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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觉醒[GL]-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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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四处都在传路雷克塔斐勒二人在找机会对付冥络,恰逢西南处境最为微妙的时刻,他却脑子一热,在冥络的面前维护了塔斐勒,这仿佛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林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冥络的表情,冷汗自额上滑落,许久没敢言语。
  “对于二哥的所作所为,与其说不相信,不如说不愿面对吧。”冥络终是打破了这份寂静,苦笑道:“西里要塞坚实无比,无论是来自哪个方向的敌人,城门一关,就能保个暂时安全……二哥留在塔兰要真是为了谋权,迟早是要除掉我的,当初又何必把我送来这里?”
  塔斐勒在西南待的时间长,相比起路雷克和长笙,冥络与他接触最少,可他坚信能得到老统领的极度赞赏,能在西南军服众立足,让克诺萨斯为之头疼的二哥,绝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兄长。
  如果,他是在风浪之中身不由己,不得不假意顺从,那他一定不会一直坐以待毙,有一天必将成为推倒路雷克的助力。
  “只望二殿下并非英雄歧路。”
  听着林雷一声重叹,冥络的思绪不禁飘往远方。
  而与此同时,塔兰之中别有暗涌。
  路雷克越发觉得冥络只是个远在西南想吃吃不到的小绵羊,而塔斐勒则是一个近在眼前想动又动不得的蟑螂,成日看在眼里烦心无比,只恨同为黑龙手下,不能一脚将他踩死。
  他深知西南军力雄厚,只要不是长期持续作战,粮草物资方面也基本能自给自足,即使腹背受敌,只要西南军愿全力一拼,便仍有与他作对的资本。冥络那小子欠的,只是一个正当的理由,弗兰格一家之言没有任何信服力,但长笙不同,她是王室血脉,她所承受的一切,足以成为这个理由。
  他本以为封锁了西南,长笙无法与冥络接头便会无路可走,但他想不到弗兰格竟有胆子将长笙带往远东,待反应过来时几人早已进入远东地界,想要管管却已鞭长莫及,这让他整个人都焦躁了起来。
  “老师是聪明人,他不敢反。”塔斐勒在路雷克前来询问意见时这般说道,言辞间透露着他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态度。
  路雷克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转身摔门就走,后来细细一想,塔斐勒说得有几分道理。
  远东可是离魔族最近的地方,是一片千百年来从未改变过的战乱之地,那里无比贫瘠,每年光是往那边运输粮草都耗资巨大,使得塔兰每一任掌权者都为之头疼。科瓦特要塞外魔族虎视眈眈,就算远东军是国之精锐,也需要后勤物资保证战力,失去了塔兰的支援,将士会连饭都吃不上,他们又怎么敢反?
  尽管如此,他还是难以心安。柏德那老头性格怪异,行事作风向来难猜,万一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指不定闹出多大麻烦。
  只无奈塔兰向来很少过问远东之事,主要也是因为两地之间相距甚远,也许久没有耗费资源维护彼此间的传送法阵,一时半会想要往来联系十分麻烦。
  路雷克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前往科瓦特,一是想要柏德表个态,二是想把两地间的传送阵重新启用,这样既方便了未雨绸缪,又能在远东守株待兔。
  很快,柏德那边有了回应:“远东军誓死忠于艾诺塔。”但提到重新启用传送阵时,他又叫起了穷:“至于传送阵,远东并无多余的资源可维护其长久运作,陛下切莫说笑。”
  这玩意儿修不好,传令使来回一次就是十几日,路雷克无法及时了解到远东的情况,这心头一颗大石便怎么也放不下。
  于是两个月内柏德收到了四次“务必维修重启传送阵”的传令,可不知老人家是老年痴呆加拖延症晚期还是忘性极大,每每恭恭敬敬送走传令使后,他都会把这倒指令抛之脑后。
  “柏德这老头竟敷衍我,我看他是真的想反了!”
  “别那么聒噪,只怕再这样下去,老师不想反也被你烦出反意了。”这一次,塔斐勒的话更是差点把路雷克气死。
  他就纳闷了,塔斐勒说话的语气怎么就能风轻云淡得那么讨打,仿佛是站在了智商最高点对一个弱智说话,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像在质问:“你是猪吗?这都想不到。”
  这塔斐勒和他那个好老师,真是令人十分恼怒,可想要抓他的把柄也并不容易,瑞伊嫁过去那么些日子,每每问起她塔斐勒最近可有什么动向,她就只会说:“他的书房不让任何人进。”“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房顶。”“最近也是一个人坐在房顶。”“我想陪他一起坐在房顶,我才上去,他就下去了。”
  有一次他没忍住,直接问了一句:“他是在房顶藏什么秘密了?”
  瑞伊眼中闪过几分失落,回道:“仆人们都说,曾经有个姑娘,总是在那间屋子的房顶与他一起聊天赏月。”
  “……堕落,堕落至极!”
  双手沾上了亲人的血,还要故作清高,明明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还沉浸于早已过去的儿女情长。
  路雷克越来越无法理解,炽大人怎么会看上那种没出息的东西。
  ***
  蒋筝一行人来到远东已有一段时日,却一直没能见到柏德。
  柏德不会随便见谁,毕竟此处不是西南,敌我难分,他们并不敢表明身份要求通报,如何与柏德见面便成了一大难题。
  不过路雷克与塔斐勒的手并伸不到此处,他们在此行动不用太过小心翼翼,比起先前东躲西藏的时候好受了许多。
  蒋筝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打听一下关于包子的消息,艾诺塔很少能见到矮人,偶有一点关于矮人的消息,赶去一问,都与包子无关。
  不过这一路的打听并不是毫无收获,听闻最近远东有精灵出没,这消息让她格外在意。
  精灵聚居于沃多,数千年来鲜少踏足人类地盘,如今远东出现了精灵的身影,很有可能是沃多那边出了什么事。
  蒋筝将此事告知了莫妮,而后便独自一人前去寻找。
  拉基与弗兰格暂时都不在,莫妮担心蒋筝独自一人会出什么意外,又不敢将长笙一人留下,心急间见弗兰格外出归来,二话不说便又把他推到了门外。
  “蒋筝往城东去打听消息去了,快去找她!”
  “什么消息?”
  “远东最近有精灵出现,蒋筝一个人不安全。”
  就这样,弗兰格被莫妮火急火燎得赶出了门,又一头雾水地朝着莫妮指的方向赶了过去,一路寻人。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挺好看姑娘,黑发,大概这么长……个子大概这么高,她应该在四处打探精灵的消息。”
  就这么一句话,一路上说干了舌头,得到的回应不是“没见过”,就是“没印象”。弗兰格不禁感慨,自己这些天除了找人就是找人,先是帮忙找蒋筝口中的“包子”,后是四处找正在找“精灵”的蒋筝。
  不知问了多久,终于有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
  弗兰格一路追去,终于在一个酒楼中发现了蒋筝,而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个银发姑娘,一袭纱衣,白绒披风,身后背着一把短弓与箭匣,兜帽下隐约可见一双尖尖的耳朵。
  这个人,他见过。
  两人在目光相接的瞬间,竟是一同愣住,久久没有任何言语。
  “你们认识?”蒋筝其实对此并没感到多么惊讶,风铃曾为长笙给塔斐勒与冥络送过信,见过弗兰格很正常,可偏偏两人的反应完全不像那种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蒋筝能明显感觉到那一瞬两人目光中复杂的情绪,却不知其中有什么缘由。
  “你怎么会在这里?”弗兰格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我……我本想去找塔斐勒的,可沿途上听闻了一些事……”风铃说着,目光不禁晦暗了几分。
  她说,沃多在历代祭司的守护下与世隔绝数千年,若无族人带领,谁都无法进入。可就在两个月前的某一天,一个普通的人类被放入了沃多,惊动了千叶流砂,只因他手中带着一个足以进入沃多的信物——一串腕铃。
  它的主人,是风家的灵女。
  听闻自己曾经留在塔兰的信物被带回了沃多,风铃第一反应便是塔斐勒借此物传来了某种讯息,可事实上,将腕铃带来之人只说这是二殿下命他归还之物,其余便是一问三不知。
  千叶流砂对此似乎尤为重视,她坚信塔斐勒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将此物送还,沃多以外,她们所听不见看不着的世界,最糟糕的结果可能是魔族势力已经深入塔兰,塔斐勒已无可信之人,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传达危难讯息。
  她说罢,略一抬手,了结那个人类的性命。
  风铃几乎是在同时站了出来,自请前往艾诺塔进行援助。一旁云潼眼底似有波澜,迟疑片刻却仍欲言又止,千叶流砂沉思许久,终是将这个任务交给了风铃。
  千叶流砂以一种奇怪的秘术将自己的部分魂魄之力引入了三支香中,并嘱咐风铃若非必要之时,不可轻易燃香,香燃之时,点香者将会暂时成为寄体,为她所主导。
  临行前,云潼对她说:“如果你能见到千叶曦,代我向她说一声,我一直一直……在等她放过自己。”
  曾经的罪孽都已成为过去,如果永远固守着那份赎罪的执念,那便倾尽一生也无法逃离苦痛了。
  风铃应了云潼,转身离开了沃多。
  再次踏足艾诺塔,她的整颗心都被一个念头装得满满当当。
  去塔兰,找塔斐勒。
  去年秋日一别,转眼便又到了新一轮的春末,也不知如今塔兰是何境况,他又是否安好。她心中有千万分的迫不及待,却最终被那些人们口中低语之事重重粉碎。
  她听闻恶龙与不死鸟一同现世于沃克里斯,一夜浩劫后,人们在城门外找到了一具精灵女尸。
  她听闻已有妻室的塔斐勒似与魔族勾结,助路雷克谋得王位,自己则在得到了摄政之权。
  她听闻弗兰格已背叛塔斐勒,并将塔斐勒的罪行尽数公之于众,塔兰虽有命令下达至各城池,要极力严禁“谣言”,却还是挡不住闲人口中窃窃私语。
  云潼要等的那个人,终究是不会再回到沃多,甚至连尸骨都不知烂在了何处,而传言中的那个塔斐勒于她而言陌生得仿佛不曾相识相知,更是让她失去了前去见他的勇气。
  她就这样迷失了前进的方向,踟躇着不知所措。
  直到有一天,她听说弗兰格已带着长笙去了远东,这才一路赶至,特意放出消息等待长笙找来。
  她说罢,沉默了许久,抬眼望向弗兰格,问道:“二殿下他……当真如你所言那般十恶不赦,无可救药?”
  如果当真无可救药,为何要归还当初的信物,引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不,他一定别有用意。塔斐勒曾不止一次与她说,弗兰格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他心中若有什么想法,别人不知道,弗兰格总该知道!
  精灵少女满是期望的目光在此时此刻的弗兰格看来,明亮得那么的刺目,让他没有勇气直视,他从未想过要这样打碎一个人心中最后的期望,但他不敢拿塔斐勒的计划去赌,他劝解不了心中被仇恨充斥的人。
  事到如今,无论蒋筝还是昏迷不醒的长笙,都已对塔斐勒恨之入骨,她们如今要的,只是同仇之人,但凡他心中还向着塔斐勒,不管出于什么缘由,在她们眼中都会成为一个不再值得信任的人。最后只能闭上双眼,道:“他早已不是你我熟悉的那个人……”
  “是么。”风铃的目光渐渐暗淡,数秒沉默后,她低头苦笑,“原来,在你们人类的世界,短短半年的时间可以发生那么多天翻地覆的改变。”
  蒋筝本不知风铃与塔斐勒之间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情愫,此刻见她如此神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很难想象,风铃抱着很大的期望来到艾诺塔,本以为能与塔斐勒并肩作战,却发现物是人非,甚至从此将与他为敌,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
  “风铃,我不知道你与塔斐勒之间有过怎样的誓约,但他如今既已沦为黑龙爪牙,你还是……”
  “我与他本就没有可能,是我太贪心,想着有一日是一日,只要能看见他,哪怕要面对刀山火海,也没什么好怕的……”风铃垂下眼睫,眼眶微微泛红,她说:“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还会有对立的一天。他……不应是那样的人。”
  弗兰格在一旁见了竟是有些心慌,整个人都坐立难安不知所措。他在西南军中待得久,那儿唯一的姑娘就是莫妮,莫妮打小就性格刚烈,她把大男人打哭是常事,却是没见过她受委屈的模样,这让他如何见得一个姑娘家因为他对事实的隐瞒,而在他眼前伤心落泪?
  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蒋筝。
  “盲也不是那样的人。”蒋筝说着,见风铃眼中有意思疑惑,连忙反应过来:“我说千叶曦,她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曾犯下过错,但并非本意,也不是罪无可赦不是么?”说罢,不禁苦笑:“魔族太擅长操控人心,早在埃格特时我就已经深深见识过了。”
  “……”风铃没有让负面情绪控制自己的太久,她咬了咬牙,努力将一切暂时置之脑后,问道:“长笙现在有什么打算?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蒋筝一时无言,沉默片刻,问道:“你们沃多可有什么办法,能唤醒不愿醒来的人?”


第70章 生而为龙
  蒋筝已不知该如何才能让长笙醒来; 精灵族历代灵女都擅长治愈之术; 怎么也比她这一路上找的普通医者强上不少,既然风铃来了,何不让她试试。
  风铃随着蒋筝与弗兰格来到了几人暂居的住所,在旁侧四人的注目下靠近了静静躺在床上的长笙。她伸出右手; 轻轻抚上长笙前额,柔和的白色灵光缓缓将二人环绕; 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了?”蒋筝没有放过她眼中这一丝细节,连麦上前询问结果。
  风铃不禁皱眉:“长笙体内有两股力量不停相冲,我对其中一种力量感到很陌生; 但另一种无比熟悉……”她说着; 不禁停了下来,目光犹豫。
  蒋筝不由一愣; 心中浮现了一种极其糟糕的可能性,连忙眼神制止了风铃接下来的话语。
  风铃立即心领神会; 改口道:“长笙虽然伤得很重,但多是外伤; 养了这么久已无大碍; 我有尝试疏通她体内的两股力量; 却有些力不从心。”
  “长笙无法醒来; 是因为你口中的这两股力量对她身体造成了伤害?”蒋筝反问。
  “不全是; 你们人类的医者说地并没有错,她身上的伤虽没好全,但早该醒来; 一直未醒,只是因为她自己不愿醒来。”风铃说,“昏迷前,她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这种情况,我确实不知该怎么办。”
  她见蒋筝的目光暗淡,似想起了什么,连忙道:“或许,祭司会有办法。”
  “你是说她给你的香?”蒋筝连忙追问。
  “祭司让我一定要在重要时刻使用,现如今艾诺塔的形势,生命树的封印愈发不稳,龙骨之事不能拖太久,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比让长笙先醒来更重要了。”风铃说着,看了一眼莫妮几人,道:“这是沃多秘术,还望三位可以回避一下,蒋筝留下帮忙就好。”
  莫妮微微皱眉,隐隐感觉风铃与蒋筝两人对他们隐瞒了一些事,却最终没有追问,转身先一步走出了房间,弗兰格与拉基见状也跟了出去。
  莫妮望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问道:“蒋筝姑娘,到底是公主的什么人?大人,你之前有了解过她吗?”
  “我在塔兰时从没见到过她。”弗兰格说,“但长笙公主曾经和二殿下提到过,她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给她提供过关于路雷克勾结魔族的消息。”
  “所以是来历不明了?”莫妮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似在为自己不被完全信任,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而感到无奈。
  拉基不禁苦笑,他并非对蒋筝所隐瞒的事情一无所知,却也是被关在门外的人。
  说到底,当初长笙一行人走投无路时,他不过是恰好被莫格信任,在莫格留信中得知了长笙的身世,才被长笙一行人接纳,他在蒋筝心中的地位,怎么也比不上曾同她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伙伴。蒋筝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必然清楚与自己结伴的人有没有异心,却同时也不相信他们对“龙”的态度,不相信他们在得知真相后不会伤害长笙。
  信任与绝对信任是不同的,在没有取得绝对信任这一点上,他与莫妮和弗兰格并没有多大区别。
  当初他在人们口中那片“恶龙”现身之地看见了一株已枯萎的血花,那种花,他曾在维罗弗学院的大书阁中见过相关记载,书中说那是一种被魔族从无名岛带来埃尔和大陆的无名魔花,相较于魇昧,此花更为稀少珍贵,需以鲜血浇养七日才会绽放,花开能致幻,可于无形中侵入心神,唤醒内心深处的仇恨与痛苦,如加以利用,便能轻易将人逼至癫狂之态。
  长笙本是个坚强的孩子,经历过再多也没真正倒下,可那一夜,她心底的防线终究是被一点一点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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