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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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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被自己的田产庄产搞得云里雾里,只得连声道:“好好好,这些事嬷嬷处理就好,我只要有肉吃就行了。”
冯素贞谢道:“民间有谚:‘过了腊八就是年’,这些持家的事,有劳嬷嬷多费心思了。”
庄嬷嬷一板一眼道:“这都是老身应该做的——说到腊八,往年这个节日公主都是在宫里头过的,今年是成婚后头一遭在自己府里过。不晓得驸马爷原先对腊八节可有什么讲究?”
昔日的冯家有继母打理,冯素贞自然不会插手处理这些事,她对腊八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便随和道:“也就是喝个粥吧,府里只要把粥熬了就好,其余都从简吧。”
庄嬷嬷却道:“驸马有所不知,这粥却不是我们自己能随便熬的。”
“哦?”冯素贞不解。
天香笑道:“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
天家重视腊八这个节气,除了宗室的宫宴,按照惯例,皇家会御赐五谷杂粮给京里的朝臣用来熬粥——对于自受了伤便始终在喝粥的天香而言,这算不得什么恩典。
“……早些年是直接熬成粥分赐的,后来才发现,寒冬腊月,这粥到了人家手里早已成了冰疙瘩,恩典也就成了折磨。圣上思虑此事,便直接赐了五谷杂粮,让百官家里自己熬煮。”庄嬷嬷将来龙去脉都详细解释了一番。
冯素贞连连点头,心里却是暗自感慨:天子脚下的京官,说是极富极贵,但腊八这样的节日里,却连自家锅里的材料都做不了主。
刚过了午,宫里果然来了人。
明盔亮甲的禁卫军护送着几车谷粮进了府,冯素贞不仅咋舌:“这是熬一顿粥用的?”
前来宣旨的小太监对冯素贞笑道:“公主府连下人带庄子上的佃农,好几百口子,自是需要这么多粮食的。”
冯素贞欠身客气道:“有劳阿监,按公主的脾性,是要留你们在府上喝酒歇息的。不过天子赐粥,泽被深广。想必你们还要奔波去其他府上,便不多留了。我府里也有府兵,门口也有京营的卫兵,就让他们来搬运吧。公主赏了些金豆子,还有劳阿监带几位禁军大哥去喝两杯暖暖身。”
那太监大大方方地接过了冯素贞递来的钱袋子,笑眯眯道:“驸马爷放心,我们几个是陛下特拨来的,只有这一趟行程。今儿个腊八,除了送粥,陛下还特意让小的带了医婆,来查看下公主的伤势。还请驸马爷准许。”
冯素贞笑道:“陛下关爱公主,这是父女天伦,哪里需要我准许?”她嘱咐桃儿将医婆引到了后宅去探望公主,自己在前堂招待那太监。
上了茶后,二人闲谈起来。
“这位阿监有些面善。”
那太监谦卑道:“小人是司礼监的顾全,一直在御书房侍奉,做些掌灯弄炭的活计。您觉得我面善,许是在御书房打过照面,只是您不知道我的名字而已。近来因着太子临朝,离不开王总管的襄扶,皇上这才拔了我来跑腿儿。”
“顾全……”冯素贞这才想起日前来府,被天香挡在门外的也是这人,心头莫名涌起了一丝尴尬来。她随口道:“顾阿监是个伶俐人儿,来日定然有大前程。”
“哦?”顾全眼里蓦地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就又低下了头,“借驸马爷吉言。”
两人聊了几句,一个禁卫军入了堂来,在顾全耳畔耳语了几句。
顾全面上浮起一丝喜色,却很快又收敛了回去。
冯素贞察觉到异样,不禁暗暗提气问道:“怎么禁军兄弟送粮送了这么久?”
顾全起身笑道:“驸马爷莫要担忧,只是我带来的兄弟里头,恰好有个妙州府出身的。他仿佛在府里遇到了熟人,这才来与我知会一声。”
冯素贞心头骇然,却仍镇定道:“哦,这么巧?公主府上确实有位前妙州府的知府,他是公主的客人。”
顾全欢喜道:“那敢情好,公主的客人便是皇上的客人,既然公主身体抱恙不能入宫,那么便让这位妙州府的客人入宫去,想来也不算失了礼数。”
冯素贞秀眉一蹙,转身便要唤人告知天香,却听到身后的顾全慢悠悠道:“小人带来的这医婆,医术平平,却有一手独门本事,寥寥数针,便能让人自然昏睡而不伤神识。想必近来公主伤口愈合得有些难受,应该要多睡上一会儿。”
冯素贞双拳紧了又松,深吸了口气问道:“顾阿监此来,到底是什么缘由?”
顾全笑了笑,向着宫廷的方向拱了拱手,长声道:“小人此来便是替皇上带了个口谕:今日腊八,宣民女冯素贞入宫赴宴!”
……
菊妃昏睡的时间并不长,醒来时,窗棂里还看得到午后的阳光。
她朦朦胧胧地辨认出了眼前的景象,这里不是她的寝宫,而是,御花园的花房。
她曾在此间和情郎偷会、抵死缠绵的地方。
现在,只是个伤心地罢了……
一旁的宫人见她醒了,忙欣喜道:“娘娘醒了?方才娘娘晕倒,可是吓死奴婢了。因着是腊八,太医院放了假,留守的太医是个年轻不中用的,号脉都号不准。我们只好先把您移动到花房里,等着其他太医从府里赶过来。”
菊妃涩声道:“大过节的,劳动他们做什么?想必一个个都在心里头骂我呢。”
宫人急道:“娘娘怎么能这么说——”
菊妃摆摆手打断了她:“小皇子呢?”
宫人朝着外间的坐榻一指道:“在那里,正睡着呢!方才小皇子见您晕倒,吓得哭了半晌,哭累了才睡着了的。”
看到了那小小的身影,菊妃目光一滞,忽然道:“本宫渴了,去给本宫弄些水来。”
那宫人应了一声,便要从桌上倒水,菊妃又道:“去外面采些干净的雪水,我要喝现烧的。”
“这……”宫人迟疑了一下。
“还不快去!”菊妃柳眉一扬,稍稍提高了音调。
“是是是……”那宫人忙不迭地退出去了。
花房里没了别人,菊妃趿着鞋子下了榻,蹲在睡着的儿子身边。
孩童的睡颜天真无邪,纵然眼角还带着泪痕,但那半张着小嘴呼吸的样子,看来也让人觉得纯净可爱。
菊妃低喃道:“睡着了好啊……睡着了……就不知道痛了……”她顺手从一旁的篮筐里,抽出了平日里用来剪枝的长剪刀。
“皇儿不要怕……不要怕,母妃会陪你一起。”
长剪高高扬起。
一道人影扑了过来,径直将她扑倒在地。那人压着她的手腕夺过她的长剪,咬牙切齿恨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菊妃看清了来人的模样,面上浮现出了痛苦来:“——我们失败了,失败了。我完不成你父亲的心愿了,留给我们的结局,就只有死!”
东方胜退开身子:“胡说,你没资格决定他的生死!”他满心后怕,方才菊妃晕倒在御花园,他为了避嫌并未上前,却始终徘徊在花房外。若不是出去收集雪水的宫人抱怨菊妃的嘴刁,他不会察觉到异样而及时闯进来。
菊妃坐起身来:“他是我生的,便也应该由我带他走!”
东方胜怒道:“可他是个人,他不是你买来的物件!你没有权利,因为你自己的贪念和怯懦,就自私地掐断了他的未来!”
菊妃凄然道:“若是我死了,他便再没有人在意。如此活在世上孤苦伶仃,要受那么多的苦楚,不如就让我带他走。”
“谁说无人在意?我在意!”东方胜愤然吼出声来,“他是我弟弟!你若是要死,便自己去死,不要脏了我弟弟的眼!”
他面部的疤还没愈合齐全,面目表情一挣,便是痛痒难当,几乎要爆裂开来。
菊妃愣了愣神,忽然捂着脸啜泣起来。
东方胜平复了喘息,抱起小皇子,用厚厚的披风将他包好,看也不看地上的菊妃,大步走出了花房。
离开了那暖烘烘的缤纷所在,眼前又出现了一树树的戴雪寒梅。
东方胜的目光失了神,脑子却从愤怒中清醒过来——天大地大,何处能让他兄弟安身呢?
小皇子在他怀里醒了过来,软声软气道:“欸,东方胜哥哥?怎么是你?你不是和太子哥哥他们一起在玩吗?母妃呢?她醒了吗?她在哪儿?”
东方胜心头酸涩,轻声哄道:“你母妃醒了,她没事,她让哥哥带你一起去玩。”他顿了顿,神色渐渐安定下来,继续道,“我们去找你太子哥哥玩!”
宫宴即将开始,太子暂时抛下了诸多宗亲,回了东宫更换入席的礼服。
宫人传报东方胜求见时,太子一时有些难以置信,顿时拿不定主意了。
不管皇帝怎么宽解,他对这个曾追杀过自己的东方胜,始终是有些怵的。但眼下张绍民不在京中,冯绍民不在宫中,他身边没有信得过的幕僚,一时犹豫了半晌。
太子绕着书案转了几圈,一咬牙一跺脚,又将自己身上的几只竹筒摸了摸,准了东方胜的入见。
东方胜将小皇子交给东宫的嬷嬷照看,昂首阔步地进了书房,推金山倒玉柱地跪下了:“太子殿下,臣有一件事,要求你。”
一手按着竹筒的太子缓缓松开了手,怔忡了半晌,方才道:“你、你说吧。”
公主府外,入宫的马车已备好。几个禁军架着五花大绑、已陷入昏迷的冯少卿往马车上送去。
顾全摇了摇头:“冯大人这性子太烈,不会功夫还如此倔强,这禁军兄弟也是个暴脾气,唉——”
冯素贞冷脸站在一旁,忽然道:“王总管年事已高,顾阿监来日方长。做人留一线,冯某和太子都会感激于你。”
顾全一怔,垂首想了想,走上前去对禁军们小声知会了一声。
那几位禁军顿时放缓了动作,将冯少卿松了绑。顾全又从府里要了两床褥子将马车里垫了垫,这才轻轻地将冯少卿放了进去。
顾全笑眯眯道:“驸马爷,放心了?请上车吧。”
冯素贞欠身施礼道:“多谢顾阿监!”
她登上车架,回头遥遥望了公主府一眼。
这公主府的主人,又一次被动地陷入了昏睡。
希望天香的这一觉,是个好梦吧。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刹字数,奈何刹不住。
倒数第三章,周日见。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时衣天子赐,厨膳大官调
金乌西坠,墙上枝头的皑皑白雪被这天然的胭脂染成了暖红。
王总管匆匆地奔进御书房,一直不紧不慢的他脚步居然乱了起来:“陛下……菊妃娘娘她……自己个儿落发了……”
他隐约看到那个穿着赭黄龙袍的微驼的背脊微微震动了下,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书房里太暗了,王总管左右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掌灯的顾全,不由得心生疑惑。他低声骂了句:“哎哟,这小全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说罢,便自己动手将御书房的宫灯点亮了。
吹熄火折子的一瞬,他听到身旁的皇帝喃喃叹了一声:“也好,也好。没了头发,总比没了命强啊……”
皇帝缓了口气,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王总管答:“马上就到申时了……”
皇帝颔首:“哦,到时候了,喝粥去!”
王总管迟疑道:“陛下,菊妃娘娘不能出席,您身边儿空着,可需要叫上哪个贵人娘娘作陪?”
“空着就空着,没必要。”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些冷漠。
“是,奴才侍候陛下摆驾。”
皇帝摇摇头:“不,摆驾这等小事,用不着你。你现在,去给朕准备些东西。”
王总管微微一愣,又应了声:“是。”
申时三刻,礼乐齐鸣,金殿大门敞开,身着锦绣华服的宗亲们鱼贯而入,向正座在金龙大桌后方的皇帝行跪拜礼。
皇帝下首的位置坐着太子,他头束玉冠,身着五章玄衣常服,胸前四爪金龙怒目腾飞,肩上日月星辰交相辉映,掺杂了金线的精致绣纹在宫灯的掩映下流光溢彩,显得威严赫赫,风华夺人。
众人高呼:“恭祝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帝吩咐众人起身,各自入席。
东方胜作为近亲,又是今日接风宴的主角,是坐在首席的。他看到皇帝身边的妃位空空荡荡,心下狐疑,不由得目光一动,挪到了斜对面的小皇子脸上。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正对面,也是一个空位。
这是留给谁的?
其他宗亲纷纷落座之后,也注意到了这样一个不寻常的空位,难道说,是留给那重伤未愈的天香公主的不成?
正迟疑间,丝竹弦乐响起,宫廷舞姬们迈着莲步上前,拎起银光装点的轻纱裙幔,正要起舞——
“慢着——”皇帝忽然开口止住了她们,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殿门,沉声道:“朕,还要等个人。”
众人随着皇帝的目光齐齐移向宫门——一道大红官袍的身影自殿外缓缓走了进来。
皇帝满意道:“嗯,绍民来了啊。”
冯素贞屈膝跪下:“绍民姗姗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大笑道:“不迟不迟,正好开席。既是家宴,又怎么能不等你呢?”
冯素贞谢过皇帝,起身到了自己的席位坐下,一抬头,和正对面的东方胜目光交接,四目相对。
东方胜的眼里满是探询,冯素贞却是目光空茫地向他一笑。
乐声重奏,舞姬们迤逦旋身,在大殿里盈盈跳起了舞。
宫宴正式开始,杯碟碗筷的碰撞声、推杯换盏的谈笑声也响了起来。
皇帝带着太子走下金龙桌,到了东方胜近前,举杯赞道:“胜儿夜袭敌营,擒了那贼首,一战之功扭转全局,壮哉壮哉!朕,敬你一杯。”说罢,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东方胜见状,仰头痛饮了三杯,方才谢道:“皇伯父谬赞,此乃胜儿应尽之义。”
皇帝叹道:“先皇子嗣单薄,只留下我和你父亲两条根脉,如今朕也是儿息不丰,你虽是朕的侄儿,朕却是将你当亲儿看待的!”他瞥了一眼太子,又道,“若是太子能有胜儿这般勇武便好了。”
东方胜心头一凛,弯腰奉承道:“太子殿下仁孝聪慧,胜儿比不上。”
皇帝大笑起来,向着席间问道:“你们觉得,朕的太子,怎么样啊?”
席间倏然一静,立时有人夸道:“太子殿下容貌英伟,深肖陛下!”
“太子于危难中悍守京畿,武德昭然,有陛下当年英姿!”
顿时,赞誉之声此起彼落,连绵不绝。
太子忙谦道:“诸君过誉,我不及父皇,我不及父皇。”
皇上拍了拍太子的肩膀,笑道:“吾儿不必过谦,往昔你呆呆傻傻,只知道那劳什子木鸟。现下通了心窍,便是受他们这些夸,也是当得起的。”
他提高了音量,高声道:“玉不琢不成器,太子从前什么样,朕不说,你们也知晓。能将太子这块顽石雕琢成器的匠人,你们说,是不是应赏啊?”
东方胜登时一个激灵,扭头去看冯素贞,顿时有些心思活泛的,也醒过神来——
这太子在外流落了一年余,是公主和驸马接了他回来的,莫非,今日冯绍民坐在首席,便是这个因由?
皇帝移步到了冯素贞面前,虎目半合,安详道:“绍民,你送还了朕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可有想要什么封赏?”
冯素贞面容沉凝地从座席起身:“此皆是公主和宋先生的功劳,绍民不敢居功。”
皇帝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绍民啊,朕送你金银太俗,赐你官爵也不好,这样,朕就送你一身衣服吧!”他拍了拍手掌,两列宫人自殿外进来,她们小心翼翼地侧着身,托着一件宽大华丽的衣袍。
当众人看清楚送进来的是什么衣裳时,脸色俱是一变。
那需要八个人才托起来的衣裳,繁复华丽、织绣绘锦,上有翟纹凤鸟,赫然是一件王妃揄翟冕服!
王总管面色凝重地托着一卷圣旨,立在两列队伍前,一言不发。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微胖中年人,埋着头看不清模样,手中的托盘里,却捧着缀珠点翠的九翬四凤冠。
这是册封太子妃才有的礼冠。
太子张口结舌:“父、父皇,这是何意?”
皇帝慈祥地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吾儿已年长,是到了选妃的时候了。朕这几日让礼部张罗着给你打探各家各户的适龄闺秀。但是朕看来看去,都不是很满意。朕听说啊,这前任妙州知府冯少卿有个女儿,是个一等一的标致人才,不但琴棋书画精通,还有着寻常女子没有的文韬武略。娶妻应娶贤,为父想为吾儿求取此女,吾儿意下如何?”
众人皆惊,东方胜不自觉地攥紧了拳,竟将那盛酒的金杯捏成了一团。
太子惊诧更甚:“冯少卿的女儿?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皇帝笑着摇了摇头:“吾儿说什么傻话,人家分明就在你眼前站着呢——”说着,他将苍白宽大的手掌向着眼前那道身着大红官袍的瘦弱身影指去。
冯素贞缓缓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大理石宫砖,沉声道:“妙州犯官冯少卿之女、罪妇人冯氏,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太子更是惊得瞠目结舌,克制不住上前扳起她的肩问道:“妹夫……你、你竟是冯……冯素贞?!”冯素贞寂然无言,回应他的只有那空茫而沉静的眼神。
太子顿觉不对,松开手,退了几步,险些撞到皇帝身上。
皇帝幽幽道:“是啊,有天下第一美人儿之称的冯家小姐。”皇帝背着手,轻轻踱步自冯素贞身前,食指一勾,便挑掉了冯素贞的官帽,轻轻一拔,就使得她一头青丝如瀑落下。
散落的碎发垂在了眼睫上,冯素贞不禁闭上了眼,周遭的惊叹和质疑之声纷纷入耳,实在是嘈杂无比。
还好,天香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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