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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不可攻略对象-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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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得好几日才能消肿了。」
  钟韶听出她有些心疼,知她是不再计较和离书的事了,至少是现在不计较了。于是便想扬起笑脸安抚两句,谁知刚牵起嘴角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处,顿时疼得一抽。
  苏墨见了眉头便是一蹙,严厉道:「别动!」
  钟韶闻言乖乖的抿唇不笑了,不过见着苏墨那蹙眉的样子,她还是尽量不牵动伤处的说道:「阿墨放心,这点儿小伤,敷一敷,明天就能消肿的。」
  苏墨便是抬眸看了她一眼,说道:「如此说来,阿韶这些年受伤的经验还挺丰富啊?」
  钟韶立刻便是摇头,说道:「没有没有,都是小时候习武,经常会有些跌打损伤才知道的。」
  苏墨一点也不信,她已经给钟韶上好了药,这会儿便是举着那瓷瓶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既然不常受伤,那你身上怎么会随身带着伤药?」
  钟韶眨眨眼,很无辜的说道:「出门在外,以防万一而已。」
  这句不是假话,确实是为了以防万一,但这以防万一背后却也有不少故事,带着血腥的那种。苏墨不曾经历过钟韶这四年的生活,但她可以想见对方这四年的不易,从看到钟韶随手就从怀里掏药起,她就想到了西域商路上的种种危险,也联想到了钟韶可能受过的伤。
  抿着唇略一迟疑,苏墨突然上前,抬手就去解钟韶的腰带。
  钟韶顿时大惊失色,连退了两步,开口问道:「阿墨你做什么?」大抵是太惊讶,说话时没注意,又牵扯到了脸上的伤,于是表情顿时又是一僵。
  苏墨也没有追,只是幽幽道:「我既是你妻子,还脱不得你衣裳吗?」
  当然脱得,晚上的时候随便脱!不过刚才苏墨才提到受伤什么的,钟韶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能猜到对方突然脱自己衣服是为了什么……她有些心虚,自然是要躲了。
  钟韶的目光略微闪烁,苏墨便也猜到了什么,目光便是更沉了。
  她抿抿唇,踏前一步,钟韶立刻便跟着退了一步,于是苏墨便更肯定她身上定是有伤了。没做无谓的追逐,苏墨直接开口:「站那儿,不许动!」
  钟韶向来听话,原本抬起的脚又给站了回去,脸上只是无奈。
  苏墨上前,三两下便将钟韶的腰带给接下来了,再然后是外袍,接着是穿了多年的软甲。就在苏墨准备去接钟韶里衣的当口,房门却是突然被人扣响了,清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小姐,午膳备好了,殿下让人来叫你们过去用膳。」
  这动静惊了屋内两人一跳,钟韶赶紧就将衣服给掩上了。好在清瑶并没有冒失的推门,只是在门外得了苏墨的回应后,便又离开了。
  钟韶大大的松了口气,她终于找到了话说:「好了,别看了,阿娘在等我们用膳。等晚上……等晚上一定给你看个仔细。」
  这话说得,再正经的人都免不得听出几分暧昧,苏墨忍不住微红了脸,不过却也没有开口拒绝,便算是默认了钟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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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的饭菜自然要比相国寺的可口许多,更何况这是第一次,钟韶在公主府的饭桌上看见了整桌自己喜欢的菜式。她有些惊讶的看向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去经年,这桌菜便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
  钟韶简直感动,她一直以为这次回来大长公主会直接把她赶出门去的!
  大长公主的态度是真的改变了,她再不相信自己曾经的直觉,也终于愿意将女儿托付给钟韶了……只要她别再像当年那般莽撞。一场大祸即便没丢了性命,分离也是四年,可对于女子而言,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又能有几个四年呢?
  当年的大长公主是不会和钟韶说这些的,今日倒是逮着她好好地教诲了一番。钟韶自然不敢反驳什么,便是低头受教连连应是,表示当年是年少轻狂,如今再不会犯了。
  饭后,大长公主也没有立刻走,钟韶和苏墨便知道,这是要说正事儿了。
  钟韶一走四年,对京中的形势已经不够了解,而大长公主和苏墨对于她的现状了解也有限,彼此需要交换信息。而除此之外,钟韶的归来也瞒不过有心人,恐怕终究是会引起一场风波的。
  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大长公主直接就说了:「我观陛下对阿韶可是有些不同啊,他若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得是要见你一见。」
  可不是不同吗?当年彼此立场相对,生死关头大长公主还没动,还是太子的景元帝就先顶着先帝的雷霆之怒替钟韶求情了。而后几年过去,他登基铲除了崔氏一系,忙不迭的就大赦天下撤了钟韶的通缉令。除此之外,大长公主还知道另一个消息,年初时景元帝就暗地里派人往西域跑了,只是后来有了季明远出使西域一事,她以为只是政事,却是今天才知道,钟韶这些年就待在西域!
  要说没什么,除了第一件事外,其他都可以用巧合来说,可是巧合多了,便是不那么简单了。大长公主是敏锐的,比起钟韶的直觉和吴长钧等人早知内情,她的推论甚至有据可依。
  把这些拿出来说了说,末了大长公主甚至幽幽瞥了钟韶一眼,说道:「若非陛下已经娶了皇后,不像是好男风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他是看上你了。」
  钟韶和苏墨闻言齐齐一滞,两人对视一眼,钟韶赶紧冲着大长公主摇摇头道:「阿娘莫要拿我开玩笑,这种玩笑真是……」让人惊悚!
  大长公主被两人那受到惊吓的小模样逗乐了,便是忍不住一笑:「看把你们俩吓的,脸都白了。这只是玩笑,不过陛下对阿韶确实大有不同,我们却是不得不顾虑的。」
  钟韶认同的点了点头,便道:「那阿娘觉得,当下该如何?」
  大长公主略一沉吟,然后道:「嗯,这个啊……等会儿再说。」
  钟韶见她那思忖的模样,正准备听听她接下来的高见,冷不丁便是听到这么句,顿时就是一愣。然后便听大长公主淡淡道:「你阿娘该要到了,等她来了我们再一起商量商量吧。」
  俞贵妃?不,已经是贵太妃了。
  钟韶便是诧异:「阿娘她可以出宫?!」
  其实后妃想要出宫都不容易,许多人入宫之后不知要等多少年,才能有一次回家省亲的机会。但当年的俞贵妃是个例外,那时的承平帝在很多时候都对她格外宽容,所以她曾有过不少机会出宫来看钟韶。可今时不同往日,都成太妃了,也没承平帝了,钟韶可从未听闻过太妃也能轻易出宫的。
  大长公主却是不以为意:「她有先帝御赐的金牌,旁的如今做不了什么,但想要出趟宫却不是难事。只是这一趟出来得突兀,陛下可能会更早察觉是你回来了。不过反正这消息也瞒不住,还不如让你们母子俩也见上一面。」
  钟韶便是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其实自从那一回在大理寺见过俞贵妃后,她心里对这个阿娘也是有了些牵挂的。如今她一人待在宫中,没了圣宠,钟韶也不知她过得如何了。
  三人等了一阵,果然便有人来通报说,贵太妃到了。
  贵太妃到得很快,她人一到,钟韶就知道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这个女人依旧那般美,也依旧那般张扬,全然不是受了苛待的模样。
  其实也是,贵太妃和大长公主是一类人,她们野心勃勃也不乏手段,这么些年盛宠在身,要说她在宫中没能经营起一番势力简直是在开玩笑。哪怕如今没了承平帝的圣宠,她也能在后宫里混得风生水起,甚至继续和前朝的大长公主联手,在景元帝的强势下周旋至今。
  见着贵太妃到了,钟韶这个为人子女的自然是先迎了上去,双腿一屈直接行了个大礼:「阿娘,孩儿不孝,一别经年,如今方才回来。」
  贵太妃抬手就将人扶了起来,正想说话,一眼就瞥见了钟韶那肿起的脸颊,不禁惊道:「阿韶,你这脸怎么了?!」
  钟韶略尴尬,还没回话,便听一旁大长公主淡淡道:「我打的,怎么了?」
  贵太妃原本还有些心疼的神色顿时一敛,继而大大方方的一摆手:「没什么,我就问问,这孩子练武练得皮糙肉厚,颖阳你既生气,要打便打吧,左右也打不坏的。」
  作者有话要说:  钟韶(自我怀疑):这真的是亲娘?!
  苏墨(摸头安慰):不难过,反正媳妇肯定是亲的


第138章 取而代之
  贵太妃这卖孩子算是卖得相当干脆了,干脆得钟韶的表情都忍不住僵了一下,然后不自觉的用委屈哀怨的眼神儿看向了自己亲娘。
  亲娘只做不见,另一边得了回话的大长公主也是神色淡淡,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这个话题便算是这么揭过了。同时揭过的,似乎还有钟韶和贵太妃这对母女久别重逢之后,本该爆发的种种激动情绪……又或者说,那些情绪都因为贵太妃的那一句话戛然而止了。
  几人重新落坐,钟韶和苏墨坐在了一处,贵太妃却是挨着大长公主坐下了。她支着下巴盯着大长公主看了一阵,继而叹口气说道:「许久不见,颖阳你好似消瘦了些。」
  大长公主闻言瞥她一眼。不知为何,钟韶总觉得这两个阿娘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尤其是大长公主,对着贵太妃的态度似乎突然冷淡了不少。不过好在这冷淡其实也是浮于表面,因为大长公主到底还是回应了贵太妃,只是她说的是:「是你的错觉罢了。」
  确实是错觉,大长公主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可身材却是极好的,正是应了那句添一份则多减一分则少。然而贵太妃闻言却是目光幽幽,随即手指轻扣着案几道了句:「我这句话的重点是消瘦吗?重点明明是许久不见啊!颖阳你可曾留意过,你都多久没入宫了?」
  大长公主一直是时常入宫的,她和贵太妃的联盟,总有些事是不好通过旁人交流的。于是从许多年前开始,大长公主几乎是定期就要往后宫去的,而且她是公主,要往后宫去其实很容易。
  而此刻,听了贵太妃的话,大长公主却是微微蹙了眉,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要往后宫,已不是那么容易了。」
  景元帝对这两人防范得紧,关键时候总让皇后找理由拒了大长公主入后宫的请求,就连平常相见,也多有拖延。如此一来二去,算一算时间,大长公主才恍然发现,自己竟是有近两个月未曾入宫了。
  贵太妃听了便叹气:「真是无趣,如今那后宫里连个相争的人都没有,平静得跟死水似得,我都要待不下去了。」她说着,瞥了钟韶一眼。
  先帝驾崩,后妃也就失去了一切相争的必要,统统都要被打包扔到了深宫养老。其中有子嗣的和没子嗣的又有不同,没子嗣的那是真要在深宫里待到老死了,可若是有子嗣,倒是可以被接出宫去赡养。贵太妃当年把钟韶弄回来,除了要在前朝立个人之外,也是有着这方面考虑的。
  可惜,一场祸事,所有的谋划都成了虚无。
  钟韶便是微微垂下了头,低低道:「阿娘,对不起,是我不好,当年太过冲动了。」
  说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好在贵太妃也并不责怪,只摆了摆手,有些怅然的道:「过去的事也不必再提了,只能说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如今我留在后宫多少也还有些用处,至于今后……今后等我不想再在宫里待了,再想法子便是。」
  后宫和前朝息息相关,哪怕景元帝如今的后宫里根本没几个人,可正因为没人,他也没有表现出承平帝那般的贪花好色喜新厌旧,世家们倒是又起了往宫里塞人的心思。有人起了小心思,就有利用周旋的余地,贵太妃说是在宫里待得无聊,但其实又怎么会无事可做?
  更何况听她话里的意思,可没有在宫里耗一辈子的打算。
  贵太妃表现得洒脱,钟韶心里自然也轻松了不少,更何况贵太妃要是舍得了那权势富贵,她自己想出宫真不是什么难事。就好像今天,她拿着先帝赐下的金牌就出宫了,连皇帝和皇后那儿都不必报备,出来后一走了之,谁还敢通缉她不曾?!至于出宫之后,钟韶自信还是有钱给亲娘养老的。
  这样想着,钟韶便也道:「那等阿娘何时不想在宫中待了,出宫后孩儿为您养老。」
  一般当爹娘的听到这句话多半是会欣慰,然而贵太妃听到这话后却是大惊失色。她一双美眸瞪得溜圆,抚着脸扭头就问大长公主:「颖阳,我已经老了吗?!」
  大长公主终是忍俊不禁,笑了起来,直到贵太妃不高兴的眯起了眼睛,她才道:「阿悦放心,你比我还小上几岁呢,要老也是我先老的。」
  贵太妃于是满意了,可钟韶听着这话,却总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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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谈话进行了半个下午,双方也都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对于四年之后彼此的境况都有了些底——钟韶通过在西域走商,短短时间内积累起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同时拥有了数千人的武装力量。至于大长公主她们则更厉害,在景元帝登基之后势力竟是不减反增!
  苏墨神色平淡,没有自豪,反倒有些说不出的忧虑:「陛下登基后便是排除异己,先就对着崔家、袁家、周家动了手。这三家在朝中也算是树大根深了,一举拔除之后朝中要职一下子空出了不少,大部分自然还是被陛下的人占据了,不过我们也乘势推了些自己的人上去。」
  朝中那些要紧的位置,历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萝卜被拔了,想占那坑的人自然是多。不过大长公主她们也真是胆大了,竟是在那般情况下,也敢和景元帝争利。
  钟韶能看出苏墨的忧虑,她其实也有着同样的顾虑,当初年少还未想过太多,如今却是不得不问一句了:「阿娘,你们将来打算如何?」
  眼下这权利,争了,夺了,然后呢?
  景元帝可不比承平帝,他不会浑浑噩噩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她们还能凭着多年的积累和他分庭抗礼,可是以后呢?皇帝的身份天然就带着优势,就算他不再用那雷霆手段,只要他励精图治,那些权利自然是会慢慢汇拢在他手上的。再然后,大长公主这些曾经与他为敌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更何况这事其实已经不算远了,就连苏墨和钟韶这样的小一辈都能看出来,大长公主和贵太妃又怎么会没有思量。只是事已至此,其实想要谋条出路,真不容易。
  大长公主与贵太妃对视一眼,便是叹了口气道:「当年揽权,不过是为了有个安身立命的倚仗,如今看来,倒是将自己陷进去了。」
  已经尝试过权利的人,不会舍得轻易放手,更何况以景元帝的脾性来说,放手之后也不一定能的善终。君不见当年三皇子得罪了他,如今他登基不过两载,那位皇子的坟头都长草了。
  钟韶对于二人揽权的初衷不置可否,她更在意接下来该如何,这甚至比此行归来后如何自处更重要。于是又追问了一句:「那阿娘如今可有了什么打算?」
  此刻屋内只有她们四人,屋外侍候的仆从也尽被遣散了,说话倒是可以放心。因此大长公主只是沉吟片刻,目光便从感慨变成了坚定:「陛下其实还未对我等下手,他似有顾虑,我虽不知他顾虑为何,但若是能够一直如此,大家便也相安无事,否则的话……」
  钟韶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更直了些,神色亦是一正,然后便听大长公主平淡又坚定的声音传来:「否则的话,便当思废立了!」
  换句话说,这就是要造反了?!
  钟韶不知为何,心头第一时间升起的不是害怕,竟是有些激动!她的眸子晶亮,并不意外大长公主会做出这种选择,因为对方本就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与被景元帝步步逼迫狼狈收场相比,她更愿意在无路可走之前拼死一搏。
  苏墨明显察觉到了钟韶的激动,便是眉头一蹙,握住了她的手,唤了声:「阿韶?」
  钟韶便是收敛了情绪,冲着苏墨微微一笑,继而又问大长公主:「阿娘好魄力。既然如此,那阿娘可曾想过若是真能废帝,又立何人呢?」
  废立之事显然不是大长公主临时起意的,不过这么要紧的事她自然是谁也没说过的,所以就连贵太妃和苏墨听到这消息时也忍不住侧过头来看她。也只有钟韶,第一时间眼中露出的不是惊诧,不是担忧,也不是恐惧,而是纯然的兴奋!
  大长公主将一切尽收眼底,便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道出了一个人:「先帝的四皇子。」
  四皇子萧翼,是先帝年纪最小的皇子,如今也不过十八。钟韶是没见过这人的,不过却也听说过他的品性和为人……和承平帝如出一辙!
  这样的人做傀儡其实不错,就好像承平帝,即便不是傀儡,也绝不是大长公主她们的威胁。只是如今的梁国已经经历过了一个荒唐的承平帝,再来一个这样的继承者,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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