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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卫天璇不带感情地回复道。

　　　　“我可以问你一个偏私人的问题吗？”赵怀远又发了一句话。

　　　　“不行。”

　　　　“女神，网上传说你跟宁绮的事情，是真的吗？你们是一对儿吗？”

　　　　感情她的拒绝没有什么用，该问的话还是问出口？卫天璇腹诽了一句，要是别的她不乐意回答，但是这个嘛——她卫天璇致力于澄清自己跟宁绮的关系。斟酌了片刻，她回复道：“都是假的，子虚乌有！不能信！”

　　　　赵怀远：“那就好。”

　　　　好什么好？这跟你有关系吗？卫天璇瞪着那拿自己照片当头像的人，翻了个白眼。将聊天记录给删除了，一抬头正对上宁绮那双幽深的眼眸。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看的？她看了多久？卫天璇被她盯得浑身发毛，又往沙发的边缘挪了挪。

　　　　“赵怀远他对你有意思。”宁绮慢悠悠地开口道，“在剧组里的时候，他也问过我你的事情。他的长相和演技都不错，粉丝群众不亚于赵天伦。”

　　　　“哦。”卫天璇淡淡地应道，依旧不在状态。沉默了半晌后，她出声打破了这片突然间变得诡谲的氛围，“姓赵的人，都这么奇奇怪怪的吗？”

　12。过气演员的大小姐（十二）

　　　　“是的吧。”宁绮迟疑了片刻后才应道，“所以要远离姓赵的男人。”

　　　　“你这话是对自己说得吗？”卫天璇笑了笑，她拉着宁绮的手臂，眼眸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你跟赵天伦那渣男是怎么在一起的？虽然那张脸很小鲜肉，可是圈子里的小鲜肉不止他一个啊。”

　　　　“你以前问过类似的。”宁绮懒得搭理八卦的卫天璇，抄起了一本书就压在了她的脸上。

　　　　*

　　　　同居的生活很平静，没有那么多鸡飞狗跳的闹剧，系统对危机的提示声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响起来，这让卫天璇有些懈怠，只想在被窝里一觉睡到日上竿头，而不是跟着宁绮东奔西跑。在放弃了演员这个职业的时候，才知道一觉睡到自然醒是多么美妙——当然前提是宁绮也没有工作安排，要不然她也会被无情地扒出被窝。

　　　　“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吗？天气越来越冷，你自己过去就好了嘛。”卫天璇闭着眼睛说话，身体软得像是面条，没有宁绮的支撑，整个人又滑到了温暖的被窝中，甚至还掖了掖被子，将自己的脑袋都给盖住。

　　　　“……”宁绮的目光沉了沉，她打开了窗后又折回了卫天璇的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在被窝中耸动的一小团。可是她到底是低估了卫天璇，那缩成一团的人，半晌没有大动静，似是又进入了梦乡中沉沦。“你出不出来？”

　　　　无人应答。

　　　　宁绮索性一扯被子，将缩成团的卫天璇给揪了出来，揉了揉她乱七八糟的头发，又狠下心将自己发凉的手深入了卫天璇的睡衣里。这紧贴着肌肤的凉意蹿上心头，瞬间便唤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下意识地反抗动作也只是将宁绮的手给拉了出来，顺便一个翻身将她牢牢地压在身下。卫天璇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不对啊，你今天不是没有日程安排吗？为什么还要闹醒我？”

　　　　“你跟我出门去。”宁绮蹙了蹙眉，淡声道。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半晌后才松开。

　　　　“不要。”卫天璇拒绝的声音很果断，她趴在了宁绮的肩膀上，将她当做被子似的拱了拱。

　　　　有了之前的经验，宁绮对付卫天璇自然是有法子了，她的手顺着睡衣滑入，贴在了卫天璇的腰上，就不相信，这样的情况下她卫天璇同学还不能清醒。

　　　　“……”卫天璇揉了揉惺忪的双眸，她开口道，“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是问还是不问。”

　　　　宁绮哼了一声道：“不问。”卫天璇只被寒意刺激得打了个激灵，倒是她的手渐渐地变得温热，暖洋洋的像是搁置在火炉前。宁绮有些不舍得抽回自己的手，她垂眸看卫天璇的神情，似乎是没有抗拒和不满。

　　　　“好的，那我就问了。”卫天璇只听自己想听的话，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女人啊？”

　　　　宁绮哼了一声道：“何以见得？”

　　　　卫天璇笑了笑道：“看你的手见得。”

　　　　宁绮道：“感觉怎么样？”

　　　　卫天璇应道：“只要对象不是我，那还可以。”她慢慢地将宁绮的手从自己的睡衣中抽出来，她这下子瞌睡虫都被驱散了，真清醒的不得了，亲爱的系统君怎么不提醒她会有这个危险？其实世界女主才是最危险的人吧？女主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金手指，为什么要拉自己垫背啊？宁绮的脸上始终带着那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得卫天璇犯怵，一颗心怦怦的跳动着如小鹿乱撞，太不听话了！直到把宁绮的手拉出来，卫天璇才松了一口气。

　　　　“你今天不是打算出门吗？怎么还不走？”卫天璇努了努唇，示意宁绮先离开自己的房间。哪里知道这位小祖宗双手环胸，站着不动了，挑了挑眉显然是要留在她屋里。看换衣大戏吗？卫天璇翻了个白眼，直接抄起了衣服走进了浴间。

　　　　宁绮原本是打算会老宅一趟的，听说宁罗偷偷从国外回来了，大约是听了与沈冰河相关的八卦绯闻，还跑到他暂时下榻的额酒店去闹腾，将老爷子气得够呛，差点儿一口气接不上来。老头子怎么说都是父亲，还有家产的分割呢。可是在深思后，宁绮又改变了主意，让那几位闹腾，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要不然战火燃烧到她的身上，老爷子保不准对她进入演艺圈的事情指手画脚。

　　　　于是等卫天璇做好各种准备出来的事情，宁绮没有任何要动弹的迹象，甚至还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真是可恶啊，是存心不让她睡觉吗？

　　　　“不出发？”卫天璇问道。

　　　　宁绮蹙着眉唔了一声，片刻后秀眉一挑，轻快道：“明天去吧，你继续睡觉吧。”

　　　　瞌睡虫都已经被送到十万八千里子子孙孙都死了n代了，她大小姐就一句不去了，让她继续去睡觉？拿什么去睡？一大罐安眠药吗？卫天璇望着宁绮，满脸不可思议，要不是侠义值稍稍上涨一些，她可能当场就把宁绮按在沙发上毒打一顿。

　　　　——为什么会涨？我做了什么好事请吗？

　　　　有的事情还是要问个明白的。

　　　　——这狗腿子系统还真是让人开心，明明以前说得那么正义凛然，可现在，难不成是被谁偷偷地篡改了系统？还正道栋梁呢，是女主的栋梁还差不多。

　　　　卫天璇在心中默默地呸了一口，既然收拾好了，宁绮不出去那她就自己出门。三五个好友还约不上吗？结果还真是约不上，最后只有陈恩一个人同意出来厮混。那姐妹啊，卫天璇可没有忘记被这位姐妹送到宁绮身边的仇。

　　　　陈恩打扮得就像是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走到哪里都吸引人的眼球。卫天璇跟她站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有些后悔，因为她只戴了一副墨镜，八成是被人认出来了，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拍照的？出来玩还要被人当猴看，卫天璇可受不了，撺掇着陈恩开了间包厢，四面安安静静地才觉得畅快几分。

　　　　卫天璇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开口道：“我说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可以玩的？斗地主都缺一号。”

　　　　“你满脑子的斗地主，姐妹，能不能上进一些。”陈恩指着卫天璇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是卫天璇的铁粉呢，之前发生八卦的时候都想亲自上阵替她手撕那个渣男，没想到宁绮主动提出来，说让她来摆平。这事情之后，还以为卫天璇会借着这热度，重新出山呢，哪里知道拍拍屁股走人了，她卫某人还真是有追求。

　　　　“那你来说说上进是什么？”卫天璇睨了陈恩一眼。

　　　　陈恩道：“我喊了一个哥们一起来玩，刚好三个人凑一桌。”

　　　　卫天璇一听惊着了，再想想陈恩的德行，还真的很有可能。她已经做好了拎包就走的准备，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问上一句：“谁阿，别是宁绮吧！”

　　　　“你有本事当着大小姐的面叫她哥们或者兄弟。”陈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应道，那眼神活像是看个傻子。

　　　　只要不是宁绮，卫天璇就放心了，她舒了一口气，又问道：“那是谁？”

　　　　陈恩神秘一笑道：“是个小鲜肉，不久前认识的。”陈恩虽然不是圈子里的人，可到底是个富二代，手中的人脉广着呢，认识一些小明星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卫天璇对男男女女都提不起什么欲望，哦了一声便算完了，只不过她没想到来的人是一个她曾经认识的。

　　　　有点问题的赵怀远。

　　　　宁绮让她远离的赵怀远。

　　　　“怎么样，挺帅的吧？我看你们两——”

　　　　说了半天，感情陈恩是拉皮条来的。

　　　　“我不喜欢男人。”卫天璇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你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那你喜欢人兽？”陈恩惊异道。

　　　　卫天璇喃了喃唇，无声地说了个“滚”字。

　　　　这一男两女在包厢里能够做什么？唱歌、喝酒、打牌？卫天璇谨记宁绮吩咐的话，其实在看到赵怀远的第一眼，就有想要离开的冲动，可是这位偏偏不懂眼色，一直在尬聊。在微信上早就没有交流，这个人也不过是一个擦肩而过的过路人罢了，谁知道会有见面这一出。

　　　　“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吗？女神你把我拉黑了。”

　　　　赵怀远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卫天璇一惊，下意识便回应道：“我没有啊。”微信中有很多讨厌的人，不过碍于情面，她不会随便将人拉入黑名单的。

　　　　赵怀远笑了笑道：“那我给你发消息都发不出去。”

　　　　自己没有做过手脚，能够碰着手机的就只有宁绮了，可能是她干的？卫天璇拧了拧眉，漫不经心地应道：“兴许是我家的宠物不小心触摸到了屏幕，拉黑了。”

　　　　“是这样吗？那我可以重新加您吗？”赵怀远的眼中闪着光，他的笑容灿烂，像是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卫天璇摸了摸鼻子，笑道，“还是不了吧，我家的宠物比较调皮，下次又不小心拉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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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过气演员的大小姐（十三）

　　　　“宠物？”赵怀远的神情有些复杂。

　　　　卫天璇一看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在有些圈子里，富婆们喜欢刺激，都会养一些“小宠物”，他们脖子上拴着小铁链子，服帖的像是一条狗，当然有些时候会像人一样吃个小醋，当做是生活中的情趣。卫天璇虽然很不想跟赵怀远解释，但是想想自己的名声还挺重要的，谁知道他会不会转头就把莫须有的消息散布出去啊？

　　　　想至此，卫天璇微微一笑，颔首道：“是的，除了乌龟阿梁以外，我还养了一条叫小七的萨摩耶。”

　　　　陈恩瞪了卫天璇一眼，神特么小七。

　　　　赵怀远做恍然大悟状：“这样啊。”反正话里行间都是拒绝呗，他也不再加微信这件事情上强求。陈恩像是个看戏的，卫天璇不愿意开口，赵怀远也不知道说什么，氛围瞬间变凝固了下来，最后还真是叫侍者送上了一副牌，三个人玩起了斗地主，消磨时光。

　　　　“我送你回去吧？”最后分散前，赵怀远提议道。天已经黑了，四处张灯结彩，将整个城市照得透亮。道路两旁的梧桐，仅剩下的几片树叶在萧瑟的风中缠斗，死抱着躯干抓住了最后一抹生机。

　　　　陈恩那个不够义气的家伙，为了撮合她和赵怀远，不够义气地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只剩下他们站在清冷的街上大眼瞪小眼。卫天璇不愿意跟赵怀远有太多的接触，一听到这话便满是警惕地凝视着赵怀远，半晌后才缩了缩脖子，摇着手机道：“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这样啊。”赵怀远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遗憾，他挥了挥手笑道，“下次再见。”

　　　　卫天璇没有回答，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还下次见，谁乐意跟他相见了？狐朋狗友有几个，但是吧，要接她回去最合适的人还是宁绮了，卫天璇给宁绮拨了一个电话，在嘟嘟的忙音中使劲地跺着脚。

　　　　“这一天玩得愉快吗？”冷冷淡淡的声音，在卫天璇几乎忍不住要挂断的时候响起来的。

　　　　“又冷又饿，大小姐，来接我回去吧。”卫天璇哼了一声，笑道。

　　　　“你不会打车吗？”宁绮冷笑。

　　　　“我这么个黄花大闺女，打车多危险，要是遇到了坏人的话——”

　　　　“卫小姐？在等车？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卫天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给无情打断了，她掀了掀眼皮子，一看是在宁家老宅里遇到过并传过绯闻的沈冰河沈公子，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一个两个的。她没有挂断电话，沈冰河所说的都无比清晰地传到了宁绮的耳中。

　　　　“你把地址告诉我，站着别乱动，不要跟其他人走。”宁绮的声音惊回了卫天璇的神思。

　　　　卫天璇对沈冰河歉疚一笑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有人来接我，就不劳烦沈公子了。”

　　　　沈冰河嗯了一声转头就走，卫天璇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

　　　　今日的宁绮比以往更要冷淡一些，卫天璇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可是管它呢，她现在不用在冷风吹拂的街头等待就好，有地暖的屋子就是好，如果宁绮不发神经打开窗说什么透气就更美妙了。

　　　　卫天璇只当宁绮是大姨妈造访，不说话就算了，低头玩手机刷微博，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八卦消息，还真得感谢那些八卦的传播者啊，生怕她不知道似的，一个个赶着将她艾特出来。

　　　　八卦速递v：号外号外，某退圈演员一日幽会四人，有图有真相。富二代、当红小鲜肉、集团名公子、全世界的白月光……小编不由得想唱一首歌，如果能重来，我要成为卫天璇。＇一组照片＇

　　　　——问题来了，卫天璇选谁？@卫天璇

　　　　卫天璇转发了那条消息，回复道：“我要选李白。”

　　　　——我姓李，我现在就去改名叫“白”。

　　　　——只有我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卫天璇v：我给你们解释一下我这魔幻的一天吧。清晨还很早很早的时候，我被无情无义冷酷变态的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飒飒的冷风吹着我的脖颈，温室里的花朵和瞌睡虫瞬间死完了。紧接着原本预定要出去的人，反悔了在家看电视，我都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怎么能够就此重回被窝？于是约了狐朋狗友一起打牌，事先声明我们没有赌钱所以不是赌博，请不要举报我。最后狐朋溜了，狗友要送我回家，被我大义凛然拒绝了，我要像寒风中的梧桐树一样挺立。早上那冷酷的人总算是良心发现，亲自来接我，在中途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被我魅力感化的路人想送我回家，但是吧，妈妈说过不要跟陌生人走。我终于在寒风中等到那个人。＇转圈＇

　　　　——卫老师，您考虑加入相声界不？

　　　　——我的天，我发现了什么？哈哈哈哈，我曹。

　　　　——发生了什么，一脸懵逼。

　　　　——最后的人就是最初的人，宁绮接她回家喊她起床，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两位已经同居了啊！官方发糖我要甜炸了，不行，我要去写一万字同人文冷静一下。

　　　　“卫天璇！”一听这三个字就发憷，尤其是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出来，就像从窗中飞进来的冷刀子。卫天璇很想顾左而言他，可是被宁绮紧凝着，只能缓缓地低下了头，轻轻地哎了一声。

　　　　“你胡说八道说了些什么啊。”语气陡然一转，多了几分无奈。

　　　　卫天璇看着自己的脚尖，无辜地应道：“大实话啊。”半晌后，她又明白了宁绮的意思，是怕被人误会吧？赶忙又道，“没事的，我会解释的，我只是你的贴身保镖嘛，贴身保护你咯，我们之间纯洁清白，从来没有早上那种摸来摸去。”

　　　　“……”宁绮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沙发上的抱枕砸向了卫天璇，恼声道，“你赶紧去睡觉！给我闭嘴！”

　　　　生气了？羞恼了？卫天璇挑了挑眉，双手合十朝着宁绮一躬身，在她发火之前赶紧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时间确实是不早了。这越来越冷的天气，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留在被窝里，然而，现实会伸出冰冷的爪子，将美梦给掐醒。

　　　　次日清晨，卫天璇是被闹钟给惊醒的，她伸出手将冰冷的手机挪进了被窝，模模糊糊地看各种消息。昨天发的微博上了热门，底下不再是善意的粉丝们的轻笑和调侃，而是被一些没有头像没有名字的水军谩骂给盖过去了。这两个土豪雇水军来啊？这么明显的动作当做大家是眼瞎吗？卫天璇皱了皱眉，思绪渐渐地清醒。跟水军对骂是一件掉价的事情，她决定唤醒自己的金手指。

　　　　——阿梁啊，你是冬眠了吗？是谁黑我，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