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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灵珍馐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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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染这一开口,李苦儿就不懂了。
那戚家大儿媳的讷讷地点头,看向李苦儿,声音显得虚无缥缈:“我只是……想找这位姑娘……帮我个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为什么要找我?”李苦儿问她。
戚家大儿媳答:“我本也无那本事驭使什么东西,只那日看见你在林子里留下的雪人颇有灵气,我只用上一些魂力,便能让它们行走。想来,姑娘定非凡人,便舔着脸一而再再而三地遣那些雪人去找你。”
李苦儿忽然想起那晚敲门的声音,以及阿葵的那句“小兔子”……原来小兔子,就是她亲手堆出来的雪兔子。可是怎么就来了一个颇有灵气,定非凡人的说法了?她猜测着,该不会是和何未染待久了,也沾染了什么仙气法力吧?
何未染看了李苦儿一眼,眸中有一些不安,她又对戚家大儿媳道:“你有什么话,有什么请求,且说与我听听,或许是能帮你的。”
“当真么?”那边戚家大儿媳毫无神采地眼眸睁大了些,却依旧是没有生气可言。
“我在这里等我的夫君,我们说好了,待他高中回乡,我会在这里等他,就在我送他走的这棵杉树下。可是他已高中好多年,却一直没有回来……”她幽怨地叹了口气,瞬间,李苦儿便觉得周身又冷了几分。
“我想你们帮我送信给他,告诉他,我还在老地方,等着他。”
何未染摇了摇头,话语间有些不忍心:“你或许……等不起了。”
“是啊,最近,我亦是日渐感觉到自己……已经等不了多久了。”
“早些年为何不给他写信呢?现在这般模样,就是他来了,也看不见你了。”
戚家大儿媳忽然表现出了一些局促难堪的模样,声音低得更缥缈了:“我……我不识字。公公小叔只叫我耐心等着,亦不愿为我撰写家书,说夫君在朝做官,不宜拿这些儿女情长去阻他前程。再后来,他们便不让我出门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关我?我也不明白,夫君为什么不回来?他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怎么不回来呢?我们有过约定啊,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会将我接到京城里去,可是为什么?我也不知是为什么,他……他一直不曾回来过……”大儿媳说着说着,便呜咽起来,没有泪,声音却极是凄凉。
李苦儿也觉得她可怜,虽然并不全然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还是想帮她一回。于是便道:“莫再哭了,我帮你写信。”
82、状元糕(八) 。。。
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张纸; 也没个重点。果然; 鬼言鬼语哪有什么章法根本做不了文章。何未染看李苦儿蹲在雪地上替戚家大儿媳写信也着实心疼,忍不住打断:“差不多了; 该收尾了。”
大儿媳话语一顿; 呜呜地哭了两声; 说:“嗯; 那最后再添一句,有朝一日荣归故里,望来妾身坟头上三柱清香; 便足矣。”
“啊?”合着写的是身后信,这也太不吉利了。李苦儿抬头; 看了看大儿媳,又看了看何未染,见何未染点头,只能一字不落写上。
“成了。”
大儿媳想了想; 又说:“我还有一事相求。”
何未染收起笔墨,将李苦儿从雪地上扶起,一边搓着她冻红了的手; 一边问:“且说来听听吧。”
“替我带一包状元糕去吧。”
“嗯?状元糕?”李苦儿转过脸看着大儿媳; 又想起前些天吃的那个并不多好吃的米糕; 问:“是不是你们街上那糕饼铺子买的?”
“哦,你知道?那是我娘家呀,哎……”
李苦儿想起糕饼铺那个唉声叹气的邓大娘,原来是大儿媳的娘亲。想来也是知道自家女儿的处境却使不上劲儿; 实在让人唏嘘。
“不知我娘身子骨可还硬朗?”大儿媳问。
李苦儿答:“看上去倒是康健,就是心情不大开朗。”
大儿媳又哭起来:“呜呜呜,说来实在不孝,我已好久不曾见她。我听到她来敲我家大门,公婆却不让她与我相见,不知是为什么,不知是为什么。”
“怕是有不可告人之事。”何未染冷声开口。
大儿媳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一时双方静默。
李苦儿见状,便道:“好吧,一会儿回去的时候,我就去你娘家的高兵铺子买一包状元糕,与信一并送去京城。”
“不可不可。”大儿媳连忙道:“娘家卖的状元糕与我说的状元糕,不大一样。当初夫君赴京赶考,我便做了许多状元糕,叫他带在路上吃,一是取个吉利,二也是好叫他果腹充饥。赶考之路漫长艰苦,松软的米糕不易存放,因此,我改了几道工序,尤其最后一道,压实切片炙烤,好让糕点香甜松脆并易于携带。”
何未染摇了摇头,道:“那便将做糕点的法子细细说来,明日我就给你做出来。”
夜深了,雪仍是很大,再次提起灯笼,两人相扶着走上归途。大儿媳的灵魂依旧在杉树林里飘荡,望着西方,等着或许再也等不到的人。
回到杉树林街,家家户户都已紧闭了大门。路过大儿媳娘家的糕饼铺子,邓大娘正在收铺头。
“就是这儿吧?”何未染问。
李苦儿点头。
“嫂子,来一包状元糕。”
“哟,这么晚了怎的还在街上。”邓大娘停下手上的活儿,忙给她们装糕:“早些回去吧,姑娘家家的,走夜路可不安全。”
“嗯。这就回家了。”李苦儿说。
邓大娘讲目光转向她,回忆一阵,想起来了:“你是前些日子阿竹带来的姑娘吧。”
李苦儿笑着点了点头,何未染故作不经意地说:“今日是去戚家做客的。”
“啊?戚家?”邓大娘眸光一动,急切着道:“那……那是否见着了她家大儿媳妇?那是我闺女。”
何未染答,语气惋惜:“见着了,病得厉害。”
“哎,我苦命的闺女。”邓大娘碎碎地呢喃:“不是东西啊,读书人,欺负我孤儿寡母,将我闺女祸害得……”
何未染接过糕点,又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个说法。不怕您笑话,今日我是领我徒儿去与他戚家小子相亲的,他家是不是……不大好?”
李苦儿忍不住斜了何未染一眼。
邓大娘闻言,立即劝道:“可千万别嫁过去,这街上还有哪家是不让娘家人见闺女的?”
“这是为何?”
“头两年倒还好,可自打我女婿中了科举没多久,便再不见我闺女出过门了。前些时候听闻传言,说我那女婿在京城娶了官家女,也不知是真是假。哎……我便上门去讨说法,哪知他家人说本是要将我闺女接到京城去享福的,是我闺女身子不争气,病倒了,待身子好妥当,自然就能去京城夫妻团聚了。我等啊等,等啊等,等我闺女出门,等我闺女坐上去京城的马车,哎……怕是一场空等了。”
“哎……确实是户不讲道理的人家。”何未染说着真心话:“但愿您闺女能早日康复吧,若去不成京城,倒不如接回娘家。”
“是啊……”
两人告别了邓大娘,继续往家里赶。
李苦儿气愤地道:“那个大儿子肯定是在京城有人了,戚家还拖着家里的儿媳妇,真是不要脸。定然啊,也是相亲相出来的亲事。”
何未染可不这么觉得:“或许是有过爱情的吧,只不过世人要男人建功立业不留恋儿女私情,又要女人出嫁后相夫教子以夫为天,世人许男人三妻四妾图一个儿女成群,可女人须从一而终永不能有二心,所以啊,夫妻情感的羁绊之于男人与之于女人,总是有差别的。”
李苦儿仔细寻思她的话语,忽而一笑,不由何未染的臂弯靠紧了些,撒娇着说:“所以啊,女人想不受伤,还是得找个女人过才好。”
何未染笑得欢,却啐她一句:“歪理。”
李苦儿更来劲儿了,甜言蜜语张口就来:“何姐姐,你与我在一起,便无须有那许多担忧了,因为啊,我吃你做的每一口菜,都是怀着思念与感恩,都能尝出其中的浓浓深情的。”
“贫嘴。”
次日,备齐了料,开始按照大儿媳的方法做状元糕。糕粉选用精白粳米,掺以适量糯米,浸水后晾干,用石舂碓成细腻的粉末,再加松子粉、白糖,压实切片,用文火烘炙,至片片金黄,再印上红字,便成了状元糕。
李苦儿捏起一片,放在鼻尖嗅了嗅,香味扑鼻,咬上一口,清甜松脆,待糕饼在舌尖慢慢化开,又成了极为细腻的口感,相当美味。
“何姐姐,你说那戚家大儿子吃了这状元糕,会不会认不出来?毕竟你做的,铁定比谁都好吃。”
何未染摇头:“那姑娘将制糕方法讲得极细,糖几两粉多细切多厚烘多久,皆是一清二楚的,做出来的东西又怎会有太大出入?至多,只是制糕人的心意不同罢了,可那男人若是不曾心怀思念与感恩,又能尝出多少区别呢?”
糕做成了,信也装了,剩下的,便是托人将东西送到京城去。虽然东家是王爷府,但也不会总有车马往京城赶,这一打听,最近一次去京城,得是开春了,到时候别说状元糕是不是坏了,就是大儿媳,或许都撑不到那时候。
“啊……好久没见阿宴了,有点儿想她了呢。”何未染忽然说。
阿葵啃着状元糕,正笑唱着:“吃了这片状元糕,明天我就中状元,再吃一片状元糕,梅花姐姐也来中状元……”忽闻何未染这一句感叹,不禁跟道:“哎呀我也想河神大人了,我要给她留一片状元糕,让她也好中状元。”
李苦儿戳戳阿葵的脑袋:“你知道什么是状元么就中状元。”
阿葵眨巴眨巴圆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地说:“我能不懂嘛?不就是又重,又壮,又圆吗?”
梅花无奈地摇头:“嗨呀你这朵傻花儿,下回‘中状元’可别带上我了。”
83、状元糕(九) 。。。
河神阿宴来了; 带着苏青镯; 她们手牵着手,好似一对小夫妻。比上一回见可亲昵了不少啊。
“又是什么事?”她用食指蹭了蹭鼻子; 皱起眉头; 想说什么; 欲言又止。
何未染将信和状元糕交给她:“托你送样东西去京城。”
阿宴撇了撇嘴; 接过东西:“你怎么不自己去?”
何未染笑:“哪及得上你们水路快呢?再者说,我要是去了,留苦儿在这儿可放心不下。”
“好吧好吧。”阿宴本也不会拒绝她; 将东西递给苏青镯,又将她拉扯到角落; 低声问:“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
见何未染一脸不解,她又道:“我闻到了不太好的味道,这个镇子,会有大事发生。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别搀和进去了。”
何未染摇头:“怕是……已经搀和了。不过无碍,苦儿不会有事的,我能护她; 她自己也……至于离开还是留下; 这儿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 还是让她自己做主吧。”
阿宴沉着脸,还是恨铁不成钢:“我若是你,就算她不想走,我也迷晕了她直接带走。反正她在这儿也舞父母亲人了; 还有什么不能割舍。”
何未染叹气:“人心啊,你永远不会懂。”
李苦儿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觉得这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心中不免也跟着忐忑起来。然而她们转过身时,又是一副与平时无异的样子,当真……奇怪。
阿宴去送信了,何未染说,想来一日便够她打个来回,然而那戚家大郎什么时候来,就不得而知了。
阿宴回来了,说已然将书信和糕点偷偷送进了戚家大郎的书案。她们还等了一等,亲眼看见那男人打开信。
“我也不知道他决定回乡没有。总之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阿宴这样形容。
苏青镯却说:“是惆怅,他应该是想起了过去吧。”
李苦儿急切地问:“那状元糕呢?他吃了没有?”
苏青镯答:“吃了,只吃了一片,就收起来了。对了,他还摇头叹气,嘴里念叨‘何必呢,何必呢’……”
阿宴和苏青镯又走了,临走时,她们对李苦儿说:“若有朝一日你要随何未染离开,便沿着咸河往东来吧。我和青镯在那儿有一处宅院,坐在屋顶上,能望见东海。”
“啊,那一定很美啦。”李苦儿想象着,又感不解:“可我们为什么要离开?”
阿宴笑:“你若是要一直与她在一起,早晚是要离开这儿的。毕竟,她是个不会老的老妖怪,不可能永远呆在一个地方,要不然啊,世人都会有所怀疑的。”
李苦儿不大高兴她这么说,哼道:“何姐姐才不是什么老妖怪。”
何未染到底是什么?李苦儿依旧没能知道。但她说过,她不是妖,那她便一定不是妖。
冬去春来,雪下得几乎没有停歇,梅花开得依旧繁盛。听阿竹说,戚家大儿媳在年三十那夜死了,糕饼铺的大娘哭晕过去三回,闹过一场,还将戚家告上了公堂。然而官府顾虑戚家大郎京官儿的身份,未作理会。
按照风俗,人死之后停尸三天方能下葬,戚家人平日里对待这儿媳虽不如何,但人一死,还是上心办了一场,并按儿媳的遗愿,将她葬在了杉树林里。
大年初六,大儿媳的头七,何未染带着李苦儿又去了杉树林。她们在杉树林等了许久,才再次见到了那缕幽魂。
她说:“原来人在将死之时,一切都会透彻。”
她说:“你们看哪,这些杉树。呵,杉,可不就是散么?”
她说:“我们在这里离别,便是在这里散了缘分。他啊,早已抛弃了我。”
她说:“我不等了,也不再留恋了,我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她说:“谢谢你们,如果可以,请告诉我娘,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别再为我的事操劳。人啊,活着受苦,死了,就不苦了。”
她说:“我会很好,我会忘了一切的爱与苦,我该走了,再会。”
李苦儿看她渐渐消失在雪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十分难受。她问何未染:“人死的时候,就会忘情么?那我死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忘了我们的情。”
何未染紧了紧李苦儿的手,没说一句话。
李苦儿低下头,嘴唇微微颤抖。有温热的东西刺激着她的眼睛,她小声地问:“何姐姐,你能亲我一下么?”
何未染捧起李苦儿的脸,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里,贴上她柔软的嘴唇,呢喃着将承诺渡进她的口中:“别怕,我会有办法的。”
戚家大儿媳彻底走了,然而这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开始,一场灾难的开始。镇上越来越多的人患病,与她一样的怪病。川草堂的大夫没有办法,老王爷不忍百姓受苦,从其他地方请来许多名医,然而,一样是束手无策。
戚家一家子都病了,往京城送了家书。半个月之后,戚家大郎带着仆从回来了,不出两日,也跟着病倒,怕是回不去了。
镇上人都说这是天降大疫,得趁早离开,若是晚了,且不说会不会跟着染病,怕日后官兵将几条出路一封,根本别想出去,只能在家中等死了。
药铺中的草药几乎被富户抢购一空,街上,也没有人再做买卖,到处散逸着病气,走在街上,三不五时便能听到街道两旁的人家哀哀啜泣。不久之后,世子将王爷和三位王妃接走了,至于其他人,有远亲的,也带上细软投奔去了,剩下不愿走的,不是因为家中有病人无法离开,便是仍相信着这场灾难早晚会过去,清水镇,还会回复它原本的宁静安详。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染病,只是染上病的,直到现在也没人有过一丝好转。慢慢地,出现了病死的人,甚至是越来越多病死的人。时日一久,先前被请来救人的大夫也放弃了,离开了。他们一走,百姓们便似失去了对医者的希望,又将希望寄托在了神佛身上。只是和尚不愿下山,只说已然日夜在庙里念经祈福,也叫百姓们在家中念经,佛祖总会保佑虔诚的信徒。然而念经管什么用呢?有人想起了镇上那位瞎眼道士,可找了才知道,道士早跑了。先前倒是有富户请过他,他骗了些银钱,最后只说:“天命如此,凭贫道一己之力恐怕不成,待贫道回去师门,请出我那得道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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