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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阁主有病-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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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卿几人脸色大变:“怎么会?!”
    如果闻墨弦猜的不错,那必然是心昔阁出了叛徒。闻墨弦的身份一直是绝密,阁中真正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几个堂主副堂主,因此也就这些人晓得他们会在中秋之前来苏州找闻墨弦。可这批人都是闻墨弦亲手培养的,难道会有人出卖她?
    晓得他们想什么,闻墨弦抿了口茶:“我亲手挑的人,不会有人背叛我。而且那批人只是跟着你们,而苏州城内并没有动静表明有人在找我。若是他们反叛,怕是直接就可以找到我了。我到觉得这个人知道我的存在,晓得你们会来看我,却并不知道我是谁。”
    苏望几人顿时陷入沉吟,随即脸色有些难看。阁内知道他们会定期会见阁主的人,也只有寥寥数人,几乎都是他们近几年尤为信赖之人,对于阁内的事知晓得不少,一但真有人反叛,后果会很严重。
    闻墨弦说完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那不见一丝波澜的脸却隐隐透着一股寒意。她缓缓抬头扫过几人的脸,低声道:“我曾说过,我不强求他们替我卖命,如果想要过安居乐业的日子,随时可以安然离去。可一但选择留下来,我要的就是绝对的忠诚,我可以容忍犯错,却不能容忍背叛。月卿,白凌,你们失职了。”
    闻墨弦一向温和,可是她们却从不敢触及她的底线,经历过如此多磨难的人,再怎样温和,一旦认了真,更让人胆寒。闻墨弦声音虽依旧缓和,其中含着的淡漠却是分明。白凌和月卿脸色一变,起身跪下,急声道:“阁主恕罪!”
    苏望和苏启也跟着跪下:“属下也有疏忽。”
    顾流惜欲言又止,怕闻墨弦太过生气,却又不想干预她的决定。
    “起来。”闻墨弦语气平淡无波,却是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违逆的压力。
    白凌几人对视几眼,忐忑地站在一旁。
    “我并非要追究,只是让你们莫要太大意。这种事我不想再看到下次!立刻传信各地阁内众人,提高警惕,除了玄武令,其他指令一律作废。将所有可疑之人的相关信息全部给我,暗中密切追踪,一个都不许漏!”
    白凌正了正神色,恭声道:“是!”
    闻墨弦顿了顿:“还有,继续盯着冥幽教和名剑山庄,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落霞楼最近不安分,既然若君同他们交手了,那就让暗影堂,好好会会那所谓的,不死不休的杀手们。”
    苏望忙点头应了,白卿却有些担忧:“阁主,那您的身份怎么办,要不要派人暂且干扰他们的视线。”
    “不急,想来他们也是云里雾里,就让他们去找吧。如今一切都已妥当,即使完全摊牌也无所谓。我给他们备了一场大戏,至于能唱到哪里,就看我们谁快了。”闻墨弦眼里含了丝笑意,不过却没有一丝温度,一贯温润的人,此时却似裹了一层冷芒。
    苏望几人自然察觉到闻墨弦那股冷意,他们筹谋数年,一直隐而不发,如今总算能真正一展身手,方才那股压抑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几人异口同声道:“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闻墨弦拨了拨琴弦,不急不缓道:“按目前形式来看,好戏开场前,可以先热热场。你们一路赶来怕也乏了,先让苏彦带你们去歇息,阁内的事,明日再一一说与我听吧。”
    眼看着气氛终是缓和了,苏彦忙接口道:“主子先回去休息,我和白凌他们先顺顺最近要他们查得一些事。”
    闻墨弦点了点头,此时船已然靠岸,一直听着她们对话的顾流惜起了身,伸手摸了摸她的手,依旧冰凉,忍不住替她紧了紧披风,朝苏望几人点头辞行。
    闻墨弦眉眼柔和依旧,有些冷然的神情似乎只是众人的错觉。转身欲要同顾流惜下船,走了两步,闻墨弦却是停下了步子,转身淡声道:“既然你们几人都在,我便想提一个要求。”
    白凌几人听言,具是凝神看着她。
    闻墨弦低头看着顾流惜握着她的手,正色道:“无论日后何种状况,也不论我在与不在,只要你们还认我这个阁主,如何对待我,便如何对她,可以么?”
    月卿几人具是一惊,顾流惜捏紧了闻墨弦的手,低喊道:“墨弦!”
    闻墨弦示意她不要开口,月色下眉眼略显寡淡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小便跟着她的几个人,话语中不带强迫,不带命令,仿佛只是朋友间一句嘱托,却压得几人心头发紧。闻墨弦这话意思分明,与其说是要几人同等对待顾流惜,不如说是希望心昔阁在她死后,也能庇护顾流惜。
    非是闻墨弦悲观,只是对于在意之人,她总觉得所有的谋划都不够周全,她只能在事情还未发生前,考虑到所有最坏的结局。
    月卿分外复杂地看了眼闻墨弦,又盯着还有一旁神色压抑低沉的顾流惜,随后闭了闭眼。
    几人沉默半晌,最后苏望勉强开了口:“阁主,苏望这条命是您给的,无论怎样,只要是阁主所想,苏望万死不辞!”
    白凌几人神色有些苦涩,随后敛眉齐道:“阁主所想,万死莫辞!”
    闻墨弦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多谢了。”
    转身跟着顾流惜踏上湖岸,那单薄的身影依旧清雅秀美,在身边之人的陪伴下,终是少了往日的孤寂,一路缓缓融入夜色之中。
    
    第54章
    
    一身素衣的月卿站在船头,一直看着她们逐渐远去,眉眼间无法抑制地涌上一抹苦涩和疼痛,这人终是寻到了她想要的人,不用再同以往一般独自忍受,可她此时却不知该悲该喜。
    白凌素来带着调笑的脸上,此时也是一片凝重叹惋,看着月卿低声道:“阿月,莫要再执念了,阁主……”
    月卿转过头,看着具是忧心忡忡看着她的几人,淡淡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满是苦涩:“我晓得,其实我也从未奢望过,只是忍不住啊。她这样的人,与我而言只能是信仰,我没办法拉她下凡尘。可是看到总是温润淡然的好似无欲无求的人,因别人而愉悦,甚至一再为她做些她从不会做的事,我……我还是会嫉妒。”
    苏望有些无奈,月卿的心思他们早就知晓了,毕竟他们虽也很关心阁主,却不像月卿恨不得日日知晓她过得如何,身体怎样。费尽心思寻些奇珍异物,就盼着阁主能欢喜。
    想必阁主也并非不明,只是不点破罢了。月卿也不曾想过有所回应,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打理心昔阁,不敢靠得太近。今晚怕是一时抑制不住,这才有些过火了。
    此时他到是庆幸得了阁主心的是那个惜儿,而且这些日子的所闻和方才顾流惜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否则,依照月卿对阁主的感情,怕是会节外生枝。
    月卿抿了抿嘴,回头看了眼几人,笑得坦然:“但只要是阁主的选择,我不会多做它想,只要她开心,我也不会再失分寸,你们放心吧。”
    这厢顾流惜一直沉默地陪着闻墨弦,对于之前闻墨弦的那番话语,她不知如何去面对,这话题于她而言,永远是个沉重的枷锁,摆脱不掉。
    闻墨弦却是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转头盯着她,低声道:“惜儿。”
    顾流惜停下步子,回视着她,却依旧未出声。
    闻墨弦笑了笑,低头握着她的手:“我方才那番话,并非是觉着我会走上那一步,只是总觉的不放心,这才有此一言。我同你说过,我不会轻易放弃,也晓得我的身子也并非没有转机。只是我的状况我自己清楚,我不想哄骗你我会一直陪着你,也不想你倾注太多希望。我会和你一起努力谋求可能的生路,可是有些结果我们还是要接受,因着这世间许多事,我们只能做到尽人事,知天命。”
    看着顾流惜略微发白的脸,闻墨弦顿了顿,抬手抚上她的脸,神情间温柔依旧:“所以无论如何,不要因着我放弃你的人生,不管结局怎样,我都想你能好好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对么?”
    顾流惜眼圈发红,眼里酸的不行,看着近在咫尺的闻墨弦,点了点头。
    看她这个模样,闻墨弦也不好受:“我知道你难受,也不想自以为是的强逼你,所以最起码,做好我们人力所及的一切,剩下的,交给天意,好么?”
    顾流惜仍是点头,却是伸手抱住了她,抱的很紧,很紧。
    闻墨弦垂了眸子,掩去满眼的复杂。当初她想过挣扎,却奈何对于这个自小便羁绊已深的人,她做不到全然不顾。对于其他人的感情,她可以理智到不近人情,可是一旦她动了心,她便没了理智。
    明知道她这个样子给不了顾流惜无忧相守,明知道顾流惜会担心受怕,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抓住她。其实她是自私的,她察觉到了顾流惜一心相随的心思,可她却不愿她如此,所以明知道触及这个话题,顾流惜会痛苦,可是她仍会时不时去剖开它,一点点让这伤疤腐烂结痂,直到有一日她能真正承受,那个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局。
    其实顾流惜也察觉到她的心思,虽说她们真正待在一处的时间不长,可是似乎是上天注定,她与闻墨弦之间有种出乎意料的契合。无论她想什么,闻墨弦总能感知到,同样闻墨弦那些心思她也能猜透。
    其实很多情绪她一直努力压抑,因着她明白自己的担忧害怕都会影响到闻墨弦,更怕闻墨弦觉得自己同她在一起会痛苦。所以只要是闻墨弦所想的,她便会去做,她想自己看透,自己便努力看透,反正自上一世她决定陪着闻墨弦同去之时,她的生命便已然同她绑定,既然是注定了的,她也无需多想,倒不如豁达一些,如闻墨弦所言尽人事,顺天命,也让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更开怀些。
    就这般,心思各异的两人,在这星光夜色中,坐在马车上,一路伴着车轱辘碾过的轻响,回了苏府,那些苦涩沉重俱都埋在心底。
    翌日,顾流惜起床练剑,正练到薄汗微醺,就见闻墨弦倚着门看着自己。此时已然是入秋时节,早晨的墨园透着一股凉意,看到她只穿了一件夹衣,顾流惜忙收了剑,掠了过去。
    闻墨弦见她绕过自己,径直进了房,忍不住勾了一个笑弧。
    拿着一件外衫的顾流惜见她笑,忍不住瞋了她一眼:“笑什么笑,晨间凉得紧,不晓得多穿件么?”
    闻墨弦伸着手,任她给自己穿衣,低垂着的眉眼间,笑意却是越发浓。
    给她系好结带,抬头瞥了闻墨弦一眼,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时辰到了,该用早膳了。”
    闻墨弦点了点头,轻声道:“今早想吃什么?”
    顾流惜替她理了理鬓角的一缕发丝,随意道:“你定便好,我都喜欢。”
    “那便备些小笼包,还有粥膳。你看你,练得满头的汗,先去洗漱吧。”
    被她这么一说,顾流惜也发觉自己身上有些黏腻,抬手闻了闻,总觉的一股汗味。想到自己方才靠的这般近,顾流惜脸有些红,忙退开了些,嗫嚅道:“我一身汗味,熏到你了。”
    闻墨弦笑得开怀,却是伸手拉过她,在她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最后煞有介事道:“不熏人,香极了。”
    被她那动作话语弄得满脸通红,顾流惜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慌忙往房间跑:“我……我去沐浴!”
    闻墨弦低低笑着,不急不缓地出了墨园,让紫苏她们准备早膳。
    用过饭,闻墨弦如往常一般喝了药,一旁心疼得紧的顾流惜忙不迭拿了蜜饯塞进她嘴里,又让她漱了口,替她顺背。
    闻墨弦的药都是苏若君提前写好的药方,按着时间不断在换,最近这新药尤为苦涩难闻,而且苏若君提醒过有些伤肠胃,本就脾胃虚弱的闻墨弦喝这药很是难受。昨日喝了一碗吐了小半碗,差点把顾流惜急死。而这药又是服用炎心草后必须要服得,即使难受,顾流惜也不敢让她停了药。
    看着闻墨弦不自觉皱着眉,紧抿着唇,压抑着恶心感,顾流惜心里拧着疼,可是除了这些小事,她什么都帮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
    过了半晌,闻墨弦终是忍住了没吐,偏头看到顾流惜那模样,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伸手摸了摸顾流惜的手:“也只是喝的时候有些恶心,这些年喝了许多药,这并不算难喝,而且平日也没什么,你莫担心,我好多了。”
    顾流惜听得心里越发酸疼,闻墨弦病了十年,这些苦涩的药几乎都是当水喝,可是再怎么习惯,这药的滋味也不可能好喝啊。
    伸手拿了帕子,替她擦掉唇边的水渍。手指不慎触到柔软的唇瓣,那微热轻软的触觉,让顾流惜手指瑟缩了下,心里有些发颤。这种情绪夹杂着心里的心疼爱恋,让顾流惜有些把持不住,手指轻移抚上闻墨弦的唇角。
    她这般举动还有眼里掩不住的炙热,让闻墨弦眸色沉了沉,只是当顾流惜唇贴上来时,她似想起了什么,别过头含糊道:“有药味。”
    顾流惜难得的胆大一回,跟着凑过去,呢喃道:“没关系。”
    唇齿贴合间,热度一瞬间席卷全身,事已至此,闻墨弦也顾不得了,伸手揽住她的腰,全神投入到这场突如其来的亲昵中去。大抵是恋人间的亲密具都是无师自通,有过几次亲昵,这时两人都不在如以往一般生涩,气息交融间,缠绵缱绻。
    顾流惜今日更是鲜少的主动,一点点描绘着对方的唇,舌尖依旧是那让她心醉神迷的甜美味道,初始杂糅着药味的苦涩,融在一处,很苦,也很甜,让她的心跳地越发激烈。一点点扫荡舔舐,意图祛除她那残留的苦涩,直恨不得融到对方体内。别说是苦涩的药味,哪怕是毒药,顾流惜也甘之如饴。
    两人这厢意乱情迷,却没察觉到墨园那入口处,月卿和苏望两人怔愣的模样。
    月卿脸色有些灰败,直直的看着那合欢树下,相拥亲吻的两人,那画面很美,却犹如一把烈火,直接将她灼的疼痛。
    直到苏望回过神,迅速拉着她退下,那人方才情动的模样依旧烙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一直觉得那人温柔,总是温和如玉,即使是生气也从不会流露阴沉,可是方才她才知道,那不过是她面对所有人时的模样。
    当她亲着顾流惜时,那种模样是她不曾见过的,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温柔,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生生能叫人溺毙。透着樱红的脸上,那种满足而带着羞涩的神情,她以为,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淡然的不似凡人的人身上。
    双手渐渐握紧,将所有的心思悉数埋葬,看着满脸担忧的苏望,她扯出一丝笑意。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这人不可能属于自己,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她身边,替她完成她所想做的事,如此也算全了自己的情。
    两人静默地远远站着,顾流惜依旧无心察觉这些,注意着闻墨弦的反应,在她有些憋喘时轻轻移开唇。只是心中眷恋着不愿离开,她松了松,复又轻轻触着那柔软,两人的唇相触分开,复又轻碰,直至心中绮念平息。
    两人抵着额头靠了许久,那股冲动散去,顾流惜这才觉得羞赧,红着脸看着眸子亮晶晶看着她的闻墨弦。
    坐直身子,闻墨弦颇为回味的舔了舔唇,看着顾流惜轻笑道:“日后喝药可不可以不吃蜜饯?”
    顾流惜看她那副表情,怎么听不出她话中意味,又羞又窘,生硬道:“想都别想!”
    闻墨弦似乎有些蔫,收了笑,颇为委屈地看着顾流惜。
    一向成熟稳重的人此时罕见得有些幼稚,而且那双秋水剪瞳直直地看着她,让顾流惜实在耐不住她这副模样,一时间竟是没了半分坚持,脑子一热,张嘴勉强吐了半个“好”字,却是被两个齐声见礼的声音打断。
    “属下见过阁主,流惜姑娘。”
    
    第55章
    
    顾流惜脸色一僵,忙敛了神色,对着两人笑了笑,目光移到一旁的闻墨弦脸上。
    她那可怜巴巴的模样早就不见半丝踪影,依旧是眉目清华,神色恬淡温润。
    温和地看了眼月卿和苏望,闻墨弦开口道:“用过早膳了么?”
    苏望听到闻墨弦问话,笑道:“已然用过了,白凌和苏启去应付落霞楼那些人去了,我和月卿想着过来跟您说下最近您让我们查得一些事。”
    闻墨弦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
    “先说说孟闲庭的事,查到些什么?”
    苏望正了脸色,沉声道:“原本孟闲庭的事在当年也算是轰动一时,当时想要了解内情的人并不少,那么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多少也该有人了解一二。可是千机堂开始查时,就连江南镖局那老一辈人,也套不出不到半丝内幕,而且当时参与那趟镖的人也都死的死,失踪的失踪,那件事几乎成了一个谜。唯一知道的是,孟闲庭出事的地方在沧州城外十里处的山谷,当时他的妻儿也同他一起回老家探亲,最后具都丧命。”
    顾流惜想着楚远山的话,点了点头,当时他的确是在那救得二师兄。
    闻墨弦拢了拢眉:“就这些么?”
    月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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