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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太正直[穿书]-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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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今日比起前世里入宫被人当作棋子更为荒唐,然她十分欢喜这样的荒诞。
      这样的赵攸让人迷恋,不是因为她背后的权势,仅仅是她这个平凡的人。
      作为一个帝王能为她妥协到这般地步已是不易,她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外面宫人通传的声音响了起来,温沭蹙了眉眼后,神色冷凝地站了起来。
      安时舟带着从楚回来的使臣,见到温沭后就行礼,直接了当地开口:“臣等想见陛下。”
      “陛下染了风寒还在睡着,安大人有话直接说,我代为转告或呈上奏疏也可。”温沭声音平和,听得安时舟直蹙眉。
      他道:“两国之事,贵妃怕是不懂,臣必当面见到陛下才可。”
      温沭重复道:“陛下染了风寒,不能见外臣,安大人听不懂我的话,可要将太医召来与你细说一番?”
      “臣知陛下染恙,就在此等候陛下醒来。”安时舟态度生硬,做起了讨人嫌的朝臣。
      温沭见他这个样子就知是被苏文孝骂狠了,心中不痛快,以此做为幌子要见陛下,到时再痛诉苏文孝的不是。
      她与朝臣向来不多话,见他这么坚持就不再说话,吩咐宫人给两位大人上茶,自己转身回内殿去照看赵攸。
      等她回去的时候,赵攸还是原来的姿势,只有在病中才老实。
      天色渐渐黑了,她吩咐宫人将窗户关好,殿内光线就略显黯淡,赵攸身上盖着被衾,整个人陷入进去,只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
      殿内气氛陡然就变得柔和下来,光线氤氲下,似是重叠在一起。
      她俯身坐过去,赵攸身上的药味就愈发清晰,目光下移落在赵攸通红的脸蛋上,她伸手摸了摸,好似又烫了些,她回身吩咐道:“去请柳大夫过来。”
      柳钦被苏贵妃扣在偏殿有几日了,还有其他几位老太医,其中就属他最年轻,听到宫人传唤后就被拖了起来。
      在廊下遇到安时舟,他回瞪了一眼,都是你家搅出来的事,没有灌醉的事,皇帝哪里就会出宫。
      真是一家子讨人嫌。
      被莫名瞪过一眼后,安时舟认出了那是柳钦,再看他身后跟着几名老太医,略一思考后就带着那名朝臣出宫而去。
      明日再来。
      柳钦诊过脉后就将后面几个尾巴赶走了,安慰温沭:“小皇帝体质差,你养了几年还是不如常人,小时候压制体内药喝多了……”
      “够了,你且出去唠叨去。”温沭心烦不耐。
      柳钦得了训斥,无奈道:“那你放我回府?”他也不想待在这里,拿着点俸禄,自由都没有了。
      “陛下何时退热,你何时回府。”温沭给赵攸掖好被子,心中默默叹息,她抚过赵攸的鼻息,还是滚烫的。

      ☆、第104章 一百零四

      赵攸病后,崇政殿内奏疏堆积如山, 赵攸眼下一人都不亲信, 让人悉数拿来崇政殿。醒来时就看一些, 纵然如此,还是堆积很多。
      这日她于清晨之际醒来, 想起去楚的使臣回来了, 让人去召来。
      温沭见她神色尚可, 自己把了脉后也觉得尚可,便没有阻拦, 给她换了一件轻便的衣裳,系好玉带后就道:“苏韶之事还没有解决, 安时舟必然会提及。”
      赵攸躺了几日依旧觉得头发晕,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坐在榻上不动, 笑道:“无妨,他再如何闹都知晓君君臣臣的道理,朕都不介意这些,他凭何就抓着不放。”
      她一笑就显得更为虚弱,温沭见时辰还早就坐在一旁,指尖抚上她的额间,“你这样想就不会有难事, 不过安时舟心中对你会有怨言罢了。”
      “从古至今, 有人对皇帝没有怨言吗?就算是寻常夫妻之间也会有怨言的。”赵攸唇角苍白, 歪头就靠着温沭, 养养精神。
      她那句夫妻之间也会有怨言让温沭沉默下来,心中揪然,道:“我对你就不曾有怨言。”
      “贵妃莫要将话说得太早哦,你我在一起不过两三年的时间罢了,还未天长地久,等到时间久了难免就不会心生怨言。”赵攸说着玩笑话,大多年少夫妻恩爱,逃不过七年之痒。
      温沭揽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你怎么想到这些了,又做什么梦了?”
      “没有,那个皇帝只入梦过一次,她说你是她调。教出来的,我正当问她调。教什么,她就不见了,好生奇怪。”赵攸精神好了些,转身看着温沭:“阿沭,她教你什么,为政之道吗?”
      温沭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耳尖发烫,她伸手去摸赵攸的眉眼,将她双眼遮盖住,无奈道:“梦中与现实是相反的,你不可信,她能教我什么,病中莫要多想。”
      赵攸眼前一片阴暗,这样躲避的温沭更显多疑,然她想不明白温沭为何躲避,她拿开温沭的手:“阿沭,她教你什么了,我也可以教你的,为政之道还是你不懂的核对账目。”
      想了想,又觉哪里不对,这两样阿沭都是不会的,定然没有教。
      她冥思苦想,未曾注意到温沭眼中的浓浓羞涩与无奈,赵攸握着她的手,温度烫人,她嗔怪道:“病中胡思乱想,就不容易好。”
      赵攸容易糊弄,平日里温沭多说几句其他的话,赵攸就忘记了。温沭今日打算用旧计,道:“也不知齐安可曾回心转意。”
      “不知,反正与我们无关,阿沭你莫要打岔,告诉我,她教你什么了。”赵攸巴巴地望着她,拽着她的袖口:“你且告诉我,可好。”
      以前她以为温沭与她一样是穿书的,可是这么多时日里她身上有太多古人的习惯,如何都不会是她那个时代的人,多半还是那个梦境。
      深深一想,怎样的梦境会这么详细?
      赵攸咬咬腮帮子,脑海里有个荒唐的想法,温沭是重生之人,有着前世的记忆。
      温沭依旧不答,想要出殿去逃避,未料赵攸穷追不舍,拽着她的手不放:“你休要打岔。”
      “梦里的事不可当真,你休要胡闹。”温沭走不得,只得由着她抱着。
      赵攸不肯,嘟囔道:“她肯定教了你很多东西,你看你都不说,肯定有猫腻。”
      温沭掰开她的手,拍拍她额前的碎发:“你想多了,她未曾教我什么,我与她也无交集,再者她喜欢的是温瑾,怎会看得上我,你好好养精神。”
      赵攸不应,抓着温沭的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你和她应该很熟悉,对不对,你来报恩的?”
      温沭眉眼一颤,揉了揉眉心:“病中之人爱胡思乱想,不与你一样疯。”
      说罢,落荒而逃。
      ****
      两国通商一事大定,使臣回来将具体细节报与皇帝知晓。赵攸病中挣扎起身见了他们,一一听后就让他们与枢密院商议出细策,届时再呈上御案。
      皇帝轻咳几声,朝臣见状就退了出去,唯独安时舟留下,当初苏安两家的婚事是皇帝赐婚,若要和离需要告知皇帝。
      一听要和离,赵攸就掀起眼皮,故作不解道:“为何要和离,朕见她二人感情和睦,怎地就这样不能生活下去。”
      安时舟支吾不语,皇帝又先开口:“夫妻之间的事姑父也不能越俎代庖,不如改日朕召两人来问问,若真感情不和,朕就准二人和离。”
      一听皇帝这样宽恩的话,安时舟就忙叩首谢恩。
      赵攸摆摆手,道:“姑父不必如此,安妍不计较苏韶是女子,也是难得。”
      一句话让安时舟身心透骨的冰冷,皇帝当真知晓这件事?
      他沉吟许久道:“女子成亲终究不妥当。”
      “哦?既然这样,当初为何又要成亲,难不成安妍现在又后悔了?”皇帝声色渐冷,见安时舟说不出话来,又说:“成亲不是儿戏,安妍就这么荒唐?”
      “不,是……”安时舟又说不出来,总不能将她妻子推出来,告知陛下是他的姑母逼迫两人和离。
      这不是在打皇帝脸面吗?
      皇帝接连咳嗽几声,脸山涌现不正常的红色,她无奈道:“姑父莫要揪心,她们年轻人如何做事有她们自己的道理,苏韶幼年身体不好才当作男子来养,安妍心动,明知她是女子也要嫁,你与姑母在旁也只有祝福的份。”
      安时舟面对皇帝的劝说也只有点头,最后皇帝实在撑不住了才允他回宫。
      赵攸靠着御座撑了片刻,让人去召苏文孝来。
      她等了半个多时辰,批阅十来本奏疏,苏文孝才大步走来,他行色匆匆,可见收到皇帝传召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赵攸不放心与楚通商一事,想要与苏文孝商议几句,她嘱咐道:“此事关系重大,苏卿多用些心,另外苏韶一事只要朕不点头,齐安逼迫也是无用,不过朕虽挡了下来,安妍若与苏韶离心,朕也无用。”
      强扭的瓜是不甜的,苏文孝如何不明白,但苏韶这种模样再娶也是不可能的,皇帝出手相助也是他想不到的。
      他心中自是感激:“陛下嘱咐一事,臣必尽心,您不计前嫌不计较苏家的欺君之罪,臣感激涕零。”
      赵攸冷笑道:“朕不过是看在贵妃的情分上才不计较,但是苏大人以后莫要再气朕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小皇帝不留情面,苏文孝自己也微窘迫,俯身谦虚道:“臣不敢。”
      “苏大人还会有不敢做的事?真是稀奇、咳、咳。”赵攸抵唇咳嗽几句,精神不济,旋即就打发他离开。
      苏文孝解决心中大事,也对小皇帝多了几分感激,若无他之前的提点,只怕齐安早就将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刀不见血是最好的处理办法,又能保住苏韶与安妍的婚姻,皆大欢喜。
      他大步往外走的时候,柳钦出来拦住他,神秘道:“阿沭给你解决难题,你倒是快活了。”
      苏文孝被说得老脸通红,讪笑道:“柳太医有难事?”
      “我无甚大事,不过被关在宫里罢了,倒是你那个宝贝女儿,要开棺验尸。”
      ****
      苏文孝走后,皇帝就倚靠着御座睡着了,小脸通红。温沭过来时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有些温热。
      她轻轻推了推赵攸的肩膀,轻声唤道:“陛下、陛下,回榻去休息可好?”
      赵攸微微动了动,脑袋埋在温沭的小腹前,靠着她没有说话。温沭知她不舒服,身体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了过来,心中蕴藉,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慰道:“困了?”
      “不困,你还没有告诉我,她在梦里教了你什么?我也可以教你,我什么都会。”赵攸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淡淡的鼻音,鼻息不通的后遗症。
      温沭莞尔,不急着回殿就在一旁坐下,吩咐宫人去取药来,自己与赵攸逗笑:“你会蹴鞠吗?还有投壶,可善对弈,哪里就是什么都会。”
      “不对,你也不会蹴鞠投壶,这些世家子弟玩的你都不会,至于对弈……她教你对弈了?”赵攸歪了歪脑袋,红扑扑的脸蛋上涌现淡淡的不甘心。
      温沭善对弈,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若只是对弈,温沭何至于这样吞吞吐吐呢,所以,多半还不是对弈,她否决自己的想法:“不是对弈,是什么?”
      温沭不答,由着她一人去胡思乱猜,时而去捏捏她的脸,多了一抹逗弄的意味。
      赵攸猜了几句后忍不住咳嗽起来,温沭轻轻拍着给她顺气,嗔怪道:“你自己慢慢想,想得出就想,想不出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赵攸轻哼了一声,恰好宫人将药端来,她鼻翼微动,嗅了嗅,道:“好苦,柳钦肯定放了黄连,不喝。”
      宫人窃窃笑了一声,俯身退了出去。
      温沭接过药盏后,汤勺搅动几下,笑道:“可要我喂你?”
      喝药不如一口喝尽的好,一口一口的喝,格外的苦。赵攸不应,反道:“你先告诉我她教你什么了?”
      温沭不理她,病中娇气得很,将药汁轻轻吹冷后轻抿了一口,道:“哪里苦了,我都给你试过了。”
      赵攸不动,温沭无奈,自己扬首饮了一口,赵攸惊呆了,道:“你怎地喝了……”
      话未说完就被温沭堵住了嘴巴,苦涩的药汁渡了过来,赵攸蹙眉,腰被她紧紧禁锢,推都推不开。
      待她咽下后,温沭才松开她,浅浅一笑带着得意:“剩下的你要自己喝吗?”

      ☆、第105章 一零五

      赵攸小脸通红,被逗弄过后就开始生气, 接过汤药就一饮而尽, 不去理会温沭。
      皇帝今日在崇政殿理事, 朝臣断断续续地过来禀事,温沭不好久待, 嘱咐宫人好生照料皇帝。
      她出殿后就让人去寻找柳钦, 问一问开棺的事。
      没多久, 陈氏身边的人来了,道是宫墙坏了要修补, 近日落雨时屋内总是漏雨。陈氏自从迁出慈宁殿后就安分了不少,没有大事不会让人过来。
      皇帝今日精神好了很多, 看着殿外等候的朝臣,温沭思索片刻后还是去了陈氏那里。
      朝臣络绎不绝地入殿,直到天色擦黑, 崇政殿内才安静下来。
      殿内落针可闻,偶尔可听皇帝轻微压制的咳嗽声,去岁大雪压了不少庄稼,今年收成怕是不会太好。
      有人提议减轻赋税,被温轶压了下来,最后闹到皇帝这里。
      温轶行事历来霸道,皇帝亲政后反收敛些许, 不想最近又变本加厉, 苏文孝头疼苏韶之事, 无甚精力去管这些, 安时舟同样如此。
      加之皇帝染恙不上朝,温轶就逮到机会了。
      赵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由着他去了,等他自己惹得满朝不痛快,下线的时间也到了。税收一事是苏文孝门人在管,温轶也算是越俎代庖。
      等明日去给苏文孝提个醒也可,让他两人斗去,横竖她不吃亏。
      温沭从陈氏那处回来的时候,崇政殿的灯火还未熄灭,小皇帝不知节制,好不容易精神好些就这么熬夜。
      赵攸在翻着往年的税目,减免赋税也要有例可寻的,免得到时温轶陡生波折。
      暖黄的烛火打在赵攸的头顶上,肤色莹白,走近就像是能看到肌肤下的筋脉,拧着几分病弱之气。
      温沭上前道:“怎地还不去休息?”
      赵攸未曾抬首就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通,温沭当即蹙眉:“苏文孝如何说?”
      “他最近无心在朝堂之上,约莫被人打到家门上才会醒悟过来,到时就已晚了。”赵攸话里皆是对苏文孝的不满,狠的时候打的人满地找牙,怂的时候又被人打到家门口,真是个奇葩。
      温沭轻轻将她手中的奏疏挪走,无奈道:“横竖是他的家门口并非是你家,计较那么多做什么,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赵攸看了一眼还剩下的几本奏疏,央求道:“再容我待片刻,可好。”
      “不好,都已经亥时了,再不注意些,半夜又会发热的。”温沭捏着她冰凉的手心,不容她再低头看一眼奏疏。
      都已经待了大半日,紧急的事该处理完了。
      赵攸不情不愿地和她离开了,回去的路上才问起她白日去了哪里。
      夜里风寒,温沭给她拉紧披风,道:“陈氏那里要补宫墙,我去看了一眼。”
      “补宫墙?”赵攸诧异,不过宫廷内务她也是不懂的,便道:“你让任宁过来看看,这个时候补什么宫墙,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动土也要看时辰,免得坏了风水。”
      温沭颔首道:“也可。”
      回去后赵攸就猛地咳了几声,断断续续的发起热来,温沭气得不让她出殿门一步。赵攸自知理亏,将三只老狐狸连带着那些政事都努力忘干净。
      谁知,她还没有忘干净,苏文孝就过来求见。赵攸躺在榻上,高热刚刚退了,人显得不太精神,她伸手拽了拽温沭的衣袖:“阿沭,我去见一面,就一炷香时间。”
      温沭掰开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将被角掖好,冷冷地看她一眼:“他被旁人打到家门前,你去给他顶着?”
      赵攸被吓得眼睫一颤,手在被子里蹭了半天,才小声道:“阿沭,那也是你的家门口,我可以承认他是我岳父的。”
      “我的家门口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还怕狐狸被掏空家底?”温沭给赵攸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亲了亲她的额角,笑说:“我去见见你岳父。”
      赵攸:“……”话还可以这么说?
      ****
      苏文孝知晓见不到皇帝,在殿外等候片刻就见温沭走出来。
      皇帝染恙期间,贵妃寸步不离地照顾,朝臣过来相见皇帝必要经过她的准许,起初几日朝臣落寞而归,时间久了,纷纷不满,小声喊着贵妃阻拦他们见皇帝,心思不正。
      温沭听到下面不满的声音后只当没有听见,毕竟小皇帝病了,待她还朝的时候,这些谣言不攻自破。
      苏文孝入宫想见的就是温沭,小皇帝昨夜又发了一夜高热,这时是见不到的,他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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