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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正道那些年[快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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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没有可是。”卫天璇的话被裴荇截断了,她的唇被裴荇给捂住,看垂眸看着那一只如柔夷的素,再抬眸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卫天璇渐渐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颗心毫无章法地跃动,面上的红晕从耳际开始漫延。这么点亲昵的动作便有了反应?卫天璇啊卫天璇,你也太不争气了吧?

    但是裴荇为什么要阻止自己跟她一块儿去呢?难不成是幽会情人?她知道裴荇对裴家有怨言,难道是裴相棒打鸳鸯,硬是将裴荇送到了宫,害得她与情郎再无见面之?卫天璇被自己的思绪给吓了一跳,同时心衍生出的酸妒怒更是将她给淹没。她拉下了裴荇的,问道:“你是为了见什么人吗?”那个人是谁?住在何处?有什么好见的?

    裴荇轻哼了一声,她对着卫天璇翻了个白眼,问道:“我不过是出宫一趟罢了,你在这儿酸什么劲儿?”

    卫天璇起身,膝盖碰到了椅子,发出了一道重重的声响,她红着脸大声地反驳道:“我没有。”可这举动俨然是“此地无银百两”,惹得裴荇抿唇笑,卫天璇的脸上更是如夕日沉山红霞遍布。

    裴荇没有再用言语取笑卫天璇,她柔声问道:“膝盖碰疼了吧?”

    卫天璇一怔,裴荇躬身轻轻触摸她膝盖的时候,她的搭在了裴荇那柔顺的长发上,指尖缓缓地下滑。淡淡的清香萦绕在周身,所有的躁动,在这一瞬间都平复了下来。“裴荇……”她低低地呼唤着这个名字,似是要将它牢牢地烙印在心。

 47。假天子与真皇后(六)

    卫天璇的语气缱绻温柔;似是呼唤爱恋数百年的人,裴荇微微一怔;心免不了被她的语气触动。在凳子上稍稍一磕碰,自然是没什么大事请的。裴荇揉了揉卫天璇的膝盖,很快便直起身;她想到之前提起的事情:“我要离宫一趟;你别跟着我。”

    这话一出口;卫天璇无论如何都要偷偷溜出去的,她哪里放心让裴荇一个人在宫外孤苦伶仃的?面上一颔首,掩饰住内心的情绪;她应道:“接下来的时间,我便装病吧。”卫天衡初继位的时候没少拿生病来搪塞大臣;后来索性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霸朝。真龙体抱恙亦或是沉溺于后宫;大臣们心知肚明,可惜碰到个不讲道理的天子;不知道多少直言进谏的大臣都被下令拖到菜市口斩首。如今的天子;按例早朝,处理了不少的朝政大事,有模有样的,重臣还以为先帝圣明,佑得圣上开了窍;励精图治整顿朝野的不正之风这下子又传出了病重的消息;一时间不知是真是假。有的人以为是天子故伎重演;也有的则是真忧心有此事。毕竟在前朝有过先例,不止一位天子被色…欲拖垮。

    前几回天子都将前来探探风头的大臣挡在了宫门外,可是这一回率先传召了政事堂的主政大臣,一脸沉痛似是托孤,而免不了又提起了过继宗室子为继的念头。在政事堂大臣的眼,如今的天子躺在了龙榻上,面色苍白如纸,神情憔悴无神,不消他多说,立马就点头同意了这事情。天子奄奄一息,若不尽快找到后嗣,恐怕日后祸事不断,只不过尚有些可惜,如今的天子方振作起来,重开圣明之眼,便遭遇了如此的大灾祸。

    正如裴荇所预料的那般,先皇之幼弟淮安王子成了入继大统的重要人选,只不过怕出现前朝有关昭穆之序、以及亲生父入太庙的礼仪之争,大臣们纷纷建议只请淮安王子入宫,降辈为皇后之子,并不许淮安王一众再入京都,而护送世子前来的知情者则是一律处理了。在这事情上,卫天璇也懒得与诸臣争论,只要是依着裴荇的意思,以淮安王幼子为后嗣便可。这宰辅一行人从宫忧心忡忡地离去,开始议论太子之位的人选,剩余的官员自然也以为天子病入膏肓,不再怀疑她装病不出。短时间内,政事都下放到政事堂,由诸位宰辅共同商议,而太极宫的宫门紧闭着,任何人都不得觐见。在无外人之时,卫天璇的脸上哪有那等疲态?裴荇按照往年的习惯出宫了,卫天璇在跟上去之前,去了内廷的秘密大牢一趟。

    披头散发的张顺面容似鬼,肥硕的身形开始变得干瘪,双如槁木抓住了牢门,发不出声音的他口都是咿咿呀呀的声音。地牢阴暗,潮湿的稻草边到处都是乱窜的灰色老鼠,滴滴答答的水顺着长满青苔的石壁流淌,在寂静的牢留下了清脆的响声。卫天璇不喜欢这种恶劣的环境,她曾经在魔教的地牢见到过类似的场景,不知多少江湖正道被逼杀。眉头蹙了蹙,她挥退了下人,望着张顺,不怀有期盼地问道:“尸首在何处?”纸和早已经递给了张顺,但是跟预料的情形一样,宣纸被撕成了碎片,而狼毫则是被折成了两截。“你若说出地点,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这是卫天璇的退步,只不过张顺不愿领情。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裴荇的人马身上了,等着她找到卫天衡的下落。卫天璇在牢逗留了片刻,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凝视着张顺半晌后,扭头就离开了大牢,对着守卫叮嘱道:“不得放任何一人进入此处。”眼下,宫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要处理,她最应该做的事情便是出宫寻找裴荇。然而得先去白玉楼一趟,她知晓自己入宫后萧姨一行人已经被释放出来,暗叮嘱着让人照顾着,可到底不如亲自去一趟来得放心。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白玉楼已经关门了,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不明情况的,还抓着过路客询问几句,最后得出“曾经被封了”“得罪谁了吧”一类模棱两可的答案。

    通往后院的狭窄巷子,还是以往的样子,拐角处的破箩筐散发着一股腐臭,而流浪的黄狗夹紧了尾巴开始狂吠。卫天璇熟门熟路的翻墙进了后院,一眼便瞧见了在院子晒被子的姐妹们。这一问才知晓,原来她们被张顺放回来后,白玉楼便关门了,愿意留下的留下,不愿意的则是给了一银两,让她们远离这个地方。

    后院的动静很快便传出去,萧若兰那愤怒带着关切的声音响起:“你还敢回来?谁让你去皇宫那片是非之地的?你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是不是?”这边的东西一股脑儿朝着卫天璇身上招呼过来,左右腾挪间,最后还是没有挡住那摔在脸上的帕子。卫天璇嬉皮笑脸地应话,可是萧若兰这回是真的气很了,坐在了石桌边不停地擦着眼泪。卫天璇见状赶忙道歉。

    萧若兰一把抓住了卫天璇的,紧张道:“我们走,马上离开这地方,你要跟我发誓,再也不去皇宫!”

    “萧姨为何如此惧怕这事情?”卫天璇有些不理解,萧若兰极少失态,可是一提到皇宫就是克制不住的悲愤,难不成她跟那深宫大院有什么牵连吗?卫天璇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她才低声道,“卫天衡死了。”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让萧若兰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她一把抓住了卫天璇的,逼问道:“你说什么?是不是你——”

    卫天璇被萧若兰抓疼了,她赶忙摇头道:“跟我无关,只是服用了什么大补丸加之纵欲过度吧。”

    萧若兰像是一块即将腐朽的树木,神情灰败,哆嗦着唇半晌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慢慢地松开了卫天璇的,擦了擦眼泪,有些绝望地应道:“你别再去那个地方了,我已经对不起那位了。”

    “什么?”卫天璇挑了挑眉,见萧若兰不答话,她又笑了笑,岔开了话题道,“我有点事情要办。”至于不回到皇宫这事情,她没办法对萧若兰做出承诺。先不说任务,只要裴荇在宫一刻,她便要留在宫,护得她一生安稳。卫天璇是怕见萧若兰眼泪的,她一纵身飘出了几丈远,不顾后头的呼喊,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白玉楼。只要见萧若兰一行人平安,她便放心了。

    裴荇那边是先回裴府的,卫天璇在靠近裴府的地方找了一家客栈,只要瞧见裴荇出行的马车,立马则是跟着她离去。在跟小世界女主安危相关的事情上,系统君可是一点儿都不小气,知无不言。卫天璇没有等待太久,次日便见一辆青帘马车从裴府出来了,裴荇还真是大胆,从那被风吹起的车帘子望去,显然只有她和一个小丫鬟清鸢,当真是不怕遇见什么危险的事情么?

    卫天璇从西市买了一匹快马,估摸着裴荇已经出城了,才开始纵马驰骋。车子向着偏僻的山路前行,宽敞的官道上飞扬的尘烟渐渐地远去,卫天璇一仰头见到了掩映在山林的道观,顿时明白了裴荇的去处。这做承天观曾经是本朝的皇家道观,不少皇族弟子都在其修道,只不过在先帝之时,佛教取代了道教的地位,久而久之便有人忘记了这座曾经显赫热闹的皇家道观,只不过,裴荇来这处是为了什么?卫天璇没有思考太久,系统的警报声随即响了起来,这山野林子里最常见的便是山贼了。一个个被生计所迫的人,无奈落草为寇,靠抢劫路人为生,可是恶念一旦开启了,又哪里能够遏制住?

    得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山林格外的清晰,卫天璇已经瞧见了裴荇的马车,以及那几个拿着兵器不断围过来的年壮汉。只听到一声马儿的长嘶,她的双足点在了马鞍上,借着树枝整个人似是一枝离弦的箭,在刹那间便稳稳地落在了马车前。裴荇来这儿数回,难道不知有山贼?为什么不带侍卫?卫天璇浮现出几个怪异的念头,她没有询问裴荇,而是在与最近前的一个大汉交时,找到了答案。这些人只是伪装成了山贼,他们太阳穴凸起,眼精光爆射,显然是练家子的。

    “你还是来了。”裴荇掀开了帘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眼前的状况出乎了她的意料,这条路向来少人行,而且也不曾听说有山贼出没,这些满脸横肉的汉子是从哪里来的呢?偶然路过还是专门冲着她裴荇过来的?如果是冲着她来的,又是谁派遣的人呢?“你小心吧,实在不行自己走了便是,你……比我重要。”看着卫天璇挡在前方的身影,一颗因紧张而慌乱不已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裴荇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便主动地选择了相信、依靠卫天璇。她像是一个英雄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跟前,挡住了不少的刀光剑影,这样的场景似是出现了很多次了吧?裴荇的攥着马车的帘子,一双盈盈的横波目满是温柔的情绪。她是与众不同的,在出现在自己跟前的那一刻,在她对着高玲珑一行人讥诮一笑、维持了自己皇后尊严的时刻,就知道她不同于卫天衡,不同于自己过去遇见的任何一个人。裴荇的一只按住了心口,她的唇角浮现了一抹盈盈的笑容。

    “殿下——”清鸢一脸担忧,她也是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此时恨不得变身为仗剑走江湖的女侠。她没有想过卫天璇会来,明明在府听见的是天子病重的消息,难不成她是故意装病,就是为了出宫来么?

    “嘘。”裴荇的目光始终凝在了卫天璇的身上。

    卫天璇的剑术独绝,在她那个世界,就连父兄都不是她的对,可惜她的混账之名盖过了她所有的本事。原本解决这些人,不必花上太长的时间,可是卫天璇不能移动,她赌不起,在人多的时候,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伤害到裴荇,只能够死守着马车,有任何一人靠近,都出剑将他击毙。她这么做的同时,也给了这群人一条生路。他们还不算是愚笨,见自己这边的人倒了四五个,知晓一下子拿不住马车的人,只能够作罢离去。

    卫天璇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豆大的汗水顺着面颊流淌,可是下一瞬间便瞧见了一只素和一条锦帕,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子底,有些麻痒。卫天璇突然很想将裴荇揽到了怀,只不过她克制住了自己这稍显得轻浮的念头。而裴荇,在替她擦出了汗水之后,却忽地扑到了她的怀,伸环住了她的腰。“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我觉得你应该来,又觉得你不该来。”

    软香温玉在怀,有一瞬间,卫天璇的身体是僵硬到不能自主的,但是很快便踢除了那种情绪,她的缓缓地落在了裴荇的腰间,轻轻地摩挲着。“如果我不来你怎么办?”卫天璇叹了一口气,又道,“你是要去承天观么?我现在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等到了承天观我再告诉你吧。”裴荇松开了卫天璇,她的眸笼着盈盈水光如秋日横江的雾。到了这时候,再劝卫天璇回到宫,显然是不太可能。她不知道前方有多少危险,自私的说,有卫天璇在,她身边始终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着。

    这一处距离承天观不算远,马车已经无法前行,沿着青石阶梯拾级而上,已经不见当年香火鼎盛的盛装。大门上的红漆在风雨剥落,只有几个懒洋洋地小道士坐在门口玩着草,见到游客前来时,也不过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子。裴荇到这儿的次数并不少,她熟门熟路地走向了观,直到见到了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老道士才停下了脚步。

    “您来了。”老道士的眼显然只有裴荇,他不知道也不想问裴荇身侧的是什么人,只是侧了侧身子,伸指向了后山的方向。裴荇朝着老道士一颔首,便领着卫天璇向着后山走去。

    卫天璇可以确定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可是在踏入了观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越是靠近目的地,她的眼皮子跳动的越厉害,好像接近了一个什么惊天大秘密。她想要询问系统君,可是那家伙常年装死,始终不肯给一个回应。

    “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么?”裴荇忽地停下了脚步。

    要不是及时收住步子,险些撞到了裴荇的身上去,卫天璇眨了眨眼道:“曾经的皇家道观?”

    裴荇一颔首,又问道:“那你知道这儿葬着什么人吗?”

    卫天璇一怔,摇了摇头。这道观的后山葬着的人有什么稀奇的吗?

    裴荇面色变得肃穆,像是对待一个受人敬重的恩师,至少在她对待天子的时候,不曾出现这样的神情。她缓慢地开口道:“镇国长平公主。”见卫天璇不答话,便领着她继续往前,直到在一个无字碑之前才停住了脚步,“按例说有公主陵,而不是这小小的土丘和不着一字的碑,但是镇国长平公主与以往的公主有所不同,或者应该称她曾经的一个名号,天圣皇帝。”裴荇这一开口,解开了一个线索,系统某些资料的权限也开启了。天圣皇帝,也就是长平公主,是先帝的长姐,曾经执掌国政二十多年,先帝的帝位不是从他的父皇得来的,而是长平公主传给他的,但是他自己非常厌恶这一点。不断剥除了长平公主的帝号,甚至将她迁葬在承天观。改天圣皇帝朝时的尚道为尚佛,久而久之,此处无人问津,再没有人敢提起当初的旧事。

    “长平公主对先帝影响甚大。”裴荇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来,她扫了卫天璇一眼,又继续道,“先帝一朝无公主,倒不是说后宫人不曾诞下女儿,而是先帝在女儿诞生时,将她们给淹死,在皇室宗谱上,不见任何记载。偶尔有几个例外,可最后依旧没有逃脱厄运。”

    卫天璇一听这话,只觉得毛骨悚然。要说卫天衡一身暴虐,怕是从先帝学来的吧?仿佛能够看见那些无辜的婴儿在宫人无情的怀抱啼哭,而她们的母亲则是在一旁呼号。就因为先帝“牝鸡司晨”一类的言论,便去了这么多条人命?未免太残忍了些。再者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的帝位都是从女人的身上得来的。

    “当初的长平公主有子嗣。”裴荇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只不过她还是将帝位传给了先帝,这一决定倒是累得她的后嗣尽数被屠戮。”她的父亲经历了当初的那一场祸事,提起来总是摇头,满心的遗憾。

    卫天璇的神情变得沉痛,她望着裴荇,迟疑了半晌,依旧开口道:“你与长平公主间,有何渊源呢?”

 48。假天子与真皇后(七)

    裴荇淡淡地应道:“救命之恩;再是敬佩她的为人。”那时候她不过是幼龄儿童,命妇入宫参加宴会;她也被母亲抱去。一时不慎,她被其他府上的人推入了莲花池;是当时恰好路过了莲池的女皇亲自救起了她。她虽年幼,可那件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只不过没几年女皇驾崩,再后来便是先皇继位;开始了一系列打压措施。先帝甚至恨不得在史书上抹去女皇的姓名。

    卫天璇听了裴荇的一席话颇为感慨道:“这皇家确实是无情,只不过原先的天子之位是应该落在先帝;后来再被长平公主拿走,先帝才这般恨的么?”

    裴荇摇摇头:“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当年的几个皇子你争我夺;只是为了那个储位,可最后谁也没有料到会落在长平公主。也有不少的皇子王爷起兵;最后都被无情地镇压了。长平公主是个治国能人;先帝在治国方面也算是个圣明,可某些时候;他的视野太狭隘了,在史书上偏偏留下了这么一个污名。”

    卫天璇可以想象出当年的境况;心像是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她看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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