼着回来。
　　摩羯看着羽笙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笑道：“我知道了，去吃饭吧。忽然想起来一句话，喜欢一个人嘴上不说也能从眼睛看出来。这句话虽然俗，但很适合你。”
　　羽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心想大概摩羯说的对，在机场见到言之的一瞬间，自己很想冲过去抱住她，就算这是作为朋友很正常的一件事，但还是因为心里的一点小倔强忍住了。
　　“羽笙，吃饭了，你怎么总在发呆？”言之喊道。
　　“因为我……。没什么。”羽笙差点说出心里话，看见董黎和摩羯看戏的眼神戛然而止，乖乖走过去吃饭。
　　

　　☆、第三十五章

　　摩羯和董黎自动坐在一边，把靠近言之的位子留给羽笙。
　　“哎，摩羯咱俩太不容易了，网上和现实都得当助攻，你说……。。”董黎戳着碗里的饭嘟囔道，话还没说完嘴里突然被塞进一块肉。
　　摩羯笑眯眯的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排骨，说：“多吃点，言之做的菜不错的。”
　　“唔……沃羯…。。”董黎嘴里都是肉，口齿不清的冲摩羯竖了个中指。
　　“……”
　　言之和羽笙还没动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们。
　　有一腿。
　　这是两人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接着没理她们低头吃饭。
　　隔了好一会儿董黎才把嘴里的肉都咽下去，她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掐着身边摩羯的脖子，喊道：“你有病吧！特么想噎死我啊？”
　　摩羯面不改色的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对不起。”
　　董黎一下气消了不少，哼了一声没理她。
　　言之：“最近你去哪儿浪了？”
　　“哪儿热闹去哪。”羽笙不停给自己夹菜。
　　“一个人？”
　　“嗯，语凌回学校了。”
　　言之不说话了，给羽笙舀了碗汤埋头吃饭。
　　“我也要！”董黎看到这一幕莫名不服气的喊道。
　　摩羯一皱眉，轻轻拍了下她的头，站起来给自己和董黎舀了碗汤。
　　从何羽笙的角度来看这不就是高冷御姐攻和傲娇软萌受么？刺激！
　　“别看她们了，吃饭。”言之又给羽笙夹了些青菜。
　　之后四人安安静静的吃过晚饭，董黎看起来还想再问点羽笙什么，但被摩羯强行拎走了。
　　“我带董黎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先聊。”摩羯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还没等言之说话门就被关上了，却能依稀听到董黎的喊声：“买个屁！让我进去……”
　　“卧槽摩羯放开我！”董黎一路都在嚷嚷。
　　摩羯力气比她想象中大，也可能是摩羯比她大几岁，董黎下意识的不敢造反。
　　“你今晚怎么事儿这么多？”
　　“助攻啊。”
　　“你没看出来羽笙有心事？”
　　“……没有。”
　　“傻，走吧我送你回家。”摩羯看她消停了才松开揪着她衣领的手。
　　董黎没有反驳摩羯说她傻，大概是默认了：“不是去买东西么？”
　　摩羯朝她微微一笑，董黎后背一凉，这微笑虽然好看但一点都不善意。
　　“回家回家。”该怂还得怂……
　　言之家里一下只剩两个人，一片寂静。
　　羽笙感觉屋子里只剩两个人有点莫名尴尬，打破安静的气氛：“那个，我也先回去了。”
　　“羽笙，干嘛待了一个多月，就一个人。”
　　“我工作多……”
　　“秦语凌早就回来了。”言之扭头看着她。
　　“我，我贪玩儿嘛……”羽笙底气越来越弱。
　　“怎么躲着我？”
　　羽笙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抬起头看着言之，愣住了。
　　言之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一脸不解的看着羽笙。
　　气氛更尴尬了。
　　“我哪有躲着你，最近我谁都没联系。”
　　这句是真话，所有人知道羽笙的消息都是看她的微博或朋友圈。
　　“真的？”
　　“嗯。”
　　怎么有点像一个丈夫向妻子解释自己没有喝酒……
　　“那你先去收拾行李吧，好好休息。”
　　“好。”
　　羽笙还没开门又被叫住了。
　　“等等。”
　　羽笙索性走过去坐在言之旁边，说：“想说什么一次说完。”
　　“一个人不觉得有点孤独么？坐飞机睡过头没人叫你，吃饭去酒吧都是一个人。”
　　其实羽笙本来觉得没什么，她这么一说反倒感觉有些心酸。
　　“你不也是么，之前除了董黎应该没什么朋友吧。”羽笙眼神中暗淡了几分，心想要不是因为你谁原意自己出差这么久。
　　羽笙说对了，她这种闷骚性格确实难交到朋友。
　　两人都戳到了对方的伤口。
　　“下次出差的话告诉我，我要是有空的话……”
　　羽笙顿时眼中涌起一层水雾，身体前倾抱住言之，却不敢抱的太紧。
　　带着微弱的哭腔，羽笙小声道：“我想你……”
　　这三个字和温热的呼吸传到言之耳边，瞳孔一震，本来想安慰的话戛然而止，任她抱着，依稀能嗅到羽笙身上好闻的味道。
　　好闻，言之将下巴放在她肩上，靠近她发丝间。
　　言之瞬间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居然有这种癖好……不，不能怪自己，这姑娘身上真的很好闻。
　　言之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羽笙知道她刚才要说什么，从机场见到她就开始忍着，吃饭的时候眼神也有意无意的往人家身上飘，就好像贪婪多看她的每一眼，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本来想对她说好多话，可等抱住了只能说出三个字，羽笙倒是觉得这个三个字比自己想好的一大篇话简洁多了。
　　她忽然感到言之的脸颊蹭在自己肩上，心里又是一动，抱着这个人莫名的很安心，反正比自己独自待在酒店大床上好多了，也比在酒吧人群里身体互相摩擦着跳舞温暖。
　　可能言之倒杯水都能让她心跳漏一拍。
　　房间内又陷入了寂静，带着一分暧昧。
　　“以后出差我有空的话就去陪你。”许久，言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
　　羽笙这才松开抱着她的手，起身微微仰着头。
　　言之看到这一幕笑道：“你要是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以试试倒立啊。”
　　“我没哭！”
　　“……行你没哭。”反正言之是看到她发红的眼眶了，又说：“回去休息吧，过几天还要出差去日本”。
　　羽笙转过头看着她，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
　　“我陪你。”言之说。
　　“嗯。”羽笙点点头推门走了。
　　晚上九点，羽笙一进自家门就靠在门上捂脸思考：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看她也没啥反应，没事儿朋友间抱一下说点这种话应该没事……嗯，没事。
　　羽笙起身开灯，愣住了。
　　家里不像走之前那么乱，又被她收拾过了。羽笙看见自己家里干净的出奇，自己平常是个很不喜欢收拾屋子的人，以前摩羯偶尔来随便收拾一下，像程言之这么走心的邻居不多了。
　　何羽笙盯着空荡的房间嘴角微微上扬，行李都懒得收拾，直径走进自己屋内，扭头看了眼手办上挂着的钻戒，自从她把戒指挂在那里每次进屋都会下意识的看一眼，她不知道言之收拾房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
　　钻戒在灯光下散发着点点光芒，羽笙有点后悔把它摘下来，毕竟是程言之亲手戴上的，但也没办法，戴这么闪的戒指工作怕是怎么也解释不清了。
　　羽笙不禁脑补了下画面：“呦，速度真快，谁送你的戒指？”
　　“没谁……你们不认识。”
　　“是不是哪个ser？”
　　“就，那个游戏主播程言之……”
　　羽笙傻笑出了声，想象真美好，但也就只能想想。
　　躺在床上呆了会儿，嘴角还带着笑意，这种时候还是给摩羯打个电话分享下。
　　“我跟你讲……”
　　“有事儿快说，我现在有事。”
　　隔着电话都能听到摩羯那边炭火烤肉的滋啦声。
　　“……刚才没吃饱么？”
　　“哎你等会儿，很烫。”摩羯略带着急的制止了什么，根本没理羽笙，一阵碟子和碗筷的轻微碰撞声，摩羯才想起来还打着电话：“哦，是董黎没吃饱。”
　　“摩羯你变了，你以前没这么对过我的，那你们不试试么？”羽笙都有些惊讶，她认识的摩羯不是那种谁想去吃夜宵就带她去的人，哪有这么宠。
　　“没熟呢！等会儿。”
　　“……”
　　“拉倒吧，我当她……”
　　“兄弟？”
　　“不，我当她女儿来看。”摩羯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
　　这个理由羽笙倒是可以接受，摩羯比董黎大概要大出四五岁，大概是最近母爱泛滥了……
　　“哦对，你们刚才走后，我和言之……。”
　　摩羯刚听到前半句，就毫不犹豫的按了免提，放在桌子中间，示意董黎不要说话　，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我一冲动就抱人家了，还说什么我想你啥的，怎么办？”羽笙小心翼翼的说道，回忆刚才的画面，丝毫不知道这段话已经被外放了。
　　“我去你都说了还纠结啥啊！”董黎着急咽下一块肉，激动的大喊，接着就噎住了。
　　“……”
　　摩羯默默叹了口气，给董黎递了杯水，关闭免提把手机拿到耳边。
　　“你特么把免提关了。”
　　“关了。你对她说的话是真心的么？”
　　“大概吧。”
　　摩羯得意一笑，说：“这事你自己想，我先吃饭了。”
　　电话被挂断了，羽笙后悔打了这个电话，既没得到建议还被喂了一把大概是狗粮的东西。
　　某烤肉店，董黎喝了两杯水，捶着胸口说：“她……咳，怎么说的？”
　　“就是来问建议的，感觉她在这方面从没清醒过。”
　　“谁像你，什么时候都理智，让人觉得你有病。”董黎一下没收住话，脱口而出。
　　“……你也觉得我有病？”摩羯停下筷子，抬头笑着盯着她。
　　董黎感到一道威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停下筷子，抬头果然看见了那种熟悉的笑容。冲她挤出一个微笑：“哪有，我觉得你可爱死了。”
　　“嗯，吃饭吧。”
　　凌晨，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羽笙还在收拾行李，一件件衣服往外扔，箱子马上就空了，她一看短信：
　　摩羯：过几天要去东京，那你行李就不用收拾了。
　　我日……　　　　
　　

　　☆、第三十六章

　　凌晨，天色微微发亮，街上的车偶尔驶过几辆，车灯和街灯相交辉映。
　　街道上站着一个穿白衣的女人，抱着胳膊四处张望着什么，眼中满是倦意和不耐烦，隔一会儿就打个哈欠，头发有些凌乱，一看就是睡到一半强行被拽起来的。
　　“哎干嘛要这么早起床……困死了摩羯怎么还不来…。。”羽笙后悔订了凌晨档的电影票。
　　远处一辆熟悉的黑色越野车车速明显较慢，朝羽笙的方向驶来，停在路边。羽笙赶紧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
　　能感到摩羯在硬撑着，提起精神开车。
　　“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点叫我出来看电影。”摩羯的声音带着满满的幽怨。
　　“除了你我还能叫谁啊，谁敢这个时候跟我去看恐怖片？”
　　“程言之就住在你隔壁，你连看电影都怂？”
　　“不是，她不敢看恐怖片。”
　　“哦，没想到啊，她胆子这么小。”摩羯内心释然了些，看来她还是有正当理由的。
　　“还有凌晨人家睡觉呢，叫起来不好，她这两天都是晚上直播挺累的。”羽笙又补了一句。
　　“……”
　　摩羯觉得应该是何羽笙变了，她做什么都会迟到，飞机票会丢，反正总让人觉得不放心，现在居然变得有点细心，不对，是对某个人变得感情细腻了些。
　　两个没睡醒的女人慢悠悠进了电影院，里面没几个人。羽笙暗叹摩羯简直职业病，困成这地步还能装作清醒的去买了一桶爆米花，看起来特精神。
　　“快走啊，要开始了。”摩羯拽着羽笙，她都快靠在墙上睡着了。
　　一号厅，这个场次只有她们两个人，以前摩羯经常陪着羽笙看恐怖片，每次都有包场的既视感，习惯了。
　　片头阴森的背景音乐一响起，羽笙就彻底精神起来，不是被吓的，是每次看恐怖片的莫名兴奋。
　　身旁的摩羯，灯一暗她就歪头睡着了。
　　巨大的荧幕忽然黑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蓦然出现，紧接着一阵尖叫声和呼救声响起，让人后背发冷。那双眼睛微微弯起，似乎是在笑。
　　羽笙瞬间觉得这电影应该还不错，拍了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
　　刚把手机放下就瞥到左边一个黑影闪过，羽笙回头一看，一个男人在她们正后方坐下。
　　原来凌晨真的不只有她们来看恐怖片。
　　羽笙心思飘得越来越远，感觉注意力不在电影上，而是身后那个男人，羽笙心跳莫名加快。
　　身后那人忽然冷笑一声，低语说了一句什么没听清，吓的羽笙赶紧晃了晃摩羯的胳膊，低声道：“后，后面有人……”
　　摩羯又被吵醒了，不满道：“你连恐怖片都敢看，有个人怎么了？”
　　“不是啊，那男的他……”羽笙词穷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在椅子上一言难尽的动作。
　　“啧。”摩羯皱着眉回头看着那人，说：“喂，都睡觉呢，能不能别说梦话……还打滚？”
　　“对不起啊，我以为失眠来电影院睡觉的只有我一个呢。”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歉意的点点头。
　　摩羯转过身，警告的指了指羽笙，威胁她要是再敢叫醒自己的。
　　羽笙安心看完后半部分电影，除了那男的偶尔打呼噜，整部片子没什么飙血的片段，这电影挺好的。
　　出字幕的时候羽笙拍醒摩羯，顺带叫醒后面的人：“大哥电影完事儿了！”这一喊把两个人都惊醒了。
　　她们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摩羯看看时间，说：“回去睡觉吧，以后别叫我。”
　　“哦……。”羽笙困的不想说话，作什么死熬夜看电影啊……。　
　　早上，言之醒来无意间看到羽笙发的朋友圈，凌晨三点多……。这姑娘是不是又犯病了？
　　言之睁大睡眼朦胧的双眼，看见照片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吓的赶紧把手机扣过去，大早上就受了惊吓，言之躲在被窝里缓了半天，心脏噗通噗通的跳。
　　许久，言之慢慢打开手机，闭着眼退出微信界面，想问羽笙一个不关她事的问题，犹豫了一下还是算了，免得让人家以为自己有毛病……
　　在床上表情呆滞的坐了一会儿，猛的坐起来。
　　别以为程言之表情呆滞就是她傻了，可能在她已经脑补了一部大片。
　　接着把窗帘都拉上，门关上，让家里不透进一丝光线。接着内心忐忑的打开电脑，搜索一部口碑还算好的恐怖片，整个人蜷缩在椅子上，刚看了不到五分钟就忍不住移动鼠标看眼进度条。
　　“哎……”言之扶额坚强的看下去。
　　终于到了出字幕的时间，这期间言之似乎是被吓习惯了，又找了一部恐怖片继续看。
　　这一整天程言之除了吃饭去卫生间基本都在看恐怖片，直到晚上才关上电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就算现在真的蹦出鬼或听见惊悚的尖叫声她也能冷静的开个直播间。
　　达到目的了，可以休息了……
　　言之想了想还是叫董黎过来一趟比较好，看了一天感觉内心有点阴影呢……
　　半小时后，一阵急躁的敲门声，董黎心不甘情不愿的来了，一进门就嚷嚷道：“我说你真是怂爆了，何羽笙离你才两米，你特么非得大老远叫我来？说吧又咋了……”
　　虽然有点难烦董黎的啰嗦，但让言之感到安心了不少。
　　羽笙和言之都没注意到，尽管两个人住的很近，但有些事宁愿叫其他人也不愿意打扰对方，大概是这两个人都很怂？
　　“我看了一天恐怖片，找个陪我下。”
　　董黎的关注点转移了：“你不是从小最怕看恐怖片么？干嘛想不开虐自己。”
　　言之给她倒了杯水：“你看羽笙的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