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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飞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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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邝凌韵苦恼地板起脸来,对滕玄清不分场合犯迷糊这一点非常无奈,佯怒斥责,“还不快过来拜见宫主。”
  
  滕玄清如梦初醒,连“哦”了好几声,忙不迭地小跑至跟前来,朝雪樱和邝凌韵抱拳躬身行了晚辈礼:
  
  “弟子滕玄清,见过宫主、师尊。”
  
  她对这位宫主的印象不错,先前在紫霄殿的时候,宫主袒护她的师尊,亲自出手罚了那几个生事的弟子,还勒令他们的师长一起闭门思过,滕玄清便觉得此人看着亲近。
  
  雪樱早先见过这小弟子的蛮横和勇猛,这会儿她一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有趣得紧。
  
  她朝滕玄清微笑着摆了摆手,一阵柔和的清风拂过滕玄清的衣袖,滕玄清便觉身子一轻,腰杆儿不由自主地直起来。
  
  末了,雪樱转头饮了一口清茶,埋怨邝凌韵道:
  
  “凌韵师侄未免太过拘礼,我们认识也有好多年了,往些时候,可不见师侄与我如此生分。”
  
  当着邝凌韵和滕玄清的面,她没有自称本座,而是用了更亲近的“我”。
  
  自降身份,平易近人。
  
  邝凌韵微垂眼眸,平静地回答:
  
  “如今师叔已是宫主,必要的礼数还是不可少的。”
  
  雪樱无奈摇头,邝凌韵认死理,不论她说什么,都无法劝得邝凌韵放下隔阂。
  
  于是她不在此事上继续纠缠,转而朝滕玄清招了招手,示意滕玄清坐到她身边来。邝凌韵本欲出言阻止,然则雪樱两眼一瞪,她便闭了嘴。
  
  滕玄清看看宫主,又看看自己的师尊,见其没有说话,又不敢违背宫主之言,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雪樱身边去。
  
  雪樱伸手揉了揉滕玄清的脑袋,这孩子性子虽倔,但到底是邝凌韵亲自教导出来的,天资聪颖,还很乖巧,雪樱看着也觉得喜欢。
  
  “我今日来,是有事与师侄商量。”
  
  雪樱再次开口,邝凌韵果然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她,便听她继续说道:
  
  “师侄在这山上也待了很长时间了,当初老宫主没说要罚多久,百年已过,再多恩怨都该了结了,师侄不若带着玄清下山去,紫阳宫的长老位,老宫主一直替师侄留着。”
  
  提起往事,邝凌韵敛了眉,长睫遮掩了她眸心的黯然,推辞道:
  
  “凌韵与清儿在山中过得很好,无拘无束,也无人打扰,不曾想过下山去,且宫中纷扰,晚辈疲于应对,还是就在山中,做一闲云野鹤也未尝不可。”
  
  宫主眉头稍蹙,摇头相劝:
  
  “我知你喜好清净,但你也该替玄清想一想,玄清如今虽已筑基,但她不像你每日只需清修,她还是个孩子,还未见过大千世界百态兴衰,你看这孩子整日跟着你,不与宫中同门打交道,殿上讲话老气横秋,这样不行啊。”
  
  滕玄清张了张嘴,试图帮自家师尊说话,岂料邝凌韵率先料到她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提前瞪了她一眼,她便委屈地龇了龇牙,没敢多言。
  
  邝凌韵偏头一想,觉得雪樱说得不错,滕玄清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整日跟着她,都不和同辈之间来往,于滕玄清的成长而言,并不好。
  
  但是,宫中不比这山野乡间无纷无扰,紫霄宫虽然不像外边世界那般凶险,但宫中弟子长老多如笋竹,难免争端,一入俗世,便身不由己,再难脱身。
  
  雪樱怎会看不出邝凌韵心中担忧,见其凝眉深思,眉目间隐有意动,便继续说道:
  
  “本来老宫主在百年前就打算将紫阳宫交给师侄打理,若非中途出了变故,十二宫尊长老早该有师侄一席之位,以师侄的实力,还怕不能护玄清周全?”
  
  紫霄宫内凡修为结丹以上,便可称一声长老,但尊长老却与寻常长老不同,只得十二位,为各分宫之首,其位只在宫主和老宫主之下。
  
  百年来,紫阳宫内无尊长老,仅代长老处理宫中事务,其位空悬,是老宫主刻意留下来的。
  
  “况且,紫阳宫中武学典籍数不胜数,宫内灵气丰厚,对玄清修行百利而无一害,师侄不若好好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宫主话已至此,情真意切,邝凌韵若再推辞,实在不识抬举。
  
  “如此,晚辈却之不恭。”
  
  邝凌韵一声轻叹,心中已做了决定。
  
  她在山上待了百年之久,往事已如云烟,若一辈子不出山倒也罢了,既然她还能回到宫中去,那么有些旧时恩怨与不消的执念,也该有个了结。
  
  不论对错,命中有此一劫,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争上一争。
  
  雪樱来访之事已了,便主动告辞。
  
  当晚,邝凌韵在屋前长廊上坐了一宿,手边难得多了一壶酒。
  
  滕玄清原已睡下,夜里不知何故忽有所感,于是自梦中醒来,听得院中有隐约声响,便行至窗边朝外看。
  
  见那一袭清隽的白衣依靠在廊前柱上,举杯邀月,萧索的背影在身后拉得老长,隐入朦胧的月色中。
  
  那身影孤独得,让人心疼。
  
  滕玄清从未见过师尊如此,本想走到她身边去,问一问师尊因何事而忧。
  
  但她的脚步挪到门边却停了下来,借着皎洁的月色,她看见师尊眼角滑下一抹泪光。
  
  这氤氲的眼泪转瞬即逝,邝凌韵放下酒杯,侧倚廊前,像是睡着了。
  
  一时间,滕玄清双腿似有千斤重,如何也迈不出去了。
  
  邝凌韵将自己关在一堵墙后,滕玄清能看到她脸上一颦一笑,却听不见她心里的声音。
  
  白日对她总温柔微笑的师尊,心里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伤悲?
  
  从前,她老盼望师尊能去山下,今日宫主来劝师尊出山,滕玄清是打心里替师尊高兴的。
  
  她觉得以师尊的实力,在宫中也该身居高位,同那些倚老卖老、耀武扬威的长老一般无二,她应该去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但是这一刻,她心里突然揪痛起来,是不是师尊真如她自己说的那样,一点也不想下山?
  
  滕玄清心中愧疚,雪樱和邝凌韵谈话时她也在场,她知道师尊是为了她才决定回宫的。
  
  但答应了宫主的事情必然不能反悔,滕玄清觉得此事是她的过错,明日若有机会,便向师尊道歉吧。
  
  第二日清晨,滕玄清早早起床,昨天她夜里醒来无意间见邝凌韵坐在廊前饮酒,便再也没能安睡。
  
  推开门走出去,发现邝凌韵没在原来的地方,散在地上的酒壶也已经被收走。
  
  滕玄清沿着长廊往里走,最里边是邝凌韵的书房。
  
  平日里邝凌韵只要无事都会待在书房,滕玄清猜想邝凌韵昨夜应该没有休息,便径直去书房碰碰运气。
  
  她来的时候邝凌韵正在收拾东西,将一些字画整理起来,要带到紫阳宫去。
  
  “清儿?”邝凌韵意外抬头,随即唇角便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一会儿?伤好些了吗?”
  
  从她脸上已经看不到昨夜那一瞥时的孤单与萧索,只剩下对滕玄清由衷的关心和爱护。
  
  “已经好很多了。”
  
  滕玄清没有说破,她见邝凌韵正忙着收拾东西,于是走过去帮忙,一边帮邝凌韵收捡字画,一边开口:
  
  “师尊,如果不是因为弟子,您是不是不会下山?”
  
  邝凌韵没想到滕玄清会这么说,但她转念一想便明白了缘由。
  
  想必昨日雪樱那番话让滕玄清误以为她做出回宫的决定十分勉强,这会儿心中歉疚,才这般模样。
  
  邝凌韵轻叹一声,是人皆说她的小弟子蛮横刁钻,不讲道理,然则滕玄清最是心地善良,性情乖巧,又总会替他人考量。
  
  “清儿,为师决定带你下山,并不只是因为宫主昨天说的那番话。”她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倘是为师不愿,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如何能说得动为师呢?”
  
  滕玄清闻言,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重新挂上笑容,她唯恐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了师尊,让师尊做些她自己不愿的事情。
  
  既然邝凌韵没有勉强,又能下山去见见世面,滕玄清自然高兴。
  
  了却一桩心事,滕玄清将书架上的字画合抱起来给邝凌韵拿过去,不料走了两步,其中一卷画从她手中掉了出来,啪嗒一声跌在地上。
  
  滕玄清弯腰去捡,画上系的绳索松落,内里的景色缓缓拉开,滕玄清无意一瞥,但觉惊艳,竟有些失神。
  
  画上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眉如远黛,眸中自有三川四海。
  
  此女明明静止于画上,但滕玄清却生出一丝错觉,好似看见紫霄之巅,云河雾海的尽头,佳人长身而立,回眸一笑,此间再无昼夜与春秋。
  
  滕玄清愣了一瞬,待回神时,那画已凌空飞起,被邝凌韵摄入手中。
第六章挑衅
  滕玄清微张着嘴,眼里满是震惊,下意识地想问这画上之女是谁,但见邝凌韵眉目间划过一抹她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她便识趣地住了口。
  
  “师尊,弟子不慎……”
  
  滕玄清张口结舌,想道歉,话说到一半,不知自己为何这般紧张,担心师尊责罚。
  
  “无妨。”邝凌韵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哀思,转瞬即逝,随即神态便恢复平和,一如往常平静温柔地说,“要收拾的东西多且杂,摔了一两个物件实属正常,清儿不必挂怀。”
  
  言罢,她便自行将那支画卷收进衣袖,藏入须弥袋里。
  
  这一次,即便邝凌韵已经明言无妨,滕玄清也明白那画对邝凌韵而言不同寻常,她感到内疚,便不由自主将此事记挂在心。
  
  滕玄清没有多问,埋下头继续帮着邝凌韵整理字画,面上看起来无恙,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一处空落落的,隐约生疼。
  
  她直觉认为,也许昨夜师尊那般反常,是和这画上女子有关。
  
  邝凌韵说东西多,事实上她们要带的东西除了几件衣裳,便只得书房里那些字画,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院里的栽种药草也收了一些,鸡鸭则开了院门放归山上,待一切收拾仔细了,滕玄清便跟着邝凌韵下了山。
  
  昨日她们也走过一样的路,今日心绪却截然不同。
  
  滕玄清总想起那副画,心里猜想那画上的人是谁,看师尊的反应,想必与之是旧识。
  
  邝凌韵看出滕玄清的心思挂在画上,这一次她却没像往常那样主动开解滕玄清,滕玄清不提,她便当做不知。
  
  紫阳宫内,东侧宣鸿殿,主位上坐着一位灰袍老者,左右下手各有数人就坐。
  
  若仔细看,可见这几人气息内敛,修为皆是不俗,但面对那座上之人,他们个个躬身垂首,表现出极为恭敬的态度。
  
  “代长老,听说那玉仙山的邝凌韵不日便会下山来了。”
  
  右手方一位长老面色凝重地说道,他说完后就听见身旁之人轻咳了一声,待他转过头去,那人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言。
  
  他先是疑惑,遂环顾在座众人面沉如水的样子,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代长老肯定早就得到消息,又哪里需要他来提醒。
  
  众人沉默,他方才说的那句话石沉大海,让他局促难安,颇为尴尬。
  
  代长老掌管紫阳宫已有百余载,宫中上下尽是他的心腹,原以为宫主迟早会将他扶正,岂料突然横空杀出一个邝凌韵。
  
  当初犯了错事的小辈一步登天,要踩在他头上,他绝不可能甘心。
  
  “人已经到了。”殿内诡异的沉寂中,首座之人缓缓睁开双眼,混沌的灰色瞳孔中闪过一抹意义不明的神光,“走吧,去迎一下,紫阳宫未来的,尊长老。”
  
  邝凌韵领着滕玄清到时,已有数位长老和弟子候在宫门外边,纷纷躬身:
  
  “恭迎尊长老入主紫阳宫。”
  
  邝凌韵在门前停下脚步,眸光一扫,身边行礼之人修为尽收眼底。
  
  来门前迎接的三位长老都才结丹修为,余下也皆是练气筑基的小弟子,至于资历较深的炼体弟子,竟无一人。
  
  紫阳宫内应还有两名元婴长老及另外几位结丹长老,也都未现身。
  
  邝凌韵未说免礼,众长老便始终埋着头,不敢起身。
  
  气氛略显沉凝,滕玄清也皱了皱眉,渐渐觉出异样来。
  
  “紫阳宫中可只得三位结丹长老?”
  
  邝凌韵眯了眯眼,明知故问。
  
  她在来之前就猜到紫阳宫中会有人不喜她来。
  
  领头前来恭贺结丹长老平泫被邝凌韵一句话骇得汗流浃背,他们几人修为不高,资历也不深,尊长老入宫,代长老及其门人不喜,但他们两边都不敢得罪,所以匆匆迎了出来,但此时邝凌韵问起宫中长老是否齐至,他们实不知该如何答话。
  
  就在他张口结舌,欲随便找个理由先应付过去的时候,身后遥遥传来一道浑厚的笑声:
  
  “凌韵师妹,百年未见,你的修为又有精进啊,真是可喜可贺!”
  
  平泫顿时松了一口气。
  
  邝凌韵抬眸去看,便见一行人正朝宫门走来,其中说话之人身姿挺拔,神态爽朗,竟是识得的故人。
  
  她眯了眯眼,不动声色扫了一眼走在此人身前默不作声的灰衣老者,应道:
  
  “岳程师兄。”
  
  随后,她看向老者,主动拱手:
  
  “元杞代长老别来无恙。”
  
  元杞长眉无风自动,两眼微微睁开,眼神看似浑浊,却暗藏精芒,他褶皱的双唇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似乎在笑:
  
  “老夫身体抱恙,故而来晚了些,想必凌韵师侄不会怪罪。”
  
  理由如何并不重要,他此时态度不卑不亢,看似给了邝凌韵足够的尊敬和脸面,实则是给邝凌韵下套。
  
  邝凌韵怎会不知元杞是刻意拖延了一些时间,如此明显的挑衅,她却不得不忍。
  
  不忍,则会落得个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的口实。
  
  滕玄清偷偷抬头朝元杞看了一眼。
  
  后者仿佛提前预料到她的目光似的,也瞥向她,她心里没由来一阵恶寒,忙低下头,眉头却拧紧了。
  
  这老东西不是个善茬。
  
  邝凌韵并未动怒,只平静地点头了点,抿唇一笑,状若关切地说道:
  
  “如此,代长老可得仔细将养。”
  
  言罢,她话锋一转:
  
  “既然代长老身体抱恙,那宫中诸多琐事,之后便不必再劳烦代长老了。”
  
  平泫刚刚放下的心这会儿又提了起来,代长老与尊长老正面交锋,若真的爆发冲突,遭殃的只能是他们这些池鱼。
  
  元杞呵呵笑了一声,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师侄不愧是宫主看重之人,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不过师侄初来紫阳宫,很多事务不甚熟悉,之后老夫会让人先把名册交给师侄,待师侄了解之后,再说旁的不迟。”
  
  他从头到尾都只说“师侄”,没改口唤一声“尊长老”。
  
  邝凌韵未在此事上与之争辩,只道:
  
  “那往后本座便得多向代长老讨教了。”
  
  元杞动了动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又与邝凌韵寒暄了两句,遂转身告退。
第七章切磋
  邝凌韵和滕玄清在主殿住下,元杞往年虽觊觎尊长老的位置,但分寸拿捏到位,没有实质性的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所以主殿后的房子都是空出来的。
  
  紫阳宫自然比山中的竹屋要大许多,邝凌韵刚回宫中,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滕玄清便主动请缨,把主殿后每间屋子都跑了一遍,给邝凌韵挑了一间最好的,铺好床褥,自己则住在旁边一间稍小一些的房间里。
  
  然后她又选了一间僻静通风的屋子作为书房,将书画等物都搬过去整理妥当。
  
  在布置书房的时候,她想起先前被邝凌韵拿走的那张画,心头滋味莫名,忽而听得屋外传来邝凌韵的声音:
  
  “清儿,你肩上伤还未好,这两日便不用急着练功,宫主方才着人唤为师过去议事,你且在宫中随便走走,再晚一些为师有话要与你说。”
  
  邝凌韵一打岔,滕玄清便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转身扒开窗户,从书房里探出脑袋,乖巧应道:
  
  “师尊放心,弟子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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