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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尽天下又何妨-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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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惜竹听在耳里,心底却漾起无限涟漪,蓦然生出一种想要直奔主题的冲动,若非是她此时还深刻的记得,曾经说过要好生待她的殿下,只怕此刻已然心随意动。
    低下头,凑近那被凌乱青丝半遮半掩的耳际,以舌尖轻戏,边低语道:“殿下!我听到了!”
    “军师听到了什么?本殿下什么都不曾听到!”
    永辉公主的声音依然清朗而自持,仿佛片刻前的那声低吟不过是一场幻觉。
    “既然殿下什么都不曾听到,那定是本军师听错了。”
    殿下啊殿下!真的是本军师听错了?还是你矜持着嘴硬不想承认呢?!!!
    可是,我的殿下,你可知晓此际的你,眼底眉梢都弥漫着欢愉和享受?你可知道此际的你,是多的清妩魅人?你要我怎么相信,真的是我听错了呢?
    好吧,既然殿下你要继续矜持,那本军师只好继续努力,只希望在不久之后,你依然能够保持着这份矜持。
    配合着话语,君惜竹放弃了那白皙而柔软的耳垂,撩开那早已经被她扯得半掩半敞寝袍,低头在那薄唇上印上一吻,随后舌尖游移,带着一抹湿痕纵横跋涉,直至攀上那雪白的峰顶,方才略略停顿,抬眉问道:“殿下,其疾如风,其徐如林,后面是……后面好像忘了……”
    “……”
    在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忘了这么紧要和问题……军师你到底是故意的呢还是刻意的呢?
    刹时,楚汐腰腹一用力,想挺腰坐起,却不想,君惜竹早有所料,眨眼之间又将她按住躺下,随即满面正色道:“殿下莫要心急,容本军师好生想想!”
    “兵法云……”再次开口,楚汐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然微哑,她不由得顿了顿,暗中调整了一下气息和嗓音,方才继续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不动……”
    本来颇为清晰的话语嘎然而已,伴随着两声抽气声,君惜竹再次抬头,无辜道:“殿下,怎么不继续了?你继续!”
    言罢之后,复又低下头,吻住了雪白顶峰上的悄然绽放的红梅,先是以唇瓣来回摩挲,随后微微启唇,将其纳往自己的唇舌间轻吮,以佐以齿尖细细噬咬,再以温软滑腻的舌尖包裹,不徐不急,不紧不慢,犹如正在品尝着世间最美的酒。
    在君惜竹这般销魂噬骨的手段下,楚汐哪里还能继续说下去?连连深吸了几口冷气,意欲稳住心神,但君惜竹哪会如她所愿?一不做二不休,掌心摸索着探到楚汐的后颈处,用力将楚汐的头抬起,顺手将拖过一方软枕,塞入了楚汐的肩背之下高高垫起。
    如此一来,本就因她百般撩拔而绽放的红梅被迫高耸孤立无援,再加上她刻意游弋嬉戏,逼得楚汐身不由己弓起了腰身,将自己送到了君惜竹的唇舌间。
    如此一来,君惜竹万分满意,唇边笑意盈盈:“经殿下如此提点,本军师倒是想起了一些,侵掠如火,不动如山,可对否?”
    “对……”
    “侵掠如火,当是用于征伐攻击之途,不动如山,当是守护防御之道,可对否?”
    “……对……”
    “若本军师侵掠如火,殿下此际可还能不动如山?”
    一语问罢,也不待对方应答,君惜竹已然启唇,再次吻上了那主动送入嘴边雪峰梅顶,心里颇为阴险的想着,玩你需趁时,过时机不来,殿下啊殿下!看你能够矜持到什么时候!!!
    心念不停,唇舌不止,指尖也开始再起征尘,意欲开疆扩土。
    随着君惜竹的动作,楚汐已然失去了语言,雪白而紧致的肌肤隐隐的泛出几许微红,腰身不自觉的弓起,随后又被她强行压抑着躺回了锦衾中,在这般动作时,指尖毫无意识的四处摸索,在摸索中捏住了君惜竹的寝袍衣角,欲用力拉扯,却没想到自己已经完全聚不起力气,扯了好几回都不曾扯动半分,反而引得君惜竹一阵低笑。
    “殿下莫急!”
    君惜竹笑罢坐起身来,解开寝袍腰上的细绳,任由其自肩侧身后滑落,随后将发丝拢于身后披散着,颇为大方的露着自己的身子,随即府身洒下一连串的轻吻,指尖亦是跋山涉水的探向那大腿内侧,但因对方紧紧并拢,只得在靠近城门处避重就轻的悠然徘徊。
    君惜竹郑重禀报军情:“殿下,兵临城下,敌军死守,不动如山,当如何而入城?”
    素来能征善战的永辉殿下很快便有了对策:“当布兵成阵……鸣鼓立旗……破城而入……”
    君惜竹再次问策:“何阵可堪强攻?”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对于军阵,永辉殿下如数家珍,断断续续间便数出了数阵,善攻善防皆有。
    与此同时,永辉殿下府上的军师,伸出双掌十指瞧了瞧,再次禀报道:“观其城小门窄,本军师便擅自作主,布下一字长蛇阵可好?倘若遭遇顽强抵抗,再佐以二龙出水阵,或是天地三才阵可好?”
    这一问却是没再回应,永辉殿下紧抿着双唇,似欲将所有的声音都咽进了自己的腹间,闭上双眼,指节费力的揪着锦衾,神情矜持而克制,却又不自觉的展露出几许享受的愉悦,清妩无限。
    眼见如此,君惜竹的手段开始放肆起来,几个来回间,将兵法中侵略如火的精要运用到极致,心里颇为阴险的想着,殿下啊殿下!玩你需趁时,过时机不来,看你能够矜持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兵法!!!!嗯!这章是兵法!!!!

  ☆、第98章 别离

一夜的温柔缱绻;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然天色大亮。
    望着正在镜前系着缀玉宽腰带的永辉公主;君惜竹缩在锦衾中半遮额头,懒着不愿意起身,一双水眸盯着楚汐;心底反复想头一个问题,为何被她折腾了半宿的人,却比她还醒得早?难道是她的战斗力不够强大?
    直到楚汐扣好箭袖腕带;发现她的军师依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遂拿起侍女一早备好的衣衫行至凤床前。
    “观军师这般模样;可是不打算送我离城?”
    其实楚汐心底是希望君惜竹能去送她的;毕竟,这一别不知归期为何;亦风险万分。但她说这话的时候,话语中却故意掺入了几分笑意,让人乍听起来,好似寻常笑语。
    掀开锦衾,扶起君惜竹的腰身,楚汐抖开里衫为她披上。
    “何需言别相送?殿下自管离去,莫忘归来之路便好。”君惜竹将手臂伸入衣袖,微微闭眸,合着不整的衣衫抱住楚汐的纤腰,喃喃轻唤:“怀谨……”
    “嗯?”
    “你这样会把我给宠坏的……”堂堂南楚公主,却从来不在她君惜竹面前摆出过公主姿态,什么事情都由着她的性子来,甚至不惜为她更衣着饰,打理着这些本应由奴仆做的事情。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被捧在手心里宠,君惜竹也无法拒绝,也舍不得拒绝,她甚至还心不由己的贪求着更多更多——怀谨,就这样宠着我,从相守到相依,从开始到结局,你不离,我不弃……
    楚汐突然指间系带的动作,安静的看着君惜竹那清雅的容颜,眉头微锁,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将人宠坏之后的相关事宜,随后方才慢声道:“那就宠坏罢,无妨的。”
    君惜竹闻言,还想说什么,却觉得自己今日无端变得有些矫情,遂不再言语,仅拿眼角余光扫过楚汐,自己坐起身来穿靴洗漱。
    用罢早膳,楚汐又与君惜竹商议了片刻,随后传来诸葛靖五兄弟,决定将诸葛靖与高壮两人留在府中辅助君惜竹行事,而顾山、梁南初、孟安三兄弟则随楚汐离城,另调百名府兵随行。
    一番安排妥当,临行前,君惜竹叮嘱道:“殿下此番治灾,比不得沙场征战以兵谋论胜负,若是遇上有意为难,切莫冲动行事。”
    其实,君惜竹也知道楚汐向来不是个冲动行事的人,但还是免不了担忧,怕她看不惯那些贵族世家的行事方式:“治灾首重,莫过于物资与百姓,其它任何缘由,皆不急于一时,事后另行清算,亦无不可。”
    话语至此,再无别言,楚汐对诸葛靖等人拱手一别,遂飞身上马,率着众人轻骑离去。
    行至王都城门时,便见十余乘角灯高悬的马车分列两旁,待楚汐勒马停步,已有人前来作揖拜见:“微臣凉州御史殷仲泽,参见永辉殿下!”
    “殷卿无须多礼。”楚汐翻身下马,遥遥罢手虚扶,随后又见众马车中下来的诸人齐来拜见,观众人官服与绶带,遂知诸人当是被楚王从太医监调出随行治理疫气的太医,遂弯腰微微抱拳还礼道:“众卿无需多礼,且回马车准备出发罢。”
    待众太医都回到了自的马车,楚汐方才转身问殷仲泽道:“震灾粮响,何时方可运抵受灾之地?”
    殷仲泽闻言,立刻便答道:“王上已下令调三十万石粮响前往灾地,但因西风与阳泉两战,国库耗粮费巨大,无法在短时间内调出如此多的粮食,武侯决定先调十万石,余粮再由各地筹集……”
    听见殷仲泽顾左右而言,且提到武侯欧阳明月,楚汐心底便已明了,这殷仲泽当是欧阳明月放到她身边来的人,从朝中调粮的事情,大约也是作不得真了。
    既然如此,楚汐也不再多问,跨上身战马,一声令下,率众人急驰而去。
    尘土飞扬,略行半里,楚汐突然再次勒马停步,有些犹豫的回过头——她说:何需言别相送?殿下自管离去,莫忘归来之路便好……
    军师她……大抵是真的不会来相送罢?也是,不过就是去治灾罢了,又何须轻言别离相送?
    遥遥一眼望向身后王都的方向,却意外的在那十丈高墙看到了一袭熟悉白衣。
    她提剑负手而立,长风满袖,衣袂飘飞,仿佛脚底身后的锦绣繁华都成了背景和陪衬。
    顾山见楚汐回首遥望,不禁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只见南楚王都巍峨矗立,恢宏大气。
    再看楚汐那唇角眉梢的突然漫起的浅笑,顾山心底一动,顿觉得永辉公主这一笑中大有乾坤。
    眼见君惜竹仅在城墙顶上站了一小会儿便下来,从送到尾都不曾上前与楚汐说上半句话,诸葛靖不禁颇为奇怪的问道:“军师明明是来送殿下的,为何却……”
    “非也!我不过是想来一睹城外风光罢了,如今风光已览,回府罢。”
    说完,君惜竹率先举步走向回府的方向,略略走了几步,却又停下侧身问道:“先生可知,近日城里有何异事?”
    诸葛靖思索着君惜竹为何突然有此一问,边抬眼看向她的方向,便见公子白术与人并肩而来。
    公子白术名满天下,当初在英雄楼时诸葛靖便见过,此际君惜竹一问,他便明了:“当是与稷下学宫有所关。”
    又是稷下学宫?
    君惜竹对稷下学宫无甚好感,特是知道王进一族觊觎永辉殿下之后,更是打心底的不喜,只是她向来喜怒不显,诸葛靖此刻亦无查觉,继续道:“这是南楚历年以来形成的传统,六月荷花香,欧阳明月于英雄红颜楼汇聚天下群英,谈文论武说天下。待到七月睡莲开时,束山名士王进便于稷下学宫讲学,邀天下名士学子聚于一堂,辨义利是非对错。”
    “所以说,这些人,都是等到七月来听王进讲学的?”望着越行越进的白术与南宫瑜,君惜竹不禁略有所感:“看来,这王进不简单呐,连公子白术这样的人都是为他而来……”
    口头虽然是这么说,君惜竹心里想的却是,这王进讲学的时间也太巧合了一些吧,不早不迟,偏偏在欧阳明月的群英会之后一个月?这分明就是在拆欧阳明月的台,捡欧阳明月的便来着,欧阳明月竟然也能忍了这么多年?
    正想着,白术与南宫瑜已经走近,白术抱拳作揖没出声,南宫瑜道:“听闻永辉公主身怀要事离京,萧姑娘可是送行归来?”
    君惜竹顿时觉得有些无奈,怎么这一个二个的人,都知道她是去送楚汐的?明明不过是短暂一别,小事而已,怎的被说来说去,说出惆怅之意?
    “正是。”君惜竹微微叹气承认,随后客气回问:“不知两位公子意欲……”
    “我们……”
    南宫瑜方才开口,显然颇有攀谈之意,却被公子白术打断,略显欠然道:“旧友相约茗茶,时间紧迫,他日再行登门拜访可好?”
    君惜竹听得出,白术这话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南宫瑜听的,遂不再多言,拱手道别后,与诸葛靖安然回府。
    回府之后,君惜竹交待了诸葛靖一些事情便遣其退下,又唤来侍者召集府中所有人,意欲整顿清理府门,却想起自己昨夜与殿下拟定的府制要略还在后殿,遂快步行往后殿。
    方才推开房门一脚踏入,却突听房内微响,君惜竹警觉后退,身形如鹤腾空而起落于房顶,黄泉剑铮然出鞘。
    果然不出君惜竹所料,她方才落身房顶,左侧的窗格便被推开,紧随着便是一道黑影急掠飞出,犹如抄水飞燕,眨眼间便已飞出极远。
    明显此人的轻功极好,但君惜竹又怎容得让她轻易逃脱?
    脚下轻点檐角借力,掌中长剑冷光划空而起,直击那黑衣人身后要害。
    剑挽山河破!
    君惜竹与楚汐不一样,向来都不是个什么心慈手软之人,所以,这一出手便使出了绝学,山河流云剑法中的杀招。
    那人显然是识得君惜竹这一招的厉害,眼见无法闪躲,便不闪不躲,同样亮出了兵器——那是一柄极其普通的长剑,约莫三尺。
    但不知为何,当他长剑出鞘时,君惜竹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仿佛有无数熟悉的景像在眼前翻腾,却又快到不让君惜竹抓住一丝半点。
    君惜竹眼睁睁的看着那柄长剑,与她同样的挽出几朵剑花,杀气纵横——剑挽山河破!
    竟然也同样的山河流云剑法!!!
    锵——!
    双剑交击,那柄看似寻常的剑,竟然轻挡黄泉剑的锋锐。
    君惜竹被这一剑震退数步,亦从那迷茫而翻腾的景像中被震醒,不禁吃惊的望着来人,面露骇然,随后再次提气御剑——
    剑挽山河破,
    天地乾坤寞!
    青锋断流云,
    黄泉斩日落!
    仿佛是要印证什么,君惜竹一连四招山河流云剑法使出,而那黑衣人竟然同样四剑使出,剑气森然!
    是的!剑气!——竟然也将山河流云剑修习到足够驭使剑气的境界!
    双剑四次交击,各自被震退数步,君惜竹遥望那黑衣人,胸中气血翻腾,显然已经被引动内息。
    “你是谁?”君惜竹一声喝问,意欲借此引来府中侍卫和琼花暗卫,拦下此人。
    “我是谁,你无需知晓。”他的声音难辨男女,带着一种冰雪般的冷意,一直冷到听者的心底骨血之中,甚至连君惜竹都忍不住冷颤:“君惜竹,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黑衣人说完之后,冷冷的看了君惜竹一眼,将长剑掷向君惜竹,随后便借机飞身离去。
    君惜竹舞剑欲挡那被掷来的剑,略近时才发现,那剑竟然已经断成了数截,化作暗器般激射而来,待君惜竹纷纷斩落时,黑衣人再无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马年喜祥!幸福安康!

  ☆、第99章

琼花暗卫终是被引了出来;却也没能助君惜竹拿下那黑衣人;只是追寻了一番;出府之后便失却了踪影。
    屏退侍卫,压下翻腾的心绪,君惜竹按剑静观房内物甚摆设;发现书案床头,墙角柜后都有被搬动过的痕迹;甚至是连昨日里头方才搬进来;用来装衣饰的大木箱都有被打开翻动;像是在寻找什么物件。
    纵观整间屋子,竟不像是一人所为——来人又是翻箱又是搬柜;殿下留下的琼花暗卫;竟然半点都不曾察觉?
    是来人轻功过人;武艺太过高强?还是说,琼花暗卫能力太低,不堪为用?又或者是琼花暗卫存在内奸?还是说,殿下她……
    君惜竹默然落坐,她没料想到,楚汐这方才离城,竟然就发生了此等事。
    那么,在这昨日才被赐封的公主府里,除了永辉公主之外,到底还有什么值得被人觊觎?
    举目四顾,整个寝殿都是空空荡荡,什么值钱的物什都不没来得及摆放进来,而且,以永辉公主的性子,她大约是宁愿收藏整个房间的兵书,也不会去喜爱那些价值千万金的珍玩器具罢?
    如此想着,将房间内的事物一一过虑,君惜竹突然想到了楚汐送她的‘岚夙玉’,以及那个与此玉有关的传说,传说中,岚夙玉上面藏着前大宁王朝宝藏图。
    这个传说能当真吗?殿下显然是不曾当真过,否则的话,也不可能那般轻易的便送出手。
    可是,假如这个传说是真的呢?那普天之下,有几个人会对一份皇家宝藏无无动于衷?
    所以,来者极有可能便是为了这块岚夙玉?
    那么,这块玉佩的原主人是谁?在大宁王朝倾覆之际,为什么没有把这份宝藏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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