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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后说她暗恋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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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他不熟啦,名字都不知道呢。”尤忆与她并肩而行,声线轻软飘忽,含着少女香甜的气息。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至始至终,那黑色长发的女孩没有回过一次头。
  男孩控制不住的想起了从前,她背着画板走在校园里,纤长的黑色发丝被微风拂动,扬起好看的弧度,少女的侧脸美好,比她那幅挂在学校图书馆墙壁上的画美上千万倍。
  那幅画画了一轮残缺的月,濛濛月光冷的像秋霜,覆盖在一片湛蓝无垠的海面上,蔚蓝海水被黑夜染成深沉厚重的颜色,银白的浪花一层层击打着高耸的灯塔,灯塔笔直矗立于海中央,塔顶的灯发出一道昏黄的光芒,宛如永不坠落的旗帜。
  那幅画寂寥又清冷,黑夜中却又像是深埋着希望,可男孩觉得画那幅画的人,比画中的月色更冷淡、更清凉。


第17章 
  陆雪遥端了一杯热水,将杯子搁在尤忆身边的矮桌上,透明的玻璃杯里水色清透,反射着房中明亮的灯光,银白水色微漾。
  “今晚准备画什么?”尤忆坐在椅子里,陆雪遥站在她后侧方,单手扶着椅背,目光落在干净的画纸上——纸上一笔未落,纯白无暇。
  一边整理着画笔和颜料盘,尤忆垂下了脖颈,语气带了些微的叹息:“还没想好。”
  自从那天老师告诉她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展出在顶级的画展上,她就开始了这样的状态,想画却不知道该画什么好,并不是没有灵感,而是她觉得,那些普通的细碎的灵感无法支持她创作出一副完整的画来。她需要的是一种狂热的感觉,是迫切想要表达而出的欲望,是控制不了的想要画出来的冲动,可现在的她并没有这种冲动。
  老师说过,画作是需要感情的,倾注了思想的画才是好的作品,如果你只是机械性任务性的作画,那你只是个画家,而不会成为一位艺术家。
  这几天尤忆每天晚上都会在画室呆很久,画了无数幅画丢了满地的废纸,陆雪遥有次深夜醒来,口干舌燥想喝水,下了一楼就见画室中的灯还亮着,尤忆依旧坐在画板前捏着画笔勾勒着。还是她把她惊醒,赶着她去了房间休息。
  “要我给你当模特吗?”
  略带笑意的话语钻进耳朵,尤忆轻愣了愣,她看不见陆雪遥的脸,便偏了头想去看她,入目一张唇角微扬的面庞,漆黑的双眸似笑非笑。
  搞不明白她是不是在说笑,尤忆打量了她几眼,回道:“不用的,我现在主要是想好要画的东西,这些练习只是为了激发灵感和巩固基础。”
  “唔,好吧。”陆雪遥也不多言,她对绘画这一行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创作灵感是强求不来的,她转了口气道,“那今晚可不能画到太晚。”
  想到昨晚被这人拉着出了画室的场景,尤忆眼中不禁染上浅浅的暖意,曾经画到忘我第二天被落地窗外洒下的晨曦唤醒,还得昏昏沉沉赶去学校上课,后来在课堂上晕倒的她,竟然被人担忧关怀了呢。
  “好~”她轻轻应了,又像个小孩儿似的立誓道,“我就画一会儿,十一点准时回房间睡觉。”
  陆雪遥抬手,在她发顶上抚了抚,也像哄小孩子似的,温言道:“乖。”
  手中握着调好的褐色颜料画笔抖了一下,在一片雪白的画纸上留下一点不规则的印记,她没有回头去看,耳尖却不自知的红了起来。
  尤忆答应了十一点休息,陆雪遥相信她会做到,她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早晨起床喜欢固定在一个点,做任何事总爱跟据时间来规划。比如她规定自己每天练画多久,看书又多少个小时,就一定会按时来做,超过几分钟都不行。
  然而半夜陆雪遥不知为何突然醒了,辗转反侧了几分钟还睡不着。她起身穿了鞋子,鬼使神差的往楼下去,脚尖转过木质楼梯的拐角,目光所及之处,画室的门里往外漏了一线光。
  她记得下楼之前看了手机,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
  心头一股无名火起,陆雪遥加快脚步重重踏下去,最好惊动画室中的人,叫她怎么解释自己违背了诺言。可惜画室中一片寂静,反倒是睡在客厅里的小二二被吵醒了,在黑暗中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扒拉着狗窝的边缘往外探头。
  推开那扇门之前,她以为会看到一个满脸惊慌的小姑娘。可门推开那一刻,她一瞬间呼吸停滞、瞳孔收缩。
  画板画架犹在,画室中的一切都好好的,只有那坐在椅中的人不同,她蜷缩着歪倒在椅背上,双手无力的按压着肚子,小脸惨白如纸,额头面颊全是淋漓的汗水。在这样初春寒凉的季节,她的发丝都被汗濡湿了,整张脸在灯光下像被水浸过一样。
  陆雪遥疾步上前,双手捧起她的脸,触碰到那冰凉的皮肤,指尖都在颤抖。
  “一一?你怎么了?”她情急之下叫了心里的称呼,痛到几近晕厥的女孩却没注意到,她勉力睁开眼,视线却是模糊涣散的。
  “好疼。。。。。。”微弱的轻喃从她干涩发白的唇中吐出,陆雪遥凑近了才听清楚。疼?哪里疼?她飞快扫视了一圈,注意到她放在腹部的双手。
  “是肚子疼吗?”见尤忆低声应了,她当机立断俯下身去,一手穿过尤忆的腋下,一手绕过她腿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你的医疗卡在哪?”
  尤忆头枕在她肩上,在她耳边声如蚊呐:“不用。。。。。。去医院,这是老毛病了。。。。。。治不好的。”
  她这么一说,陆雪遥就明白了,她应该是例假来的痛经,这种情况是没办法根治的,只能吃吃止痛药或者自身调理。往门外去的步伐一顿,她转了个方向,抱着她进了卧室。
  这是她第一次正式进尤忆的房间,房中摆设与二楼相似,都是偏复古的风格。那张床倒不大,是张一米五的双人床。陆雪遥把人放上去,尤忆一躺下便闭紧了眼睛,团在被窝里无声无息。
  陆雪遥转身进了一侧的卫生间,接了一盆子热水,拿了条毛巾端到床边。这种伺候人的活她还是初次做,倒还有模有样,用湿热的毛巾给人全身都擦了一遍,擦掉尤忆出的冷汗,那蹙紧了眉的小姑娘眼见的舒服了许多,陆雪遥给她擦肚子时,热烫的温度温暖了坠疼的小腹,她终于睁开了眼。
  敏锐如陆雪遥,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她投注过来的视线,她抬起头来,一只手抓着毛巾放在尤忆的腹上,一脸镇定自若,“你身上出汗了,我给你擦一下,不然明天要着凉。”
  “谢谢。。。。。。”她细声道谢,房间里的灯不如画室里明亮,昏黄的光线遮掩了女孩眉眼间的羞涩。
  陆雪遥低下头湿了湿毛巾,声音一如既往沉稳淡然:“我给你擦下背,你翻个身吧。”
  “我没、没力气。。。。。。”肚子依旧在疼,像有一把小锤子一个劲的敲肚皮,小腹里冰凉盘绕,坠着腰背生疼,浑身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尤忆满心都是窘迫自责,她例假一直不怎么准,这次应该是前两天睡晚了,前段时间还受凉生病,才这么严重。她身体不好自己是清楚的,也一直挺注意修养,可这个破败的身子总是不争气。。。。。。体育课跑步晕倒过,每次例假都要跟老师请假,一到下雨天就头疼脑热,学校里没人敢跟她多说话,就算有玩的好的朋友也不会走的太近,她们曾说她太过娇弱,怕她一碰就碎掉。同龄的女孩子们生活丰富多彩,聚会泡吧喝酒玩耍,谁也不会叫她一起。
  和陆雪遥认识虽不久,她心中却已经认了这个朋友。。。。。。她会不会因为她带来的麻烦而疏远她?像以前的那些同学一样?
  生病的人总敏感一些,正胡思乱想间,一双温暖的手扶上肩头,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源源不绝的热量,那双有力的手搬动她的身体,轻松将她翻着趴在床上。
  背后一凉,睡衣下摆被掀起来,滚烫的毛巾紧接着覆了上来。陆雪遥嗓音淡淡的,听来没有多少情绪:“你以前也这样?”
  尤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侧着脸小小的透气,有气无力的说:“没有,以前没有这次严重。。。。。。”
  “以后不许再熬夜,画画可以,必须得注意时间。”顿了顿,陆雪遥又补充一句,“我会监督你。”
  她这么说的话,就是没有嫌弃她了吧?尤忆悄悄眯眼笑了笑,软了声道:“好~”
  给她擦完了身子,陆雪遥就出了房间,尤忆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寐,她实在睡不着,肚子的疼存在感太强,完全无法忽略过去。
  她在被窝里慢慢蜷成一个小球,屈起膝双臂环抱拢住自己,小腹一阵阵的寒冷让她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柔软的被子积攒不了一丝温度,像一个冰冷的地窖。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可她没有力气下床去关灯。她把头缩进了被子里,阻挡了光线的照射,暗自忍耐着一波波的痛楚。
  猝不及防间,头顶的被褥被揭开一角,灯光照到眼皮上,她下意识蹙眉,忍不住眼睫轻扇张开了眼眸。
  “你怎么。。。。。。”尤忆想说你怎么没走,小腹处一阵强烈的痛感突然袭来,她霎时咬住了下唇,眼里氤氲出一层雾气。
  陆雪遥眉宇紧皱坐到床边,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拥在怀里,一手端了个杯子送到尤忆唇边,“温度刚好,喝了吧。”
  女孩脸颊白的几乎透明,嘴唇咬过也没有泛起晕红,她乖巧的低头喝完了陆雪遥煮好的红糖水,偏开头时嘴角有一丝褐色的水痕,蜿蜒向白净的下颌延伸。
  陆雪遥放下空了的杯子,十分自然的伸手过去,手指抹过她的唇角,将那一线水痕擦去。
  满口都是红糖的甜味儿,一杯热水下肚,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冰凉的身体刹那间就暖了几分,被疼痛霸占的小腹都稍稍缓和了些。还没从这阵舒适里回神,修长的指擦过她的下颌骨,施施然从眼前收了回去。尤忆呆愣愣的顺着那指尖望去,就见陆雪遥把那沾了红糖水的食指放在面前,眼神莫测的注视了几秒,然后凑近,舌尖飞快探出唇瓣,舔去了那点水痕。
  “轰”的一声,像是着了火般,尤忆脸猛的爆红,全身上下都烫了起来。


第18章 
  “你、你。。。。。。”尤忆张口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琥珀色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在灯下又圆又亮,猫儿一般。
  “嗯?”陆雪遥抬眼看她,漆黑的瞳平静无波,好像这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而她在大惊小怪似的,“怎么了?”
  这叫她怎么说啊!光回想一下,她羞得脚趾都忍不住蜷了蜷,怎么可以毫无障碍的说出口?而且人家这么平静,她表现的那么激动干嘛。。。。。。
  陆雪遥一直都知道尤忆脸皮薄,却不知道她脸皮这么薄,那么一下就羞的跟只鹌鹑似的,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不动弹了。
  她坐在床边没动,隔着被子跟小姑娘说话:“肚子还疼吗?”小姑娘有礼貌的很,绝对不会不理她。
  果然,一只小手从被子边缘探出来,把被褥往下捞了捞,小脸被遮住了大半,只剩一双清澈透明的眸子露在外面,亮晶晶的望着她,小姑娘很诚实的说:“还疼,不过没有之前疼了。”
  那双眸里还带着浅浅的水汽,微挑的眼尾泛着淡淡的晕红,可以想见她有多害臊。尤忆身上没有力气,说话也细声细气软乎乎的:“你、你去睡觉吧,我没事了。”
  陆雪遥定定看了她几眼,直把小姑娘看的眼神躲闪,才道:“我怕你睡不着。”
  尤忆不敢跟她对视,那双眼分明平淡的没有情绪,却又仿佛深邃到复杂无比,她多看一会儿就心慌意乱,脸上热气蒸腾不休。
  她干巴巴的重复着:“我没事的,你上去睡吧。”
  不知从哪里看过,追老婆一定要厚脸皮。像没听见这句话一般,陆雪遥自顾自问:“我能跟你睡一个房间吗?我睡旁边的沙发就好,我很担心你。”
  尤忆一阵恍惚,这么直白的关切之语,她已经太久没有听过了,和好友格丽蕾丝大学分开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格丽蕾丝是个大大咧咧粗线条的姑娘,根本不会有什么细腻的关怀慰问,还有一些朋友交情则更加淡了,就算偶尔有人说什么“你还好吗”“你似乎不怎么好”“需要帮助吗”,也不过是些基于礼貌的客套罢了。她是个敏感的姑娘,对人的情绪分辨非常灵敏,所以这一刻她能感觉到,陆雪遥是真心实意的在担心她,她感受到了那份真切的、掩藏在淡然之下的关心与担忧。
  她目光一转,对上了那双黑夜般深沉的眼眸,心忽的软了软,她没有回答她,而是挪动身子往床里面去了点,然后才道:“沙发不可以——”那个沙发太小了,陆雪遥睡上去肯定脚都伸不开。
  黑眸中一点光芒倏地闪了闪,悄然暗淡了下去。尤忆心一紧,藏在被子下的唇抿了抿,嚅嗫着补充:“可、可以睡床呀。”
  这话一出,坐在床边的女人毫不意外的勾了勾唇,脸上的黯然一扫而空,像是怕尤忆临时反悔,她飞快的关灯脱鞋钻进了尤忆让出来的被窝里。
  被子掀动间带来了一阵凉风,吹到身上又开始发冷,刚刚喝过的红糖水慢慢失去效果,温度逐渐从身体中褪却,小腹处的疼痛重新升了起来。
  尤忆不禁抖了一下,打了个寒噤,下一刻就一双手搂住了肩,拥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头顶响起女人微沉的声音:“冷?还是肚子疼?”
  这下也没心力去羞涩尴尬了,尤忆的脸靠在陆雪遥的肩头,她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喷在陆雪遥的锁骨上,低低的说:“冷,肚子也疼。”
  面对陆雪遥的时候,她总是出乎意料的坦率,从心底里就不愿意向她隐瞒任何事情。这种平常会自己逞强忍住的病痛,也完完全全的说给她听,也许是吃定了她对她好吧?所以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好得到这人的怜惜和宠爱。尤忆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有点可怜,别人一旦露出善意,她就毫无保留的袒露心扉,对那温暖贪婪留恋。。。。。。该是有多缺爱啊。
  暖暖的细流拂过颈部,微微的酥麻发痒,像有人拿了一根羽毛在挠,直痒到心尖尖上。
  “我抱着你睡,就不冷了。”陆雪遥忍了忍,动动手臂将怀中的小人儿抱紧,另一只手来到尤忆腰间,抚上了她的小肚子。
  尤忆吓得一个激灵,差点蹦起来——要是她肚子不疼身上还有力气的话。陆雪遥掌心已经贴了上去,察觉到她那一瞬间的颤抖,低声安抚道:“不怕,我给你揉揉肚子,会舒服一点。”
  尤忆想说我才不怕呢,只是太突然了被吓到了。然而不待她反驳,紧贴肚皮的掌心传过的热度透过皮肤,弥漫到那坠疼的小腹中。陆雪遥的手掌火热,像一个永远不用充电不会冷却的暖宝宝,而且还自带按摩功能,在那平坦的腹部轻柔的揉动着,简直舒服的不得了!
  疼痛还是有,却淡了许多,只隐隐约约的微疼,搂着她的怀抱同样温暖的像个火炉,尤忆常年手脚冰凉,可被陆雪遥抱着不到几分钟,她就全身都暖和了起来。这种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水中的舒适感她从未体验过,一时只想默默感受,唯恐出声就会被打断。
  不适被驱逐,养成的良好生物钟重新运作,困意排山倒海般袭来,没过一会儿,尤忆便眼睛都睁不开了,一头跌进了黑甜梦乡。
  尤忆做了一个梦,她清楚的知道,这是在做梦。
  她的个子变小了,视野可以看到的高度比二十岁矮上许多,她一个人蹲在一条大马路边上,背上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包,偶尔有车辆经过,飞驰的轮胎溅起层层灰沙。
  她是背对着路的,眼睛望着马路一侧,那边有一大片绿油油的田地,地里结着许多黑皮西瓜,被热烈的夏阳晒的闪闪发亮。
  此时那块地的边缘有个人,正俯身抱一只瓜。尤忆冷静的想,这个梦她没有做过,但她认识那个人,那是她一直以来忘不掉的“哥哥”,是她心心念念的喜欢的人。虽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清楚他的长相,却妨碍不了她对他念念不忘。她不是没有去找过他,十三岁到十五岁那三年,她去了唯一记得的两人初遇的那条街,每年都在哪里等一个月,却什么也没等到。十五岁之后,她被麦肯特教授收为弟子,暑期跟随他外出写生,再也没有回过华国。
  那人抱起了瓜转身往她这边来,没走几步从田地的远处奔来一个人,大喊着:“哪来的兔崽子!敢偷老子的瓜!”
  偷瓜的少年立马撒开脚丫子飞奔,一边远远就朝尤忆喊:“一一快跑!”
  尤忆还傻眼着呢,下一刻她的身子就自己站了起来,踩着脏兮兮的小皮鞋吧嗒吧嗒沿着公路往前奔,速度还不慢。那后面抱着一只瓜的人跑的更快,没一会就追了上来,两人顺着大路狂奔,把身后追着的老瓜农给甩的看不见影子,才气喘吁吁的停在了一棵树下。
  “哥哥”放下手中的瓜,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尤忆也扶着树大口呼吸着,两人相视着大笑起来。
  “那人忒小气,我就拿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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