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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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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是你们小两口心有灵犀,分别歇在两处,这一大清早地还都跑到朕这里来了,”皇帝饶有兴味地回想方才天香的模样,“香儿来这里跟朕撒了半天娇,忽然说看朕脸色不好,要去向国师拿几颗仙丹给朕,就拉着王总管陪她去了。说来你们平时一个两个的都对朕服用仙丹心下腹诽,但关键时候,还是国师的仙丹能给人定心啊!”
欲仙道宫内,天香正好奇地拿着甘蔗去戳丹炉。
前生欲仙还活着时她不曾来过此处,后来欲仙死了她皇兄便下旨将此处烧了个一干二净,算来这还是她两辈子头一次来这个装神弄鬼的地方,所以自打进来后就好奇地四处乱看,就连替皇帝来拿仙丹的旨意都是王公公传的信儿。
欲仙最是重视自己的丹炉,忍了她许久,又是瞪眼又是抬出皇帝的名头来约束天香,奈何天香素来油盐不进,今儿个又成心一直笑眯眯地假作痴憨,直教他也无可奈何,只想着等着此炉丹药出来后赶紧端茶送客。
天香打了个呵欠,她大大咧咧地躺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顺手抓了一把国师没来得及撤下的水果,“国师这里果然是好地方,才什么月份,连葡萄都有了。”她把手里的葡萄一颗颗揪下来,仰着头一颗颗往嘴里扔,吐了一地的葡萄皮。
“哎唷——”王公公掏出汗巾沾了沾嘴边的汗,“公主,宫里头的暖房早就出了葡萄了,皇上三月份的时候就惦记着给您送,是您在外边儿玩得开心,才没赶上吃那第一拨儿。”
“哦,是嘛?”天香低下头,“父皇真是疼我,什么好东西都想着留给我,我从前是太不像话了。”
王公公和欲仙都是一愣,到底王公公是个人精,忙又道:“公主您是个有孝心的,虽然没表现出来,但杂家都清楚。”
可不管王公公怎么圆场,天香都是一副闷闷的样子。
欲仙轻咳了一声,道:“公主,仙丹将要成了!”话音方落,就看到欲仙身后鼎炉砰地一声炸响,冲出两粒泛着青光的丹药来。
欲仙将手一扬,那两颗仙丹就听话地落在了天香身旁的一个锦盒中:“公主请即刻送仙丹入——”最后一个宫字还没说出来,欲仙开合的双唇就凝住了。
王公公翘起的兰花指也抖了抖:“——公主,你怎么!”
你怎么把给皇上的仙丹给吞啦!
天香吃仙丹的动作跟吃葡萄的动作一模一样,一仰脖子就吞了一颗,吃得欲仙国师心头滴血:“公主,那可是给皇上炼的仙丹!”
“我当然知道,不是父皇的东西,我还不吃呢!父皇的东西,我当然能吃!”天香舔了舔嘴唇,小巧的鼻子都皱了起来,“可这东西又臭又酸的不好吃,父皇总吃它做啥。”
“哼,贫道的仙丹妙用无穷,只是公主一时察觉不到罢了。”欲仙虎着脸,以皇帝疼爱天香的劲头,吃颗仙丹不算什么大事,更何况只吃了一颗罢了。
“好啦,那我们就把金丹拿去给父皇吧。”天香拍拍手,从椅子上跳起来,却突然面色大变,五官扭成了一团。她捂着肚子直直倒在了地上,蜷成了一团,□□道:“不对,有、有毒!”
“什么!”欲仙一甩拂尘,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王公公抢了个先,几步上前拼命摇晃起了天香:“公主欸,公主欸,公主——公主——您怎么就这么舍得杂家去了啊!杂家、杂家都被吓得眼——冒——金——星了啊!”天香被他挡了个密不透风,待欲仙好不容易越过王公公金灿灿的帽子看到天香的脸时,只看到那张平素宜嗔宜喜的娇俏小脸已是如金纸一般,嘴唇一片青灰色。
“王公公……”天香嘴角噙出血来,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说话都只剩了气声,却还是坚定地握住了王公公的手,“去告诉父皇,香儿不能在他跟前尽孝了……那仙丹有、有毒!”
“胡说八道!”欲仙大怒,“我的仙丹怎么会有毒,你这是诬陷!你这是碰瓷!”
“国师可不要乱说话,”王公公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冷,“公主是什么人,还会碰你的瓷?”他又取出手帕擦了擦脸颊,把手里的一把金豆子藏进手帕里收进怀里,“公主如今命悬一线,杂家就不跟你耗着了。来人,快去宣御医,杂家得赶紧去见皇上!”说罢,生怕欲仙拦着他一般,几步就跑出了欲仙宫,滑得像条鱼。
欲仙气急,见王公公居然把手下的小太监全带走了,不由一呆,立时到了天香近前,伸手去扣她脉门。
出乎意料的是,方才气息奄奄的天香却就地滚身,腾空而起,还在空中伸了个懒腰,这才施施然落到了方才的太师椅上,还有空闲功夫摸到了方才没碰到的茶碗。
欲仙被这变故惊得措手不及:“你!”
天香喝了一大口茶,在嘴里咕噜咕噜地一涮,噗地吐在了地上:“这暖房里养出来的槟榔真难吃。”她歪着头想了想,前世在岭南吃的槟榔似乎也是这个味道,就大度地挥了挥手,“算了,应该没有下次了。”
“你居然假装中毒!”欲仙恨得咬牙切齿。不管暗地里他做了什么勾当,明面上都是个忠于皇帝的世外高人,就算暗中参与了谋害太子,但他到底没把自己摆到台面上去,毕竟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可天香这么一闹,定然会让皇帝和他生了罅隙,甚至会对不老丹的功效起疑。
“谁装了?”天香白了他一眼,举起自己雪白的手腕,那上面的红蜘蛛红得骇人,“这不是你家的驰名商标吗?”
“……”天香居然知道自己中了阴阳断魂散?还知道这是他的手笔!难道是一剑飘红那个蠢货告诉她的?
“识相地就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找人给父皇介绍介绍你这个驰名商标。”天香把剩下的茶都喝了,才算把嘴里那恶心的槟榔味去掉了。
欲仙咬牙道:“我没有解药。”
天香露出一副“谁信你谁蠢蛋”的表情。
欲仙只觉得自己牙快被咬碎了,才道:“若想解阴阳断魂散,只有用断肠草,此草只有妙峰山上才有,公主若要解药,就自己去妙峰山上找去吧!”
天香仍是一副“谁信你谁蠢蛋”的表情。
欲仙脸上阴晴不定:“公主,贫道所言,句句属实。”
天香点头:“嗯,句句属实,句句废话。” 
欲仙勃然大怒:“公主不要欺人太甚!”
天香翘起二郎腿,挠了挠脸颊,这层金粉扑得难受死了:“老杂毛啊老杂毛,如果今日来的是一剑飘红那个实心眼,没准儿会信了你的话。你是炼丹炼傻了?现在可没有你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父皇寝宫离这里所说不近,可也不远,你再这么耽误下去,父皇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我中没中毒,太医一诊即知。”
欲仙权衡利弊,憋红了脸,从牙缝里下令道:“去,把我寝房里那个青花瓷瓶拿来。”
“是!”一旁的小道士领命,立刻小步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捧了个瓷瓶跑了过来。
欲仙取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来,用手指搓起药丸阴沉着脸道:“公主,张嘴,贫道喂你把这药吃下去。”
天香啐了一口:“呸,你脏手碰过了本宫才不吃。”
欲仙大怒,曲指一弹,那药丸直直向着天香而去。
一道玫红身影一闪而至,正正落在天香身前,将那药丸截住了,欲仙定睛一看,竟是那个俊美得不像话的驸马爷。
冯素贞两指夹着欲仙弹射过来的药丸,轻轻嗅了嗅,哼了一声,在指尖一转,便收到了怀里去。
天香呆呆望着冯素贞转过脸来,结结巴巴道:“驸、驸马!”她心一乱,气息也跟着乱了。
冯素贞见她情绪不稳,忙伸手握住她手腕,低声道:“阴阳断魂散最是容易在人激动时毒素扩散,公主镇定些。”
那细瘦修长的手指握住自己,竟传来了令人安心的力量,天香渐渐宁静下来,想毫不在意地笑一笑,或者刺那个老杂毛几句,却只是咧嘴傻笑了起来。
“公主驸马真是伉俪情深!”欲仙森然一笑,走近鼎炉,手腕一抬,竟将方才的青花瓷瓶扔进了鼎炉里,“贫道着实累坏了,居然把所有解药都毁了。哎呀哎呀,炼这药可是最吃功夫,起码要八八六十四天才练得出来啊!”
“你这老杂毛!”天香心头一怒,不由得气血翻涌。
冯素贞盯着天香手腕上鲜红的红蜘蛛又有长大的趋势,秀眉微蹙,将怀里那颗解药取了出来,喂进了天香嘴里。
“唔……驸马,这药明明……”看方才欲仙那神情,这药丸分明是被做了些手脚。
冯素贞没说话,扶住天香肩膀,发动内力,催动天香经脉流转。那铜钱大的红蜘蛛渐渐消失不见了。
“皇上驾到——”
“香儿,香儿,朕的香儿怎么会中毒?欲仙,怎么回事?!”一袭明黄身影风一般地进了欲仙宫,尽管欲仙已经面圣多次,却仍是感受到了皇帝身上不同以往的怒意。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个已经老朽昏庸的皇帝,居然仍能有如此的威严气势,欲仙素来以作弄这个皇帝为乐,见此情状,居然腿肚子不由自主地软了软,险些跪了下来。
王公公跟在皇帝后面,仍是甩着手帕擦着泪:“皇上,您瞧瞧公主的脸色,跟——金——纸——儿——似的,老奴看着就心酸呐皇上。”
天香嘴角一抽,将一个东西塞到冯素贞手里,冯素贞旋即领会到那是什么,忙起身把天香身边的位置让给了皇帝,自己到了王公公身边:“公公不要急,我方才为公主把过脉了,公主只是闹肚子了而已,这里有个方子,有劳公公去太医院取两服药。”说着,就将手中沉甸甸的金龟塞了过去。
“怎么?刚才王总管不是说香儿是中毒了?”皇帝一愣,攥着天香的手,目光却看向冯素贞,“民儿,你说的闹肚子,是真还是假?”
“父皇……”天香弱声道,“国师是个笨蛋,居然把葡萄放在这么热的房间里,都捂坏了,香儿吃了好几个才吃出来,这才闹了肚子,刚才跑了几趟茅房,已经好多了。”
“原来是这样,”皇帝面色稍霁,转头看向欲仙,“国师未免太不当心了,所幸没出什么大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皇帝周身的威势也卸了。欲仙松了口气,一扫拂尘,拿出了十分的诚恳道:“贫道修炼辟谷之术,早已不碰饮馔,这才忘了此处还摆了食物,不想被公主吃了去,是贫道思虑不周,望陛下恕罪。”
“也是朕的香儿太过贪嘴,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香儿想吃葡萄,朕就给你送一百斤来。”皇帝伸手去触了触天香的额头,眼中满是疼爱。
冯素贞道:“父皇可不要太溺爱公主,若真是送了一百斤过来,公主怕是又要拉肚子了——儿臣看公主身体应该还是不舒服,父皇还是让儿臣先带公主回府吧。”
皇帝深以为然地颔首:“来人,抬了御辇来,送公主驸马回府。”他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国师道:“对了,国师这里有没有什么得用的丹药,就和,就和上次的龙威丹一样的,拿几颗给民儿带回去。”
欲仙宫内寂静无声。
欲仙皮笑肉不笑地斜了冯素贞一眼。天香嘴角抽了抽,也瞥向冯素贞,见她面色如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正恭恭敬敬地向皇帝行礼:“谢父皇恩赏。”欲仙派人取了丹药拿给冯素贞,皇帝关切道:“今日香儿既然闹了肚子,民儿还是忍耐忍耐。”
欲仙宫内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国师的驰名商标是原剧里的原话。这个国师非常的、十分的,下三路……他的金丹大多是用来给皇帝啪啪啪的“多情龙威丹”,这名字听着就很冯唐很肿胀啊有没有?他的□□不是叫阴阳夺魂就是叫阴阳断魂散。阴阳夺魂的解毒方式是一男一女在澡盆里各种运功,然后还洒了好多小花瓣,年少无知的我才不知道你这是在暗示什么鬼呢!阴阳断魂散的解毒方式是什么断肠草加一剑飘红和冯素贞的双重功力打通了天香的任督二脉(这不是3哔——吗?)
编剧其实有很多想法,所以他在这部剧里各种用明朝的梗。可惜最后面向的目标群是低龄观众,以至于这剧有各种神逻辑和各种穿越感。大概唯一顺理成章的就是百合线了,还运用了各种flag来满足编剧的百合之心,比如前面两次比武招亲,第一次天香赢了,娶冯素贞;第二次冯素贞赢了,娶天香。这叫首尾呼应啊!你俩这么有缘为啥不在一起,为啥不在一起,为啥啊?





第6章 第六章 迷途其未远,今是而昨非
天香歪在御辇上,昏昏沉沉,谋而后动,虽说大多数情况都估计到了,却还是难免变数。所幸,至少到现在,她的心脏还在胸腔里跳着,虽然疲累些,她也还算活蹦乱跳。
若她是前世身居高位的大长公主,她有千万个法子能逼得欲仙乖乖交出解药,绝不敢再耍多余的心眼儿。可如今,这天下最能做主的人是她的父亲,一个护短多疑,却也为欲望所挟制的自私老人。她唯一能倚仗的,就是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但上辈子的经验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和父亲的私欲和帝皇的尊严相比,这份宠爱并不算万能。
更何况,眼下,她扳不倒欲仙,也不想扳倒欲仙。她如今和父亲一样,想借着这个炼丹的杂毛,炼出一个合适的治国之君来。
她见冯素贞一路上一言不发,心头不由得有些发憷。这家伙怎么会突然跑到欲仙宫来,父皇还一副知情的样子,要给她拿什么龙威丹,那、那是什么东西?
御辇不大,坐她两个人却正好,不管怎么挪动目光,似乎都感受得到身旁人的审视。天香心思烦乱之下,不好打量冯素贞的脸,只好低头看她的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驸马,你、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
“哦,随便画着玩的。”正在外面,冯素贞不欲多做解释,只用袖子把手腕遮住了。
她故意说得轻巧,却没想到天香呆呆望着自己,拽着自己的衣袖,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这次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我们回去,不对,老杂毛把药都毁了!我们去妙峰山,我去找断肠草给你……”俨然方寸大乱。
冯素贞微讶,抬手按住她的手,眼中蒙上了一层迷惑。
豆大的泪水落在了细瘦的手腕上,将那红色的蜘蛛缓缓化开。
冯素贞心头蓦地涌上一股暖意,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我说了,只是画着玩的……”
直到慢悠悠的御辇到了公主府,天香的脸都一直发着烧,也不知是不是被正午的阳光晒得。
夫妻两个下了御辇,回到寝房,立刻关紧了大门,令桃儿杏儿在门口三丈内守着,免得其他下人靠近。
见天香洗过了脸,洗去了方才伪装时候的满脸金粉,面色也是正常了,冯素贞方才正色开口道:“公主,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是陛下的独女,乃万金之躯,平素任性些没人会说你些什么,但今日这等舍身犯险之事,实在是大为不妥!”
天香:“……”
“虽说你选对了帮手,知道用金子收买王总管。但欲仙连欺君僭越的事都做得出来,又怎么会轻易被你胁迫。如今欲仙圣宠正隆,你此时与他撕破脸,便成了他的眼中钉,纵然当时为你解了毒,谁知道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用上更阴的招,更毒的药?!”
天香:“……”
“你今日如此行事分明是玉碎之举,本来可以更从容些虚与委蛇,纵然拿不来干净的解药,却能解了你身上现下的毒,也总能让欲仙安心些,也会消停些,打消针对你的念头。”
天香:“……”
许是见天香一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冯素贞也不好意思继续叱责,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轻叹口气,坐在了书案旁:“如我所料不错,国师在解药上下了一味新的□□。不过你放心,这□□我见过,没有阴阳断魂散那么难解。你今日累了,一会儿用膳后就歇着吧,我去找老人家询问询问。”
天香这才抬起头来:“……驸马,你今天去欲仙宫,是去帮我找解药的吗?”
“是。”许是刚才说了太多话,冯素贞变得惜字如金起来。
天香追问道:“那驸马今日前去,可是有什么万全之策?”
“没有。”冯素贞说得理所应当。
天香哑然,那她挨了这一通□□是哪儿来的!
冯素贞道:“我没有万全之策,因为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策。真要比起来,我假作自己中毒求欲仙给我解药的计策并没你计划得周全,但我自信能比你应对得周全。”
天香深知冯素贞行事一直是外圆内方,她这话倒不是大话:“那、那你为什么会以身犯险,来救我?”
冯素贞不知怎地想到一年前妙州后衙的那次初见,想到闻臭的那句戏言居然一语成谶,不由得微微翘起嘴角:“谁叫我是你的驸马。”
“是这样啊……”天香点点头,忽然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人就倒了下去。
天香一觉睡到天黑,梦中总是前世的场景。
她梦到自己对一袭女装的冯素贞道:“往后在外面,我是公主,你是驸马;在家里,我是太子,你是太子妃!你得好生伺候你老公!”
恍恍惚惚,又看到现世的冯素贞嘴角微扬的苦涩笑意:“谁叫我是你的驸马……”
醒来时,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她睁开眼,入眼的正是冯素贞好看的模样:“你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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