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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这个仙侠不对劲-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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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比起来，怎么看都是媳妇最棒啊！
小魔王撑起一个黑火罩，与林宸背靠背站在一起，替林宸承担了不少压力，揶揄道：“阿宸坏心眼，被陆师兄骂了吧，等出去叶师兄又得找你麻烦。”
林宸只能报以苦笑，这不是没法子吗。要知道陆澈是个最怕麻烦之人，恨不得成天和叶易待一块打死不挪窝。要是早告诉他这里有大麻烦，铁定是拒绝没商量。但据吕涛飞所说，这里偏偏还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靠自己单枪匹马的硬闯，无可奈何之下林宸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不管怎么样，先骗来再说，来都来了，总不能中途退出吧。
那么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林宸如此大的兴趣呢？分量太轻肯定不能引起林宸的注意，好巧不巧，这里就藏着一件——青州鼎。
相传大禹治水时，遍访天下山川河洛，详查水系人口。后大禹建立夏朝，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鼎定山河之说由此而来。九鼎作为人族与山河地脉连接的圣器，将人族气运聚于一体，传承近万载，自然不是寻常俗物能比。凡界王朝皆将九鼎视为正朔，得九鼎者为天子。
不过传承万年，世殊时异，这九鼎也有了变化。如今留在凡界的九鼎不过是原版的仿制品，聊做象征罢了，要不然叶易他们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将雍州鼎给换了出来。至于真正的九鼎，则被诸圣藏进了这巫妖古战场之中。
至于原因，则颇有些荒诞。
林宸依旧记得吕涛飞当初的那段话：“人族，错就错在太聪明了，聪明到让诸圣恐惧。要知道人族当初只是被认为是一个女娲娘娘闲暇之作，了不起是一个封圣之机，无人看好这个弱不禁风的种族。明明力不可开山断水，寿未有百岁之长，唯智为可以一观。以一知十，生火制衣建屋造字，从无到有开辟了环境，改造了洪荒，建立了自己的国度。”
林宸记得那时自己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呢？不自己创造等死吗？”
吕涛飞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个度，几乎是用吼的：“自己造哪里正常了！你们不会求教诸神吗！”
林宸一拍脑门，意识到了自己思维的盲区，相比起自己前世其它国度流传的神话，中华的人族简直坚韧到可怕：“为了抵抗饥饿，钻木取火。为了抵抗寒冷，养蚕做衣。洪水来了，则自己挖河渠疏浚；疾病流行，不求神迹，神农自尝百草。精卫在东海淹死了就立志把东海填平，人族被太阳暴晒后羿就把太阳射下来。”
回忆了人族的光辉历史之后，林宸挠了挠头：“好像是没有求过神。”不过又反问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嘛，还给你们省了不少麻烦，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个屁。”吕涛飞咬着牙说了一句脏话，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深呼吸了两口气之后说道：“一个聪明而且独立，不依附于任何势力的种族。而且人族学习道法还无比迅速，参悟天地奥秘如同反掌观纹，一旦成长……”说道最后，曾经也属于诸神一员的吕涛飞面容无可避免的扭曲了起来，显然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林宸被吕涛飞点醒，才意识到了症结所在。一个聪慧而独立团结的种族一旦成长，对诸圣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难怪前世传说中人族早期领袖三皇都被接到了火云洞居住，这是尊其位而束其权，给个荣誉称号就完事，权利全都收走。人族群龙无首，自然又变成了诸圣眼中可以随意搓扁揉园的泥团。林宸甚至不无恶意的想，前世道法失传，恐怕也是诸圣从中作梗，这样才能从根源上斩断人族反抗的能力。
吕涛飞愤愤不平的样子引得林宸恶趣味发作，问道：“若是人族求你们这些天生神灵，你们又当如何？”
“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而且，看心情帮不帮。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算态度很好的，只要报酬足够，办事一定认真负责。你年纪太小，不知道以前的事情，要知道还有更恶劣的神，拿了贡品不办事，隔三差五的来场天灾，弄得信众敢怒不敢言。”
得，林宸可算是给整明白了。感情诸圣是霸王条款的甲方，做事全凭心情胡来。不仅如此，还得要求人类逆来顺受，否则就是渎神。初时的她说不愤怒是假的，就因为神高高在上，所以肆意玩弄凡人诚挚的信仰和崇拜。
想想又释然了，因为在她的印象中不独华夏的土地上神是这样，其它国度的神也是半斤八两，坑起凡人来是一个比一个狠。最著名的莫过于古希腊神话中潘多拉的盒子，那可是明目张胆的挖坑给人跳了。
闲话少叙，撤回正题。林宸此行，有两个目的。其一，自然是助陆澈突破，唤醒他那掩盖在历史长河中的真灵。至于其二，她要将水搅混，比如说将九鼎都据为己有就是一个极好的选择。吕涛飞已经明确和她说过只要封神之战一天不开启，渔夫就不能真身下界，事情就还有操作空间。借九鼎汇聚的人族气运抵抗圣人对整个人族命运拨弄是林宸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在林宸眼中，人族的命运如何应由人族自决，还轮不到那些圣人指手画脚，横加干涉。这么想着，林宸出剑更狠了，硬生生的又往前突进了五丈之远。
同在阵中的宋婵一道水箭疾射而出，将一道泥鞭击的粉碎。看着不远处林宸拼命的往前突进，担忧的对着温澜说道：“姨姨，真的不理阿宸？阿宸看起来好可怜哦。”
小魔王很能打是不假，但她是猛冲猛打型，终究比不上温澜和林宸那般配合默契。林宸单骑绝尘的局面很快就不复存在，恶果更是迅速凸显。间不容发的泥鞭从各个角度缠了上来，林宸左支右绌，显得十分狼狈。
正当温澜分心看着林宸之时，一根泥鞭不偏不倚的击中了林宸的发髻，乱发纷飞影响了林宸出剑的速度，悟性被泥紧紧包裹。眼看林宸就要被一根泥鞭直捣心肺……而作为她后盾存在的小魔王也被缠住，陷入了苦战之中。
“姨姨？”酣战中的宋婵感觉温澜在一瞬间就不见了。察觉到温澜的动作之后，宋婵迅速的跟了过去，保护着温澜后背的安全。
温澜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疯狂的开辟出一条通道向林宸赶去。虽然小宸有错再先，但她也的确做的过分了些。她开始后悔前几天对小宸冷眼相对，今天也怄气撇下了小宸选择和婵儿组队。如果自己今天和小宸在一起，那这种情况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阿澈！”就在温澜疯狂赶路之时，一声悲鸣从阵中穿了出来，赫然是叶易的声音。
泥鞭缓缓消退，归于沼泽，大地恢复了平静。温澜忙上去扶住了已经脱力的林宸。
“媳妇，你，你肯……”林宸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熟悉的温度透过掌心向四肢百骸传递，无一不向她传递着媳妇肯重新接受她的信息。被巨大惊喜冲昏头脑的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要不是实在没力气，她能当场表演五十个后空翻！
不过林宸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叶易抱着浑身浴血的陆澈从阵中出来了，望着林宸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真的写到头秃，试图写出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就是所有世界观都得架构重设……
关于文中描写人族独立自主的事件参照了知乎上墨兰大大的回答，作者君本人很喜欢，亦是这篇文诞生的起因，一不小心就快写到四十万字也是够了……
全文附录如下：
你的老师说，一个民族总有些东西是不能亵渎的。
天破了，自己炼石来补；
洪水来了，不问先知，自己挖河渠疏通；
疾病流行，不求神迹，自己试药自己治；
在东海淹死了就把东海填平，被太阳暴晒的就把太阳射下来；
谁愿意做拣选的石子就让他去吧，谁愿意做俯伏的羔羊也让他去吧；
谁愿意跪天子跪权臣就让他去吧，谁想不问苍生问鬼神也让他去吧；
斧头劈开的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不愿做奴隶的人。
这就是这个民族不可亵渎的东西。
第118章 一百一十七章
荒野篝火旁； 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在场所有人的脸庞； 或明或暗； 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如同复制粘贴的凝重。
温澜带着林宸坐到了稍远的位置； 光线更暗，两人靠在一起； 影子就凝成一团。从远处看就像是一个人。
温澜看不清伏在她肩上的林宸是什么表情，只是从林宸闷闷的嗓音判断出； 她的小宸； 情绪绝对不好。
“媳妇； 我是不是……”
“不是。”温澜扣着林宸的手，笃定的说道。
林宸委屈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 无非是在担心陆师弟。”林宸不做声； 算是默认了。温澜看着远处的泥茧，亦陷入了静默。
柴火爆裂，发出微响。
一直凝固如雕塑般的林宸也动了； 在温澜肩头蹭了两下说道：“师姐，我这样； 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师姐这个称谓一出； 温澜就心道要糟。要知道林宸作为一个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孤拐儿童； 在能叫媳妇的时候是绝少叫师姐的，如果用了这个称谓，那就代表着她又钻进牛角尖了。一个弄不好，她的小宸就会陷入不停的自我否定中。
轻抚着林宸的头，温澜刻意放慢了语调：“怎么了？”
“就是觉得； 我……我……”林宸纠结了半天，也没找出合适的词汇来描述自己目前的状态。
温澜安抚道：“不着急，慢慢说。”此刻的她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来安抚林宸躁动的心。
林宸声音哽咽：“总之，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啊。”昏暗的火光下，温澜看到了林宸眼眶发红，鼻子一抽一抽的，正咬着下唇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温澜无声的叹了口气，依稀在林宸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年轻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比林宸稍长几岁，受师门全力培养，修为处事皆是同辈楷模一般的存在，说不得意是假的。但是人处在赞美的环境中久了不免有些飘飘欲仙，真把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救世主，行事有失分寸。平常倒也觉得没什么，直到那次酿成大祸，需要师傅出面收拾残局时才感到天地浩淼，此身如微尘，须谨言慎行，不可行差踏错。
这个时候的林宸像极了那时候自暴自弃，闭门不出的她。一般的年少有为，一般的自负轻狂，一般的行事鲁莽酿成大祸。唯一的不同是，她的小宸此刻师长不在身边，她所能倚靠的，唯有自己。
凝神思考了措辞之后，温澜轻笑道：“小宸你这么说，陷我们这些同门于何地。”
林宸抬头，撞进了温澜漾着笑的眼眸里：“嗯？”
温澜一本正经的扳起了手指：“六岁入门，已己身扛四十八道天雷而不死，十二岁以练气七层修为悟剑势，大胜筑基巅峰修士。十三岁悟剑意，入金丹……”
林宸听着温澜历数自己的光辉事迹，简直是老脸发烫，急急钻入温澜怀中撒娇：“好了好了，媳妇你别说了。”
温澜并没有顺着林宸的意思住口，反倒更加笑音更甚：“你都算没出息，我们这些虚度年华的，岂不是要羞愧到自刎而死？”
“我……”林宸低头不语，缩成了鹌鹑，玩起了温澜的衣带，假装无事发生。
见把林宸躁动的心摁住，温澜才继续说道：“你啊，天赋秉性都不缺，唯一少的就是历练。行事爱用险招，最喜以命搏命，而且自恃勇力，总以为自己能顾及到全部而不将心中筹谋告诉他人，以至亲友失和。其实这回陆师弟并无大碍……”
林宸不语，只把头点的如小鸡啄米一般，温澜见状捧着林宸的脑袋，强迫林宸与自己对视：“脑袋不晕吗？一直点头，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
“那你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啊？哦。媳妇你刚才骂我来着。”在温澜的目光逼视下，林宸垂着头，声音细弱，带着小心翼翼得试探和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温澜语气转冷：“就这样？”
林宸打了个寒颤，微不可见的咽了口口水，微微抬头打量了温澜的神色之后又迅速的缩了回去，考量了利弊得失之后决定将事情合盘托出。
“我刚刚在担心陆师兄，他要啊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和天璇师叔交待啊。这都是我的过错啊……”说着说着，林宸的情绪就崩溃了，整个人近乎自虐的揪住了头发。
“小宸，松手。”温澜又急又气，急的是林宸会不会伤到自己，气的是这个熊孩子根本就没有好好听她讲话就又和自己较上了劲！
“嘶，疼。”林宸疯狂自闭的状态终于以温澜放虫子咬了她一口而告一段落。
“媳妇你又放虫子咬我！”
温澜都快被林宸气笑了，她自己还没说话呢，熊孩子先委屈上了，怒道：“换了别人，我还不管呢。任你一头去撞死，我还省心。”
不得不说，温澜发火就是管用，林宸就像被针扎破的气球，整个人迅速的蔫了下去。委屈巴巴的扯着温澜的袖子不停摇晃：“好媳妇，我错了，你能不能再和我说一遍？这回我保证乖乖听讲，不开小差。你最好了。”
温澜余怒未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林宸，反问道：“这个时候知道叫媳妇了，嗯？刚才还叫我师姐呢。也是，如今你眼界也高了，自然看不上我这种年老珠黄的。”
“不是，天地良心啊，我……”
“天地可不替你背这口黑锅，我上次可是亲耳听见了，你林首座对那个百草门的漂亮小姑娘上心的紧呢。”
一扯到这事，林…慌的一匹…宸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十万八千里，远离正在黑化疯狂翻旧账揪小辫子的温澜。但是这样无疑会被记上一笔新账，导致的后果会是从死的很惨变成死无全尸。
两害相权取其轻，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林宸决定用血肉之躯发起进攻，试图突破温澜的防线。
“媳妇，我……”
“哼。”温澜用短促的冷哼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等着林宸接下来的说辞。
就在林宸绞尽脑汁哄媳妇的当口，一声轻笑从背后传来：“好热闹，是我来迟了。”
熟悉的声音让林宸瞬间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悟性也收回了乾坤袋中。随着温澜一同起身朝着背后的黑暗施了一礼：“见过大师兄。”
白琅自黑暗中缓缓显露身形，一袭白衣胜雪，端的是风姿无双。
刚刚还在被温澜怒怼的林宸面上恭敬，心里却在疯狂吐槽：“大师兄你大晚上穿白衣真的就不会被其他人当靶子狙吗？走路拜托发出点声音啊，这大半夜这么走会感觉闹鬼的。还有，这气氛冷得都能造冰块了，你从哪里看出了气氛融洽啊！”
白琅也是活了几百岁的人了，自小更是被当做一宗之主来培养的，如何看不出这里气氛怪异？别的先不谈，光是叶师弟比平常还要低八度气压就知道肯定又出事了，而且十有八九出事的人是陆师弟。
林宸的小心思他也是门清，只是不想拆穿罢了。白琅清楚的知道，这人一多矛盾自然也多，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宗主的，最重要的就是难得糊涂四字，维系宗门发展才是第一要务。其余事情，能当没发生的就当没发生。
白琅一到，气氛自然而然的就好了许多，连叶易一直阴沉的脸色都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毕竟，大师兄的面子一定要给，这是众人多年来达成的共识。
“瞧瞧，这一个个都怎么了？往日里都心比天高，今天倒是像残兵败将了。”
叶易闻言瞪了林宸一眼，怒道：“还不是……”
“等会。”白琅打断了叶易的话，饶有兴致的蹲在了包裹了陆澈的泥茧之前，左敲敲右敲敲，引得小魔王也上前效仿，一时间笃笃笃的声音不绝于耳。
叶易尝试着询问：“大师兄，你这是？”
白琅扫视了一圈，问道：“这里面是陆师弟？”
“嗯。”
白琅闻言笑了：“大机缘啊。”
叶易被整糊涂了：“阿澈如今在里面半死不活，如何能称作大机缘？”
白琅笑了：“叶师弟可曾见过蝴蝶？”
“自然见过。”
白琅笑意更深：“那叶师弟可知蝴蝶由何而来？”
“自然是……我明白了，多谢大师兄指点。”
叶易喜形于色，气氛为之一松。唯有小魔王一个人在状况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冰块陆师兄就突然解冻了。
偷偷扯了扯一旁宋婵的衣服问道：“妹妹，大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等会再和你说，大师兄好聪明。”即使是在暗夜中，小魔王也看见了自家妹妹眼里闪着一种名叫崇拜的光。
又一次感觉被抛弃的小魔王莫名的有些怀念不在的吕涛飞，姐姐妹妹和阿宸都是不靠谱的，唯有自家仆人还算贴心。
“唉。”小魔王叹了一口气，年少的她第一次切实感觉到了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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