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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姜坐在她旁边不远处的地方。
　　唐悦轻咳一声。
　　“你打开吧。”
　　北姜：“这是什么？”
　　“打开的同时，我跟你说话。”
　　北姜点头，伸出了手朝着那口袋拿去。
　　唐悦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
　　这一天早就在意料之中。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觉得差不多了，道：“其实我不是人。”
　　北姜手指轻微一颤，那口袋中的情趣用具随之差点掉在地上，口袋里还有很多东西。
　　那掉在沙发上的硕大玩意儿让她面红耳赤。
　　那种情况下才能用到的一件套以及各种辅助的东西。
　　唐悦几乎不敢看她的表情。
　　她心中哀嚎一声，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
　　这也算是她的马甲，跟网上骂架一样，别人千辛万苦想扒她皮下的马甲不成功，还被她嘲笑，但今天……她却是要主动扒了自己的马甲给北姜看，怎么说怎么感觉羞耻，毕竟……最开始她觉得这个人是非常虚伪的，接触了这么久以后，她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表里如一，温柔又宽容。
　　因为即使现在不说，可能要不了几天也会被动的掉马甲，到时候给北姜的观感就会十分差劲，也许两人产生隔阂也不一定。
　　“你还记不记得……在淮海？”
　　下一秒，北姜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目光盯着她的脸打量了数个来回。
　　唐悦感觉到了一阵令人沉默的窒息感。
　　她心中非常忐忑，现在也不知道北姜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咽了咽口水后，她闭着眼睛，沉重的把自己马甲给扒了下来，彻彻底底的，跟扒掉最后的底裤似的：
　　“我就是那条人鱼！”
　　这种尴尬又充斥着一丝丝难以言说的氛围，让唐悦有点紧张。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北姜音色有些嘶哑和发颤。
　　“唐悦？”
　　唐悦咬了咬唇：“嗯。”
　　北姜死死的盯着她，下一秒，她眼眶发红。
　　一股酸涩又委屈的心情陡然从五脏六腑升起来，从心脏的左心室里不断延伸到微酸的鼻尖，让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外放。
　　“我……我以为你死了。被乔震那个厨师小王……做成了鱼汤。”
　　“你还记得，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知不知道……”
　　北姜一下转过头，咬着牙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怕下一秒，忍不住看着唐悦那张脸哭出来。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真的很脆弱。
　　她平时是不容易哭的，当初得知被乔震家的厨师小王煲了鱼汤后崩溃的哭了很久，导致自己从那天起，再也不能吃鱼，一吃鱼就会想起心脏在听到乔震漫不经心的说着那条同她一起上岸救下来的鱼被煲汤的紧缩感，疼痛难忍。
　　后来由于时间变长了，她对记忆力人鱼唐悦那张脸已经记不太清，偶尔午夜辗转梦回时，只能看见唐悦脸上一团模糊，而她身下那条鱼尾已经被砍成了几段，太恐惧又触目惊心，让她不由得责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醒来。
　　唐悦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什么北姜会变成这样，而且让她这么难受。
　　她有些迷茫的想，难道不是你厨师把我杀了的吗？
　　“那个……厨师小王，”唐悦一直都有一个疑惑。
　　她心中总是忍不住想，是不是北姜让的。
　　北姜在书中也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那个时候怎么可能对待一个救命恩人痛下杀手，虽说只是间接的。
　　“——是不是你让他把我杀了煲营养汤给你补身体。”
　　“怎么可能！”
　　北姜抿着唇，眼中含着热泪，她转过身，语气略带哽咽，“我醒来……我醒来。”
　　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脸，任由那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再次喷薄而出。
　　“我，我醒来的时候，”她顿了顿，哽咽得已经快说不出话来，胸腔那股炙热的气息酸涩又炙热，她酸楚道，“乔震跟我说，已经把你煲汤了，那个时候，厨师小王敲门，敲门说已经做好了，还端着准备进来。”
　　“我那个时候，真的，恨不得让他滚出去。”
　　唐悦呆呆的望着她。
　　北姜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然而平心来说，并不重。
　　像北姜这么温柔的人说出这种话，足以见得当时她是有多生气，多气愤又无可奈何。
　　那么……难道她一直以来想象的，是北姜农夫与蛇，而她就是那个农夫。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最开始她才会那么排斥，但到后来，她已经给自己洗脑成了，北姜对妖才会这样，而对人却很好，所以她一直不敢在北姜面前透露出分毫自己是当初那条人鱼的冲动。
　　这次想要告诉她，自己是曾经救过她的人鱼，也是因为觉得北姜喜欢她，所以可能会爱屋及乌的同样喜欢人鱼，可能再次遇见，心中会有愧疚和不忍。
　　而这次，北姜含着眼泪哽咽的告诉她，她没有做那些事……
　　咳咳咳。
　　唐悦还是很开心的，就是对当初跟苏锦说的那个鹤立鸡群那些事，产生出了一丝丝的心虚。
　　“你别哭了。”
　　唐悦别扭道，“我不是还活着么。那个厨师小王想要我的命，把我从盆子中掏出来正想一下敲晕我好把我挂了鳞片分尸……被我吐了他一脸口水，就跳着溜了。”
　　唐悦抓住北姜的手往自己脸上摸：“别，别哭了，我还活着，你别难过了。”
　　北姜哽了哽，忍住发出的那一声泣音。
　　她动手给自己擦了擦眼泪，问：“那你今天怎么想到告诉我这些？”
　　唐悦面色严肃的看着她：“我发情期到了，就在这两天，可能……可能会在家里化成人鱼的模样，但我会极力控制住自己的，你不要担心。”
　　“发情期？”
　　唐悦点头，认真道：“是的，准确来说，有四天的发情期，上次你回家，那是第一次发情，我不是想要故意冷淡你的，因为前两天我自己忍了下来，浑身很敏感，不能被碰到，否则容易出丑。到第二次发情期的时候，中间会隔几天，也没有很长时间，我……我怕你会害怕，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够真诚，怕你到时候猛地看见家里多了一条鱼，会报警，会怕你觉得我不够爱你，会逐渐与我疏远……”
　　唐悦说到最后，感觉仿佛说到了自己心坎上，心脏像被人紧紧攥住一般，她仿佛感同身受似的，非常难受，声音也低落了下去。
　　她垂着眼睛，道：“一发情会发情两天，我怕你觉得我脏，觉得我孟浪，骚，我也怕你受不了，毕竟我是妖，需求可能跟人不一样。”
　　“所以你买了这些东西，是想在我受不住的时候自己用吗？”
　　唐悦脸颊绯红，她眼神有些闪烁：“大，大概是的。”
　　北姜这时已经从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中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你不相信我吗？”
　　唐悦不敢看她的眼睛，磕磕巴巴的说：
　　“相，相信。”
　　北姜捧着她的脸，轻轻的吻上了她精致的眉眼。
　　“那，把你交给我好不好？”
　　唐悦低低的说：“好。”
　　“我哥马上跟嫂子重新领证了。”
　　北姜附在她耳边温柔道：“你愿意把这辈子交给我吗？”
　　唐悦呢喃：“你别靠我那么近！很痒！”
　　北姜朝她耳边呼出一口气，说：“那你先回答我。”
　　唐悦的耳朵霎那间变得红了起来。
　　“愿意吗？”
　　“我，我愿意。”
　　北姜捧着她的脑袋，侧头亲上她的唇。
　　一如想象中的那么柔软，两个人的气息交融着，彼此之间，亲密无隙，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进他们两人的现在。
　　这次她没有一点即止，而是由浅入深，细细研磨起来。
　　她捧着唐悦的下颚，看着唐悦害羞的闭上眼睛。
　　眼睫毛轻柔的贴在眼睑下面，她可以想象出，唐悦现在心情一定极为不平静。
　　这算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这么亲密的行为。
　　两天后，唐悦再一次发情了。


第74章　出事
　　那时还没到晚上；　唐悦说自己有点不舒服，想去休息。
　　休息很正常；　北姜一联想到她之前说过的发情期；　就开始注意；　这段时间她除了最开始两人敞开心怀时碰了下，怕引起唐悦发情期的提前有不好的影响；　就已经很注意了。
　　唐悦耳朵很热，今天一直拿着冰箱里冰着的凉水喝。
　　她前几天不小心刺了钢笔鼻尖被吸血发情；　而今天她什么也没碰；　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浑身开始烧了起来。
　　烧得她神志不清，迷糊的叫北姜的名字。
　　“北姜……北姜。”
　　唐悦双脚磨蹭着；　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她知道；　那是自己开始发情的前兆。
　　上次也是如此，当时北姜刚离开家不久，唐悦她自己拖着难受又有些空虚的身体自己爬上了床，足足两天才缓过劲儿来；　全身跟从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
　　北姜听到响动后，推开了门。
　　房间空调大开着，地上才铺了一层毛绒毯，脚心踩上去时非常柔软、舒服。
　　唐悦躺在床上滚来滚去，浑身发热，她似乎听到了动静；　睁开眼睛醺醺的望了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倒映着北姜的身影，脸上红扑扑的像抹了一层淡粉色的腮红，眼底波光粼粼，眼神迷乱，眉目含春，上牙轻轻咬着下唇，似乎有些难耐的曲着腿摩挲着床单。
　　“北姜，北姜，”唐悦声音带着喑哑，浓浓的鼻音叫着北姜名字时，仿佛喉咙里一口水未咽下去，吐词不清，色气而暧昧，一声声的催促着北姜快点过来。
　　这无疑是一副秀色可餐的场景。
　　任梁上君子，坐怀不乱，也得被这番场景弄得喉咙发紧。
　　她头上已经起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前额的头发已经彻底的湿透了。
　　北姜心神似乎已经被全部给吸引过去了。
　　她快步走上前去，站在床边一时不敢抱住唐悦的身体。
　　唐悦贝齿咬着唇角，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急不可耐，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她的表情，“那……那个东西在衣柜里。”
　　她呼出的空气也变成了炙热又羞赧的气息，胸腔中充斥着满满的燥热，无一不是在提醒她自己，现在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上次的一个人的场景还在她脑子里不断循环，当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而这次不同，面前这个人异常冷静，随时都在吸引着她立马扑上去的冲动。
　　不，不能这样。
　　唐悦神色微微暗了下。
　　“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北姜听从了她的话，绕过她的床，打开上面的衣橱，将上次买的东西给拎了出来。
　　唐悦脸颊绯红，眼里一汪春水流动，旖旎而略带□□般的气氛陡然热了起来，连26°的空调也降不下去。
　　她看着北姜将其中的东西一个个的给拿了出来，身上又热度又上去了。
　　“这个……”
　　唐悦努力的咽了咽口水，教她怎么用。
　　“等我……等我实在挨不住的时候你在用。”
　　“那个……待会，待会。”
　　北姜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的望着过来，像故意吊着她似的，轻声问：
　　“怎么用？”
　　“待会，你。”唐悦猛吸一口凉气，颤着声音指导她，“戴到手指上。”
　　北姜眼底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疑惑。
　　“怎么戴？”
　　唐悦一下蹦起来，羞愤的拿起那东西往自己手上一套，激动道：“看见没！”
　　这仿佛已经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又卸了力气往床上重重一倒。
　　她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随便吧，爱会不会。
　　她不相信北姜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这些东西会没见过，就算没用过，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
　　北姜似乎觉得她现在这个模样很有意思，像一只发飙的猫咪，全身炸毛。
　　等她觉得终于逗的差不多了时候，才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我知道怎么用了，谢谢唐老师耐心的教这个笨笨的徒弟。”
　　唐悦被她来了个法式湿吻，气喘吁吁的推开她：“不行了，命差点没了。”
　　北姜正想更进一步时，放在她枕头旁边的手机响了。
　　唐悦似乎被这铃声激得清醒了些。
　　她两眼汪汪的看着北姜，北姜现在并未动情，唐悦觉得有些羞耻。
　　“不，不是我的电话。”她喘着气，哆哆嗦嗦的终于把这句话说完整了。
　　北姜有些迟疑，柔声道：“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离开人。”
　　唐悦抹了把热汗的脸，艰难的别开目光：“没事，万一是比较重要的电话呢。”
　　北姜看她犟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接了。
　　“哇！”
　　那边哭的嘶声裂肺，“北姜，北姜你在哪啊！陈烨……”
　　她梗得说不出来话。
　　“陈烨那傻逼不要我了。”
　　她抱着膝盖哭得天地变色。
　　唐悦都不由得浑身一颤。
　　北姜：“……”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唐悦。
　　“我现在有点事，过两天……”
　　“北姜，你过来看看我吧。”胡迭嚎啕大哭，吸着鼻子道，“我，我特别难受，那个傻逼居然刚刚约我见面，跟，跟我提了分手，北姜，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呜呜呜……”
　　“你先去看看她。”唐悦沙哑着声音，她的手在北姜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的抓着床单，喘了喘气后，故作大方道，“我没事的，感觉还不是很厉害，能控制住。”
　　“她现在肯定很难过，怕她想不开。”
　　唐悦舔了舔干涩的唇角，“那我不就造孽了么，去看看吧。”
　　北姜眼神微微黯然，她稍微拿开了点手机，伸手将唐悦贴在额前的发丝给往上挽了下。“嗯，我不放心你，一起吧。”
　　唐悦奔着一口气爬了起来，去冲了个冷水澡。
　　冷水很冰凉，她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自己心中的那股热气给勉强压了下去。
　　穿了件宽容的外套后，她开了浴室的门，看见北姜一个人靠在对面墙边，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眼，一时仿佛看不透她的内心。
　　唐悦从门里出来时，正巧她抬着头看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微微勾住的笑容。
　　“走吧。”
　　唐悦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并且还跟平时一样那么温柔的给她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唐悦钻了进去后，北姜发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唐悦觉得她可能是有点生气。
　　但她现在目前也找不到好的对策。
　　那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
　　而北姜并不知道她有着怎么样的过去，生气也难免。
　　唐悦心中晒笑，觉得目前的自己真的有点可怜，可爱的让人怜惜的那种。
　　北姜开了很久，将近四十分钟的样子停住了。
　　路上唐悦一直喝着冷水。
　　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有可能会感冒。
　　所幸很快到达目的地。
　　胡迭在一处酒吧灌酒。
　　北姜进去巡视了周围一圈才看见她的位置，胡迭身边摆了很多空啤酒瓶，她坐在椅子上，一杯接着一杯。
　　她今天穿着牛仔外套，现在并不是晚上，人不是很多，反而显得有点冷清，像那些猎艳的也只是在晚上。
　　唐悦跟着她后面走了过去，在胡迭身边坐了下来。
　　她只在资料里看见过这个人。
　　是乔震的堂妹。
　　当初北姜去淮海，估计也是她劝过去的，要是没有那场翻船实践，也许北姜现在能不能答应跟她在一起也说不定。
　　世界上的疑难问题那么多，唐悦不敢保证自己的困惑一定能得到解答。
　　感觉怎么想怎么憋屈呢。
　　唐悦吐出一口气，看着北姜把手伸过去将胡迭手中的酒给拿了过来。
　　胡迭迷迷瞪瞪的提高声音：“还给我！”
　　说着站起身来准备抢。
　　唐悦拦住了她。
　　胡迭当即迷糊着望着她，一副你敢拦小心被揍的表情：“你谁啊？”
　　还挺可爱的。
　　唐悦努了努嘴，示意让她问北姜。
　　北姜这时也不好坐着了，她拿开胡迭的手，无奈道：“早先不就跟你说过，陈烨这个人……不值得么。”
　　谈到陈烨这个词眼，胡迭不闹腾了。
　　她又开始哭，哭的梨花带雨。
　　“你猜那个傻逼怎么跟我说的，他说他觉得配不上我。我可日了他姥姥，把人吃干抹净了就不要人了，当初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配不上我？”
　　唐悦就跟着北姜坐在一块，听着她哭哭啼啼的把这些年的两个人的经历都通通的说了出来。
　　明明是那么难受，偏偏说话逻辑非常通畅，一点也不惹人厌烦。
　　陈烨跟胡迭是在游戏中结实的，做了情缘面基，两个人看对了眼一拍即合，说是想处处在深入交流，陈烨线上是贴心温柔的领家大哥哥人设说话好听又圆滑，现下胡迭发现他其实有点内向，还是个不得志的编剧。
　　胡迭自己有点钱，就投给他做mv，两个人有了这层关系后，越来越腻歪了。胡迭喜欢打游戏，她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