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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bug太多圆不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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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侯低低笑了起来:“那更好了……这辈子,我总算有一件事,能够完全赢过你的父皇……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头痛笑。
天香面上淡淡的笑意僵住了,又缓缓地收了回去,这点,倒是她、张绍民都不曾算到过的。他们都认为东方侯算计的失败在于没有预料到菊妃的殉情和东方胜的冲动,却不知道,哪怕是这失败,他都甘之如饴。
只因为如此,他可以让皇帝因菊妃彻底的背叛而尝到完完全全的挫败感。
算得出谋划,算不出人心。
东方侯的大笑声格外刺耳:“公主,别以为你窥破了我的心思,你就能阻止这一切,以我对你父亲的了解看来,该发生的,都会发生!”
天香蓦地感到了一阵失落:她何尝不知!
她重生归来,或许能改变一两事的结局,改变一两个关键的节点,但是——
她改变得了人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原剧的理解是这样的:
除了主角团外,有这么几股势力
A方:老皇帝(一个迷信权术爱玩手办的老年霸道总裁)
B方:太子(痴迷木鸟的技术宅??所以这是父子俩)
C方:东方侯(沉迷于splay的富贵王爷 ????和前面的父子俩真是一家子)东方胜父子小分队
D方:菊妃小皇子母子小分队
E方:国师(由菊妃和东方侯引荐成为国师,受这两者制约)小分队(欲仙帮各种奇形怪状的人类)
皇位的争夺者是B方和D方。除了主角团是无条件支持B的外挂之外,C和E都属于薛定谔的挂,他们支持谁,谁肯定就能上位。
老皇帝是这样想的,太子懦弱,一旦A挂了C垮了,那太子就容易被E方控制成为傀儡。所以C不能完全垮,要有人来制约E方,让E方不能全心倒向太子。所以东方侯狗带后东方胜在老皇帝的支持下举起了C方的大旗,继续制衡E方以支持D方,来保证B方不被E方所控制。
这就是所谓的驱狼逐虎。
好了我编不下去了。你们意会吧。
洗白东方侯进度90%
第14章 第十四章 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
此夜格外闷热,当看到天空的暗红色时,天香才意识到,可能要下雨了。
暴雨惊雷之前,总是让人气闷的。
在这凝滞不动的空气中,她只觉得热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本想回房休息,也不得不改了主意向后花园走去。
后花园里有挥舞破空和衣袂擦风的声音,她有些惊疑:莫非来了刺客或是斥候?她顿时紧张起来,左顾右盼了一番,拔起个衬手的家伙,勉强挑了个枪花便向着那声音来源处冲了过去。
无星无月,暗红的天空下,视物并不清晰,但她能够清清楚楚看到上下翩飞的白色衣袂。
她马上就认出了那个独自在庭中舞剑的人,是冯素贞。
偌大个知州府,偌大个妙州,不,甚至普天之下,在她眼中,也只有这一个人能够把这身白衣穿得格外俊秀,一举一动都糅合着男子的爽朗和女子的优雅。
眼前既不算花前月下,也不算良辰美景,但偏偏就美得叫人心动。
冯素贞仿佛不知道她在此一般,依旧如方才那般一招一式地舞动着,身姿矫健,宛若骖龙御鹤。而剑势起伏,时如雷霆震怒纵直而下,时如江海凝光横扫千军,叫观者为之惊叹,又叫人觉察到了那股子让人不敢靠近的泠然剑意。
等天香醒过神来,那柄“剑”正停在她的鼻尖前面。
她骇了一跳,退了两步,这才定睛一看:哪里是剑,是根甘蔗。
冯素贞将胳膊向前送了送:“王公公准备的,我叫人放在冰窖里镇过了,结果成了冰坨子,硬邦邦的——现在应该化开了。”
敢情方才那么大动静其实就是在化甘蔗?
她有些僵硬地伸出手去,却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根东西——
“公主怎么把府里搭葡萄藤的竹竿拆了?”冯素贞的口吻带着些认真的询问。
“我、我……我看这个竿子搭得不正,怕葡萄怕不上去,打算重新搭一下。”天香连忙松开手,瘦长的竹竿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冯素贞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帕子,包裹着甘蔗递给了天香。
隔着薄薄的手帕,也感受到了那甘蔗传来的一丝沁凉。
天香忽然就不热了。
甘蔗仍是有些冰,她含在嘴里,没有咬下去。
冯素贞指了指别处:“去那儿坐着吃吧。”
天香点点头,乖巧地跟着她到了知州府的凉亭里。想当初,他们几个比武招亲的人,便是在此处,千方百计想引得冯素贞一见。
她有些感慨,坐在石桌旁,望着楼上的那扇窗。前世在河西,泰西商队里那个洋鬼子说,他们国家有个故事,故事里的世家子常常在楼下对着楼上的美人沉痛抒情,感慨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既然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去撩拨对方呢?
情难自已。
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脆弱。
当年的李兆廷和冯素贞,也是如此吧。
她想得出神,而一旁的冯素贞也看她看得出神:“大牢好玩么?”
天香心虚地别过脸去:“什么大牢?”
“我亲眼瞧着你进了大牢,待了快一个时辰。”冯素贞慢悠悠说道。
天香道:“……你跟踪我!”
冯素贞神情自若:“出恭恰好看到的。”
天香道:“……你出恭在外面待了这么久?”
冯素贞道:“我想你在牢里说了那么久,可能会渴,就给你拿了根甘蔗。”
天香道:“……谢谢你啊……”
冯素贞道:“公主太客气。”
两个人在无风的夜晚沉默了起来。
“昨天……”
“昨天……”
异口同声,两人面面相觑,又错开彼此的目光。
“你先……”
“你先……”
又是异口同声。
天香素来性急,一拍桌子:“你先说!”
冯素贞也不再含糊:“昨天,是你叫王公公放跑的侯爷?”
节奏突然变快,天香有点不适应,想也没想就答道:“是!”
冯素贞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看着他找死。”天香答得理直气壮,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就讷讷地低下了头。
冯素贞用复杂的眼光打量了天香片刻,才道:“公主一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天香垂着头,低声道:“是,我是犯了糊涂。”
“公主,你知道你最糊涂的地方在哪里么?”冯素贞的声音忽然柔和了起来。
天香有些怔愣,抬起头来。
“你让我有什么事和你商量,那你若有事,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呢?”冯素贞一双明眸泛着温柔的光芒,竟不是想象中的责备。
天香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不是,我只是……”张口结舌了半晌,也没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总不能说小朋友你太嫩了有的事我怕说出来吓到你。
冯素贞唇角扬起:“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公主,好歹我是个状元。”
天香哈哈笑了起来:“你还说我记仇,分明你比我记仇——”又忍不住自己辩白几句,“其实我就是想试试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找死……”
冯素贞问:“试出来了吗?”
天香点头:“他果然是找死!”
冯素贞又问:“所以呢?试出来又怎样?”
是啊,又怎样,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天香无奈地笑了笑。
冯素贞忽又变得一脸正色:“国有国法,东方侯触犯了国法,自然应当以国法处置。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他犯法的原因是什么。哪怕是他找死,既然他触犯了国法,就应当承担后果。公主你放得了他一时,放不了他一世。纵使他这次侥幸逃过严惩,焉知不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大的错事来?”
天香耷拉着脑袋虚心受教。
“今夜你们说了些什么?”冯素贞似乎觉得自己问得莽撞,又自己圆了一句,“明日便要当堂审问东方侯了,我想先心里有个底。不过有些皇家秘辛,我也不便知晓,公主不说也可。”
天香莞尔,她不便将自己和东方侯的对话都告诉冯素贞,以冯素贞现在的心智阅历,恐怕还不能理解上位者为达目的以万物——甚至是自己——当刍狗的初衷。
她从石凳上起身,到了阴凉的石阶上坐下:“也不算什么大秘辛,父皇嫉妒十三叔是嫡子,十三叔嫉妒父皇的地位权势,两人看着兄友弟恭,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明里暗里勾心斗角,仅此而已。”那假皇宫,那堆假人,甚至那宫里真正的菊妃,都是明争暗斗的佐证——和牺牲的棋子。
天香说得轻松,冯素贞却为之变色。嫡子?这么说,今上的确是……她沉吟片刻,说道:“不管怎么说,皇上都已经身居正位,哪里用得着嫉妒一个侯爷,分明是东方侯他心怀怨望,图谋——”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堂堂皇子,却只被封了侯爷,没能封王,要说其中没有皇帝的刻意压制和报复,也说不过去。
“你知道我母亲是谁么?”天香突然插了一句。
冯素贞狐疑道:“公主的母亲,不是先皇后么?”
天香摇了摇头:“她活着的时候,人们都称她作仪惠妃,哪怕父皇在立哥哥做太子前追了她做皇后。便是如今,父皇提起她,也是叫她作仪惠妃。”
冯素贞忆起大婚前皇帝与自己的一番叮嘱,不由得点了点头。
天香把头埋在膝上:“那时候我还小,很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是皇帝,而母亲却不是皇后。我成日地问个不停。母亲被我问烦了,却仍然慈爱地摸着我的头发告诉说,等她死了,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皇后了。那时候我不理解,直到长大后才知道,父皇有多忌讳那个‘嫡’字,忌讳到了甚至嫉妒自己的儿子可以拥有‘嫡子’的头衔。”
所以才会扛着大臣们的骂折和口水,在元后无子去世后,迟迟不立后。
“最后终于还是有了皇后,也有了太子。可死后追封的皇后不算正经皇后,太子自然不算嫡子,所以,菊妃娘娘才会一门心思地为自己儿子谋算。”既然都不是嫡子,那为什么不争一争呢?
“其实这都没什么,就算哥哥头上有个嫡字,菊妃也不会死心的,我一直难过的是,这对我母亲不公平啊……”和父亲二十年如夫妻一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却始终只是一个妾室的身份,直到死时才有了一个正妻的名头。
天香感伤道:“她活着的时候就常说,有的时候,有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得到成全。那时候我很不明白,活着多好啊,有那么多甜甜的甘蔗可以吃,有那么多风景可以看……活着不及时行乐,把该得到的抓到手,死后再得到,还有意义么?”
“后来……”
后来,母亲死了,王公公死了,东方侯父子死了,菊妃和小皇子死了,父皇死了,冯素贞死了,哥哥死了。
哪一个身影,都是渐行渐远。
而她自己,被丢在世上高贵而孤独地度过了短暂的一生,终于也死了,却又被那不明心意的神明重新送回了人生中重大转折的一年。
“其实,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结。”身旁的冯素贞沉思良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天香失笑:“原来你也相信来生和果报吗?”
出乎意料的,冯素贞轻轻摇了摇头:“那些,太虚了。我始终觉得,生命的终结,是遗忘。”
“遗忘?”天香迷惑不解。
冯素贞却不接这个茬,问道“你如何知道你在这世上活过呢?”
“我闻得到花的香气,摸得到水的温暖,听得到天籁之音,尝得到——”她咬了一口冰凉的甘蔗,“——口中甘蔗的滋味。”
“还有旁人的凝视,”冯素贞望了望暗红的天空,此时的天空活像醉酒人的眼,“那凝视或许是漠然,或许是仇视,或许是激赏,或许是依赖。差不多每个人都会经历相同的凝视,会经历别人施加于自己的喜怒哀乐。人活在其间,或许有些累,但也会为之开心。”
“为什么还会开心呢?”天香自问道。
冯素贞却答了她:“因为这样才会不孤独。”
她继续说道:“和自然万物比,人大概是最惧怕孤独的动物了,所以会有夫妻,会有父母子女,会有朋友知己,拼命地让自己留在别人眼中,留在别人的记忆里。”
遗忘?记忆?
她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地摸到了冯素贞的思绪。
“也许在你自己,是觉得自己能感受到这世界的一切,才算活着。但在别人那里,你一直是在他们眼中,在他们记忆中,这就是活着。如果有一天,你消失了,不在出现在他们眼前了,却始终还是在他们的记忆里的——那你就还算活着。所以,有的人,活了一世只想满足自己的感官欲望,而有的人,只想让别人记忆里的自己,是个好模样。”
“歪理邪说,”天香哈哈笑道,“你是被王夫子影响得太深了,如此,作恶多端而恶名遗传后世,也算是活着了。”
冯素贞并不恼,仍然接下去说道:“读书时,看到那些暴君恶徒,我会记住他的名字,记住因他而害了多少人,会扼腕叹息。但只有读到仁人志士仗义死节之类的文字,才会慨然落泪。公主,这是不一样的。”
理智的愤怒和内心的触动,终究是不一样的。
冯素贞敛去了方才振振有词时的锋芒,在天香身旁的石阶上坐下:“有的仇恨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有的爱不会因为死亡而终结,反而更加深刻,更加丰盈。所以,虽然皇后娘娘去世了,却活在了皇上的记忆里,活在了你和太子的心里,只要你们不会忘记她,她就永远活着,以最美好的形象活着。”
天香心头一动,母亲死后,父皇因为愧疚而对自己和哥哥格外看重,尤其对自己简直宠爱得如眼珠子一样。前生,东方侯的死不但没有熄灭菊妃的爱,反而让她更加痴迷那份禁忌的爱情,不能自拔,终至于铤而走险。而菊妃的死让父皇迅速垮下,虽是明摆着不在意,却在一日之间苍老。而梅竹的死,更是让皇兄十年里念念不忘,至死不休。
或许是因为死亡已经将一切都变作了遗憾吧……天香转头看着冯素贞的侧脸,想自己在冯素贞死后十年依然念兹在兹,不过也就是惦记着记忆中那个完美无瑕、丰神俊秀的驸马。
而实际上呢,真的见到了当年的她,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会头脑发热、会一时糊涂的普通人——一个聪明、美貌而年轻的普通人。
假使前生的自己,不曾被这一袭男装所蛊惑,剥去记忆力那层完美的外皮,而只将她当做冯素贞来相处,如今的自己,还会有那样的执念么?
冯素贞自然不知道天香已经神游天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试探道:“公主?”
天香回过神来,只看到眼前的冯素贞嘴角噙笑,笑得干净而温柔,不由得讷讷说道:“你说得真好。”
冯素贞又是一笑。大婚之前,她与天香也不过几面之缘,谈不上什么了解,只知道是个脾气古怪、古灵精怪的姑娘,又有着吓死人的皇族身份。所以才会存心隐瞒,不敢据实相告。但逾月所见,天香行止有度,又通情达理,现在想来,只要诚心相告,她未必就会因自己的瞒骗而大动肝火。
到时候,只要两人商量出一个妥帖的法子来,再设法将天香嫁给她喜欢的那人,应当就一切无虞了。
冯素贞轻松地舒出一口气来,如今王公公已经怀疑了自己的身份,与其等他告诉天香,不如自己亲口承认。待此间事了,父亲安然无恙,再解决好天香的事,她就可以功成身退,褪去冯绍民这层皮了。
至于李兆廷……她挥去自己的念头,不去想他。
错过一天,真就错过一生。
她扭头看向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天香:“对了,公主,绍民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问。”天香似乎还在想方才冯素贞的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间最好发问。
冯素贞抓紧机会急速道:“你喜欢的那人,是谁?”
“冯素贞啊……”天香脱口而出。
一道闪电横过暗红色的天空。
天香自知失言,看着冯素贞被闪电映得青灰的脸色,露出一个自以为娇憨的傻笑来:“玩笑而已,玩笑而已……”
又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
大雨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春期少女荷尔蒙蠢动造成的血案
第15章 第十五章 欲说却还休,无处话凄凉
“哈哈哈,冯素贞那厮空有文武才,却是个大大的傻瓜,两只眼里只有李兆廷那个更大的傻瓜。本公主这么英明睿智的天才,怎么会看上那家伙?”天香大声笑着,一边啃着甘蔗,一边疾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连身后冯素贞提醒自己“雨很大”的声音都没注意到。
她猛地合上房门,倚在那门上,丝毫不觉得湿漉漉的衣裳有多难受,只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这隔了一世的表白,似乎来得太快了些。
一夜大雨过后,雨过天晴,京畿的夏日本就不算炎热,而今更是清爽了许多。
妙州知州府衙,一身绯色官袍的年轻官员正一脸严肃地审阅着眼前案几上的供词。两班衙役肃穆不语,各自鼻观口口观心。堂上的官员不过官居五品,却是皇帝爱女的夫君;堂前椅子里窝着的无须男子并不显眼,却是皇帝跟前儿的总管;而堂下打头跪着的人身份更为尊贵,乃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东方侯。
随便拎出一个后面都扯着一串儿皇亲国戚,也难怪堂上鸦雀无声,大堂门口也不似审问寻常案件那般挤满了看热闹的黔首。
王公公一手捻着脖子上金灿灿的豆子,一手挠着鼻翼,眼神却是灵活,从驸马冯绍民的脸上挪到了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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