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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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偎芳楼得了东方胜的钱财,自是不敢再计较什么损毁,立时流水价地送了酒席进来。众人推杯换盏,酒喝了一半,江左舵主起身敬了一杯而后问道:“不知东方小侯爷来此——”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线:“草民刘韬,特来拜见贵人!东方小侯爷可在此?”
里间顿时有了片刻的静谧,众人齐刷刷地朝东方胜看去。
东方胜嘴角一勾,仰头笑了一声:“刘韬,滚进来吧!”
须眉俱白的刘韬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进了门来,向着东方胜深施一礼:“小侯爷,犬子无状,得罪了小侯爷,草民特来替犬子来向小侯爷赔罪!”
说着,身后有家仆抬了两个箱子进来,刘韬继续道:“这里有黄金五百两,权当今日给小侯爷的花销,还望小侯爷笑纳!”
众人不禁咋舌,刘韬不愧是前丞相,儿子被人打了还来赔礼,一出手就是五百两黄金!
东方胜哂笑道:“刘韬,你老说自己两袖清风。没想到,跑到这妙州来,居然还是个富家翁啊!”
刘韬赔笑道:“小侯爷不要揶揄草民,草民这点薄产,还是靠卖了犬子的清雅林才得来的——一点养老钱罢了。”
东方胜似笑非笑:“那你就胆敢拿这么点钱来打发我?刘韬,要不是有贵人帮忙,你那清雅林本就该是这一桌官爷的产业!”
众人一愣,只有江左舵主想起了当初金亢龙和东方胜一道图谋那清雅林的事,顿时觉得这东方小侯爷还真是个嚣张的纨绔,空口白牙地就给清雅林易了主。
东方胜又道:“你那儿子今日倒是没怎么打扰我,却扰了这些官爷喝酒的雅兴,你说这五百两黄金,够吗?”
刘韬面露难色,咬咬牙道:“小侯爷息怒,是草民走得太急,还有金子落在后头!草民这就再派人回家催一催。”
东方胜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七老八十了腿脚还挺快,那你干脆坐这儿等着陪小爷我喝两杯,等那一万两金子到了,你再回去!”
众舵主顿时倒抽了口冷气:这东方胜敲诈勒索的本事,比他们这些正儿八经出身的江湖混混还厉害啊!
蜀州舵主顿时起哄笑道:“对头,刘相公既然来了,就来喝两杯嘛!老鸨,给刘相公找两个姑娘来!”
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立时找到了比美酒美人更令人心悦的享乐,有的给刘韬灌酒,有的揪他胡子,有的拿他的老迈调笑。
虽然欲仙已经是丞相,但看着刘韬——这个昔日靠着正统的科举路子,晋升成为百官之首的老头,如此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地被羞辱,实在是一件天大的痛快事。
就连江左舵主这个秀才出身的,也觉得因那九品官职带来的闷气一扫而空。
九品又怎么样,你刘韬曾是一品,失势之后,不照样被我们这群小官儿戏弄!
他们倒还想做更出格的事,想扒了刘韬的衣裳把他丢到妓子床上,却没来得及下手——因为刘府的家仆已经抬着万两黄金到了。
荆楚舵主想到方才东方胜的手段,倒是想有样学样地想再敲一笔,刚开口磨了两句,就被东方胜止住了:“够了,再多就过了,他又不是朝中无人。”
众人顿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对啊,这刘丞相的女婿和学生,还安安稳稳地在朝廷里当着官儿呢!
众人噤声,刘韬终于得以带着昏迷着的儿子离开了青楼。
一钻进刘家的马车,刘倩立即给刘韬递了醒酒茶,搀扶着老父坐下,担忧道:“爹,你怎么样了?可是被灌了不少酒?”
刘韬脸色通红地摆了摆手:“为父毕竟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酒量还是有点的。”
“妹子放心,我在旁边一直看着呢,父亲没受什么太大的折辱,就是得压着火气儿伏低做小,”不知何时醒来的刘长赢坐起身来,咬牙切齿道,“这帮恶棍,回头我定饶不了他们!”
刘韬却笑了声:“赢儿,你这过刚易折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是不知道,为父当了三十年的官儿,这伏低做小的本事,却是比酒量还要好些的。”
刘倩有些愧疚:“爹爹,大哥,对不起……或许,我不该答应公主让你们来做这么危险的事……”
刘韬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过是丢点脸面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位在包厢里高谈阔论的“药引子”,才是真正将自身置于险地的啊!
包厢内气氛极为热烈,刘府抬来的黄金在一旁明晃晃得照亮了半个房间,众舵主又是喝了几轮之后,各自搂着姑娘进房休息。
江左舵主晕乎乎地倒在温香的床榻上,脑子乍然闪过一丝清明:咦,那小侯爷来此做什么来的?
三天早早过去,冯素贞并未如她所说的那般如约回返。
并非她有意拖延,实在是曹天瑞等人太过热情,扣着她宴饮几番不算,还赠送了几车徽州带来的土产,从绫罗绸缎到笔墨纸砚,叫冯素贞也不好对他们的热情冷言冷语。
眼见得又过了两日,冯素贞想到天香定然是等急了,实在是不能再留,便随手挑了些小玩意儿,预备轻装返京。
“对了,”曹天瑞看冯素贞真的要走,这才一拍脑袋,“我们一行人北上的时候,捎带上了一位徽州城的冯老翁和他的女儿。听青玉说,他们是你的故知。后来在路上听说你已经回了京,他们就在保定府和我们分开,直接去京城找你去了。”
“你怎么才讲?”冯素贞又惊又急,她顿觉着相,忙改了话头:“青玉?曹兄,你现在和程姑娘倒是亲近了不少啊?”
曹天瑞没在意她之前的失态,他吃了酒,眼下正是微醺,只嘿嘿笑道:“曹某还没谢过驸马,若不是驸马将圣旨给了青玉保管,我怕是也没那么多的契机去叨扰她。若是日后真的成了,怕是要多谢驸马保的大媒!”
冯素贞不由得也是为他觉得欣喜,但眼下知晓父亲和梅竹可能已经在京城等着自己,她更是无法再耽搁下去,便告辞而去。
临行之际,冯素贞去向怀来县令辞行,正值县令夫人也在场,便对孙夫人道:“夫人,徽商送了我一车好绸缎。我带着回京实在是不像样,你就收着吧”
不知怎的,孙夫人只是看着她,不住地掩口轻笑。冯素贞顿觉莫名:“夫人怎么如此开心?”官宦夫人见多识广,哪怕是收了绸缎也不会开心至此吧。
冯素贞素来和善,那孙夫人也就笑吟吟地指着她的身上的裘衣打趣道:“驸马,你这身裘衣,原是我给我那儿子预备着的。后来买冬衣时,看公主实在是心疼你,那些普通的通通看不上,妇人我这才割爱将此衣服送给她的。我见驸马这一身衣服穿来穿去的,竟是回了京也没脱下来,又说要送我好绸缎,岂不是以衣还衣,妻债夫还?”
冯素贞顿时一窘:“夫人……”
孙夫人又笑着道:“公主那阵子还说要给驸马做冬袜,窝在我的绣房里忙活了几日,手上可是挨了好几针呐……妇人我眼里瞧着,公主爱重驸马简直如珠如宝,情溢于表,令人动容。驸马啊,你可要好生对待公主啊!”
冯素贞微微一怔:天香对她很好,她自是知道的,而自己,却是心怀鬼胎地贪恋着她的好。
冯素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完了后面告辞的话,她恍惚着出了怀来县衙,疏朗的眉宇间浮起了一丝凝重来。她仓皇上马,脑子里闪现过了天香的一颦一笑。
她想起和天香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点滴之中,有天香对她的殷殷关切,有天香对她的迁就纵容,有天香对她的信任和依赖。
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人如此用心?
孙夫人说,情溢于表,令人动容。
是啊,是啊,天香已经如此明显了——天香喜欢她,比普通的喜欢更深的那种。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她早就觉察了,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冯素贞如此聪敏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但偏偏一再用诸多理由来麻痹自己,以自作聪明的措施隔靴搔痒,又用诸多借口一拖再拖,将她二人的感情生生拖延至如此暧昧境地。
自己舍不得弃了这个身份,舍不得揭开这个谎,舍不得天香对她的好。
冯素贞攥紧了缰绳——
可是,天香看在眼里的人,不是她冯素贞,而是须眉男子冯绍民啊……
她顿时觉得心中一阵萧索——
荒唐,荒唐,冯素贞啊,枉你自诩信义重诺,怎能如此自私荒唐?
但是,怎么办,怎么办,她该拿天香怎么办?她又该如何自处?
此时间,若然一走了之,何其懦弱?
若然实情相告,何其残忍?
若然继续隐瞒,何其无耻?
冯素贞啊,说什么才高八斗智计过人,怎么一沾上天香,你就成了无谋竖子!
乱绪纷纷,渐渐堆砌成无法吐出的块垒,她御马一路疾行,越跑越快,竟是甩掉了自家的府兵,终于孤身踏着夕阳的残影进了京城。
她在公主府门前下马,跨过前院影壁墙,穿过岸芷汀兰枯萎了的庭院,踏着平整的青石砖,朝内院走去。
她远远地瞧见了天香那宜嗔宜喜的小脸朝着自己展开了笑颜,她绷紧了的心蓦然一松,轻飘飘地将所有的乱绪都抛洒了个干净。
她纠结什么,呵,应该怎么做,不是很明显吗?
天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善良、聪明,如明月般通透的人物,不应被欺,不应被瞒,不应被轻易由着别人安排,不应被不可言说的私欲所裹挟——这样一个人,理当有个光明敞亮的未来。
而不是在暧昧中,陪着她受着煎熬。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但是,我既然答应要全了你的因果,请让我最后再自私几日吧。
她的步子稳了下来,坦坦荡荡地一步步朝着天香走去。
天香安静地坐在正堂里,看着她的女驸马朝她一步步走来。
正值隆冬,冯素贞自然显不出什么分花拂柳、衣袂翩翩的风流气韵,但就这么看着她裹着厚实的裘衣过来,却让天香感到了难以名状的心安。
这是年轻、鲜活、眉眼飞扬的冯素贞啊,她还有着漫长的人生,和新奇而未知的未来。
天香忽然觉得,其实,根本没必要强求着非要得到她,哪怕把她放在眼前就这么看着,也好。反正只要她天香公主一直从旁护着,天下间哪个男人,莫说是李兆廷,便是自己的太子老哥未来的皇帝,也断断委屈不了冯素贞。
想着想着,她又觉得自己可笑。自己在心中翻来覆去地给那冯素贞安排了几生几世,而那人根本什么都不知晓。
自己就这么一个人胡思乱想,想得死而复生来寻她,却仍是压抑着心里的倾慕,只在自己心里的戏台子上,唱了好几出的《长生殿》,又唱了好几出的《惊梦》。
她又想起了那日看的《双凤缘》来——
“行前眉宇端相看,”
“一眼魂销一生缠。”
“救你只因江湖女儿善,”
“勿需再提恩和缘。”
“郎君啊——”
“劝君善保金石躯,”
“今生今世——无相忆!”
冯素贞踏着她心里的鼓点朝着她走了过来。
那些争权夺利的肮脏阴司,那些禁忌情愫的纠缠不清,那些父母子女间说不清道不明的恩义和亏欠,那二十年茕茕孑立的心酸,那跨越轮回仍求不得的惘然,都随着那人的走来而烟消云散。
她终于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眉如远山,眼若春水,丰神俊秀地立在堂前,用她温柔的嗓音轻声说道:“我走了这几日,公主你可还好?”
天香脸上舒展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笑容来:“很好,一切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本章内容是一道语文阅读理解题。
1。桂花儿做出了什么决定?为什么?
2。小冯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为什么?
3。本章最佳男演员应该颁给谁?
4。老铁扎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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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是拖剧情,没办法,重生的桂花儿对上年轻的小冯是老牛吃嫩草,老牛考虑得难免要比嫩草多。
嫩草想的只是感情问题,老牛有着前生的经历,对那个本应存在的李襄,是耿耿于怀的。
上一章讲了父母,这一章开头讲的是子女。
养儿防老是一种朴素的生存之道,但是这其实也不是天然的,也就是人类社会能够用法律和道德加以约束,要求子女要尽孝道。
古代提倡孝道,孝道是美德,同时也是权力关系,有了孝道,人类的平均寿命可以延长,上对下的索求就都有了借口。
孝道的传递,是靠生育繁衍作为基础的。
繁衍是自然和文明发展的天然逻辑,不生育是同性恋情之所以成为禁忌的原罪。
所以,说什么不孝,说什么大逆不道,归根到底还是不生育,为什么古代人好男风都可以接受,因为不影响他们娶妻生子。对于真正选择不生育或者因为自身原因不生育的男人来说,宗族里面人多,大家族里又有资源问题,过继一个孩子承继香火,既可以解决养儿防老的需求,也可以让家族满意。
然而对于女人来说,这就又是另一个问题了,社会文化里,女人没有传递自家宗姓的义务,但女性才是生育的主体。怀璧其罪,社会和家庭都会以“幸福”“完整”为借口来灌输生育的责任。
现代科技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解决不了伦理的困境。
想要破除这重观念上的困境,需要重新建构新的三观。
命是父母给的,路是自己走的。玩游戏的时候你可以自己选择普通路线,当然你也可以自定义。未知的路当然总是荆棘密布,但已知的路,未必是你喜欢的。
所谓的幸福并非是一种选择一种模式,而是内心的感受。

明天见!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觉知来日短,万事可忘情
冯素贞自打从怀来再度回来,便有些奇怪。
天香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也说不出这奇怪有什么不好。反正,在她眼里,冯素贞哪里都是好的。
她们仍是如从前那般相处得轻松自在,只是冯素贞会在谈笑间偶然出神遐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比如此刻——
“喂,”她唤了冯素贞一声,“我刚才说冬至大祭,我也要去。”
冯素贞回过神来,点头道:“自是要去,谁知道那欲仙会使什么幺蛾子。就算是为了开眼界,公主也必须去。”
天香轻咦道:“这么爽快?按照你平时的做派,应该——”她学着冯素贞的样子,正襟端坐,微微蹙眉,沉着声音道:“‘公主,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接仙台云波诡谲,如此危险,公主你还是好生在宫中等我和太子回来才是。’”
冯素贞笑道:“因为我知道,公主定然会如此回答我——”她眉毛一挑,吊儿郎当地往椅背上一靠,学着天香的口气道:“‘有你和张绍民在旁边看着呐,我怕什么啊?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哼!’”
天香目瞪口呆。
一旁的桃儿杏儿已是笑成了一团。
冯素贞笑吟吟地坐直身子,恢复了平素的端方模样:“公主莫怕,我自是能护着你周全的。”她顿了片刻道:“说起来,单世文功夫不弱,他那一手大刀的功夫长于格挡,最是适合做护卫。可惜啊——”她幽幽地瞥了天香一眼,她自从怀来归来便没有见到单世文,问了一圈只说是地方卫所出缺,让他去看了。
天香干笑道:“我都说了我要给他一个好前程,既然天津府有了机会,自然得让他去看看。那地方离京城不远,他父母兄长应该也是满意的。”
冯素贞信口道:“既然去天津府,何不让他去妙州?距离京畿不是更近些?”
天香矜持地默不作声,转过脸却是磨起了牙:三十文你何德何能,让冯素贞如此惦记你啊!
燕山脚下,京营驻处,铠甲鲜明的京营士卒一丝不苟地巡逻、换防,严密得仿佛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道旁的密林之中,一行穿着五颜六色奇装异服的江湖人士正循着枝叶的缝隙暗中窥探。
其中一个锦袍的年轻人打了个喷嚏,吓得一旁的儒衫中年人忙捂住他的嘴。
江左舵主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他被卫兵们明晃晃的刀锋晃得心惊肉跳,向着身旁的年轻人问道:“小侯爷,这事儿,当真不要去和帮主说一下吗?”
他们自从在妙州遇到了东方胜之后,一行人就在妙州又盘桓了几日,自是一番吃喝玩乐花天酒地,直把刘府送上的一万金花了个精光。
终于这一日,众人在酒酣耳热之际被东方胜的豪言壮语所感,大大咧咧地就丢下了其他弟兄,跟着东方胜一道骑马北上,绕过京城,径直来到了燕山脚下。
徘徊了一日,众人早已酒醒,心里知道胆怯了。
那东方胜专程从察哈尔跑回来找他们所为何事?
造反啊!
东方胜呵斥道:“婆婆妈妈的,知道什么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吗?就是因为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你们一帮刀口舔血的江湖人,居然如此胆怯!江左舵主,你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黄袍加身的故事。成败只在一念间,这事,若是对你们帮主说了,就定然做不成了!”
江左舵主担心:“可是,这守卫的人这么多……我们此次北上,身边加起来统共四五百个人,还不够给人塞牙缝啊!”
东方胜凤眼轻挑:“足够了!你莫不是忘了,这禁军、这京营,都曾经是我的手下,我自是有办法让他们放你们长驱直入!”
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平素心眼儿最多的荆楚舵舵主冷笑一声:“以前是都听你的,谁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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