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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穿书]-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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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国之间都善用貌美的女子来做探子,就像前世里皇帝让人调。教她一般,都是带着任务去侍奉他人的。
赵攸虽说年轻,却到底与人不同,她是女子,不会同其他男子那般放肆。是以,楚王的计策怕是会落空,但如何处置那些女子也是一件麻烦的事。
她微蹙眉,赵攸却在榻上摸索着,想找到自己的中衣,那时迷糊也不知衣裳哪里去了。她并未回答温沭的话,手在内侧去摸索。
温沭心中奇怪,她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赵攸还在找衣服,她直接捉住她的手:“陛下找什么?”
赵攸没好气地看她一眼:“自然找衣服。”
温沭淡然道:“你的衣服在柜子里,榻上没有你的衣裳。”
赵攸顿住,眯着眼睛去看温沭,磨磨牙道:“那你怎么有衣裳穿。”
温沭道:“我方才去换的,陛下还在睡着,很香,就不好打扰你。”
赵攸想起不好的事,伸手就扒她的领口。温沭按住她的手,凝视她又羞又恼的眼睛:“陛下既然知晓那些过往,就当明白臣妾是如何做到取悦人的。”
她说的是取悦,而不是魅惑。
赵攸被她握着手,当下一怔,从温沭这里得到应证后,心中反添一抹羞涩,抬眸看着温沭带笑的眼眸,无措道:“那你还喜欢她,为她半生守坟?”
这些都是温沭心中的秘密,从未有人知晓过,如今被赵攸戳破,她心中自是震惊。短暂的惊讶后,她好笑道:“不都是你一人,有何区别?”
“不,你梦中的赵攸是喜欢温瑾,你若喜欢她岂不是自己找虐吗?”赵攸恰当地提醒她,她与梦里的那人不同。
她会识人,不会喜欢温瑾这样的渣女。
“梦中之事不可当真,你计较做什么,我如今嫁的是你,不用在意这些。”温沭兴致缺缺,不想再说,自己便起身穿衣。
赵攸想将人拉回来问一问,怎奈她未曾穿衣服,无法下榻,便道:“你将衣裳给我。”
温沭笑了笑,去一旁将她的冠服取来。
冬日里黑得早,温沭出殿的时候,廊下都已经点灯了。
偏殿里赵景自己坐在小榻上自己玩,乳娘在一旁看着。他见到温沭后就咧嘴笑了笑,往床沿爬去。
温沭将他抱了起来,用外袍裹着一道去寝殿。
殿内的赵攸起榻了,见到赵景后还是友好地伸手去抱一抱他。
赵景在福宁殿长大,周围都是伺候的宫人,见不到生人,也不怕生,谁来抱都会要。他不大爱睡觉,只有午后睡会儿,白日里很精神。
他进宫以后,就一直是温沭在照顾。温沭学医,懂得许多,宫人在旁相助,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赵攸抱着他半刻钟就放了下来,照旧丢在地毯上,拿着玩具哄他爬过来。
今日与往日不同,平常的日子里温沭不在,赵景没靠山只能听话地爬过去。现在靠山回来了,他看着赵攸后就不动了,撇了 撇嘴,转头就向温沭那里爬去。
温沭秉着陛下教育孩子不好随意插手的道理,往远处站了站。赵景呆了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耷拉着脑袋。
阿娘不理他了……
赵攸笑得跟孩子一样,拿了一块糕点在手中晃了晃,诱惑他爬过来。
往日里赵攸诱孩子就是拿着假果子,今天破例拿了能吃的糕点,也算是大有进步。赵景还是不动,恋恋不舍地朝温沭那里看去。
他踢了踢腿,屁股往温沭那里挪了挪,温沭还是不动。
赵景不用腿爬,屁股一点一点在地毯上挪,看得赵攸坐在地上傻笑,她和阿沭养的娃真是个奇葩。
温沭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玩笑的功夫,赵景挪过来了,他舍弃糕点,不辞辛苦地挪到阿娘面前,伸手就抱着她的腿。
赵攸笑不出来了,这娃智力有点低……
她将赵景又抱回原地,继续拿着糕点去哄。赵景小脑袋里嗡嗡响,照旧往温沭那里挪去,屁股挪不动就爬了过去。
赵攸午后就无事,赈灾一事交给了穆见,自己忙中偷闲,将赵景三次抱回原地,直到赵景撇嘴哭了起来才罢休。
她也就跟孩子闹上片刻,闲暇之际乐得自在,赵景哭了以后,她也顺势躺在地上,与温沭道:“他很笨,若是第一次就向我这里爬,何至于这么累,到最后还是没有碰到你。你养的孩子和你一样不识抬举。”
她话中有话,温沭懒得搭理,她拍拍手示意赵景爬过来。
果然,赵景四肢并用,迅速爬到温沭面前,搂着她的脖子就不放了。
赵攸就当没有看见那般,自己躺在地毯上说着棉价一事,道:“安时舟过于迂腐,到底不如苏文孝,三人中属他最老实。最狡猾的还是你爹。”
说的便是苏文孝了,温沭抱着赵景,摸摸他的脑袋,淡淡道:“那也是你岳父。”
赵攸气得无语,拉着温沭一起躺下,赵景一人坐在地上,紧紧挨着温沭。
赵攸勾着温沭的脖子就将人拉近,轻声道:“浴池造好了,我们改日去试试?”
温沭瞥她一眼:“陛下政事忙完了?”
“你莫要转移话题,我去浴池与政事有何关系?”赵攸知晓她又在糊弄自己,想而未想就拆穿了。温沭被她勾着脖子无法动,只得半伏在她的身上。
两人都躺着,姿势莫名奇怪,自己玩了片刻的赵景发觉没有人睬他,歪脑袋就靠在了温沭的身上。
殿内炭火很旺,毯子也很厚,赵攸不过是想与温沭玩上片刻,明日多半无暇过来,只是未曾想到身旁有个电灯泡。
她伸手将赵景推了推,正经道:“快些坐好。”
未满周岁的孩子哪里听懂这样的说教,反往温沭怀里钻了钻,小手反去想推开赵攸。他不懂事,只凭心去做,让人说不出斥责的话。
温沭轻笑着直起身子,摸摸赵景的脑袋,想要吩咐宫人带他出去,然是晚膳将至,外面风寒,来回走动也是不好。
思来想去就随他去了,温沭妥协就让赵景‘变本加厉’,拽着她的衣袖就是不放,努力想站起来,奈何小短腿的力量太过薄弱。
他努力了许久都无用,最后趴在温沭身上就不动了。
赵攸揽着温沭在地毯上滚了一圈,远离小电灯泡。温沭好笑,觉得陛下孩子气,她与赵景中间就隔着赵攸了,她朝着赵景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快些过来。
赵景爬累了,顿时不想理这两人,自己往下仰去,倒在地毯上,自己与自己玩。
“又懒又笨。”赵攸嫌弃一句就揽着温沭接着躺下,摸到她的耳朵,想起她一耳失聪,便道:“阿沭,朕让任宁直接将云扬绑了回临安,约莫过几日就要到了。还有那个茶山的女人也不见了,她知晓云扬被绑走后就不见了。”
温沭拍开了她的手,“你为何不与我说?”
“说了会惹你不高兴,得待有良效才能告诉你。”赵攸不摸了,依旧半搂着她,余光扫到在一侧‘生闷气’的赵景,又道:“立太子的事该提上议程了,明年开春便提。”
她决定的事,温沭不会去反对,轻轻应了一声。赵景还是忍不住爬了过来,爬到赵攸身上,笑吟吟地朝着温沭伸手,要抱抱。
刚刚还说他笨,这个时候就晓得将赵攸当作桥,踏着她去找温沭。
赵攸哪里会让他如意,将他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拍拍他的头:“坐好,不要整日躺着。”
温沭:“……”是谁躺了半日。
****
隔日,温沭去赴约见温轶。
温轶将地点约在酒肆中,寻常屋舍,温沭是不会过去的,她虽想知晓母亲是否活着,可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
酒 肆都被温轶包下来了,大堂内无人在,温轶在二搂雅间等候她。
与其同时,任宁提前几日回来,带着云扬匆匆入宫。
赵攸之前有所嘱咐,让任宁悄悄将人送入中宫。中宫无人居住,宫人照常伺候,若秋一直守着这里。
云扬被安置在偏远之地,皇帝想让温沭过来的,奈何她清晨就出宫去了,寻不到人。
当年苏文孝被温轶设计之事,几乎是无人知晓。外面传言都将所有责任推在了苏文孝身上,传言自然是温轶使人放出去的。
她觉得云家被灭门,苏文孝多少有些责任,哪怕不知温沭的存在,也该去照拂下云家人。露水夫妻,或许就真的没有情分。
赵攸理不清当年的事,便将苏文孝请来与她一同理。
苏文孝孝匆忙赶来,以为是赈灾一事出了差错,穆见是朝廷上新人,就怕其他热人眼红来暗地里陷害。
内侍将他请入中宫,他愈发觉得奇怪,静静跟着内侍往偏僻之地走去。中宫是宫内禁地,寻常人不得擅自入内,若无皇帝旨意,内侍也不敢带他过来。
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见到立于廊下的赵攸,加快步子走去,俯身一礼:“臣见陛下。”
“卿莫要多礼,朕来请你理一理当年的事。”赵攸负手而立,殿前是一片梅林。
红梅灼灼,冬日里属它最耀眼,赵攸步入林中,容颜眉梢俱是风流,清湛的眼眸映着红梅,暗香浮动间,反添了几分压抑。
苏文孝看过去,不解道:“臣不知陛下之意。”
赵攸折了一枝红梅在手中把玩,道:“卿不知云家灭门之事?”
“臣知晓一二,从柳钦口中得知,具体并不知道。”苏文孝道。
“朕令人找到云灼的叔父,只是二十年前旧事朕已理不清了,想让卿给朕理一理。”皇帝携红梅踩上台阶。
苏文孝顿愕,瞬息就明白过来:“臣明白。”
任宁并没有绑着云扬,中宫这般森严的地方如何能是逃得走。云扬见到皇帝后就下意识叩首,他是乡下人,却也懂以衣物识别人的身份。
世上仅一人穿龙袍,便是皇帝。
赵攸择一榻坐下,上下打量云扬。按照辈分他是温沭的叔祖父,比起苏文孝都要老上些许,他满脸皱纹,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她先道:“你可知云灼有一女。”
闻言,云扬整个人抖了一下,颤颤惊惊地回话:“草民、并不知、知晓。”
“不,你是知道,只是以为她死了,对吗?同云灼一般被温轶弄死了,朕想知晓温轶当年如何看中云灼的。”赵攸静静凝视云扬,一旁的苏文孝未曾说话。
云扬一直都在垂首,哪怕皇帝问话也不敢抬起头来,“当年是温大人先看中阿灼的,是大哥猪油蒙了心,想要贪图权势就不顾阿灼的意思把她送到温府。”
这话赵攸是不信,她转身看向苏文孝:“云灼当年姿色如何?”
这话问得苏文孝一梗,眉眼添了几分沉郁,回道:“臣也不知,当时天色黑,臣未曾看清。”
凭借着苏文孝的心性,若看清了云灼的相貌,只怕就不会闹出这样的糗事。
赵攸托腮,不满苏文孝这个回答,追问一句:“就观阿沭的容颜,云灼也必会是倾城色,不然温轶也不会看中,卿觉得对吗?”
苏文孝一口气憋在心中,赵攸乐得弯弯唇角,她家阿沭可是最美的。
她看向云扬:“朕给你一次机会,将当年的事情尽数说出来,不得少一事,还有朕可以让你见云灼的女儿,若你说的是假话,茶山上的妇人也会如你一道丧命。”
云样吓得埋首于地砖之上,颤颤惊惊地不知该不该说,顿了许久咬牙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当年他尾随入京后,兄嫂一家不留他。无奈他只能拿着银子随处晃荡,结识了一些人。他们在街上混的,云灼长得好看,他们就盯了许久。
他心里就起了坏心思,将云灼引到温轶的面前。温家大公子经常出入酒肆,他们稍加引导就可。果然,温轶动心了。
但是温轶也没有派人去说亲,云扬就急了,厚着脸皮去见哥嫂,劝他们将云灼送入温府为妾。就算是妾侍,也比寻常商户人家的正妻好。
再者温家是大家,温轶在朝是有前途的,以后对他们经商也是有好处。
云家人被云扬劝服,主动让人去温家试探,温轶对云灼本就有好感,主动送上门的女人哪有不要的,云灼自然就进门了。
女人玩过几天就会觉得索然无趣,温轶又非忠情之人,自然就将云灼抛弃。
云家人慌了,去找云扬算账。
云扬这段时间与温府侧门的门人都混熟了,托人走通了门路找到云灼,既然被舍弃,云灼就想出温府,回家去。
云家人也是不好受,就花银子想将人带出来。
前一晚有人找到云扬,给他大笔银子,让他去给云灼喝杯茶。云扬被银子迷失心窍,听话去做,茶里放的是催情之药。
云灼为人警惕,在这个时候也不会喝下旁人递给的东西,只有云家人才能让她亲信。
她喝下茶后,云扬就假扮成温府下人带她出府,走到半道上遇到酒醉的苏文孝,他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温府外。
那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只知道云灼不愿回府了,温轶重新宠信她。
如此过了几年,有人突然说云灼通奸。
云扬想起那夜发生的事,心中发虚,托人去打听,云灼要被沉塘。他怕死也知晓事出有怪,忙劝哥嫂离开。
不想到半路就遭遇截杀。
赵攸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便是自家人害自家人了,冷冷道:“你一时贪恋而害死满门,高门岂是你想攀便攀的。”
她扫了一眼苏文孝,温轶不是东西,苏文孝也不是好货色。
她又道:“茶山上的妇人是何人?”
“是云灼的嫂子,当年我护着她与孩子离开,其他人都死在黑衣人的刀下了。”云扬道,“这么多年草民也在后悔,逃出去后就带着她二人去陌生的地方,拿着银子买了座茶山,以此度日。我们时时害怕有人找过来,我便在镇上看着,稍有不对劲就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快些走。”
这些与赵攸猜测得不错,然她只想知晓云灼是否还活着,想来云扬是不知道的,她摸摸叹息,便道:“那孩子在何处?”
云扬道:“他说出外经商了,不知何时回来。”
既然问不到话了,赵攸就与苏文孝一同出殿。
两人步下台阶,赵攸先道:“苏卿如何看待此事?”
“当年旧事是臣之错。”苏文孝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赵攸不满,“确实是你的错,不过还是罪魁祸首的错,苏卿回去问问老夫人,可确定云灼是否真的死了,免得贵妃日夜不宁。”
当年苏老夫人肯定是密切关注这些事的,云灼不死,她也不会心安,或许她知悉些许旧事。
苏文孝眸色复杂,看了殿门一眼后退了出去。
赵攸则陷入沉默当中,缓步走回福宁殿。彼时,温沭还未曾回来,今日天气好,赵景被乳娘抱着在廊下晒太阳。
赵攸无事,走过去牵着他的手学走路,一大一小在廊下走得甚是和谐。
任宁走来禀事,将小镇酒肆掌柜的画像递交给赵攸,道:“这是贵妃之前交代的。”
赵攸让乳娘抱着孩子,自己看了一眼画像,觉得有些眼熟,便道:“你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
“臣初见觉得与穆大人有些相似,或许只是凑巧。”
赵攸未曾在意,将画像交给宫人,问起温沭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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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沭入酒肆后,所带的侍卫就被人挡在门外,她停下脚步,正色道:“他们若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了,让你们温大人改日再约时间。”
鸿门宴的故事都听过的,温沭不傻,不会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温府的侍卫不肯,道:“属下需为大人的安危考虑。”
“也可,那便不谈。”温沭转身便走,吩咐车夫回宫。
气氛剑拔弩张,两方都不肯退让,在温沭即将踏上马车的时候,温轶走出来:“夫人莫走。”
温轶挥手时,突然一人一马停留在酒肆门前,穆见驾马停下,下马过来行礼,不解道:“贵妃怎地在此处?”
温轶站在门内,以穆见的角度,恰好看不见。
温沭也是好奇,回身看着这间酒肆,心中无端生疑,与穆见道:“路过罢了,穆大人去何处?”
“臣去南门巡视赈灾的情况,贵妃可要同行?”穆见提议。
温沭疑惑愈发大了,细细一想后倒觉得穆见是特地过来给她解围的,她沉吟后便道:“穆大人辛苦了,陛下在宫中候着我,我先回宫。”
穆见顺势道:“臣送贵妃。”他抬头看了一眼酒肆,目光暗沉。
酒肆内的温轶在温沭马车离开后都未曾露面,穆见是皇帝的人,他还不想惊动皇帝。小皇帝就像是只狐狸,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生疑。
他未曾露面,穆见也就打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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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攸在殿内久候,心中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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