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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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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幼舒还未用过晚膳,携孟幼琳走入堂中,令仆从摆膳来。孟幼琳一直紧紧地依靠她,小手牢牢地揪着她的衣袖,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这很轻易便让孟幼舒想起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就着这般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她走到哪儿,阿琳就跟到那儿。她回过头去,正想调笑几句,便看到灯光下,阿琳如泉水般清澈的眼睛,还有她红润如樱花般美丽的双唇。
阿琳长大了。不过几月不见,她脸色肥嘟嘟的婴儿肥都消退,瘦削的下颔,如玉雕琢,肤如凝脂,粉嫩润泽,如初露尖尖角的小荷,带着清澈的水珠,天然去雕饰。
孟幼舒顿时便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她抬手轻抚孟幼琳的脸庞,这个动作,她小时候常做,阿琳的两颊鼓鼓的,软软的,肌肤又嫩又滑。阿琳很乖巧,总是一脸明媚地仰头看她,唤她阿舒,纵使后来眼睛看不到了,她仍是这般依恋她。
孟幼舒忽然就觉得有些闷闷的,妹妹长大了,就该出嫁了。她的依恋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不由自主地那抚摸着孟幼琳面庞手便向上,放在了她的头顶。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几个月不见,阿琳却窜到她鼻梁的位置了,孟幼舒神色柔和起来,语气如春日的流水一般温柔和缓:“阿琳,不管你到了哪里,我都会一直庇护你。”
孟幼琳抬起头,满面不解,她无神的眼神格外干净,像她这个人,从小就善良。孟幼舒的眼神愈加柔和。
皇帝对江南归来的众臣论功行赏,或赐金银,或晋官职,,皆是中规中矩,唯有一人相当打眼。
御林军左羽卫将军裴谌被皇帝超擢为御林军统帅,正二品,又赐予他三等神威将军的爵位。一时间,裴谌在京中风头无二。
如此恩赏,实在有些过了,尤其是裴伯安一派,自然没忘记裴谌远在江南时便上奏疏坑了裴伯安一把。众臣纷纷劝谏皇帝,称恩赏太过,官爵乃公器,不当胡乱与人。皇帝自是不理会他们的。如此厚赐裴谌,可不只是表面,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本身透露出来的讯息。
孟脩祎擅谋人,她知道,很快,便会有鱼儿上钩。
接下去,对裴伯安的打击更是步步紧逼,毫不留情。
皇帝铁了心要对付某个大臣,哪怕这个大臣再强势,再拉帮结派也是无用的,皇帝先天便占住了优势。
裴伯安一派不由节节败退。皇帝再次重申只诛贼首,余者不问。
这回,终于有了回应。
裴伯安之子裴绍出首,亲笔上书告其父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十余项大罪,连江南的堤坝案,也拿出了证据。
接到裴绍上书之时,孟脩祎正与孟幼舒说话。
孟幼舒看着她的脸色,笑着称赞道:“陛下神机妙算,这裴绍果真耐不住了。”
“他这等自私自利之辈,定是以自身为重。”孟脩祎看着那白纸黑字,唇角流露出刻薄的弧度,“而今这等情势,他定自危多时,看到朕不但不曾迁怒裴谌,还多加厚赐,必然也想效仿裴谌,来一个戴罪立功。至于裴伯安如何,哪有他自己性命、荣华富贵来的要紧。”
当初为讨好裴昭,她曾调查过裴昭的家人,也好知己知彼,那时,她便对裴绍有过了解,这是一个量浅目窄的小人,连裴谌裴昭的半分都及不上。
孟幼舒信服地颔首道:“裴绍哪里知道……”她顿了顿,抓紧时机,跪下道:“臣请陛下下诏,捉拿罪臣!”
孟脩祎立即准了,令秉笔内侍拟诏,亲自加印,又命大理寺卿一同协同孟幼舒捉拿裴伯安。
一干人都奉诏而去。孟脩祎又看了一眼那道奏疏,她不禁一笑,此等狗咬狗的妙事,昭儿看了定是欢喜。
裴绍与裴谌可不同,裴谌足有三年未回府,自也近不得裴伯安的身,裴绍却可去到裴府的任何一个地方,裴伯安对他并无防备之心。随裴绍的亲笔奏疏一道上来的还有许多裴伯安亲笔密函,裴府暗地里与地方官员结交的账册,这些实打实的证物,加上裴绍身为裴伯安爱子的身份,足以将裴伯安定罪。
反转来得又急又准。到了这种时候,哪怕知道陛下之后必会再算账,众臣也顾不得什么,急忙将罪名都推到裴伯安身上。短短三日,裴伯安身上所负罪名,已称得上罄竹难书。
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裴伯安入狱,还欲抵赖,却发现已众叛亲离。
孟脩祎再度下诏抄家。
孟幼舒领金吾卫往昔日声名显赫的裴府走了一趟,抄出一套龙袍来。
顿时举朝哗然。
自作聪明的裴绍这才目瞪口呆。他先前出首,给出的几个罪名看似罪恶滔天,然看在裴伯安两朝元老的份儿上完全可以赦免死罪,他又有弃暗投明之功,大可以在之后接济老父。可,一旦沾上了篡位之事,便说什么都洗脱不去了。
父亲怎会如此糊涂,在府中藏匿这等禁物。
这几日同僚看他的眼神中透着厌憎与鄙夷,连往日佯装的面上的客套都没有了,他心中压抑,却想着韬光养晦,保全了自己,就必有裴氏重现光辉的时候,父亲必能理解他的。再加上一直以来,父亲口上说着看重他,实则一有大事都瞒着他,他便觉得被看轻了,也很有一种等出人头地以后,再从父亲的脸上看到错待他以后的追悔莫及。
而今,一切都完了。
篡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有再大的功劳都躲不过去。
裴绍跌坐在榻上,一群金吾卫破门而入,为首的将军高声道:“哪位是裴绍?”
裴绍惊恐地睁大了眼,喉咙仿佛叫人掐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四周同僚早已远远地躲开,唯恐受他牵累。
将军四下一看,便看到尤其不同的裴绍,他讥讽的挑了下眉,掷地有声:“拿下!”
两名兵卒上前牢牢架住他的双臂。裴绍拼命挣扎,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争得过兵卒。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吾死无地矣!
若被押入大牢,定是再出不来了。他不想死,他要自救,他还年轻,他前程似锦。他不能就这样死了。裴绍瞪大眼睛,惊惶地看向四周,兵卒们可没什么好耐性,揪住他便向外拖去。
裴绍的玉冠都被扯掉,头发散下来,遮住了他恐惧的面容,简直狼狈不堪。他却顾不上形象,拼命地挣扎,寻找救星,终于,他看到了。
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气,裴绍猛地向前扑去,竟挣开了兵卒有力的手。他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的扑到那位将军的面前,他认出来了,这是狄景,是狄家四公子,也是他那死去的嫡母的亲外甥。
他抱着狄景的小腿,哀求道:“四表兄!四表兄!你救我一救……”他双目无神,语无伦次起来:“你、你带我去见陛下!我有办法让陛下赦免我!”
竟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毫无尊严。狄景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弯下身,拨开裴绍掩面的发,露出一张仓惶失措的脸来。
裴绍咽了咽唾液,想要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最后,却是比哭还难看。
狄景满意了,他轻声轻语,吐出的话却比数九寒冬的冰块更让人刺骨:“这话,你到地下去说给姑母与表妹听吧。”
裴绍霎时面如土色,狄家人知道了……
经一个月的审讯,权倾一时的宰首,先帝亲封的安国公,终于定罪。统共十八条大罪,每条都足以让他死上一死,打头的便是意图篡位,末位还有裴伯安丧心病狂杀妻灭女之罪。
人们这才知道,平日德高望重、儒雅高华的宰首大人竟如此泯灭人性。
一切都快尘埃落定,接下去便是量刑。朝中大臣都争着要让裴伯安去死,争论的点在于满门抄斩还是夷其三族,提议诛九族的也不在少数。
孟脩祎都暂且搁下了,如何处置裴伯安与裴家,他还要听听暮笙的意见。
暮笙沉默良久,光阴如逝水,这一天当真来了,她却有些恍惚起来。孟脩祎也不催她,横竖都是为她,自然是她最有话语权。
过了许久,暮笙低声道:“我想去见见他。”
☆、第四十九章
裴母与裴昭因何而死,在孟脩祎给裴伯安定罪时便已真相大白。
也不是什么新奇的爱恨情仇,不过是话本上常写的寒门子高中状元,为前程痛弃青梅,娶了一个高傲雍容的高门女为妻的狗血剧情。高门女什么都好,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在官场中亦能助他一臂之力,奈何状元郎心中早有白月光,且高门女生来高贵,气质举止,高人一等,平日生活细节,皆是万分精致,自不是单有钱财却无底蕴的寒门子能比得上的。况且岳丈爱重女儿,连带心疼外孙与外孙女,唯恐有什么不周,常将外孙与外孙女接回家去,尽心教导。本是好意,在状元郎眼中却成了歹意。
无意的失误成了有意的作弄,半分的不周成了十分的恶毒,状元郎眼中,高门女做什么都是错,哪怕她已是他的妻。
终于有一日,白月光找上门来,彼时宦途刚有起色的状元郎岂敢将人带回家,便小心翼翼地养在了外面。白璧无瑕的白月光终于坠入尘世做了外室。心爱之人就在身旁,自己亦全力拼搏,受到不少上官的看重,一切都是如此美好,状元郎心中百般自得,一时沉溺进眼前的良辰美景,不可自拔。
奈何,纸终包不住火,家中正妻终究知晓了这外室的存在。高门女的手段自不是寒门小户的女子可以相比的。残酷事实摆到面前,高门女一没哭,二没闹,只将那白月光来历查得清楚明白,而后将此事先告父母,再告公婆。公婆差点吓死了,脑子清醒的老人自是知晓该如何抉择。
公婆忙唤了状元郎来。状元郎见事情败露,便干脆直言了,并吩咐高门女准备一个院子来,他要纳白月光为妾。高门女道,谁都可以,就她不行,你要纳她,就先和离。状元郎为了心头爱坚持不肯松口,任凭父母如何劝导。高门女二话不说,带儿女回了娘家。状元郎心中尚且战战,但一想到白月光已有身孕,一想到灯光下白月光温柔、怯怯的眼神,仿佛这天下间唯有他方是她的归宿,便豪气万丈,说什么也要将白月光纳入府中,好好弥补。他自以为不能许她正妻之位,已是万分亏欠。
战战兢兢地等了多日,不见妻儿归来,亦不见岳父舅兄寻他说话,状元郎不但没有松气,反倒愈加惴惴。果不其然,接下去,状元郎大受打击,不出三个月,曾对其大加赞赏的上官翻脸不认人,多番当众斥骂,曾巴结在他周围的同僚皆都疏远开去,状元郎自知晓这是何人在从中作祟。
他咬紧牙关,暗中大骂高门女不贤,想到那双儿女,更是没了半点怜爱,分明是他的孩儿,却被岳家养的半分不像他,除了姓裴,真瞧不出有半点与他有干系。然而,不说他如何腹诽,外边的压力却是越来越沉重。看着白月光慢慢鼓起的腰身,他咬紧了牙,要撑下去。然而,世事总是残酷,逆境之中的人总是不断遇挫。又过两月,就是三年一回的政绩考核。此次考核与他甚为要紧,若能得上,便可在他官途中越一大步,若得下,便要继续在原地苦熬。照这个样子下去,有狄家权势挡在眼前,他必无出头之日。状元郎进退两难。
公婆却是等不了了,儿子前程与一小妖精死活,他们自是要儿子前程似锦,至于小妖精,管她做什么。状元郎之父是个颇有见地的田舍翁,知道倘若这回弄不好,儿子此生必然黯淡无光。便多番勒令儿子速将那白月光送走,并与他暗示,他日成为人上人,又何惧岳家要挟?到时再将白月光接回来就是。也不知是状元郎本就在摇摆,还是这话正戳到他心口,好好的督促了他上进。状元郎一夜未眠,终于去了白月光那里,要将她送走。
白月光之所以为白月光,就在于她有着圣洁的光辉。孩子已有七个月,打了多半是一尸两命,她笑中带泪,犹如梨花盛开,美得让人窒息,口中哀哀地唤着裴郎。状元郎心如刀绞,那种不能保护爱人的痛苦让他窒息,更为叫他愤怒的是岳家那毫不留情的打压,分明就是瞧他不起。
他是田舍翁的儿子,经苦读改变命运,他曾为此骄傲万分。但此时,他却发现,他根本没有改变命运,他丝毫感觉不到妻儿的尊重。白月光终知晓这个死男人靠不住。但她不能让儿子没有父亲,哪怕庶出,也总好过做个私生子。白月光终吞下了催产药,在七个月时生下了一个早产的男婴。而她自己,却死于产后初血。临死前,她拉着状元郎的手,什么也没说,眼睛却柔柔地看着襁褓中脆弱的生命,万般不舍皆汇成一滴泪,滑落眼角。
状元郎痛彻心扉,发誓要好好抚育孩儿,他此生只有一个孩儿,必会让他成才,继承他的一切。
白月光笑着合上了眼。
状元郎也浪子回头。
他亲去岳家接回了妻儿,那孩子已生下来了,总不能溺死,高门女终是心软,将他充作庶子养在府中,不苛待,也不优待。其实,倘若换了旁的女子,高门女也不会这般坚持,偏偏白月光与众不同,她若进门,永无宁日。
状元郎从此成了好夫君,好父亲,宠爱妻子,疼爱儿女,在京中甚有美名。高门女观察数年,也终于放下心来。
而后状元郎专心宦途,一路做到了宰相,位及人臣。
也终于,岳家势大,为皇帝忌惮,满门流放。成了宰相的状元郎心知机会来了,他要一血十几年的耻辱。成了宰相的状元郎自不能与那时青涩的男子同日而语,他手段了得,往夫人吃食中下药,一下就是三年,本来只差最后几贴,便可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至于儿女,他为人父,光一个孝字便能任他捏扁搓圆。不料棋差一步,不知怎么,新帝刚能腾出手,便将岳家一家召回。
照岳父在军中的势力,他一回来,定是要重居高位,到时便不好收拾了。为免节外生枝,宰首大人重订计划,最后杀了妻子与女儿,儿子与岳父一家却给逃脱了。
就是这么一个俗套的故事。
裴伯安之后数次向裴谌与狄家下手,都被孟脩祎暗中化解。狄家诸人感怀新帝将他们从荒蛮之地召回的知遇之恩,更感激新帝对他们三番两次的救命之恩,自然对新帝忠心不二。狄家在军中的势力由是被孟脩祎顺利接掌。
这会儿听到暮笙欲去见见那薄情自私的男子,孟脩祎一挑眉:“去见他做什么?难不成还想听他认错?不可能的。他那种人,只有人对不住他,没有他对不住人的,即便你袒露身份,他也绝不会有半丝愧疚,说不定还恼恨那会儿没下狠手直接将你杖毙呢。不许去,没的晦气。”
话都让她说了。暮笙无奈,摸摸她的背:“你别激动,只是去看看,不会怎样的。”
时值暮春,满目飞花。这会儿她们正行走在御园中。暮笙忽然以手抚她背,孟脩祎不禁整个人都僵住,满园春色,再是旖旎,也如同无物。暮笙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哀求道:“让我去见见他,不论如何,这到底是我的一个心结,我要去问问他,母亲与我,还有哥哥,究竟如何对不住他,值得他这般卧薪尝胆,痛下杀手。”
不知道前因后果,她只迷茫,只一个人怨恨,哪怕恨到心头出血,也只在不明不白中挣扎,她对裴伯安的恨是一种抽象的,不具体的恨,哪怕明知他亲手将那杯下了毒药的参茶捧到自己面前,眼睁睁看着她饮下,眼睁睁看着她在地上痛苦挣扎直至断气,暮笙也仍是迷茫。裴伯安做了十几年慈父,她享了他十几年无微不至的关怀,骤然间如此遽变,哪怕已经过去许久,她仍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而如今知晓了其中的缘由,暮笙才实打实地从心底确认,她对这个无情自私的男人有多痛恨,她为母亲不值,为自己可悲。想要亲眼看到昔日高高在上的宰首落魄到牢狱中任人欺凌的阶下囚的心一时无法遏制。
孟脩祎因她的触碰,百般不自在。昔日求都求不来的亲近,如今唯有闹心。她往前移了半步,自然的就脱离了那只搁在她背上轻抚的手。暮笙不解地看着她。孟脩祎终侧过头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朕令人领你去。”
皇帝派了身边最受倚重的麦荣恩领暮笙去。麦荣恩常为皇帝跑腿,有他在旁,大理寺的人不敢为难暮笙。
暮笙自能体会她的用心。她亦有所觉,陛下近日似乎对她有些疏远,但每每她觉得疏远,再看陛下,那神态与话语依旧,似乎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陛下……”暮笙欲言又止。
孟脩祎微微一笑:“去吧。”
心事环绕的暮笙踟蹰,明澈的水眸愣愣的望着孟脩祎,孟脩祎神色淡然,唇畔还有着甚为温和的笑意,暮笙却觉得,她似是戴了张恼人的面具,她不肯再以真性情示她。
有种压抑的心慌从胸口蔓延向四肢百骸,暮笙不由朝孟脩祎踏了一步:“陛下……”
话未说尽,便听麦荣恩在一旁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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