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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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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往后御前奏对,需更谨慎了,陛下并非心软之人,亦非能轻易敷衍之人。暮笙不时抬袖擦了擦汗,久不进水,口中干涩得很,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想着过一会儿如何回话。陛下想听什么?廖海为何加害她,直到看了脉案,她方明白,怕是欲借此灭口。只是先前两年时间空余,为何要等到此时才下手?
疑惑如雪团一般越滚越多,她自己都不甚明白,又如何去说与陛下?暮笙叹了口气,膝盖之处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身上被汗水浸得发疼。她咬了咬牙,忍耐着,承受着。
过了不知多久,天渐暗下来,意识渐渐跑远,暮笙感受着这晕眩与麻木的痛楚,身前忽有人来。
“薄医正。唉,快,来人,将薄医正扶进去,圣上要问话儿呢。”
暮笙抬了抬头,眼前一片模糊,她凭着声音认出,这是陛下身边最受重用的宦官麦荣恩。很快,两侧便有人扶了她。她久跪之下,已无法站立,几乎是那两个小宦官将她拖了进去。
殿中已点起了灯,昏黄的灯晕之中,皇帝如雪一般白净的面容倒是缓和了许多,似乎好亲近一些了。暮笙跪在地上,艰难地坚持着,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毫无形象地趴在地上。
孟脩祎遗憾道:“这般楚楚可怜,倒是更不好问话了。”
暮笙抿了下唇,毫不迟疑地回道:“陛下但问便是,臣不敢有一丝隐瞒。”她的口气十分虚弱,言语亦是缓慢,却显得格外倔强。
孟脩祎看着她,皱了皱眉,道:“你可真是固执,”吩咐宫人,“与她一杯水。”
伴君如伴虎,这一句话真是再贴切不过。谁都不知她是喜是怒。暮笙只能凭借自己对她的了解来应对。陛下,喜欢有傲骨的人,她欣赏有主张的人,最不喜的便是唯唯诺诺,人云亦云。暮笙谢恩,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如久旱逢甘霖,整个人都清爽舒服了许多,暮笙舒了口气,将茶盏奉还。
“好了,说罢,廖海为何要害你。”孟脩祎似有些不耐了。
暮笙只得道:“臣着实不知,陛下已查实了,他嫌臣碍事,挡了他上进之路。臣也知若只因如此,并无需非要臣死不可……”她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皇帝。她的眼神清澈无比,带着理智,还有女子独有的柔媚,孟脩祎触及她的眼眸,呼吸一滞,神色有了一丝恍惚,只是很快,她便道:“你说。”
暮笙便再道:“如此可见,他定是有非杀臣不可的理由。故而,因当是臣无意之中做了什么,踩住了他的命脉,他必要杀了我,否则,便将危及他自身。”
如抽丝剥茧一般,条理清晰地将事情展示开来。孟脩祎点点头,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她喜欢聪明之人。
“但臣实在记不起究竟何处得罪了他,”她顿了顿,想起那位黄太医,若是她去套话,未必能套得出,但借陛下之手,必然会有所收获,便道:“臣知道廖太医与黄太医甚为亲密,陛下若召黄太医来问话,许有所得。”
孟脩祎瞄了她一眼,道:“他已在狱中。”
陛下果然高效。怕是黄太医说了些什么牵扯到了她,陛下才会问她话的。暮笙原本颇觉自己这一日是受了无妄之灾,然而此时,她却格外留心地紧张起来,黄太医说了什么,是否牵扯到两年前她往安国公府请脉之事?陛下,是否已查到安国公隐没在黑暗当中的身影?
殿中一片寂静,宫人们侍立在侧,无一丝声响。暮笙不知孟脩祎是如何猜想的,更不知她知道了什么,又欲如何行事。她抬起头,朝风姿绝佳的君主看去,陛下神色澹澹,不见喜色,亦无忧色,只是眼睛所望之处是一片虚无,似乎在思索什么。察觉到她探寻的目光,孟脩祎悠然自若地转过头来看她,轻轻一笑:“你真是大胆。”
暮笙呼吸一滞,不知她是何意,正揣测如何回话方能合她意,便听陛下道:“卿退下吧。”
暮笙抿了抿唇,俯身告退。
她站起时,因腿脚发麻而踉跄了一下,原本纤柔的腰肢此时看来无比僵硬,她手里还抓着她的医箱,肌肤胜雪的皓腕分明是柔软的,却让人莫名地便想到坚韧与顽强。孟脩祎看着这小小的医正,这女子,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皇帝示意地朝她扬了扬下颔,很快便有一名宫娥及时地来搀住暮笙行走。
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宫中已星星点点地燃起了无数烛火。宫娥尽心地搀着她,见她一脸沉思,笑着说了一句:“薄医正胆色过人,奴婢从未见过有谁能在陛下面前这般应答自若的。”
☆、第七章
狭长的夹道在墨黑的夜空之下显得幽深不见底,两旁高矗厚实的宫墙如长龙一般无边无际。暮笙靠着那名宫娥娇柔的身躯,忍不住又想扶额叹息。
真是改不了啊,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是怎么都乔装不出的。
在这幽凉宁静的夜晚,思绪不禁又回到那一日,重伤在身的陛下从昏迷当中悠然转醒,意识刚一复苏,便警惕地盯着她,问:“你是何人?这是何地?”
彼时,她尚且是深宫之中娇生惯养的皇女,甚少在人前露面。幸而凑巧,她之前在三皇子的府邸见过她一面,故而轻易便认出了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五殿下。
那时几位皇子争储,险象环生,父亲素来不掺和其中。她怕自己私下作为给父亲添麻烦,且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死不救自是办不到的,但若五殿下不表露身份,她便装作不识好了。
“小女裴昭,家父当朝宰首裴伯安,此处是我裴家园池。”说到此处,为显逼真,她还语带探寻地问了一句,“不知足下是何人,为何重伤在身?”
言语之间,陛下原本迷惑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待她相问,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一本正经道:“吾姓孟,孟子珮。”那语带调笑的轻巧模样,简直不像刚从昏迷之中醒来伤患。
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薄暮笙都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谁不知五殿下姓孟,名脩祎,字子珮,她也太过坦诚了吧。
夜晚的凉风掠过夹道,地上几片无依无靠的落叶跟着旋转起来,暮笙紧了紧青色的官袍,见宫娥仍好奇地望着她,便笑道:“天子之威,谁能淡然处之?我心中也是敬畏的,只是勉力镇定而已。”
宫娥抿唇而笑:“那您也是镇定得最好的那个。”
暮笙笑笑,不再言语。现在跳出当时的情景,仔细地揣摩陛下几个神情变换,应该是她也认出她了吧。三皇子的府邸之中,不仅她看见了陛下,陛下也记住了她。
就是这样,她们相识多年,还有数度亲密交缠,这般熟识的人,要她做出新面圣的小臣那种战战兢兢的模样也太考验演技了。
下回再去诊脉必要小心了。幸而,她是太医,无需时时面圣,四个医正,算起来两月能轮上一回就算多了。想及此,暮笙又舒了口气。
天已晚,暮笙还是得先去太医署记档,太医出入大内皆要录档,何时去的,何时归的,记得清楚明白。
今夜轮值的赵太医见暮笙是一名小宫娥扶着回来的,忙上前搭了把手:“薄医正,您这是怎么了?”
“让陛下罚了。”暮笙摸索着坐席坐了下来,揉了揉胀痛的膝盖。
赵太医吓得脸都白了,张口结舌半晌,方问:“这,这是为何?”
御前那番话自是不好说出去的,暮笙叹了口气,颇为高深道:“忌泄禁中语。”
赵太医一拍额头,连声道:“正是正是。看下官糊涂的。”当即半点不敢多问,替暮笙取了活血化瘀的膏药来,又为她倾了一盏热茶,便又去恪尽职守了。
暮笙掀起衣摆,小心地将裤腿挽到膝上,膝盖那处,已是青青紫紫的一片,尤为触目惊心。她倒出药水,涂抹在膝上,双手交叠,很是有技巧的擦揉起来。一开始就揉开,好得就快,明日也不会太疼。暮笙疼得咬牙,手下力道半分没减。
过了一刻,感觉药水都渗入皮肉,火烧一般的灼热变成了清清凉凉的舒适,暮笙才停下,自去打了水来净手。
隔日恰好是休沐。薄暮笙出身医药世家,其父亦是太医,数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去了,她家中自是比不上安国公府富贵,但也过得去。
一出宫门,就见家中忠仆焦急地等在皇城外,一见她的身影,顿时面色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来:“小姐,您可还好?”
暮笙冲他安抚一笑,道:“昨夜有事耽搁了,未来得及遣人回家,并没什么事。”
忠仆仔细打量了她,确信真无损伤,才似度过一劫般舒了口气,道:“没事就好。昨日不见小姐归家,又无人来说明出了什么事,老奴真是急死了。宫里人心诡谲,小姐您又是再实诚不过的性子,就易吃亏,上一回……”
一路念叨到家。暮笙人生前十八年所受皆是世家女子含蓄温敛的教育,即便关心人,也不会如此坦白宣诸于口,现下见繁叔如此,哪怕相处过三个月,仍是颇不习惯,她好性子地含笑听着,时不时应和两声。
“现在好了,小姐您做了医正,是完成老爷的期盼,光宗耀祖了。往后您也要千万小心,保护好自身才是要紧。”到家门前,繁叔正好说完结束语。
暮笙和煦地笑笑,道:“繁叔,你放心。”
门子见她回来,忙递上一封拜帖道:“小姐,这是昨日下午狄府送来的拜帖。”
暮笙顿时收敛笑容,忙接过了打开,拜帖上的落款是大舅舅的名号,言辞工整,纸笺上印有梅花,透着一股淡淡优雅的馨香,外封是大红的,烫了泥金大字,大气而沉敛,带着繁荣名门沉厚的韵味。
狄家虽曾入罪流放,也磨灭不了百年昌隆的家族底蕴与自尊。
暮笙手指收紧,上面所写的到访时间便是今晨辰时三刻,过了许久,她才松开,将拜帖自己收了,吩咐繁叔道:“过一会儿,将有客至,取清泉之水煮茶,奉上香茗待客。”
繁叔忙答应:“老奴记下了。”
暮笙便去了自己房里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琉璃白的襦裙来。她有婢子,但自与陛下有首尾后,因娇嫩敏感的肌肤上总会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吻痕,贴身之事便习惯自己动手,而今换了具身子,仍是这般。
不多久,狄府便来人了。
是三舅亲自来了。暮笙顿时有预感,事情不简单。她早在一月前便与狄府递过名刺,却一直无回音,到今日忽然送来一张拜帖,必然是有事才上门。
暮笙正了正容色,如秋月般清婉秀丽的面容温敦正经,走上正堂,那原本叠膝跪坐的男子直起身来,朝她作揖:“薄医正。”他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青衫,发上青铜簪子古朴有致,面容俊逸,眉眼沉稳。
暮笙回礼:“狄大人安好。”她早已打听清楚,三舅舅如今在金吾之中任校尉,官不大,却很得用。外祖父一家虽从武,但并不是外人随心猜测的那般粗鄙不堪,他们腹有诗书,研读经典,皆是风度翩翩的儒将。
狄小舅似乎没料到传说中的薄医正竟是这般年轻,他拱手,语气之中十分尊重客气:“医正是侍奉陛下之人,本不该相扰,奈何家君卧病……”
暮笙心头一悸,忍不住急问了一句:“狄公如何了?”
狄小舅一怔,随即道:“家君自半月前染风寒卧床,已请过许多大夫了,皆无起色,想到今日休沐,薄医正兴许得空,便斗胆上门一请。”
得知外祖父染病,暮笙怎么坐得住,当即便道:“治病要紧,事不宜迟,烦请大人带路。”说罢,又令家中仆役取她的医箱来。
她如此利落,狄小舅自是欣喜不已,当即抱拳一礼:“多谢医正。”
四位医正是专为皇帝看病的,纵使达官贵人相请,他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拒绝,家中已无高官的狄府诸人并无太大把握,选了这位新升任的薄小姐,是因她曾向狄府投贴,许有他们不知的机缘在其中。
不过片刻,暮笙便同狄小舅一同出门了,他来时还带了一辆马车,正好供暮笙乘坐。
☆、第八章
狄家原先的老宅在入罪之时便被收回了,后来又被先帝赐给了新贵。现居住的狄府是两年前陛下新赐的。
府邸不如原先的大气磅礴,地广宽阔,却很雅致,地段亦好,位处离皇城甚近的宣德坊,四周坊邻具是朝中高官,钟鸣鼎食之家。
暮笙跟在狄小舅身后,快步朝里行走,路上所见,井然有序,仆役谨守本分,园池干净整洁,夏花烂漫,亭阁错落,勃然散发着复兴之势。
因是来治病,且暮笙心中也挂念着外祖父,便并未对这园子多加观察,不过是一眼瞥去得出的感慨。越是官宦之家,府邸的格局便越有讲究,但万变不离其宗,最尊贵的长辈所居必是正中最好的一处院落。暮笙紧跟在舅舅身后,不多时,便到了。
正院是最为宽敞舒适的居所,有一堵古朴的拱门,门前站着一位俊秀的男子,见他二人来,立即上前作揖:“三叔,薄医正。”他有着极好的眼力与灵活的头脑,无需人介绍,便知跟在后面的那位年轻女子便是他们要请的薄医正。
这是四表兄狄景,是狄家这一代青俊之中的佼佼者,也是与她玩得最好的一位表兄,纵使已无法相认,亲人相见总是高兴的。暮笙含笑回礼。狄小舅简单介绍过,便道:“父亲就在里面,还请医正跟我来。”
狄景顺势便将狄公的情况说了一遍:“自昨日起,祖父便有些发热,一直到现在都是低热不退,浑浑噩噩的,一直在睡。”
外祖父是习武之人,曾做过保家卫国的大元帅,身子骨向来好,现在老了,也如寻常的老人那般有着无法避免的病痛,暮笙眼眶一热,忙低头掩去一时的失态。
走入门,两位舅舅与几位表兄都侍奉在病榻前,舅母还有表姐表妹们都在房后亲自煎药。暮笙一进来,众人便纷纷起身作揖,并让出一条道来,大舅舅是长子,此时便要代父行家主之责,上前道:“还请薄医正为家父诊断。”
暮笙点头,上前轻柔地搭上狄公的手腕。须发皆白的老人,此时正毫无生气地躺在病榻上,感觉到有人来,他微微睁眼,声音虚弱而老迈:“是谁来了?”
狄大舅恭谨而温和地回道:“父亲,这是薄医正,是儿请来为您看病的。”
狄公眼球动了动,又合上眼。
暮笙抿了抿唇,竭力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潜下心来专注诊脉。摸过脉,她俯身翻开狄公的眼皮看过,再观其舌苔。
老人有恙,总不好医治。暮笙是必要治好外祖父的,她回头询问:“盗汗么?可有头昏乏力之状?卧榻前饮食如何?”
狄大舅一一回答:“每到夜里便会盗汗,卧榻前父亲胃口不佳,每餐都少食许多,也曾说过头昏乏力。”
暮笙略一思忖便知了:“这是暑热所致,脾胃湿热,又兼阴虚,是气机乱了。”低头看了看狄公,她眉眼柔和,细致地为他将他的手腕放好,而后道:“开窗,通风,室中不可放冰。请狄大人取前面大夫所留药方一观。”
药方早已备下,狄大舅自袖袋中取出,客气地递给暮笙,暮笙双手接过,仔细地看了一遍,道:“弄错了,弄错了,气机不调,由胃而起,因当先理顺气机,再思降热。这方子,急躁了!”哪个庸医,误我外祖父。
暮笙很不开心,药不对症,自然不会好,她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张方子,吹干,而后双手奉上,十分细致道:“一日三次,先用三日,狄公老迈,经不起大起大落,这药方温和,却很有用,三日后,我再来为狄公诊断。房中切记不可闷热,需通风,但绝不可令狄公受凉,褥子需干燥,天热,易出汗,诸位大人辛苦一些。”
狄大舅等人忙道:“这是吾等分内之事。”
暮笙一笑,因有痊愈狄公的完全之法,她也轻松了一些,又说了一些熬药的技巧,狄大舅忙让舅母来听,暮笙一看,便欲从狄府打听一些事来。
诸如,哥哥与外祖是如何逃过父亲的谋害的,他们可知父亲的真面目。
说完了话,暮笙四下一看,歉然道:“我欲更衣,不知能否遣丫鬟带路?”
此等小事,自然万无拒绝之理。
更衣之所离此处有些距离,暮笙一面走一面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贵府与安国公府是姻亲,为何适才却不见有国公府的人来探望?”
小丫鬟无戒备之心,听得相问,便露出愤慨之色,道:“是姻亲不假,但安国公并非仁义之辈,自裴夫人过世,便再无往来了!”
暮笙一惊,讶然道:“这是为何?两府不是向来交好么?”又惋惜道,“真是可惜,安国公圣眷优渥,听闻夫人过世之时陛下还曾亲自到府悼念。”失去这样一家姻亲,损失极大。
小丫鬟满面不屑:“陛下待安国公亲近,夫人过世之时,岂止只悼念,陛下还请了护国寺主持,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招魂。”小丫鬟说着,言语便放松起来,她语带不解道:“说来也怪,陛下为何要招魂呢?不该是安魂往生才是?她这般不是让亡灵不得安生么?到送葬之时,陛下还不顾群臣劝谏,亲自送灵,亲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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