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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灵珍馐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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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桂花蛋(一) 。。。
五月初八; 宜嫁娶。
五月初九; 阿竹作了人妇打扮。
几个丫鬟闲时凑在一块儿笑闹。小曲对阿竹很是歆羡,看模样恨不得明日嫁的便是她; 李苦儿不懂; 她这样跳脱的性子; 却原来是如此向往为人妇来为人母的生活。如今几人之中; 只阿缭和李苦儿尚未定下亲事,阿缭倒是有来说亲的,只一直不曾作出回应; 而李苦儿,大家都说像她这般柔软的性子; 极是适合贤良淑德,若双亲健在,该是早早觅得良人了。她只笑,不说话; 心里却实在不敢苟同,若是一年前,她还在为渺茫的将来勤俭持家; 终日想着给自己攒一份得体的嫁妆; 奉予那未曾幻想过相貌的夫郎; 然而如今,心境已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变化,通透了,也无畏了; 谁说女人得嫁个男人才算有了家?
几人聊完散了,各忙各的去。李苦儿回了灶房,何未染正熬着老汤,或是非凡的耳力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取笑说:“你这样倔强的姑娘,她们竟说你性子柔软,分明日日相处,却不懂你呢。”
李苦儿捂着嘴笑:“何姐姐怎么就觉出我倔强来了,我分明对你言听计从,乖巧得很。”
“哦?当真?”何未染抬起头:“那我与你说个事,你倒是考虑考虑,叫我瞧瞧你是听我不听。”
李苦儿疑惑地扬起眉毛,她继续道:“前几日有人与我念叨,说我虽从未收你为徒,所作所为却的确算得了半个师父,你呢,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这许多年,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我作为这半个师父,该为你张罗门亲事来着。”
李苦儿不禁露出不甘愿的神情,问:“那何姐姐你是如何打算,想让我如何听从?”
“若我说替你物色了一名好儿郎,你可愿去见上一见?”
李苦儿挂了嘴角,立即表态:“不要,我不想嫁人。”
“呵呵呵。刚还说对我言听计从的,才多久,就把话吃回去了。”
李苦儿垂着头,丧气道:“我以为你永远不会对我说这些的……”
何未染却笑得扬起了下巴:“幸而我方才是胡说的。这镇子上啊,哪有男人配得上我的苦儿?”
“我就知道!”李苦儿咬着下唇仍掩不住笑意,欣喜地跑到何未染身后抱着她的腰晃啊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何未染覆着腰间的手宠溺地笑道:“瞧你,知道了半天究竟是知道什么?也不说。”
李苦儿赶紧答她:“想当初也是你告诉我女子不是非要嫁人不可的,我还奇怪呢,现在怎么操心起这俗事了呢?果然是玩笑话。”
“是啊……”何未染话语里透出一丝的惆怅:“我怎么舍得亲手把苦儿推进这俗世间的俗事里去呢?”
一个玩笑,让李苦儿的心绪大落又大起,索性,它只是个玩笑。在府里吃过了简单的晚饭,李苦儿回家,夏日里,这个时辰,天还没黑透,到家时,梅花正陪着阿葵坐在房门前玩小沙包。
对了,梅花就是那梅树精,也不知为什么,何未染要将她变成现在的样子,如今她看上去,比阿葵大不了多少,十岁的孩子相貌,给人的感觉却与原来一般,冷冷淡淡的,但少了些哀怨的气息。隔壁刘婶儿时常也会见梅花现身,有时还与阿葵一块儿去她家蹭饭,编造说俩人是玩伴儿。刘婶儿也没太多疑心,高兴坏了,有时还找李苦儿商量,这阿葵与梅花呀,哪个做儿媳妇好?
哪个都甭想了……这话在李苦儿脑袋里转了一万遍,却终究没能说出口。
“呀,苦儿你回来了?”正想着呢,隔壁刘婶儿来找她了。
“诶!在了。”
李苦儿隔着墙往刘婶儿家看,她正在井边洗碗。
“正好,我有个事要跟你说。今天我去量米,遇上了宋媒婆儿,就顺道将你八字给她了,叫她给你物色物色。”
“啊?!”李苦儿心里叫苦不迭,白天才被何未染那个玩笑吓了一跳,晚上家里竟还有个真的等着。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吧,我还不急……”
那边刘婶儿当他姑娘家害臊,笑呵呵地说:“这事儿啊,姑娘家都是要经历的,回头宋媒婆给你找到合适的就会上门来,你听听,觉着好呢,这红线也就牵成了,不好呢,推了就是,没大碍的。”
“这……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李苦儿叹气,不知道自己日后得应付几回这种事儿,虽然结果都是推了,但一次次的拒绝,时日一久,总是得罪人的。
“对了,我今天给八字的时候才想起来,再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吧。五月十三,没错吧?到时来婶儿家吃,婶儿给你好好过过生辰。毕竟啊,明年你若是嫁出去了,可再没这机会了。”
“不必了不必了!”李苦儿连忙摇手拒绝:“十六岁的小生辰,往年都不过的,今年也不必麻烦。再说了,我府里还有活呢,回来可早不了。”
“你这孩子真是死心眼儿,这事儿还客气。罢了,到那天,来婶儿这头吃碗长寿面再走。”
“好。”
刘婶儿洗完碗进屋了,李苦儿也打算进灶房烧锅水好沐浴。阿葵丢了沙包凑上来,问她:“苦儿姐姐,五月十三是你生辰?”
“是啊,怎么了?”
“啊,没怎么没怎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
阿葵讪笑着又回了梅花身边,李苦儿却觉得她古古怪怪的,想看看梅花的反应,人家看看她再看看阿葵,什么多余的信息都没透露出来,冷淡得很。
生活如常,也就是家里和王府的几个来回,日子已过了几天。终于,李苦儿的生辰到了,五月十三。
刘婶儿确实将这事放在了心上,一早,就做了一碗长寿面端到李苦儿家,上头还磕了一个荷包蛋。李苦儿虽一直不将生辰当回要紧事,但当两手捧住这碗面时,心下的确感动不已。满满的一碗,用料十足,虽不及何未染的手艺让人惊艳,但这平凡的美味总能引人感怀。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每每生辰那日,娘亲也会拖着病怏怏的身子给她下一碗长寿面,一样的味道,一样是盖一个荷包蛋,那荷包蛋嫩的,用筷子戳一下,黄儿立即便溢出来了。
“你先吃着,碗叫阿葵中午来吃饭的时候带上就好了。”
刘婶儿走了,李苦儿鼻子也酸得很,院子里阿葵化了人形来,坐到李苦儿对面,巴巴地看着她流口水,梅花也来了,敲了阿葵的脑袋:“小寿星的长寿面你也惦记,像什么样子。”
阿葵捂着脑袋扁着嘴,眼睛还在看李苦儿那碗面。李苦儿被盯得不自然,只能又去拿了两只碗,请她俩一起吃。
阿葵一边吃小碗里的面一边依旧紧紧盯着她的碗,她觉着不得劲儿,直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荷包蛋……”阿葵喏喏地开口,惹得旁边梅花翻了个白眼,数落她:“吃了面还不够,要什么荷包蛋?一会儿等院里那几只鸡下了蛋,我给你做还不成么?”
阿葵委屈地望向她:“梅花姐姐,你有功夫去向何姐姐学学厨艺好么?我吃了你做的东西,就觉得肚子痛痛的,好像修为都退回去了。”
梅花面无表情地冷言冷语:“胡说,你一个花灵对这些凡物能有什么反应,就是饭生了蛋焦了肉咸了菜淡了,你也不会肚子痛,更不会少丁点儿修为。”
“……”
李苦儿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愣地突然反应过来,忙放下筷子问:“等一下,你俩在家到底糟蹋了多少粮食?”
67、桂花蛋(二) 。。。
李苦儿本来以为家里多个梅树精姐姐来管那朵向日葵该高兴才对; 没想到俩妖精整一块儿竟变着法儿地闹。
吃完了长寿面; 李苦儿便去王府做工了。早间一切如常,只到了下午; 何未染叫她去鱼市买两条桂鱼回来; 说买了回来; 便可以下工了。
李苦儿觉着奇怪; 为什么今天许她早回去?追问一遍又一遍,何未染答她:“我一会儿得出个门,你回来了我也不在; 也就不必做活儿了。早些回去,你不是说田里的菜该收了么?”
“哦……对。可何姐姐你要到哪儿去?”
何未染刮了刮她的鼻子; 和善笑道:“怎么?还要看着我么?别问了快去。对了,带上伞。”
“带伞?天气挺好的……”
“一会儿得下雨,带上吧。”何未染把伞塞进李苦儿的手里,便将她推出了灶房。
李苦儿心想:何姐姐今天果然不对劲呀……到底出去干什么呢?
挽着菜篮子往鱼市去; 果不其然,不过多久就变天了。之前还是微风和煦的,转眼就阴云密布了。眼见着雨点子就要落下来; 匆匆忙忙在阿缭的哥哥那儿买下两条肥美的桂鱼; 正想赶回去呢; 突然看见了躲在角落里眼冒贼光的大黑猫。
李苦儿过去,那大黑猫的眼神一下就散了,也不跑,仰着头冲她喵了一声。
“咦; 好久不见。你跑哪儿去了?”
黑猫将视线落在她的篮子上……
“这可不能给你吃。”李苦儿向来认为它通人性,听得懂:“不过我家里晒了小鱼干,你跟我回去,我请你吃呀。”
大黑猫在李苦儿脚边亲近地绕了两圈,便跟着她走了。
雨终是落下来了,大滴大滴地打在街道上,屋檐上,树叶上,还有路上百姓的纸伞上。李苦儿也撑开伞,捞着大黑猫往乔王府跑。
何未染果然不在,小曲说李苦儿出门不多久,她也出门了,去哪儿是没交代,但已告了假,王爷王妃所幸也下馆子去了。
李苦儿还是对何未染秘密外出的事耿耿于怀,虽知道自己是管得宽了,毕竟何未染心里的主意谁都猜不透,但或许也是被惯坏了,就是不习惯她做事不带着自己。
一路扁着嘴回家,刚走到家附近,便闻见阵阵饭菜香味飘荡在巷子里。李苦儿正道谁家煮饭这般早,却又是这般好手艺。开了院门,方发现那香味是从自家灶房里出来的。
关上院门踏进屋檐遮蔽的方寸。李苦儿一边收伞,一边探头往灶房里望……何未染和梅花正聚在灶台前做菜,阿葵则坐在旁边打蛋。
“呀!苦儿姐姐回来了!还有大黑猫!!!”阿葵看见了黑猫,立即不顾三七二十一地放下碗,跳叫着过来。黑猫被吓得赶紧窜进了旁边堂屋,阿葵也追了过去,即刻想起一阵叮铃桄榔。
李苦儿也顾不上那些,只惊喜地看着何未染:“何姐姐!你怎么上我家来了?也不说一声。”
“前些日子阿葵和梅花姑娘夜里来告诉我,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呵呵,还是她们俩上心,你瞧我,连这都不知道。我们就盘算着,给你过回生辰,做些好吃的,热热闹闹过。哎,只没料到你回来这么早,头个紧要的点心都没做呢。”
李苦儿感动不已,走进灶房看她们准备的食材,量都不大,却十足的丰富,不知道是要做几个菜。
那边阿葵终于捉到了大黑猫,拎着黑猫的后颈得意洋洋地又回了灶房,对李苦儿道:“苦儿姐姐,我和梅花姐姐给你做点心吃,桂花蛋,一会儿何姐姐就要教我们做。”
“是吗?听名字就知道好吃,我都想学了。”
那边梅花不好意思道:“本来倒想做几道菜给你吃的,只是练了几天都没个成果,哎,我都觉着面上无光,只有趁着何姑娘在,现学现卖。”
“啊……原来你们是一直在家学给我过生辰的菜肴啊……”李苦儿感动之余心底又生出愧疚来,早上还嫌阿葵和梅花捣乱,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
“啪啪。”何未染拊掌:“好了阿葵,把猫放下,刚让你打的蛋呢?”
阿葵被这一提醒,赶紧放了大黑猫,摸着头笑:“哎呀,我都忘了,嘿嘿,等我再搅两下就好了。”说着,又端起之前扔下的碗哗哗哗地搅拌起来。
大黑猫得了自由,窃窃地溜到李苦儿脚边去,李苦儿翻了几条小鱼干给它,又看那边认真打蛋的阿葵,问何未染:“何姐姐,那个就是做桂花蛋要用的呀?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何未染答:“这道菜呀,用料简单得很,几乎都在阿葵那碗里了。七个鸡蛋黄,八两水,一两糖,三两绿豆粉,拌匀便成了。”
“好啦好啦,我拌得可匀了。”
阿葵将碗放到灶台上,何未染瞧了瞧,点头道:“嗯,可以了,这接下来啊,便极是费力气了。”
梅花拿了碗来,眼睛里有跃跃欲试:“你说,我照着做就是。”
“好。其实只三步,倒油,炒制,起锅。”何未染将手边撑着油的碗递予她:“油需是花生油,下锅待两成热……对了,就是现在,下蛋液,蛋液下锅后,会很快结块,用铁勺搅拌之后,不断用勺底捶打,将油压进绿豆粉中,就如打糕一般,产生黏性。”
“那我这得打多久?”
“嗯……约莫半个时辰吧,一千八百回,是个力气活儿,呵呵,但于你来说应算不得什么难事儿。不止是简单的上下捶打,还得旋转着推击,将里面的粉疙瘩推化了,我来,你且看着。”何未染一边做着示范一边道。
李苦儿瞪大了眼,看着锅里金黄的蛋液由水变成豆腐渣的样子,又渐渐在铁勺的捶打下融为一体变得韧性十足,实在有趣可爱。
何未染将铁勺还给梅花,又道:“看着是个单调没趣的活儿,实则还得注意火候,这火一急啊,蛋就糊了。再有一样,若是这桂花蛋黏锅底黏勺子了,便再加点儿油,一千八百回捶打下来,桂花蛋便成了,是月桂的金黄色,吃起来软糯甘甜,且不会粘牙,你们定会喜欢。”
半个时辰后,桂花蛋终于出锅,一团灿烂的金黄平铺在白色的瓷碟上,让李苦儿想到中秋的满月。阿葵揉着梅花的手腕问她疼不疼,梅花摇头,让李苦儿赶紧吃一口,瞧阿葵这模样,眼珠子还定在桂花蛋上呢,打了什么主意谁都看得出来。
何未染取了刀子来划下一角盛进小碗里给她,不多久,小碗里也多了一轮圆月。李苦儿拿着筷子夹起桂花蛋,一口下去,果然甜而不腻,糯而不粘,入口是柔顺的口感,有点儿像年糕,但比年糕软得多,也香得多。
傍晚,何未染做了一桌好菜,也请了隔壁刘婶儿一家来,大黑猫也饱了口福,何未染为它做了香炸小溪鱼,说是替李苦儿做的东。
外头疾风骤雨,里头七人一猫齐聚一堂,佳肴美味,谈笑风生,李苦儿切切实实哭了一场,哭了又笑,笑了又不好意思起来。
“我才没哭?我是高兴呀,你们都这么好,我是笑得极了才流的眼泪。”
入了夜,刘婶儿一家回去了,走时好生感谢了一通这一年来何未染对李苦儿的照拂,仿佛他们就是李苦儿的父母。
大黑猫也走了,李苦儿说它好像一个浪子,即使风大雨大,就算被它信赖,也留它不住。何未染笑,说这浪子知恩图报,方才还叼走了灶房里一只大老鼠。
阿葵和梅花喝了酒,一个迟钝一个感伤,都不大正常,硬要爬上屋顶看天边的闪电。李苦儿仰着头对梅花喊:“谢谢你梅花姐姐,我这都开始想念你做的桂花蛋了。”梅花垂头看她,面上终于又有了笑容:“来年你生辰,我就能做更多菜了。”
何未染留下来了,李苦儿更是高兴,两人灭了蜡烛躺在床上听外头的雨声。李苦儿窝进何未染的怀中,小声道:“何姐姐,我真喜欢这样的热闹。”
何未染搂紧了她,语调温柔:“人啊,伴着欢声笑语来这世上,一年一年,就是活得辛苦,在这生辰之日,也得笑着才对得起为你的降生承受痛苦又为你的降生欢天喜地的人啊。苦儿,生辰快乐。”
李苦儿沉默良久,终是讲出了心底的话:“有何姐姐在,我就会快乐。”
68、鱼肠焖柚青(一) 。。。
七月流火; 今年; 暑热降得似也分外及时。清水镇上来了个杂耍班子,叫欢喜班; 据说是走遍了大江南北有大名气的; 就连京城富户都会请他们入自家宅院演上一场两场。
欢喜班会在清水镇逗留十日; 起先就在鼎泰街摆场子; 赚些小百姓的吆喝,不出三日,便陆续有达官贵人前去邀约。乔老王爷是远近达官中的达官; 贵人中的贵人,自然也落不下; 这一日,便将这杂耍班子请来了。
后厨忙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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