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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一脸阴沉；　脸上阴云密布像要下雨。
　　吃了十分钟；　齐湘观察了一下两人；　觉得颇为莫名其妙。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前因后果也没人讲，她只好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谈起新闻：“简宁和顾永辉合作投资四个亿；　要拍林先生的本子，朱媛担纲女主。淮北的工作室要和他们竞争市场，目前提出与我们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合作，具体的方案我等下给你看看。”
　　楚炗抬头看了一眼楚灵，假装埋头苦吃的楚灵感觉到灼热的视线，不由心里一紧头皮发麻，僵硬地对上楚炗阴鸷的眸子。
　　“苏淮北的工作室不是内部问题还没处理好吗？这么着急就要和我们集团合作，万一要是处理不好危机怎么办？这件事缓缓再说吧。”楚炗虽然是在跟齐湘说话，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灵看。
　　楚灵听了，皱着眉，反驳道：“我觉得我们工作室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何况你听到的不过是谣言，既然两方合作能够双赢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在形势上，我认为我们工作室在市场的口碑很好，足够你投资的条件了。”
　　楚炗冷睨着她，拿起餐巾擦拭嘴角，而后不屑道：“口碑好并没有什么用。苏淮北歌手出身，跨界做影视这已经是极限了，要做出电影来与老牌娱乐公司竞争，我觉得能力有限。而且集团是不会去跟一个什么都是新的的工作室合作的。”
　　“你明知道这是淮北有能力跟他比个高低，只要你帮她，至少把握能提升10％，就算赢不过简宁，可是盈利不会低。能赚钱的事，你居然反对？”气不打一处来，楚灵干脆撂下筷子，跟他论理。
　　“你觉得我会缺这点钱？”楚炗拧着眉头，目光凌厉，“集团是我在做主，不是你。”
　　“你有病啊！”楚灵被气得不轻，口不择言道，“你对淮北有偏见！”
　　说了这话，楚炗倒是笑了，露出讥讽的神色来，冷冷道：“你原来心里清楚啊。”
　　“一码归一码，我和淮北的事情没必要成为你考虑合作的因素吧？”实在不能理解楚炗一个生意人能放下大把的钱不要而死活不肯和苏淮北合作。
　　楚炗勾起嘴角，嗤笑道：“合作对象的人品怎么就不是考虑的因素了？说句实话，她给你带来了多少麻烦你自己心里没数？那些事用得着你操心吗？你怎么就眼巴巴往上凑？你以为你是谁？到头来还不是靠我来解决？”
　　一句句质问让楚灵无话可说，楚炗说的有道理，但是他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苏淮北。只是他也的确间接因为她而帮了苏淮北很多回。楚灵无法理直气壮地否认楚炗的帮助，她有些无力。
　　眼见兄妹俩闹不愉快了，齐湘看看冷漠的楚炗，再看看倔强的楚灵，打圆场道：“其实楚灵也没有要让你直接答应和淮北合作的意思，她是希望你能公正客观地对待淮北。你本来对淮北也没有什么恶意，之前不是还给马可打电话让他给淮北投资么？你们俩明明就不是这个意思，干嘛每次都这么针锋相对。”
　　“是她无理取闹。”
　　“是他公报私仇！”
　　二人异口同声地谴责对方。齐湘扑哧一笑，抿着唇道：“你们俩真是……唉，行了，多大仇啊。小灵要是想让淮北多一分把握，不如趁淮北的南城演唱会，给她写首歌炒炒热度。我来帮你宣传。”
　　“还是嫂子贴心！”楚灵对齐湘咧嘴笑了，眼角瞥见楚炗的臭脸，又换上一副讽刺的样子，“不像某人，整天臭着一张脸。”
　　楚炗又要发难，齐湘赶紧催着楚灵道：“好好好，你快去找淮北吧，你哥该换药了。”
　　楚灵得意地跳了起来：“谢谢嫂子！”二话不说蹦出门去。
　　等楚灵一出门，刚才还冷冰冰的楚炗一脸疑惑地望着齐湘，迟疑了半晌问她：“我不贴心？”
　　“噗——”这回齐湘真没忍住，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看着楚炗一脸黑线，边摇头边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没有没有，你很贴心，真的！”
　　越描越黑，楚炗的脸黑成锅底，冷哼道：“行了，别解释了。她就知道胳膊往外拐，狼心狗肺的家伙，白瞎我替她收拾烂摊子了。”
　　说到这个，齐湘嘶了一声：“她跟淮北关系这么好，你怎么老不待见淮北啊。其实人家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要记仇记这么久？”
　　“呵，”楚炗冷笑一声，“这仇可结大了。关系好，好到床上去了，娱乐圈哪个是干净的？楚灵选谁也不能选她。”
　　齐湘听了，不禁好气又好笑，无奈道：“你别忘了，我也是娱乐圈的人。”
　　“……”楚炗一噎，无话可说。
　　还没到可以出院的时间，但是楚灵觉得事情紧急也顾不上休养生息。中午换了衣服溜出医院，招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工作室赶。
　　在车上看见沿路苏淮北代言的广告，那还是没出事之前苏淮北拍的，她不由想起她第一次听说苏淮北的时候，还觉得她不做广告可惜了。正好出租车的广播开始播放《半声》，听见苏淮北温柔平缓的声调，她竟然有些发怔。
　　太久太久没有听到苏淮北唱歌了啊。她一直忙碌奔波，致力写剧本和辗转各种关系中，距离上次苏淮北给她唱歌已经是很久的事了。
　　到工作室前台，员工们看见她来，一个个露出吃惊的表情。楚灵皱了眉，发现工作室的人都不在，便问前台工作人员：“苏总呢？”
　　“在会议室开会。”
　　这个时候开会必然是有重大事情要处理。楚灵点了点头，转头往会议室去。会议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男人咄咄逼人的说话声：“……既然苏总决定一意孤行，我们这些元老为了自保，决定集体辞职。但我还是想奉劝苏总一句，伤了老人们的心，对工作室是无益的。朋友一场，苏总还是不要做绝了！”
　　楚灵脚步一顿，凝神倾听。
　　过了一会儿，苏淮北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紧不慢地回应：“可以，我同意你们的辞职。”
　　里面顿时出现骚动和哗然。姜之语的声音随之响起：“苏总其实顾昶的话也没有什么错，小灵不在这里，不然她恐怕也不会同意你和简宁死磕的。我们不是要逼你做决定，只是请你三思而后行。”
　　“财务，等下就清算账务。”苏淮北不为所动。
　　“你愿意和皇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能代表楚灵吗？这工作室有她的一份心血！”顾昶再次发问。
　　苏淮北似乎沉默了。门外的楚灵哭笑不得，实在忍不住了，便推开了门。
　　那一刻，所有的目光的聚焦在她身上。她微微一笑，摊开手道：“不好意思，我是来表态的。”
　　“小灵！”姜之语惊喜地叫她。
　　楚灵和苏淮北隔空对视了一眼。苏淮北缓缓开口道：“我能。”
　　顾昶皱眉：“凭什么？”说话却是看向楚灵。
　　“凭我同意啊。”楚灵走到苏淮北身边，回头看着顾昶，好像他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你知道她……”
　　楚灵打断了顾昶的话：“我是说，苏淮北做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同意。没有什么好怀疑的，我同意她做任何事。”
　　楚灵在会议桌下的小手指偷偷勾上了苏淮北，眼角余光偷看她的反应，结果苏淮北面不改色，一本正经。
　　“大家没有什么疑问吧？没有的话，可以散会了。”苏淮北目光扫过在场的人，神色淡然道，“至于留下来的人，我希望至少不会跟我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问题。”
　　散了会，等人都鱼贯而出，楚灵才叫住了顾昶。姜之语其实已经发觉不对劲了，但得等她们谈后才能问清楚，楚灵为什么先答应了顾昶又突然出现反对。
　　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楚灵拉了张椅子坐下，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顾昶道：“如果我今天不来，你是打算把工作室拆了吗？”
　　“他还没这个本事。”苏淮北睨了他一眼，在楚灵身边落座。


第83章　脑子瓦特了
　　“其实你没有做错什么。你只是做一个常人会做的事；　甚至连伤害都算不上；　也不是什么卑劣的行为。但是你的行为是打着我的名义来为难我在乎的人，这我不能接受。”会议室里回荡着楚灵缓慢而严肃的话，“顾昶，你知道你带着猴子他们走会给工作室带来麻烦；　我们没有理由反对你，朋友一场，我不会指责你什么。可有一件事；　我想知道。”
　　顾昶沉吟半晌；　最终叹了口气：“什么？”
　　“你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要报复我和淮北所以才把剧本泄露给林先生，并且也许你还接受了简宁的要求，还是因为你只是趋利避害而已？”
　　苏淮北微微侧目，面沉如水。
　　顾昶合上眼睛，而后睁开看着她们，苦笑道：“我是想报复苏淮北；　但也是趋利避害。你今天不出现的话，我也许会带走工作室里一些资料给简宁；　但是你出现了；　我知道我没机会了。”他又问；　“你是什么时候猜到，给林先生的剧本是我泄露的？”
　　“因为你想把怀疑目标引到我身上。”苏淮北接了话，语气平淡，好像只是在描述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事；　“是你自己暴露了目标。这里除了我之外，工作室里唯一知道楚灵密码的就是你。”
　　难怪——那什么奇怪的开锁游戏，是为他而设的吧？他早该知道，苏淮北对他的敌视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破绽。
　　“所以呢？法庭上见吗？”顾昶转过头去看楚灵，淡漠道，“就算如此，你们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况且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他又看向苏淮北，轻笑道，“我知道你拿不住我，所以我才有恃无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楚灵不会走到这个地步。楚灵拒绝了我，我也没打算怎样，但是你让她陷入了你和简宁的争斗里，我不能坐视不管。”
　　楚灵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苏淮北却勾起唇角，抢了话头：“你没有资格决定，她要不要趟这趟浑水。”
　　“嗯，好。”顾昶颔首，笑道，“那就这样吧。”说着他毫不犹豫地走了。
　　楚灵头疼地揉着太阳穴，皱眉叹气道：“男人嫉妒起来，也会失去理智啊。”
　　“与其说是嫉妒，不如说是要证明他未必不如我。”苏淮北话里有话道。
　　“什么？”
　　“不能让一个人喜欢他，就让她永远记住他。制造仇恨，往往是必然手段，他这也是变相让你对他忘不掉了不是。”苏淮北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
　　楚灵认同地点了点头：“看来李觉名也是这么想的。”
　　苏淮北：“……”
　　楚灵的突袭使得一些谣言不攻自破，尤其是她对苏淮北的鼎力支持，让想要离开的人产生了动摇，最后走的只有顾昶和几个进来一段时间的很。姜之语和猴子一半是因为被鼓动，一半是因为没有把握，现在楚灵一来，知道楚灵和楚炗关系的，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也是因为人心安定，于是苏淮北快刀斩断麻地让工作室人心凝聚起来，紧接着苏淮北亲自出面和皇娱面和心不和的一些公司谈了条件，以极为强势的态度回归了娱乐圈。
　　连续一个月，向北工作室的人都在联系皇娱对头，以宣传新电影为名，掀开一场声势浩大的宣传。皇娱总裁简宁对此很是重视，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苏淮北的老东家就是皇娱。明面上苏淮北和皇娱分家之后闷声不响积蓄力量，暗地里交锋了数次。
　　“……苏总，下午说好要面谈的张总打电话说要改期，具体时间待定。”
　　“苏总，会场那边被皇娱用更高的价码买下来了，我们的人要不要撤回来？”
　　“粉丝们一直询问演唱会会不会有什么波动，媒体那边几家有消息说准备在演唱会的时候给我们最大的热点宣传。”
　　“皇娱跟我们竞争的南城商业街广告投放我们已经放弃了。”
　　“马可先生提供给我们的流动广告宣传位已经全部处理好，他说在体育场那边要搭建新的平台。”
　　“演唱会报备一直没有审批下来，里面的人说是皇娱总裁认为我们这里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
　　工作室里苏淮北的专属办公室里员工来来往往，或者是报告进度，或者是请示问题，或者是提交文件。员工忙得团团转，苏淮北也一刻没停，昨晚通宵达旦开会，早上又出去见了各位客户，中午赶了一档综艺节目，录制到下午六点，接着回来工作室继续加班。
　　外面的夜幕已经降临，工作室却灯火通明。周萌萌受命外出了，猴子赶着和体育场负责人监工，姜之语去洽谈与其他公司的合约。
　　一通下来，苏淮北消瘦了不少。楚灵站在落地窗前和齐湘通了电话，之后又给周先生打了电话确认新歌的制作。她提前出院，拖着还没恢复的身体陪着苏淮北忙里忙外。苏淮北要求她休息，她也是一边答应，转头又熬夜构思剧本联系投资人。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口气不能松，一旦松了可能就功亏一篑了。好在工作室的员工都很挺苏淮北，苏淮北的手腕强势人脉通广也日益显示出来，楚灵并没有干涉过多。
　　她以师卿卿的名义请来了国际知名影视团队帮忙，又拿出留下的最后一手——周先生早年涉嫌抄袭的原稿。之前她曾经就还给周先生录音文件，现在是乐曲原稿，没了就真的没了。她什么也没说，让周萌萌拿给周先生连要求都没有提，希望周先生能够再帮她们一次。
　　她的招数尽出了，现在只看队友们给不给力了。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到苏淮北的办公室，敲了门。苏淮北头也没抬，助理在汇报演唱会的一些事情。
　　“黄牛炒高的票价，现在一张演唱会门票高达一万多。再这样下去，粉丝们的情绪会不满的，而且影响很坏。”
　　“那就全部配合公安备案，采取实名制。”楚灵脱口而出，这件事她琢磨了一段时间了，现在正好提出来，“虽然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售票，但是也能有效打击黄牛。”
　　苏淮北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看她，助理也回头望着楚灵。
　　楚灵走了进来，认真道：“这件事对我们对粉丝都是有利的，现在采用实名制能有效杜绝黄牛炒价。但是我怕黄牛们会打击报复，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毕竟这种事不是不可能。”
　　“对。”苏淮北略一思忖，便对助理道，“你跟公关部的说，准备好声明。”
　　助理又问了一些问题，苏淮北思索后给出决策，而后助理出去忙了。苏淮北这才揉了揉眉心，往后靠着椅子休息：“眼睛有点难受。”
　　“休息一会儿。”楚灵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身后，轻轻按在她太阳穴上，给她舒缓紧绷的身体。
　　“还好。你今天按时吃药了吗？”苏淮北又拿起了文件，开始翻看。
　　楚灵盯着她纤细修长的手指别着一根钢笔，在看完条款之后行云流水地签上名字，一切水到渠成赏心悦目，忍不住暗自感慨，嘴上却答道：“吃了吃了。”
　　苏淮北嗯了一声，沉迷在文件里。楚灵安静了一会儿，目光开始游离起来。先是落在苏淮北的耳垂上，看着那珠圆玉润的耳垂浮想联翩，后来越发不安分地游走在苏淮皎洁无暇的脸庞，灯光下柔软的绒毛分外清晰，还有她偶尔眨动的睫毛，像在楚灵心上挠着。不知不觉，她的手落在了苏淮北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段雪白的脖子，往前一点还能瞥见精致的锁骨。
　　身为一个编剧，楚灵是绝对有理由的大脑思维发散快。她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手捏着苏淮北的肩膀，一下轻一下重，捏得苏淮北从文件里回过神来，无心工作。不知道楚灵在想什么，但是苏淮北感觉到她的手指按在肩头，那里的酥麻感让她忍不住要哼出声来。楚灵若有若无的撩拨，在苏淮北连续工作了两天一夜之后，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苏淮北闭上眼睛，睡着了。
　　半天没见到苏淮北动弹。楚灵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苏淮北睡着了。
　　她担心苏淮北会倒下来，一边扶着苏淮北的脖子，一边绕过椅子，调整了一下姿势，一手穿过她肋下，一手抱住她的腿，打横把苏淮北抱了起来。
　　苏淮北睁开眼睛，好像很是清醒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闭上了眼睛，彻底陷入沉睡。
　　楚灵抱着消瘦的苏淮北，心里却止不住的担心。她知道苏淮北压力大，但是如果再这么瘦下去，苏淮北的身体吃不消，对事业也会有影响，然后她会压力更大，陷入死循环。她决定每天都要陪苏淮北吃饭，再忙也得吃。
　　把苏淮北放在了沙发上，又取了毛毯给她盖上，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她就蹲在一边对着苏淮北的脸发呆。
　　苏淮北安静的睡容真是令人怦然心动，像通话里吃了毒苹果，躺在水晶棺里的公主。楚灵的目光流连在苏淮北的脸上，看她的鼻子，她的唇，她的耳朵，总之毫无目的地乱看。她心里想着，苏淮北的每一寸肌肤和完美的五官如果让她形容，她找出千万个词语，觉得不足以与之匹配。最后她只好承认对苏淮北的美太过满意，以至于搜肠刮肚也会词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